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对于度日如年的楚棠来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看来你恢复得不错。”队医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年轻人底子好。不过你要记住，训练要循序渐进，别再冒进尝试高难度动作了，三个月内你要尽量避免剧烈对抗和过载负荷。”
“知道了，谢谢医生。”楚棠点头如捣蒜，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喜色。
“系统提示：宿主膝关节健康指数已恢复至85%，满足恢复性训练标准。【蜜桃臀养成计划】可重新启动，请宿主……”
“你还是闭嘴吧。”
楚棠在心里冷哼，意念操作直接将系统提示音量拉到最低，果然世界瞬间清静了。
重新踏上冰面的那一刻，楚棠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冰冷的空气涌入鼻腔，带着熟悉的消毒水和冰屑混合的味道。
脚下的冰刀切割冰面发出唰唰的声响，像一首动听的乐曲。
楚棠小心翼翼地滑了几步，感受着膝盖传来的反馈，虽然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滞涩感，但已经不影响他基础滑行。
他的核心力量在养伤期间的静态训练下，确实稳固了不少，【不动如山（初级）】的效果悄然发挥，让他找回平衡的速度比预想中更快。
“小海棠回来了？”陆昭滑了过来，脸上带着揶揄的笑，“感觉怎么样？”
“滚蛋吧你。”楚棠笑骂一句，心情却格外舒畅，“好得很，准备看我王者归来吧。”
不远处，陈默教练抱着手臂，冷峻的目光扫了过来。
没有多余的话，只是朝楚棠微微扬了下下巴，示意他归队。
楚棠深吸一口气，滑了过去。
他这十天的和恢复期间从未间断的核心训练，陈默都看在眼里。
那个【教练的仁慈】隐藏考验，应该算是勉强过关了吧？
“基础滑行，跟上队伍。”陈默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落下的训练量，自己想办法补回来。”
“是，教练。”楚棠大声应道，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训练结束，楚棠拖着略显疲惫的身体回到更衣室。
还未等推开那扇虚掩着的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压低的议论声。
“……他真的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他受不了苦，直接退队了呢。”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说道。
“谁知道呢，当初看他那训练态度，吊儿郎当的，要不是长了张好脸，陈教能看上他？”另一个声音带着明显的酸意。
“就是，你看他那身段，那脸蛋，说是来当花瓶的我绝对信。咱们这儿是练技术的，又不是选美。”
“嘘……小声点，别被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呗，本来就是嘛。咱们哪个不是从小苦练上来的？他倒好，空降进队就算了，还一来就敢挑战三周跳把自己弄伤，我看就是想走捷径博关注。”
楚棠握着门把手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冰冷的金属几乎要被他捏变形。
原来在别人眼里，他就是这样？一个靠着皮囊混进国家级俱乐部的绣花枕头？他所付出的努力，在这些人看来，不过只是一场哗众取宠的表演？
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混杂着委屈瞬间冲上楚棠的头顶，他很想立刻冲进去，揪着那几个嚼舌根的家伙的衣领让他们把刚才的话收回去。
但他忍住了。
半晌，楚棠缓缓松开了攥着门把手的手，脸上恢复了一贯的散漫和傲娇。
他推开门，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目光甚至没有在那几个瞬间噤声、表情尴尬的队员身上停留。
“都在呢？”他懒洋洋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更衣室，“背后议论人，不太好吧？有什么话当面说，我听着。”
那几个队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楚棠嗤笑一声，没再理会他们，径直走到自己的柜子前，开始换衣服。
但那些话却像一根刺，深深扎在了他心里。
靠脸？
那就让这帮人看看，他楚棠到底是不是只有一张脸。
夜幕低垂，星光国际滑冰俱乐部渐渐安静下来。
队员们大多已经结束了一天的训练，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宿舍休息。
偌大的冰场只剩下寥寥几盏值班照明灯，将冰面映照出一片清冷的光晕，光晕之上是一道不知疲倦纤长的身影，亮晶晶的考斯滕宛如暗夜精灵，在空旷的冰面上反复滑行、跳跃。
是楚棠。
他没有回宿舍，甚至连晚饭都没顾上吃，只是在自动贩卖机买了瓶运动饮料和能量棒就重新回到了冰场。
更衣室里那些议论，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回荡。
每一个字都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的神经，激发出他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傲气。
他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基础滑行，感受着冰刀切开冰面的阻力，将所有的力量灌注在蹬冰的动作上，力求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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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动作都比上一次更标准更有力。
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浸湿了鬓角，又滴落在冰面上，瞬间凝结成细小的冰珠。
基础滑行了几圈，楚棠又开始练习压步转弯，纤细的身体在旋转中保持着惊人的稳定性，仿佛在展示他养伤期间核心训练的成果。
一个又一个弯过去，楚棠能感觉到自己对身体的控制力正在一点点变强，但他还是不敢尝试三周跳，不过后外点冰一周跳他已经可以稳定完成。
只是左膝偶尔还会传来轻微的酸胀感，但这痛楚非但没有让他退缩，反而像催化剂一样，让他更加疯狂地投入训练。
他想要证明自己。
不仅仅是为了完成系统的任务，也不仅仅是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世界冠军，更是为了撕碎那些贴在他身上的标签。
他就是长了张好看的脸又怎样，他的实力只会更加漂亮。
花滑运动员不选好看的，难得还选个五大三粗的上去甩胡子给人看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楚棠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几乎忘记了疲惫，也忘记了时间。
空旷的冰场只有他一个人滑行的声音，以及那略显粗重的喘息声。
汗水湿透了他的训练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纤细却充满力量感的线条。
尤其是那被系统重点关照过的臀腿曲线，在紧身训练裤的包裹下，显得愈发挺翘紧致，充满了爆发的美感。
如果系统此时没有被静音，一定会疯狂提示【蜜桃臀养成计划】进度条飙升。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深夜十一点，也许是十二点。
“啪嗒！”
一声轻响，冰场所有的值班照明灯骤然熄灭。
整个世界瞬间被浓稠的黑暗吞噬。
楚棠刚刚完成一个漂亮的后外点冰一周跳，稳稳地落在冰面上，惯性带着他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才停下。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他微微一怔。
他站在冰场中央，周围是无边无际的寂静和黑暗，只有远处安全出口指示牌散发着微弱的绿光，勉强勾勒出场地的轮廓。
他喘着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汗水顺着下巴滴落，砸在冰面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黑暗中，他的眼神却亮得惊人，像两簇燃烧的火焰。
竟然这么快就熄灯了，那就明天再继续。
楚棠用冰刀的尾刃在冰面上轻轻一点，转身朝着那微弱的绿光方向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