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江归夏下戏得早,刚拿到中午的盒饭,就收到了谢与月发来的进展汇报。
谢与月:[报告!行动失败了]
谢与月:[对方没什么反应,并朝我扔了一个品味低俗的评价]
江归夏:[不,这恰恰证明他吃醋了!]
谢与月:[啊?这是吃醋?]
谢与月:[这不是日常的不友好问候吗,搁以前他也是这样]
被她这么说,一时间的江归夏也没那么笃定了,两人又凑一块琢磨了会,决定一招不行,再来一招。
制定完第二个计划,谢与月对此表示道:“要这次还试探不出来,我也不试探了,直接问他好了。”
“直球好,直球万岁!”江归夏百分百支持这个决定。
说是这么说,谢与月暂时还没那个胆量。
她和闻叙现在的关系,大概就像躺在吊床上,晃得人昏昏沉沉的,就差把剪刀剪断绑着吊床的绳子,那一剪子下去,刷地就激灵了,什么都清清楚楚。可清楚之后带来的结果是不是她想要的,就不得而知了。
闻叙还是咳嗽,她照例叫来跑腿送饭,顺带炖了银耳雪梨,一并送过去给他。
至于冰箱里的五指毛桃,在家没什么事做,她想试着自己炖,便拜托阿姨教她。
晚上,两人面对面坐着,厨房的桌子不大,正中间郑重地放着砂锅,锅盖一掀,待蛰伏许久的雾气漫开散了,便能见着锅里清透金亮的汤色,最顶层还飘着淡淡的几点油星子,那是她没撇太干净的鸡汤油。
炖汤吃时间,要用小火煨很久,一直等到闻叙工作结束到家了,她才关的火,还没来得及尝尝。
她是按照阿姨说的方法严格来做的,但多少有点没底气。
她住长白山那阵,那边冬季漫长,几乎家家都有腌菜的习惯,但说来也神奇,明明都有做好各种消毒工作也封好罐了,但偏偏有人腌的菜总是长白花,有人腌的次次顺利且好吃,比如她老师做的腌菜就很好吃,谢与月每次都能吃不少。
总觉着煮汤跟腌菜也差不多,是需要点天分在里面的,她不确定自己煮出来的好不好喝。
和喝茶时那种牛嚼牡丹的随意不一样,闻叙吃东西时有种天生的矜贵劲儿,慢条斯理的。
曾经谢与月很看不爽他这样,觉得挺装的,吃东西时表情淡淡的,速度也慢慢的。可现在吧,大概是撇去了对他不那么好的滤镜,她再见到他这样,倒有些赏心悦目了。
她没说是自己煮的,只是问他,“好喝吗。”
“挺好。比你的品味高级。”
谢与月无语了,“你这人怎么还带踩一捧一的?”
“实话实说而已。”语气欠欠的。
谢与月不想理他了,正好碗里的汤也凉了些,她端起碗,直接就着碗去喝,味道是挺不错,就是比起她爸做的还差了一点。说不出差在了哪儿,也许是藏在记忆缝隙里的才最香吧。
吃饱喝足,她陪着闪电玩了会,惦记起了前天还没玩够的游戏,扭头问他道:“待会双人成行吗?”
“行。”
她盘腿坐上了沙发,手摸着狗,眼则看着他。
他弯着腰,把放柜子里的游戏机和手柄拿出来,而后抬起了头,其中一个抛给了她,跟投篮一样,扔得挺精准。
等她把手柄接到了手里,他捣鼓起了电视的几根线,往游戏机上连。闻叙肤色偏白,手上筋络还挺明显的,尤其是把线插进接口时,像个艺术品,哪哪都漂亮。
为了转移注意力,谢与月随便找了个话题聊道:“闻叙,你读高中的时候,跟你表白的人不少吧。”
“有一些。”他没抬头,将HDMI线连上电视,“其实挺困扰的。”
“为什么?因为人太多了,一茬接着一茬,严重打扰了学习?”
他有点吊儿郎当地坐到了沙发,拿起遥控器切换信号源,想了想,说道:“不至于到那种程度。只是大多数人的喜欢来得挺纯粹热烈的,拒绝起来很有负罪感。但说真的,她们更多的只是借着我的脸,喜欢一个只存在自己想象里的人而已。”
“这么说,你上学时就只顾着学习了?”
“嗯。许庭嘉跳级读了生物医学工程,说他这辈子只会待在实验室。”他放下遥控,指腹推动手柄上的摇杆,人坐正了点,目光望着屏幕,语气挺淡的,“北望需要人,他不去,就只能是我。所以我需要一份找不到错处的优秀履历,那就只能学习。”
她倒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起这些,克制不住地看向他,而后又道:“这些年,你也是挺不容易的。”
他垂下了眼睫,睫毛投下一片小小浅浅的阴影,头顶的灯安静地温暖着,惹得他早就恢复的喉咙莫名发痒,又是闷闷的一声咳。
不知道怎么的,就在这么一刻,谢与月觉得她还挺想抱抱他的,无关任何男女之间的想法,就纯粹的那么一下。
可其实,拥抱在此刻很突兀,而且也不合适,她踌躇了一会,终究还是没开口。
稍微有些沉重,谢与月想,得让气氛活跃起来。
“如果哦,我说如果。”她朝他挪近了些,两人腿与腿之间的间隔就只有一个拳头那么大,“你刚刚说那些人喜欢的是你的脸,要是真能让你换张脸,你会答应吗?”
“不。”
谢与月惊讶他答得这么迅速,“为什么?这不是能少了很多你不想要的困扰吗。”
“我妈给我造出来的完美长相,怎么也算得是张基因彩票了,换什么换。”
谢与月明白了,他就是自恋,夸自己还不忘加上个“完美”。
“明明自己都舍不得自己的脸,又不想别人喜欢你的脸,你还挺多要求。”她按下游戏的开始键。
闻叙又恢复了那种一身懒骨头的状态,靠着沙发背,长腿随意地伸着,电视里正放着游戏的开场画面,“谢与月,你是挺会混淆概念的,我追求精神上的契合,也很正常吧。”
“那这么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她逮住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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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打听了起来。
闻叙瞥了她一眼,而后又扭头操控起屏幕上的蓝色小人躲避BOSS的攻击,他们那天进度停在了要打第三个BOSS这儿,是个带盾和锯子的黄蜂。
蓝色小人拿着的是个□□,发射后会爆出火焰,柿子小人拿着的是树液投掷器,发射时突突突的,非常多团橙黄色的液体就飞出去了,能造成迟缓的效果。
他的角色正在被手拿锯子的黄蜂追着跑,被她这么一问,他分神了几秒,也就这么几秒,他险些被锯子命中。
幸好谢与月反应很快,突突发射树液投掷到黄蜂尾巴上,成功迟缓了它的行动,让他有了躲避的时机。
她的问题来得略突然,其实闻叙从来都没想过,喜欢就喜欢,哪有什么特定的标准。
她继续操控着柿子小人跑来跑去,还不忘催促他道:“你想好没?”
“至少吧,我不喜欢品味低级的。”
谢与月:“……你过不去了是吧,我那只是意外看了一次而已。说正题的,别打岔。”
他用□□瞄准那只黄蜂,屏幕里火焰冒了一片,为了营造打游戏的氛围,客厅的灯被调到了最暗,他眼里倒映着屏幕里那团熊熊的火,再度瞄准BOSS,又是一声爆炸响,他道:“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你现在跟我在同一个结婚证上,我好奇也挺正常的。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喜欢那种很有见地,思想有深度,说话犀利又很有情商,做事也大大方方的那种类型?”
谢与月说着,她脑子忽然里跳出了一个女生,那人留着一头棕黑色的锁骨短发,四六分,笑起来又阳光又干练,很有亲和力,而且一看品味就不低俗。
见她说的几乎不和她自己沾边,他蓦地升起点烦躁,滑动手柄躲着黄蜂锯来的锯子,“你说的那是优秀主持人的选拔标准。我没这些标准,感觉到了就喜欢了。”
原来他是抽象的感觉派。
眼见着没办法再从他嘴里撬出些别的了,她没继续问,专心打起了游戏。
两人一直玩到了快十点,她还依依不舍的说:“再等等再等等,等把这个过完了我们再结束吧。”
闻叙已经不信她的等一等了,边咳边道:“你半个小时前也是这么说的。”
谢与月的游戏瘾突然就淡了,任由电视里的人物被激光消灭,把手柄往旁边一放,宣布道:“我收手了。”
他切出游戏界面,顺手将游戏机和手柄收好,还有又被丢到一旁的抱枕,而她则把桌上喝蜂蜜的水杯洗干净,按照他的习惯放好了杯子。
晚上依旧睡在次卧,她半梦半醒间,借着那个不怎么清醒的劲儿,抱住了他。
搂着他时,她像是陷入了一片被阳光晒得滚烫的海,上层的水是暖的,下层的是凉的,又隐隐地碰见散发着淡香的佛手柑,那味道牵着她的思绪,缓缓悠悠地飘荡。
她想,要是他们的关系,可以明目张胆地拥抱就好了。
那她刚刚,一定要好好抱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