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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4

作者:也婳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61章 第61章“以身相许。”(修,加19……


    于祁暄的事在于家掀起一阵狂风暴雨。


    于蓁蓁从公司再回家时,除了于子澜一家人都坐在客厅里,氛围比当初看见她和谢予鹤的亲密照热搜还要沉,毕竟那只是一个体面问题,而于祁暄的这个关乎他的大好前程。


    一辈子见识惯大场面的江清露也忍不住心疼地抹泪:“这到底是得罪了哪个人,怎么会这样举报你?”


    于长霁语气低沉:“刚老陈打电话来的意思是你暂时在家待一段时间,现在媒体上已经有曝光了,必须谨言慎行。”


    这话导师已经给他说过,于祁暄点了点头,没说话。


    于


    蓁蓁轻轻地走过去坐在沙发里,江清露看她一眼,想到儿子女儿竟都在媒体上被曝丑闻,不禁怀疑说:“当时曝光蓁蓁的,跟这回举报的会不会是同一人?”


    于祁暄分析说:“当初发布照片的几个人都在外地,但这回给我们学院投的举报信没有邮戳,应该不是同一人。”


    于蓁蓁一听就听出来,于祁暄这边应该还不知道,她的案子和陈潇潇或者幕后主使季瑾川有关,她问他:“你和季瑾川私下有交集吗?”


    于祁暄反应了会儿季瑾川是谁,然后摇头否认:“只见过一次。”


    他这种反应,于蓁蓁也认为自己多心,四个人又一起分析了一阵始作俑者的可能性,最后还是毫无头绪。


    于长霁总结说:“清者自清,等学校调查结果还你清白,这两天就当休假一阵。”


    别无他法,也只能这么想,于祁暄宽慰父母:“没事的,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


    于蓁蓁也说刚搜过新闻,没冲上热搜,也已经被撤了下去,影响面不会太大,只要调查清楚应该就没问题。


    这时候于家人还抱着清者自清的乐观想法,可事情很快发展得不受控,因为这事是个实实在在的丑闻,既作为同校老师又作为父母的江清露和于长霁很快受到牵连,被学校领导建议回家休息休息。


    说好听是休息,说不好听是停职,一辈子最在乎体面的江清露回家时脸都绿了,跟于长霁面面相觑半晌,最终也只能配合上门来的调查组人员,答他们的问话,眼睁睁看着他们在家里四处拍照。


    而此事的涉及面之广远不止如此。


    调查结果没出来,但一周后,之前挂在网上半天被撤了下去的那个新闻忽然死灰复燃,这次是加了一些“疑似”的字眼,在社交媒体上一下爆了起来。


    更惊人的是,有传言于祁暄收受的贿赂本是预计打到于蓁蓁开的海外账户里的,只是因为事发了这交易才被叫停。


    传言有鼻子有眼,于蓁蓁看着有自己名字的海外账户截图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开国际账户了?这也太可笑了。”


    来接她下班的谢予鹤瞥眼她皱紧的眉,在启动车之前伸手,握住她下巴,拉到脸前跟她亲吻。


    他话是不怎么爱说的,但行为上极为黏人,于蓁蓁跟他吻了会儿,察觉到他还要深入,撇开了脸:“我现在很烦,你不要没完没了。”


    谢予鹤放开她,认真说:“很明显对方的目的是要将你和祁暄同时毁掉,你公司跟NM项目一样,都和LMA有关系,既然你的个人信息露了出来,恐怕公司也要受牵连。”


    于蓁蓁听得心惊肉跳:“你的意思是,还可能说我们公司融资有问题?”


    谢予鹤没说管理部门已经很快就查过LMA加深她的忧虑,只提醒她说:“上次就传了你和我的所谓权色交易,这回这个人既然要搞事情,想必也会再抓这点做文章,你公司的融资资料得找外部审计核查一下,以备不时之需。”


    他语气带着种不容置疑:“同时要警惕财务。还有,公司账户里最近尽量不要有大额资金进出。”


    于蓁蓁以为这段时间自己接触过了方方面面,已经足够防患于未然,但听到谢予鹤这样头头是道她才明白什么才叫深思熟虑,也不得不承认,他只要不发疯失控,头脑冷静睿智得让人刮目相看。


    父母这时候都不方便参与进哥哥的事,哥哥此刻也是焦头烂额,她终于觉出有谢予鹤帮她出主意的好处,认真点了点头。


    谢予鹤开车起步。


    他们去的池镜白的律所,进门时于祁暄已经先到,因为于蓁蓁生日宴上周母被气倒的事,这次遇到事情后他没找周辞谦帮忙,而于蓁蓁也建议说找正规律所,说她的案子律所这边有不同的发现,他便听了她的意见。


    但在律所等待区看见于蓁蓁和谢予鹤一起并肩出现,他心下立时怪异起来,不过这抹怪异很快被大步流星进来的池镜白的话语掩盖。


    池镜白带着他和于蓁蓁进了会议室,自我介绍后没一句寒暄,开门见山直接问了他数个问题,于祁暄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应对这些问话。


    池镜白不愧是业内数一数二的金牌律师,于祁暄也是智商高的人,能感受到他每个看似奇怪的问题后都有实际用意,也在这个过程里渐渐清晰了自己的一些思路,之前自己根本揣摩不到的方面也被他逐步捡起来。


    等于祁暄和于蓁蓁分别跟池镜白讲完细节已是两个小时之后。


    结束后和在会议室外等着的谢予鹤一起进电梯,谢予鹤提议一起吃个饭,被心思重重的于祁暄拒绝:“改天吧,回家还有事。”


    电梯到一楼,于祁暄看眼于蓁蓁要带她一起离开,但于蓁蓁给他说:“哥哥我还要回趟公司,你先回去吧,我去负一楼。”


    于祁暄急着确认自己的猜想,点头随她去,抬步出了电梯。


    但走几步想到刚才池镜白那句“于妹妹这边近一年内有没有签过什么委托书之类的字”,转身过来想问于蓁蓁一句话,却见电梯门关上那瞬间谢予鹤伸手牵起了于蓁蓁的手。


    于祁暄心中一惊,看着两人的亲昵姿态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拿手机出来打电话给于蓁蓁。


    于蓁蓁才被谢予鹤质问手上戒指去哪了就看到于祁暄的来电,接通被于祁暄问:“几点能回家?我有事跟你聊。”


    于蓁蓁一怔,原计划今天是去谢予鹤的别墅那儿,于祁暄这一问,她只能掐个时间说:“十一二点吧。”


    于祁暄说:“好,我等你。”


    电话挂断,于蓁蓁和谢予鹤对视,谢予鹤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等她说话。


    于蓁蓁伸手挠下脸,她知道他对一件事的执着是什么样,还是去回答他之前的问题:“那个钻真的太夸张了,我戴出去跟我的形象不符合。”


    谢予鹤伸手摊开掌心朝她,于蓁蓁顿了下,慢吞吞地从包里拿戒指出来放他手心里,也再次强调:“我不要戴。”


    谢予鹤看她一眼,垂目摆弄戒指,正当于蓁蓁以为他捏着戒指是要强迫她戴时,看他指腹旋转了一下,原本的V型戒圈一分为二,一个戒指就成了带钻和不带钻的两个。


    于蓁蓁看得瞠目结舌:“这还能分开”


    谢予鹤淡淡看她一眼,拉住她手指,给她戴没钻的那个,语气里尽是讽刺:“学珠宝设计的人,看不出来这一点设计,专业学的什么?”


    分明做的是亲密的一个行为,鸟嘴里却吐不出一句好听话,于蓁蓁盯着戒指说:“我今天要回家。”


    才答应他的事她这就反悔了,谢予鹤问:“为什么?”


    于蓁蓁说:“我哥有话要跟我聊。”


    两人说着话电梯门打开,谢予鹤搂着于蓁蓁的腰出去:“过去一周了,你们天天见面没找到时间聊?”


    “天天见面”几个字被他咬重,在提醒她他俩又是多天没见面,于蓁蓁没说话,沉默着坐进车里,等谢予鹤也坐好,她主动去吻他。


    谢予鹤却梗着脖子纹丝不动。


    于蓁蓁心里骂了句臭鸟,刚亲她的时候那么热情,抬手圈住他的脖子提议说:“去你公寓呆一会儿?”


    “算了。”谢予鹤伸手过来抱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往他座位里带,他将椅背打到平平的角度,让于蓁蓁坐在他腹上。


    于蓁蓁以为他这是又要在停车场做,吓得要说这里不安全,却听他说:“吃饭后送你回去。”


    两人在车里抱着吻了好一会儿,后来去吃了一家希腊菜,于蓁蓁不爱吃橄榄,将配烤鱼的橄榄都往谢予鹤盘子里放,以前她挑食时就这么给于祁暄的,谢予鹤面无异色,尽数吃了下去。


    于蓁蓁当晚回家并没碰见于祁暄,敲他的门没人应,打电话也没人接,于蓁蓁最终在一抹怪异里入睡。


    次日去公司,她按照谢予鹤建议的那样将所有的融资资料准备了一通,又找了家审计公司做核查,几天时间都在忙这事,最终做好了任何应对公司被恶意举报违规融资的准备。


    但预想中的事情没发生,却又发生了另一件将她推到风口浪尖的事——


    陈潇潇在上金中心楼下的一家商店顶楼闹自杀,有人报了警,警察来她办公室来找上她,告诉她陈潇潇控诉她职场霸凌。


    于蓁蓁只觉得无比荒唐。


    她和陈潇潇都不在一个公司,怎么对她职场霸


    凌?


    难以想象之前还无比骄傲的商务精英变得怎样歇斯底里,也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于蓁蓁给警察讲了通陈潇潇和壹星之间的关系,最后冷静说:“如果她真的觉得我霸凌了她,她可以走法律途径。”


    来了解情况的警察才听完她的话,肩上的对讲机就开始响,他偏头去接听时,于蓁蓁这边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垂眼一看,姐妹群里炸开了锅。


    一个个链接出现在群里,接着是她们都替她觉得奇怪的问题:“你是不是沾了什么脏东西啊?这种事都能沾上边。”“热搜圣体啊姐妹儿,去庙里拜拜啊。”


    于蓁蓁随意点开一个链接看,配着音乐的视频中,陈潇潇声嘶力竭的声音混在劝说声里:“是你逼我的,是你要彻底毁了我,是你要让我走上绝路!”


    视频带的话题就是上金中心,上面两行字十分醒目:某公司员工遭遇职场霸凌,被逼至跳楼。


    评论区也热闹非凡,一边倒地批评职场PUA,还有人在问哪家无良奸商做这种事,而网友的力量巨大,不知谁是第一个挖出来的关联,很快@壹星官方账号的信息就接踵而至。


    这是她前几天才为了提高新品发布会的影响力而专门注册的号,这会儿却成了众矢之的,无妄之灾从天而降,于蓁蓁脑中一空。


    不久警察那边的对讲结束,告诉她说跳楼的人已经被劝了下来。


    人是被劝了下来,但网络上的狂潮依旧汹涌,公司官方账号下唯一一条发布的内容的评论区彻底沦陷,恶评不计其数。


    既有警察来又有社交媒体的消息在发酵,整个公司的人面色各异,蔡思言过来安慰她:“什么证据也没有,舆论就是这种德行,听一就是二。”


    千防万防最终还是没防止影响公司形象,于蓁蓁心中愧疚,却也知道这时候的愧疚无济于事,看着蔡思言一派信任她的模样,她点点头说:“我没放心上。”


    人就是在一次次困难中变得坚强,至少这次面对负面舆论于蓁蓁没像上一次那样手足无措,蔡思言走后,关上办公室的门,她开始绞尽脑汁想解决办法。


    联系了几家公关公司沟通都欠缺点意思,最后她锚定依靠法律途径,便去联系池镜白。


    不想池镜白一听到她的声音便率先告诉她:“律师函半小时内可以发给你们。”


    于蓁蓁疑惑问:“我……和谁?”


    “小鹤。”


    于蓁蓁听得一惊,没想到谢予鹤已经提前帮她找了池镜白,但仔细想想也不觉得很意外,让于祁暄去见池镜白就是他提议的,说是他二人一定会碰出蛛丝马迹。


    他好像永远有处理问题的优秀能力。


    于蓁蓁在等池镜白消息的间隙给谢予鹤发信息,用了一个很夸张的比心道谢的表情包。


    谢予鹤也不问她谢什么,只问:“就这么谢?”


    于蓁蓁不耻下问:“那你要我怎么谢?”


    谢予鹤大言不惭:“以身相许。”


    于蓁蓁看得眼皮一跳,很久后回他:“想得美。”


    池镜白这边的处理速度尤为迅速,约一刻钟时间于蓁蓁就收到了一封内容严谨又丰富的律师函,其中不止详细叙述跳楼人员和壹星之间的关系,还将她曾网暴壹星员工的历史,以及此次再次挑动舆论的动机写了出来。


    还写:“从14:28起短短二十分钟内便有大量相关高清视频在社交媒体上广泛传播,我方有合理理由怀疑,在其欲跳楼之前,便已有第三方人员提前到场拍摄煽情视频,我方保持追究相关人员蓄意造谣以伤害我方公众形象责任的权利。”


    函件内容详实有力,于蓁蓁收到后立刻转给蔡思言看,两人都觉得没问题她便马上在官方账号上发了出去,又在公司群里通知大家去引导正向舆论。


    这场公关处理得迅速而正中要害。


    接下来几天舆论再次发酵,但天平渐渐往于蓁蓁这边偏,壹星官号的评论区风向开始大面积转向,甚至有不少网民呼吁壹星上产品链接,要下单支持表达歉意。


    以为他们是生产什么日用品的不成,于蓁蓁看得想笑,公众形象从“黑红”扭转至“一炮打响”,她彻底松下一口气。


    后来有人说陈潇潇那天控诉的霸凌者不是于蓁蓁,而是同公司的上司;亦有人说拍到陈潇潇和其上司的亲密照,图片也很快在网上传来出来;还有前同事现身说法,说是其上司始乱终弃,引起了陈潇潇的精神问题。


    众说纷纭,但都围绕着陈潇潇和季瑾川,他俩也很快成了舆论中心,被扒出来不少私人信息。


    看着他俩似被打码未打码的照片,于蓁蓁只觉得这件事,以及和这两人的短暂交集,全都充满了戏剧性。


    到底陈潇潇和季瑾川两人先前和后来是什么关系,此刻的她已经没有丝毫了解的兴趣,于她而言,不过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她等着法院对陈潇潇的开庭审理,更担忧着于祁暄那边的事情。父母虽然没再说什么,但从他们一天比一天沉默的状态里,于蓁蓁也能猜到,依旧是没什么利好消息。


    她每天处理完公事就早早回家,这一天依旧回得早,但前脚才进家门,后脚家中门铃就响了起来。


    于蓁蓁在显示器上看到单元楼门外是谢予鹤,顿时双眸瞪圆,不敢开门而是打电话压低声音问他:“你来做什么?”


    谢予鹤说:“开门。”


    于蓁蓁紧紧张张地回头看,幸好父母不在客厅,她催他:“你回家去,我等会儿来找你。”


    但她才话落,听到听筒里有门开的声音,隔几秒,家门就被人叩响。


    第62章 第62章“偷情。”(微修尾)


    敲门动静的着实不小,心知将谢予鹤直接拒之门外是妄想,于蓁蓁慌张地打开个小缝,伸出头去压低声音:“我让你回去。”


    谢予鹤看着她缩头缩尾的样子问:“回去做什么?”


    于蓁蓁反问他:“你来做什么?”


    她一眼警惕,像他来是要捅什么马蜂窝,谢予鹤好整以暇地问她:“你觉得我来做什么?”


    不管做什么在他们家一家人都焦头烂额时显然都不合适,于蓁蓁重复说:“你先回去,我晚些来。”


    说完要关门,被谢予鹤抬手拉住门边,他说:“我不找你。”


    前有他找于祁暄说他俩的事在,他找她还好,不找她她更紧张,于蓁蓁说:“我们家除了我没人在。”


    然而天公不作美,她刚话落身后传来江清露的声音:“谁啊?”


    于蓁蓁死死拉着门把手,扭头过去,正要说快递,谢予鹤先她一步说:“我有一些关于祁暄的证据。”


    于蓁蓁人一顿,再回头看向谢予鹤,这才发现他手里拿着文件袋,人一副正儿八经的严肃样,她松开门把手放他进来,紧张问:“你有什么证据?”


    谢予鹤反手关上门:“祁暄在路上很快回来。”


    话落门锁就滑了开,于祁暄出现在门外,和谢予鹤四目相对,他说:“进去说话。”


    等于家一家四口都到齐,谢予鹤将文件袋打开拿出资料,开门见山说:“举报信里所谓的‘非法回扣’证据之一就是蓁蓁的海外账户,还有账户里的这笔钱。”


    “多少钱?”


    于蓁蓁起身凑到谢予鹤腿边去看文件,上面她所谓的海外银行账户的流水,一看四十万美金,她不由深吸一口气,抬脸看向谢予鹤等他继续。


    她乖巧地蹲在腿边,像只等人抚摸的宠物,实际上却是个一惹到就会对人呲牙咧嘴的“神兽”,谢予鹤瞥她一眼,继续说:“我找人去查了这笔资金的来源,是在一家在开曼开户的公司,也和LMA同一个注册地址,看起来和LMA很有关系。”


    于蓁蓁急着问:“实际上呢?”


    “其实是个空壳公司。”谢予鹤解释说,“公司业务量很少,也就给了我们查询的便利,付给你账户的这笔资金在


    付给你之前经过好几次中转,其中一个付款方是一个私人账户。”


    他手指点点纸面:“这位。”


    于蓁蓁随他动作看过去:“MichaelZhou?中国人?”


    于祁暄伸手接过于蓁蓁手里的资料,看着那笔资金:“资金具体怎么转的?”


    谢予鹤言简意赅:“第一笔以咨询费的名义从境内公司打给香港账户,香港私人账户打入英国公司,再从英国公司打给开曼公司。”


    一听就知道有人“用心良苦”,江清露和于长霁面面相觑一下,皆面露肃穆。


    短短几句话而已,但其中调查之困难可想而知,不知道谢予鹤动用了多少钱财与人脉做的这件事,这种证据正是整个环节里的关键,于祁暄看着谢予鹤点了点头,又问:“境内公司是哪家?”


    谢予鹤拿了另一份资料递过去:“境内公司是哪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MichaelZhou。”


    于蓁蓁起身去一起看于祁暄手里的东西,但人蹲久后有些脚麻,起身时趔趄了下,被谢予鹤伸手扶了下腰。


    于蓁蓁站稳后忙移开一步,站去于祁暄和父母坐的沙发背后,一看此人资料,不由眉心一跳:“周辞谦?”


    江清露和于长霁同时不可置信地看向谢予鹤。


    谢予鹤迎着几个人的疑问目光,说:“他是一家香港律所的挂名顾问,常处理境内的涉外官司。”


    某些猜测在此刻得到验证,于祁暄闭了闭眼:“也怪我,当时没有仔细核查蓁蓁签的委托书,其中一份应该就是拿去开户用的。”此刻回想起来,周辞谦刻意将所有委托书堆一起让蓁蓁签字,也是混淆视听的方式。


    当时就是用签字的名义把她骗去跟周家人吃的饭,害得谢予鹤知道后冲她发疯,于蓁蓁嘀咕一声:“你们还安排我跟他相亲。”


    谢予鹤看她一眼,她说完后就恨了他一眼,他继续说:“证明签字只是用来掩人耳目。”


    /:.


    于祁暄接话:“证明帮蓁蓁打官司这件事也是有所预谋,借此布局。”当时也是周辞谦主动问他需不需要帮忙。


    他话落,空气骤然安静,在场的人都觉出一种恐惧感来,没想到一个代表“正义”的法学院教师,将所谓的“严谨”用在这种地方。


    于蓁蓁迟疑地问:“难道曝光我也是他做的局吗?是不是他和陈潇潇联手了?要不怎么只告发照片的博主,也不去告搞偷拍的。”


    这是他俩的照片曝光后谢予鹤第一次来这里,江清露不由去看一眼谢予鹤,而谢予鹤的此刻的视线不偏不倚,正直直看着说话的于蓁蓁。


    谁都是年轻过来的,目光清白不清白一眼便知,江清露心中一晃,听到谢予鹤耐心地给于蓁蓁说:“跟他没关系。”


    于蓁蓁很信他的样子,闻言哦了一声。


    江清露将他俩的互动看入眼里,开口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于祁暄跟周辞谦在两个学院,无论是晋升还是别的都没有任何冲突可言。


    谢予鹤从于蓁蓁脸上收回视线看向江清露:“目前查到的是行为上的情况,动机还不清楚。”


    说罢又拿了一些照片出来:“举报信也是他亲自投的。”


    于蓁蓁伸头去看,顿时瞠目结舌,里面有周辞谦出医院的、进学校的不少照片,显示时间是在凌晨两三点之间,戴着口罩和帽子,甚至换了外套,但她还是认出来人就是他。


    当日周母昏迷就医,于祁暄甚至和周辞谦一起在医院看护,他竟然能抽空出来做这种最容易撕毁于祁暄名誉的事。


    于蓁蓁不由深吸一口气,看向于祁暄:“哥哥,他好狡猾啊,在你这里还有不在场证明。”


    于祁暄垂眸看着桌上的照片脸色发青,许久默不作声。


    江清露和于长霁看他这样,不由都开始担忧起来,看向提供这些信息的谢予鹤问:“小鹤你说现在最好的处理方式是什么?这些东西能不能作为起诉他的证据?”


    谢予鹤眼神沉静说:“可以起诉,但时间会很长,现在最重要的是扭转舆论,恢复祁暄被影响到的形象。”


    而这时,于祁暄忽然对于蓁蓁说:“联系下你那位朋友,帮我确认一件事。”


    于蓁蓁有点懵:“哪个朋友?”


    他有很多猜测,原本再调查一点时间能串起来线,不过现在有谢予鹤给的这些账户信息等资料,这就相当于已经捶死了他的猜想,于祁暄声音泛沉:“许相宜。”


    说完站起身,到玻璃柜里拿出那只马克杯递给于蓁蓁:“你问问她这杯子是怎么回事。”


    于蓁蓁起初觉得自己是在听天书,但仔细想想,许相宜近期很反常,又喝酒,又在她跟前说过“为什么是你”“偏偏是你”、在周辞谦跟前叫他是低着头,她也预感到了这件事和许相宜或许脱不了干系,立刻重重点头:“我马上问她。”


    许相宜以为于蓁蓁是来转交姜露的伴娘服的,却在宿舍楼下一下见到三个人,于祁暄和谢予鹤两人一左一右站在她身边,像她坚不可摧的保护屏障。


    她心里的羡慕或者嫉妒刚起,于蓁蓁就像以前一样上前主动挽住她的胳膊,拉着她走到了偏僻的地方。


    在她心生狐疑时,于蓁蓁手中举着一个马克杯问她:“相宜,你见过这个杯子吗?”


    许相宜有瞬怔住,尽管很快恢复如常,但她看到杯子那一瞬下意识的反应,依旧在熟悉她的于蓁蓁跟前暴露了答案。


    于蓁蓁不禁皱起眉:“你和周辞谦谈过恋爱?”


    许相宜沉默了几秒,眼中升起疏离:“你是要调查周辞谦的过去?”


    她看一眼她背后无比俊朗的两个人,心中想她既然都和谢予鹤那样亲密,为什么还要调查周辞谦,才这样想,就听于蓁蓁说:“如果我没猜错,这杯子上的‘Z’代表‘周’,和你宿舍的那个‘X’是一对,你也是为了他考回S大的。”周辞谦就曾在京市上过学。


    许相宜依旧没说话,她在于蓁蓁跟前一向觉得自卑,偏偏于蓁蓁还会在她跟前说谎,在周辞谦去了于家做客那天,她看了他的朋友圈再问于蓁蓁家里谁来做客,于蓁蓁给她说是秃顶老头。


    于蓁蓁防着她,却跟姜露天下第一好。


    许相宜觉得爱情和友情都不过如此,都有保质期,所以在此刻,她依旧对于蓁蓁保持警惕。


    见她久久不回答,还用一种冷漠的眼神看她,于蓁蓁干脆直接说明来意:“是周辞谦举报了我哥。”


    许相宜一诧:“什么意思?”


    于蓁蓁不答又问:“你们分手是因为我哥?”


    这一次许相宜终于开了口:“不是。”


    她终于肯正面承认她和周辞谦的关系了,于蓁蓁继续问:“那是为什么?”


    许相宜再去看了眼几步外的于祁暄,没想到于祁暄的那个举报和周辞谦有关,并且听这意思还是因为她,她一时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只觉得心乱如麻,又觉得于蓁蓁是不是在试探。


    几番思索后,她选择回答:“总之不是因为你哥。”


    于蓁蓁有些无从下手地拧紧眉,转头看于祁暄,也想问于祁暄是怎么判断周辞谦的动机跟许相宜有关的,但看到另一张正目光灼灼凝着她的脸。


    有他因为周辞谦发疯的经历在,于蓁蓁脑中灵光一闪,收视线回来紧紧看着许相宜的反应问:“但周辞谦误会你跟我哥有瓜葛,是不是?”


    这一问,许相宜果然脸色微变,于蓁蓁心中一坠,趁热打铁问:“误会你们什么?”


    许相宜却不说话。


    看着她这样故意一问三不知,于蓁蓁心口一阵钝痛,再忍不住急声:“相宜,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给我说实话吗?你知道我哥现在多惨吗?你知道我父母也停职了吗?我们家人因为一个举报都已经快活不下去了,我当你是姐妹,你就不能告诉我真相吗我只是需要知道你跟他的关系,别的,不用你说。”


    看着于蓁蓁一眼失望,许相宜终于垂头丧气说:“是你哥送我回学校那天,被他看见了。”


    于蓁蓁反应了一会才想起于祁暄单独跟许相宜出没是在她母亲的生日宴之后,当时于长霁考虑到女孩子半夜一个人回去不安全让于祁暄去送。


    她不可置信地:“就因为他送了你一次,周辞谦就认定你们不清不白?”


    许相宜抿了下唇:“当时我说过一些气话……”


    在许


    相宜接下来的话语中,于蓁蓁终于知道了来龙去脉。


    周辞谦父母嫌许相宜单亲出身不好,硬是要逼二人分手,来了锦城后先找到许相宜让她放过他们的儿子,还说了些难听话,许相宜人自卑又自尊,因此和周辞谦提分手,却被周辞谦撞见于祁暄送她回去,许相宜所谓她有新男朋友的一句气话正好撞在周辞谦情绪很不稳定的时候。


    “我不知道他认出你哥,那时候明明你哥已经回去了,我只是随口一提想斩断关系而已。”许相宜也不可置信,下意识为周辞谦辩解:“周辞谦不是这种人,他重情重义……”


    于蓁蓁听得心口发闷,荒谬和卑劣都不足以形容周辞谦此人,因为一场误会他下了一盘大棋,一步步建立起于家对他的信任,再狠心地一把摧毁他们。


    于蓁蓁打断许相宜的话:“真相总会有大白的一天,相宜,你该庆幸你已经离开了这个恶魔。”


    她最终在许相宜复杂的眼神下回到于祁暄和谢予鹤身边。


    已经在耳机里听到了全程对话的于祁暄沉脸不语,于蓁蓁看他这样,走了会儿后问谢予鹤:“扭转舆论的话,处理方式跟我那个一样吗?”


    后方有自行车的铃声在响,谢予鹤很自然地伸手将她往靠里侧的位置一搂,目光平静地嗯一声,越过于蓁蓁的头顶看于祁暄:“证据交给池镜白整理一下,他出律师函……”


    “我来。”于祁暄打断他的话,余光里于蓁蓁在扯着谢予鹤的手指,“证据发给我,我亲自来澄清。”


    于祁暄选用的是最平常最接地气的方式,过了几天后,用一个自媒体账号发了自己的澄清声明。


    其中不止有谢予鹤提供的证据信息,还有一份盖着公章的文件,是一份认定资金转入于蓁蓁海外账户属恶意伪装性转账的鉴定书,这份文件明确确认于蓁蓁和打款入账户的英国公司之间未发生任何交易事实,开户银行处也没有于蓁蓁名字之外的其他信息。


    不止如此,还有一份做了技术处理的许相宜的录音,以及周辞谦在他逼问下说他“横插一脚”的责备,几乎是坐实了周辞谦为了私事捏造事实举报他的事。


    于蓁蓁在公司新品发布会会场外翻来覆去看于祁暄的视频。


    视频的点赞众多且热度在不断攀升,看到于祁暄在镜头前深深鞠了一躬,说“我已经正式委托律师团队,针对诽谤与侵害名誉的行为提起诉讼”时,屏幕上飘着一众支持的话,心知有些事情正在逐步转好,握着手机的手指激动得微微发抖。


    蔡思言发完言过来,看她一个人站在候场区热泪盈眶,问她:“怎么了?”


    于蓁蓁正想把家里的大事给她讲,忽然听到门开的动静,闻声望去,谢予鹤阔步进来,跟蔡思言点头示意了下就走到她跟前,旁若无人地抬手往她眼下抹:“哭什么”


    蔡思言离去,门再关上,于蓁蓁没好气地:“这是后台,你又来做什么?”


    话落她就被人往怀里一搂,她感受到他强有力的手臂横在臀上将她往上举,让她坐在他腹上,等她比他的脸高一点,他嗅了嗅她脖子上的香气,只觉得数日不见的思念要淹没他。


    感受到他喷洒在脖颈里的气息滚烫,于蓁蓁下意识往上扬脖颈,听到谢予鹤说:“偷情。”


    第63章 第63章“今晚。”


    于蓁蓁被他的唇搞得浑身发麻,抬着脖子本想远离他,却无形中便利了他,他趁机在那细细密密地啄,不久就沿着领口往别的地方去。


    于蓁蓁抱住他的头:“会有人来。”


    知道她在危言耸听,这个地方门上贴了纸只有她和蔡思言用,谢予鹤充耳不闻,埋着头解开她的衬衫。


    在技术上谢予鹤已经一骑绝尘,被他发出夸张的声音吃住时,于蓁蓁不由大喘一口气,惊声:“锁门!”


    谢予鹤慢吞吞地端着她走,将门反锁住又端着于蓁蓁往回去,等察觉到她人在不断往后仰,听到她嗓子里悦耳的颤声,他从下方掀眸起来看她:“做不做?”


    又麻又酥,有条小虫子爬在心头在啃噬理智,于蓁蓁整个人晕晕乎乎的,感官被他调得快涣散,突然听到这话,不由一下清醒:“你别发疯!”


    谢予鹤往外扯:“那要什么时候?”


    于蓁蓁被扯得瞬间勾起背,手在他肩上拍两下制止,但谢予鹤稍微放了点又往外拉,于蓁蓁只好赶快回答他:“今晚。”


    自从她生日次日于祁暄出事起,他俩再没单独相处过,她天天下班就跑回家,要不是知道她心里的焦虑,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又开始躲他,谢予鹤终于听到了想听的话,放它回去。


    匆忙过了阵嘴瘾手瘾,最终两人掐着时间一前一后出门。


    于蓁蓁整理好衣服又补了次妆,回到会场应酬。


    才入职的销售经理见她现身,从客户间过来低声问她:“于总咱们用不用代理商模式?”


    于蓁蓁问:“有人感兴趣?”


    蒋琳点头:“不止一家。”


    于蓁蓁说:“先激励着,具体回头再谈。”


    蒋琳一点就通:“我先确认配置团队等资源,后续会议上讨论。”


    于蓁蓁欣慰又欣赏地点点头。


    蒋琳是她在羊城展会上认识的业内销售,她能愿意到锦城发展,她也给了她很好的薪酬,目前配合得相当默契,不出意外的话,蒋琳带来的资源会助力壹星迈入下一个台阶。


    管理上彻底步入正轨,不用她过分操心,于蓁蓁松口气,去给蔡思言说客户等着二代产品,被蔡思言说她是想当周扒皮,于蓁蓁猖狂地笑笑,去跟远道而来的潜在合作伙伴谢遥玥聊天,心里筹划着BC轮次的后续融资。


    谢遥玥遗憾现在还没投资到壹星,问于蓁蓁:“你当时怎么不找我?找我的话,就没别人什么事了。”


    “那时候我真的目光短浅。”于蓁蓁和她一起坐在场边的双人沙发上,跟她的果汁杯碰碰,“那时候只知道找锦城的投资人,天天跑,也没想到要去别的地方看看。”


    谢遥玥喜欢她的诚实,是她众多投资对象里长得看起来最花瓶子实际最脚踏实地的一个,问她:“B轮怎么也要轮到我了吧?”


    “当然!”于蓁蓁又跟她碰下杯,看着她隆起的肚子问她:“孕反严重吗?”


    “现在不了,初期会。”谢遥玥给她讲了些孕期日常,于蓁蓁听到三个月开始会轻松很多,转头给姜露说经验,让她再坚持一阵。


    姜露才吐了一遭,苦哈哈地:“每个人体质不同啊,你怀了就知道了。”


    于蓁蓁听到这句话时刚走到谢予鹤的车边,谢予鹤双手插兜,一腿微曲地背靠在车身上,看她走近后双手一伸搂住她腰,将他怀里一拉。


    于蓁蓁一下扑到他身上,回姜露:“那你好好保重。”


    姜露不满:“你这就不陪我说话啦?”


    于蓁蓁已经清晰地感受到了某人在她耳朵上亲吻的动静,怕再聊下去气息不稳:“我还有事。”


    “什么事?”


    “见个人,好好休息吧准新娘子。”


    “后天你早点来陪我化妆。”


    “知道啦!”


    于蓁蓁挂断电话就推谢予鹤的脸远离她的耳朵,他在她耳朵里故意吻出很过分的动静。


    她真是日理万机,公事忙完还有一堆私事,不是家人就是各个姐妹,人人她都有时间陪,除了他。谢予鹤不说话,径直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跟她接吻。


    这一吻差点吻出地老天荒的架势,最后分开时于蓁蓁觉得有点缺氧,坐上谢予鹤的车后就很累,闭上眼很快睡了过去,醒来是在谢予鹤的怀里,他吻着她抱着她进门。


    等门一关,他就放她下地,将她手往那压。


    这次分开的时间有点久,于蓁蓁手心都在跳,那一两包也实在惊人,她脸颊通红地问他:“用……手?”


    谢予鹤一向不爱在这种事上说话,手指压着她的唇瓣,墨黑的眼珠子看着她,于蓁蓁这下不止手心跳,心脏和眼皮都一起跳,撇开眼装听不懂:“手也行。”


    说完她像模像样地圈了几下,被谢予鹤抬起手腕往肩上搭,她不配合谢予鹤也不强求,倒是他喜欢,抱着于蓁蓁进屋后,他径直朝她埋下了头。


    这大概是最柔软、最贴心的熨贴,于蓁蓁脊椎在麻,很快浑身没了力气,膝盖碰着谢予鹤的头,但她被一刻不停地控制着,手也被他拉来摁着珠,直到她收不住地搐动,也没见谢予鹤松口。


    于蓁蓁觉得自己在魂飞魄散,飘起来时听到谢予鹤的吞咽,再后来他终究还是进了来,依旧那样坚如磐石、耐力惊人。


    窗外的星宿晃了一晚,于蓁蓁朦朦胧胧中在想,她是不是在还他这么多天的欠债。


    醒来是下午,迷糊地听到谢予鹤在接电话,声音越来越远,也越来越严肃,到后来几乎是在发怒,于蓁蓁在奇怪中继续睡了会儿,等身边的床边往下陷时,她艰难地睁眼看眼他,问他:“什么事?”


    谢予鹤没说话。


    于蓁蓁又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谢予鹤围着个浴巾站在窗边看着外面,他长手长脚,肌肉完美,背影都是绝色,她伸手抓手机来想给他拍个照,一开机就被信息轰炸,她的姐妹群里又一次@着她炸开了锅——


    “让你去庙里拜拜啊,你没去吗?”


    “真是够够的了,这个月喜提第几次热搜了。”


    于蓁蓁翻开截图一看,她和谢予鹤竟然又一次被爆了吻照热搜,是昨晚在停车场被拍到的,照片模糊得几乎看不见脸,内容仍然换汤不换药,还是那一点资本方和创业小老板的艳闻。


    于蓁蓁叹息一声,群里说:“真没新鲜感。”


    她一出现,群里又来了一轮讨论,其中有句话抓到了她的眼球:“是不是为了压别的热搜?你哥哥的吧?”


    谢予鹤听到她的动静走回来,看到她皱起的眉,再看她手机屏幕上出现的各个图,问她:“都看到了?”


    于蓁蓁抬头看他,她头发还毛毛躁躁的,眼皮也因为流泪过多有点肿,嗓子放肆久了微哑着:“是有人想压我哥哥的热搜?”


    谢予鹤点点头,手指顺着她的发丝:“没关系,已经撤下了。”


    于蓁蓁垂头看了看社交媒体上的热搜词条,再问:“那周辞谦那边有什么进展?”


    “没这么快。”谢予鹤说,像要宽慰她,又补充:“应该也不会太晚,今天池镜白那边也发了律师函,还有几家大媒体针对这个事件发了稿,用词都比较公正和客观。”


    于蓁蓁立刻再去搜于祁暄的相关话题,看到了一条#请还尖端人才潜心做研究的净土#的话题。


    进入一看,是一个国家级官媒的锐评,虽然提到于祁暄只用了“近日某高校优秀学生被卷入丑闻”一句话,后面引发的思考却是立足在保护国家高端人才的出发点上,评论区的高赞评论也是很正向:“伟人值得被尊敬和热爱,默默无闻的科学家学者也值得。”


    终于是好消息,于蓁蓁觉得提高起来的心慢慢回落,蹙起来的眉也渐渐放平。


    她眼睛亮晶晶地笑起来:“有人说我哥哥是未来的国之栋梁。”


    谢予鹤点点头:“他本来就是。”


    于蓁蓁掀开被子要下地:“我要回家了。”


    谢予鹤顿一下,凝着她满是喜悦的眉眼:“你不饿?就这么急着回家?”


    于蓁蓁看着他的眼珠反问:“不然呢?今天不上班啊,不然我得去公司。”


    谢予鹤被她问得一时之间没话,在于蓁蓁顶着一身印子在他面前晃过去时,他咬了咬牙问:“我俩的……”


    于蓁蓁没听完他的话,“哎呀”一声说:“楼下的坑挖好了,好快!”


    听她刻意转话题,谢予鹤面无表情。


    于蓁蓁去洗了澡,穿好衣服后回来,谢予鹤躺在了床上,一只手臂横盖着眼睛,她走过去从谢予鹤那边弯腰往床上拿手机,膝盖也压到他的腿上,手机到手,她说:“我走了?”


    谢予鹤装死没反应。


    于蓁蓁去拉着他的手指,相机对着他的手:“明天露露婚礼,我要当伴娘,那我们元旦假期见?哦,元旦不行,我要去滑雪。”


    谢予鹤不吭声。


    于蓁蓁再没说话,手指放开他的手,转身走了。


    于蓁蓁兴高采烈地回家,家里的氛围已经是两样,甚至还有一早来的亲戚同在。


    于祁暄出事他们不好来串门,这一下得到了官媒力挺,也就都抱着祝贺的心思来交际了。


    于蓁蓁看着上次转发她热搜的大伯母也在场,没什么介意的状态乖顺地喊她一声,大伯母连哎了几声:“三弟你们个个孩子都是人才,以后子澜肯定也是上名校的,不像我们家的怎么都学不明白。”


    于蓁蓁笑笑,想起她二儿子和于子澜同岁,确实是个学不明白的,初中时天天来抄于子澜的作业,但她没接话,知道这种话题是给她父母说的。


    果然,很快,就听到大伯母又说:“咱们s大招生线最低是多少?看看我们老二有没有机会哦。”


    于蓁蓁没再听了,在瓜果盘里抓了个芒果去厨房削,跟准备亲自下厨的于祁暄聊了两句,吃完回了卧室玩手机,给谢予鹤说到家了。


    这回谢予鹤不装死了:“好。”


    于蓁蓁问:“你吃饭没有?”


    谢予鹤反问她:“你吃了?”


    于蓁蓁将刚拍的于祁暄下厨照发过去:“在等着。”


    谢予鹤在输入半天后没回消息,于蓁蓁又说:“你可以点外卖。”


    这句话后那边彻底没了动静,过了会儿于蓁蓁打开社交软件,先隐藏乱七八糟的动态,然后发了张照片@了个人出去,走到厨房给于祁暄说:“哥哥多做点饭和菜。”


    于祁暄多么聪明,瞬间听到了她的言下之意:“谁要来吃?”


    于蓁蓁肩膀原地摆了两下,耳朵红透着问于祁暄:“你能帮忙给爸妈说吗?”


    于祁暄切排骨的刀用力钉在菜板上:“谁?”


    于蓁蓁被他的动作吓得震了下,想退缩,却又梗着脖子,跟她小时候不服气谁的时候一模一样:“谢予鹤。”


    第64章 第64章谢鸟一身牛劲


    话落于蓁蓁直直跟于祁暄对视。


    亲耳听到于蓁蓁承认她和谢予鹤的关系,又再看她这幅警惕他棒打鸳鸯的模样,于祁暄只觉得心里一把闷火在烧,既是因为她最终还是跟那个偷偷摸摸觊觎她的人好上了,又是因为客观来说,谢予鹤着实是在他的关键时刻帮了他的忙。


    他不会恩将仇报地“棒打”他俩,但也不会掺和进来帮忙,于祁暄神情冷淡地:“要说你自己去说。”


    从来对她有求必应的哥哥竟然拒绝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于蓁蓁不甘示弱:“自己说就自己说,反正我已经对外公开了,他们早晚会知道。”


    “对外公开?在哪公开?”于祁暄盯着她问。


    于蓁蓁直接将手机递给他看。


    于祁暄看到她朋友圈发了个截图,是最大的社交媒体上他俩戴着同款戒指的牵手照,配的是因为简洁而无比显眼的“男朋友”三个字,@的还是带着鸿裕头衔的谢予鹤的账号。


    果然是万事开头难,于蓁蓁从官宣到找于祁暄开口说事这期间都紧张不已,但这会儿反倒渐渐镇定下来,大有一种泼出去的水


    反正收不回来的豁得开的心境。


    不等于祁暄回应,她收回手机冲他笑:“这个人知根知底,至少不会欺骗我的感情,也不会陷害你。”


    暗讽他给她跟周辞谦牵线搭桥,于祁暄静几秒说:“真心还是假意这种事,谁也从面上看不出来。”


    他泼她冷水,于蓁蓁撇嘴说:“哥哥你真扫兴。”


    于祁暄叹息:“妹妹你胳膊肘真弯。”


    两人较劲时于蓁蓁的手机开始响不停,于蓁蓁哼于祁暄一声,就在他跟前抱着手机玩,于祁暄好笑地看她刻意杵这里,拿起菜刀继续处理排骨。


    于蓁蓁手机里的信息有的来自她的社交账号,也有她的姐们群对她官宣的热烈反应,总结说来,就是既在意料之外,却又不那么意外,她们讨论更多的还是于蓁蓁的勇敢,毕竟是她先发的官宣,谢予鹤在后。


    而即将结婚的姜露促狭问她:“明天带家属来吗?”


    于蓁蓁大大方方回答:“带啊!”本身她家人就都要去。


    跟姐妹们聊不久听到了门铃声,于蓁蓁和于祁暄对视一眼,走到厨房门边,看到是她大伯去开的门禁,很快客厅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双手都提得满满当当。


    他不用自我介绍,亲戚朋友都认识他,所有人也都看着他,江清露一脸诧异地起身走到他面前:“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是带了一堆,但几乎全是人参虫草鹿茸之类的保健品,于蓁蓁走到他身边嘟哝问:“怎么没有我的?”


    谢予鹤侧脸看向她:“时间紧急。”


    于蓁蓁又问:“急什么?”


    明知故问。


    谢予鹤垂目看着她眼中隐隐的狡黠,不说话了。


    于蓁蓁伸手把他手里的东西一一接过来递给江清露,江清露客气说:“破费了,祁暄在厨房,你先坐——”


    不等江清露说完,于蓁蓁一把牵住谢予鹤的手:“他找我,不找哥哥。”


    谢予鹤这个人有几重身份,他作为于祁暄的朋友出现时,于家亲戚会觉得见到这个掌权谢氏集团的大人物面上有光,但作为于蓁蓁的男友出现就不同了,毕竟八卦的事到哪里都是八卦,谢家那点破事也是很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更何况,前几天他们才见过周家人。


    这不,最爱凑热闹的大伯母闻着味一下就凑了上前,盯着两人牵一起的手看,问话的语气都带着阴阳怪气:“你俩不会是在谈恋爱吧?”


    说完也不等人说话,问江清露:“你该不会也同意了吧?你们亲家那边怎么交代?”


    江家是真正的书香门第,对家风家教看得比谁都重,记得当年江清露才和于长霁谈恋爱那阵来娘家做客,姿态不少骄傲,也有洁癖挑剔的毛病,她大女儿吃饭时稍微吧唧了下嘴都被她说,现在她自己的女儿倒是脚踏两只船。


    然而大伯母知其一不知其二,只知道于祁暄被人陷害和风评转好,不知道谁是幕后黑手,现在于家人心里可是对周辞谦恨之入骨,连母亲重病他都要利用起来陷害于祁暄。


    家里才经历了一波大事,谁是真心为他们好,谁又只是看热闹的,江清露又岂能看不出来?


    她先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旁,回来就问她大嫂:“什么亲家?我们家没跟别人结过亲。还有他俩谈恋爱的事,不是大嫂你早就通知了大家的吗?”


    大伯母狠狠一噎,当时只是看笑话,现在反倒被江清露说成通知。


    江清露没再跟她说话,听到于长霁喊声“过来坐”,她立刻拉着谢予鹤给他指位置:“小鹤快坐。”


    家里来的客人众多,都是挤挤坐一起,空出的位置一个是沙发一个是坐凳,江清露直接安排那个沙发位置,是大伯母才因为八卦舍弃的。


    于蓁蓁放开谢予鹤的手,眼睁睁看着他被她妈妈拉到人堆里,以新身份应付她的亲戚们,接受一些聊着聊着就私密起来的诸如“哪些国家有公司业务”“一年多少收入”的拷问。


    他看起来适应良好。


    于蓁蓁原地站了会儿,也顺带了解她这个既熟悉又不怎么熟悉的男友的情况,听听他的事业,也听听他的身家,在谢予鹤不知道第几次朝她瞥视线来时,她转头回厨房去找于祁暄。


    于祁暄看她像只骄傲的孔雀要在他跟前炫耀,轻嗤一声:“高兴了?”


    于蓁蓁扬下巴:“当然啊。”没想到这么轻松自然地过了父母这关。


    于祁暄赶她:“我要炒菜了,你先出去。”


    于蓁蓁揣摩他的脸色,去抱住他的胳膊撒娇:“哥哥别吃醋嘛,我永远最爱你。”


    于祁暄冷静地:“人总是越缺什么就越强调什么。”


    于蓁蓁一噎,涨红脸说:“你又扫兴!”


    戳中心思后的羞恼此刻在她脸上显露无疑,于祁暄扯扯手臂:“我真的要炒菜了。”


    于蓁蓁放开他,却没走,问他:“你还缺什么调料吗?”


    于祁暄偏偏不上道:“什么都不缺。”


    于蓁蓁没能找到借口出门,恹恹回了客厅,但好在有人问了句江清露那个差点作为于祁暄“受贿”证据的价值不菲的木雕什么样,众人的关注点就被转移了过去,一拥而上去看木雕去了。


    谢予鹤趁机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两人对视一眼,拿着外套沉默着一起偷偷出了门。


    走到她家的花墙下,于蓁蓁问谢予鹤:“你在哪儿搞到的保健品?”


    已至十二月底,风吹来脸上有凉意,谢予鹤伸手搂住她的肩将她往怀里拥:“门口的药店。”


    于蓁蓁哦一声,想起自己不多的几次去那家药店买东西也都跟谢予鹤有关,又问:“我家亲戚问你那么多问题你会不会嫌烦?”有些人的问题确实毫无边界感。


    谢予鹤说:“不会。”


    顿一会儿又垂目来问她:“谁觉得烦过?”


    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计较有的没的,于蓁蓁没好气,想说“谁也没来过”,静一秒改为反问他:“你去谁家觉得烦过?”


    谢予鹤睨她两秒,垂头来亲她。


    但于蓁蓁推他:“你干嘛不说话?”


    谢予鹤没管她,亲上她后拉起她一只手放在心口,等于蓁蓁被他亲得开始发软,他才放开她认真说:“你是第一个。”


    于蓁蓁感受到手心下他激烈不已的分明心跳,轻轻笑了笑,听他又说:“也是最后一个。”


    于蓁蓁说:“这谁说得准?”


    谢予鹤捏了捏她的鼻子,拥着她继续往前走,两人漫无目的,就这么在小区里面慢慢走了一大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直到家里人来电话让他俩回家吃饭。


    是一次平常又不寻常的聚餐,谢予鹤依旧坐上上一次他坐过的位置,和于蓁蓁隔得天远,但他想看她时再不会遮遮掩掩。


    和于蓁蓁一起出没更是光明正大。


    次日,谢予鹤便作为于家的编外人员去了姜家的宴席。


    于蓁蓁天不亮就去陪姜露化妆,帮她穿婚纱。


    姜露的婚纱被她改过,左右腰侧都开了一点小口,又用水晶链条代替了系带做成可依照姜露当下的身材随意调节的方式,边缘也做成了弯月状,既显瘦又不突兀,很有巧思。


    相比之下一众伴娘服就普普通通了许多,但五个姐妹都属于“众星捧月”的“星”,妆造无所谓,只要新娘子耀眼夺目就够了。


    但于蓁蓁这样的,想低调也低调不下来。


    不只是因为她长相出众,而是因为姜露许诺说,今天谁抢到她的捧花,她就送一只她黄金捧花里的一只花。


    一只花有十来克黄金,有钱不要是傻子,五分之一的概率也不低,到了扔捧花环节时,几个姐妹全都卯足了劲头,搞出来一种古代穷小子去抢千金小姐抛出来的绣球的架势。


    而于蓁蓁的运气最佳,姜露的捧花一扔出来,她伸着手臂往上一跳,在宾客的欢呼声中,眼疾手快地将捧花稳稳接到了手。


    姜露心有所感地回头一看,果真是于蓁蓁拿到了花。


    她还在拿到花后原地优雅地旋转了几圈,手指提着裙摆,朝台下方向做了个鞠躬致谢的舞蹈动作,像天鹅垂颈,优雅而迷人。


    婚礼设计的是居中的圆形舞台,四周都是宾客,有人见她跳姿曼妙,朝台上起哄:“这边也鞠个躬。”


    于蓁蓁顺势而为,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一样转几圈鞠躬,像用表演来宣告这场婚礼的正式结束,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就在这种热烈氛围里,主角姜露被梁立川牵着缓缓退场。


    台上于蓁蓁拿着捧花闹,台下于祁暄侧眸看谢予鹤,毕竟捧花的意义实在不同,于蓁蓁这一抢,就如释放了一个信号。


    谢予鹤满目都是不要钱的笑。


    他起身往台边走,准备等于蓁蓁闹完牵她下来,她穿着一双高跟鞋,台下的光线又暗。


    但所谓乐极生悲,就在于蓁蓁满心因为十克黄金到了手而欢喜,往台边走去时,她的鞋跟蓦地卡在了一个缝隙中,她的脚也随之一崴,钻心的疼立刻从脚踝传来,于蓁蓁立刻往台上坐了下去。


    这一下,谢予鹤瞬间冲了上去,于家几人全站起了身。


    谢予鹤抱着于蓁蓁下台,给于家人说“我带她去医院”,脚步匆匆离开了婚宴。


    到了医院,一听医生让她至少歇半个月,于蓁蓁气得一个劲儿地叹息:“就为了十克黄金,我的滑雪计划要泡汤了,真是得不偿失。”


    谢予鹤抱着她往外走,垂目看向怀里人问:“什么黄金?”


    于蓁蓁给他讲了通姜露的承诺,还是叹息:“黄金可以挣,时间可不是随时都有,哎……”


    叹息完抬眼看谢予鹤,谢予鹤脸色黑沉,于蓁蓁想到邀请过他一起去,不由又去安慰他:“我们下次再一起出门玩。”


    谢予鹤却没应声,瞥她一眼,冷着脸往前走。


    于蓁蓁察觉到他有点奇怪:“你怎么了?不去玩有这么失望吗?”


    谢予鹤答非所问:“去我那,有人照顾你。”


    于蓁蓁以为谢予鹤是说他请保姆,哪知道住进他家才明白,保姆是有,但照顾她的人从头到尾就只有他一个。


    而他事无巨细,吃饭穿衣行走都要帮忙,连她洗澡他都要干涉,于蓁蓁想说他趁机占她便宜,但他也只是揉揉搓搓,夜里也只是抱着她睡,也没有做不该做的。


    谢予鹤不做什么,却也不要她做什么,于蓁蓁在崴脚后直接休了病假,谢予鹤也没去公司。


    两人形影不离,到了跨年这晚,跟于蓁蓁一起洗了澡抱她回床上,谢予鹤问她:“有什么新年愿望?”


    她身上的浴袍被他一点点掀开,于蓁蓁说:“等会放烟花时再许。”


    谢予鹤将她受伤的脚缓缓拉到一边,用他自己的浴袍裹起来,再用枕头隔开,准备工作做得相当充分后,回来抱住于蓁蓁的背:“现在许,否则你就没机会了。”


    于蓁蓁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也就修身养性三天而已,跟要要了他的命般,拒绝说:“我是病人,不做。”


    谢予鹤已经去拿了盒奶酪蛋糕拆开,故意在她的视线里展示他的兴致勃勃,也不回应于蓁蓁,只是塞给她一袋子:“你来。”


    于蓁蓁懒懒地给他拆开,想让他自己穿,他直接跪上来一步,东西差点抵到她的下巴。


    还是第一次这样灯火通明又清醒不已的情况下近距离看它,骇人、惊心、滚烫,于蓁蓁眼皮一跳,抖抖颤颤地给它穿好,看着谢予鹤再跪回去,很快就再次靠近她。


    于蓁蓁觉得堵得慌,很快氵张得慌。


    一个跨年夜于蓁蓁没换过地方,第一次知道躺平也可以累得连指尖都不想动动,窗外烟花燃起来时她没机会许愿,谢鸟一身牛劲,径直折腾到后半夜。


    天微亮时,于蓁蓁在迷迷糊糊中听他说:“小没良心的。”


    于蓁蓁眼皮已经掀不开,心里想着一定要问他骂她什么,但次日却看到谢予鹤穿得西装革履,他叫醒她,对她说:“我去趟公司。”


    于蓁蓁的瞌睡没了大半,惊讶道:“今天是元旦,你去公司干嘛?”


    谢予鹤扣着袖扣,那袖扣和她的戒指项链造型很像,只是钻石是黑宝石,给她说:“有点事。”


    于蓁蓁问:“很大的事?”


    谢予鹤云淡风轻说:“不大,解决就好。”


    说完看她一脸担忧,他说:“实在不放心,可以跟我去公司看看。”


    以为他激她她就不敢,于蓁蓁腰一挺,一下坐直身:“好啊,我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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