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走后。
芙蓉陪同赵栩来到御花园散心。
“父皇不是说不同意,怎又突然改口了?”她犹豫了一会,好奇地询问。
“后来,朕又仔细想了想。”赵栩解释道,“来日若朕去得突然,势必引起混乱。让你嫁去上官家,他们不会动上官家,也不敢去动你。”
芙蓉听着,心中一暖。
“要真有那一日,谁都保不住我。”她说出自己的担忧,“左相不仅不会保我,怕是会主动将我献出祭旗。”
天底下的男人都靠不住,上辈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唯有自强方能护住自己。
赵栩轻轻拍了拍她手,安抚道:“别害怕,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动上官家的人。”
上官氏为百年世家,家族繁盛,基业牢固,寻常人难以撼动。就连赵栩都不敢轻举妄动,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和迁就。
哪怕是此前权势滔天的徐国公,见了左相也要敬让三分。
她无所顾忌,自然也无所畏惧。
眼下也不知道这么亲事能否如愿,真是愁死人了。
她心里有些抗拒,但又不得不做出抉择和牺牲。
这条路,仅靠她一人,很难顺利走到尽头。
*
出宫的路上,跟着左相的一行人默契地不出声。
谁又能想她竟然先一步把手伸到左相身上来,而且还是直接拿捏左相的命门。
出了宫,各自散去。
左相乘轿撵回到府中,径直来到上官明砚的书房。
“祖父。”
上官明砚起身迎接。
左相直截了当地说道:“我给你说了亲事,过些日子便去下聘,争取早些在年前完婚。”
上官明砚一听,整个人当场怔住,一时没反应过来。
恍过神来到他,扑通一声跪下来。
“孙儿尚且年幼,担不了事,还望祖父再容孙儿再想一想。”他急忙拒绝。
“是不想呢?还是早已心有所属。”左相冷声质问,“该不会是还是忘不了她吧。”
那个她,左相早有耳闻。
不是别人,正是芙蓉。
许多年前,左相考察课业时,就曾他在书卷发现过一女子画像。
那时他不过束发之年,春心萌动实属正常,只是将画像收走,随口训斥几句。
直到一年前的马球赛,明砚竟公然违抗自己的命令私自入宫,逼他动了家法。
万万没想到,他用情至深,难以忘怀。
上官明砚否认道:“与她无关,是孙儿还没做好成家立业的准备。”
“如我告诉你,陛下要为你和她赐婚呢?”左相淡淡道。
上官明砚欣喜地“啊”了一声,很快便反应过来,祖父说的那人可能不是她。
他不能上当,不能连累公主。
“不知祖父说的那人是谁……”他撞着胆子询问。
左相正襟危坐,说道:“陛下赐婚自然是给公主赐婚。”
上官明砚展颜一笑:“此事可当真……”
话还没说到一半,左相气不打一处来,抄起一旁地书卷朝他脑袋砸过去。
噼里啪啦。
“当真?”他冷冷道,“痴人说梦,不好好念书,整日就惦记着那些男女之情,你怎么和你那个废物父亲一样没出息。”
上官明砚垂着头,不敢出声。
“还想尚主,我上官家真是倒八辈子霉,摊上来你们这对不中用的父子俩。”他厉声斥责。
上官明砚赶忙认错:“是孙儿无能,辜负祖父的厚望。”
“起来吧。”
左相见他乖乖认错,气也消了一些。
随后,他又道:“这些日子你便称病告假,好好呆在家里,直至完婚。”
“完婚……”上官明砚意识到不对劲,“不行,孙儿还不想成家。”
左相肃声道:“不娶也得娶,我是不会答应你尚主的,趁早死了这条心。”
上官明砚既愤恨又无可奈何。
秋高气爽。
芙蓉久违地来到校场射箭。
原本定好了去京郊秋猎的日子,后因赵栩病情反复的原因,被迫取消。
她只能来此拉弓射箭解解闷。
“砰”的一声,一支箭矢精准地射中靶心。
听到脚步声,她快速取了一支羽箭搭在弓上,转身瞄准他。
他缓缓朝这边走来。
芙蓉闭上一只眼睛,稍稍挪开箭头的方向,松开手。
咻——
利箭脱弓,从他耳畔划过,射中他身后的靶子。
上官明砚自顾匀了口气:“呼~”
芙蓉匆匆扫了他一眼,回身继续射击。
“怎么,左相不同意你我的婚事?”
“公主怎么也不提前同我说一声。”他喃喃道,“这样的事情,还是我去开口比较好。”
又一支箭矢射在靶子上,只是偏了些,没有射中靶心。
“那你不也没有去说。”芙蓉勾唇一笑。
一连好几日都没在宫里见着他,她还以为害怕得躲起来了。
让丽娘去打听了才知道,左相将他禁足在家里,已经在给他筹备婚事。
只是那个人不是她。
她还是初次听到新妇不是自己,而感到高兴的。
上官明砚不敢欺瞒,直言道:“公主是真心想嫁给我吗?”
“不然呢?”芙蓉话锋一转,“要是你不愿意就算了,反正父皇只是提了一嘴,还未下旨赐婚。”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又没有逼你接受。”芙蓉满不在意道,“这下多的是男人,除了你,还有别人。”
想起来,还是他主动前来招惹她的。
芙蓉想到这里,无心再练习射箭,将手里的弓扔给一旁的内侍。
说得好像她在威逼利诱他似的。
他像个犯错的孩子站在一旁,芙蓉上下扫量,等着他的回答。
半响,只听见沙沙的风声。
“不说,那我回去了。”
芙蓉一扭头,上官明砚立即抓着她的手臂。
还未说话,她当即一个眼神警告,死死盯着他的手。
“松开。”
他不放手。
“松开!”芙蓉气上心头,“上官明砚,你越界了。”
上官明砚这才放开她,双手悬在半空中。
“抱歉。”
“真是扫兴。”
上官明砚快步,来到她面前,连声道歉:“公主,我……不是有意的。”
“让开。”
芙蓉此时见他就烦。
本就是因利结盟,如今既无利可图,不如趁早一刀两断。
就在二人相互纠缠之际,丽娘急匆匆跑来传话。
“陛下……又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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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芙蓉心头一颤,一把将他推开,奔向勤政殿。
御医先一步赶到,已经在为赵栩诊治。
赵栩瘫软在床上,脸色煞白,鼻血直流,止都止不住。
她忙询问宫人:“到底怎么回事?”
宫人跪在地下,支支吾吾不敢答话。
“都不说是吧?”芙蓉怒道,“来人,通通带下去,各杖打二十。”
一内侍瑟瑟发抖,颤身道:“方才,陛下唤了……李美人过来。”
芙蓉长长地“啊”了一声,看向床上的赵栩。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什么呢。”芙蓉哼道,“看个人都看不住,要你们何用,都拉下去。”
“公主饶命……”
上官明砚跟着一起来到勤政殿,见她正在气头上,赶紧让李总管把人先带下去。
诊完脉,张御医一脸无奈地摇头。
“有话直说就是,没必要遮遮掩掩。”
张御医皱眉道:“陛下怎么就是不听劝,再这样下去,身子迟早会跨掉的。”
芙蓉叹息道:“此事都怪我,还请张御医多费心。”
张御医颔首应下。
这时,赵栩恢复了些意识,嘴唇张着发不出声音,似是在唤她。
芙蓉下定了决心,当着他的面吩咐道:“李总管,除了贵妃之外,即刻将其余嫔妃遣送至拢翠庵,待陛下病愈再接回宫中。”
李总管愣了一下:“这不好了。”
“还有,除了我,其余人尤其是宫女一律不许靠近勤政殿半步。”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这是命令,违令者杖毙。”
说完,她坐在床沿边上,为赵栩盖好被子。
“晚上我看住了你,没想到你竟在白日趁我不在,传召嫔妃。”芙蓉缓缓道,“父皇,既然你不听我的劝告,我只能如此了,我也是为你好。”
赵栩无力反抗,咳嗽不止。
随即,她起身来到御案前,沉稳落笔。
上官明砚看着纸上的字,脸色忽变,赶忙上前按住她的手。
他冲她摇了摇头:“不行。”
芙蓉在纸上赫然写下:陛下病重,京中恐有兵变,请君速安定好边境之事,率军回京支援。
是写给谢元昭的书信。
芙蓉掸开他的手,将书信折好,准备命人送去。
上官明砚拦着她:“私自率军回京,等同谋反,我不能让你涉嫌。”
“怎么,这会知道着急了。”芙蓉冷笑道,“我不过是给别的男人写了一封信而已。”
上官明砚将她拉出殿外,严肃道:“与男女之前无关,我是在担心你。”
“不用。”
情急之下,上官明砚直接夺过她手中的书信,当面撕碎。
“你可发疯,可以不要命,但我不能由着你胡来。”
芙蓉气急败坏,拍打着他:“你以为你谁,还敢管我的事情。”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可肯让我接近你,不就是奔着我上官家的势力而来。”上官明砚明明白白道。
“我有这本事,为何不用。”芙蓉告诉他,“你能被我所惑,别人自然也会。”
一点美色而已,既然她有,那便就全都用了。
他认输:“你只需管好宫里,宫外的事情都交给我。”
“是谁说男人没有妒忌心的。”
她只是略施手段,一个个便原形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