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皇后与元兴帝很快就进入了公主府内庭,当看到这里的极尽奢华的屋阁,庭院中的一草一木。
都是元庆帝元景为他的女儿建立的。
卫皇后的内心是有感伤的,不过那种感伤很快就消失了。
逝者已去,她卫昭兰现在是他弟弟的皇后,除了元嘉,她和元景已经没有什么干系了。
不过,元兴帝的心里就未必会这样想了。
元兴帝不喜欢他的兄长,不仅是因为卫皇后,还因为他们无可更改的血脉差距。
元景帝是嫡出,是灭了前朝的,而他是庶出,每次上朝,好像都能处处看见元景的影子。
还有元景那个闹腾的女儿,占着开国公主的名号,做了多少无法无天的事。
若换做其他的公主或者郡主,用蜂巢陷害圣上这种事,不是被褫夺公主的封号,就是被关进诏狱里处死了。
哪里还轮得到被关入禁宫?
哪里还轮得到,在宰相府抢了旁人的亲事,还能轮得到他亲自登府,来探望的?
不过,元嘉抢亲也好,一来是皇室能够得到丰绕城,二来,元嘉嫁人,日后便相夫教子,不见得与皇室有太多的牵连了。
而还没等到去他们二人的闺房里,他们二人便迎着小道,自己来了。
元嘉搂着宋麟生的胳膊,甚是亲密的样子,他们一高一矮,却十指紧扣,有说有笑地往前走。
之前早月在宫中说元嘉和宋麟生含情脉脉,甚是亲昵的模样,卫皇后还不相信。
所以她才和元兴帝来到府上,看看元嘉没有宫宴的时候,究竟在做什么?
就在这时,元兴帝忽然发现了什么,一针见血地问:“宋阳,你的面色有些苍白,看样子瘦弱了许多啊。”
卫皇后也发现了,问道:“若陛下不说,本宫还未发现,宋阳,你这脸色?”
在帝王面前,宋麟生这个名字到底是过于忌讳,所以当元兴帝叫宋阳时,元嘉没有纠正。
“回母后。”元嘉替他道,“驸马他,初来皇都,饮食不善,坏了肠胃。”
“饮食不善?”
卫皇后环望四周,偌大的公主府,除了早月,连一个侍女都没有,问道:“早月,把你们府上的灶房厨子唤来,毕竟是丰绕城的城主,怎么会饮食不善?”
然而这句话后,早月依旧站在那里,甚至还往元嘉身边退了退,迟迟没有动。
卫皇后的声音重了几分,她问:“怎么不去?”
“回……回皇后娘娘的话。”早月有些怕,但还是说,“我们公主府没有厨子。”
说着,宋麟生不合时宜的咳了咳,这一声咳可就意味深长了。
在早月的眼里,他不过是咳嗽了两下,在卫皇后和元兴帝的眼里,他显得委屈极了。
而在元嘉的眼里,宋麟生这无疑是在告状,告诉所有人,他在公主府过得不好。
“嘉儿。”元兴帝皱了一下眉,问元嘉,“早月说的是真的吗?”
“是。”
“没有厨子,你们公主府如何做膳食?”
元嘉想了半天,试图狡辩:“柔贞姐姐在本公主府上呢。”
然而,卫皇后并不相信,她说:“本宫记得,许柔贞在宰相府过得清贫,但吃食皆是出自于府上灶房,到底是相府千金,她哪里会做膳?”
宋麟生一言不发,他不否认,也不承认,似乎什么都不打算揭穿,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
“嘉儿。”卫皇后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不快同本宫说实话。”
眼见着谎话就要圆不过去了,元嘉灵机一动,开口道:“本公主郎婿的膳食,怎么能让别人做呢?”
宋麟生看向元嘉。
“驸马所有的膳食都是本公主做的,只是本公主疏忽了,忘了他的口味。”
听完这话,早月险些没惊讶出声,因为自家公主,从头到脚都不像是会做膳的样子。
同理,卫皇后也是不相信的。
“你说驸马的膳食都是你做的,好,那今日你也为本宫与陛下,做一桌膳食。”
元兴帝点了点头,并有说太多,只道:“皇后说得对,正巧朕也想尝尝开国公主的厨艺。”
厨艺……
她哪里是会厨艺?元嘉心中懊恼,都是瞎编的来忽悠人的,只是没想到卫皇后不相信。
“嘉儿。”
卫皇后见元嘉走神了片刻,心中大抵有数,但还是明知故问了:“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元嘉说,“既然母后要求,本公主做也无妨。”
说完,卫皇后与元兴帝便去了公主府的庭院里,等待着他们的午膳,他们走后,元嘉转头对上了宋麟生的目光。
宋麟生也在望着她,眼中没有恼怒,更没有不耐烦,始终是一种淡淡的目光。
“哼。”
元嘉只留下了这一声不满,甩身离开。
他装委屈做什么?不想做驸马就直说,何必惺惺作态,又要帮他,又要装委屈?
好像她威逼了他一样。
自己不是已经答应,以后给他吃好的喝好的?
元嘉越想越气,连灶房门都是一脚踹开的,心想不就是做膳食吗?有什么难的?
结果,等早月把菜谱和食材拿过来,看着菜谱上密密麻麻的字,和有些连叫不清楚名字的食材,元嘉就犯了迷糊。
“公主,要不我去街上,暗中寻一个厨子来?”
“寻得到吗。”
若能寻到,早该寻到了,也不至于前几日一直吃酒楼的菜。
因为抢亲一事的风头还没有过去,现在人人都对公主府避之不及,别说府上,就连酒楼重建后,也始终没有见到伙计。
说着,元嘉已经撸起袖子,真的一副要做菜的架势了。
早月以为元嘉又要出洋相了,哪知道小公主落刀、切菜、剁肉……似乎像模像样的。
“公主,你会做膳食?”
“本公主不会,可是他会。”
说着,元嘉沉下眼睛,一想到他心里就不是滋味,一种吃了哑巴莲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三年前,宫中人人都说她得了瘟疫,没有人给她送膳食的时候,只有宋麟生终日在膳房给她做膳吃。
她曾远远地看了很久,隐约记得他做菜的样子。
于是,就这样忐忑地落刀了。
殊不知,在灶房的窗边,宋麟生隔着窗户缝隙,望着屋中的小公主,一言不发。
她学会做饭了?
什么时候学会的?
菜刀的刀刃在案板上碰撞,发出及其闷的,砰砰砰的声音,好像下一秒,就要把案板切成两断了一样。
不仅如此,西红柿被少女胡乱的切开,有宽有厚,土豆被她至今切成两半丢入水中,随着水的沸腾滚来滚去的……
这完全就不是做膳的样子。
宋麟生越看越觉得难以直视,就在这时,一旁的早月歪了歪脑袋,还是觉得不对劲,问道:“公主,这能行吗?”
“宋麟生就是这样做菜的,绝对不会错。”
“哪个宋麟生?是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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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
虽然一提及他,元嘉就觉得晦气,但还是道:“真正的宋麟生啊,本公主见过他做菜很多次了,见多了自然就会了。”
“啊?”
惊讶的同时,元嘉手中的菜刀一偏,不仅没切到土豆,而那土豆翻滚了两下,咕咚咕咚地掉进了锅里。
元嘉继续切菜了。
宋麟生站在窗边,听到元嘉刚才说的话,顿时面上布满了阴云,尤其是那句:宋麟生就是这样做菜的。
三年前他们两个人在禁宫的日子里,每一道菜都是他亲手做的,他什么时候,把她的每一道早膳,做成了这样?
想到这里,他微微攥紧了拳头。
那段日子里,自己把她养得白白胖胖,手臂粗了一小截,没想到一个简单的切菜,照葫芦画瓢都切成了这样。
不大一会儿,攥紧的拳头又慢慢舒展开,黑衣青年转身离去,似乎带着些许的恼,没有再过多停留。
——
一个时辰后,元嘉到底还是晕厥了过去,具体是如何晕得,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正在循着记忆里的模样翻炒土豆,再将锅盖盖上,之后就和早月一起剥玉米,期间还用玉米叶子折船,好生玩了一番。
之后,元嘉这才想起土豆还在锅里呢,结果二人一打开盖子,眼前一黑就晕过去了。
锅里哪有什么土豆,现在都烧成焦炭了。
“公主,醒醒。”
很快早月是被元嘉摇醒的,她缓缓掀动了眼皮,随后猛地睁大,从地上坐了起来。
“早月,本公主刚才瞧见土豆糊了!”
说着,元嘉满脸焦黑地指着灶台的那口大锅:“糊!糊了!真的糊了!”
早月也懵懵懂懂:“奴婢方才好像也见到锅里的土豆烧糊了,公主打开锅的时候,就闻到一股刺鼻的烟,然后我就晕过去了。”
元嘉记得方才似乎也是这样。
可她打量了一下周围,本应该凌乱的灶房竟然完好无损,甚至比之前更加崭新了。
菜刀与碗筷都被放在了应该摆放的位置上,蔬菜和水果有类别地放在一起。
甚至灶下的熄灭的柴火,也并排地放着,全然不似元嘉的风格。
元嘉越想越怀疑,越想越不对,随即将视线移到了桌上的那口锅中,伸手要去打开……
就在这时,张嬷嬷的声音不合时宜道:“公主,娘娘来了。”
于是,伸向那口锅的手收了回来,元嘉朝卫皇后行了一礼:“嘉儿见过母后。”
卫皇后猜到这么久都没有动静,定是灶房出了事,当她看到元嘉满脸的灰尘时,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膳食呢?”卫皇后语气不悦,像是在质问,“本宫与陛下等了多久,你不知晓吗?”
元嘉知道卫皇后猜到她搞砸了事,她站在那里始终不动,满脸的犹豫。
如果她没做好膳食,就证明她说谎了,就证明这些日子以来,她的确苛待了驸马。
然而,卫皇后已经靠近那口锅了,虽然元嘉从来都不怕她,但心还是忍不住悬了起来。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三分钟过去了……意想不到的事却没有发生。
锅盖还在卫皇后的手中,她没有斥责元嘉,而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里面的东西。
很快,张嬷嬷也凑了过去,她也有些不可置信道:“公、公主。”
元嘉连忙应道:“本公主在,怎么了?”
“这锅中的菜是你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