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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 21 章

作者:提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昨夜没睡好,头晕又犯了。


    大清早的,谢与月下着楼,摇晃了下晕乎的脑袋,见到阿姨正在厨房里。


    阿姨姓曹,有着一头利索的黑棕色短发,手艺很好,将自己养得很壮实,笑起来时脸颊圆满。


    “月月?早啊,今天起得好早,没睡好吗?”曹姨正速度很快地包着小馄饨。


    谢与月坐到她旁边,随手拿起片馄饨皮,跟着一起包,学得有模有样的,还讨教了下做馄饨馅的技巧。


    曹姨说做馅的肉很重要,要挑选得当,最好选新鲜的梅花肉,纯瘦肉还没那么好吃,还需要额外加一点肥肉进去调口感,并且温度也讲究,搅肉时的肉得是冰的,要不然馅不够弹。


    没想到做个馄饨还有那么多讲究。


    等吃完早餐,谢与月打着哈欠去遛狗,时间一转眼就到了晚上,出差的人也终于回到了家。


    闻叙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她正准备下楼去厨房找吃的。


    她晚饭出去外面吃的,有些想念记忆里那棵沉默屹立着的老柏树,特地去了那拜访它,十多年的时间于它而言不算长,几乎没给它带来什么变化,依然是记忆里的模样,而站在树下的她却变了不少。


    探望完那棵老树,她还特地去了附近一家小店吃晚饭,那是她住那边时最爱去的一家店。


    这家店的老板是一位大姨,店面被她收拾得干净卫生,她做的打卤面和炸灌肠特别好吃,人也热情,尤其是对熟客,有时候见着了谢与月,还会叮嘱她说过两天要降温了,得多穿些。


    去到这家店时,店里老板已经换了,桌面粘着层薄薄的油光,好在椅子是干净的。


    她找来老板一问,原来他是那位大姨的儿子,大姨上了年纪,回老家去了,把店交给了儿子来做。


    既然是大姨的儿子,那味道应该相差不到哪儿去,店里客人不多,她按照以前的习惯,点了一份打卤面和炸灌肠,出于谨慎起见,都要了最小份的。


    炸灌肠并不是肉,而是红薯淀粉,按照特定的比例调成面糊,灌进肠衣里,蒸熟后要讲究地切成一边薄一边厚的片片,放进猪大油里煎到两边脆中间软,再沾上最灵魂的蒜汁,是谢与月里记忆里地道的京味。


    这是道考验刀功和火候的菜,可如今上桌的这盘,和她记忆里的相去甚远,无论哪点都不合格,就连打卤面吃着也没滋没味的。


    说来也巧,她从这家店出来时,刚好碰见了位熟人,她在这边住时的邻居姐姐,程千帆,就是跟闻叙表白的那位。


    刚开始见着时,谢与月还不太确定,程千帆变化挺大的。


    以前上高中时,程千帆被她爸拉去剪了一头好收拾的短发,现在她头发自由了,不仅留长到了胸口,还卷了大波浪,染成红棕色,精心护理到柔亮又蓬松,不用再担心做这些会耽误学习时间。


    见着了她,程千帆也很意外,俩人寒暄一会聊起了近况,“我今年刚研究生毕业,就在这附近上班。哦对,我可听说了,你和闻叙结婚了?”


    在程千帆面前,谢与月是不想提这事的,总有些尴尬,曾经为了安慰程千帆,她还同仇敌忾地跟着数落了闻叙好一通,谁知命运这样弄人,到头来自己居然和他结了婚。


    注意到她的表情,程千帆笑了下,继续道:“你别不好意思,当年那些事都多少年前了,早放下了,谁年轻没冲动过,而且我都准备要结婚了。”


    “再说了,其实我后面想想也明白,当时他是被老师请来给高三做宣讲的,目的就是为了激励学习嘛,他刚在台上讲完,我转眼就私底下找人说一通背道而驰的话,那人能不生气?”


    谢与月瞬间抓住了重点,“你准备结婚了?”


    “对,我上大学后就遇上了现在的对象,谈了得有六年多,我俩现在感情也算是稳定了,预备今年底或者明年结婚吧。”


    两人聊到奶茶喝到见了底,互相说着以后有空了要多见见,而后告别了彼此,各回各家。


    晚饭没吃饱,奶茶就喝了一小杯燕麦奶而已,晚上九点一到,她饿得慌,要下楼找吃的,一扭头,闻叙刚好打开家门,手里提着个大纸袋。


    闪电听见了动静,摇着尾巴欢快迎接他,他弯下了身子,抱着闪电摸了一会。


    “你怎么回来了?”谢与月有些惊讶,“我今天下午问宋助,他还说你得明天中午才能回来。”


    他把纸袋放下,顺手解开领带,一眼便看穿了她这个时间下楼的原因,“下午事情处理得比较顺利,提前回来了。你饿了?”


    “饿了,准备煮个馄饨,我跟阿姨早上一起包的。”


    “我来吧。”他轻咳一声,将解开的领带放好,洗干净手,拿出冰箱里冻着的小馄饨。


    他其实不爱打领带,衬衫也不喜欢扣到最上面,每每这样做了,总不免有束缚感,像被人绑着个脖子,提醒着要时刻注意仪表,非常不自在。


    好在他读的初高中校服领口是拉链款的,领口的拉链爱拉到哪儿就拉哪,比现在自由多了,到了夏天还有白色T恤可以穿,就左胸口处印了个小小的学校Logo,那衣服到现在都还留在他衣柜里。


    谢与月瞥了眼他提着的袋子,封着口,看不出来是什么,她想了想,走到闻叙旁边看他煮馄饨。闪电见俩人都不理它,正好也困了,便在旁边趴着睡觉。


    他手指骨节挺明显的,手掌也很宽大,馄饨在他手中窝着时小巧得过分,她不小心留意到了他手上的纹路,三条线清晰而深刻,直到腾着热气的一锅馄饨好了,她才回过神,慢吞吞地拿着勺子吃馄饨。


    吃馄饨时,她还是在偷偷观察闻叙。


    谢与月自认为观察得隐蔽,肯定没被发现,却没想被很快就被抓了个现行,和他的视线直直对上。


    “谢与月。”他笑了笑,“从我进门开始,你看我看到了现在。”


    她佯装很忙地咬一口馄饨,没留意到这馄饨还烫着,被里头裹着的汁水烫得“嘶”了声,张开嘴抬手扇起风。


    缓了一会,她高速运转的大脑终于想到了借口,“我就是好奇你袋子里的是什么,没好意思问。”


    “想看就拆,手机都给你看了,不缺个袋子。”


    她其实也没多好奇,就是个借口而已,只是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不拆不行,便拎起那袋子走回餐桌边,这袋子不怎么重。


    拆袋子时,她嫌太安静,没话找着话,“我今天去了一家以前很喜欢的店吃面。哦对了,你应该没吃过炸灌肠吧?”


    她记得闻叙不爱吃内脏之类的食物,只要见着了肝肾肠啊,都不吃,嫌有股腥味,出去吃饭时也是,但凡菜单里写了“肝肾肠心脏”的,不管是不是真的有,一律不碰。


    闻叙舀起最后一颗馄饨,这颗馄饨的皮太滑,顺着勺子边缘就溜了下去,他再次舀起来,幽幽地应道:“你以前给我吃过。”还是硬塞进他嘴里的。


    “有吗——”谢与月略一思考,怎么都想不起来这件事。


    “忘得还挺干净。”他随手将勺子撂回碗里,“那天王姨请假,我爸妈去泡温泉,你不想泡水,没去。”


    他这么一说,谢与月是有些印象了,那时候已经是八月底,闻叙的石膏拆了得有一个月了,她本来是想跟着一块去的,只是那天刚好来月经,泡不成,只能待家里。


    她不去,闻叙更不会去,两口子二人世界,他自己一人跟着去凑合,纯粹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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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灯泡嫌亮用的。


    那天中午,谢与月突然就很馋那碗打卤面。可是点外卖吧,又没现场那碗热腾的吃起来那么够意思,便打算溜出去打个车去吃,出门时刚巧碰见遛狗回来的闻叙,他也不想点外卖,索性跟着她一起去了。


    去到那儿,她照旧点上一叠炸灌肠,当时店里的老板还是大姨,炸出来的哪哪都好,她喜欢和人分享好吃的食物,大力和闻叙推荐了起来。


    炸灌肠是京市的地道小吃,只是出于名字的缘故,闻叙从来都没吃过它,他也不爱吃小吃,不知道这其实就是红薯淀粉做的。


    谢与月彻底记起来了。


    她因为前些天看他不顺眼,想趁机报复回去,没说那到底是什么做的,直接用筷子夹了最小的一块,趁他没留意,飞快塞进了他嘴里。


    看着他想吐出去又不好意思浪费食物的样子,她获得了大仇得报的快乐,笑得签子都拿不稳,一边笑着一边说:“你别这幅表情,这就是淀粉而已,一点内脏都没有!真内脏我不会给你吃的。都到嘴里了你就试试吧!”


    若不是闻叙提起来,她压根忘了这事了。


    光顾着和他说话,差点忘记打开袋子了,她继续道:“那家店老板换成了她儿子,一点都不好吃……你居然买了树根!”


    袋子里正整整齐齐地码着好几捆五指毛桃,难怪拆开时还有一股清香。


    她连眨了好几下眼,睫毛跟着扑闪好多下,跟只甩羽毛的小鸟一样,扭过来问他,“买来家里的?”


    “嗯,这次刚好是去广州出差,顺道让人买了些试试。”


    谢与月十分积极地将它们挨个拿出来,放到保鲜袋里,再放到冰箱保鲜层,“你知道怎么煮吗?”


    “我不会。”见她表情飞快地滑向失望,又悠悠地接了句,“但我问了人,刚刚已经把方法告诉阿姨了。”


    想到明天有汤喝了,她还挺高兴的,等闻叙去洗澡了,就窝在床上织帽子,还时刻注意浴室的动静。


    听到他似乎要出来了,她帽子也不织了,赶忙拿出手机,点开某个被她特地利用大数据驯化好的短视频软件。


    于是,等闻叙走到床边时,她手机屏幕上正好放着一个擦边男的,暧昧的音乐,半露不露的腹肌,昏暗的灯光,做作极了地随着节拍摸着脖子和胯。


    她眼神看似落手机上,但注意力压根没在那上头,反倒琢磨起了点其他的,比如那晚偶然一瞥瞧见的腹肌,手机里这男的压根比不上那样的。这拍视频的长得其实也算还行,但比起闻叙差远了,气质也怪腻味的。


    她忽然有点无语了,明明眼前就有个最合自己口味的,她做什么惩罚自己,来看这些压根不喜欢的?


    江归夏叮嘱她,为了保证试探计划的准确性,得多观察闻叙反应,尤其特别注意他的表情和说的话。


    她抬起头,正想观察闻叙,就听到他说:“你品味还挺一言难尽的……低俗。”


    她刷地一下就把视频界面关了退出,嘴上却不肯认输,“那你就高级了?”


    他的语气非常理所当然,手里正拿着个刚洗干净的剃须刀,“至少,我从不看色.情擦边。”


    “谁说的,你看过。”谢与月一脸正色。


    闻叙:“哪有?”


    “就在前几天晚上,我俩一起在这看影片的时候,你别不承认,你肯定看到了!”


    “那片是你挑的,我充其量是个受害者。”


    “反正你就是看过,你也低级。对了,”她望向他,“你今天这件睡衣的版型挺好的。”


    “你以前给我买的。”


    “果然还是我眼光好吧!我眼光高级。”


    “……”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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