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政仁生前日天日地,昆天域四大神兽来了都得跪地称他一声巫祖,没想刚一重生还没恢复知觉就被头区区洞天境小蛇拍得血肉模糊吐血不止。
他痛得想死,但下一秒感觉到落入一个气息熟悉的怀中,大脑立刻自动生产出雀跃欢快的神经信号,诶,浑身都不疼了。
只是没想到与姐姐的重逢,他会是这么丢脸一副模样。
姐姐不会嫌弃他吧?
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QAQ。
但还好,姐姐看着他,表情还算满意?
虽然看的地方不是他的脸。
南宫政仁觉得此时此刻美好得不太真实。
他看向她,移不开眼。
她好似全身都在发光,比阳光还温暖柔和,笼罩了他。发簪上的坠子轻轻摇晃,发丝轻柔地扫在他脸上。
好香。
还是记忆中那么美,只是眼下有一点极淡的黑眼圈。
好心疼。
结合情况,他应该是回到了刚穿来这年。
这一次,他一定要做个替姐姐排忧解难的乖孩子,再也不让她失望了。
因为他前世在地牢里自戕时,那坨恶心的反派系统似乎也跟着一起被解决了,且没有跟着他重生。
他原本只是个大学生,一朝猝死穿进异世绑定了反派系统。这系统极其蛮横霸道,要么毁灭世界要么系统把他毁灭。
南宫政仁不想死,就不得不作恶。
但还好,他其实本就是没什么道德感的。
那年照着系统指示,他出了南疆,设计哄骗祝祈琰那傻子带他去到离火宫。
离火宫建在极寒之地南冥,万川雪花猎猎飞舞,神山威严,日辉失色,他双膝一软险些跪拜,一声“我靠”脱口而出。
一捧泉水般的托力却自神山之巅落下,柔柔将他托起。
一道人影自风雪之中走来,温柔地捧起他的脸,掸去他鼻尖雪花。
满意?温柔?南宫政仁记不清她当时的语气,只记得她对他说:“乖孩子。”
可他并不是什么乖孩子,他只是个被系统操控的傀儡,是来杀她的。
系统似乎很了解她,南宫政仁因此也能装出最让她放松警惕的模样。
虽然也没找到机会下手,但她却因为业火异变爆发而闭关,这一闭就是十年。
等到她出关时,昆天域已乱成一团,他已是令修真界闻风丧胆的巫祖,臻至化境,离系统毁灭世界的目标只差一线。
她面容病态苍白,眼下泛红,目光却依旧坚定,如静静燃烧的野火。
系统不断催促着: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神山之巅,两人决战。
南宫政仁输了。
靠着系统、靠着金手指,他依旧输给祝寒。
不愧是姐姐,果然厉害!
系统在歇斯底里地大叫,南宫政仁却不觉得伤心。
能死在她手里,从此解脱,他只觉得兴奋。
不过祝寒竟然没杀他。
当晚南宫政仁就知道了原因,也知道了祝寒一直以来隐藏得很好的秘密。
原来闭关十年,她状况没有变好。
刚将他扔进地牢,她那副极力维持的清冷姿态就尽数剥落。
红莲业火已经不受控制地暴走,地牢里,祝寒从身后紧紧抱住他,南宫政仁只觉被庞大的恐惧吞没,一簇簇业火自她身侧绽开,莲心已不再是莲心,而是瑰丽的眼珠,花瓣变成扭动的猩红触手,缠上他四肢百骸。
南宫政仁被按在地上,锁链哗啦作响。
下一刻,他浑身一僵,眉头抽搐,脸上极速泛起水波般的潮红。
“阿政,你为什么不听话?”她俯下身,贴近耳畔蛊人心神地问道。
柔软的触手紧紧缠住脖子,他因为窒息而意识模糊。
多来点多来点多来点。
他满脑子都是祝寒,温柔的是她,疯魔的也是她。
原来,这种感觉就是爱吗?
姐姐,我爱你。
他迷迷糊糊地想。
如果能重来一次,就算被系统搞死他也不要做坏事了。
他这种人应该一早就死了才好。
七天七夜后,他确实也跟死了差不多了。
系统还在叽叽喳喳乱吠:趁她不杀你,快点找机会逃出去东山再起!
抱着死志,他催动这辈子最后一道念力,刺入自己识海:“我艹你爹的。”
南宫政仁卒于地牢。
好歹最后侍奉了姐姐一次,这辈子没有遗憾了。
闭眼以后,他发现自己的灵魂在眼花缭乱的时空之海里穿梭,浮浮沉沉,最后被激流冲向某个分支……
他躺在床上,浑身缠满纱布,隐约听见有人在说什么“修为”“废了”“终生气灵境”。
叽里咕噜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睁开眼。
祝寒坐在床边,听医圣说出南宫政仁这辈子修为恐怕无法再寸进,惋惜的同时也有些苦恼,待南宫政仁醒来该怎么说才能让他接受这个残忍的现实才好。
可怜的孩子,从天之骄子到废人的打击对他恐怕不小。
一转头,突然对上南宫政仁睁得水灵灵的眼睛。
祝寒:还好,终于醒了……就是好像被拍傻了?
这么平静,一定是刚刚没听到医圣说的话。
她觉得早晚也要让南宫政仁知道这件事,早面对早接受,便简短复述了一遍医圣的话。
祝寒说完又立刻补充了一句安慰:“不过你也不要太难受,世上奇珍异宝众多,说不定还有让你恢复的机会。”
南宫政仁:“姐姐。”
祝寒:“嗯?”
祝寒感觉衣袖一角被拽住,抬头一看南宫政仁已是涕泗横流。
这么伤心,看来是打击太大了。
她于心不忍,手覆上他手背,同时输出一道内力,检查着他破乱的经脉。
她手心中的那只手却悄悄翻了一面,从手背朝上翻到了手心朝上,于是两人掌心就这么贴在一起。
祝寒本来没觉得什么不对。
突然感受到指缝间挤入他的手指,然后缓缓扣紧,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指骨。
这个动作就有点暧昧了。
医圣在旁边瞄到了一眼,大惊失色。
祝寒想要默默抽出手,他的力气却分外地大,祝寒也不好对一个身心重伤的孩子强行使力,便耐心问道:“阿政,是哪里不舒服吗?”
南宫政仁长了长嘴,话还没说出口,门外先传来一阵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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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
祝寒一看,门外是人影绰绰。
“仙尊!您多年不曾出山,今日终于迎来您尊驾!恳请赐教月某几招剑式!”
负剑人影被一把琴哐地砸飞。
“死剑痴滚一边去吧你!仙尊二十年前先答应要教我御音摧心的!仙尊您还记得吗!那日你说你没带笛子下次一定!老夫就苦等了二十年!”
“明明三十年前先答应我要指点我御火!”
门外剑光火光各种招式法术扭打作一团,偶尔还夹杂几声刺耳的琴音。
病床上的南宫政仁黑着脸低声说了句:“几个臭老东西怎么也活了。”
祝寒惯会给人画饼,只是没想到早些年画的饼这些宗师们还记得这么清楚。
此地不宜久留,她要回离火宫。
于是她对着门外喊道:“各位别急,只是人太多我实在记不清,今天你们自行决定一个顺序,明日我按顺序一一与诸位切磋论道!”
门外的声响这才慢慢弱了下来。
“多谢仙尊!我等这就去!”
这招画饼充饥应对寻常修士还够用,医圣是老受害者了,他看穿一切,笑道:“然后今晚找个借口,不得不回离火宫?”
祝寒看门外人影远去,松了口气:“好啦别笑,我回离火宫真的是有正事要做。”
医圣问道:“哦?何事?莫非你业火又……”
祝寒刚要开口,南宫政仁与她紧握在一起的手又更紧了几分。
他泪眼汪汪,上眼皮耷拉着,嘴唇有些颤抖,整个人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姐姐,求求你,别走……”
祝寒愣了一下,随即微微倾身,靠近了一些,目光描摹着少年俊秀的轮廓,蓦地笑道:“别担心,我带你一起走。”
南宫政仁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轻轻咬住下唇,眨了眨眼。
祝寒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怎么?不想跟我回离火宫?”
南宫政仁喉咙滚了滚:“想。”
他漂亮的眼睛里露出难掩的高兴。
看着他眼睛,祝寒目光也柔和起来:“好,我们今晚就出发。”
祝寒扪心自问绝不是无故放宗师们鸽子,只是当下带南宫政仁回离火宫才是最要紧的事。
半年前祝祈琰去南疆国退亲,结果退亲不成,倒是将未婚妻这弟弟带回离火宫。原来祝祈琰在南疆时不慎落入蛊洞,南宫政仁为救他出来,被一只千年冰王蜂蜇伤,染上寒毒。
寒毒对常人来说是不足以致命的,但对鬼仙体来说却是世间最猛的毒,好在离火宫的红莲圣泉能救他一命。
祝祈琰便带他来了离火宫,祝寒也是因此才认识南宫政仁。
红莲圣泉对于鬼仙体来说是绝佳的疗伤之地,当时能顺利祛除他的寒毒,不知如今能不能尽可能修复他的经脉。
且不说这是亲家的孩子,她本就该多加照拂。单论他是因结界的落雷失灵而出事,祝寒就要对他负责到底。
而且——
祝寒看着在医圣施针麻痹下再度昏睡过去的南宫政仁,他睡得很沉,却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放。
祝寒突然有种从未认识过他的感觉。
但是并不讨厌,反倒是觉得……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孩子还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