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无风,空气闷得人心情烦躁。群玉楼的杂役登着梯子麻利地点起了灯笼。随着一阵琴鼓声起,美艳的妓子们披着各色披帛娇笑着走出大门出门迎客。空气中立刻充满了香粉和酒水的味道。
作为花魁的素素自然不用如普通妓子那般出门揽客。她悠然地靠在群玉楼二楼的凭栏处,翠绿的披帛随意地垂在栏杆外,窈窕身姿裹在重金打造的西域舞裙下,楚楚动人的脸蛋被团扇半掩着,即便看不清面容,楼下围观的男人们还是忍不住心情激荡,纷纷踏入楼内。
杜应悔站在人群中,也望向了素素。
“素素姑娘这风韵,怕是九天上的仙子也不如啊!”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率先赞道。
“仙子?哈哈哈哈,痴儿,哪个仙子能让你想睡便睡?要我看,再美又如何,不过是花钱就能买到的玩物罢了。你们说,我说得是也不是?”旁边一个人嗤笑道。
“陈兄高见!”
“正是如此,你们知道那个梨儿姑娘么?”一个穿着绿色绫罗的男人问道。
“就是那个引得胡老爷、胡公子父子反目的那个祸水?”
绿绫罗男人:“没错,就是她。”
“听说她被胡夫人安排府中的小厮糟蹋了一个遍,还打得遍体鳞伤......后来要不是被宋县尉出手相救,恐怕她早就没命了?”
“胡夫人还真是手段狠辣啊,哪怕是一个妓子也不应如此啊?”书生听得有些于心不忍。
“后来呢?好久没在群玉楼见到她了,可是伤还没好?”
“她呀,你这辈子是见不到喽。”
“怎么回事?”
“她自尽了,就在昨天早上,胡府的小厮一开门就看到她吊死在了他们家门口。”
“真是晦气,这是死了也不打算放过胡府啊!”
“可不是?听说那胡府公子吓疯了,扬言要杀了亲爹为那妓子报仇呢!”
“那可真是疯了,胡府就他一个公子,将来那偌大的家业都是他的,要什么女子得不到?至于为一个妓子惹胡老爷不快么?”
“可不是,真是不知所谓。不过我觉得那胡公子也不过是随口说说。弑父可是大罪,我觉得他不敢。”
“可不是?就他那个柔弱模样,怕是连刀都举不起来吧。”
“诶?张生你叹什么气?”绿绫罗男人捅了捅身旁的书生问道。
张生:“无事,我只是可惜了梨儿姑娘那一手的好琵琶。”
杜应悔静静地听着人们的议论。他出身极好,之前洁身自好从未踏入过青楼瓦舍。对于青楼妓子他多少是有微词的,觉得她们自甘堕落。可是现在听着身旁百姓的话,他却忍不住冒出一个念头:“若是可以,谁愿意当街卖笑?谁愿意被人恣意侮辱最后连性命都丢了?这一切又岂是她们这些女人可以左右的?”
素素也注意到了人群中的杜应悔。她本以为以他的性子,自己那般戏弄他后,他定然不会再踏足这里,没想到为了查案他竟然肯放下他的清高。
怔愣片刻后,她放下团扇展颜朝着他笑了笑。
灯下美人温柔一笑,立时惹得楼下的男人们沸腾了。
“看到没?素素姑娘冲我笑了?!
“啊呸,你要不要脸,明明她是冲着我笑!”
“你们都看错了,是我,我与素素姑娘心意相通,她怕是早就对我芳心暗许喽.......”
刚才嘴上还对青楼妓子不屑一顾的男人们立刻变了副嘴脸,互相争抢了起来。
就在男人们你争我抢之时,一个小丫鬟走了出来,她径直走到杜应悔面前说道:“公子,我家姑娘有请。”
杜应悔疑惑道:“你家姑娘?”
小丫鬟笑了笑,再次说道:“公子,我家素素姑娘有请。”
“公子好福气啊,素素姑娘可不是谁都能见得的,有钱都不一定能见呐!”刚才的书生羡慕地说道。
在众人的艳羡目光中,杜应悔走进了群玉楼。
还是上次的雅间,一走进去,杜应悔就不自觉地想起那两晚来。其实他对于那两天发生的事也没什么印象,只记得第三日醒来的时候,他和素素躺在床上,身无寸缕......事后素素跟他说是他错喝加了春药的酒,才会强要了她.....因此,这几日他魂不守舍都是为了此事......
见到杜应悔推门进来,素素起身相迎道:“公子,你来啦?”
“我今日来此,是想和姑娘道个歉。”杜应悔躬身行礼道,“前几日我醉酒失仪唐突了姑娘,还望姑娘原谅。”
“唐突?”素素眼中闪过一丝尖锐,片刻后又笑了,“公子说笑了,群玉楼开门迎客,我们这些妓子自然要让客人尽兴而归,又何来唐突?”
听到她这么说自己,杜应悔只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
“姑娘为何.....”他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又收了回去。
说什么呢?问她为何自轻自贱?自己不是她,又怎知她是否有何苦衷?但是眼睁睁地看着她深陷泥潭,他又觉得心里很难过。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两人不过相识几日,甚至除了名字,自己对她一无所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她不该在这里,不该这么任人糟蹋......
看着他几次开口又都闭上了,素素的眸光逐渐暗淡了下去。
“我此次过来就是为了向姑娘致歉,话已说完,告辞。”杜应悔说完话,准备离开。
“大人这次来也是为了那西域的药么?”身后,素素忽然开口道。
杜应悔停住了脚步,问道:“你知道那药?”
素素:“那是自然。群玉楼里什么客人都有,有的为求美人一笑,有的却只为一枕安眠。客人有需要,我们自然要满足,那药可安眠,只需小小一粒便可让人酣睡一整晚。每次药铺到了新药群玉楼就会立刻定下来。”
杜应悔:“那你可知现在这药在何人手上?”
素素朝着对面的杯子倒满了酒,说道:“大人就准备这么站着和我说话么?”
杜应悔无奈坐在了她对面,可是面对她的酒却不敢再沾染分毫,生怕再像之前那般做出让自己悔恨之事。
素素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也强求,反而给自己自斟自饮了起来。
就在杜应悔以为她不会说了之时,素素忽地开口说道:“我之前确实得了一小瓶,可是那药我早就转赠他人了。”
杜应悔:“转赠何人?”
素素:“胡府大公子,每晚噩梦缠身,夜不能寐。他听说我这里有安眠神药,便求了过来。”
杜应悔:“你给他了?”
素素笑了,“他出了三百两银子,只为一瓶药。你说,我该不该给他?”
杜应悔沉默片刻,继续问道:“我上次来姑娘并未告知,为何这会姑娘又愿意说了呢?”
素素:“上次你来的时候,我们可说是陌生人,现在自然不同了呀?”
“不同?”杜应悔怔愣片刻,反应过来后立刻红了脸。
看到他的反应,素素忍不住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还真是一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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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往的好骗啊。”
“多谢姑娘告知,我,我,就此告辞。”杜应悔说完逃也是的离开了群玉楼。
“竟然是他?!”
杜应悔从群玉楼离开后直奔卢县主街,找到了正在打更的程宁和......陪着他的宋凌舟。听到西域迷药到了胡府,宋凌舟和程宁都有些意外。
程宁:“胡公子不是和那几个死者没关系么?那为何药会在他手上?”
宋凌舟:“前面便是胡府,与其猜来猜去,不如我们直接去探探虚实。”
杜应悔:“我赞同。”
等了一会儿不见程宁说话,他们二人都看向了他。宋凌舟:“阿宁,你不去么?”
程宁苦笑着觉起手中的更鼓说道:“大人,小的在上值啊?”
“呃......那我们进去,你在门口放个哨?”杜应悔提议道。
程宁:“好。”
胡府大门颇为气派,连门口的石狮子都比别家的高大威猛许多。等宋凌舟二人利落地翻过高大的围墙,程宁便靠在了石狮子后打起了哈欠。自从宋凌舟一来,他是连补觉的时间都没有了。晚上打更,白日里还要陪那个祖宗查案,可是把他给困坏了。
就在他靠着石狮子打盹儿的时候,胡府的角门忽然被打开了,一个穿着宽大斗篷的的瘦弱身影从角门快速闪了进去。
胡府的院子很大,若是每个屋子都搜一遍怕是要搜上两三天。
见状,宋凌舟低声对着杜应悔说道:“分头行动?我去东边,你去西边?”
杜应悔点头应道:“是。”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之前在上京的时候自己是他手下,虽然不喜他,也习惯了听他的命令。没想到这个习惯竟然一直没改过来。
宋凌舟似乎是知道他心中所想,拍了拍他的肩膀独自朝着东边走去。刚才他就注意到了那些稍微貌美些的婢女都是来自这个方向。胡氏父子好色人尽皆知,想来那边住的不是胡公子便是胡老爷。
他猜的不错,走了没多久就走到了胡老爷的院子。院内很安静,只有一处屋子点着灯。
“老爷,您这几日累着了吧?奴婢给您捶捶肩吧?”一个娇媚的女声从那间屋子传来。
“不枉老爷我疼你,还是你这骚蹄子懂得疼人。”说话的是胡老爷。
“老爷,听说大公子绝食多日了,会不会出事啊?”婢女边揉着肩,边试探地问道。
“这话,是大夫人让你说的?还是柳姨娘?”胡老爷躺在榻上,一脸不快地半眯着眼睛问道。
婢女知道说错了话,赶紧跪在榻上,流着眼泪说道:“多亏了大夫人的照拂,奴婢才得已近身伺候老爷。如今大公子被关,夫人十分担忧,日日以泪洗面。奴婢看得心疼,所以才斗胆帮夫人问上一句。”
“罢了,看在你知恩图报的份儿上这次就不罚你了,”胡老爷伸手把婢女搂入怀中,一边扯开她的衣裳,一边说道:“但是大公子的事儿,你就别管了。为了一个女人就敢跟老子作对,只是关他几天已经是轻的了。”
“是~是~哎呦~老爷轻一点儿.......”奴婢的娇笑声隔着窗户传了出来......
宋凌舟见没有有用信息,立刻抽身边走。几乎是他前脚刚走,屋内就传出来了一声惨叫。
“老~老爷?”婢女指着窗子惊恐地喊着。
“骚蹄子,别着急,老爷马上让你快活.....”胡老爷头也没回,专心地扯着婢女身上衣裳。
“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