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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知了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101章 小三花是易碎品啊!


    蒂芙尼·洛兰基思女士根本不等南弦柚做出任何反抗地回复,她直接挂了电话。


    听到手机听筒里传出来的嘟嘟声后,让南弦柚更加沉默了。


    好好好,真不愧是我亲妈。


    南弦柚在心中幽怨地吐槽着,但转念一想,他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没什麽立场去吐槽。


    毕竟如果他是蒂芙尼女士,碰见这麽一个怎麽说都说不明白的傻儿子也会抓狂的。


    南弦柚呵呵一笑,他想,蒂芙尼女士那仅存的母爱,经过这麽一折腾,估计又所剩不多了吧。


    不过吐槽归吐槽,蒂芙尼女士还是帮了大忙的!


    没有想到这一次晕倒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天赋者进行绑定后所给选择的对象赋予了异能所诞生出来的副作用。


    难怪医院的医疗设备查不出任何的问题。


    因为本质上,研磨根本就没有生病。


    所以药物治疗和机器检查是完全起不到作用的。


    而研磨刚刚之所以能醒来,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他在陪床的时候一直握着研磨的手。


    虽然只是小面积的接触,但因为一直都不间断,所以可能在那个时候,就产生出了蒂芙尼女士口中的——充电宝的作用。


    研磨充了会儿电,所以才从那种死机的状态中悠悠转醒了。


    合情合理,如果抛开充电宝这个设置的话,南弦柚觉得还挺能接受的。


    想罢,他便从窗边走回研磨的病床边。


    南弦柚将手机放在床边的柜台上,弯腰,低头,看着研磨似是睡着的样子,温柔一笑。


    之前一直紧绷着的身体终于是放松了下来。


    还好还好,并不是什麽奇怪的疾病。


    他的小猫还是健健康康的。


    南弦柚充满爱意地看着研磨,他打量着小猫终于有了点血色的脸,不知不觉中竟看入了神。


    ——蒂芙尼女士说了,他作为天赋者,被他所选中的人是会为他带去异能的,而这被赋予的能力绝对不可能察觉不到。


    那研磨的异能又是什麽呢?


    既然已经产生了副作用,那证明异能已经在他身上了。


    可为什麽研磨从来都不说呢?


    他是不愿意告诉别人,还是不敢告诉别人?


    南弦柚莫名有些失落。


    虽然知道母亲是对他说玩笑话,可那一句——“你们之间的关系连这种事情都说不得了?不行啊小柚子,你这追妻十多年,连一个交心挚友的位置都没坐到?”


    还是深深地扎在了他的心上。


    确实啊,我和你这麽亲密的人,都不愿意和我倾诉吗?


    不过说来,其实也是南弦柚的失策,他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研磨的身上竟然存在他附带过去的异能。


    如果刚刚的握手论的推理没有错的话,那麽他现在想要治疗研磨,就只要和他贴在一起就行了。


    嗯……如此的简单粗暴,还真是善解人意呢。


    南弦柚有些不自在地揉了揉鼻子,几秒过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伸手将病床两旁的扶手给搬下后,他直接掀开被子的衣角,脱掉鞋子睡了进去。


    病房里的空调一直开着,24度的温度,不管怎麽闹腾都不会觉得冷。


    南弦柚很自然的就睡了进去,他将正正好好睡在床中央的人一点点抱到怀里,然后不断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姿势,直到研磨以一个十分舒服的姿态窝在他的怀里才得以停止。


    高二的研磨,已经有169了,但相比于已经窜到1米9多的南弦柚来说,完全可以用“娇小”来形容。


    研磨的头枕在南弦柚的手臂上,他以一个婴儿在母体里蜷缩的姿态面朝着南弦柚。


    两人挨得很近,双方的吐息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大面积的接触,让那所谓充电的效果直达顶峰。


    小猫似乎是觉得很舒服,眼睛虽然没有睁开,但却一直不断地朝着南弦柚的怀里钻。


    这种小动静在南弦柚看来,完全就是小猫嘛!


    他脸上的笑意一直没有下去,研磨主动往他怀里钻的愉悦,让本来还想着循序渐进的人,突然就换了节奏,开始了得寸进尺的拥护。


    到后面,本来中间还留有一段距离的两人,彻底贴合在了一起。


    这治疗的效果看起来很好,研磨气色肉眼可见的变得红润。


    他像一只小八爪鱼一样,完全不收敛地扒在南弦柚的身上。


    枕在南弦柚手臂上的小脑袋也不安分,一直往南弦柚的衣领里靠近。


    倒是把自以为正在得寸进尺的南弦柚给整害羞了。


    ——想吸猫却被猫主动吸了,怎麽办?在线等,挺急的。


    不知是病房里的空调温度实在是太舒服了,还是那熟悉的气息和体温太令人安心了,又或者是守了这麽久,实在是太累了。


    南弦柚不知不觉中,竟然就这麽抱着人睡了过去。


    等从家里赶来医院的孤爪夫妇推门一进来,就看到两个小家夥躺在病床上相依而眠的画面。


    “哎?这是……”


    这幅异常温馨的画面让两人同时一愣,随后,两个人都没有忍住,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欣慰又慈爱的笑容。


    孤爪永葵那开门的动作缓了缓,生怕吵到床上睡觉的两人一样,她对着孤爪建树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孤爪建树会心一笑,他点点头,搂着妻子的肩膀,放轻脚步慢慢朝病床走去。


    VIP病房里除了心电监护仪的声音再无其他的声响。


    研磨不在的这一天,音驹的大家并没有坐车回学校,而是还留在枭谷学园准备的旅馆中歇息。


    因为队里没有二传手了,因此他们第二天和井闼山的比赛,也就这麽无疾而终了。


    音驹的大家为此并没有感到遗憾,他们一心只想着医院里的研磨,就算是比赛没有取消,他们也没有这个心思去打。


    而第二天满员的枭谷和井闼山的比赛并没有取消,两队人的比赛按时按点的开打了。


    音驹的队员们穿着便衣,在猫又教练的带领下卡点来到了体育馆观赛。


    不知是不是研磨的晕倒,给他们带来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枭谷这群孩子们从未这麽近距离见过身边的同龄人这麽直挺挺的倒下。


    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迎接这样一幕,终归是一时间消化不了的。


    枭谷的大家看起来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甚至有好几个都有明显的黑眼圈。


    所有人都是一副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样子,比赛前双方的教练跟着裁判站在一起似乎在沟通些什麽。


    没有人能听见,只知道最后他们好像达成了某种协议,双方教练包括裁判一起点起了头。


    今天上午才来到枭谷学园的井闼山队员们对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没有一点风声透露,一心只想着下大巴后就来参加比赛的井闼山的队员们面对现在的情况简直有够懵逼的。


    他们不明白,明明早就定下来的比赛时间,可对面的对手却完全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


    而比赛开赛也没有很顺畅。


    “哎,你们看,咱们教练在那里聊什麽呢?比赛还开不开始啊?”一直看着教练那边抽签的副攻手在看完抽签结束后,发现双方的教练,连同裁判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他的声音很快就吸引了其他队员的注意,大家听闻全都将目光看向了场外的教练。


    因为队里的主攻手佐久早圣臣请假的关系,他的位置被一年级的小将替补了。


    省去了一些消毒的步骤,双方队员已经站立于场上,按照流程,现在本该已经开始定哪方发球了。


    可像以往那种双方成员上场后就可以进行抽签选边的流程并没有很快进行。


    井闼山的队员们就看着自家教练和对面枭谷的教练连同裁判一起在说些什麽话。


    枭谷众人对于教练在那边嘀咕什麽,心里都有底。


    大概是和昨天没来的井闼山教练以及新裁判说明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让他们对于今天的这场比赛的观赛强度做个准备。


    毕竟枭谷的队员们并不觉得今天自己能发挥出什麽好的状态,能不打出一个大比分失败已经是一个最好的结局了。


    在来到体育馆,准备热身比赛之前。


    枭谷的教练就和队员们交代了一下——今天这场比赛的胜负其实已经不重要了,他只希望他们能安安全全、健健康康的打完这场比赛。


    而这种毫无压力的赛前“训话”,让始终都打不起精神的枭谷队员们稍稍放松了一下心中的压力。


    不过,一个个还都是魂不守舍的样子。


    等听完教练说话,他们便又开始讨论起研磨的情况。


    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了无音频,他们每一个人,都不禁露出担忧的神色。


    但对这些情况全都一无所知的井闼山队员们就甚是不解了。


    他们也不禁在场上议论起来——


    “这什麽情况啊?枭谷的人昨天晚上是通宵打游戏去了吗?怎麽一个个都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井闼山的一年级替补主攻手困惑道。


    因为比赛一直没有宣布开始,原本已经站好的站位开始松散起来。


    顶着一头水蓝色头发的二传手兼任主将身份的少年站在网前看着网对面的枭谷队员们眉头紧皱。


    枭谷出战的主力队员基本都是高三生,大家都已经在上一届IH预选赛和后期春高中打过照面。


    所以井闼山的人,对枭谷的队员们并不陌生。


    正因为有过交手的经历,这也让井闼山的队员们更加能一眼看出来他们的状态不对。


    站在网前的一年级替补小将直白地点明出了大家的心中统一的困惑。


    而随即,站在一旁的接应位左顾右盼了好几次,同样发出不解的语气,问道:“奇怪了,音驹的人呢?我怎麽没有看到音驹的人啊?难道是我记错了吗?音驹的队服不是红色的了吗?”


    “你别说,我还真没看到,红色不应该很显眼吗?怎麽没有看到他们呀?”井闼山的自由人古森元也愣了愣,棕褐色头发的少年也跟着左顾右盼了起来。


    从他们进入体育馆后,就没有看到过那在赛场上鲜艳的一抹红色。


    音驹的队服其实很显眼的,根本就不需要用演技去找,就能看到。


    可他们都进来这麽久了,热身都做完了,甚至都已经开始要准备比赛了,却还是没有看到音驹的身影,这真的让人感到十分的奇怪。


    明明打完枭谷之后休息两个小时的时间,就要和音驹进行比赛了。


    这种时候音驹的人不应该穿着队服站在场边笑呵呵地和他们打招呼,并且席地而坐下来观看他们的比赛吗?


    难不成睡过头了?可不对呀,这种比赛虽然不是什麽职业赛事的,但专业性还是有的。


    他们可是上一届春高的冠军诶!对音驹这支韧性极强的队伍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了吗?


    而就算没有吸引力,音驹作为公立的老牌学校,也不至于犯这种错啊?


    在井闼山队员们的记忆中,猫又教练并不是这样粗心大意的教练。


    可事实上,从他们来了体育馆开始,就没有看见任何一个可以被称之为红色的衣服。


    这完全和他们在大巴车上想象中的画面不一样。


    对于今天的这次三校联合友谊赛,除了困惑还是困惑。


    不过最终也并没有给他们过多的思考时间。


    双方教练回到了各自的休息区里,而裁判也回到了属于他的位置上。


    比赛被宣布开始,枭谷发球。


    远远坐在看台上的音驹队员们,听着哨声,眼睛中的神色才微微回魂。


    他们一直都心不在焉的,甚至连当时听到这次友谊赛时,着重关注的对象——春高冠军井闼山的到来,也一点兴趣也没有。


    比起赛场上的拼搏,他们还是更在乎自己队友的安危。


    而这场比赛最终也不出意料的,以枭谷0:2落败。


    直到比赛结束时,不管是枭谷的队员,还是井闼山的队员,全都是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


    前者的不在状态,是本就从一开始就无从查找的赛场上的热血劲。


    而后者的不在状态,是他们的不可思议以及恍惚。


    怎麽说枭谷也是去年的四强,可今天他们却在缺少了主攻手佐久早的情况下,没有使出全力就将对方2:0。


    虽然每一大场的比分并没有拉的很大,但这确实是井闼山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打枭谷如此的轻松。


    轻松到他们恍惚觉得是一场梦,不太真实。


    这份恍惚感甚至盖过了胜利的喜悦,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双方人马都双目无神的走下场。


    直到井闼山的教练用寥寥几句话,言简意赅地和他们说明了情况后,这群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的少年们,才终于将自己心中的困惑找到了缘由。


    不过,他们脸上的神色并没有得到答案的舒心,反而全都皱起了眉。


    研磨作为高二生,他并没有参加上一届的IH,井闼山的大家没有见过他,自然并不认得他。


    一个陌生的名字配上熟悉的位置名称,出现在教练口中,再加上那堪称难以置信的事件经历,都让井闼山的队员们当头一棒。


    信息量真的巨大,他们突然就明白了枭谷为什麽会这麽打不起精神了。


    他们仅仅是在别人口中听到这件事,都能如此呆滞,就不要提亲眼见过的人了。


    两个小时之后和音驹的比赛也被通知取消了。


    井闼山的队员们十分理解的表示知道。


    然后不禁感慨一句,难怪今天没有看到音驹的人。


    赛后休息区里。


    结束比赛的枭谷全员一言不发的排排坐着。


    教练给他们用语言疏导着,虽然没有任何一个人给他回复,但他还是乐此不疲的这麽做。


    对于今天比赛的输赢,枭谷的大家其实看的都不算很重。


    但输比赛终归还是难过的。


    大家在教练的语言疏导下也都开始渐渐地说话,到后面已经回归到了平常样子,开始冷静的进行赛后的复盘。


    反观井闼山这边,队员们并没有坐在长椅上。


    而是围成一个圈,席地而坐在了地上。


    他们一边补充水一边擦着汗,对于刚刚从教练口中听到的事情,开始了连连不断的讨论。


    “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麽一想,感觉今天赢的也一点不光彩呢。”水蓝色头发的主将大人擦着汗一脸严肃地说道。


    饭纲掌的话一下就勾起了其他人的聊天欲望。


    坐在他旁边的自由人古森元也眉头紧锁着:“突然晕倒,还不是因为疾病突然晕倒,那不就证明,是体力的问题了?”


    从教练的口中听到事情的经过,为何会感到如此震惊,正是因为不理解加上太突然。


    一个好好的体育生,哪怕是感冒了,也不应该会出现这样子的情况。


    之后已经没有比赛了的队员们有些充足的时间,他们一听,纷纷开始分析了起来。


    “体力吗?体育生的体力会这麽差吗?而且教练说的,我没听错的话,应该是只打了一局的比赛吧,一局的比赛都会晕倒吗?”给佐久早圣臣做替补的一年级主攻手天真的接话道。


    一听是一局比赛都还没有打完就晕倒了,接应位的同学惊讶地捂起了嘴:“好可怕,就这麽直接倒下,还叫救护车了,要是我在场的话,我可能都要吓死了!希望那个叫孤爪的同学千万不要有事啊!快快恢复!”


    大家沉默了下来,全都默不作声的在心中一同跟着起的。


    半响,饭纲掌的声音再次响起:“刚开始听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个名字,但听教练说是二传手,我一下就反应过来了。音驹的二传啊!就是那个大脑吧!”


    “大脑?”副攻手困惑起来:“这是什麽奇怪的称呼?我只听说音驹有个很会做饭的经理,原来他们二传手也这麽有说法的吗?”


    “你们不知道吗?”饭纲掌在来的时候可是做足了功课,他一看身边的队员们都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同他们解释道:“音驹的二传手,可是一个聪明至极的人啊!听说和他交手的人,都会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麽厉害?!”古森元也眼睛都亮了,他惊叹一声,随后又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惜,明明今天就能交手的,我真的好想看看饭纲前辈和那位二传手交手啊!”


    传闻如此强劲的对手,怎麽可能不让人感到兴奋呢!


    “我也想啊……”饭纲掌只道可惜,这麽好的机会,终究还是被命运摆弄了。


    队里的副攻手一看主将难得露出蔫了吧唧的模样,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队长别难过了,咱们都是东京的队伍,迟早有一天会交手的。现在只希望那位小二传能快点好了。”


    “嗯。”饭纲掌点点头,他叹了口气,无奈道:“只能如此了,孤爪同学快快好啊……”


    其他队员们也跟着他这麽说着。


    井闼山的大家虽然没有见过研磨,甚至连他长什麽样都不知道,但全都在心中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希望你平平安安,咱们赛场上有缘再见!


    医院里,经过南弦柚一晚上的抱抱贴贴,研磨上午醒来时,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已经回到比赛前的样子了。


    他对于自己突然晕倒并且上了救护车来到医院的事情一点感觉都没有。


    就像是那段记忆凭空消失了一样,听着爸爸妈妈和弦柚的叮嘱与安慰,只能懵懵的,一个劲地点头回应。


    经过一上午的折腾,各种检查报告都拿到了手上。


    又在医院休整了一天的研磨终于是通过了各项指标的检查批准出院。


    出院当天也正是这次三校联合友谊赛结束的日子。


    黑尾特意请假过来帮忙,错过了回去的大巴。


    于是晚上,他们四个人便坐着家里的小轿车回了家。


    研磨出院的事情,孤爪夫妇用手机短信告诉了猫又教练。


    猫又教练悬着的心也终于是放下了,同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坐在大巴车上,气氛低沉的音驹队员们。


    大家听到这一消息时几乎是瞬间炸开了锅。


    整个大巴车上不再是一片死寂——


    “我就知道研磨肯定会没事的!”山本猛虎激动地站了起来。


    夜久前辈抹了抹眼角激动出的泪花,感叹道:“太好了!研磨没事我就放心了!”


    “好耶!大脑终于没事了!”福永猫猫眼睛亮了又亮,他睁大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道:“我们回去是不是要庆祝一下?!”


    “庆祝?怎麽庆祝啊?福永同学。”海前辈温柔地对着人笑了笑,他脸上也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但前辈终究是前辈考虑的事情还是会比后辈多的。


    他悠然说道:“研磨出院了又不是等于完全好了,可是要让人好好休息啊!”


    “对哦。”福永猫猫抬手挠了挠头:“那等研磨好了我们再聚!”


    话音刚落,山本猛虎地手臂就环抱了上来,他欣慰道:“这就对了嘛!招平!你就要这样多开口说话嘛!”


    对于研磨出院一事,音驹的所有人都十分高兴,直到回到学校,从大巴车上下来后,大家脸上的笑意依旧不减。


    第二天照常上学,下午放学后的体育馆里,音驹众人全盯着门口看着,像极了在猫咖店里等待着客人光临的“服务员”。


    他们想要等的人显而易见,但最终却没有等来想要见的人,反而是黑尾插着腰站在他们面前,用队长的口吻叫喊道:“喂,你们别站在体育馆门口盯着呀,别的社团的人都要被你们吓坏了!”


    “黑尾懂什麽,我这是要看着我家小二传来了没有!”夜久卫辅呛声道。


    黑尾摇了摇头,一脸无奈道:“别等了,研磨今天没有来上学啊,他更不会出现在体育馆里!”


    “哎?研磨不来吗?”福永猫猫愣了愣。


    “他不来,在家休息呢,等身体养好了一些再来上学。”南弦柚从体育馆门口走进来,正巧听到他们的对话便自然的接起道。


    “弦柚你来了。”海前辈看着走进来的南弦柚温柔地笑着道。


    看着南弦柚一个人进来,他就知道,黑尾的话不是骗人的了。


    得知研磨并不会来了,大家便将围聚的中心人物,换成了一直在医院陪着研磨的南弦柚。


    一口一个经理跟在南弦柚身边询问研磨的情况。


    南弦柚摊了摊手,实在拗不过他们,便同这群人说了一下研磨的情况。


    和枭谷打友谊赛那天出现的重大意外就算到了现在也依旧让人耿耿于怀。


    虽然已经知道研磨出院没事了,但大家对于研磨的状况还是很担心。


    不过异能副作用的事,又怎麽好说出口呢?


    最终,南弦柚以研磨营养不良,低血压加低血糖将其糊弄了过去。


    大家都是没有亲身经历过这种事的人,听着南弦柚的话,没有一个人对此产生怀疑,他们全都认定了这就是真相,并为此对他们家大脑进行了严密的保护与格外的关照。


    就这样,研磨晕倒是真正原因,是异能的副作用产生的结果的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南弦柚美滋滋地想。


    这个被研磨无意识隐藏在一年的秘密,从住院那天起,就成为了他和南弦柚两个人的秘密。


    他想,等研磨身体好一点了,他就一定要找个机会去询问一下他的异能到底是什麽。


    心中的计划已然出现。


    等休整了差不多一周左右,再去医院做了一次全身检查后,研磨终于复学了。


    看着来到社团里的研磨,大家拥了上去,围着他转来转去不说,还提拉着他的手各种看。


    虽然已经明确得知研磨好了,但那次的“低血糖晕倒”还是给大家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他们一看研磨终于回来上学了,便有预谋的开始给研磨塞各种东西,这是他们在研磨没来上学这几天里商量出来的决定。


    “研磨,多吃点,千万别饿着知道吗!”


    “你要是在这样突然倒地,我再大的心脏也禁不住这麽吓!”


    “就是就是!你千万要小心,知道吗?我们可不想再看到大脑受伤了。”


    然而,说不要来什麽就来什麽。


    研磨复学第一天的社团活动里,就挂了彩。


    看着坐在地上,膝盖破皮,正在不断流血的研磨,血液们差点发出尖锐的爆鸣。


    鬼知道他们一个转头看着自家大脑跑步时左脚绊右脚摔了一跤时,有多麽的慌张。


    研磨平时训练不喜欢带护膝,一摔跤,膝盖就会惨不忍睹,为此弦柚和研磨交代了很多次让他戴护膝带护膝,可他就是不听,说是太紧了,弄在腿上不舒服。


    然后时不时没看住,音驹的猫猫护卫队们就能收获到一个膝盖摔得青紫,经常性流血破皮的三花猫猫。


    每到这个时候,大家都会皱着眉头过去查看情况,而我们的大脑本脑那是一声疼也不会喊,只当没事人一样,用着自己的队服胡乱一擦就当是止血了。


    乍眼一看,就像是一只独自舔舐伤口的流浪小三花一样。


    他们可见不得自家大脑当流浪小猫。


    小三花那自然是要被宠起来的,哪怕当事喵并没有想要被照顾的意思。


    研磨觉得受伤是训练中不可避免的事,他们太大惊小怪了。


    不,又或者说,他们对他过分敏感了。


    在野外生活,自主捕食的猫咪受点伤并不会死,但是如果是温室里长大的猫咪就不一样了,随便一点小风,可能就会生一场好几千块钱的小病。而最终的结果,也依旧有不可避免地走向死亡的风险。


    研磨并不想被人当做溺爱圈养的猫咪,他想成为自立自强又自由的小野猫,走南闯北。


    “啊啊啊,怎麽止不住血呀!”山本猛虎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怎麽摔成这样,平时在外面摔摔破皮就算了,怎麽今天在体育馆也摔成这样啊?肯定是地板没拖干净,有一些脏东西在上面!今天谁搞卫生?拖干净了,知道没?”夜久卫辅单膝跪在研磨面前,看着他流血的腿皱眉说道。


    语落,他又补充道:“不!别用拖把拖了!直接用抹布上手擦!”


    这一个看似霸道的决定,却没有任何人有怨言,反而全都毫不犹豫地点起了头,表示同意。


    就好像研磨摔倒受伤流血,真的就是和搞卫生没搞干净有着重要的关系,不,是直接关系的那种。


    研磨看着眼前义愤填膺的大家,闭了闭眼——这些人对他也太紧张了吧!感觉下一秒就要联合起义了一样。


    他在心里对大家的过分小心吐槽着,殊不知,几秒后,他不仅要应付这一群为他操心的血液们,还要应付姗姗来迟的血液神教教主,和正黑着脸走来,拥有音驹队内绝对话语权的厨神经理。


    第102章 来自东京闺蜜的关心


    “研磨!我就一下没看住,你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一声气势汹汹“kenma”直击脑门,研磨浑身战栗了一下,他猛地回过头去,就看到南弦柚和黑尾两张脸色沉得不像话的脸。


    研磨不禁想,如果情绪能实体化的话,此刻他的两位幼驯染的身后已经布满滚滚黑烟了。


    独自舔舐伤口的小三花这时才终于反应了过来,自己这次的摔伤好像……似乎……额……可能有点严重?


    不然,小黑和弦柚不会同时黑脸。


    最多也只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样罢了。


    研磨有些慌乱的舔了一下干巴巴的嘴唇,他就这麽仰着头看着面前的两个大高个。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那赫然回首的动作,将膝盖上的血渍全擦在对付袖子上了。


    亮红色的音驹队服上出现了一层暗红的颜色。


    这样一直盯着研磨的南弦柚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刚刚不过是去将今天的社团报告交给助教,然后和作为队长的黑尾一起在猫又教练那边汇报情况不下十分钟的时间。


    本来停训结束,满心欢喜的跟着黑尾回到练习场地,结果刚一转头,人还没走呢,就敏锐的察觉到了场上的不对劲。


    之前还好好在打练习赛的队员们全部围聚在网的一边。


    他们团团围住,似乎在盯着什麽在看。


    这样的举动非常的不正常。


    而南弦柚一眼望去没有看到熟悉的布丁头后,脑子就立马传输了信号——研磨出事了!


    他和黑尾对视一眼,对方也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两个人快步往人群的方向跑去。


    果不其然,就在人群中收获到了一只正在胡乱擦拭伤口的小三花。


    看人膝盖上血淋淋的伤口,南弦柚的眼皮直跳,他深深叹了口气,拨开人群,单膝跪在研磨的身旁,既无奈又心疼的小心翼翼地家人毫不在意压在膝盖上的手臂拿起。


    “你这样不疼吗?”南弦柚的声音都颤了颤。


    这伤口虽然不严重,但看起来真的十分吓人。


    尤其是在猫猫胡乱的擦拭下,破了的皮肉,都被他搞得更加裂开了。


    南弦柚看着那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南弦柚观察了一下研磨的伤口,出声道:“给你两个方案,第一,我抱你去医务室,第二,我背你去医务室。”


    说着,他犀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研磨——“你自己选。”


    研磨:“我……”


    南弦柚冷脸打断道:“没有第三种方案。”


    研磨:……


    知道惹人生气了的小三花已经软了下来,他扯了扯人的衣服,试图将人强硬的话语一同软化下来。


    然而南弦柚这次是铁了心要带人走,一整个铁面无私道:“撒娇也没有用,你知道的研磨,在这种事情上,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研磨那眼巴巴的眼神瞬间耷拉了下来,连带着脑袋一起。


    像是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一样,小三花抱着自己的腿,不再看人。


    服软归服软,但研磨还是坚持自己内心——觉得这些伤口没必要去一趟医务室。


    他好几天没有来社团了,已经耽误了不少的训练,如果今天再跑去医务室的话,那他今天的训练也就直接不复存在了。


    虽然研磨怕累怕出汗怕麻烦,但对于训练上面的事情他一点也不马虎。


    尽管可能并不能像队里的单细胞生物一样有着超强的体力,超额完成当日的训练任务。


    可研磨却没有哪一次让自己有过任何的偷懒行为。


    只要是交给他的任务,他都会完成。


    只不过,有自己的节奏的而已。


    而今天的训练就是在他的节奏中,如果打乱了节奏,他何时才能把它缺席的这几天训练给补上呢?


    IH的预选赛,已经离他们不远了。


    他们需要非常多的时间去进行练习。


    研磨不想再因为自己的身体问题而耽误大家的训练了。


    可惜这些理由,都不足以打动南弦柚进行动摇。


    生病、受伤。


    在这两个情况下的研磨,不管说什麽做什麽,南弦柚的话都是说一不二的。


    见小猫不再给予回复,南弦柚直接擅作主张,将人打横抱起。


    身体突然的浮空让猫猫吓了一跳,体位的瞬间变动,让他本能的环抱住了南弦柚的脖子。


    “你们继续训练,如果医生说没有问题的话,涂完药我就会带研磨过来,如果有问题的话,你们就自主训练,明天看情况再进行练习赛吧。”南弦柚转头同他们说道。


    音驹众人点点头,全是说着让他专心照顾爷爷就好了,他们会自主训练的。


    南弦柚嗯了一声,他将目光看向黑尾,用眼神和人交流道——这里交给你了。


    黑尾点了下头:“快去吧。”


    语落,南弦柚抱着研磨朝着体育馆大门口的方向,头也不回的走了。


    再次来到熟悉的医务室里,研磨被人小心翼翼地放到了病床上。


    医务室里的医生已经和研磨很熟悉了。


    见他进来,还笑着打趣了一声:“哎?孤爪同学这是又怎麽了?怎麽刚复学就来医务室了,你们打排球的时候要小心一点啊,负伤率也太高了。”


    南弦柚将研磨放到病床上后,便转身看向医生,伸手指了指研磨的膝盖,道:“摔了一跤,我看了一下不严重,但还是要消消毒比较好。”


    医生看着那有些狰狞血/腥的伤口,眉头皱了皱,他走去,蹲下身子近距离的打量了一番:“还好还好,并没有伤到骨头,皮有被撕开的痕迹啊,这是摔过之后用手擦了吧,这下可要好好消毒了。”


    说着,医生便拿来了碘伏开始给研磨的膝盖消毒。


    南弦柚就直挺挺地站在旁边看着,不多时,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南弦柚愣了一下,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的人可不多见。


    他往旁边走了走,将手伸入裤兜里,拿起手机,备注为“赤苇京治”的联系人出现在了屏幕上。


    ——哎?竟然是赤苇打过来的?稀客啊?自从那天晚饭加上联系方式后,他们就已经没有再联系过了。


    想来这几天的枭谷,应该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练习吧。


    毕竟那次的三站联合友谊赛,因为研磨的原因,原本打算细细研究,当做是一场学习与目的而进行的比赛,就这麽无疾而终了。


    南弦柚没有犹豫就接听了电话,他道:“赤苇?怎麽想着给我打电话了?”


    那头很快就传来了赤苇礼貌的回复:“没有打扰到你吧?弦柚。”


    闻言,南弦柚赶忙道:“没有没有,倒是你,怎麽想着这个点给我打电话?枭谷的社团应该也没有放课吧?”


    “确实还没有,我们刚刚结束了一场队内训练赛,现在在休息。”赤苇回道。


    说着,他主动挑起话题,问道:“本来前几天就想打电话的,我,包括我们队里的人一直都很担心孤爪同学的情况,从教练那里我们只听说孤爪同学他已经出院了,现在的情况怎麽样?孤爪同学人还好吗?”


    ——啊……原来是问研磨的情况啊!


    该死!他差点忘了和枭谷的人说一声了!


    南弦柚懊恼的拍了下脑袋。


    他怎麽连这个事情都忘了!?本来手机里都已经有赤苇的电话了,这几天忙着照顾研磨,他完全忘记了要打电话报平安这件事。


    这麽大的事情,枭谷的人肯定也很担心的。


    毕竟枭谷的大家可是和他们音驹一起亲眼看到研磨晕倒送上救护车的。


    心里的压力和阴影可不比他们小。


    想到这,南弦柚赶紧把迟来几天的平安给报了上去:“好多了,在家里养了几天,现在已经基本上没有事了。”


    “是嘛!那太好了,没事就好。”赤苇的声音都明显往上扬了扬。


    他道:“那天的比赛结束的太仓促了,希望下一次有机会的话我们再约。”


    南弦柚欣然答应道:“好啊,有机会的话我们一定再约!我真的很期待我们音驹和你们枭谷进行比赛呢。”


    说着,他用余光看向了坐在病床上晃着腿的研磨,突然想到了什麽,对着电话那头的赤苇说道:“研磨现在也在我身边,你要和他问个好吗?”


    “孤爪同学在你身边?”赤苇京治明显愣了一下,似是有些惊讶道。


    “对啊,研磨就在我身边。”南弦柚回道。


    听到南弦柚肯定的答复,电话那头的赤苇更懵了,他问道:“弦柚没有上学吗?还是你们音驹的社团现在已经放课了?”


    “没有没有,还没放课呢。”南弦柚笑了笑,他回道:“研磨今天来上学了,我们刚刚还在体育馆打练习赛呢。”


    “刚刚?”赤苇京治敏锐的抓到了关键词。


    “实不相瞒,我和研磨现在在医务室。”南弦柚苦笑了一声,实话实说道。


    “医务室?孤爪同学又受伤了?”赤苇一下子就将病患的身份定到了研磨的身上。


    南弦柚听到赤苇的话,就知道对方敏锐的察觉到了,于是颇有些无奈的和人倾诉道:“对啊,一点也不让人省心,我就那麽一下没看住,一转头他就摔了,膝盖全是血呀。”


    “孤爪同学不戴护膝的吗?”赤苇疑惑地问道。


    体育馆的地板是很光滑的平面,而打排球的人又都穿着护膝,基本上不会出现摔一跤,膝盖全是血的时候。


    “说到这个我就烦!”南弦柚心里的气一下子被点燃了,一想到护膝的事情,他就气得不行,连连和赤苇吐槽道:“我和研磨说了无数遍了,让他戴护膝!戴护膝!可他就是不听,说什麽带着不舒服,之前又不是没摔过,可每次摔完都一副没有疼的样子,我真的要被他气死了。”


    南弦柚的语气很激动,就算是隔着手机听筒,赤苇也能想象到弦柚此刻气的脸红胀的样子。


    作为以一顿饭的交易,就已经收入囊中,成为助攻大队的小红来说,他作为娘家人,听到研磨的这个不良习惯,也是附和道:“孤爪同学这个习惯确实不太好,如果之后我们还有机会进行友谊赛的话,我会帮你提醒他的。”


    听到赤苇说会帮忙提醒,南弦柚的气消了大半,他心想东京闺蜜组不愧是闺蜜组,就是贴心啊。


    南弦柚回道:“谢谢你啊赤苇。”


    “不客气。”“这也算是我应该做的吧,我也不希望看到孤爪同学总是受伤。”赤苇一本正经的说道,不管是作为对手,还是朋友,他都打心底里想要研磨能够健健康康的。


    从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二传手之间的心心相惜吧。


    “我把电话给研磨咯?”南弦柚说道。


    听筒传来一声言简意赅的“嗯”。


    话音刚落,南弦柚就拿着手机走到研磨的面前,将手机递了过去:“研磨,你的电话。”


    “我的?”研磨看着递到自己手上的,属于南弦柚的手机,有些懵逼地看着递给他电话的手机本人,不可置信道。


    南弦柚点了点头:“嗯,是小红打来的。”


    哦,是赤苇啊。


    研磨已经习惯了南弦柚叫赤苇京治小红,他有些不确定的接过手机。


    实在是没有想明白,对方为什麽会打电话过来?还让弦柚将手机交给他?


    不过对方点名道姓要他接电话,那他自然不可能不给这个面子。


    于是,我们猫猫,第一次在电话听筒里听到一个不属于弦柚,不属于小黑,也不属于爸爸妈妈的声音。


    “是孤爪吗?”赤苇平淡如菊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研磨小声嗯了一句。


    他其实还不是很习惯和赤苇接触,但他确实也不排斥赤苇主动和他交流。


    “请问你……”有什麽事吗?


    一句客套话还没有说完,赤苇的关心便从听筒里涌出:“身体还好吗?我们也是刚从教练那里得知你住院回来了,听弦柚说,你今天又受伤了。”


    听到“听弦柚说,你今天又受伤了。”这几个字出来,研磨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似乎有些幸灾乐祸的南弦柚。


    那无声的瞳孔中,仿佛在强烈控诉着——弦柚!你怎麽能将这麽丢脸的事情和赤苇说呢!打个练习赛都能让自己膝盖受伤送入医务室里这种事,他的面子往哪里放啊!


    看着猫猫震惊且有些生气的模样,南弦柚脸上的笑意更大了。


    他心道:我治不了你,难道还没有人能治你了不是?


    不听话的小猫就要受到教育的!


    他和小黑的身份尴尬,没法教育这只小三花,但赤苇的身份就刚刚好。


    让一个现在还半生不熟的朋友亲口告慰和嘱咐,简直就是对付猫猫这种性子的最有力的武器。


    果不其然,研磨在听到赤苇的话,立马就开始小声解释道:“我没事,就是摔了一跤,你别听弦柚胡说,我可没有这麽脆弱。”


    “脆弱和受伤不可以划等号的。”赤苇语气正经,无比认真地同他讲道,那义正言辞的语气让猫猫都有些心虚了起来。


    在小黑和弦柚面前可以撒娇和耍无赖的方式,在赤苇面前那是一点用都没有。


    对方的理智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加的坚定,对于事情的认定以及是非对错的抉择,完全不是研磨聊聊几句就可以控制得了的。


    猫猫彻底败下阵来,他有些幽怨的看着南弦柚。


    心想,这人肯定是故意的!找了个完全能教育他的人来和他说这些,就打定了他对赤苇没有办法,只能这样无可奈何的接受,听着人一句又一句的嘱咐与关心。


    而这些关心与嘱咐他又不能左耳进右耳出,毕竟对方是枭谷的二传,他花费口舌对着一个别的学校的二传手讲这麽多话,如果不听的话,还真是有些过意不去,良心作祟呢。


    就这样,研磨被动接受着听筒里传来的一句又一句,一个犯错的小孩在听家长教育一样,赤苇的每一句话研磨都没有让其掉到地上,全都或多或少的回了几个字。


    最后的最后,赤苇觉得讲的差不多了,便将祝福换成了期待作为收尾,他道:“孤爪同学一定要多多在意自己的身体呀,我很期待下一次和你进行真正意义上的交手,我想和你来一场堂堂正正的比赛。”


    比赛嘛……


    听到最后一句话的研磨愣了一下。


    他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对其如此的在意。


    毕竟枭谷作为一个四强的队伍,音驹在他们面前并不是一个可以为之期待的选项。


    音驹期待他们还差不多。


    然而对方的话,听不出除了诚意以外的任何的东西。


    研磨觉得赤苇是真的很想和他交手打比赛。


    他并不喜欢获得过多人的关注,但是这种被人期待,被人认定为对手的感觉,却意外的很符合研磨的心意。


    既然期待的话,那就在下面做下约定吧。


    停顿了半响,研磨开口回道:“好啊,我相信这一天不会等太久的。”


    那天的比赛确实没头没尾的,不管是作为枭谷还是音驹的队员都应该也会感到很遗憾吧。


    这个因他而起的遗憾,总有一天会再次重启。


    研磨相信,这一天,应该很快就会来到了。


    他的话刚落下没多久,电话那头便传出了不属于赤苇的声音。


    “akaashi!你到底在和谁打电话啊!要说这麽久吗!”木兔盯着赤苇盯了很久了,他早就想拉着人进行练习,可对方抱着个手机讲个不停的,实在没忍住对人喊道。


    “是和什麽小妹妹?哎不对,赤苇好像是独生子吧!”枭谷的其他队员们也看过来,其中不乏有人好奇道。


    “不过赤苇的语气,真的好像在和自己妹妹说话呢?怎麽了?电话对面是闯祸了吗?怎麽又是受伤,又是生病的?”木叶前辈的声音也通过手机听筒传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赤苇说这麽多嘱咐的话呢?”


    而这一声两声的“小妹妹”“妹妹”,直接给电话那头的研磨整破防了。


    什麽妹妹啊!我是男的!


    赤苇也没有让这个误会持续太久,他连忙和前辈们解释道:“是孤爪同学啦,我问问他的身体情况而已,你们别想太多。”


    “孤爪吗!”木兔光太郎一听眼睛一亮,他直接凑到赤苇的耳边,对着人抵在耳朵处的手机大喊道:“哎哎哎!研磨!我是木兔啊!你听得到吗!”


    “孤爪同学你还好吗?我是木叶!你还记得我吧?”


    “研磨,你没事就好了!那天真的吓死我们了。”


    ……


    枭谷的队员们听是研磨,全都一窝蜂的来到赤苇的身边,对着手机大喊道。


    他们所有人都很关注这件事,全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询问研磨的情况。


    而这份关心可让电话那头的研磨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你们枭谷……也太热情了吧!


    这可怎麽办!他抵挡不住啊!


    猫猫瞬间慌乱起来,他听着电话那头不断传来的各种各样的声音,下意识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南弦柚。


    看热闹归看热闹,这种时候,南弦柚还是会对研磨妥协的。


    他接过研磨手中的手机,将免提打开,枭谷队员们的声音瞬间席卷整个医务室,把坐在医务室工作台中的医生都吓了一跳。


    南弦柚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的有活力,难怪研磨当时脸色都不对了。


    他捂了我耳朵,赶忙出声制止:“各位前辈们,冷静!!!”


    “弦柚?是弦柚吗?”电话那头的正说着话的人们听着声音一愣,随后木兔立即反应了过来。


    “这个手机号就是弦柚的。”不等南弦柚说话,赤苇就直接回复道。


    “哦哦!原来是弦柚的手机啊!那我要存一个!”木兔光太郎眼睛一亮,立马就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存号码。


    南弦柚哭笑不得,他没再管木兔,而是直接和枭谷的其他队员们都报了一声平安。


    告知他们研磨现在已经没事了,并且和他们约定了,以后如果有机会再进行一场友谊赛。


    枭谷的大家也是连连说好,最后在双方各自的寒暄下,他们挂了电话。


    应付完这群猫头鹰的南弦柚舒了口气。


    不愧是枭谷,确实是太热情了,真是令人招架不住啊。


    南弦柚将手机重新揣回口袋,他走到研磨的面前转身,坐到了他的旁边。


    他侧头看着研磨,温柔地笑道:“怎麽样?有这麽多朋友的感觉,是不是也挺不错的呀?”


    研磨点了点头,虽然一开始确实不习惯吧,但他好像并不排斥这种感觉。


    接触新朋友,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这麽糟糕。


    南弦柚看着研磨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接受了枭谷这群算是有着“生死之交”的朋友了。


    东京闺蜜组,不愧是东京闺蜜组,还是有着不小的羁绊啊。


    在医务室里消完毒后,休息了一会儿,研磨就让南弦柚带着他回体育馆了。


    回到体育馆后,虽然被教练组明令禁止不要这种大浮动的跳跃和救球,但研磨还是被允许进入场地和大家进行练习了。


    时间流逝得很快,从研磨重新加入练习后的一周时间过去。


    体育生们,再次迎来了他们最不想面对的东西——模拟考试。


    升入高二后,虽然作业并没有因此加多,但是考试却比高一的时候多了。


    比如现在这个期中模拟考。


    在国中和高一时期都没有了存在,到高二却被临时通知有了这样一个项目,而高三自然只多不少。


    体育馆里的体育生们悲痛欲绝。


    而对文化成绩毫无压力的研磨和南弦柚就这麽在一旁偷笑着。


    最终,两个人受到了集体的谴责,大家集体抗议,要求这两个聪明到令人发指的学霸在考试周滚出体育馆,最好不要在他们面前晃悠。


    他们这个提议还真是一点也没有提错。


    看着是自己挂科要补考的成绩,山本猛虎已然失去了颜色。


    这还是他第一次挂科。


    而挂科所要带来的补考,更是让他绝望。


    ——为什麽啊!为什麽偏偏要在这种时候补考!!!


    整个体育馆里,回荡着山本的咆哮。


    就在成绩出来的10分钟前,猫又教练特意来到体育馆和他们通知。


    说是接到了宫城县的邀请,让他们作为东京的队伍,去那里参加交流赛。


    而邀请他们去比赛的学校,叫做——青叶城西。


    听到这个学校名字的南弦柚眼睛一亮。


    竟然是青叶城西哎!


    这是要在IH预选赛之前就要和人进行交手了是吗!


    音驹VS青叶城西。


    猫猫VS大王。


    只是光想想就令人激动呢!


    “青叶城西是什麽学校?”南弦柚因为有着漫画的基础,所以他知道青叶城西,可音驹的其他人都没有听过。


    说到宫城,他们能熟知的也就白鸟泽了,再不济,大概就只剩一个北川一中。


    听着周围的大家这麽一问,南弦柚突然恍惚了起来。


    如果这里的走向也和原漫画中的一样的话,那麽是不是真的在高中三年,从来都没有打进过全国大赛的青叶城西,在音驹这支东京队伍看来,真就是完全陌生的。


    所以……音驹是真的不知道及川彻的存在。


    南弦柚有一瞬间的失落。


    不过这份情绪很快就随着猫又教练的话所带走。


    猫又教练:“各位打起精神哦,咱们后天就走,而去打比赛的条件,是这一次期中模拟考试过关的成员才可以去哦,不然的话,只能留下了补考。”


    “什麽!!!”山本猛虎瞳孔地震。


    就连一旁的福永猫猫也出现了别样的表情。


    甚至就连夜久卫辅、海信行、黑尾,都露出了不确定的神色。


    唯有猫猫一脸平淡。


    学神可不在乎这些,他不复习都能闭眼过。


    时间回到现在。


    山本猛虎自己手中不及格的卷子,已经失去了所有力气摊坐在地上。


    嘴上一直不停的念着:完了完了,我真要完蛋了!


    擦线过的高三生们全都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还好,三个高三正选都在,他们音驹现在只是少了一个王牌而已。


    “少了一个王牌而已?”南弦柚瞪大眼睛,他走到山本猛虎面前,抽过他手中的试卷。


    快速越过题目,越看眉头越皱:“这咋考的呀?怎麽这些错误都会出?阿虎,你就差两道题就及格了!”


    “两道题……”山本猛虎感觉自己备受打击,他彻底失去了颜色,生无可恋的躺了下去。


    “你还在这干嘛呢?赶紧去补考啊!”夜久卫辅看着躺下来的人,蹲下来伸手推了推。


    一旁的福永接过话说道:“今天下午还有一次补考的机会,补完了,你还是可以跟我们一起去的。”


    “什麽!?今天还可以补考?”听着这话的山本立马就坐了起来,“我这就去!!!”


    说着,他就要往体育馆门口冲去,冲到一半,山本突然折返回来,一把拉过盘腿坐在地上打游戏的研磨,拉着他一起往体育馆门口冲。


    突然被拉走的猫猫:???


    他游戏机被迫一甩,正巧飞到了南弦柚的手中。


    ——不是,你补考拉着我干嘛啊!?


    第103章 再次前往宫城


    “慢点!我要被你甩出去了,虎!”眼前的视线已经被风吹淩乱了的发丝彻底遮挡住,研磨大喘着气拼尽全力喊着,他感觉自己莫名其妙来了一场负重加练,再跑下去,人就可能要倒地不起了!


    山本的速度超快,他赶着去教学楼补考,完全忘了照顾和他体力有着悬殊差距的大脑。


    一听到身后发出求救声的小三花,山本猛虎的理智才终于回来了一点。


    他立即停下脚步,跟在他身后被他拉着跑的研磨就这麽狠狠的撞到了他的背上。


    砰的一声,研磨的鼻子传来一阵剧痛。


    在山本反应过来转头前,研磨已经捂着鼻子疼得吸气了。


    “啊啊啊抱歉!”山本猛虎手忙脚乱的在一旁道歉,他猛的一鞠躬,不知所措道:“没事吧?研磨!你可千万别有事啊!”


    缓了一会儿的研磨才终于将手从鼻子上移开。


    幸好没有撞出鼻血,不然他此刻的样子估计惨不忍睹。


    研磨看着眼前愧疚又慌乱的山本,叹了口气,有些不解回道:“你去考试,拉着我干嘛?”


    “当然是保佑我啊!”山本猛虎义正言辞地说道。


    早在一分钟前,研磨就这样毫不知情的成为了山本补考的信仰挂件。


    小三花:?


    这更是扯得没边了!


    然而山本完全忽略掉了研磨满脸问号的表情,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拉着研磨的手,一脸虔诚的祈祷道:“研磨!你可要保佑我啊!这次补考,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要是还没及格,音驹就没有王牌了!”


    “听起来确实很糟糕,不过这考试就这麽难吗?考及格应该很简单吧?”研磨一脸无奈,他也确实没有想到一场简单的模拟考试,他们队真的有人没能及格。


    而更没有想到的是,队里除了他和弦柚外,其他人都在及格的边缘疯狂试探。


    研磨早就想问了。


    你们这些体育生平常上课是不带脑子的吗?


    这只是一场模拟考试啊,比正式考试容易多了!只要上课听了,就不可能不及格,好吧!


    研磨不理解他们,而他们也不理解像研磨这种脑子灵光的学神。


    尤其是山本这种没有及格的人,他一脸悲痛的捂着眼睛,连忙冲研磨摆手,打断他的话:“别说了研磨!如果你想让我在这里流泪的话!”


    研磨:……


    流泪?研磨想象了一下,随后浑身一抖。


    他闭嘴就是了。


    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在山本的强烈要求下,研磨被他带到了补考的楼层。


    看着在补考门口做了好几轮深呼吸的山本猛虎,研磨的眼皮都跳了起来。


    ——好无聊啊,他竟然要在这里等着人考试结束,还没有手机和游戏机玩,简直是莫大的悲哀。


    “研磨!我去了!”山本猛虎眼神坚定的跟研磨告别。


    那样子仿佛去的不是考场,而是战场一般。


    研磨也很是配合的嗯了一声,然后在他的万般请求下也研磨他握了下手。


    美名其曰,沾一沾学神的手气。


    亲眼目送着山本走进教室,研磨退了退,找到一个合适的墙角靠着。


    虽然他真的十分不情愿在这里等着人考试结束,而且到现在也没有理解为什麽山本补考,却要拉他过来。


    但是研磨最终还是没忍心让山本在考试结束后出来孤零零一人。


    ——害,能怎麽办?自己的队友,只能宠着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没有手机,没有手表,没有任何的时间参照物,研磨根本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出神。


    考场内的考生煎不煎熬不知道,反正研磨在外面等的是十分煎熬。


    他感觉比他自己考试都累。


    随着时间等待得越久,研磨就越是后悔,自己在山本进教室之前为什麽不能果断的拒绝,然后回到体育馆进行他的练习。


    可答应了人在这里等着就不可以背信弃义。


    就这样,研磨在走廊上百无聊赖地等着。


    时间流逝得极快,研磨不知道自己数了第几波羊了,终于,教室里出现了一阵躁动。


    来补考的考生从考场里冲了出来,他们有的甩着自己的笔袋,有的甩着自己的校服外套,高呼着,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出来的人比想象中的多,研磨有些害怕的,将自己抱紧了点。


    好在他一直站在一个角落里,不想面对人群时,只要将身子转过去,做出面壁思过的样子就够了。


    等人流走了一大波,研磨才将身子转了回去。


    他转身过去的那一瞬间,正好就和刚出教室门的山本对上了眼。


    山本猛虎激动的朝他跑来。


    研磨道:“怎麽样?过了吗?”


    山本猛虎高兴的给了研磨一个大大的熊抱:“过了!研磨你真是我的福星!”


    被山本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的研磨后知后觉才伸手拍了拍他的背,他笑了一下,回道:“我可不是你的福星,这是你靠自己实力过的。”


    “你说得对!嘿嘿!”山本松开研磨回归到正常的交流距离,他心情十分的愉悦,激动道:“音驹的王牌终于不会缺席了!”


    研磨嗯了一声:“齐了。”


    模拟考试的补考是以当场做卷,当场批改的形式。


    研磨和山本从补考的教学楼里出来,然后兴高采烈的往体育馆走去。


    在即将快到体育馆时,山本猛虎好像已经迫不及待要告诉其他队员们这个好消息了。


    直接将研磨甩到了后面,直冲冲的跑进体育馆。


    研磨在后头看着山本猛虎飞速往体育馆疾跑着,他推开门,一脸如释重负道:“终于!终于过了!!!”


    在按部就班练习的音驹队员们看着站在体育馆门口激动的跳了起来的山本猛虎,统一的竖起了大拇指。


    “恭喜啊,高二的期中模拟考终于过了。”


    “好样的山本,我就知道你可以过的!”


    “不错不错!咱们音驹全员到齐了!”


    全队人员都停下了手中做的事情,纷纷给他到处祝贺。


    “那是!我永远对自己有自信!”山本猛虎骄傲的挺起胸脯。


    慢悠悠走进体育馆的大脑从他旁边略过,也很给面子的数一个大拇指。


    然后快步走到南弦柚的身边,要回了自己的游戏机。


    “在门口等山本考试感觉怎麽样啊?”看着默默回到自己身边的小三花,南弦柚笑的一脸温柔道。


    他话音刚落,本来还低头捣鼓着游戏机的猫猫,直接抬头瞪了他一眼,似是有些委屈,撇撇嘴,抱怨道:“你还笑,你怎麽不来陪我?”


    “哦?研磨这是想让我来陪你?”南弦柚脸上的笑意更大了。


    然而研磨接下来的话,让他这一点点的小雀跃彻底被浇灭。


    只见猫猫突然笑得一脸狡黠,他耸了耸肩,像是故意要气他一样,说道:“不,我只想让你把我的游戏机送过来。”


    南弦柚:……


    真正的心寒,从来不是大吵大闹。


    在和游戏机的选择中,他就没有赢过。


    果然……这个世界对他还是太有恶意了。


    看着南弦柚吃瘪的样子,这下倒是让研磨笑了起来。


    看着猫猫笑得像个偷腥成功的小猫一样,南弦柚那被打击心瞬间回暖。


    ——算了算了,猫猫开心就好,他可不是这麽小气的人。


    音驹的王牌考试顺利归来,并且将拐走的大脑一同回归,人数齐全的音驹猫猫队在黑尾和弦柚的组织下,大家自觉开始了队内的训练赛。


    现在每一天练习的时间都十分的宝贵,他们要全力以赴的迎接今年的IH预选赛的到来。


    这份紧张与紧促感,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的加深。


    高二的队员们可能没有这麽强烈的比赛责任感,但高三们却以全然的严正以待。


    这一次,他们不再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这是他们最后一年的春高,在毕业前最后一次,以音驹高中男子排球部正选的身份,登上这个赛场。


    夜久、海、黑尾,三人,都抱着绝对不能输的信念,夜以继日的练习着。


    他们的努力也影响着高二的后辈们。


    在东京这座大城市里,音驹可以算是排球强校的行列,可哪怕是在东京,他们的排名也很不稳定。


    而放眼全国,就远远不够了。


    音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取得好的名次了。


    像是进入了一个低谷,不断循环着,总是感觉有什麽瓶颈没有突破。


    近年来最好的成绩也只仅限于八强的行列。


    他们奢望有一个冠军,不,又或者说他们需要一个春高冠军。


    但冠军何来容易?


    不仅要提防着东京这边的队伍,还要小心注意时不时冒出来的黑马。


    毕竟现在的比赛,每一年可能都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而春高的冠军似乎离音驹很远很远。


    这一次,他们又能走到哪一步呢?


    ——让我们一起来创造一个奇迹吧!


    这是黑尾经常在社团活动结束后给大家说的鼓励话。


    血液神教教主的说辞,很好的鼓动了这一群血液们。


    虽然冠军离音驹很遥远,但所有人的目标却依旧是冠军。


    在确定了前往宫城县参加比赛的正选人数全部到齐后,猫又教练笑的一脸欣慰的对着全员竖起了大拇指。


    “真不错啊你们,在打排球的同时,全员都能兼顾好学业,可比上一届的学长们强多了。”猫又教练笑着说道。


    这夸赞可让大家不好意思了起来。


    猫又教练看着大家都在笑,更是激起了他的分享欲,和他们诉说着上一届的学长们怎麽怎麽让他操心,要不是这个不及格,要不是那个不及格,所有的比赛,只要是不在假期时间里的,他就要因为正选东少一个,西少一个而头疼。


    南弦柚听着猫又教练绘声绘色的说着,脑子里不禁冒出一句——你们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将这句话带入无奈发火的猫又教练,还真是异常的合适呢。


    他也是好起来了,竟然能听到不一样的版本。


    闹归闹,有趣的故事小会结束后,猫又教练便开始给他们说明后天去宫城县参加比赛的注意事项。


    这一次他们去宫城县总共要待一周的时间。


    虽然音驹会参加的比赛只有一场,但因为这次活动聚集的学校很多,排赛期长达一周的时间。


    他们需要参加这一次比赛的开幕式和闭幕式。


    整个比赛的流程,无限逼近于春高的模式。


    也算是一次较为专业的比赛,主办方的目的就是为了在今年的IH预选赛之前起一波热度。


    不仅有专业的裁判,甚至还有录像和采访。


    相当于让他们在参加IH预选赛之前,以这种友谊赛的方式,接触一次比赛的流程。


    这对于没有参加过预选赛的高二生们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而这一次比赛音驹学校高层还挺重视的。


    虽然没有说要一定赢下,但在猫又教练的话语中,他们能感受到这一次的比赛,他们有要赢下的目标。


    对于猫又教练口中的青叶城西,虽然大家不熟悉,但都十分重视。


    距离前往宫城县还有一天的时间,黑尾想着利用这点时间查一查青叶城西的数据。


    可查找的过程中却发现在近年来的一些赛事中完全查不到这支队伍的身影。


    黑尾感到困惑,以为是自己查找设备不精良的缘故,他还特意去找了研磨和弦柚一起,用计算机查找数据。


    可最终也依旧一无所获。


    后来问猫又教练才知道,这支队伍在近年来从未打入过全国。


    因此才搜集不到观赛影像的。


    这可让黑尾有些为难了。


    没有观赛影像,那到时候打比赛时只能慢慢摸索了。


    但相反的,音驹却有影像记录,这可对他们有些不利。


    不过好在记录的只有参加上一届IH的高三生有,作为团队内核的研磨和团队王牌的山本都不在影像的范围内。


    让他们稍微放心了一点。


    不过也就那麽一点。


    前往宫城县是坐大巴车去,去的那天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天气十分的好,大家早晨在规定时间来到学校按照往常出去打比赛的样子,大家按部就班的上了车。


    第二次来宫城县,大家已经不是很陌生了。


    距离上一次来也有一些时日,小乡村的变化虽然不多,但也确实不和他们记忆中的相像了。


    不过,对于这群生活在大城市里的孩子们,见到这些田野上坡还是感到异常的兴奋。


    在大巴车上,猫又教练照常进行赛前的训话。


    他道:“这次咱们是受邀去宫城县参加比赛,对战的对手是宫城县的青叶城西。这所学校或许你们没有听过,没有传闻中白鸟泽这麽的出名,但同样不能小觑。”


    “你们一定不要看轻了这次的比赛,这是你们参加IH预选赛之前,最后一次以友谊赛的方式去接触东京以外的队伍。”


    最后一次接触东京以外的队伍吗?


    研磨闻言来了点兴趣。


    在高一的时候,他们和东京这边的队伍大部分都进行过交手,全都是以教练之间的关系去邀的练习赛。


    像是枭谷这样的强队,他们都陆陆续续接触过几次,虽然并不是以现在的全员正选的出战方式,但其实也大差不差了。


    而尽管是东京一些没有交手过的队伍,大家也都在一些数据中能够了解出对方的实力。


    而县城就不一样。


    如果这所学校他近年来都没有打进过全国的话,那麽他几乎是不可能在影像数据中查到任何一点信息的。


    县城并不像大城市,就算是练习赛,音驹可能都会有影像记录。


    但县城的学校就不是这样的了。


    他们甚至连和对手交手的友谊赛,甚至堪称一些正式的队内训练赛和公开赛可能都没有记录。


    这也导致外界的人很难去查找数据。


    研磨想,这大概也是为什麽县城会出黑马的原因了。


    不过正因为是这种完全无法预料,完全无法得知的队伍,就更让研磨感到有趣。


    他是一个很喜欢挑战的人,不管是打游戏还是打排球。


    研磨都更喜欢那种带着未知需要去不断探索的感觉。


    这种感觉会给人带来一种成就感和满足感。


    而这些是东京这种大城市的队伍无法满足研磨的。


    南弦柚坐在研磨身边,看着人充满斗志的眼神,自己的嘴角也不由自主的扬了起来。


    ——好嘛,激起斗志了,看来这一场与青叶城西的比赛,应该会比预想中的还要精彩。


    猫又教练看着大巴车上队员们的神色,认真严肃地和他们说道:“大家听着我的话可能会觉得我说的有些严重,但我确实是没有以夸张的手法和你们说这些话。可能你们会想,一个县城的队伍,根本不可能和东京的比,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很多时候,在春高中出现的黑马,都是在这些小县城里面出来的。”


    “白鸟泽很恐怖吧?那里有的选手已经是国家队的标准,他们也都是从县城出来的,实力多麽的强大,你们在影像中,应该已经见识过了。”


    “虽然青叶城西这几年都没有打入过全国,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这支队伍也是一个十分强劲的存在,他们不会比你们在东京时打的比赛差,甚至可能还会给你们意想不到的惊喜和刺激。”


    猫又教练侃侃而谈着,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研磨。


    似乎在暗示他——准备好了吗?那边会有一个很大的惊喜等待着你哦。


    观察力惊人的猫猫自然是注意到了猫又教练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眼睛亮了又亮。


    仿佛在回应——真的吗?那真是有趣极了。


    南弦柚在他们两个二传之间一来一回的眼神中也察觉到了什麽。


    ——是啊,虽然音驹的队员们可能不认识及川彻,但是猫又教练就不一定了。


    像及川这种在队伍里如此突出的人,教练们想不注意到都难吧。


    而且能被白鸟泽的牛大炮这麽一次又一次不耐其烦的进行邀请。


    这样的存在,本就不应该被埋没在人群中。


    及川或许在教练们的眼中,已经是一个耀眼的存在。


    而猫又教练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说明了一切。


    他应该也很期待这一场二传与二传之间的对决吧。


    一个是能注意到全队人的特长,并且能自如放大队友长处的指挥家,一个是队内的绝对内核,能将对手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大脑。


    光是想想就让人激动了。


    经过几小时的车程结束,大巴车终于停到了宫城县的旅馆门口。


    大家下车后便去了自己的住处放好行李。


    没有任何的耽搁,大家便立马去到了青叶城西的体育馆,进行热身训练。


    虽然比赛明天才正式进行。


    但大家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进行训练了。


    只为明天能够更加顺利快速的进入比赛状态,然后拿下一个让队里所有人都满意的好成绩。


    不知是不是有了目标的缘故,研磨训练的状态超级的好。


    他像是感觉不到累一样,十分反常的一直在进行训练着,根本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这个异常反常的举动,在场上训练的大家并没有感觉到,他们沉浸在训练中,已经顾不上这麽多了。


    但在场外记录着大家数据的南弦柚却能将研磨的反常看的一清二楚。


    他皱着眉,在记录的本子上写写画画着什麽。


    虽然面色凝重,但他却没有去场上叫停,而是一直默不作声的观察着,似乎在想要证实一些什麽一样。


    练习场上,6个人本来是站在一边,一个个过来接研磨的传球。


    但到了后面,便开始3v3的站着,他们没有按照自己的位置固定的进行着攻击,而是球飞到哪里就哪个人进行攻击,自由人和二传手都不例外。


    不过夜久和研磨还是尽量的将球让给了攻手们攻击。


    但球总归还是不听使唤的。


    该飞到谁手上就飞到谁手上。


    这也是让两个人体会了一把跳起来扣杀的感觉。


    “研磨扣球的样子也很帅呢!”


    “感觉研磨能试一试攻击这个路线呢!来和我竞争吗!”


    山本和黑尾在两边起哄着,他们也是第一次看研磨跳的这麽高进行扣球。


    感到惊喜的同时,不知为何进萌生出了一股欣慰的情绪。


    就连夜久妈妈都有一些感动的抹了抹眼角,心道——真好啊,能看到这麽有活力的研磨。


    然而小三花果断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不要。”研磨甩起了头,“用脑子已经够累了,我可不干这累人的活。”


    听着研磨这麽说,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笑声过后便继续开始练习,直到打到了满头大汗,大家才得以停止。


    宣布今天训练结束的黑尾话音刚落,南弦柚就快步走去,徒手接住了差点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的猫猫。


    他一直死死的盯着研磨的一举一动,在看着人从场上下来后,那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他想也没想就快步跑过去,果不其然,来了一个徒手接猫。


    研磨软若无骨般趴在人怀里喘息着,南弦柚眉头紧皱,为了不引起其他人注意,他直接将研磨半扶半抱着带到了场边。


    刚将人放到长椅上坐下时,南弦柚就不给人任何反应的机会,十分直接的问道:“研磨,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瞒着我?”


    “啊?你说什麽?”还在不停喘息着,似乎已经累到要原地关机的研磨,脑子也跟着混沌起来。


    他耳朵伴随着耳鸣,有些听不清南弦柚在说些什麽。


    南弦柚将自己的问题耐心的重复了一遍。


    他这一次说的很慢,也说的很清楚。


    研磨一听,瞳孔肉眼可见的震动了起来。


    他现在没有什麽力气,但表情还是能看出他的震惊。


    南弦柚觉得是时候要问这个问题了,不然一直得不到解决,那这个异能对研磨来说,只会是个负担。


    他之前一直没有问,主要还是不知道以什麽样的借口开口。


    毕竟异能这种东西,确实像是扯淡的玩意儿。


    而且就算研磨能感受到异能的存在,但他也不一定会认定为这个东西就是异能。


    所以,南弦柚想要解决这个问题,除了开口的时机重要外,还有开口的理由也很重要。


    但是现在,情况已经刻不容缓了。


    明天就要进行和青叶城西的比赛,他不可能让研磨再出现上次和枭谷比赛的情况。


    南弦柚坐在研磨的身边,他用自己的双臂支起研磨软趴趴的身子。


    他目光坚定的看着研磨,缓缓舒出一口气,语气很是坚定地说道:“你的情况很不对劲,研磨,你是不是觉得最近,或者这段时间,身上有什麽奇怪的反应?比如说……在场上能轻松打球,但一场下就会直接关机的,所谓异能的存在?”


    第104章 弦柚是药啊


    “你说什麽呢?弦柚,我怎麽听不懂呢?”两人四目相对半响,最终研磨才半喘着气憋出这麽一句话来。


    “就别对我撒谎了,研磨。”南弦柚皱着眉,他身体往前倾,带着逼问的语气说道:“你到底在瞒着我些什麽?”


    这个秘密就这麽难说出口吗?连他都不能透露一丝一毫?


    蒂芙尼女士说的对,他们俩之间的关系竟然连这种事情都说不得了?


    人啊还是要主动出击,他这追妻十多年,连一个交心挚友的位置都没坐到,说出去还真是让人挂不住脸呢。


    南弦柚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不管了,今天他势必要将这个秘密问出来。


    一句带着质问的——“你到底在瞒着我些什麽?”说出口。


    研磨的瞳孔明显震了震。


    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南弦柚,似乎在做着内心最后的挣扎。


    而南弦柚也不是很着急,他就这麽死死的盯着研磨,看着人额头上不断冒出的汗珠,心疼中,却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场上比赛轻松所带来的副作用会加大自己身体的疲惫感知。


    此时的研磨距离下场不过1分钟的时间。


    想让他立即缓过来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思考中,他还要不停的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的大脑保持一个还算清醒的状态。


    这种又累又困又难受的时候还要进行大脑的运作,对于研磨的身体也算是另一种程度上的超负荷。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除了在思考自己该怎麽开口外,还有就是他的脑子已经随着疲惫而迟钝下来了。


    他对于南弦柚的问题需要用比以往更长的时间去反应,去思考。


    南弦柚看着研磨不断喘息的模样,最终还是没有忍下心来,他朝着研磨的方向坐近了些,将人冰凉发抖的手攒进自己手里。


    他有意识的收紧,渐渐的,一股令人舒适的感觉在一点一点侵蚀着疲惫的身体。


    虽然恢复的感觉不明显,但研磨却不由自主的将自己的上半身完全摔入南弦柚的怀抱中。


    看着对自己投怀送抱的猫猫,南弦柚自然是欣然接受。


    他将人往怀里搂了搂,低下头,看着在自己怀里,已经舒服得眯起眼了的小三花,不禁轻笑一声。


    “舒服吗?嗯?”南弦柚带着轻笑的嗓音从研磨的上头传来。


    研磨轻轻唔了一声,整个人已经完全浸泡在“身体舒适”的感觉中无法自拔的小三花彻底软了下来。


    完全没有了场上那犀利洞察一切的模样。


    南弦柚见状,知道他已经放下了所有的戒备,话语甚至都不需要过脑思考,他循序渐进的引导道:“告诉我,研磨,隐藏在你心中的秘密到底是什麽?”


    好舒服啊……不想分开……


    研磨不断的往南弦柚怀里钻着,他恨不得整个人都埋进南弦柚的身体里。


    那股舒适的感觉让他根本无法拒绝,就像是得到了自己心爱的猫薄荷一样。


    难舍难分,还不断失去理智,昏昏沉沉。


    他已经不再做任何的思考了,传入耳蜗的温柔问话,就像是吃了什麽咒令一样。


    研磨根本没有任何的犹豫,就这麽闭着眼睛,如同说梦话一样将这个秘密全盘托出了出来。


    “球没有重力了?”南弦柚听到这话,眉头诧异地皱了起来。


    不知怎的,他竟觉得这话有些耳熟。


    好像在小的时候,研磨也说过这样的话。


    难不成,在小的时候,他作为天赋者的异能就和选定的对象进行绑定了吗?


    研磨继续说道:“高一结束后的假期,球没有重力了,球飞多高,都没有重力了……在场上很轻松,不需要体力,不仅没有喘不过气的感觉,我还可以跑很快……注意力集中后,反应更快,可一下场,离开比赛,我就想睡,好累好累,好痛苦,没有什麽时候比下场的时候更累了……会晕倒,眼睛一闭……就会晕倒……”


    他语句没有逻辑,想到什麽就说什麽。


    南弦柚在研磨断断续续的话中判断出这整件事情的始末。


    原来如此!


    难怪,在比赛场上的研磨看起来比国中时期的体力要好了太多。


    但每次比赛结束,他又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让大家对他的体力认知还是停留在体力不好的阶段。


    这种堪称bug式的副作用,也在某种程度上将研磨这个秘密保护的很好。


    没有人会发觉出问题,毕竟在大家看来,研磨的体力似乎一直都是这样。


    但其实并非如此。


    谁也想不到,在赛场上的研磨,会拥有意想不到的充足体力。


    而只要研磨在场上的时候,他注意力集中,那麽他的状态就是绝佳的,在没有体力拖后腿的情况下,他便能发挥出他100%的实力。


    南弦柚算是彻底明白了,所谓的副作用不是单单指晕倒和生病。


    而是指的一个大的范围,要说具体的话,那就是将比赛场上那本所需要耗费的体力加倍的奉还给了研磨。


    在顷刻间感受到的巨大压力袭来,很容易就会促使一个毫无准备的人晕倒,昏迷不醒等等。


    这不是单指一个病症行列,而是因为本人在接受不了这种巨大的疲惫袭来时,身体所做出来的保护措施。


    而一旦超出了身体的负荷,就会出现叫不醒,心脏骤停没有呼吸的样子。


    这不是突发疾病,而是没有能量,原地关机了而已。


    这种痛苦会随着比赛结束而强加到这具身体身上。被强加的人没有拒绝的权利,甚至他自己也无法控制着副作用来临的时间。


    而这个临界点,或许是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的那一刻,又或许时是研磨主动走出比赛场地的那一刻。


    到现在,还无从定义。


    不过,南弦柚更倾向于前者。


    虽然研磨看起来是每次在下场后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但猫咪可是很能忍受疼痛的生物,根据这东西来的突然的设置,研磨应该会能忍上一阵,然后在实在无法忍受的情况下,才会放任自己陷入黑暗,晕倒在地。


    只通过字面的意思,南弦柚是无法感同身受的,但看到研磨每次发作起来的痛苦样子,他便能知道研磨每一场比赛下来所要耗费的体力,是一个他身体目前无法忍受的极限。


    上一次和枭谷的比赛,会出现那麽大的事故,其主要原因可能还是感冒没有好全的缘故。


    在感冒还没好的情况下,身体本来就差的研磨本身就很勉强才能扛着这份“极限”了,多一分,少一分,都忍受不了。


    所以那一次研磨才会直接没有任何预兆的出现原地关机的行为。


    ——这该有多痛苦啊,痛苦到让研磨这种这麽不想引起人注意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倒地。


    南弦柚眼眶染上一层雾气,多久了呢?你一个人默默忍受这种痛苦多久了呢?


    他真的没法想象,研磨在独自面对巨大痛苦袭来时,还要装作无事发生的时候,有多麽的煎熬。


    这可是成倍的痛苦啊!在国中时期打比赛,一局坚持下来都已经累成这样子的情况,却还要在这种情况下加倍这种痛苦。


    南弦柚呼吸都重了起来。


    他心疼啊,心疼研磨独自一人日日夜夜忍受的痛苦,自责自己为什麽没有在高一的时候就察觉出研磨的不对。


    如果他早一点发现的话,是不是研磨就能少受一些痛苦了?


    这一切还真是和蒂芙尼女士说的一样。


    这不是病症,这是只有绑定的天赋者可以治疗的特殊“疾病”。


    而研磨此刻的状态也很好的证实了这个说法是正确的。


    他的所有的举动完全就印证了——只要靠近就能及时充电,这一句话。


    肌肤的接触,不是贪恋,而是救赎啊。


    研磨会不由自主的朝着南弦柚靠近,这是专属于绑定者和天赋者之间所谓连接的隐形绳索。


    他们俩的距离越来越近,那体力恢复了效果就会越来越好。


    多简单啊,只要靠近就能治愈,是多麽简单啊!


    要是他早一点发现,研磨根本就不用受这些无患之灾。


    南弦柚不禁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


    他总是说要将研磨保护好,可似乎每一次,他都是伤研磨最深的人。


    不过现在好了,他已经知道这个尘封已久的秘密了。


    他不会让研磨再这麽痛苦下去了。


    想罢,南弦柚决定带研磨,先回旅馆休息。


    在长椅怎麽抱都不太舒服,还是回到旅馆的榻榻米上躺着要好一些。


    这麽想着,南弦柚便立马这麽做了。


    他支起身子,用手将研磨从自己怀里扶起来,想着以公主抱的形式将人抱走。


    结果他刚一动,怀里本来还安安静静的小猫突然就皱着眉闹腾了起来。


    “弦柚,别走……你抱抱我,抱抱我好不好。”研磨死死地抓着南弦柚的衣摆,声音带上了不易察觉的哭腔,他不断渴求着,像一只刚刚睡醒的猫,在感受到主人要出门时,极力挽留的样子。


    南弦柚的身体稍微移动一下后,那股充斥着温暖舒适的感觉,就从研磨的身上一点点流逝走了。


    熟悉的疲惫感再次袭来,好不容易能舒服一点的研磨,顿时不开心了。


    他真的太累了,累到一点也不想动。


    本来那股提不上劲的感觉就要一点点消磨掉了,结果随着南弦柚一动,刚刚的一切就像是累出的幻觉一样,瞬间美梦破碎。


    猫猫本能地想要抓住他唯一的解药。


    他眼眶一下就红了,那种急切想要的感觉,让他根本顾不上此刻自己的状态和模样。


    研磨拼命的抓着南弦柚的衣角,使出他最大的力气,在那喃喃的求助着。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麽在靠近南弦柚时就会感到异常的舒服。


    但他身体的本能告诉他,他不能让南弦柚走,他想他抱着他。


    南弦柚听得一阵心软软的,尤其是在对上研磨那一双要哭不哭的眼睛时,那是他不管说什麽都想答应了。


    他果断坐了回去,再次伸手回抱住了研磨。


    小猫看到主人主动地展开怀抱,他想也没想就倒进了人的怀里。


    那股舒服的感觉再次袭来,一点点包裹着他脆弱不堪的身体。


    研磨满意地哼唧了几声。


    他的眼睛重新闭了起来,小猫的脸,就这麽在南弦柚的胸膛上蹭来蹭去,似是讨好,又似是奖励。


    那属于他们两人的气息和体温缠缠绵绵,不离不弃。


    香香软软的猫猫同怀送抱是一种什麽样的感觉呢?


    在今天之前南弦柚根本不敢想。


    此时,他眼中的高光早已幻化成一汪平静的水,那是怎麽也化不开的爱意,他温柔似水看着研磨。


    “我抱你回旅馆休息好不好?”南弦柚带着笑意温柔地询问道。


    怀中的小猫又哼唧了几声,不知是同意还是没有同意?


    “嗯?同意了吗?我抱着你?”南弦柚继续说道。


    他毫不在意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复。


    眼里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抱着,弦柚不要离开我。”抱这个字好像在研磨的脑子里是一个关键词一样,他立马就触发了声音,赶忙回道。


    那软乎乎的小嗓音,似是在撒娇,又有着卖萌的嫌疑。


    南弦柚温柔的摸了摸研磨毛茸茸的脑袋。


    他将一只手臂穿过研磨的膝盖下方,轻轻松松的将人抱了起来。


    身体悬空起来的研磨,眼睛睁开了一瞬,他抬手环住了南弦柚的脖子,再将自己的身体紧紧的贴合住后,研磨才心满意足地再次闭上了眼睛。


    好舒服啊……弦柚比药还有用。


    “小黑,我带研磨先走了。”南弦柚在离开体育馆之前和黑尾打了声招呼。


    在别人的地盘上,不比在音驹,他确实不能擅自离开什麽的。


    听到南弦柚的声音,黑尾擦着汗转头看去。


    一眼就看到了,窝在南弦柚的怀里,好似在撒娇的研磨。


    黑尾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伸手指了指他们俩。


    他没有开口说话,但能从他震惊的眼神中,听出震耳欲聋的问话——你俩在一起了???!!!


    南弦柚脸上的笑意更大了。


    他很享受被人认可的感觉,更享受占有研磨的感觉。


    随即冲人挑了挑眉,似是在炫耀,用着口型默声说道:“你猜?”


    黑尾:!!!


    他磕的cp终于要成真了吗?!!!


    这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时刻,黑尾想也没想就点了点头,允许了他们俩回去旅馆的举动。


    得到队长的许可,南弦柚便抱着研磨头也不回的走出体育馆。


    他现在一心只想去治疗研磨,也抽不了空再去和其他人打招呼了。


    而黑尾就这麽笑的一脸慈祥的目送着两人离开。


    “黑尾,你笑得可真恶心。”


    突然,夜久卫辅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黑尾:……


    站在一旁不知道傻笑了多久的黑尾,这时才回过神来,他冲着夜久卫辅白了一眼。


    “有毛病?”一向在队员们面前稳重如山的黑尾难得露出了小孩子顽劣的脾气,他回怼道。


    他笑怎麽了?真是没礼貌!


    然而夜久卫辅的攻击力并不会因黑尾的回怼而降低。


    反而越是怼他,他越是起劲。


    “还说我有毛病,你才有毛病吧!”夜久卫辅冲他做了个鬼脸,“是谁站在这里跟块石头一样望着门口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这体育馆里的哪家美女经理了。”


    黑尾呵了一声,他在心里暗暗地想——我的快乐你们才不懂。


    刚想回一句什麽,让自己不落下风,结果还未开口,音驹王牌的莫西干头就这麽在自己眼前冒了出来。


    山本睁大眼睛,左顾右盼着:“什麽美女经理,哪里美女经理?”


    夜久卫辅闻言一听,像是捉奸一样,立马拍了一下山本的肩膀:“好啊山本!有弦柚一个精力还不够吗?你原来心里还想着要美女经理!”


    “没有!我可没有!夜久前辈别瞎说!”山本猛虎的脸一下就红了。


    看着后辈被自己逗的满脸红光,夜久卫辅见好就收,他也左顾右盼起来,问道:“哎,研磨和弦柚呢他们两个人怎麽不见了?”


    “回旅馆去了。”黑尾幽幽回道。


    夜久卫辅有些失落地啊了一声:“可惜啊,还想着让弦柚给我们加餐呢!


    今晚没有加餐了的音驹众,顿时就没有了加训的动力。


    他们又简单的做了三组练习后,便一个个收拾妥当回旅馆了。


    明天才是正式的比赛,今天晚上他们一定要休息好,保存好体力。


    夜晚的宫城县很是安静。


    大家训练了一天也有些疲惫了,洗漱完毕后便很快就进入到了梦乡。


    第二天,大家全都精气神饱满的在旅馆一楼的会客厅里集合。


    猫又教练和助教已经坐在沙发上等他们了。


    看着大家全都精神抖擞的样子,猫又教练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笑着道:“很好,今天我们就要和青叶城西打比赛了,我相信你们今天一定会给大家呈现一个精彩的比赛。”


    “嗯!教练放心!我们会的!”音驹的大家齐声回道。


    就这样,带着满满的斗志,大家坐着大巴车前往今天比赛的体育馆。


    ——“你们听说了吗?音驹那个没落的强豪竟然成了今年黑马!”


    还未走进比赛的体育馆的门,就听到好大一声议论。


    本来要径直走进去的音驹队员们,闻言停下了脚步。


    听到自己被称为今年的黑马,山本猛虎有些骄傲地挺了挺胸脯。


    ——黑马?有趣。


    在东京,他们可没有听到自己是黑马的传闻。


    倒是有些好奇的停下脚步,在一旁看着。


    一听这麽说,便有人好奇地问:“音驹?东京的那个音驹吗?我怎麽不知道?”


    “东京队擅长用脑子打比赛,这句话你不会没听过吧。”说音驹是黑马的那位少年,扬着声音说道。


    他似乎是对自己做的功课很有自信,说出来的话一点也没有犹豫,十分的肯定。


    “哎?什麽意思?你是说……”他这话又吸引了另外一拨人的注意。


    围着少年的人多了起来。


    “对,这句话就是形容音驹的。”少年点头道。


    这位顿时出现了一些倒吸凉气的声音——


    “真是怪物啊……”


    “你要说这个那我就知道了,原来,这就是音驹啊。”


    有正面的讨论,自然也有其他的讨论,有人道:“不过我记得他们队里有个体能超级差的家夥,打了一局下来直接晕过去了。”


    此话一出,便有人不可思议地惊呼道:“晕过去?怎麽可能!体力这麽差吗?那他怎麽打比赛?会不会不是正选?”


    “这应该就不会是正选吧?谁家学校的正选一局都打不下来?那还真是闹笑话呢!”


    “对啊,一局都打不下来的体力费还打什麽排球,对团队一点价值都没有,可能就是音驹的教练随便上着玩玩的吧,说不定还是一个有背景的资源咖呢!”


    “呀!臭小子!说谁不是正选呢!还资源咖!你看过吗?就说!那可是我们的大脑!大脑你明白吗!”山本猛虎拽着人衣领骂骂咧咧地吼道,他在旁边听了一阵了,要不是黑尾那家夥拦着,他早就跑上去给人一拳了。


    前面聊的还好,后面说的话,就不是人听的了。


    没有亲眼见过就开始造谣,真是服了。


    山本猛虎的威慑力瞬间就把这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吓跑了。


    山本拍了拍手,似是有些嫌弃,拍完还不够往自己的裤腿上擦了一下。


    “研磨,你不要听他们瞎扯,这群人就是一群没脑子的!”等将手擦干净,山本这才跑到研磨身边,伸手环住了他的肩膀。


    研磨根本就不在意这些讨论。


    虽然他在比赛场上很敏感,对于周围的人际相处也很敏感。


    但这并不代表,研磨会在意一些他根本就不认识的陌生人的讨论。


    而且这些人也没有说很难听的骂人的话,只是作为一个旁听者,随口的倾诉罢了。


    不过令研磨没有想到的是,他不在意这些,倒是他的队员们挺在意的。


    山本和他说完还不够,其他人也都纷纷过来安慰了一下研磨。


    好像都怕他心里受伤一样,又开启了那独属于猫猫队的特殊保护。


    ——他们的小三花可受不得一点欺负!


    解决完这一些人,音驹的大家,便再次往体育馆的人工信道走去。


    随着他们从体育馆人工信道里出来,还没有看清体育馆的样子呢,就听到体育馆的备战区里,穿着青色队服的队员们正在大声闲谈的声音。


    距离正式比赛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此刻还算得上是清闲,这种时候有讨论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这麽大声的讨论还是第一次见。


    而且讨论的内容也和比赛毫无关系——


    “你能不能消停一下啊!及川彻!”穿着四号队服的少年紧皱着眉道。


    被教育的人是一个留着褐色头发的帅哥,穿着一号队服,名为及川彻的少年立马弯下腰在四号队服的少年旁边求情:“啊~iwa酱,不要凶我嘛!我又没干什麽坏事,是她们自己找过来的,这可不能怪我。”


    “不怪你?”岩泉一冷哼一声:“是谁光天化日之下的撩人家小女孩?是谁把别人迷的五迷三道的却不给任何一点回应?是谁明明可以走员工信道,却一定要光明正大的从体育馆大门口进来?是谁推推拖拖,最终还是欲拒还迎的接受了女生们的礼物?说,是谁呀?”


    及川彻:……


    几秒钟前的底气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及川彻心虚地戳着手,脑子快速转动着,试图找出一个更好的理由,像这个唐塞过去。


    可他发现,自己脑子里并没有能够搪塞的事情,只好扯着岩泉一的衣角,道歉道:“对不起嘛,我只是不想看她们伤心难过而已。”


    “真的吗?”岩泉一一脸我不相信地看着他。


    “小岩!我们这麽一点信任都没有了吗?你怎麽能够怀疑我呢!”及川彻瞬间给他的幼驯染表演了一个秒变蛋花眼的举动。


    “既然不想让她们伤心难过,就应该果断拒绝,以免后事。”岩泉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这样又不接受,又吊着她们究竟是不想伤害,还是直接伤害呢?”


    什麽伤害?什麽拒绝?


    这都是些什麽啊?


    音驹众人一脸懵逼。


    他们站在人工信道的出口就这麽看着这场闹剧在眼前愈演愈烈。


    作为队长的黑尾扯了扯嘴角,他转头看向南弦柚,一脸不可置信道:“这就是我们的对手?”


    南弦柚笑的一脸无可奈何,他点了点头。


    ——习惯吧,女明星是这样的。


    第105章 情窍初开的猫猫


    ——嘛,我能怎麽办,长得太帅,就是招女孩子喜欢嘛。


    及川彻在心里暗戳戳的说道。


    语气甚至有些委屈。


    对于一个帅而自知的男人来说,面对数不尽的追求者,及川彻向来是敞开胸襟,不明面拒绝,但也不曾接受的。


    尤其是在现在这个高三的年纪。


    荷尔蒙驱使下的青春期的躁动,让男女生之间的暧昧情感都变得朦胧起来。


    从高中开始,及川彻就拥有数不清的追求者,在他还不懂得如何表达爱的时候,就承载了外界过分浓烈的爱意。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也渐渐的习惯了这种被追求的感觉,习惯到差点忘却了,其实喜欢与爱,是可以拒绝的。


    小岩说的对,他这样如同一个中央空调似的相处方式,对于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甜蜜陷阱。


    难怪小岩会这麽生气。


    在心里思索半响后,被怼的无话可说的及川彻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他一副知道错了的模样,在岩泉一的面前乖乖的站着。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就这麽在1米79的面前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


    岩泉一看着自己的幼驯染是真的认错了模样,他深深叹了口气,扭过头,装作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好了!知道了就行了,别杵在我面前碍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丢人现眼。”


    头顶被一记爆锤砸下,本来还板正鞠躬的及川彻立马捂着自己的脑袋哇哇大叫了起来。


    “啊!iwa酱!真的超痛的哎!”


    这下蛋花眼可不是装出来的了,而是真的被疼出来的,“你家二传手聪明的脑袋,都要被打蠢了!”


    岩泉一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再让我看到下一次就不仅仅是爆头这麽简单了。”


    语落,感受到好几份强烈注视的岩泉一警惕地将头转了过去。


    一时间,他就这麽猝不及防的和一排穿着鲜艳的红色的少年们对上了眼。


    岩泉一眉头微蹙,他聚精会神的打量了一下,认出了来者——正是他们一个小时之后的比赛对手东京nekoma。


    该死的,如此失态的一面被人看到了,而且还不是一个是一群!


    岩泉一的脸一下就黑了。


    他觉得刚刚那一拳还是打少了,真想一脚踹飞他这个天天沾花惹草的幼驯染!


    “抱歉,失态了。”岩泉一冲人微微点头,说道。


    家里有一个不靠谱的队长在,副队长自然而然地挑起了青叶城西的交友大梁。


    “小岩你在和谁说话呢?”低着脑袋揉了半天的及川彻,这时才抬起头来。


    看着iwa酱的背影,及川彻好奇地凑了过来。


    就见着面前站着一排穿着亮眼的红色队服的学生。


    及川彻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了什麽。


    连忙上前一步:“你们就是东京的音驹吧!幸会幸会!”


    之前和岩泉一打闹的模样已经消失不见了。


    此刻的及川彻俨然是记起了自己是青叶城西队长,整个人一下子就正经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队长之间的惺惺相惜。


    及川彻和黑尾立马就对上了眼,他们两个人互相握了握手,看似友好,实则带着满满杀气的微笑着。


    距离比赛还有一段时间,队长之间握完手后,队里的小三花就受不了这种交友氛围了,扯着南弦柚的袖子就往音驹的休息区走去。


    大家对于研磨在面对陌生人时的状态已经见怪不怪了。


    甚至可以说是已经习惯了这种举动,甚至都十分配合地跟着人走。


    就这样,领头的小三花带着他的猫猫军团,大步往休息区走去。


    南弦柚作为经理,他现在本该没有这麽闲的。


    在比赛之前,经理需要准备好水和毛巾。


    不仅仅要进行清点,还要将其摆放有序,方便比赛后中场休息能及时补充水分。


    但拗不过队里的大家早已习惯赛前和他进行一波讨价还价的加餐请求,因此,这些本该要南弦柚做的事情全都交给了助教去做。


    看着在一旁忙碌的助教,南弦柚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好在助教一点也不介意,而猫又教练也算是默认了比赛前期南弦柚作为心理疏导跟队员们打成一片。


    就这样,属于猫又教练的赛前训话和安抚剂,全权交付给了南弦柚。


    他们比赛的场馆很大,还真如猫又教练所说,这一次的比赛真的像是专门为IH预选赛做准备一样。


    三年级环顾四周,一股熟悉的记忆涌入心头。


    之前高二年级的时候,他们跟着高三的前辈们来过这个场馆,仅仅一年不到的时间,场馆的外面竟然翻新了,导致他们刚来的时候都没有认出来。


    “弦柚!拜托拜托!今天比赛结束,给我们加餐吧,好不好?好不好?!”夜久卫辅完全没有了前辈的姿态,他拉着南弦柚的手,疯狂求情。


    山本和福永也不例外,他们纷纷向南弦柚投向了期待的目光。


    他们家经理做的食物真的实在是太诱人了!


    好像怎麽吃都吃不腻一样。


    南弦柚看着这一群嗷嗷待哺的人,笑的一脸无奈。


    他连连点头答应道:“你们要是赢了,想吃多少都给你做。”


    “真的吗!好耶!”队里的成员们激动了起来,仿佛这一餐晚饭已经注定了一样。


    他们一想到今天比赛结束后就能吃到弦柚的食物,就觉得自己此刻干劲十足,仿佛拥有了无穷的力量,恨不得立马就上场,将对手打的个落花流水。


    “你们可不要赛前开香槟啊。”南弦柚看着这几人的神态,就知道他们此刻在想些什麽。连忙将这群人从理想的状态中拉回现实,他冷冷开口道:“要是输了,看我怎麽狠狠地嘲笑你们!”


    被无情泼了一盆冷水的猫猫队瞬间蔫了。


    好吧,稳住,一定要稳住!


    看着大家终于没有这麽兴奋了,南弦柚这才松了口气。


    他转身,看到独自一人坐在长椅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猫猫,径直走了过去。


    “想什麽呢?”南弦柚伸手摸了一下研磨的脑袋,笑得一脸宠溺道。


    研磨抬头看向他,一副刚回神的样子,没有说话。


    南弦柚见状直接坐到了他的身边,伸手抓住研磨的双臂,将人整个人面向他。


    “别怕,尽情在赛场上赛出自我的风采吧!我会保护好你的,不要担心。”南弦柚眼神坚定的看着他。


    这突如其来的话,让研磨错愕地愣了一下。


    这句安慰来的很无厘头,可研磨不知怎的却真的被鼓励到了一样,心底里一直存在的惴惴不安在一点一点的消散。


    南弦柚的手顺着研磨的手臂滑下,最终落在了研磨的手掌上。


    他紧紧握着人的手,手心的滚烫通过肌肤的接触传递了过去。


    南弦柚说道:“别担心,我不会再让你感到不舒服的。”


    语落,一股不知名的舒适感让研磨眼睛瞪大。


    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感觉,但他心中的不安与焦虑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好舒服……好熟悉……


    研磨保持瞪大眼睛的状态持续了几秒,等瞳孔渐渐聚焦回神时,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弦柚,惊讶道:“弦柚,你……!”


    “研磨的小秘密我已经完全知道了哦。”南弦柚轻笑着说道,“这麽大的事情,竟然瞒了我这麽久,你应该和我说的。”


    研磨的脑子混沌了起来,他其实并没有那天被南弦柚抱回旅馆的记忆,就好像喝醉酒断片了一样一点那断时间记忆都没有。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旅馆的,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一觉醒来就这麽神清气爽的。


    因为是“副作用”的关系,这个秘密没法说出口,因此埋藏在心中,他也不敢问,也不敢说。


    但刚刚那一刻,那个熟悉的感觉如同电流直达他的心脏。


    让研磨瞬间回忆起了当时发生了些什麽。


    在自己神志不清时,弦柚的引导,让研磨将这个秘密全说出来了。


    ——弦柚……他不会觉得他是怪物吧?


    研磨怔愣着,此刻的他,只剩下秘密被人知道的惶恐。


    “怎麽还傻了?”南弦柚看着一直盯着他一言不发的研磨,脸上的笑更加的温柔了。


    他轻轻撩过研磨额前的碎发,小猫的脸彻底展露了出来。


    研磨一直藏在碎发下不明不暗的神色,也一同暴露在南弦柚的视线中。


    他一下就通过眼神察觉到了对方此刻的情绪。


    南弦柚朝着研磨这边挪动了一下,两人的距离更近了。


    他摩挲着小猫冰凉的手,微笑着说道:“我也有个秘密哦,研磨想听吗?”


    一句直白提问,一下就给还在因秘密被人发现的慌乱中的小猫,给问懵了。


    弦柚竟然不觉得他奇怪吗?


    按照一个正常人来说,面对这种事情他不应该是质问吗?


    怎麽会突然冒出一个这样子的问题?


    看着小三花从害怕慌乱的目光秒变茫然的神色。


    南弦柚忍俊不禁,他再次问道:“嗯?怎麽不说话?研磨不想听我的秘密吗?”


    突然放大的一张帅脸,就这麽在研磨的面前笑得一脸灿烂。


    南弦柚就这麽明知故问的引导着,小三花完全没有了自主思考的能力,他的思维已经被眼前的人钓着走了。


    猫猫眼睛从未离开地盯着,他愣愣地点点头。


    看着研磨的回应,南弦柚身体一个向前,直接侧歪,凑到了研磨的耳朵处,四是真的要说一个秘密一样,悄咪咪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距离,用着气音,小声的说道:“我和研磨一样,都是拥有着特殊的能力的怪物哦,可我不喜欢怪物这个称呼,所以,研磨可以当我们是拥有异能的——天赋者。”


    天赋者?


    猫猫像是被植入了什麽新的世界观一样,爱玩游戏的小宅男,眼睛瞬间亮起来。


    他不是之前那帮秘密被发现的惶恐了,反倒是染上了一丝好奇。


    “是不是觉得很酷啊?我们是天赋者哎!”南弦柚一直观察着研磨的神态,他挑挑眉,心想,计划通。


    其实在刚知道自己拥有特殊能力并且是名副其实的天赋者的时候,南弦柚也有一段时间很怕这个秘密被人发现,然后被别人说是怪物。


    如果他存在于其他的世界观中还好,可偏偏这是一部运动番。


    运动番中拥有异能这种事情本身就已经足够扯淡了。


    被说怪物都算是小事,就怕哪些缺德的直接把他报警抓走,去什麽生物研究室做什麽科学研究。


    毕竟日本人确实很喜欢研究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不过后来,南弦柚就释怀了。


    拥有异能怎麽了?只要不用这个东西做坏事,怎麽都好。


    他很好接受了自己的这个身份。


    而在那天同母亲的聊天中,确认研磨也会存在异能的情况,南弦柚就已经做好了,当研磨向他坦白的那一天,他该如何给这只小猫做心理疏导。


    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研磨接受不了,一个这麽热衷于玩游戏的人怎麽可能接受不了一些这样子的事情呢。


    研磨肯定能接受的,而且接受的速度或许还挺快。


    果不其然,在看到研磨眼睛一亮的神色时,就知道小猫不仅接受了,还产生了一丝期待。


    于是乎,南弦柚决定再接再厉,趁着这份好奇心还在,他立马继续开始他的引导。


    南弦柚道:“研磨想知道我的能力吗?”


    猫猫立马点起了头。


    南弦柚嘴角微微勾起,他从凑到研磨耳边的姿势坐直了起来。


    像是在和人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一样。


    用着聊家常的口吻,说道:“我可以看到你们赛场上的数据呢,你们每天在体育馆里训练,头上一直在漂浮着各种各样的梳子呢,是不是很神奇啊?”


    说着,南弦柚笑眼弯弯,伸手冲着研磨的心脏处点了一下:“不仅如此,我还能治疗你。”


    治疗我?


    研磨立马就跟上了南弦柚的思路,一双猫眼再次瞪大,他往南弦柚的方向凑近,从一开始的南弦柚主动靠近研磨的姿势,变成了研磨主动靠近南弦柚的姿势。


    南弦柚很享受这种自家猫主动靠近他的感觉。


    因为都是高冷且傲娇的生物,能被猫主子主动宠幸,这种幸福感,无异于把自己的脸埋进猫肚子里狂吸。


    南弦柚继续道:“研磨是不是感觉自己在赛场上非常的轻松,球似乎是没有重力一样,然而在下场后,就会感到异常的疲惫,感觉自己只要一闭眼就可以晕倒过去一样?”


    研磨狂点着头,南弦柚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别看研磨表面上风淡云轻的样子,实际心里已经激动了起来——对!就是这样!一点也没错!


    “比赛后的感觉很难受吧,研磨是不是很苦恼啊?”南弦柚说道。


    “嗯,每一次打完比赛,我感觉自己都要死了一样,太难受了。”研磨如实回答道。


    猫猫不喜欢出汗,更不喜欢超越身体极限的超负荷。


    奈何这种感觉他还摆脱不了。


    从高一的假期开始到现在,因为秘密不能说出口,所以他根本无处去说。


    没有人能倾诉,只能自己一个人咬牙坚持。


    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


    研磨很讨厌,很不喜欢。


    这时候终于可以将自己心里的压力释放出来了,像是小猫在外面受欺负了,回家向主人告状一样,那说话的语气带上了满满的委屈。


    偏偏南弦柚又很吃他这一套,根本忍不住上手摸了摸人毛茸茸的脑袋,回道:“以后,我们研磨就可以不用受这些苦了。”


    说着,南弦柚将蒂芙尼女士和他说的内容,精简了一下,和研磨言简意赅地讲了一遍。


    南弦柚观察着研磨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动。


    他想,对方应该是理解了这话的意思。


    在他语落下后的半分钟里,研磨一言不发的思索着。


    半响过后,猫猫仰起头,他看向南弦柚,说道:“你的意思是,我身体不舒服的这个副作用的治疗方式,只需要靠近你,就可以得到缓解是吗?”


    “bingo!”南弦柚打了个响指,“我们研磨就是这麽聪明。”


    “每次比赛结束,你就相当于一个马上就要关机的手机,而我就相当于你的充电宝,我们俩靠的越近,充电的效果就越快。”


    “充电宝……”研磨喃喃道,那先用的这一个解释更加简洁明了了。


    研磨不可能理解不了这句话的意思。


    “难怪……”研磨开始回忆起自己之前的一些奇怪且不受控制的举动,以及那些举动过后产生出来的异样舒适的感觉。


    “难怪我每一次感觉不舒服,只要和你待在一起,这个感觉就会慢慢消失,原来是这样啊。”


    难怪他之前总是想贴着弦柚,不仅要贴着,还想让人紧紧的抱着他。


    那时候的脑子根本就不听使唤,理智告诉他不能这麽做,会给弦柚带去困扰,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黏了上去了。


    原来这些举动都是有迹可循的。


    研磨恍然大悟,他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他之前还以为自己是个变态,得了什麽只有漫画和小说中才会有的皮肤饥渴症。


    只要脑子一不清醒,就会像个变态一样黏着他最亲近的人。


    不是变态就好,他清白终于回来了。


    毫不知情研磨脑子里此刻在想些什麽的南弦柚,看着猫猫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的样子,也跟着舒了口气。


    事情说清楚了,还真是让人一身轻松呢。


    南弦柚看着已经回过神来的猫猫,他突然来了恶趣味,伸手勾了一下研磨的下巴。


    将小三花的脸完全暴露在他的视线中。


    ——真可爱。


    南弦柚心里想。


    面上,他带着浅笑,大大方方地说道:“如果感到不舒服了,研磨可以向我投怀送抱哦。”


    研磨脸色一红,他撇过脸,下巴就从南弦柚的指尖滑下。


    虽说想要治疗的话确实要投怀送抱。


    但真的这麽直白的说出来还是感觉挺别扭的。


    如果放在小的时候也没可能不是很在意。


    但现在人长大了,在做出这种贴贴抱抱的动作,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


    尤其是在看着南弦柚这张完全展开的脸,更是莫名的羞涩。


    研磨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挣扎些什麽。


    反正就是挺别扭的。


    脸颊上发烫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研磨自己都懵了。


    不理解,他现在到底在害羞个什麽劲?


    弦柚又没说什麽露骨的话,反倒是他这个反应让弦柚刚刚说的那句话,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了起来。


    研磨对自己有些无语。


    心想——难道说真是异能改变了他的身体?让他已经无法知道自己的身体要做些什麽事了?


    这脸红的像女孩子一样,还真是丢脸呢。


    好在,体育馆的广播声救赎了他。


    不知不觉,比赛就已经入准备阶段了。


    研磨一听到广播,人就站了起来。


    速度之快,把站在一旁正在聊天的黑尾给吓了一跳。


    他看着研磨反常的样子,好奇的凑过去,就看到人异常通红的脸。


    黑尾诧异了,黑尾感到不可思议。


    他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南弦柚:你对研磨做了些什麽???


    南弦柚耸耸肩,又是一副“你猜”的表情。


    黑尾一头雾水,黑尾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好好好,他磕的cp又有新进展了。


    黑尾什麽也没有说,但仿佛什麽都说了。


    那表情,可让南弦柚爽到了。


    他其实什麽也没有做,但却在黑尾的理解中,什麽都做了。


    磕cp归磕cp,要比赛的黑尾还是端起了自己的队长架子。


    他带着音驹的队员们前往更衣室做最后的准备。


    南弦柚作为经理,他是不用跟着去的。


    就这样,他坐在长椅上,目送着大家离开。


    不过与其说是目送着大家,不如说是将视线牢牢锁定在了某一个人的身上。


    小三花低头走着,只感觉有什麽事情在盯着他一样,有些浑身不自在的往山本猛虎的方向躲了躲。


    “喂,干嘛呢研磨!”山本猛虎吓了一跳,看着本来还好好走着的人突然冒到了自己面前,赶忙停住脚步,差点就撞上了。


    山本的声音很大,在前面走着的队员们纷纷回头。


    就看着自家王牌和大脑差点出了场“车祸”。


    队员们全都走了过来。


    夜久妈妈将研磨拉到自己面前,反复打量着:“怎麽心不在焉的?”


    队里的血液们磕着碰着了没什麽,他家宝贝大脑可不能出事!


    夜久卫辅温柔地问道,他能看出研磨的竞技状态不差,但是就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平常研磨从来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今天倒是有些特殊。


    听着人这麽问,研磨有些心虚地别过脑袋:“没有。”


    然而,就是这一句没有,让夜久卫辅的眉头皱了起来。


    ——嚯,大脑这粗略的撒谎技术,这不明显有事吗!


    但看着研磨这副样子,夜久卫辅觉得肯定是问不出来什麽了,便拍了拍研磨的肩膀,用动作安抚了人一下,然后便走到一边,给其他的队员们使了个眼色。


    研磨站在人群的中间,他怎麽可能感受不到这群人沉默的眉来眼去。


    他根本就不敢抬头看任何一个人,研磨低着脑袋,他感觉自己的脸颊要彻底烧起来了。


    ——啊啊啊!!!到底为什麽会变成这样啊!


    研磨也不知道事情为什麽会发展成这样,从休息区一路往更衣室走,他脑子里一直都在回放着弦柚和他说的那句话。


    被夜久前辈这麽一问,莫名其妙地就做贼心虚了起来。


    可是明明从头到尾,这都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啊!


    倒是因为他这个样子,让这件事情变得微妙了起来。


    研磨有些烦躁,他真想穿越回几分钟前,让那些自己做出来的奇怪举动去掉。


    ——啊啊啊,他到底在干什麽!他是不是真的有病?


    研磨越是回想,就越是被自己的这些个举动弄得脸发红发烫。


    ——还真是欲盖弥彰啊。


    黑尾双手抱臂在前,他打量着研磨的状态,啧啧称奇道。


    “研磨怎麽回事啊?”听到黑尾那一声毫不掩饰的啧,夜久卫辅敏锐的察觉到了什麽?


    他转头看向黑尾,质问道:“你知道些什麽?快说!”


    黑尾一脸幸灾乐祸地挑了挑眉,一种队里的秘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快感让他十分愉悦:你猜呀。”


    “你到底说不说?!”夜久卫辅脸一下就垮了,他挥着拳头,一副他不说,三秒后就会落下一击爆锤的样子。


    黑尾灵活的走位,躲开了他的攻击,看着夜久卫辅追着他打的样子,其他人的目光也从阎魔的身上转移,来到了他们俩的身上。


    黑尾连忙伸手打住:“停停停!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快说!别磨蹭!”夜久卫辅冷冷瞥了他一眼。


    黑尾笑嘻嘻的,他微微弯腰,冲着众人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大家也都听话的围了过去。


    在围绕一个合适的圈时,黑尾咧嘴一笑,他毫无预警地直言说道:“咱们经理和大脑在一起了。”


    第106章 音驹VS青叶城西


    语落,音驹的大家全都统一地瞪大了眼睛:——哈???


    一声惊天动地的惊呼声,惹得旁边不明所以的群众纷纷转头看向他们。


    数双眼睛往音驹的方向看去,大家就这麽四目相对着,反应过来的猫猫们连忙道歉,表示自己会小声一点。


    “黑尾,你在说什麽鬼话?”将声音刻意放低下来的夜久卫辅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黑尾铁朗,他怎麽也没有想到,等来的不是意料之中的回复,而是一句没有任何防备的官宣。


    这都什麽和什麽啊!!!


    自家团宠大脑和自家实权经理竟然搞在一起了!?开什麽玩笑!


    这惊天爆料使得山本猛虎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他脑子晕乎乎的,明显是被黑尾的这个答复给弄得傻眼了。


    等夜久前辈的话下好几秒后,他才带着不敢置信,又止不住的好奇的表情,问道:“弦柚和研磨在一起了?!我的老天爷啊,什麽时候的事情啊?”


    这“官宣”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他们没有一个人意识到大脑和经理恋爱的苗头。


    没有任何防备不说,这下是真的受到了十足的惊吓。


    等每一个人逐渐回过神来后,才终于从错愕和过于兴奋的两极状态中冷静下来。


    夜久卫辅抓着黑尾的手臂,仿佛一位得知自家孩子早恋的操心母亲,不带停歇地追问道:“这麽大的事。你竟然现在才说!?他们什麽时候谈的恋爱?我怎麽一点也不知道?”


    夜久卫辅死死抓着黑尾这个知情人士逼问着,而其他队员仿佛化身瓜田里的猹,整一个好奇又不敢问的表情死死地盯着鸡冠头主将。


    黑尾被他们的样子给逗乐了,心里的爽感更加明显起来。


    ——哈哈,就知道会这样。


    看着他们一个个惊讶的表情,黑尾表示,真的太爽了!


    “他俩在一起了?啥时候的事啊?”海前辈也没忍住开口问道。


    而两个年纪小的,也不再顾及前后辈的礼貌与尊敬,缓过来后,也跟着追问道——


    山本:“黑尾前辈,你说的是真的吗?研磨和弦柚真的在一起了!?”


    福永:“简直太不可思议了,经理和研磨不是兄弟吗?”


    “又不是亲的。”黑尾摆摆手,“何况就算是亲的又怎麽样呢?爱情这种情感,只要出现,怎麽挡都挡不住的。”


    是啊,他们两个人又不是亲兄弟,要谈恋爱也是拦不住的。


    而且就算是亲兄弟又怎麽样呢?爱情这种东西就是这麽突然。


    不过接受同性恋归接受,黑尾突然放下这麽一个大炸弹是要干嘛!


    众人的脑子都晕乎了起来。


    他们有无数个问题想问,可比赛就要开始了,他们这时也没有时间在这里闲聊了。


    听着助教的催促声,这几人的神志才终于从他家大脑和经理谈恋爱的事中摘离了出来。


    “好了你们,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等打完比赛再聊吧。“黑尾抬手打了一个响指。


    他直接大步往前走着,一下就走到了队伍的前面,以队长的身份引领着吃瓜吃了一半的队员们往更衣区走去。


    “你们在外面干嘛呢?研磨都进来好久了,一直不见你们人影,我还以为你们一个个摔着了呢。”助教看着终于陆续进来的音驹队员们松了口气。


    “打起精神来啊!今天的比赛可有很多观众呢,要是打的太差劲了,丢脸的可是你们哦。”助教看着他们有一点心不在焉的样子,出声提醒道。


    瓜田里的瓜实在是太震撼了,他们从未吃过这麽刺激的瓜。


    一时间回不过来神是很正常的,不过在助教的反复叮咛一下,这群对比赛有着完美职业态度的选手们也很快将自己的心态放回到了赛场上。


    ——等比赛结束一定要逮着黑尾问个明白!


    夜久卫辅在心里暗戳戳地想。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将青叶城西给打败吧!


    研磨整个人已经进入比赛的状态中,他毫不知情,在他独自一人前往更衣室的这段时间里,他和南弦柚已经在一起的事情被完全坐实了下去。


    都说造谣一张嘴,以黑尾这种从小就有着十足传销经验的教主头子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他喜滋滋的沉浸在自己磕的cp成真了的美好祝愿中。


    殊不知,在幻想被戳穿后,他会迎来怎样的道德谴责。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的他们要专心致志的迎接与青叶城西的比赛。


    这个被南弦柚期待已久的对决终于是要拉开帷幕。


    看着陆续上场的双方队员,南弦柚已然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


    左看看,右看看,一时间甚至不知道将目光放到哪好。


    随着比赛双方的队员们全都踏上木质的比赛场地,那赛场实时追踪的数据,也瞬间浮到了他们的头上。


    密密麻麻的数据通过脑电波发送进入南弦柚的脑子,他甚至不用看,那庞大又详细的数据就直接存储于他的大脑中。


    唔……没想到今天研磨的状态异常的好。


    好到让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这对比以往有些过分超标的数据。


    难道是赛前贴贴起了作用?不会吧,这异能的副作用还真把他当充电宝使用啊?!


    南弦柚在心里想到这个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虽然听的很离谱,但却在某种程度上还挺合理的。


    可惜他没法看到青叶城西那边的数据,不然,他就可以进行模拟比赛了。


    不等多时,随着双方教练抽签决定好了发球方后。


    这场东京音驹VS宫城县青叶城西的比赛正式宣布开始。


    得到发球权的是青叶城西。


    南弦柚看着在自如玩动手中排球的及川彻,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看过漫画的都知道,及川作为二传手却有着令主攻手们恐惧的发球能力。


    他的跳发来的猛烈、迅速且捉摸不透。


    这种高爆发的跳发,一个没有研究过青叶城西的队伍来说,一定是惊吓大于猝不及防的。


    及川彻每次在调发之前都会用几秒的时间让自己的注意力高度集中。


    几秒过后,只见及川彻将手中蓝黄的排球高高抛起,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空中的排球,在恰到好处的时间开始向前助跑。


    他膝盖弯曲,小腿肌肉发力。


    随着一声运动鞋底摩擦地板的声音响起,及川彻跳到了半空。


    184+的身高,明明很大一只,跳起来时却十分的轻盈。


    网对面的音驹队员们高度集中地盯着“飞”到半空中的人。


    随着及川彻手臂用力挥下,那个排球就像导弹一样,快速越过网面,朝着音驹的后排飞去。


    夜久卫辅眸光一闪,他整个人聚精会神的盯着那颗球运动的轨迹,而这颗球也没有弯弯绕绕,它直白的顺着平面飞了过来。


    ——咚!


    随着一声闷响,这记跳发就这麽在夜久卫辅的手臂上砸出一个显眼的红印。


    “研磨!”夜久卫辅大声喊道。


    因为对于球的力道估算不准,夜久卫辅在接到这颗球后,传出的角度有些偏离了研磨的位置。


    研磨也瞬间调整自己的位置,他一个大跨步,因反应奇快很好的弥补了那角度的偏差。


    但可惜的是,因为位置的突然转变,导致传球的力度与距离都出现了变化。


    研磨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球准确无误的传到前排黑尾的手上。


    而黑尾站的位置完全不适合进攻,他眉头一皱,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将球用力挥去。


    对面的副攻松川一静快速拦网,他的指尖碰到了球的表面,转头大喊:“一触!”


    黑尾心道可惜,被对面拦网拦下后的球,成了对面的机会球。


    及川彻立马抓住时机,他眼神锁定着他斜前方的球,长腿迈步而去,他一托一仰,将球以一个十分刁钻的方式,传给了斜后方的岩泉一。


    接收到自己幼驯染的信号,处于后排的岩泉一直接高高跳起,将这个机会球狠狠的扣了过去。


    “青叶城西得分!”裁判的哨声响起,记分牌被工作人员翻了上去。


    夜久卫辅大口喘着气,刚刚那一球他差一点就能接到了。


    可惜!


    不过没关系,比赛还才刚刚开始,有很充足的时间给他们进行调整。


    刚刚的得分只不过是因为不熟悉对面的节奏罢了。


    只要多打一会儿,那陌生的球风就能熟悉下来。


    再怎麽说,他们也是一个极有韧性的队伍。


    对于开局的失利,不可能不在乎,但也不会很在乎。


    音驹的大家相互鼓劲,因为是青叶城西得分,所以发球权再次来到及川彻的手上。


    “他这个攻击力已经堪比一些队伍里的主攻手了吧!这是哪来的力气?看着他拿球我心里就犯怵。”看着排球重新回到及川彻的手里,山本猛虎便嘀咕了起来。


    “又是一个怪物跳发呢!青叶城西的二传手,还真是有一番能力呢!”夜久卫辅抹了抹头上冒出来的汗渍,由心而发的感叹道。


    说着,他突然一顿——“等等……这熟悉的跳发!”


    黑尾闻言,一段已经被尘封起来的记忆瞬间涌入,霸道地在脑海中回放着。


    “这人不会就是我们几年前看了那场北川一中公开赛的选手吧…?”黑尾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根据球风来说,确实就是一个人没错。


    真是人才辈出的北川一中啊!


    经过这麽多年的成长,这跳发可比当年要狠多了。


    ——这次可一定要挡住啊!如此可怕的跳发,可不能让他拿到球权。


    音驹的大家如是想到。


    刚刚那一记跳发,及川彻根本没有使多少力气,他现在还有充足的体力,在第二次发球时,他用出了比第一次发球更加重的力道。


    虽然已经能估测出及川彻的发球,但想要硬接还是有些困难的。


    夜久卫辅很努力地去接这个发球,可那力道还是将他的手臂直接打歪。


    剧烈的撞击,使得骨头都开始发疼。


    夜久卫辅痛呼一声,他心想,这东西硬接还是有些勉强的。


    不过手都已经去接了,那自然是要为团队争取到最好的结果。


    尽管手臂已经疼到麻木,但还是有凡人的躯体,将球硬接了起来。


    因为这一次及川彻发球的力道比第一次还要大。


    所以在夜久卫辅将球勉强接起后,研磨已经没法站在原来的位置去接了,他甚至要做出救球的姿势去将这个硬接起来的球,抛起来。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研磨就不可能在准确无误的将球传到他想要传到的攻手手上了。


    面对自家二传手和自由人用自己快要摔倒的姿势将这个球勉强接起,攻手们的压力巨大。


    他们不想辜负二传手和自由人的努力,想要将球打回去得分。


    可青叶城西那边像是早就预测好了会是这样怎样的情况。


    直接竖起铜墙铁壁,球怎麽打也打不回去。


    再次失分的音驹队员们全都喘着粗气。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一直这样打不过对方的发球,他们就不可能赢下这场比赛。


    青叶城西的二传手到底是个什麽情况?哪有二传手发球攻击力这麽强的!


    到底要怎麽对付呢?到底要怎麽把球权抢到自己手上呢?


    音驹的大家脸色沉了沉。


    接连两次都是因为发球失分,让他们不得不重视起那位打球力度如同主攻手一般的二传手。


    这样可不行,他们现在完全被人带着走了。


    猫猫的眉头皱了皱,在比赛的过程中,他一直在默默观察着对手的举动。


    一开始没有接住球可能是因为不熟悉对手的缘故。


    可如果第二次还没有接触,那就是实力的问题了。


    他们现在必须要改变,不然就会一直被别人控制在他们想要的节奏中。


    想到这,研磨朝着夜久卫辅勾了勾手。


    夜久妈妈见状立马走过去,他熟练地将耳朵凑过去,就听见研磨道:“夜久前辈,你能不能故意将球打歪?”


    “嗯?故意将球打歪?”夜久卫辅愣了愣,没有想到研磨会对他提出这样子的要求。


    研磨嗯了一声,忽略掉人脸上的错愕,直言道:“对面二传手的发球力度实在是太大了,你想要硬接的话根本就接不下来,而对面就是看准了你接不下来也会硬接,故意这麽做的。”


    “哎?这是他们故意做的吗?”夜久卫辅有些懵了,他皱着眉,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在赛场上的行为,他已经被对面的人算计在计划中了。


    研磨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和他解释道:“夜久前辈没发现吗?他虽然每一次发球力度都很大,但他每一挤发球的路线都是直冲你来的,明摆了就是想让你接球。”


    “难怪!”夜久卫辅闻言恍然大悟:“我还说明明力道这麽大的发球,又是跳发,发球的人肯定有技术在,不可能只会直线发球,原来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吗?可恶,既然连我接球都算计在里面了,二传手果然是心脏!”


    研磨看着夜久前辈已然明白了,便和他继续说道:“所以我们要跳出他的计划才行,不能被当做计划里的棋子。”


    说罢,研磨眼神坚定地看着夜久卫辅,道:“等下一球跳发过来,夜久前辈就试着故意把球打歪吧,不过,一定要将球冲着我的方向打过来。”


    夜久卫辅嗯了一声,他自然是无比相信大脑的决策。


    于是,在及川彻第三次发球时,夜久卫辅听成了研磨的话,将球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打飞了出去。


    ——哟嚯,既然没在我的掌控之中?


    及川彻心道。


    他看着那完全从他预测着的轨迹,飞向别处的排球,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


    研磨在比赛中观察他们,而及川彻也在观察研磨。


    作为同位置的选手,在赛场上本能地就会先去注意。


    他听说过音驹的传闻。


    ——这是一支由防守著称的队伍。


    今天见识到了,确实如此。


    像他刚刚的那两记发球,换做别的队根本就接不住的。


    就更别说他们之前根本就没有打过比赛,第一次发球的时候,及川彻其实都做好了直接发球得分的准备。


    但让他惊喜的是,对面的自由人,竟然咬着牙硬是把这个球接了回来。


    这倒是让他感到有趣。


    比赛才开始没多久,但及川彻的斗志却被点燃了。


    发球权再次来到了自己的手上。


    这一次,他还是像之前两次一样,用着同样的跳发,将球拍了过去。


    而这一次,对面的自由人没有像之前两次一样硬接了。


    而是使用身体的摆动,直接以重心会摔倒的姿势,用重力歪倒将球以一种超级斜的角度朝着二传手飞去。


    身穿五号队服的二传手一个后仰,将球准确无误的传到了前排主攻手的手上。


    山本猛虎看到飞到自己面前的球,他毫不犹豫地直接扣杀而下。


    “哔!!!音驹得分!”


    听到哨声响起,终于将球权拿到自己手上的音驹,大声欢呼了起来。


    ——有趣,这麽快就破了他的战术啊。


    看着抱在一起欢呼的音驹众人,及川彻轻笑一声,他的目光默默追随着身穿五号队服的二传手。


    那个自由人在改变自己的接球方式和路线之前,就是听了这个二传手说的话。


    短短几秒钟,不知道嘀嘀咕咕说了些什麽。


    但及川彻猜测,他的计谋应该是被对面的二传手看穿了。


    不错嘛,终于是看到一个和他脑子势均力敌的二传手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二传手好像有点眼熟。


    这麽想着,下一秒,音驹那边的口号声,立马就给及川彻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传教一般地咛喃声响起——


    ‘我们是血液,流淌不停,奔流不息,运送氧气,为了让大脑正常工作……’


    能够轻微听到一点点的及川大人一脸恍然大悟地捏了捏自己的下巴。


    ——哦~原来他就是那个东京的大脑啊!


    难怪聪明呢!


    不过呢,他及川大王也不差!


    既然发球的陷阱已经被攻破了,那就再来玩一点好玩的吧。


    这麽想着,及川彻看向孤爪研磨的目光更加深沉了起来。


    拿到球权的音驹,压力没有一开始这麽大了。


    主动权在他们自己手里,进攻和防守的节奏也逐渐找了回来。


    音驹和青叶城西打的难舍难分。


    猫猫一直沉默的观察着,他其实能感受到对面二传手一直在盯着他的目光。


    带着一丝丝不怀好意,让人不寒而栗。


    研磨觉得不能再和人这麽耗下去了。


    便开始了速战速决的行动。


    而失去发球权的青叶城西也逐渐没有了刚开始的那股压迫力。


    不知是不是研磨错觉。


    他总感觉,这支队伍,除了二传手难对付外,其他人似乎都挺“平淡”的。


    为什麽会用“平淡”这一词呢?


    研磨自己也不知道,他习惯性在场上给对手粘贴标签,就像给游戏人物存盘一样。


    所有人都会有一个他突出的标签。


    比如枭谷的木兔,在研磨这里的标签就是“力量怪”、“体力怪”。


    不过,研磨并没有因此掉以轻心。


    他总感觉这比赛并不会这麽简单。


    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好像真的除了发球的压迫感外,拿到球权后的音驹,之后几乎可以算得上是顺风顺水。


    强有力的防守很好的抵挡住了对方的得分。


    而依靠研磨的准确落点定位,让他们在打到30分钟的时候,直接以25:18获胜了


    第一局比赛就这麽以音驹这边略胜一筹为结束。


    中场休息下来的时候研磨就径直往南弦柚的方向跑去。


    在走到人面前时,他下意识扶了下腰。


    “怎麽了?扭着腰了?不舒服?”南弦柚紧张地跑上前去,伸手替下了研磨撑着腰的手,轻轻地揉了几下。


    研磨摇了摇头:“没,裤子勒得慌。”


    “没事就好。”南弦柚松了口气,用着老妈子的语气说道:“撑不住了一定要说,不要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知道吗?”


    研磨点点头。


    看着猫猫在自己面前如此乖巧的模样,本来安下心来的南弦柚突然觉得有些怪异了起来。


    为了保证猫猫的绝对安全,南弦柚还是没忍住再问了一遍:“既然没事,研磨怎麽突然跑过来呀?”


    他刚刚会这麽紧张,就是因为在裁判喊了中场休息时,研磨就冲着他的方向跑过来了。


    这不同寻常的举动,让南弦柚下意识觉得研磨是哪里不舒服,因此,一开口就是担忧地问他有没有事。


    然而,研磨接下的话就出乎他的意料。


    只看见刚刚还乖乖点着头的研磨,脸上突然放起一片淡淡的粉色。


    猫猫又向南弦柚的方向前进了一小步,他勾着南弦柚的手,在对方错愕茫然的神色中,将人的手带到了自己的腰上。


    研磨一个大步上前,整个人都松了口气般,将脸彻底的埋进南弦柚的怀抱中。


    他喃喃道:“好累啊,弦柚抱一会儿我好不好?”


    短短一句话,就像是短粗的电流一般直击南弦柚的心脏。


    他的脸瞬间就红了,那被研磨带到纤细腰肢上的手微微颤抖着,指尖都染上了滚滚的热意。


    研磨竟然主动要他抱哎!


    天哪,他是在做梦吗!?


    南弦柚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他感觉自己坠入了云端,幸福得直冒泡。


    研磨都这麽说了,他怎麽可能拒绝呢?


    看着突然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站在不远处一直盯着他俩的黑尾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他的两个幼驯染果真已经在一起了!


    看着粉红泡泡的氛围,这不是在谈恋爱是什麽?!


    可把他这个单身狗给看眼馋了。


    而吃了一嘴“狗粮”的音驹队员们全都默默将视线从他们大脑和经理的身上移开。


    一个个好像都有自己的事做一样,忙忙碌碌的在休息区里走来走去。


    15分钟的休息结束,第二局比赛接踵而至。


    和南弦柚贴贴抱抱整整十五分钟,一刻也没有分离的研磨,已经将第一轮产生的副作用,充电完毕。


    回血了百分之八十的猫猫有些不太情愿的从南弦柚的怀里起来。


    已经习惯了充电状态中的研磨黏糊糊的,他勾着南弦柚的小手始终不愿分开。


    那暗戳戳的举动,直接给南弦柚钓成翘嘴了。


    嘴角的笑意怎麽压都压不下来,但最终理智还是让他清醒了。


    南弦柚哄人道:“乖,再坚持一会儿,打完比赛回去再抱好不好?”


    “好吧~_~”猫猫听着人的话,心里有些不情愿,但比赛要开始了,不可能再无理取闹的黏着南弦柚,于是便有些委屈的答应了下来。


    弦柚的怀里真的太舒服了,这种补充能量的感觉,对于一个不喜欢累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天堂一般的存在。


    研磨真的不舍得离开,而南弦柚看着研磨不肯松的手,就算理智再怎麽冲刷感性,他也舍不得自主分开了。


    最终,还是在黑尾的强行拉扯下,两人的手才得以松开。


    “哎,恋爱暂停哈,你俩可以了。虽然在热恋期喜欢黏在一起没什麽,但是先打比赛好不好?”黑尾盯着他们这边好久了,看着他们难舍难分的手,犹豫了半天,才终于是下定决心去当了这一个罪人。


    这恋爱的酸臭味啊,他是真没有想到,原来这两个人谈起恋爱来,这麽黏糊!


    而令黑尾更没有想到的是,原来主动起来的研磨这麽会撒娇!


    要是他不出手,今天这比赛恐怕是打不下去了。


    心寒啊,他家大脑和经理就这麽搞到了一起,不知道伤了多少少女们的心。


    第107章 更衣室禁止谈恋爱


    看着站在他身边一步三回头的研磨,黑尾有些哭笑不得。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向来对周围人相处都有着极大分寸的研磨,谈起恋爱来竟然是这个样子!


    虽然两人没有做出类似亲吻这种非常暴露直白的举动,可那拥抱在一起的甜蜜氛围,还是被展露得淋漓尽致。


    不得不说,这两人的身高和脸都实在是太配了,黑尾想,就算他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在谈恋爱,仅仅靠着刚刚这一幕细细的去品,他也能毫不偏差地确认出情侣标来。


    如果不是他当了一次坏人,将两人强硬的分开,他都不知道这两人到底要抱在一起抱多久。


    而此时的看台上也是不一般的热闹。


    关于赛场上看到选手拥抱在一起久久不分离的画面,想让人不注意到都难。


    几乎是南弦柚和研磨抱上的那一刻,便有眼尖的观众注意到了。


    不少女同学都捂脸尖叫了起来。


    这个年纪的少年本来就有着天然的吸引力。


    他们青春又热血,更何况是刚刚还在赛场上奋力拼搏,挥洒汗水的选手。


    排球这项运动本来就拥有着暴力美学的称呼。


    穿着排球比赛队服的少年们各个光彩夺目。


    那暴露在外面的四肢,随着刚刚的高强度运动,本就优美肌肉线条上面,附上了一层薄薄的汗渍,看起来尤为的性感。


    更何况,还有那漂亮的脸蛋加持,简直一下一下刺激着人们的观感神经。


    如果只是简单的拥抱还好,这种黏糊着一直不肯分开的样子,让现场观赛的学生们都不禁议论了起来。


    其话题都是些没法细说的内容,现场的观众们红着脸,随即,一些起哄声也接踵而至。


    然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两个人一点要分开的自觉都没有。


    黑尾内心崩溃尖叫——他们黏糊的也太久了吧!


    这都要上场了,怎麽还抱在一起?


    黑尾压着自己磕cp的劲,一个上前,干脆利落的将两人分开,然后提着小猫的后脖颈,将他家大脑给抓了回来。


    “好了好了!打比赛了,研磨!”黑尾在旁边一副老妈子一样的提醒道。


    他可不希望他们家大脑在这个时候变成恋爱脑。


    而好在,研磨的理智在被强行分开来后已经恢复了。


    充了一会儿电的研磨感觉自己的体力状态良好。


    在场外,他无奈的跟着他们进行着每次赛前的传教口号。


    等那段已经进入脑子深处的口号念完后,研磨跟随着队友们,重新回到了比赛场上。


    第二轮比赛开场依旧是由青叶城西发球。


    这次发球的人是他们那边的主攻手——国见英。


    这位看起来懒懒散散的主攻手在拿到排球后,一副闭上眼睛就能睡着的模样,让山本猛虎皱起了眉。


    “这是主攻手?看起来怎麽和研磨一样,一点毅力都没有?”山本猛虎吐槽道。


    就站在他旁边的研磨:……


    他也是好起来了,能成这群单细胞生物计量单位了。


    不过吐槽归吐槽,对方既然能当主攻手,那自然是有他自己的长处和威力在的。


    不得掉以轻心。


    夜久卫辅打起精神,将注意力死死的盯着那位沉着冷静一点也不像是一位主攻手的13号球服的少年。


    而研磨就没有这麽担心。


    根据他第一轮时的观察,青叶城西唯一的变量只在那位二传手的身上。


    第二轮开赛轮不到二传手发球,自然发球局所要忌惮的东西就不复存在了。


    不过,就算发球人还是那位二传手,研磨也不害怕了。


    他已经知道了如何破解那个战术的做法。


    而第一轮比赛的胜利就印证了他的想法是对的。


    随着裁判的哨声吹响,第二局比赛开始,国见英发球。


    只见人将球往空中一抛,然后十分懒散的进行了一个简单的助跑。


    就在夜久卫辅十分有自信能够接住这一球时,就见着那个松松散散跑动的人,在跳起的那一瞬间,将球十分用力的拍了过来。


    那个力道之大,恍惚让人以为刚刚打球的人不是他一样。


    ——接住它!


    夜久卫辅在心里对自己下了死令。


    他极力地扑过去,完全不顾自己会不会受伤了,誓死要接住这一颗球。


    好在事情的结果并不糟糕,虽然很难接到,但在夜久卫辅的拼命下,还是将球救了起来。


    只不过这个球接得有些偏离了路线。


    球并没有很好的飞向研磨的局域,导致研磨只能快速移动去救那颗球。


    等好不容易接到,传给最近的一个攻手时,网对面的对手已经做好了十足的防守准备。


    不出所料,这颗被打过网的球成了青叶城西的机会球。


    而及川彻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俊美的少年嘴角咧出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


    留着一头板寸的青叶城西自由人渡亲治毫不费力地接起这个机会球,将球没有一点失误地传向了及川彻的方向。


    青叶城西的二传手抬高手臂一垫,将球传向了在比赛刚开始被音驹人议论的,懒懒散散的主攻手国见英手上。


    黑色头发的中分少年起跳挥臂,虽然力度不大,但却打得角度很是刁钻。


    黑尾察觉到不对,迅速跳起来拦网,但确实想到那个球的角度实在是太偏了,他没有拦过去,只用指尖挨了一下。


    “一触!”黑尾喊道。


    大家也立马调整队形,防守著称的音驹韧性十分的强,他们很好的将这一记发球防守了下来,将球重新送回青叶城西的领域里。


    这颗排球就这麽在网的两边飞来飞去,在等它来回两遍都是机会球后,终于在第三遍时迎来了它的变动。


    球飞到音驹这边时,不再是机会球。


    但也被夜久卫辅接住抛向了研磨那边。


    研磨眼睛快速锁定着那个排球,前排的攻手们全都跳了起来,青叶城西也立马变为防守的姿态,他们本以为会从这几个主攻手中选出一个幸运儿,结果没想到,研磨直接来了个二次进攻。


    这一招把青叶城西给晃了一下。


    看见对方得分,青叶城西这边全都不甘心的握了握拳。


    及川彻目光再次看向那个刚刚用二次进攻得分的二传手。


    只见对方神色淡漠着,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得分而喜悦的样子。


    倒是让及川彻勾起了浓烈的兴趣。


    比赛继续进行着,这一次,青叶城西改变了第一局时的那种快速得分的方式。


    而是采用了拖延的战术,将比赛时长拉了起来。


    随着比分一直咬紧,两队难舍难分。


    不知不觉中,整局的时长已经达到了30分钟了。


    而比分也已经超过了25。


    经过第一局比赛的体力消耗,虽然在打第二局之前和南弦柚拥抱了一下,但研磨本就比其他体育生少的体力,在这个时候就显得有些不太够用了。


    他大口喘着气,虽然传球依旧没有失误,看起来好像只是正常比赛时的喘息。


    但及川,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抓住了……大脑的弱点。


    他冲岩泉一使了个眼色——是时候开始反击了。


    岩泉一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之后的几球,他们攻击的方向全部针对起了对面的二传手。


    让研磨疯狂的在场地里到处跑。


    研磨神色一变,有些倦怠的眼睛还在不断的观察着对面的队员。


    ——果然体力这方面还是不好隐藏啊。


    研磨心想,他将目光看向了场外的猫又教练。


    对方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直接举牌请求暂停。


    “果然叫暂停了。”


    “那个叫孤爪的二传手,完全靠着身旁的队员扶着哎。”


    “看样子体力消耗得有点大啊。”


    “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呢,原来大家都觉得他没体力了啊!”


    “对面的对手应该是察觉到了吧?后面的那几条完全就是针对啊!”


    “好像是哎,音驹的二传手一直在跑。”


    ……


    随着突然的暂停,现场的议论声四起。


    而研磨这时也已经被队友们扶着坐了下来。


    南弦柚也立马走到他的身边,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给人充电。


    他两人自然牵手的动作,让黑尾不禁抽了抽嘴角。


    ——你俩真是,这个时候都还要牵手是嘛!


    南弦柚和研磨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个举动,好像给周围的人带来了一些误会。


    大脑根本没有在乎血液们乱飘的目光,直接将他的需求说了出来:“我的体力现在是个很大的问题,如果一直这麽追分的话,那这局注定是要输了的。”


    山本猛虎皱了皱,他道:“那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要速战速决了?”


    其他人嗯了一声,但研磨却反驳了他的说法,他摇着头道:“不可能速战速决的。面的二传手很聪明,他就是故意在延长比赛的时间,他在和我拼体力呢。”


    “后半段的那几球确实很明显是故意的,不过如果我们硬要速战速决的话,他们也拦不住,不是吗?”夜久卫辅回忆着刚刚场上的变动,说道。


    然而,研磨还是摇头,他道:“不行的,我们变了节奏,就是彻底落入对方的圈套了。”


    “啊?什麽意思?”没人讲话就是不愿意说清楚,山本猛虎听得晕晕乎乎的,他根本就听不懂研磨在讲些什麽了。


    其他几个人虽然没有困惑出声,但也确实皱着眉表示不理解。


    研磨见状,同他们解释道:“你觉得当一个二传手的战术是想要拉长后面的比赛时间,对面的对手想速战速决,可能吗?”


    “想要速战速决,那就只能改变节奏,可是节奏这东西并不是想改变就能改变的,一旦突然改变,而对方因我们而不改变节奏,那麽我们的防守就会变得无效化。”


    说着,研磨的眸子亮了亮,他道:“现在唯一能破局的,就是让对面的二传手来和我拼体力。”


    “哈?对面二传手能跑能跳的,一看体力就很强,研磨你怎麽和他比体力呀?”山本猛虎感觉听到了什麽不可置信的东西,惊叹道。


    其他人也纷纷露出了担忧的目光。


    毕竟比体力这种东西,对于研磨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胜利的。


    可研磨就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他淡定道:“我必须要让对面的二传手觉得我不是在逃避体力这个东西,我是真的可以和他拼体力,否则,这场比赛将一直拖下去。”


    “当然了,我和他拼体力肯定是拼不过的,所以,我在和他玩的时候,需要破局的就是你们了。”


    说着,研磨将目光一一扫过眼前的众人,他道:“我希望你们之后的每一球进攻都能保证自己能得分,如果保证不了,那就将打过去的球,成为一个擦边球。”


    “擦边球吗?”黑尾喃喃一声。


    “嗯,擦边球。”研磨点点头,他目光坚定:“放心吧,只要你们照着我说的做,我们会赢的。”


    对于自家大脑的战术指挥,血液们是没有任何的质疑的。


    暂停结束比赛开始,重新回到赛场上后,果不其然,青叶城西那边打球的节奏和暂停前是一样的。


    和研磨说的是一样,他们这次打定了要和研磨拼体力,甚至不惜不得分,也要让研磨跑起来。


    而研磨也并不是一个好欺负的种。


    猫咪再温顺也是有爪子的,在对方刻意的针对下,研磨直接玩起了二次进攻。


    而当一个二传手选择进行二次进攻时,那就证明,他已经找到了必胜的得分点。


    好几次的得分下来,让青叶城西那边的节奏出现了一些变化。


    因为突然的追分,导致他们不得不将之前选择放弃的球捡起来。


    然后这还不够,研磨在感受到青叶城西的节奏有变化后,便开始变本加厉的快速传球。


    每一颗球都准确无误的传到了主攻手的手上。


    这种出乎意料的准确度,让及川彻有一瞬间的迟疑。


    ——难道传闻是错的?大脑的体力或许没有想象中的这麽差?


    否则在体力过速流逝后,不可能还能如此准确的传球!


    及川彻动摇了,他冲岩泉一比了个手势。


    青叶城西的节奏瞬间变快,国英见和岩泉一一人一球下去将比分拉了回来。


    ——很好,上鈎了。


    研磨嘴角微微上扬。


    在对面节奏变快的那一瞬间,他传球的速度倒是慢了下来。


    仿佛是在故意玩弄人一样。


    就这麽一瞬间,一快一慢的摩擦下,青叶城西的节奏乱了。


    及川彻眉头一皱,他这时才有了自己上当了的意识。


    在研磨有意无意地引导下,他已经掉进了那位大脑为他布置好的陷阱里。


    ——好强的预判能力,仿佛开了上帝视角一般,将他们轻易玩弄于股掌之间。


    令人唏嘘。


    如果说,及川是掌控,那研磨是预测。


    两位二传手在队内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但……后者到底还是技高一筹。


    比赛吹哨的那一刻,研磨如释重负的闭上了眼。


    “研磨!”


    身旁的夜久一把将人扶住,可也奈何不了人毫无生气,软踏踏地倾倒而下,


    “快去医务室!”猫又教练眉头一皱,冲着黑尾喊道。


    “我来。”南弦柚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他眼神坚定的从夜久的手中接过研磨。


    本来还软趴趴没有力气的人儿,似乎是感受到了能量的来源。


    他直接冲着那个温暖的怀抱贴了上去。


    南弦柚手上的动作不停,就像捞小猫一样将研磨抱了起来。他嘴角勾起一抹收敛的笑,心想——也是让他养上猫了。


    比赛已经结束了,研磨不再需要为了比赛强撑着什麽。


    他直接闭上眼,心安的感受着那股随着拥抱,而逐渐开始抵消的疲惫与困倦。


    南弦柚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地将研磨抱回了更衣室。


    这里不会再受到外界的目光,他可以尽情的用着治疗之名,行爱意之事。


    那拉扯的贼紧的排球松紧带被南弦柚解开,他伸手一扯,就将研磨的队服上衣从裤子里抽了出来。


    后腰被更衣室里的空调风刺激得抖,研磨眉头皱了皱,随即,一双温热的大手,连带着擦拭汉字的毛巾一同贴到了研磨的腰上。


    研磨的体重很轻,南弦柚单手抱着他绰绰有余。


    他就这麽一手拎着小猫,一手用着干毛巾给小猫擦拭掉身上令他不适的汗渍。


    身上黏糊糊的感觉被吸汗毛巾,猫猫感到舒服的眯了眯眼。


    不知是不是赛后副作用来临时及时进行了充电。


    这一次,研磨在南弦柚怀里才待了几分钟,就已经恢复了一些意识,不过身体还是累的,只是在自己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研磨悠悠睁开眼,细长的睫毛轻扫着,眼前的视线被南弦柚的胸膛完全覆盖。


    这过分近的距离,让脑子已经恢复意识的研磨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他下意识抬手轻轻推了一下,有些羞涩地别过头去。


    “那个……弦柚……”研磨有些沙哑的声音从南弦柚的怀中喃喃低语。


    感受到自己的胸膛被人轻推动作的南弦柚愣了一下,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布丁头,眼神灰暗不明的将视线定在了那只正在推他的手上。


    南弦柚收了劲,那环抱住研磨的手臂也跟着松了松。


    两个人的距离从紧贴着的状态中开始分出一条缝隙,一个感到不好意思的想要远离逃避,一个又没有强硬的将人锁住,别人充足的主动自由的时间。


    两个人就这麽各怀心思的将就着对方,体位的变动,让那存在于他们两者之间的缝隙被拉的越来越大。


    直到那距离变成了他们平常交流对话时的正常社交范围研磨才得以停止。


    南弦柚的手依旧搭在半空,从他指尖逃走的温度,随着更衣室里的空调风一阵带走。


    ——果然……还是不行吗?


    南弦柚苦笑了一下。


    就算是以治疗的名义,他也依旧只能在对方脑子不清醒时,才能光明正大的做着这一切。


    只要研磨恢复了一点理智,他的这场美梦就像飘在空中的肥皂泡泡一样,一戳便不复存在。


    治疗只是借口罢了,便利自己的私心,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如果放在半个小时以前,这短短几分钟紧贴着的拥抱便已经足够满足了。


    可现在,南弦柚却不这样想了。


    或许是已经尝到了甜头,又或许……是他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己勇敢的迈出一步。


    反正他已经不满足于现状,不满足于那以分钟来计算的拥抱了。


    他想要更多,更多……


    想罢,南弦柚一鼓作气,直接上前一步,他霸道的将研磨重新滚回自己的怀里。


    而研磨也没有做任何的挣扎,异样乖巧的窝在了他的怀里,就像刚刚主动推开南弦柚的人不是他一样。


    几秒钟前,在南弦柚还在因研磨突然的后退而沉思的时候,他完全没察觉到研磨摇摇欲坠的身体。


    疲惫感来得实在是太猝不及防了,在两个人从紧贴着的状态中分离出来的时候,那股比赛场上体力消耗的副作用,突然就犹如潮水一般涌来。


    不仅如此,头晕缺氧的症状也接踵而至。


    那股治愈的舒适感就像从他身体里抽离走了一样,研磨根本接受不住这突然加倍而来的痛苦。


    他就像一条缺水的鱼一样,急切的想要回到南弦柚的怀抱里。


    可脑子这麽想,身体却已经不听使唤了。


    就当研磨以为自己要双腿一软,向一边倒地的时候,那个被他亲手推开了的人,带着他温暖的臂膀,重新拥抱住了他。


    研磨完全没有想到南弦柚会再次主动抱住他,这个拥抱比痛苦来的更加猝不及防。


    身体极度脆弱中的研磨被这重新搂住自己的体温,烫得眼眶一红。


    在这种情况下,再次拥抱过来的概率几乎为零。


    人类不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灵长动物。


    在面对对方的拒绝时,会继续冷脸贴屁股凑过来的几乎所剩无几。


    尽管脑子重新回到了那种混沌的状态,但研磨还是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好在他的脸埋进了南弦柚的胸膛处,对方看不到他红了的眼眶,才让这场丢人的闹剧及时止损。


    推开弦柚的本意是不想给人添麻烦,可却没有想到,这所谓“充电”的效果竟然还有一个极限值。


    就好比手机充电时只充到5%就拔了充电线一样。


    拔掉充电线的那一瞬间,手机屏幕会弹出电量不足的提示。


    而且研磨的电量不足,就是让副作用加倍的还给他。


    这种短暂冲一下后就分离的行为,反而会研磨感觉到了加倍的疲累。


    他那是一点也不想动了,双手无力的扒拉在两边。


    这种毫不反抗,毫不挣扎的模样,乍眼一看,倒像是南弦柚没经过研磨的同意就擅自强硬将人抱住一样。


    在这种时候,研磨不舒服是不由分说的。


    他急需南弦柚抱着充电,南弦柚虽然看不清研磨的神色,但通过他的举动,南弦柚觉得,研磨在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再推开他了。


    南弦柚心满意足地抱着软乎乎的猫猫,俩人都没有说话,就这麽专心致志地抱着。


    一想到几分钟前,研磨还保持着礼貌距离,明显芥蒂的样子,感到有些吃味的南弦柚心中不禁升起了逗弄人的心思


    看着美人乖乖在怀的白色大猫,南弦柚灵机一动,决定演一出倒打一耙的戏码,来作为研磨推开他的“惩罚”。


    不然就这麽将研磨昏昏沉沉地糊弄过去,指不定以后他还有再推开他的做法。


    他可不想再让研磨推开他了。


    趁现在有机会,南弦柚下定决心来手柄手教一教这个未来的男朋友,怎麽谈恋爱。


    想罢,南弦柚故意将抱着的力度松成虚虚一握的状态。


    被人松开的研磨立马就感知到了,他想让南弦柚想之前那样抱着他,想说出请求,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理由再寻求帮助。


    ——是你自己推开了他,研磨,是你自己拒绝的。


    猫猫的心里不断的回放这句话,是告诫,是警示,是自作孽的结果。


    南弦柚根本不知道研磨此刻在想些什麽,他沉浸在逗猫的大计中。


    南弦柚眉头一皱,嘴一撇,做出一副要哭了的样子,委屈巴巴地开始装疼,逗研磨道:“研磨,我好疼啊。”


    他故意让自己憋出了一声过分明显的哭腔,让这一场戏更加真实了起来。


    “疼?”猫猫听到敏感词汇,没力的眼皮硬是被他用意志硬撑着睁开,他声音有气无力的,但却能听出他话语中的急切,他问道:“哪里疼?”


    他此时已经根本辨别不了南弦柚是真的还是装的。


    只是本能的开始关心。


    南弦柚抿着唇,沉默不语。


    按照他原定的计划,此时的他应该要出生撒娇要贴贴了。


    可南弦柚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整个人脑子都空白了一样,死咬着颤抖着的嘴唇,一言不发。


    “说话啊?怎麽不说话了?……你哪里疼?”


    等了半天,也没有等来想要回复,研磨努力撑着最后的意识,他将脸从人的胸膛中抬起来。


    他极力想让自己的眼睛看清面前的人,可糊成一团的视线。让他看得格外吃力。


    而南弦柚一直没有说话。


    在自己的思绪逐渐往不清醒的状态奔涌前,只等来了对方眨眼的动作的研磨有些急了。


    “说话啊!受伤了吗?你到底哪里疼?要不要去医务室?别怕,我陪……陪你,好、好不好……”


    他平常硬撑着还能灵光的脑子俨然已经迟钝了起来。


    别听他说得如此正义凛然,但研磨其实已经疲惫到不知道自己在问什麽了,只是本能地跟随着自己的内心,下意识地说出了这些话。


    看着人累得已然失去焦点的瞳孔,更加证明了刚刚的话完全是无意识的说辞。


    ——怎麽能……对我这麽好啊研磨。


    南弦柚眼眶一红,他扶着研磨的手轻轻颤了一下。


    那抖动的幅度不大,可现在触觉敏感的猫猫还是感受到了。


    都疼到发抖了吗?


    猫猫蹙起眉头,他喘了喘气,双腿逐渐没力气地往南弦柚的怀中软趴趴地倾倒而去,不知是累的没力气了,还是真的想做什麽。


    研磨的上半身就这样毫无力气支撑地完全靠到了南弦柚的怀里。


    南弦柚稳稳地接住了他,双臂正准备缩紧,就感受到研磨的手正在努力地缓慢地从他背上慢慢上浮。


    南弦柚愣住了,他不敢有任何的举动,屏气凝神着等待着研磨的动作。


    仿佛时间都缓慢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用尽了自己全力的研磨,终于是把手掌搭到了他自己想要搭到的位置。


    南弦柚大气不敢出,他的余光死死的盯着研磨缓慢的动作。


    随后,一阵几乎察觉不到任何力道的轻拍在南弦柚的背上,缓慢的重复着。


    研磨此刻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睛,他将脸重新埋进了南弦柚的怀抱里,声音闷闷地哄人道:“弦柚乖,不疼了,不疼了。”


    他强撑着不让自己的意识模糊陷入昏迷,尽管自己的眼前已经黑影重重,也咬牙硬撑着。


    南弦柚再也忍不住了,他双手紧紧的抱住研磨,低下脑袋,将脸埋进了研磨的脖颈处。


    他一遍又一遍的说是对不起,那一声声低咛清晰地传入研磨的耳蜗中,直至强撑着的意识被消散干净。


    研磨昏迷过去的最后时刻,听到的,只有那一声又一声,没有由头的道歉。


    南弦柚紧紧地抱着研磨,尽管人昏过去,身体也没有下坠哪怕一点。


    ——他不该开这些玩笑的,明明知道研磨会担心他。


    南弦柚愧疚极了,他将脸往研磨的肩颈处埋得越来越深,直到两人的距离近到不能再近为止。


    等音驹和青叶城西的队员们一同来到更衣室时,就看到这样一副拥抱的画面。


    没咋见过世面的少年们全都红了脸,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一副非礼勿视的样子,默契地背过身去。


    没有一个人敢转头过去,他们大气不敢出地保持沉默着。


    半响后,不知是音驹里的谁先带了个头。


    大家的目光陆陆续续全都聚集在黑尾的身上。


    仿佛在说——你家幼驯染,你倒是管管啊!


    黑尾:???


    莫名其妙被委以重任的黑尾铁朗伸手指了指自己。


    只见周围的人纷纷点起了头,不管是音驹的还是青叶城西的,都一脸兄弟保重的看着他。


    黑尾咽了咽口水,喉结反复上下动了好几下,像是在心里做挣扎。


    过了一会儿,黑尾叹了口气,他转过身去,步伐坚定的朝着他的两个幼驯染径直走去。


    在即将快到时,他脚步突然一顿。


    从门口的时候还看的不是太清,现在突然走近,南弦柚和研磨此时的姿态尽收眼底。


    黑尾略感震惊地往后退了退,斟酌了好久,才终于是憋出了一句话来。


    他道:“咳咳……那个,更衣室禁止谈恋爱哈。”


    第108章 弦柚那抓马的暗恋掉马


    黑尾说着,面前的两人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仿佛他刚刚说的那句话不是在和他们说的一样。


    黑尾:?


    不顾我死活是吧!


    感受到身后不加掩饰的强烈眼神注视,黑尾咬紧后槽牙,努力压住自己心中的波涛汹涌。


    他沉住气,语气被他压得极低地出声提醒道:“弦柚,研磨,你们有听我说话吗?青叶城西的人也在,你们注意影响啊,更衣室不能谈恋爱!”


    他苦口婆心地说着,已经尽量给足了他这两个幼驯染面子。


    可这两人就像是故意要整他一样,依旧一动不动,不给任何回应。


    黑尾脸一下就垮了,他周身散发着黑雾,就这麽顶着这麽一张r18的脸,显得攻击性十足。


    ——真就这麽不给面子是吧!


    当着音驹的人亲亲我我没什麽,毕竟大家都是自家人,没有什麽注意影响的。


    但是这里不是音驹的独属休息室,不乏有外人进来。


    而现在,青叶城西的人正好就出现在门口,他们这麽抱在一起,实属有些不妥。


    “你们都站在门口干嘛?哦哟,我的天,iwa酱!你看到了吗!音驹男排里有男同啊!”姗姗来迟的及川彻一进屋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他一把环住岩泉一的肩膀,脱口而出一声气动山摇的感叹。


    “别喊这麽大声啊混蛋!”本来愣在原地保持沉默的岩泉一被自己这个说话没什麽分寸的幼驯染给吓了一跳,他连忙手动捂住他的嘴,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感受到眼神杀的及川彻连忙捂住头,下意识就开始求饶道:“哎哎哎,别打头别打头!”


    “你小点声!”听着人依旧不加掩饰的呼喊声,岩泉一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顿暴揍上去。


    当着这麽多人的面说其他学校的学生是男同,简直是太没有礼貌了!


    虽然是及川彻说出口的,但不知为何,岩泉一觉得丢脸的却是他。


    及川彻被一拳下来直接闭上了嘴。


    但他的话已经说出口了,周围穿着红色队服的少年们,或是羞涩,或是尴尬,或是不好意思的往他这边瞄着。


    一直没什麽精神的国见英眯了眯眼,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用着极小的声音随口嘟囔了一句:“没想到,原来音驹的二传手和经理是一对啊。”


    他这一句随口的自言自语,倒是把音驹的注意力彻底吸引了过来。


    像是有什麽大秘密被别人知道了一样,各个眼神惶恐,但却没有一个人为此否认。


    听着后面青叶城西的队员们淅淅索索的声响,黑尾实在忍不住想要主动出手提醒了,半响过后,他叹息一声,便准备手动分离。


    结果刚将手抬起来,还未碰上,就见南弦柚将脑袋缓缓抬起,一双通红的眼睛就这麽带着泪花地望着他。


    黑尾抬起的手一顿,停在半空不上不下的。


    ——什麽情况?怎麽还哭了?他刚刚那话也不是什麽重话吧!难道伤害到弦柚了?


    这可不行啊!虽然他是不想让自己的两个幼驯染在这麽多人面前暴露恩爱,但是他更不想伤害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啊!


    黑尾有些慌乱了起来,他停在半空中的手不上不下的,嘴上想要说些什麽,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沉默着,直到看到红着眼眶盯着他看的南弦柚眨了一下眼睛,含在眼眶中的泪水顺着脸颊水灵灵地滑落下时,黑尾直接一句对不起脱口而出。


    在后方注视着黑尾一举一动的大家夥们听到这麽一句突兀的对不起,全都愣了一下。


    事情到底往什麽方向发展了?怎麽突然就说对不起了?


    听到这个尤为敏感的语句,音驹的大家不再停留在原地,他们心道不好,一个个全都快步走上前,将黑尾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青叶城西的队员们见状,由他们的队长及川彻的带领下,跑过去凑热闹。


    一过去就看到话题中心的两个人中的一个正泪眼婆娑着,看起来很是伤心的模样。


    而另一个像是晕倒了一样,无声无息的窝在人的怀里。


    这个年纪的少年什麽都挺得过,就是看不得人哭。


    一时间,就连有着逗人心思的及川彻也都沉默了下来。


    更衣室里突然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泪水已然在脸颊上干涸,他的心才像枯木逢春,逐渐有了真实的活力。


    南弦柚渐渐回过神来,他眼中含着泪,晶莹的泪珠随着他的每一次眨眼,而从眼眶中消失干净。


    ——失态了啊。


    南弦柚苦笑了一下。


    在每次面对研磨的情感时候,他总是这麽的不知所措。


    南弦柚有的时候他自己都不能理解自己。


    明明又过分的想要,又等不及了想进一步关系。


    但每每等来研磨过分直白的答案时,他的大脑就如同宕机了一般,根本承受不了任何的回应。


    如果说,在一段感情里,研磨是摸不透,是猜不明白的高山上的雪莲,那麽他就是烂在土里,贪婪又卑劣的狗尾巴草。


    在今天之前,南弦柚一直觉得自己只是万千暗恋者中的一个。


    他和所有的暗恋者一样,懦弱的、胆小的去热烈的爱着那被他奉为神明的对象。


    但……在真实实施后,南弦柚却发现并不是这样的。


    他对研磨的情感不是暗恋,而是一种自我逃避和退缩。


    是的,他之前一直觉得是研磨在自我逃避这种情感。


    毕竟他已经做的够明显了,如果研磨对他有意思,肯定会附和上来,而如果对他没有意思,以研磨这种怕麻烦怕误会的个性,也肯定会果断拒绝。


    但现在南弦柚彻底明白了,选择逃避根本不是研磨,而一直都是他啊。


    在这种自我矛盾的情感中生长出来的荆棘之花,躯干一定是扭曲且带有毒刺的。


    南弦柚还是太高估了自己的情感,高估了那纯洁的毫不动摇的爱意。


    在这麽多年毫不动摇的心意中让他逐渐忘记了,其实不管是上一辈子还是这一辈子,他都只是一个毫无恋爱经验的单身人士罢了。


    他又怎麽能依靠自己的想象,去给予对方轰轰烈烈的爱情呢?


    所以,他又怎麽能如此肯定且确定自己对研磨的情感,在研磨的面前真的是明显的爱情呢?


    或许对方真的只是当成亲情来看。


    而在这种亲情包裹下的情感中,他又怎麽可能等到对方以爱情的名义来回应呢?


    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嘛!


    南弦柚自嘲地轻笑了一声。


    在这良久的思索中,某位执着的少年,终于得到了恍然大悟的真相。


    但真相过后,不是喜悦,而是另一种忧伤。


    南弦柚开始深层次的分析自己这麽多年的情感,自己那所谓定义成暗恋的情感。


    他发现,他是一个结果主义者,但在心急于想要得到研磨的结果时,他又享受于自己暗恋的过程。


    每一次,真的是每一次,都在即将有结果时,他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退缩。


    就像几分钟前那样,明明都已经在心里琢磨着自己的一场大戏,但只要研磨寥寥几语,就将他所有思考的结果消失殆尽。


    而消失过后的后遗症,就是那翻云覆涌的超大后劲。


    研磨说的话,就像是针一样,全部扎在南弦柚的身上,又疼又麻木,


    南弦柚一直沉浸在愧疚的漩涡中,不断坠落,不断清醒着坠落。


    他其实能听到周围人的议论,也能听到黑尾和他说的注意事项。


    可他却跟僵住了一样,做不出任何的行动,甚至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他现在真的很烦,真的很想静一静。


    可面上客套的话还要进行着。


    就这样,南弦柚挂着两行泪,对着面前人笑了起来,他那极尽沙哑的声音,开口道:“我没事。”


    ——没事就有鬼了!


    在场的人一个也没信,他们也不可能相信。


    毕竟眼前这个画面实在是太诡异了。


    怎麽有人哭成那样,眼泪直掉,还在那笑的?


    不过身为南弦柚的幼驯染,黑尾还是从他的眼神和语气中察觉出了什麽信号。


    随即,他十分抱歉地看向了青叶城西的队员们,对着其中最为稳重的岩泉一说了声抱歉:“不好意思,能否请青叶城西的队员们出去一下行吗?我们这里可能需要解决一点问题。”


    黑尾说的非常委婉,但眼力见十足的岩泉一立马就明白了他其中的意思。


    于是乎,他直接扯着及川彻的衣领,带着其他的队员们二话不说就往更衣室的门口走去。


    “哎!小岩!你干嘛啊!”及川彻被人大力扯走,他叫呼着,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麽。


    岩泉一不想跟他废话掰扯,直接用拳头让人闭上了嘴巴。


    青叶城西的队员们就这麽快速的从更衣室里出去。


    但他们并没有走远,而是停在了更衣室的门口,被岩泉一叫住,让他们在门口守着,不要让其他人再进去了。


    其它人都点点头,他们没有过分去问做这个事的缘由,但其实都差不多猜到了一二。


    及川彻也并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他感受到周围的气氛,便也立马反应过来了在更衣室里黑尾和岩泉一说了些什麽。


    他唔了一声,悠悠道:“还真是没有想到孤爪这种性格的选手竟然会和队里的经理谈恋爱哎,我还以为他是属于那种性冷淡的类型。”


    及川彻回忆着和人打球时的风格,虽然孤爪研磨看起来好像小小一只没有什麽威胁力,但只有和他打起球来才知道,他对于球场上的掌控做的有多麽的霸道。


    当时在打比赛的时候,及川彻就是被他的外表迷惑了一道。


    在还没有打的激烈之前,他都一直以为研磨是那种球风和小飞雄一样的天才型选手。


    但打到后面,便让及川彻彻底改观了。


    这种掌握全局的能力,还不是小飞雄能做到的。


    而研磨的风格,也和小飞雄完全不一样。


    在之前,及川彻还是用霸道来形容影山飞雄的,但和研磨比完之后,他觉得霸道这个词还是更适合研磨这种类型的选手。


    只要你有一点点的失误,哪怕就是一下的判断偏差,它都能瞬间找出漏洞,然后绝地反击。


    这种可怕的能力,让当时在球场上打球的及川彻根本来不及反应。


    他太快了,明明改变战术是需要一个大量思考的过程,可他就像是能看到未来的路数一样,瞬间可以展开变动。


    而只要节奏掌握到了研磨的手上,就再无回天之力。


    这种无力感,及川彻在第二局后半段时感受得淋漓尽致。


    他输的心服口服,确实技不如人。


    不过,这也让及川彻勾起了兴趣。


    他并不觉得这一场比赛2比0输的有多麽的难看,反而觉得这是一次学习的好机会。


    他本来是想着比赛结束就去和研磨聊一聊的,甚至于聊天怎麽开口他都已经想好了。


    可惜,哨声一吹响,那个让他盯了大半场的人,就这麽在场上倒了下去。


    而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及川彻才彻底恍惚地反应过来——好嘛!原来体力不好的传闻是真的!他又被骗了!


    想到这,及川彻都气的笑了起来。


    他的思绪再次回到他几秒前说的话,随后,笑的一脸灿烂地戳了戳旁边皱着眉头的岩泉一,道:“不过呢,他们俩也确实挺配的,不管是身高,长相,甚至我觉得气场和性格都挺配的,你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啊?iwa酱!”


    “吵死了,及川彻!”被吵的不耐烦的岩泉一再次瞪了一眼他的幼驯染。


    及川彻吐了吐舌头,他知道岩泉一不会因为这个事情打他,因此见好就收的将手收了回来。此事就这麽翻个篇。


    而这个时候的更衣室里,没有了青叶城西,音驹的大家也更加放得开了。


    之前埋藏在心中的困惑以及好奇也都随之流露了出来。


    比如——


    山本猛虎地惊讶:“经理,你真的和研磨在一起了?!什麽时候的事情啊!怎麽不和我们说啊?”


    比如——


    夜久卫辅的担忧:“弦柚,你还好吗?我看你状态好像不太好的样子,研磨……他是睡着了吗?”


    比如——


    海前辈的安慰:“发生什麽了?能和我们说说吗?看你这个样子,挺让人担心的。”


    比如——


    福永招平的无厘头:“弦柚和研磨一直抱在一起哎,好像两只互相取暖的猫猫哦,有点可爱。”


    再比如——


    黑尾的心疼与无奈:“到底发生什麽了?你和研磨吵架了吗?为什麽我们一进来,一个哭成这样一个还晕倒了?”


    面对接连不断的问题在他耳朵边响起。


    南弦柚终于是被拉回来了。


    他眼睛回神,视线从众人的目光中一个个看了过去。


    最终,他没有选择任何一个问题回复,而是直接道:“医务室在哪里?先带研磨去医务室吧。”


    比起去回复这些问题,南弦柚觉得还是先让研磨去医务室要好。


    虽然他知道研磨并没有什麽生命危险,也没有生病什麽的,但不知道为什麽,他就是觉得在医务室里会让人更加安心一些。


    而音驹的大家也都是以大脑的安危为重中之重。


    闻言,没有任何一个人犹豫,便立马同意了南弦柚的提议。


    然后大家就这麽将两人围在中心,走出了更衣室。


    一出门便和外头蹲守着的青叶城西打了个照面。


    为首的山本猛虎吓了一跳。


    他根本就不知道青叶城西站在外面,而被迎面暴击的及川彻也吓得捂住了胸口。


    听闻他们要去医务室,青叶城西的人立马让出了一条道。


    但随即,因着及川彻一句:“我们也去看看吧”说出口,青叶城西的人和音驹的人一起,全部来到了医务室。


    面对着浩浩荡荡来到医务室里的少年们,值班的医生吓了一大跳。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麽多人一起来医务室,以为是出了什麽大问题,吓得他连忙起立,眉头也瞬间皱了起来。


    “怎麽了?怎麽了?你们谁受伤了?”医生赶忙组织秩序道。


    他现在只想赶紧找到患者,但这麽一个一个少年看过去发现他们都生龙活虎的,没有一个人像是受伤了的样子。


    这就让他有些头秃了。


    这到底是什麽情况?怎麽这麽多人进来却一个受伤的都看不见?难道是他们走错了?可不应该呀?大门口写着的义务是三个字,除非是瞎子,不然不可能看不见。


    好在他喊出来的话有了回应。


    在拨开一众人群后,值班的医生,终于看到了那个他唯一需要治疗的少年。


    ——一个一看就已经昏迷不醒的人。


    医生赶紧过去和南弦柚一同扶着研磨。


    将人稳稳当当的送上床铺后,并开始了正常的检查流程。


    可检查了半天却什麽也没有检查出来。


    最终医生下诊断晕倒的原因是低血糖后,便开始给病人扎针,打葡萄糖点滴。


    对于打葡萄糖点滴这个事,南弦柚并没有拒绝,虽然研磨现在并没有生病,但体力的消耗终究还是体力的消耗,就算没有这个副作用,仅仅是研磨在场上这两局高强度的运动,就足以让他打上一瓶葡萄糖点滴了。


    所以面对医生给研磨打葡萄糖的行为,南弦柚并没有出声阻止。


    “不是我说,你们这麽多人一起进来是干什麽呀?我还以为你们都受伤了呢,结果需要治疗的就只有一个。”给人打完针后,医生并面向站在病床旁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教育道。


    鬼知道他坐在办公椅上看着这麽多人进来时有多麽的慌张。


    他还以为是两只队伍打了架,还是两败俱伤的那种。


    在来医务室之前,少年们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的行为会给医生带来多麽大的惊吓。


    现在被医生点名了,他们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医务室可不是随便能进的地方。


    尤其是没病硬进,直接零帧起手,吓死医生。


    大家夥儿也非常有礼貌的连连道歉。


    听到他们如此诚恳的说着抱歉的话,医生也摆摆手,不和他们计较了。


    知道这群人是来陪床的后便也放任他们在医务室里待着,只是和他们说了一声,如果有病人来的话需要他们让位。


    大家自然也是答应了下来。


    于是乎,在研磨意识逐渐转醒时,他就听到自己的耳边像是开年会一样热热闹闹的。


    他虽然听不清内容,但能分辨出说话人的声音——


    首当其冲的便是夜久前辈难得激动的话语。


    在研磨的耳朵里完全就是剁吧剁吧,一句也听不清的存在。


    “弦柚!你跟我说说,你是怎麽追上研磨的?哦不,这一切还要追问到你是怎麽喜欢上研磨的开始!”夜久卫辅双眼放光的看着南弦柚,他真的憋了好久了,自从比赛之前被黑尾放下这麽一个大炸弹号,他心里就一直在想着这件事。


    海信行也立马附和:“对啊,你们到底什麽时候在一起的呀?我怎麽一点也没发现?你们也藏的太好了吧!”


    海前辈的话落下,福永猫猫倒是意外地接了起来,他道:“所以之前的传闻是真的咯?研磨在出校门的路上亲了你,你俩是真的在一起了呀!”


    “啊啊啊。”山本猛虎不知抽了什麽风,绝望咆哮起来,他拉着南弦柚的手臂疯狂摇晃着:“怎麽能这种事情都瞒着我啊!弦柚,你也太不给兄弟面子了!这麽大的事情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


    海前辈闻言,温柔的笑着,说出来的话确实有一些责怪的意味:“虽然一些事情确实要当做秘密藏着,但这种事情瞒着我们就是弦柚的不对了吧,我们这几个做前辈的那是一点也没有听你说过呀。”


    听着音驹的人都一副好奇的模样,这倒是让及川彻的兴趣更加被点燃了。


    ——好家夥,原来他们自己人也不知道啊!


    也就是说今天是他们第一次知道他们队里的二传手和经理在谈恋爱?!


    有意思,这简直太有意思了!


    事情变得越来越好玩了起来。


    及川彻亮着眼睛,他也看向了南弦柚,跟着起哄道:“喂,小鬼,你家大脑怎麽喜欢上你的?我感觉孤爪同学不像是会谈恋爱的样子。”


    听着自家幼驯染大大咧咧地出声,站在一旁的岩泉一立马为及川彻补充道:“不过你们俩很配。”


    “那是当然,两个小孩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夜久妈妈骄傲地挺起胸脯。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本来清清冷冷的医务室,瞬间变得热闹非凡。


    南弦柚脸都被他们说红了,这种1对N的大作战,他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所有人都像是他远房的亲戚一样,那想吃八卦的心,简直不要太明显。


    “弦柚,你别藏着掖着了,大家都知道了你和研磨谈恋爱了,你快和他们说说吧,不然这一群吃瓜吃一半的人,晚上要睡不着觉了!”


    听着众人全都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黑尾扬声总结道,他说着,还笑的一脸幸灾乐祸。


    而殊不知,在黑尾的那声“谈恋爱”出来时,躺在病床上,一直闭眼睡觉的小猫悄悄然苏醒了。


    研磨并没有立马睁开眼睛,而是虚虚的眯着,好不容易从那种状态中缓过神来,他的脑子还有些迟钝。


    等渐渐清醒时,他就听到黑尾说话声音巨响的在他旁边不远处响起。


    他本来是有些烦的,但在听清楚黑尾的话后,猫猫顿时愣住了。


    他眼睛瞬间瞪大——


    什麽谈恋爱,谈什麽恋爱?小黑在说什麽东西?


    研磨感觉自己刚刚清醒了一点的脑子再次混乱了起来,不仅混乱了,还带有一些疼痛。


    猫猫心里无比诧异——


    我谈恋爱了?我怎麽不知道?


    第109章 欺骗与看穿


    “啊,研磨,你醒啦?”感受到视线注视地黑尾笑眯眯地转头看向病床上睁眼错愕的小三花,语气里满是惊喜道。


    ——等等……什麽!研磨醒了?!


    黑尾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而这些人中,自然也包括某位正在思考如何应付周围人起哄声的南弦柚。


    白色大猫的瞳孔肉眼可见的颤抖起来,他整个人瞬间僵住,略显惶恐地扭头看向研磨。


    不知是因谎言即将被戳破导致的害怕,还是爱慕与虚荣心作祟导致即将翻车的不甘。


    让他本来因害羞泛红的脸,此刻却白了起来。


    南弦柚诚惶诚恐,他心中不停地念道——没听到吧!研磨什麽都没听到吧!他要是听见了可怎麽办!这简直就是社死现场啊!


    心乱如麻,翻腾覆雨的,可嘴上却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


    他无声地看着,可明明每次研磨醒来,第一个说话的都是他。


    “终于醒了啊,研磨,真是吓死人了。”


    “你的脸色看起来好多了呢,研磨。”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在想什麽呢?看起来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


    周围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心中已经命定下来的小情侣,其实根本就还没有在一起。


    不,甚至不能说没有在一起,这都有些侮辱“在一起”这个词了。


    两个胆小鬼,明明就是根本没有开始谈过。


    尽管已经喜欢成这样了,可都没有亲口和对方说上一句,主动承认的喜欢。


    当然啦,此刻的音驹亲属团和青叶城西好兄弟团,是根本不相信这两个人没有在一起的。


    毕竟……真的已经足够明显了。


    如果再不承认,倒像是故意为之,欲情故纵了。


    可真相是什麽样的,此时只有两个当事人知道。


    南弦柚怎麽也没有想到,自己暗恋掉马的事情,竟然是在这样子的场景中被揭穿的。


    这是事情的经过讲出去,别人都会觉得他在开什麽玩笑。


    可现实就是比小说中的还要抓马。


    南弦柚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因为他确实喜欢研磨,也确实想如同他们口中说的那样。


    ——在亲朋好友的口中,他和研磨已经在一起了。


    这对于一个暗恋者来说,真的是无比崇高的赞赏与肯定。


    南弦柚喜欢这种误会,甚至极度享受这种误会。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理扭曲,还是自己真的就是个变态。


    现在这一切的结果,所导致,是说所推动这个结果的人,就是他自己。


    欲盖弥彰吗?就是欲盖弥彰吧。


    南弦柚其实有很多时间和机会可以一口否决掉他们口中自以为是的事实。


    他也有很多很多理由,去告知他们,他现在和研磨的情感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处境。


    他可以城市地告诉所有人真相,而这些都是他可以自由发挥的。


    研磨昏迷的时间不长,但也说不上短。


    他完全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将一切的真相告诉他们。


    而这群朋友,也同样会很快的理解,并且会给予鼓励,甚至可能也会像赤苇京治一样加入到助攻的大队当中。


    可南弦柚没有这麽做,他在研磨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清醒地、极致变态地享受着周围人的好奇与期盼。


    他就是想让他们这麽说,仿佛这些话语传入自己的耳朵里,会让自己真的有一种他和研磨已经在一起的错觉。


    而这份错觉让他愉悦,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爽感,正不断地一点点刺激着他。


    他贪婪的享受着这份本该不存在的期待。


    他在清醒的堕落着。


    听着他们用着关心的语气询问着刚刚醒来的研磨,南弦柚僵硬得不知所措。


    甜蜜的炮弹终究只能拉住他一人坠入甜蜜的粉色海中。


    等潮水退去,真相来临,原形毕露的只有那不堪的事实,以及……无颜面对的臆想中的在一起的另一半。


    南弦柚是真的没有想到研磨会突然醒来,如果他能预料到阎魔什麽时候醒的话,他一定会在研磨醒来之前将话题结束。


    而此刻,一切都晚了。


    南弦柚小心翼翼的看过去,他试图在人的神态中察觉出一些什麽,然而研磨脸上只有错愕和茫然。


    看起来就像是迷迷糊糊刚睡醒的样子,看不出其他以外的情绪。


    然而,这才是让南弦柚最慌张的一点。


    几秒后,被病床旁边数双眼睛注视着的猫猫下意识将被子往脸上提了提,做出一个保护的姿态,将小脸遮了大半。


    他这一举动让本就不怎麽好观察的脸色和神态,直接藏密了起来。


    南弦柚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他是真慌了,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慌过。


    他只能不断的麻痹自己,不断地对自己说,刚刚这群人说的话没有被研磨听到。


    害怕,不安,惶恐,不知所措。


    但当这种情绪上头时,南弦柚却突然恍惚了一下。


    大脑就像被什麽东西狠狠的砸了一下,有一瞬间的短暂空白。


    随后,他突然苦笑了一下。


    ——是啊,你看,你又在逃避。


    藏匿在内心深处的声音,如同森林中空灵的鹿鸣一样在自己脑中回答。


    是啊,这何尝又不是另一种逃避呢?


    南弦柚在心里厌恶着。


    好像每一次在这种情况下,他的下意识行为,都是希望对方无从知晓呢。


    那这份情感得不到的可悲,又能怪谁呢?


    研磨的脑子还在快速消化这黑尾的话,他其实早就有意识了,但是一直都混混沌沌的,其他人说话的声音他能听见,但听不清内容,只能慢慢的拼凑着他们的语句,然后靠着想象,将这些断断续续的片段拼凑成一个看似合理的结果。


    可不管研磨怎麽的将这些话拼在一起,都得不到他能正确理解的答案。


    研磨一直在思考着,他想是不是自己听诧了些什麽?不然为什麽他会和谈恋爱这个事情扯到一起去?


    他根本就没有谈恋爱啊?


    研磨想不明白,他目光快速的扫过在他床边的少年们。


    一时间被几个穿着青色队服的学生给弄得一愣。


    刚刚一直在思考,差点忘了,他床边的人不仅仅有音驹的队员,还有他刚刚比赛交手玩的青叶城西的队员。


    研磨有些懵,他感觉自己这一觉睡得是不是有些长了?


    怎麽感觉一觉醒来整个世界的发展他都已经捉摸不透了?


    青叶城西的队员们是怎麽和音驹的队友们打成一片的?熟络到甚至还来医务室里看望他。


    而且看他们的样子好像还是从一开始守到现在的,并不是半路过来探望的样子。


    这就更让研磨捉摸不透了。


    音驹的队员和枭谷都没这麽亲近吧!


    猫猫不理解。


    而此刻,让他不解的就是坐在床边看起来脸色有些白的南弦柚。


    研磨:?


    不是,为什麽弦柚的脸色这麽白?


    等等……他晕倒之前,弦柚说疼来着!


    终于和晕倒前的记忆连接上的猫猫瞬间精神了起来。


    他立马撑着坐了起来,南弦柚被他的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就伸手要扶他。


    然而猫猫在被他碰到的那一瞬间,竟快速的躲了过去。


    南弦柚举到半空中的手顿住,他一脸震惊的看着研磨,随后整个人更加不知所措了起来。


    ——完了完了!研磨肯定是听到了,刚刚的那些内容他肯定全都听到了!


    果然啊,研磨他肯定是不喜欢吧,已经开始这麽明面上的和他拒绝接触了。


    南弦柚心里苦笑,但他并没有怪任何人,只是觉得这一切都是他自己自作孽的结果。


    明明好好的暗恋就行了,偏偏自己那一点点虚荣心在暗恋者的病床旁说个天翻地覆。


    南弦柚眸子有一瞬的失神,但很快,他又感到自己的臂膀被人抓住。


    南弦柚的眼睛立马回神,只见研磨抓着他的肩膀,一脸焦急的看着他。


    “你还不舒服吗?有没有让医生看?”


    啊?什麽不舒服?


    南弦柚整个人都是懵的,他听着也麽叽里呱啦的在他面前讲着,视线盯着人的嘴巴,莫名地失神了起来。


    而周围人看着这一景象,又将心中对于两个人已经在一起的事实加重了考据。


    ——看吧,我磕的cp就是甜!


    黑尾在心里骄傲地窃窃私语着。


    他看着自己的两个幼驯染如此自然有随意散发着甜蜜气息的举动,脸上露出痞笑以外的温柔笑意。


    而其他人的表情差不多也是如此。


    青叶城西的人倒是比音驹的害羞一些,除了大王还看得一脸喜滋滋外,其他几个全都或是背身,或是捂嘴。


    看起来很不好意思。


    研磨看着眼前一直不说话的人,记忆又瞬间回到了晕倒前的时候。


    南弦柚站在自己面前就是这个模样,不说话,神色空洞,脸色苍白。


    研磨眉头一皱,他倒是难得在这麽多人面前胆子大了起来,直接挥手,大声喊了一声医生,把坐在办公椅上整理着数据报告的医生给喊了过来。


    “怎麽了这是?”医生拨开人群走了过来。


    他目光看向终于醒过来的研磨,有些惊喜道:“同学你醒了,不错,看这脸色应该好的差不多了。”


    这话刚落下,回复他的不是一声客套的道谢,而是一句求助:“医生,他不舒服。”


    研磨说着,将南弦柚的身子往医生的方向推了推。


    “哎?同学,你也不舒服吗?”医生愣了愣。


    而这时一直处于失神状态中的南弦柚也终于是回过神来。


    他赶忙摇了摇头,回道:“没有没有,医生我没事。”


    “怎麽没事?!他有事!医生,你快检查一下。”研磨接过话反驳道。


    值班的医生被他们两人相背的话语弄得一头雾水。


    最终还是南弦柚主动和研磨解释,才将这事情压下来。


    “你说这是你装的?”研磨眉头紧蹙,他听着南弦柚话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他不明白南弦柚为什麽要装?他实在找不出理由,在那种时候装病对他有什麽好处?


    每一个人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都会有他做这件事情的理由。


    而这个理由一定会是利益的象征。


    可研磨根本就找不出南弦柚装病的利益是什麽?甚至是这件事的意义他都找不到。


    研磨就这麽盯着南弦柚看了半下,最后他放下了搭在人肩膀上的手,整个人低头沉思了起来。


    如果这件事真如他所说是装的,那他刚刚的举动看起来跟小丑有什麽区别?


    研磨突然有些看不懂南弦柚了。


    一股异样的情绪在心里生根发芽。


    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气对方为什麽要拿自己的身体来开玩笑,气对方为什麽要骗他。


    不过研磨没有一点要怪他的意思,他只是想不明白,唯一一点难过的情绪,可能就是他好像有点捉摸不透弦柚的行为举动了。


    他以为他足够了解的。


    可似乎,弦柚是真的长大了啊。


    研磨在心里喃喃道。


    然而他这副低头不说话的模样,却把南弦柚吓得整个人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南弦柚却以为研磨是气耍了他,对他失望了,不想再和他说话。


    再加上之前的言论,现在的研磨只想远离他。


    不交流,不接触,不进行任何沟通。


    南弦柚心瞬间凉了,他根本不知道怎麽挽回。


    感觉现在的他就是死刑犯,任何的举动都加重了他的罪行。


    南弦柚沉默了,除了不停发抖外,他一言不发。


    而研磨也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气氛一下就凝固了起来。


    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的,众人看着小情侣闹别扭的样子,纷纷皱起了眉头。


    黑尾和夜久对视一眼。


    “怎麽回事?他们闹矛盾了?”夜久用眼神传递道。


    黑尾摊了摊手,用眼神回复着:“我哪知道,不过气氛不对,应该是吵架了。”


    对视沟通结束,黑尾将视线再次看向了床上的两个人。


    黑尾突然想起在更衣室里所看到的画面,一些记忆瞬间涌了上来。


    虽然研磨当时已经晕了过去,但弦柚在更衣室里是哭了的。


    他不会看错,对方的眼睛通红,一看就知道伤心极了,在他们来更衣室之前肯定发生了一些什麽事情,不然不会有这麽大的情绪波动。


    说实在,黑尾其实很少看到南弦柚哭,所以当时在更衣室时,他整个人愣住也是因为如此。


    突然,心中有个不好的想法冒了出来


    ——不会吧,所以他们在更衣室里就吵架了是吗?


    到底是因为什麽事情才会哭成这样?


    黑尾眉头紧锁着。


    青叶城西的人也感受到了周围的气氛不对。


    岩泉一同及川彻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带着队一起出去,给音驹的人留一个空间。


    及川彻马就领会到了他的意思,他直接冲其他的队员摆摆手,然后用着再平常不过的语气和黑尾说道:“那个,黑尾啊,我们还有点事,就先去教练那里报道了。”


    被叫到名字的黑尾铁朗瞬间就懂了他这句话里的意思,闻言立马点了点头,笑着道:“好的,辛苦你们过来陪一趟了,等我家二传手好一点了就过来和你们道谢。”


    “行啊!正巧我想跟你们家二传交流交流排球心得呢!”及川彻笑了起来,他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道。


    “嗯,这一次的活动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咱们有的是时间见面。”黑尾应道。


    就这样青叶城西的人告别了音驹,从医务室里出去。


    整个空间瞬间松散了起来。


    但同时,那静谧得有些诡异的氛围就更加明显了。


    山本猛虎一直反复打量着他们两个人,见他们一直没有说话,自己心里也急的不行。


    本来是想着大吼一声,让他们有什麽就说什麽的。


    结果刚想出声,就被一旁的福永猫猫捂住了嘴巴。


    呜呜呜的声音,成了这几分钟里唯一的响动。


    半响后,黑尾叹了口气,他伸手拍了拍南弦柚的肩膀,随后转身,看向身后的队员们,说道:“咱们先去吃饭吧,这个时候的食堂应该没有多少人了。”


    “可是!”山本猛虎看着床上的人,下意识想要拒绝。


    但是看着黑尾前辈摇着的脑袋,他的话终究是被咽了下去。


    最后,音驹的大家也都走了,连同医生也一起离开去吃饭。


    整个医务室里,只剩下南弦柚和研磨两人。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因为俩人都没有说话,感觉流走的时间都被凝固住了一样。


    突然,屋外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


    这些连绵不断的声响,成了这段无声的伴奏。


    研磨转头往窗外一看,发现外头下雨了。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就好像突然郁闷的心情一样,被乌云笼罩着,密不透风。


    ——外面下雨了。


    研磨在心里喃喃了一句,他用余光亲亲看了一旁默不作声的南弦柚。


    只仅仅瞥了那麽一眼,就看穿了对方此刻的掩饰。


    看起来拙劣极了。


    第110章 你以为我不清楚?


    ——小黑口中的谈恋爱,指的是他和弦柚吧。


    研磨叹息一声,在心里总结道。


    之前还怎麽都想不明白的事,现在结合周围人的反应以及弦柚的反应,研磨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全部拼凑起来了。


    作为大脑,他可不仅仅是赛场上聪明,学业和情感,他心里也都门清。


    在之前,研磨其实就有察觉到,弦柚对他有着朋友之上的情感。


    毕竟他们朝夕相处了这麽多年,对方的一举一动有任何的变化都会看在眼里。


    甚至,并不需要多麽留心的去观察,就可以从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上面感受到那不一样的变化。


    而这份微妙的变化,也一直带动着他和弦柚之间的相处。


    研磨对弦柚的情感也是复杂多变的。


    国中合宿时期的超强占有欲,以及那一举一动就能牵扯着他心弦的种种。


    这些都是研磨能切身感受到的,并且,会有真实的生理反应。


    比如他会因为弦柚交了新朋友而气得胃疼,也会因为弦柚的美食不再提供给他一个人吃时,下意识皱眉表达嫉妒与不情愿,同样,他也会因为隔壁漂亮女经理送来的情书在意得在赛场上都能失神。


    这些都证明了弦柚在他这里,是不平常、不普通的。


    不管研磨承不承认,他对于弦柚的情感,确实是其他所有人都不能比拟的。


    那是一种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且亲人之上的感情。


    他也有过矛盾,有过混沌,有过不知所措的时候。


    甚至在这种复杂情绪来临的时候,他都不能够像弦柚一样很好的隐藏下来。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升入高中后,研磨便能够和这种复杂的情绪自洽了。


    但这份自洽仅仅只限于躁动来临之前。


    比如现在,这份无法言说的情感就这麽被暴露在了眼前。


    表面平静,实则内心波涛汹涌。


    ——你以为我不清楚?可我其实什麽都知道。


    研磨是知道,他一直以来都是知道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弦柚是真的喜欢他,并且会为之付出行动。


    可……弦柚的喜欢,又真的是那种喜欢吗?


    研磨不确定,甚至他觉得弦柚自己内心也不一定确定。


    作为一个做事向来严谨的人,研磨保持的理念就是——当一件事情没法做到确定及肯定的时候,那这件事情就是不可以被成立起来的。


    而情感更是如此。


    这种没法用数据去模拟出来的人类的感情波动,本来就是一个无解的东西。


    研磨并不觉自己可以用智商去战胜这类琢磨不透的事情。


    他不想伤害弦柚,同样的,他也不想因此被弦柚伤害。


    在一段感情没法确定的时候,不去搭理,不去表率,不去回复,明显是现阶段最好的做法。


    可一旦这个平衡被人打破,就会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十分的尴尬。


    就像现在,两人无法言说一样。


    南弦柚现在心里在想些什麽,研磨其实能猜出个大概。


    他不去主动破冰的原因,也仅仅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麽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


    作为哥哥,他有责任保护这个看着长大的弟弟。


    而对于自己都没法完全有把握的事情,研磨真的没有任何的底气去接着这个话题聊下去。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了,噼里啪啦的,就像他们现在的心情一样沉闷又躁动。


    研磨其实自己现在都还没有办法完全理解喜欢和爱情的真正意思。


    或者换种说法,他无法感受到这两个包含着无数情感的词语,它背后的内涵与分量。


    他只知道这是沉重的,是一旦存在就会改变他们现状关系的。


    这并不是仅仅靠那短暂散发出来的勇气就可以意气用事的时候。


    研磨心里很清楚,哪怕现在南弦柚和他告白,说喜欢他,他也不可能一口答应下来。


    但是他说出口的拒绝,一定会伤了弦柚的心。


    可他又必须这麽做,他不能答应他,这个结果没有第二个选项。


    所以,既然不能答应,既然知道拒绝后对方会伤心,那麽又何必将这个事情拿在台面上来说呢?


    研磨不想让弦柚难过,但他更不想成为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弦柚的年纪小,他的成长环境本就和其他小孩子不同。


    他是以借助的身份借助在研磨家里的。


    亲爸妈常年不着家,和他能相处的只有孤爪研磨和他的爸爸妈妈。


    在这种成长环境中,尚未成熟的小孩子真的不会将这种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情感,通过亲情嫁接在爱情上吗?


    难道他现在的这份情感就不会是因为他搞错的情况下而诞生出来的吗?


    研磨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


    但只要有这一种可能,哪怕只是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概率,他就不可以随意答应这份爱。


    所以,你现在在想什麽呢?弦柚。


    是在因为我的沉默不语,而难过?


    还是看出了我的逃避,所以心如刀割呢?


    你看,爱情,果然会让人遍体鳞伤呢。


    我们都还没有在一起,你就为之难过了,那还没有搞清楚,就在一起的风波又能扛过多少呢?


    其实你一直都没有主动和我说,也是因为你自己也不确定吧。


    你也在逃避不是吗?


    我还真的从来没有见过你这麽难过的样子。


    研磨在心里喃喃道。


    他一直背对着南弦柚,但余光却不断的落在他的身上。


    他们相处这麽多年以来,研磨还从未看到过南弦柚这样落魄的神色。


    感觉他已经失去了神采,甚至……像是对着生活都失去了希望一样。


    这并不是研磨想看到的。


    他不希望南弦柚不快乐,不希望他伤心的缘由是因为他。


    研磨的目光逐渐坚定了下来。


    一开始,他有些踌躇犹豫。


    可现在他确定了。


    ——名为“爱情”的游戏,是不会邀请胆小鬼入场的。


    他和弦柚都是胆小鬼,他们没有资格获得那纯粹洁白的爱情。


    那既然得不到,那就不要开始互相伤害了。


    研磨收回自己看一下南弦柚的余光。


    他的眼睛将视线全部看向了窗外。


    或许你在无数个夜晚里,在心里想过——


    “研磨这麽聪明,又怎麽可能发现不了呢?”


    是啊,我这麽聪明,又怎麽可能发现不了呢?


    弦柚,我早就发现了呢。


    ***


    屋外,音驹的大家一边躲着雨,一边忧心忡忡地往体育馆的员工食堂跑去。


    一进食堂,看到了坐在食堂里和其他教练聊天的猫又教练。


    和教练打了声招呼后,大家便从助教那里拿回了自己的便当。


    音驹的血液们找了个六人空桌坐下。


    打开饭盒后,全都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便当里的食物似乎都对他们没有吸引了,所有人都食不知味的。


    “你们说他俩为啥吵架啊?平时看起来都这麽相亲相爱的,就是比赛的时候中场休息,两个人看起来也没有像吵架的样子啊?”夜久卫辅用木质筷子戳着便当里的饭团,一脸忧愁的说道。


    其他人也都是不明所以地摇着头,气氛要多沮丧有多沮丧。


    他们怎麽也没有想到,这对伴随着周围所有人祝福的小情侣竟然吵架了!


    当然啦,就算他们不是情侣,研磨和弦柚吵架也是音驹队里一大新闻。


    这两个人从小就形影不离的。生活上、学校里,都是一如既往的和睦。


    他们就没有看过两人吵架的时候。


    而两人都成为情侣了,本身就是亲上加亲的事情,怎麽会突然吵架了呢?


    赢下比赛的喜悦都没有了,全队人都在担忧自在大脑和自家厨神经理那明显不对劲的气氛。


    大家沉默着,直到沉寂被朝他们走过来的猫又教练所打破。


    他敲了敲桌子,让陷入沉思的小家夥们回过神来:“怎麽一个个都心不在焉的呀?你们不是赢了比赛吗?怎麽看起来像输了比赛一样?”


    猫又教练笑的一脸慈祥,他温柔说道。


    话音一出,所有人都抬起头来,一个个好似猫猫探头,都冲着猫又教练看了过来。


    “跟你们说个事,虽然你们官方赛事已经结束了,但趁着这麽几天空闲,我给你们约了一场友谊赛,是和宫城县的乌野打。”猫又教练笑眯眯的说道。


    音驹的血液们听到有新的比赛要打,注意力才从大脑和经理的恋爱事中转移了一点出来。


    “宫城县的乌野?这是什麽学校?”福永眼睛瞪得溜圆的,他好奇地问道。


    猫又教练狡黠一笑,他道:“是我的一个挚友带队学校,他们现在在经历组队的阵痛期,实力可能不比你们今天对决的青叶城西,但是我可以保证,和他们打比赛,可是会很有趣哦,我认为你们会喜欢的。”


    说着,猫又教练突然想到了什麽,补充道:“哦对了,到时候,犬冈同学也会来。”


    “哎?犬冈同学也会来吗?”本来还被着这一系列消息砸昏头脑的众人一听到犬冈走回来,瞬间就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这件事身上。


    其实今天跟青叶城西的比赛,犬冈走也是在大名单上的。


    但他家里突然有事,所以耽搁了今天,但音驹之后又没有其他的比赛,所以本来犬冈走是不准备来了的,估计是因为猫教练约了一场练习赛,所以他才过来的。


    犬冈走同学,是高一年级的后辈,通过高于高一年级其他人出色的场上速度和体力,被选入了音驹男子排球部的正选队员。


    对于这样一位副攻大将,音驹的高二高三前辈们,都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大家一听到他要来,脸上的表情也终于是从阴天转晴。


    将事情交代了下来的猫又教练便转身同教练组继续喝酒去了。


    教练一走,音驹血液们便开始讨论了起来——


    “竟然是猫又教练的挚友!那位教练应该也同样出色,我倒是真有点期待过几天和那个叫什麽乌野的比赛。”海前辈笑着说道。


    “不过还真是没听说过诶,乌野名字倒是挺奇怪的,刚开始听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乌鸦呢!”夜久前辈思索着,说道。


    “也许还真是乌鸦呢?”黑尾挑了挑眉。


    “乌鸦吗?那他和我们不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了。”夜久前辈回道。


    “啊?为什麽是一个天一个地呀?”山本猛虎听得一脸懵逼。


    “你傻啊!”夜久卫辅抬手敲了敲山本的莫西干头,给人解释道:“乌野是乌鸦,那是在天上飞的,而我们音驹呢,是猫!猫是在陆地上的。”


    “哎?那我们和乌野打比赛不就是垃圾场的对决了。”福永猫猫接过话来。


    福永招平这种莫名其妙冒出一句突出话题的话来的发言,给我们音驹王牌搞得一头雾水。


    “你这又是再说什麽啊!招平……”山本猛虎一脸崩溃道。


    他真是受够了队里这种说话不说明白的人了,让他这种单细胞生物怎麽交流啊!


    然而,还没等福永招平回话,黑尾倒是把话接了过来,他笑着道:“福永这个解释还真有意思。”


    夜久卫辅:“嘛,确实,乌鸦和猫,不就是常年在垃圾场里,去抢夺那填饱肚子的食物嘛。”


    “啊……原来是这个意思”山本猛虎终于上了大家的思路,恍然大悟,随即,他一手拍在桌子上,激动道,“那还确实有点意思,真是想赶紧到达比赛的那一天呢,在赛场上热血沸腾的感觉又来了!”


    今天这场和青叶城西的比赛,对方打的过不过瘾不知道,反正音驹的人是还没有打过瘾。


    作为2:0赢下对手,本就是一个正打得上头的时候。


    大家赛后其实都有些空虚,但这份空虚都被吃瓜的激动,所以掩盖了。


    现在一切看似尘埃落定后,对于赛场的渴望还是在他们心中燃起了熊熊烈火。


    虽然猫又教练口中说的那个队伍,他们没有听过,但是这不妨碍他们为之期待。


    可比赛毕竟不是待会儿就开始,而是几天后的事情。


    所以激动过后,大家也都很快冷静了下来。


    然后血液们的思绪又开始为自家的大脑和经理苦恼了。


    音驹的大家可都没有劝人和好的经验,如果是一些别的事情还好,但奈何这件事情是他们最难以沟通插手的。


    毕竟再怎麽说,两个人之间的情感本来就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自己可以解决的。


    旁人能起到的作用也只是辅助。


    甚至如果没有辅助好,还会引发一系列的导火索。


    这可如何是好呢?


    血液们再次沉默了下来。


    “喂,我说黑尾,你作为这件事情的第一个知情者,怎麽也要出一把力吧!”夜久卫辅伸手推了推,坐在他旁边的黑尾铁朗。


    黑尾:?


    好好好,他就是小情侣的保驾护航的使者是吧!


    不过,夜久也确实说的没有错。


    他作为最熟悉南弦柚和研磨的人,怎麽说也得要在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吵架中做点什麽事出来。


    起码让这两人的关系别这麽僵。


    可要怎麽做呢?他可从来没有过小情侣吵架劝和的经历呀!


    别说没有这个经历了,他就是连这两个人还不是情侣之前吵架的经历都没有。


    黑尾想不出办法,他只是撇了夜久卫辅一眼,一字未说。


    但很快,一个想法灵光一现的从他大脑中出现——


    等等……就是说有没有种可能?研磨和弦柚还没有在一起呢!


    不然他们为什麽会有这麽大的反应?不应该的呀,他们和青叶城西的这群人握手后才去的更衣室,但握手的时间又不需要很久。


    按理来说,他们也没有比研磨和弦柚两个人来到更衣室晚多久啊?这聊聊几分钟的时间,要吵架根本不可能吧!


    别说没有吵完一个完整的架的时间了,他们甚至都没有时间将一件事情完整地说出来。


    但他们当时进去的时候,看到的画面就是两个人已经把话全都说完了的样子。


    一个已经晕了过去,一个一直在哭,这麽短的时间内根本就不会达成一个这样子的结果。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两个人其实压根就没有在一起!或者说他们还在互相试探的阶段。


    然后在什麽地方说崩了?才导致了这样的一个结果。


    想到这个可能性的黑尾整个人都冒出了一身冷汗。


    确实啊,不管是弦柚还是研磨,他们都还没有主动的,亲口的说过自己和对方已经在一起了。


    这一切只是他们自己单方面的想象和推测罢了。


    当时在医务室病床旁说的那些话,虽然弦柚没有否决,但他也没有肯定啊!


    所以根据一系列信息,能推测出来的比较合理的结果就是——弦柚还只是在单方面的追求当中,他们当时在病床边上说的话,根本就是无稽之谈。研磨或许根本不知道有这个事情,结果一觉醒来就被一群人造谣自己谈恋爱了,所以才生气的!


    然后,弦柚这边可能根本没有想到研磨会醒来这麽快,毕竟放在以前,研磨睡那麽点时间是不可能醒过来的,他估错了时间,导致这个误会被自己的暗恋对象听到了,他已经无颜面对研磨,所以研磨醒来后,他一句话都不敢说!


    天哪,这简直就是天衣无缝的推理!


    黑尾大脑飞速运转着,他感觉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而这个错误,似乎会导致他的两个幼驯染彻底分道扬镳。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玩完了!


    黑尾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他刚想自己思考的结果和其他的人说一下时。


    那两个本来还在医务室里冷战的人竟然出现在了食堂里。


    黑尾:!!!


    哎?什麽情况?这两个人怎麽一起来了?


    黑尾现在时又震惊又懵逼。


    难道他推理错误了吗?这俩人现在到底是什麽情况啊!?


    如果此时那弦柚和研磨知道黑尾心中所想的话,肯定会点头告诉他,你猜的十有八九是正确的。


    不过这答案却不是百分之百。


    研磨生气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听到了那些话。


    他生气只是因为弦柚用自己的身体不舒服来欺骗他。


    仅此而已。


    就当黑尾慌的汗流雨下的时候,研磨和弦柚两个人直直的朝着他们走来。


    音驹的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的看着他们两人。


    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们的样子,倒真是和一群猫猫无差。


    “你们看什麽呢?”研磨开口说话的声音所有人都回过神来。


    他们立马收回自己严肃的表情,打哈哈的笑道:“没什麽没什麽,研磨过来坐啊!”


    “弦柚也是,快来!你们的便当我们拿过来了,刚想着吃完饭将便当送去医务室呢!没想到你们就来了!”


    他们这话说的毫无槽点,可敏感细致的猫猫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他们此刻的伪装。


    研磨叹了口气,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们没有吵架,你们不需要用这种眼神来看着我们。”


    众人在他们两人的脸上来回扫视着,半晌后才憋出一句:“……啊?”


    真的没什麽吗?


    你俩这氛围,看起来就不太对!


    他们的厨神经理从进来食堂时就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一直冷着脸低眸着,甚至让人看不清他眼睛里所表露出的情绪。


    研磨顺着他们的视线看了一眼旁边的南弦柚,他们从医务室来到食堂这段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


    唯一的一段对话,还是在医务室里,研磨说的一声我饿了。


    南弦柚沙哑着声音,干巴巴地回了句:“我带你去食堂。”


    他们俩的相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的尴尬,如此的没有话讲。


    虽然知道这种不说话的样子确实很让别人担心。


    但研磨在这种时候也不会去要求南弦柚多说一些话什麽的。


    不开心就是不开心,难过就是难过。


    如果这些情绪需要用伪装来表达,那还不如不要表达。


    研磨从不会强求南弦柚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南弦柚也不会强求研磨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所以,他们俩人在这种平衡之间找到了此时最好的自洽方式。


    ——就是保持在医务室里的现状。


    谁也不主动开口将这件事情说明白。


    但却谁都为这件事情耿耿于怀。


    研磨想,别看弦柚的性格开朗大方,其实很多时候,他们俩都挺像的。


    “先吃饭。”研磨看着南弦柚,言简意赅的说道。


    南弦柚闷闷地嗯了一声,他听着研磨的话乖乖的坐了下来,抱着自己的盒饭,一口一口默不作声的吃着。


    看着南弦柚坐下来吃饭了,研磨舒了口气,心里想——还好,小孩子虽然闹脾气,但是好在听话,不会闹绝食。


    “你们吃完了是吗?”管完南弦柚,研磨又开始管其他蠢蠢欲动的血液们。


    大家一听大脑的话,立马就装作自己很忙的样子,扒拉着自己已经空了的饭盒。


    研磨眼神犀利地环视一周,他叹了口气,坐下来吃饭了。【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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