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凤臣的唇,滚烫如炭。
潮红的面颊紧贴着她的脸。
饥渴地将舌头塞进她喉咙里,几乎如汲水一般反复搜刮着她口腔的甘甜。
双唇刚一触及就亲得这么激烈。
阿风被他亲得呼吸困难,头晕目眩,“唔唔唔……”
完蛋了。
她心一沉,大脑空白一片。
她跟贺凤臣,最不该亲上的人,现在亲上了。
可她甚至都不好生贺凤臣的气,他现在明显精虫上脑,神志不清……
要是他清醒过来……
阿风内心感到淡淡绝望,几乎可以想象出贺凤臣冰冷的容色。
不要啊……真的会社死的。
她努力地换着气,双手使劲儿把贺凤臣向外推。
贺凤臣正垂着眼,吻得动情,舌尖用力刮蹭舔摩着她的舌面,在她口腔中一出一入。
阿风舌头努力向外推,却又被卷起舌尖,细细地吮了一口。
“嗯……”两声呻1吟几乎异口同声而出。
阿风感觉到贺凤臣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他愣愣地低头看了她一眼。
顶着他的视线,她的脸涨红了,身子软得像面条,理智归理智……可身体的反应根本不受理智的控制……
她跟方梦白感情又好,蜜里调油一般……人也被他调1教成了敏感肌……
她几乎不敢看贺凤臣的视线。
他这个童子鸡应该觉察不出个中暧昧吧?
孰料,贺凤臣垂下眼睫,将唇紧紧地堵着她的,喉口“咕噜噜”滚动了一下,几乎是肉眼可见地激烈起来。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紧紧攥着她肩头,用力地将自己的舌头往她喉咙里塞。
摩擦着她舌面的动作也用力了许多,不像亲吻,更近乎于侵1犯。
阿风嘴被迫张得发酸,一缕银丝顺着她二人交缠的唇齿间滑落,氤湿了他发间的观音白纱。
那观音白纱又垂落在二人之间,湿漉漉皱巴巴地蒙着二人口鼻,再被贺凤臣舌尖抵着送入她口中。
她的神志也迷蒙了,浑身发抖,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是不对的……她想要拔剑……
可贺凤臣似乎觉察出她的动作,大掌用力地捺下她的手掌,手背青筋浮起。
“二、二哥……”她忍不住带着哭腔。
贺凤臣一顿,拉开了一点,唇角拉开一条银丝。
阿风几乎以为他要放过自己了,她如蒙大赦,劫后余生般拼命往回退……
孰料,贺凤臣抚上她脸颊,只为垂眸淡淡问出一句:“……舒服吗?”
“不舒服不舒服!”阿风胆丧魂飞,忙叫,“二哥你清醒一点!”
贺凤臣垂下眼,似乎不太满意她这个答案,衣衫包裹完整的身子跟嘴唇用力撞了回来,轻轻在她舌尖咬了一下,“是你……”
是你勾引我,惹怒我的。
“树枝……”他想到这里,不满地喃喃。
阿风真的要哭了:“……二哥我错了,你是1,矿工1,但你别在我这里大展雄风啊……”
贺凤臣不答,本只为泄愤,但香舌甘美,远超乎他的想象,他情不自禁索取更多,目光也渐渐湿润迷离了,可是喉口太小了,他舌尖用力出入,进不去……下意识地眯起眼呻-吟。(是喉口,是脖子以上,不是其他部位)
“阿风……嗯……好小……”
不够。还不够。
贺凤臣轻轻呻1吟着,凭借本能不断地将修长,发烫的,衣衫完整的身躯往女孩子身上撞。
曲着腿不得章法地在她身上胡乱磨蹭。
他个子太高了,估计得有188+,整个不断压上来的时候,阿风简直被压得吐血……
她该不该松口气,他神志不清,好像不太会。
她强令自己冷静下来,问:“二哥,你难受吗?”
贺凤臣迷惘地直哼哼:“……难受。”
“我、我教你好不好,你先松开一点。”阿风循循善诱。
贺凤臣似乎有些为难,但谢天谢地,他犹豫着,终于松开了她。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阿风眼睛一亮,用力一推,手脚并用地就爬起来。
贺凤臣还微微张着唇,半截舌尖吐在外面,愣了一下,微感不解。
见她逃跑,他看着她,遵循本能又追上去。
因全凭本能,动作快得阿风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就被贺凤臣用力抵着压倒了墙角。
贺凤臣大为不满她的欺骗,这一次亲得更加用力,喉口滚动,大口吞咽。
一边亲,一边艰难地控诉:“你,骗我。”
“为何要跑?”
“不舒服吗?”
这下真的退伍可退,逃无可逃了。
贺凤臣垂着眼,执拗地捧着她的唇,一遍遍将她向墙上挤压:“现在呢……跟……”
他也不知为何,几乎是凭借本能喘1息着问,“跟方梦白比……如何?”
阿风哪里敢应声。
“我……很舒服……哈,”得不到她的回答,他喃喃抒发着自己的感受,但很快,又皱起了眉,浮现出欲1求不满之色,胡乱扯动发间的白纱,“不,不舒服……难受……”
他难耐地昂起脖颈,不断曲腿往她身上贴,阿风涨红了脸,她打定主意,死都不吭声了,贺凤臣如今不得其法,她可不敢刺激他误打误撞。
果然,撞了半天,贺凤臣垂眸,又去寻她嘴唇叼来吃:“阿风,阿风……”
他下意识恳求:“难受,渡一口真气予我罢……”
真气。阿风一愣。
对,真气……
她替他渡气是不是就好了?可是……
阿白。眼前一时是贺凤臣眉目蕴含痛苦求1欢,一时又是方梦白清逸温暖的脸。
阿白……阿风的道德在这一刻不断接受拷问……
若不快点作出决断,说不定贺凤臣自学成才,到时候才是无法收场了。
不管了,阿风闭上眼,豁出去了,反吻住面前两瓣薄唇,吐出一口绵长的真气。
贺凤臣一愣,几乎被她回吻的瞬间,一下子便软了身子,“嗯……阿风……”
他颤抖着眼睫闭目迎合,皙白的面色浮起红晕,舒爽得浑身发颤。
乌发散落,法冠歪斜。
阿风看着他媚态,心里不争气地乱跳,颊上的温度不断升高。
……简直,简直像施一切人淫的锁骨观音一般。
……
不知过了多久。
贺凤臣脸上的红晕这才渐渐散去,闭目沉沉睡去。
阿风的心情却十分复杂。
没想到接个吻他就……
……这到底算紧急避险,还是算出轨……
只是亲吻,应该不算出轨吧……
贺凤臣是个弯的,也喜欢阿白……她俩亲一块了,应该不算出轨吧……
啊啊啊啊啊!嘴唇火辣辣的,又肿又痛。阿风烦躁地揪了几根头发。
这么混乱的关系,对她一个准大学生来说实在有点超纲了。
她一会儿懊悔欲绝,一会儿又忍不住找理由给自己开脱。
一会儿又看看贺凤臣恬静的睡颜,恨不得拽着他领子啪啪给他两耳光。
不行。越想越气。方才那几乎被吃掉的余韵,令阿风心里仍咚咚直跳,恐惧,慌乱……可唯独没有厌恶……
这不正常的感受,又催生了她心底的惊乱。
阿风终于忍不住,对着贺凤臣白嫩的脸蛋啪啪就是两耳光。
“唔……”他梦中吃痛,蹙眉喘息,喘息犹带春1情,又给阿风整红温了。
贺凤臣眼睫一动,眼看就被她扇醒了。
阿风心里一个咯噔,慌忙移开视线,假装看天看地。
全不知道等他醒来要怎么面对他……这才是地狱难度。
……
贺凤臣仿佛做了一个极为旖旎的梦。
甘甜,美妙得令他意乱情迷……
梦中他压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近乎狂乱地亲着她,女孩子被亲得喘不过气,不断地推拒。
可他仍视若无睹,极为动情地自己的舌尖不断地塞入她的口中,卷着她的舌仿佛连舌根也要吞吃入腹……
但那女孩子……阿风,却极为抗拒的模样,面现怒容,举掌啪啪两耳光劈面扇来。
贺凤臣被扇醒了。
阿风深吸一口气:“你醒了?”
见他的目光一点点由迷离到惊骇。
听到她的声音,贺凤臣看向她,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这不是梦,阿风!
贺凤臣难得显出慌乱之意,:
“你……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赶在贺凤臣开口之前,阿风光速截住他说,“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是紧急避险,别多想!”
“紧急避险?”贺凤臣怔怔地动了动眼睫。
“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阿风咬咬牙,将自己刚才仓促间想就的处理方式说出。
“你也不想让方梦白知道这件事吧。”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阿白对她再好,也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
阿风不敢想象,方梦白若是知道了这件事会是什么反应……
虽然瞒着方梦白不好,她似乎也有紧急避险的理由……
可她的心里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底气。
贺凤臣的面色一阵变幻,再从惊骇,到怔忪,到痛楚、挣扎……漆黑的眼里涌动着浓浓的复杂,
最后慢慢平息下来。
闻她此言,反倒默然了一瞬,跟她学舌:“玉烛……”
他几乎要赞同了。
“可是你——”他想起她,看着她,目光一闪,竟又迟疑。
阿风坚定说:“我不需要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