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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金鸣山

作者:喃喃自话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地点,御泷湾小区四号楼二单元602室,时间,晚上11点52分。


    客厅里,室内的灯光全开,尚佳佳把自己蜷缩在沙发一角,谨慎地看了看身旁两人,一边是稳如泰山的肖停语,而另一边是自己那畏畏缩缩的老公。


    坐在尚佳佳老公另一侧的方遇安突然开口,“你们要是实在害怕,可以先回旅店休息,等一切结束,我们再通知你们。”


    看到身边的尚佳佳疯狂摇头,肖停语又说,“如果不放心你们的房子...”


    “没有不放心。”尚佳佳打断她,然后怯懦地小声说了句,“我就是有些好奇。”好奇那个扰他们安宁的,更好奇这俩人又是怎么解决它的。


    尚佳佳老公认同地点头,语气诚恳:“胆小,但更架不住好奇。”


    左右凭他们两个,也是能够保护这对夫妻的,最终肖停语妥协,“那好吧。”起身时交代他们,“保护好自己,老实待在客厅里别乱动。”说着,手指摸到灯的开关,再次提醒,“那我可关灯了啊。”


    “等一下!”坐在沙发上的尚佳佳低呼一声。


    肖停语讷罕地歪歪头。


    就见尚佳佳赶紧招呼着自己老公,两人快速脱了鞋,四只脚缩到沙发上,找了个靠墙的安全位置,抱在一起,然后齐齐点头,郑重开口,“我们准备好了。”


    方遇安也站起来,来到卧室门口,叹气,“何必呢。”


    啪嗒一声,室内陷入一片漆黑。


    与此同时,卧室那头的方遇安手持着手机,打开了手电筒,投下一道浅淡的白光,肖停语顺着这束光来到他的身边,一举推开卧室的门,冲他一摆头,“走。”


    客厅里尚存的那点光也被关进了卧室里。


    等他们顺利走进卧室就关了手电筒,方遇安守在门口,肖停语靠在墙角位置,注意着床下,安静等待凌晨的到来。


    室内的窗帘紧紧拉着,密不透风,从下方泻进来的光线黯淡,凌晨时分,整间房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肖停语双手环胸,两腿交叠站立,从容地靠在墙角闭目养神,灵活的食指在胳膊上有节奏地轻点着,显得格外悠闲。


    良久,


    正当她打算换个更舒服的站姿,却在右脚平移到半空时,倏然停下了动作,接着在一片漆黑中,睁开了眼睛。等双眼适应了黑暗,肖停语垂下眉睫,蓦然发现脚下空无一物,但她明明真切地感受到,那只悬浮的脚受到了阻力。


    滴答,滴答,


    就在这时。


    奇异的水滴声终于出现了。


    凭空出现的寒风猝不及防地扑了肖停语满脸,很快,彻骨的冷气犹如野兽扫荡过境,迅速浸透了整间卧室。等右脚平稳踏实地板,黏稠的水流迅速聚集在她的脚底,冰凉的水立即包裹着她,像是数条冰冷滑腻的水蛇,慢慢地爬上她的脚面,漫到了脚腕。


    滴答,滴答,


    水滴的穿透力极强,清脆的滴水声仿佛被人按了加速键,水流流速加快,水位不断攀升,犹如瀑布倾倒,一泻而下,很快就没到了膝盖。极寒的水底里好似生出了韧劲十足的水草,锁链般紧紧缠住了她的双腿,将她死死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肖停语面色一沉,缓缓举起左手,置在胸前。与此同时,她的视线左移,看向了卧室门口,与方遇安的眼神相撞,继而又默契地收回,同时盯着床底。


    滴答,滴答,


    迅猛的水流滔滔不绝,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持续注入房间,直至冰冷的水位不再上升,停在了肖停语的腰间。


    这还没完,一道咯吱的响动,夹杂在哗哗的水流声中,清晰可闻,像是用撬棍撬开陈年失修的柜门,吱呀的余音不绝,听得人心里发毛。


    跟着,有条细长的黑影从床底浮了出来。


    夜色模糊,细黑的身影悬在床前,周遭的流速不断加快,汇聚时产生的水声愈来愈大,仿佛看到了聚集在它周边的漩涡,黑影则像是吸饱了水分,身形开始变得庞大,俨然成了身高近两米,体型宽硕的巨型怪物。


    肖停语神色一凛,悄悄举起左腕,正欲发力。


    而怪物就像身后长了眼睛似的,猛地回过头,视线一凝,盯着肖停语所处的位置。


    一张被泡发了的惨白巨脸,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怪物的面部表层脱离,松弛的脸皮垮垮地挂在脸上,将掉未掉。无数褶皱布满了异常宽肥的面部,把五官都挤到了一处,凸出的肿眼泡将眼睛挤成了一条细线,两腮的肉感肥硕,肿得像两座高山,将扁平的醪糟鼻藏在两峰之间。


    饶是肖停语都被吓了一跳,然而下一秒,她紧急出手。


    但是,有着这张肥腻脸颊的巨型怪物竟然出奇地灵活,如被戳破的泡泡,在看到肖停语之后,瞬间不见了踪迹。


    就连水位也骤然消退,很快消失。


    “怎么回事?”一直在暗位观察着的方遇安闪身出现,三步并作两步,一举掀开遮住床底的床单,不见了。


    怪物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他仰头看向肖停语。


    肖停语神情一冷,视线牢牢锁住床底,语气沉重,“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难道是对方太厉害了?这家伙跑得倒挺快。”


    肖停语摇头否认,“不,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恶鬼,但不知道为什么,逃跑能力这么强。”


    “估计它今天晚上不会再出现了。”


    “先回去吧,看看凌惜言那边有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


    五人聚在客厅,凌惜言拿着查好的资料,冲对面的方遇安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才说,“602的上一任户主是一位名叫张铎的男士,27岁。”


    方遇安像个没出息的软骨头一样,贴着肖停语肩膀,舒服地喝着咖啡,闻言懒懒掀起眼皮,“然后呢?”


    颇有种狐假虎威的气势。


    凌惜言看不下去了,扔下报告。


    肖停语无奈,瞪了软骨狐狸一眼,登时,方遇安立马老实坐正身体。


    “然后呢?”肖停语把目光转向凌惜言,继续问下去。


    凌惜言又乖乖拿起报告,接着汇报:“我查过了,这个张铎没什么问题,十年前就在外留学了,平时很少回国。”


    “602转售时全程是房屋中介在跟,再加上隔壁是空着的,所以要想查清楚尚佳佳夫妻接手前的状况,有点棘手,还得再等等。”


    “不过,倒是张铎的父亲有点意思,名叫张建业,是个房地产老板。御泷湾,就是他的产业。”凌惜言猜测,“我估摸着602室就是张建业留给张铎的。”


    “我还查到,张建业已经失踪有段日子了,目前,他的产业由他的妻子也是公司的总经理许暇代管。”


    “失踪?”姚不颂眉头一皱,“就没人报警吗?”


    “这就是问题所在,公司对外的说法是,张建业出国疗养去了。”凌惜言说,“但我没查到他外出的痕迹。”


    “我也是在查他的行踪时,才发现他已经不见了一个月了。”


    肖停语思考片刻,默了会继续说:“讲讲这个张建业吧。”


    说起这个,凌惜言来了兴趣,开始眉飞色舞地给他们描述,“这个张建业早些年发家的路子不太正当,许暇呢,也不是他的原配妻子。”


    “他的原配妻子叫陈知慧,55岁,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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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在牢里待过一阵。”接着,他话音一转,“不过,她这个坐牢的原因有点问题。”


    一直老实的垚难得听到点感兴趣的八卦,好奇地趴在桌上,“然后呢?什么原因?”


    “我通过打听得知,有传言说陈知慧是代替张建业坐的牢。这件事,只要是张建业身边的老员工多少都会了解一些。大概是三十年前,但时间太久,目前查到的线索有限,具体什么事我还没查到。”


    “然后呢?然后呢?为什么要替他坐牢?”姚不颂也伸长脖子,巴巴望着。


    凌惜言:“当时他们的公司正处于上升期,一旦张建业进去,群龙无首,对家绝对会吞并他们的产业。陈知慧又不懂生意场上的七七八八,这才找了路子,顶了罪。”


    “结果嘛,等陈知慧刑满释放,却发现鸠占鹊巢,自己的位置早被许暇给抢了。”


    姚不颂破口大骂:“渣男!”


    “确实渣男!”垚点头附和。


    “何止呢,两人连孩子都生了,就是这个张铎。”


    “但木已成舟,事实已经没办法改变了。后来陈知慧拿了巨额离婚赔偿款,丢下两个儿子,离开了。”凌惜言说道。


    张铎常年在国外,或许对家人的消息掌握得不够及时,倒是情有可原。“但那两个儿子呢?也在国外?”方遇安问:“现在什么状况?他们父亲不见了,他们也都没注意到?”


    “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何况这个后妈后来又有了自己的亲儿子。”凌惜言继续解释:“张斌和张诚,两人从小到大不学无术。光是张建业拿钱捞人,都花了挺大一笔费用。”


    “后来他看自己的小儿子这么乖巧好学,索性就不管那俩了。”


    亲儿子不关心自己父亲,更何况公司员工了。张建业做人道德缺失,做老板能力更一般,加上平时就喜欢克扣员工。说到底,员工只想着手头那些工资,至于是谁给他们发,无所谓,准时就好。


    谁把公司做得最长久,谁才是他们的老板。


    至于公司的那些弯弯绕绕都与他们无关。


    现在那俩不争气的儿子不定在哪藏着呢,张建业上头的父母也早没了,就更没人关心他的死活了。


    方遇安戳戳肖停语胳膊,“你怎么想?”


    肖停语默了一会,“我不确定在御泷湾作乱的那个是不是张建业。到现在为止,我们连张建业是死是活,在哪都不知道。”说到这,肖停语苦恼地拧着眉:“御泷湾的那个恶鬼,真的很奇怪。”


    他们明明看到了它,却追踪不到它的行踪。


    方遇安猜测:“会不会是它用了什么,导致你看不见?”


    “很有可能,师父快到了,等他老人家来了,问问他就是了。”


    方遇安点头附和:“对,到时候问问咱们师父。”


    凌惜言实在听不下去了,“那是我们师父!你这人有没有一点羞耻心,你老子还和我们师父是死对头呢,能不能有点立场呀。”


    “我很有立场呀,我的立场难道还不明显吗?”方遇安双手一摊,厚颜无耻,大言不惭,“要是在古代,两国交战,我就是那和平使者,身处皇室,那我就是和亲公主了。”


    “我呸,你够了,还和亲公主,你要不要脸!”凌惜言气急败坏,这臭不要脸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肖停语打断他们,“对了,还有一个人会和师父一起来。”看了眼偎依在她身边的方遇安,“和亲公主,容我你提醒一句,你父王也来。”


    “什么?!”姚不颂大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们两个能待在一处?那还不得把车顶掀翻。”一想到那个场景,她激动地搓搓手,“要是有直播画面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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