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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五章

作者:昭日葵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珍珠顺着力道倒在了床榻上,入眼是帐顶的怪石松竹图,墨色挥就整副山水,朦胧之间,仿佛天与地、日与月都颠倒了过来。


    眼睑忽而感到刺痛,原来是身上人的千绦长发沿着颈侧垂落,也一并落入了她的眼中。


    珍珠挑开发丝,唯见裴执鹤眉目如画,本是谪仙般的人物,此刻眸光迷离,额间露汗,抵在她腰间的大掌滚烫炽丨热。


    她的心中霎时涌起一股满足,催使着她搭上了男子的臂膀,将赤条条的自己,与他紧紧贴合在一起。】


    ……


    这是原书里,从女主视角出发,对初次欢好的部分描写。


    当耳边传来暧昧的呻丨吟,祝谣的脑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几行文字。


    系统似乎良心发现,在她完成第一个任务后,给了她翻阅原书的权限。


    虽仅限前三章,形同鸡肋,但长夜漫漫,好歹能消磨点时间。


    因连翘要回后巷,又有昌安被张总管安排,以防侯爷有额外的差遣,故而连翘放心地矮子里拔高个,点了祝谣代她守夜。


    昌安十五六的年纪,血气方刚,此时立在檐柱旁,仅一门之隔,听到动静也是面红耳赤。


    他低头忍耐,只觉呼吸不畅,抬头望月,又觉有些傻气,在眼尾的余光里瞟到祝谣一动不动安如山,偏了头,发现她的面孔上满是平静的神色,心下感到一阵佩服。


    不一会儿,有一丫鬟略显焦急地碎步过来。


    显然她要向昌安告知的事不算小,连门内传出的浮浪之声也没顾上,昌安见两个丫鬟都这般有定力,暗啐了自己几声。


    “我来有一事拿不定主意,还需你来定夺。”丫鬟道。


    昌安辨别了下她的相貌,认出她是在红萍院,即四个通房住的院落里做活的。


    “什么事?”


    丫鬟瞥了眼祝谣的方向,将昌安扯过几步,附耳低语了几句。


    昌安听罢,脸皮绷了起来:“此事当真?你没收她好处?”


    丫鬟咬了咬牙:“她给了我一根银簪,值不得多少钱,便是当打赏我还嫌少,只她口中之事确实关系侯爷,才说动我过来,否则我哪敢随意进明鉴院?”


    “要想知道更多,她须您亲自去一趟。去还是不去,您且给个准信。”


    昌安皱紧眉头,思忖片刻,决定还是走一遭。


    临去前,向祝谣嘱咐道:“我很快会回来的,但若遇到急事,你便先去寻昌平。”


    祝谣点头,没多放在心上。


    她正看到原书第一章的结尾,男女主即使是在初夜,表现也不同寻凡。


    两人无师自通,从床上到床榻边,由面对面更换成后趴,愈发激烈起来。


    约莫一刻钟左右,裴执鹤才抽出物什,淋淋洒洒滴了一摊水渍。


    “水。”


    祝谣听到裴执鹤叫水,立即应声,见昌安还未回来,便自行去了小厨房,取了热水倒在桶中,再来回运了三趟,这才将浴桶里的水调到适宜的温度。


    她忙得口干舌燥,办完事情,便正面朝向裴执鹤,垂首往后慢慢退去,却在半道被地上的衣裳绊了脚,整个人摔坐下去,眼中恰好闯入了床上的二人。


    裴执鹤手脚极快,扯过被褥遮住双方,珍珠惊呼了下,既而裴执鹤也跟着闷哼了声。


    “侯爷,您……您抓疼奴婢了。”


    祝谣只求一双聋掉的耳朵。


    她在裴执鹤不语,只一味喘息之中,低下头,迅速退了出去,紧闭上门扉。


    祝谣回想起方才两人难舍难分的姿势,估计——果不其然,房内一阵窸窸窣窣后,荡漾的水声扬了出来。


    她禁不住翻了个死鱼眼。


    书中将男女主的初夜写得活色生香,读者们个个品得口齿生津,津津有味,评论区更是一片汪洋。


    可放在现实中,也就是目下,她不仅得在事后处理溅出浴桶的水,而且男主至少三次起步,要是昌安还不回来,她也得运水好几个来回。


    任何兴趣在变成劳作后,都会索然无味。


    夜阑人静,唯有蝉鸣和月光相伴。


    祝谣平日习惯早睡早起,此刻困意来袭,那接连不断的呻丨吟和锲而不舍地打桩声,仿佛催眠曲,吊灯上的烛火渐渐虚化成了光晕。


    她慢慢地阖上眼皮。


    身子似乎在不断往下坠,未有尽头,这种失重感令祝谣睡得不太安稳,于是她猛地沉气,一鼓作气朝下压去,俄顷屁股撞到了硬物,虽然尾椎有些胀痛,但落到实地的平稳让人感到心安。


    不知睡了多久,四周蓦然嘈杂起来。


    祝谣摇头晃脑地转了转眼珠,掀开眼皮,只见昌安并两个小厮正捧着桶子,欲送进房中添水。


    她抹了把嘴角的口水,蹭着檐柱站起身。


    忽而有个小厮脚下不稳,被门槛绊了绊,眼见着木桶要脱手倾倒,祝谣想着托他一把,却被更快一步的昌安截住,像堵墙似地隔开她伸过去的手。


    “打起精神来!白日你们躲懒,我念着也无事要忙,便由着你们去了,现在侯爷等着水净身,你们若因粗心慢了手脚,仔细自己的月钱!”昌安警醒道。


    小厮们不敢懈怠,挺胸抬头,鼓起腮帮子,稳步跨过门槛。


    祝谣被昌安状似无意地扫了眼,心下顿觉十分不对劲。


    这是在阴阳她偷懒打盹?


    只不过祝谣什么也没说,既然醒了,便继续守夜。


    反正她不求上进,有人干活,祝谣乐得由他们抢着在主子面前表现,自己安静本分得像樽石像。


    及至花儿起床,经过正房往水池走去,祝谣才打破了沉寂,朝着昌安颔首示意,便追着去寻了人。


    不一会儿,昌安就见到祝谣提着小桶和笤帚到堂前,开始洒扫,面上露出了微诧的神情,心底不禁动摇道:多老实的一个人,自她入院以来,侯爷未再挑剔过明鉴院的环境不干净,海棠莫不是狗急跳墙,随意将她攀扯了进来,好给自己开脱?


    笤帚唰唰地擦过地面,说不上哪儿变了,但昌安肉眼可见,院落通透明亮许多。


    祝谣净了手,回来站好最后一班岗。


    她与昌安依旧无话可说。


    作为侯爷的心腹,昌安平日去哪都被人高看一眼,常有推拒不了的应酬,半刻难得闲,今个却在祝谣身边落了清净,一时说不上是甚么滋味,只觉这般不亲不近、不奉承拍马,也不赖。


    晨光熹微,房门朝里打开,裴执鹤仅着了件中衣出来。


    趁着如此近的距离,祝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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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看了这个顶着“洛都最想嫁的郎君”、“宫中贵人最宠信的外戚”、“疑似好男风”等头衔的男主几眼。


    ——身姿挺拔,皎如玉树,眸光似寒夜的湖水,周身气质如同云巅皑雪,冷冽而深邃,的确令人望之再难忘却。


    “将里面收拾干净,我回来时,不想见到任何不该出现的人。”就连嗓音,也似敲在冰棱上的雪点,带着丝丝凉意。


    祝谣知道,要是她没做好这差事,她是真的要凉。


    “是。”


    裴执鹤半分眼神都未施舍,抬腿便走,昌安跟了上去。


    祝谣兑了温水,侧身用膝盖顶开门。


    一进去便闻到馥郁的石楠花味,她呕了两下,将所有朝向的窗牖皆开了半扇,待味道散得差不多时,才环顾四围,搜寻着从哪儿下手为好。


    只这一眼,祝谣的目光落到了正酣睡无所知的珍珠身上。


    【珍珠有一身好皮肉,肤若凝脂,吹弹可破。丰丨乳美臀,纤腰小足,无一处不完美到极点,多一分则肥腻,少一分则寻常。面如满月颊似桃,浑身如一颗饱满的荔枝,香甜诱人,鲜嫩多汁。】


    当初祝谣初涉限制文,瞬间被这段文字美到心窝,不仅将它当作好词好句摘抄了下来,之后还被勾得特意买了一斤荔枝解馋。


    如今她真眼看到珍珠,果然人如其名,丰腴润美。


    清晨接连见到两个美人,祝谣得到了续航,于是着手拾掇。


    她先是将地上的衣裳分别归拢到空盆里,又把一些七歪八扭的绣墩、桌子等摆回原位,如此背后已出了一层密汗。


    单这样还不够,适才归置物件的时候,她瞟到一顶瑞兽香炉,于是添了勺松香粉并点燃,替裴执鹤提前标记上自己的味道。


    祝谣复查了遍,确定一指抹过红木家具,纤尘不染,遂转移阵地,来清理床榻间的狼藉。


    她润湿巾子,拧到半干不干的状态,顺着珍珠的肩头、前胸、小腹,依次往下。


    中途祝谣还换了盆清水,才将将擦拭到没有残余溢出。


    珍珠早在裴执鹤抽身而去时便醒了,只是她迟迟不敢睁眼,美梦似幻影,转瞬即逝。


    只是有双手,轻柔得像是鹅绒拂过她的身子,搔起了一阵痒意和她后知后觉的羞意。


    “麻烦你了。”


    祝谣朝珍珠递上干净的衣裙,平静道:“珍珠姑娘多礼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我自己来罢。”珍珠全身肌肉酸痛,撑着自己缓缓坐起身。


    祝谣见她动作迟缓,搭了把手,因她没服侍过别人穿衣,也不过是抻开袖子、系个绳。


    珍珠只好忍着不适和委屈穿衣,眼眶微微泛红:“侯爷……有留什么话给我吗?”


    祝谣摇头:“没有。”


    许是看出来祝谣的木讷,接下来珍珠不再言语,默默拾掇好自己。


    将一步三回头的珍珠送走,祝谣松了口气,只觉守个夜,去了半条命。


    她将脏衣裳交给负责浆洗的婆子后,打了水回耳房,简单擦过身子后,鲤鱼打挺般倒头就睡。


    隐隐约约地,耳际又捕捉到嘈杂的声响,祝谣不作理会,迷迷糊糊地等着睡死过去。


    然而下一刻,她整个人被大力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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