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棠疼得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魅惑冰肌玉骨新手套装】。
“你大爷的。”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能把冰面砸出坑的力道。
系统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再次响起：
“宿主，请保持冷静。剧烈的情绪波动不利于伤情判断，亦无法减轻疼痛。建议宿主尝试深呼吸，并回忆【蜜桃臀养成计划】的美好愿景，以分散注意力。”
楚棠：“我可去你的美好愿景！”
“楚棠！”
一声怒喝如惊雷般在空旷的冰场炸响。
陈默铁青着脸，以最快的速度滑了过来，身后是同样满脸惊骇的陆昭。
“你他妈不要命了？！”
陈默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里裹挟的怒火让冰场的温度都仿佛升高了几度。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检查楚棠的左膝。
楚棠疼得直抽冷气，额头上青筋暴起，嘴唇都咬出了血印子。
“怎么样？很痛吗？”陆昭焦急地问，声音都有些发颤。
楚棠想说“废话”，但膝盖上传来的钻心剧痛让他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他只能死死抓着自己的裤腿，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陈默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小心地碰了碰楚棠的膝盖骨周围。
“嘶——”楚棠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别动！”陈默厉声喝止，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抬头，眼神像冰刀一样刮过楚棠惨白的脸：“谁让你跳三周的？！”
楚棠疼得龇牙咧嘴，在这种威压下，那点不服输的劲儿也蔫了大半，“我……我就是想试试……”
“试试？！”陈默的声音又拔高了几度，“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吗？这是竞技体育！你拿你的职业生涯在试什么？！”
“教练，您先别生气，楚棠他……”陆昭想帮忙说几句好话。
“你闭嘴！”陈默冷冷地打断他，目光依旧死死锁在楚棠身上，“我问你，一周跳你练熟了吗？基础打牢了吗？你就敢给我上三周？！”
楚棠被训得头都抬不起来，混合着疼痛和委屈，眼眶有点发热。
“系统提示：教练陈默愤怒值+50，当前好感度-97。警告！宿主正面临教练信任危机，请谨慎应对。”
“我……”楚棠想辩解，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确实是他得意忘形，是他自不量力。
陈默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对陆昭道：“去叫医务室的人过来！快！”
“哦哦，好！”陆昭如蒙大赦，连忙起身滑向出口。
冰场上只剩下陈默和疼得蜷缩成一团的楚棠。
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
“系统检测：宿主左膝关节软组织急性挫伤，局部毛细血管破裂导致皮下淤血肿胀。目前评估，未伤及骨骼及主要韧带。建议冰敷，加压包扎，抬高患肢。”
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像个没有感情的医疗机器人。
“但宿主此次作死行为，成功将【疼痛耐受度（初级）】提升至12/100，可喜可贺。”
楚棠：“……”
我可喜可贺你一脸！
陈默的目光锐利如刀，似乎要将楚棠看穿。
“自己摔的，自己给我起来！”
他一字一句，不带丝毫温度。
陆昭急了：“教练！他这……”
“闭嘴！”陈默喝止了陆昭，“他要是连这点都承受不住，趁早滚蛋，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楚棠咬紧了牙关。
膝盖的疼痛依旧在嚣张地肆虐，但陈默的话像是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
滚蛋？
他楚棠上下两辈子就算是被车撞死，从楼上摔死，也还没被人指着鼻子说过滚蛋。
何况，他现在不能死，他还得拿世界冠军复活呢。
一股倔强从楚棠心底涌了上来。
他用右腿和双手支撑着身体，试图从冰面上爬起来，每一次移动左膝都传来钻心的疼痛，汗水早已不知不觉模糊了他的视线。
“系统提示：宿主意志力小幅提升。检测到宿主尝试主动克服疼痛，【疼痛耐受度（初级）】经验值+0.5。”
楚棠他闷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勉强将上半身撑了起来，但左腿根本不敢用力。
整个人狼狈不堪，像一只折了翅膀的鸟。
“呵。”陈默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
楚棠抬头，倔强地看着他：“我……我能行。”
声音因为疼痛而有些沙哑，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陈默盯着他看了几秒，那眼神复杂得让楚棠读不懂。
“看来，你这冰上海棠花的名头，也不全是贬义。”陈默突然冒出一句。
楚棠一愣。
什么玩意儿？冰上海棠花？谁给他起的这破外号！
“系统，他是不是在骂我？”
“根据语境分析，教练陈默此话带有百分之三十的嘲讽，百分之二十的试探，以及百分之五十对宿主在疼痛面前展现出的……呃，某种坚韧品质的复杂评价。”
系统难得地卡顿了一下。
“虽然这个比喻不太恰当，但宿主此刻咬牙坚持的样子，确实有那么一丝破碎的美感？”
楚棠：“……”
陈默没有再多说，只是对陆昭偏了偏头：“扶他起来，去医务室。”
语气依旧硬邦邦的，但比起刚才似乎少了几分凌厉。
陆昭如蒙大赦，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楚棠。
楚棠的左腿几乎不敢沾地，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陆昭身上。
“祖宗啊，你慢点，慢点。”陆昭搀着他，一步一步往场边挪。
每走一步，楚棠的眉头就皱紧一分。
“系统检测：宿主左膝关节因移动产生二次刺激，疼痛感加剧。【疼痛耐受度（初级）】经验值+0.3。恭喜宿主，距离‘钢铸的膝盖’又近了一小步。”
楚棠疼得直抽冷气，连跟系统斗嘴的力气都没了。
到了场边，陈默已经招呼来了俱乐部的随队医生。
医生简单检查了一下，表情也凝重起来。
“左膝内侧副韧带可能有些拉伤，还有严重的软组织挫伤。骨头应该没事，但需要进一步检查确认。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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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肯定是不能训练了，必须马上冰敷制动。”
“听到了吗？”陈默看向楚棠，眼神依旧严厉，“这就是你逞能的代价。”
楚棠低着头，嘴唇抿得发白。
他差点以为自己又要再死一次。
“知道错了吗？”陈默追问。
楚棠沉默了几秒，声音有些闷：“知道了。”
“错哪儿了？”
“不该不自量力，不该不听劝告，强行跳三周。”楚棠老老实实地回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尤其是在这种浑身都痛，还被抓了个现行的时候。
陈默冷哼：“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你记住，花样滑冰不是靠匹夫之勇就能成功的项目。它需要天赋，更需要日复一日的刻苦训练，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从今天开始，你的每一次上冰，每一个动作，都要在我的指导下进行。我不允许的事情，你再敢自作主张，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陈默的话像鞭子一样抽在楚棠心上。
有点疼，但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踏实感，至少他没说让自己立刻滚蛋。
“教练，我知道了。”楚棠的声音小了些，但语气却很认真。
“系统提示：教练陈默好感度+50，当前–47。宿主成功解锁成就【教练的咆哮】，获得【服从度临时体验卡（1小时）】x1。”
楚棠：“……”
这系统真是会雪上加霜。
医生给楚棠的膝盖进行了紧急的冰敷和加压包扎，冰凉的感觉渗透皮肤，让火烧火燎的疼痛稍微缓解了一些。
“这几天先别下地，好好养着。”医生叮嘱道，“我再给你开点消炎止痛药。”
“谢谢医生。”陆昭在一旁连声道谢。
陈默看着楚棠被包扎得像个粽子一样的膝盖，眉头依旧没有松开。
“陆昭，送他回宿舍。这几天的训练计划，等我调整。”
“是，陈教！”
陆昭扶着楚棠，小心翼翼地往外走。
临出冰场前，楚棠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陈默。
陈默依旧站在那里，身影挺拔，表情冷峻，像一尊沉默的雕塑。
但楚棠却隐约觉得，那冰冷的目光背后，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是错觉吗？
“宿主，不要对NPC抱有过多不切实际的幻想。”系统冷不丁地冒出来。
“教练陈默当前的心理活动主要是：‘这小子太不让人省心了，还没练怎么地呢，膝盖先废了，简直是赔本买卖’。”
楚棠额角青筋一跳：“闭嘴吧你。”
“好的宿主，本系统将暂时闭嘴，以便您更好地体会膝盖的疼痛，以及来自教练的深切关怀。”
系统的声音消失了。
楚棠被陆昭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在俱乐部的走廊上。
左膝的疼痛还在持续，但他心里却不像刚摔倒时那么慌乱了。
虽然被陈默骂了个狗血淋头，还受了伤，但他好像也不是全无收获。
至少那个什么【疼痛耐受度】，听起来还挺有用的，他好像真的也并没有那么怕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