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钝痛,全身钝痛,就像是被刀……剃开皮肉,割开骨节一样,钝刀子,很痛。”
听到祝瘸子询问,谢晚棠艰难的回应。
她努力形容的细致些。
眼见着祝瘸子凝眉思量,再次落笔,谢晚棠恍然记起了上一世。
在她死后,谢詹杭为了谢婉宁活埋她的事,不被慕枭发现,亲自带着死士,将她的尸体从红梅树下挖出来,毁了她的脸,毁去了她全身未腐烂的皮肉,再将她分尸焚烧。
身体上的痛,她感受不到。
可是,那种灵魂被割被毁的痛,她却记忆犹新。
那种钝痛和此刻很像。
真的很像。
谢晚棠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虽然痛,可她心里庆幸,此刻的疼不是被人折磨,而是她心甘情愿。
“很疼吗?”
海云卿瞧着谢晚棠眼泪汹涌,她忍不住询问。
可话出口,她就觉得,自己问的是句废话。
谢晚棠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有那么一瞬,她的脸色苍白的像是张纸,她额上,冷汗一层层的往下掉,她的身子反复的扭,痛苦的声音就没断过。
人都已经成这样了,又怎么会不疼?
海云卿眼底酸的厉害。
偏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用力扶着谢晚棠,让她依靠着自己,将她搂紧。
“别怕,再坚持一会儿,你可以的,一定可以。”
海云卿碎碎的念着。
像是在给谢晚棠鼓劲儿,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噗。”
就在这时候,谢晚棠吐出了一口黑血,浓郁的血腥气,让海云卿忍不住直往下掉。
她忙抬头看向祝瘸子。
这时,海云舟也已经急了,他拽着祝瘸子的衣领,将他拖了过来。
“别愣着了,快想办法啊。”
海云舟急声催促。
闻言,祝瘸子眉头紧锁,他额上也渗出了一层汗,“没有办法,眼下只能靠她硬撑着,只有她撑住了,细心的感受每一刻毒物作用后,她身体的感受,并准确的告诉我,我才能判断毒物是什么,用了多少,以便研制解药。”
“可你之前说过,可以施针,让毒物一样样的被激发的。”
“是可以。”
这话祝瘸子之前跟海云舟说过,他也不避讳。
“但是,若是她能撑得住的话,就这么来,效果或许会更好一些,毕竟,通过她的感受,可以判断各种毒物之间的作用状况,对于用量的判断,也能更精准不少。而且,时间也会缩减不少,能快刀斩乱麻。”
毕竟时间不等人。
慕枭的状况,已经很糟糕了,少耽搁一刻,就能多一线生机。
既然已经铤而走险了,祝瘸子自然希望能再冒冒险,希望谢晚棠能再撑一段时间。
“丫头,你再忍一忍。”
“嗯。”
昏昏沉沉间,祝瘸子的话,谢晚棠也听了七七八八。
她知道,撑住了对慕枭好。
她是来帮忙的,不是来添乱的,就算是为了慕枭,她也得一撑到底。
紧抓着自己的衣裳,撕扯着,谢晚棠哽咽继续。
“很疼。”
“是那种……很尖锐的刺痛,像是万箭穿心。”
“好烫,身上好烫,像是……像是燃了火一样,烧的厉害,每一寸都烧的厉害,尤其……尤其是心口的位置,烧的憋闷,难以喘息。”
“绞痛,五脏六腑都疼。”
“撕扯着疼,身子像是要被撕扯开了。”
“头……头好痛,麻木……”
谢晚棠一声一声的说着,她的声音,随着时间的拉长,而逐渐减弱,到最后,那声音虚弱到几不可闻。
可饶是如此,谢晚棠还在不断继续。
可保持清醒好难。
恍惚间,谢晚棠似乎看到了慕枭来。
慕枭穿着一身玄色的锦袍,策马而来,到她身前,他坐在高头大马上,眉眼弯弯,冲着她伸手,极尽温柔。
“晚晚,上来。”
谢晚棠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来。
她冲着慕枭伸手。
“王爷!”
眼见着自己的手,就要碰到慕枭了,就在这一瞬,慕枭的身影消散于无形,连带着那一声缱绻温柔的“晚晚”,也消散在了风里。
谢晚棠的手,抓了个空,她神色慌张。
“王爷,王爷。”
谢晚棠一声声的喊,她的呼唤声,渐渐急促,声嘶力竭。
海云卿、天晴一行人,并不知道谢晚棠看到了什么,可她陡然提高的声调,还有那一声声歇斯底里的呼喊,他们听的清清楚楚。
天晴眼睛泛红。
跟在慕枭身边,整日在危险边缘徘徊,他经历了太多了,生死于他,早已经是寻常事,他也都看淡了。
可是,今日看到谢晚棠受苦,他心里还是难受。
他心里怕。
怕谢晚棠会出事,怕谢晚棠会死。
比之担忧慕枭,丝毫不差。
从一开始,谢晚棠出现在慕枭的包厢里,他就知道,谢晚棠于慕枭有心。可是,情之一字,虚无缥缈,凡尘之内行色匆匆万万人,把情字放在嘴上的多,放在心上的少,放在行动中的,更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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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晚棠撩过慕枭,在嘴上;记挂着慕枭,在心上;以命相搏,更在行动里。
这份情——
天晴没法不动容。
扭过头,紧紧的握着拳头,天晴不敢再看谢晚棠的模样。
他不忍。
祝瘸子瞧着谢晚棠的模样,也有些慌,“这是星辰幻夜,糟了,要糟了。”
“怎么回事?”
海云舟盯着祝瘸子,急声发问。
祝瘸子脸色泛白,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快速回应,“星辰幻夜,是一种致幻的毒花,生长在极寒之地,而且只在夜里开放。这种毒花,会让人陷入到幻境中,神志不清,会让人难以清醒,直至死在幻境里。”
“可是王爷没有这种反应。”
“也未必是没有反应,很可能是**太深,以至于致幻表现的不明显。”
海云舟眸色微沉。
祝瘸子声音发慌,他烦躁的继续。
“但这不重要,不论表现出来了,还是没表现出来,她眼下这样,都是中了星辰幻夜,这不会有错。眼下描述出来的毒,至少又有二十多种,算上我之前研究出来的,也已经研究出了九成多,还有几种就能结束了,她都撑到现在了,不该功亏一篑的。
可中了星辰幻夜之后,她很难清醒的表述她的状况。
以身试毒,怕是就要到此为止了。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可怕的是,星辰幻夜的解药,就是它的根茎。
眼下这种时候,哪有时间去什么极寒之地,挖什么根茎?且不说到了极寒之地后,运气好不好,能不能找得到星辰幻夜,单说这来回的路程,谁又等得起?”
一来一回,黄花菜都凉了,慕枭和谢晚棠,怕是连奈何桥都过完了。
“那怎么办?”
天月怕的厉害,她眼泪直接掉了下来。
可其实不用问的。
天月也是懂医的,别人不知道星辰幻夜是什么,可她清楚,星辰幻夜有多难寻,解药又有多难保存,她更明白。
也正因为明白,她才比所有人都更怕。
问是问了。
可根本不等祝瘸子的回应,天月就转头,泪眼朦胧的看向了天晴,“快,动用所有的办法,用尽咱们所有能用的渠道,去找星辰幻夜的解药,一定要快,一定要快。”
“我知道。”
天晴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候,他就听到海云卿急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晚棠……晚棠你别晕,你醒醒,你听到了没有,你醒醒啊,别晕,你别吓我,谢晚棠,你给我醒醒,你醒醒,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