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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

作者:红薯粉条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71章 第 71 章 糖果


    收摊之后, 许云帆揣着一两银去采买一通,这才快步疾行往家赶,没办法, 这日头, 晒得人快脱层皮,好在他这人, 怎么晒都晒不黑, 否则, 就这几天,估计他已经成非洲黑人了。


    回到家,看到桌上那盆汤,许云帆赶紧坐下, “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有鸡枞菌吃,有口福咯。”


    秦润知道许云帆就爱这些汤汤水水的东西,拿把小青菜、野菜打个汤, 他都能喊丫丫说鲜的不行。


    每顿都能喝两碗汤, 青菜也会吃的一干二净。


    今儿早上, 方猎户过来拿玉米种的时候,特意带了半篮子的白蚁菌来。


    白蚁菌因其根部与地下的白蚁窝相连, 夏秋季在山地、草坡、田野或林边地上都有的长, 故而这里的人称其为白蚁菌。


    这玩意, 村里人没几个知道它是能吃的, 也就方猎户早年逃难过来,穷的连树皮都啃, 无意中发现这种菌子能吃,后来小秦家日子不好过,方夫郎才告诉秦润, 平时去地里可以留意,要是发现白蚁菌了可以带回去煮了吃,虽不是肉,多少也能填饱肚子。


    以前村里人上山砍柴,也捡过菌子,后来一家几口全部口吐白沫去了,连办白事都是旁的族人帮忙,因着这事,不认识的菌子,谁都不敢再乱吃。


    相比于用青菜、野菜打汤,秦润觉得白蚁菌打汤更鲜。


    于是他便收下了,拿来打汤留着给许云帆吃。


    果然,许云帆是真的喜欢吃,午饭连一块肉都不吃,就喝汤吃菜了。


    鸡枞菌因其内部纤维结构、色泽状似鸡肉、加之食用时又有鸡肉的特殊香味,故得名鸡枞菌,每年的六到八月份之间正是采鸡枞菌的季节。


    “鸡枞菌真好吃,秦润,你去哪儿找的?”许云帆吃了一顿,还想再吃第二顿。


    昨儿他刚想着做卖红薯粉的生意,今儿就能吃到鸡枞菌了。


    昨天半夜下了一场雨,想来这些鸡枞菌就冒出来了。


    如今已经八月初,要是想捡鸡枞菌,就靠这一个月。


    有关鸡枞菌的吃法,无论拿来煮还是炒着吃,无疑的,那都是人间美味。


    在秦润知道他们称之为白蚁菌的东西许云帆很是喜欢吃后,“以前上山时我在几处捡过,我待会去看看有没有。”


    这些菌子,往往一个地方会长几次,除非底下的白蚁不见了,菌子才会不长了。


    小野扯了一下秦润的袖子,啊啊啊的比划起来。


    同小野相处久了,秦润也能从小野的比划中看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小野的意思是,这些菌子,他之前在山上见过,也知道哪里有。


    得知哪里有鸡枞菌,吃过饭后,许云帆坐都坐不住,碗筷拿到厨房一放,顾不上饭后休息,直接找了三个篮子一个背篓出来,雄赳赳,气昂昂的指着院门的方向,“走,今天哥夫带你们上山称霸去。”


    许云帆高兴,想大中午的上山,秦润哪舍得说他,只能跟着。


    到了山脚,秦润折了四根木条,人手一根,用来挖鸡枞菌。


    哪知,秦润的那根根本就用不上。


    许云帆像是挖上瘾了似的,积极的不行,一见到鸡枞菌就笑得见牙不见眼,都不让秦润挖,非得自己动手才行。


    秦润不明白,挖个鸡枞菌,有什么值得许云帆这么高兴的,但见到许云帆笑的开心,他就开心了,他的开心,来的就是这么简单。


    不就是挖鸡枞菌吗,看把许云帆乐得嘎嘎直笑,笑着笑着又像是做贼一样,生怕被人发现,捂住嘴,眯着一双狭长的眼,眼珠子左转右转。


    许云帆可不得小声点,谁知道这时候会不会有人在,要是让其他人发现了他的白蚁窝,明天他来挖什么?


    秦润永远不会明白,对于一个城里孩子来说,这些事,对他们有多大的诱惑力。


    “秦润,你看,我挖的这朵鸡枞菌超好的,看看,我挖的相当完美,都没有断。”许云帆将鸡枞菌小心翼翼放到篮子里去,不忘炫耀一下。


    “嗯,你很厉害呢。”秦润像夸秦安一样,语气里带着对许云帆的无限纵容与溺爱。


    沉浸在挖鸡枞菌的欢乐中的许云帆压根没听出来,哼哧哼哧继续挖。


    许云帆是累并开心着,他找不到鸡枞菌,但秦润一找到便会轻轻的喊他,许云帆是跑来跑去,乐此不疲。


    秦润看一个背篓都装满了,“云帆,我们挖的够吃了,这菌子留不得久的。”


    估计放到明天,这推由许云帆“辛辛苦苦”挖出来的菌子就吃不了了。


    挖上瘾的许云帆哪里觉得够了,“不多不多,这还算少,趁着现在还没到傍晚,秦润,你把鸡枞菌背回去倒了,再把背篓拿来,趁着昨晚的雨,今天的鸡枞菌发了,咱们多找点,今晚回去我教你炼鸡枞油,到时候我带你去镇上做生意了能用。”


    一听许云帆这般说,秦润没有多问,赶忙将背篓背起来往家赶。


    小野那边,两个小家伙也找到了很多,许云帆特意嘱咐过他们,挖鸡枞菌时尽可能不要去伤害白蚁群,哪个地方有的,明日来继续找,没准它又长出来了。


    一个下午,人家在地里干活忙,秦润几人倒是在山上忙的不亦乐乎。


    玉米地里其实也有的,考虑到其他人在地里,许云帆便没往地里去。


    直到傍晚,即将日落西山了,许云帆才恋恋不舍的回去。


    知道许云帆爱吃鸡枞菌,秦润晚上就给他安排上了。


    以前吃过晚饭,许云帆便会将两个小家伙赶出门,让他们去找三个蛋玩,小孩子家家的,整天憋家里,像什么话嘛。


    该玩的时候就得玩,到点了再让秦润去喊回来就好了。


    秦润长的壮实,力气也不小,去趟秦大娘家,许云帆是不担心的,所以,怕鬼的人,心安理得的这么想着。


    今晚,家里这么多鸡枞菌要洗,洗干净还得撕,秦安跟小野自然要帮忙。


    许云帆将炼制鸡枞油的方法告诉秦润,自己便进柴房里做他的事去。


    有小皮箱在,总会不时的给他惊喜,这不,前天小皮箱里就出现了一个手摇搅拌机的零件,还有几十斤的白糖以及几盒可食用色素出来。


    对这些突然出现的玩意,许云帆百思不得其解,白糖还算精贵,他拿去倒卖一番也能赚上一笔,可另外几盒食用色素还有一推零件能干什么用?


    思来想去,想去又想来,许云帆灵光一闪,懂了,他知道可以做什么了。


    有白糖,有可食用色素,还有一推可以组装成搅拌机的零件,他能做什么,肯定是做糖果了。


    糖在大晏朝不是卖的贵吗?


    那他就做糖果,到时候一颗就卖一个铜板或者两个铜板,也是能大赚一笔。


    一想到银子,许云帆哪里还坐得住哦。


    自从去清风书院卖吃食赚了银子后,许云帆给家里又添加了一口大锅,花了他一两银子。


    厨房里,秦润三兄弟忙得热火朝天,不大的厨房全被他们跟两盆水霸占了,许云帆根本无处下脚,只能让秦润把新买的那口大锅架到厨房外屋檐下由几块石头搭建起来的简易土灶上。


    将锅架好,秦润不忘问,“云帆,你要做什么?”


    “我要干一件大事,你放心做你的鸡枞油就好了。”许云帆招手,让秦安给他生好火后,自己则进柴房里把几十斤白糖拿了出来。


    见到那么多白糖,秦润掩好厨房门,不让秦安他们看到,他知道,这些白糖,肯定是许云帆从那个奇怪的箱子里拿出来的。


    许云帆那里真的不是仙界吗?


    肯定是了。


    许云帆这样的小仙男,带来的东西居然也这么神奇。


    看样子,许云帆肯定要做什么好吃的了。


    想到这,秦润心里头一片火热,充满了期待。


    将熬好的糖浆倒入先前准备好的模具中,该模具,不过是一块正正方方,与昨儿用来给红薯米糖定型的架子一样。


    架子底部是一块平滑的木板,四面竖起来的木板与底部的木板严丝合缝,就是把水倒进去都不会漏一滴。


    许云帆拿出一瓶色素往糖浆一角倒进入并用一把小铲子搅拌起来,色素遇到高温的糖浆,瞬间就沸腾起来,随后,许云帆根据所要捏造的形状需求,依次放入其他色素搅拌。


    待糖浆呈现半凝固状态时,将各种颜色的糖浆切割分开,为使糖浆伴入的颜色分布的更均匀,许云帆将半凝固的糖浆放到搅拌机上,手摇动转柄,不断把糖浆拉伸折叠,折叠再拉伸。


    此时的糖浆,已经不能再称之为糖浆,而是半软的糖块。


    觉得差不多了,许云帆才把搅拌均匀的糖块放到桌上的干净木板上,将糖块根据自己的需要拉长,并按照比例剪断。


    许云帆将糖块按压成规则的长条状,再根据颜色以及形状进行一层一层拼凑。


    一顿操作下来,原本的长条糖块被许云帆拼成了块粗大的大糖条。


    下一步,只靠许云帆一个人是无法完成的。


    正好,厨房里的秦润已经忙的差不多了,因为鸡枞油还太烫,秦润暂时没把它装缸,许云帆一喊,不管有事没事,秦润是想都不想立马奔过去。


    “怎么了?”


    关好柴房门,秦润才问道。


    许云帆笑嘻嘻的,“没什么,就是我要做糖果,接下来的步骤我一个人搞不定,需要你的帮忙,来,你帮我……”


    按照许云帆的指导,秦润与许云帆合作将糖块一边拉伸,一边将其捏成食指大的长条。


    两人一边揉捏,待长条糖块足够长后,用小铲子将其敲断。


    一通流程下来,待把那一大块糖块拉好,秦润看着桌上密密麻麻大约三尺长的糖块发了好长的愣。


    又是糖。


    还是颜色这么漂亮的糖。


    秦润只觉得胸口扑通扑通响着,胸膛剧烈起伏,眼睛睁的老大,不敢置信的看着。


    许云帆跑厨房拿了菜刀还有砧板过来,将其放到桌上,拉过秦润的手,“秦润,展示你刀功的时候到了。”


    不知是不是天赋问题,秦润不仅做菜好吃,就是刀功也是一流。


    反观许云帆,号称厨房杀手就不说了,你让他剁猪菜还成,毕竟那玩意就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他都得剁两遍才算合格,想把糖块切分成均匀的小块,这个艰巨的任务,还是得交给高技术人员来负责才成。


    秦润的刀功真不是盖的,切出来的糖果,颗颗大小均匀,许云帆抓起一块递到秦润嘴边,“秦润,你尝尝看,甜不甜。”


    甜,怎么不甜。


    都甜到秦润心坎里去了。


    不仅嘴里的糖果甜,就是他的小相公也甜。


    这么漂亮的糖果,还是许云帆亲手做出来的,怎么可能不甜呢,甜的让他浑身充满了干劲,甜到那颗名为“喜欢”的小树苗又长高的一截。


    将所有糖块切割好后,更令秦润感到惊讶的是,鲜红色的糖块切成小颗之后,它的图案居然是一只伸着舌头,笑眯着眼睛,看起来憨态可掬的小狗。


    许云帆急吼吼的去找了个大罐子来,捧着糖果就往罐子里装,完全没注意到震惊不已的某人,“这么多糖果,到时候一块卖一个铜板或者两个铜板的,又是一大笔银子,发了发了。”


    秦润回过神来后,看着装糖果的许云帆,眸色隐晦不明,“云帆,你怎么会这么多?太厉害了。”


    这句太厉害了,秦润夸的真心实意。


    “多吗?这个之前我去糖果店里跟师傅学过两天,很简单的,你学也会。”许云帆可不觉得这有什么。


    秦润想,也许在许云帆那里,会这些确实不算什么太厉害,值得夸耀的事,但是,只要是许云帆做出来的,秦润就觉得他很厉害,厉害到,这样的许云帆在他心里的地位,无人可及。


    这样的许云帆,浑身好像都在闪闪发光,而他就是一只在黑夜里被光亮吸引而来的飞蛾,哪怕明知扑上去会落个万劫不复的下场,但为了那束照亮他生命光,他还是义无反顾。


    许云帆还在絮絮叨叨,“剩下的这些,留着你们三兄弟平时当零嘴吃,这些我装罐子里密封保存好,等我赚够银子了,我们就在镇上租个小铺子,到时候专门卖吃食,来年开春有足够的银子了,就把两个小家伙赶学堂去。”


    以前下乡去找表哥时,许云帆不时听到村里的婶婶们教训不写作业的孩子,“不好好学习,以后就给我回来上山放牛放羊。”


    现代的村民,他们尚且还能掏出买头牛犊的全款钱,但是在大梨村,想放牛放羊,那还是有钱人家孩子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像小秦家这样的,在许云帆没来前,别说放羊了,就是买一根羊腿的钱都没有。


    秦润不止一次听到许云帆说过要把秦安送学堂的事了,以前他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可如今再听,才发现,他如今所做的一切,都在为秦安他们能去学堂准备着。


    这一刻,秦润心情很是复杂,酸涩,高兴,惊讶,难过……太多的情绪充斥,以至于他无法精准说出他到底是难过还是开心。


    能够遇上这样好的许云帆,他是开心的,可他也知道,这不该是许云帆的责任,许云帆也没有那个义务,可许云帆还是为此努力着,怪他,没有能力。


    原来,遇上许云帆这么完美的人,他觉得庆幸的同时,也在深刻的认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


    秦润告诫过自己,他不能自卑,既然同许云帆有差距,他就努力缩小这个差距,爬到许云帆所在的峰顶,成长到足以同他比肩就好,自怨自艾是最无用的消极行为,日后,他要多同许云帆好好学学才成。


    整理好心情后,秦润含着糖开口,“这些糖果也是到时候卖的吗?”


    “是的,不然店铺开出来了,糖果会不够卖。”许云帆又道:“我打算等过两天秦二哥他们忙完了,我就让他们帮我拿去卖,还有之前做的红薯米糖也可以卖,我都问过他们了,他们的秋种还有两天就忙完了,到时候,你去秦氏那边买几千斤红薯回来,再喊秦大娘他们,还有秦三娘,哦,对了,还有方大伯他们家的女眷哥儿都来给咱们做红薯粉。”


    秦润家的那颗梨树估计是太老了,不结果,倒是秦大娘他们家的梨树结的又大又多,最近许云帆吃的水果都是大蛋二蛋给他摘来的。


    “至于他们家的梨果,先让他们不卖了,我想想到时候怎么处理,至于方猎户还有方一,他们经常上山,他们就负责上山给我摘山葡萄去,嗯,还有砍柴什么的,哎哟,这么一想想,人手都不够用啊。”


    秦润听的耳朵嗡嗡响,“云帆,你要请这么多人帮忙,到时候我们得煮很多饭,请人前,你跟我说一声,我提前做准备。”


    红薯粉是什么,秦润不知道,他不急着问,到时候许云帆自然会告诉他。


    闻言,许云帆云里雾里:“煮饭?为什么要煮饭?”


    第72章 第 72 章 受训


    “请人帮忙, 自然是要煮饭给他们吃的。”秦润耐心解释:“村里的习俗就是这样的。”


    “那我们现在请方大伯他们干活,不是没做他们的饭吗?”许云帆懵了。


    秦润:“不一样,给工钱了就不用包饭, 如果是请一天, 不给工钱,就要包两顿饭。当然, 有的也是给工钱少, 包一顿饭。”


    “哦, 那我们给工钱啊,不给工钱,我哪好意思叫他们来帮我干活?”那他成什么了?周扒皮都没有这么干的。


    闻言,秦润倒抽一口气, “那么多人,你打算请多少天?我们银子够吗?”


    许云帆知道秦润放银子的地方,有时候从镇上回来了, 秦润不在家或者忙其他事时, 许云帆很自觉的把赚到的, 采卖后剩下的银子放到柜子里,平时秦润用来装银子的盒子里去。


    久而久之, 他自觉惯了, 也就没跟秦润说过, 他以为秦润都知道的。


    毕竟他是个好男人, 还跟秦润说过,赚到的银子都给他管。


    结果听秦润这么一问, 许云帆才意识到问题所在,“我们有多少银子,你不知道?我赚的银子都放你平时装银子的那个盒子了, 至于有多少,我也没记那么清楚,估计有个三十两吧。”


    闻言,秦润赶忙跑回屋打开柜子拿出盒子,好家伙,许云帆说的不错,里边竟然有三十九两银子。


    九两银子是之前许云帆卖化妆品花剩下的,另外三十两,是他卖了四把腰扇还有卖菜得的银子。


    这段时间,他挣的多,但花的也多。


    家里这么多罐子还有大缸,哪一样不是许云帆后来采买添进来的?


    秦润今晚收到的惊讶太多了,以至于看到这么多银子,反而很快平静下来。


    许云帆走过去,“这么多银子,还不够请他们干活吗?我算了,是够了的,一天一个人二十文钱,三家人才多少人,请个十天,五两银子封顶了,要是包饭,咱们得煮多少饭炒多少菜?我才舍不得让你那么辛苦呢。”


    秦润:“……”


    完了,真的完了,他要爱惨许云帆这个人了。


    所有活都干完后,秦安小野都把洗澡水给许云帆他们俩打好了,两人洗漱后,这才美美的躺下。


    兴许是今天下午捡鸡枞菌把许云帆给刺激到了,以至于,一整晚,许云帆做到的梦都是漫山遍野的找鸡枞挖鸡枞,美得一大早秦润起床了都还看到他睡的一脸安详,嘴角挂着笑,想来是做了个美梦。


    睡得香喷喷的许云帆压根就不知道,他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


    田假结束了。


    院长回来的第一天,一大早的,齐修泽便做好了心理准备,与沈如溪三人去了院长的书房。


    昨晚四人都睡不好,以至于一大早起来,精神还有点恍惚,注意力不集中,大脑一片混沌。


    清风书院的院长,名叫蒋岚方,还是个三十出头的美大叔。


    当然了,在十五六就可以嫁人的大晏朝,蒋岚方确实算是个大叔,放现代,人家还是个大帅哥呢。


    蒋岚方,别看他只是个院长,可清风书院是什么学院,搁现代,那就是类似985的存在,你说这样重点院校的校长,厉不厉害?


    更不用说,蒋岚方之父还是当今太子太傅,其兄在朝中更是官拜正二品。


    拥有多重身份的加持,齐修泽来自第一皇商家族的嫡子,其姐乃贵妃又如何?


    沈如溪其父官拜副一品,谢柏洲的爷爷是当朝左相,林萧然爷爷是正一品大官又怎样,蒋岚方照样压得住他们四个少爷,让他们见了他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


    “进来。”


    知道齐修泽他们要来,蒋岚方搁下毛笔,静待他的四个门生进门。


    在放田假前,蒋岚方知晓他们四人不会回京,特意给他们留了课业,也不多,但无一不是针对他们四人的短处所布置。


    四人规规矩矩排排站在蒋岚方面前,一个个低着头,连看蒋岚方的胆量都没有。


    也不怪他们太怂,可能学生怕老师,无论是任何时候,那都是刻进骨子里的东西。


    更何况,他们在蒋岚方这里表现不好,回去了,家里人还要想办法治他们一顿,单单是扣他们的生活费就能让他们跳脚了,要是再罚其他的,你说他们能不怕?


    将他们四人压送来清风书院时,家里人就说过了,要是他们考不上举人,说明他们就不是读书的料,那就只能另寻出路了。


    长辈口中的所谓的另寻出路,无非就是,既然你文不行,要么就只能走武将之路了,总之就是,家里有银子,但是这银子不是拿来养闲人的。


    蒋岚方食指曲起,不轻不重,不急不缓的敲打着书桌,那一声声轻微的敲击声,不重,却仿若敲进了齐修泽他们的心口,咚咚咚的,无端让人紧张不已,“一大早过来,我以为你们是过来交课业的。”


    “对对对,夫子,我们确实是来交课业的。”


    说着,四人互相暗搓搓的推搡一番后才把手里的课业整齐的放到蒋岚方面前的书桌上。


    没办法,不是他们不仗义,可这种时候仗义有个屁用,谁的课业在最上边,意味着谁最先挨训,所以,谁都想多活一会。


    但他们不知道,放在最下方的那一份,兴许被训的更厉害,因为一个人的坏心情是会累积叠加的,前三份蒋岚方兴许还能忍个一二,一个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说不准到最后蒋岚方就爆发了呢。


    蒋岚方装作看不到他们的小动作,将最上边的那份拿起来看了起来。


    第一份的课业是沈如溪的,这家伙,对政务之事,还是如此,洋洋洒洒写了一大通,换其他夫子,兴许还会觉得他是有所进步了,至少有的事,他说到了点子上,还写了这么多,至少他态度是有了。


    但对于教学严苛的蒋岚方来说,进步多是没有,还是写的一推狗屎样,简直是狗屁不通。


    蒋岚方一手拿着课业,一手拿起毛笔,这里圈一下,那里又画一横,一通篇下来,已经不成看了。


    第二份便是谢柏洲的课业,这家伙,估计脑子里只有那几捆木棍,一旦数字有点大算求题,他就没一道题是算对的。


    第三份就是林萧然的了。


    如果字如其人这个说法真的存在,那么在蒋岚方看来,林萧然已经丑到羞愤欲死不敢出来见人的地步。


    不过,蒋岚方将这份课业上的字认真看了一遍,居然发现,这些鸡爪子写的字,还是有点进步的,看来,林萧然这段时间是有认真对待这份课业的,就冲这一点,蒋岚方多少有被安慰。


    看前两份课业积攒下来的怒火得到了微微的缓解。


    待看到齐修泽那份课业时,齐修泽偷偷看向蒋岚方,发现蒋岚方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的,有点神秘莫测的味道。


    要让齐修泽形容,他还真形容不出来,所以,他也不知道蒋岚方对他交上去的课业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齐修泽也很羞愧,毕竟他作弊了,但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还不想死啊。


    就在齐修泽四人紧张的不行时,蒋岚方一巴掌突然拍到书桌上,“巨大”的声音惊得四只“鹌鹑”就是浑身一震,纷纷打了个哆嗦。


    蒋岚方将齐修泽的那份课业举起来,满脸的震惊焦急,“这是谁写的?说!”


    明明是震惊的面孔,但在齐修泽他们眼里,蒋岚方那瞪大的瞳孔,分明就是生气了。


    再一看将蒋岚方手里的课业,事不关己的谢柏洲决定将沉默是金表现得淋漓尽致。


    另外两人,那就更不仗义了,看天看地的有的,就是没一个看他。


    齐修泽:“……”


    看看,这就是他兄弟,交友不慎就是他这样了。


    唯有齐修泽后背一热,竟是冒出细汗来。


    沈如溪默默为身边的齐修泽默哀一瞬,他就说齐修泽此举不可取吧。


    先不说作弊对不对了,就齐修泽那水平,那猪脑能写出这么好的诗?


    除非夫子是脑子进水了才会相信短短十天,齐修泽在作诗上便有了质的飞跃。


    不,估计这已经不是质的飞跃了,或者可以说是一步登天比较贴切。


    明明齐修泽在地上爬的,如今就能在飞上天了,你说,这能不厉害?


    蒋岚方那么聪明的人能看不出?


    他要是看不出,估计他要么是脑子进水,要么就是眼瞎了。


    齐修泽欲哭无泪,心慌的一逼,“夫子,您听我解释啊!”


    “我不听你解释,我就问你,这首诗是出自于何人之手?说!”


    又是提高尾音的一声“说”,震得齐修泽心肝就是一颤。


    俗话说,对朋友,那必须是两肋插刀,赴汤蹈火都要在所不辞,出卖朋友什么的,简直是可耻,可也有一句话,叫死贫道不死道友。


    齐修泽内心短暂的天人交战,轻重一通分析后,最后还是妥协了,屈服了。


    没办法,他不说,下一个月,估计他不好过,得当狗。


    说了,也许夫子看在他供出“共犯”的表现上对他从轻处罚呢?


    而且,就算夫子知道是许云帆作的又如何,他也不可能拿许云帆怎样不是。


    “是我的一个朋友。”


    蒋岚方微微眯起身,“哦,你居然还有这样的朋友,我怎么一直都不知道?”


    都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齐修泽要有这么一个朋友,写出来的诗也就不会狗屎不如了。


    “真的,夫子,我跟您说……”


    齐修泽卖起朋友来,那是绝对不含糊,事无巨细的一顿说,生怕蒋岚方不信,他还拉上林萧然:“萧然,你说我说的对不对,云帆他不仅作诗厉害,就是那一手好字也是不可多得,他也教过你的是不是,你跟夫子说,我没有骗他。”


    林萧然:“……”


    好家伙,有你这么当朋友的吗?


    许云帆要是知道了,你看他下次还会不会多给你一块肉。


    他跟齐修泽肯定不一样,绝对不会做出卖朋友这种事。


    “是的,夫子,云帆确实很厉害,不信的话,您可以叫修泽把云帆写的那首诗拿来,您手里这份,不过是修泽抄了一遍的。”


    “此人当真如此厉害?”其实蒋岚方心里已经有点信了,不为其他,就冲那首诗,简直是妙啊。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从这首诗中,蒋岚方读出太多太多的东西了,有豪迈、悲叹……能够将这么复杂的情感融入到一首诗里,没点意境,根本做不到这一步。


    待齐修泽把许云帆昨日亲笔写的诗拿来,蒋岚方更是惊叹不已,“好字,好字啊。”


    看到如此具有美感的字,再看看林萧然那用鸡爪子写出来的玩意,当真觉得辣眼睛,让人多看一眼都是对眼睛的玷污。


    蒋岚方细细的品了一番后,再拿起林萧然的课业,一手拿着,一手不断用四指指背拍着,嘴里训斥着林萧然几人,“看看,看看你写的,再看看人家写的,就算是只鸡,鸡爪上涂了墨水,随便踩上两脚那都比你写的字好看。”


    “噗嗤……”


    沈如溪与谢柏洲还有齐修泽一张俊脸憋成了猪肝色,最后实在忍不住,纷纷背过身笑起来。


    “笑,笑什么笑?你们以为你们就好哪去了,自己几斤几两自个不清楚吗,还有脸笑。”


    蒋岚方拿起沈如溪的课业,“看看,你都写了什么狗屁不通的玩意,居然还好意思笑,我要是你,这会就该想着怎么提升,哪里还笑得出来。”


    “还有你,”蒋岚方说的谢柏洲,“是不是十根手指头不够数了,五十道题,你就算对了十题,我问你,左相当年给你扎的小木条是不是都不够你数了?”


    谢柏洲算术奇差,左相没有办法,亲自给他削了一百根木条,十根十根的捆成一捆,让他平时数大算不出来,又不能用算盘的时候就数。


    左相对这个小孙孙,那是疼的紧,每日下朝回来,必定要亲手教上半个时辰,奈何谢柏洲这脑子,真的怎么教都教不会。


    对此,左相是相当的苦恼,还是一日下朝时偶遇了太子太傅,左相忍不住上去拉住人。


    论教导学子,太子太傅,那必定是比他专业。


    也许谢柏洲学不会,不是谢柏洲太笨,而是自己的教学出了问题呢?


    太傅得知左相的苦恼,又看他一把年纪了,不仅要替皇上排忧解难,下朝回家还要教导家中孙儿,堪称分身乏术,于是太傅便说了,他二儿子建立了一所书院,其书院师资力量如何雄厚就不说了,就说他那儿子,自辞官后,那是专业的教书育人者,既然谢柏洲怎么教都教不会,你又那么忙,倒不如把人送到他儿子那里得了。


    无奈之下,左相只能含泪,把乖孙打包给蒋岚方送了过来。


    将谢柏洲送到清风书院前,左相含泪替他打包了那十捆木条,让他随身带着。


    蒋岚方得知此事,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红,想笑又不好笑。


    谁让人家是左相呢。


    但训斥谢柏洲,他便什么顾虑都没有了。


    谢柏洲委屈的要死,算术这一块,他就是学不会,一见题目他就头大,他能有什么办法?


    再说了,蒋岚方出的题,不说上百的数,就是上千的数都有,那十捆木条确实不够数。


    四人轮流被蒋岚方骂的狗血淋头,还不敢吭声,“你们……你们简直是我带过的最差的学子了。”


    又是这句话。


    蒋岚方本意是让他们听了这句话后觉得羞耻惭愧了,之后发愤图强,可事与愿违,齐修泽他们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就已经习惯了,毕竟其他夫子每次对学子的成绩不满意了,也都这么说。


    被训了一上午,蒋岚方这才口干舌燥心累的摆摆手让他们出去回课室去听课。


    ……


    因为要跟着秦大伯他们去办户籍,许云帆今天出门比较早,户籍处理好了,他便让秦大伯他们先回去,自己则往清风书院走。


    到了书院摆摊的位置,刚把背篓放下,他便注意到,书院门口处站着两人。


    好家伙,其中一人,不是前几天被他一脚踹飞的孙大河还能是谁?


    至于另外一个俊大哥,穿着一身白长衫,这样的装扮,又是在书院门口,不是里头的夫子就是哪家学子的长辈。


    孙大河不时偷瞥许云帆一眼,眼里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托许云帆那一脚的福,田假十天,他下了四天的地,后边六天都在床上躺着让人伺候。


    要不是今天得上值,他也不至于忍着疼痛来这里站一天。


    许云帆切的一声,全然不把孙大河放眼里,区区孙大河,对他构不成威胁。


    蒋岚方走到许云帆面前,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眼,不由暗叹,这个许云帆果真如齐修泽他们说的那般,哪怕是穿一身的粗布衣裳,也阻挡不了他那与生俱来的清贵气质。


    第73章 第 73 章 不仗义的兄弟


    要用许云帆的话说, 他在蒋岚方眼里,大概就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那一类。


    不知来者何意,许云帆问道:“大哥, 你找我有事吗?”


    “大哥?”显然, 蒋岚方被许云帆喊的一愣。


    他这年纪,当许云帆叔叔都得了, 他儿子就比许云帆小个七八岁。


    不过被人喊的这么年轻, 不说女人, 就是男人,他也高兴。


    蒋岚方笑起来,端的是一派的温润如玉,“我姓蒋, 在清风书院当夫子,你可以唤我一声蒋夫子。”


    蒋岚方也是担心,他说自个是院长了, 许云帆会紧张。


    但他不知道, 许云帆就不是一般人。


    许云帆是什么人, 那是连身价几亿的老总见了他都得喊他一声小太子爷的人,区区院长罢了, 完全不值一提。


    许云帆从善如流, “哦, 原来是蒋夫子, 不知蒋夫子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蒋岚方将那首许云帆亲笔写的诗拿出来。


    许云帆眼睛一睁,好家伙, 怪不得人家夫子会来找他,感情是齐修泽那厮作弊被抓了。


    可能许云帆也不是个值得深交的狐朋狗友,出卖朋友, 那是相当的得心应手,“蒋夫子,你听我说,这件事并非我所愿的……”


    在许云帆的述说中,他之所以跟齐修泽同流合污,那是因为,齐修泽昨日求着他时,那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心软之下才犯了错误。


    说完,许云帆不忘保证,“蒋夫子您放心,我这人,旁的不会,但就会知错就改,以后肯定不会再犯,下次面对齐修泽的恳求,我一定心硬如铁,不为所动……”


    蒋夫子笑出声来,今早他还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能写出这么一手好诗的人怎会与齐修泽他们称兄道弟,这会算是明白了。


    毕竟许云帆同齐修泽他们一样,不仗义,那是真的不仗义。


    他还什么都没问呢,这人就把自己推脱的干干净净,把责任全推齐修泽身上去了。


    不过想来他也是知晓齐修泽的身份,知道自己定不会太过为难齐修泽他们才会如此。


    “这首诗是你做的?”蒋岚方指着纸上的诗问。


    许云帆:“……”


    不好意思,他还真没李白那水平。


    “是我写的。”


    对,是他写的,不是他作的。


    “想来你也是进过学院的学子吧,为何现在不继续入学了?”


    看许云帆穿的粗布衣裳,再听齐修泽四人说过许云帆家境不好,面对能写出如此好诗的许云帆,蒋岚方不禁起了惜才之心:“若是因为家中困难,我们可以想办法一起解决,你这天赋,不能被埋没了。”


    许云帆:“……”


    不愧都是做老师的人,连说辞都一个样。


    他读了那么多年书,好不容易解放,再说了,他都博士毕业了,还读什么书?


    做生意挣钱,顿顿有肉吃不香吗?


    而且进清风书院读书,他都跟谢柏洲他们打听过了,一个月光是吃的方面就得去二两银子,这笔银子是必须交的,你不交的话,晚上那顿你吃屎去?


    另外还有寝舍费,笔墨费,纸费什么的,一个月二两银子哪里够。


    许云帆就算要读书,也不是现在,等他赚个几百两,没有银子上的后顾之忧了再说。


    不然秦润只怕得累死。


    别看现在家里的地让方猎户他们做了,但秦润也没闲着,每天早早起来干活,下午下地,晚上回去还要做饭给他造,他换洗下来的衣服,哪次不是秦润洗的?


    还有,他身上穿的衣服,哪套不是秦润亲手给他做的?


    一想到秦润对自己这么好,许云帆心里就乐开了花,就美滋滋的不行。


    作为秦润的未婚夫,不能他看不到秦润干活,就心安理得的觉得秦润轻松了。


    许云帆想了一下,这才对蒋岚方摆摆手,“没有,我没进过什么书院,不过我以前在家的时候,爹娘有请夫子教我读书写字的。”


    “哦,许小兄弟是外地来的?不知请的哪位夫子?”能教出这样的学子,蒋岚方有心想去拜访一下。


    许云帆指着自己的短发,“我从海外来的,我的夫子自然也在海外,你问我夫子做什么?”


    一听许云帆是海外来的,蒋岚方无不惋惜,“就是想去拜访一下,我书院里的夫子待遇很好的,若是可以……”


    许云帆明白了,这大兄弟想挖人呢,“大哥,不是我吹,我那夫子说了,他已经没有什么能教我的了,毕竟像我这么聪明又有天赋的人,于学识上超越他,不过是时间问题,他还夸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所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许云帆来了兴趣,毛遂自荐道。


    当然,考虑是不可能考虑的。


    毕竟才见第一面,许云帆又没有功名再身,真破例请他当夫子,就说他这个年纪,估计也管不住学子,再一个,其他夫子只怕也不看好他。


    他们书院的夫子,就最低的,哪个不是举人出身?


    有的甚至还考过进士呢。


    许云帆这样的很显然不够格。


    在蒋岚方看来,许云帆太年轻了,年轻到让人怀疑他是否能够胜任一些事。


    还有,那首诗,说不定就是他夫子所做呢?


    不是蒋岚方心思阴暗,而是他看许云帆比齐修泽他们还嫩,真真不敢相信,这般年轻的他会有那样的才华。


    这些想法,蒋岚方也就在心里想想,因不好直接拒绝,便想着让许云帆知难而退,“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可能考考你?”


    “放马过来。”许云帆现在是不爱动脑,但他脑子转的快啊!


    做诗的话,许云帆是不是用他夫子的,他也不知道,蒋岚方干脆道:“你对算术可精通?”


    “大哥,你别逗我,算求对我来说就是小儿科。”许云帆心算可厉害了,当年还被部队里的长官看中,想把他带去专门培训呢,不过他不想去,这才没去成。


    蒋岚方也不多说旁的,“那我考考你,你去布庄买了三十尺绸缎,每尺绸缎五百六十文,然后,你再去杂货铺买三百斤精米,一斤四文钱,之后又买了七口大锅,其中一口大锅比较大,用了一两六百八十三文,剩下六口大锅每一口是一两又三十六文,你买的多,掌柜的便宜你三十九文,所以,你今日一共花了多少银子,我给你两刻钟算吧。”


    这道题,对谢柏洲来说,那真的是难到京城去了。


    蒋岚方出的这道题,就是谢柏洲课业上的其中一道,答案他自然知道。


    “二十五两八百六十文,这太简单了,大哥,你可以再出别的更难的题,那样才能让你看到我的真正实力,你这样的问题,对我来说,真的有点侮辱人了,简直是一点难度都没有。”


    不夸张的说,蒋岚方这些题,不是三四年级学的加减乘除吗。


    蒋岚方:“……”


    又出了几道题后,蒋岚方晕乎乎的回去了,没办法,下堂的时间到了,许云帆不想继续被考了,他还要做生意呢。


    孙大河默默关注着许云帆的一举一动,也不知道他跟院长说了什么,最后院长面无表情的回来了。


    得知许云帆真的与院长认识时,孙大河心慌的不行,可看到院长拉着许云帆,许云帆一脸不耐烦的不想搭理院长时,孙大河猜测,估计是院长不放心许云帆在学院门口摆摊,所以说他了。


    这么一想,孙大河放心了。


    下堂后,他也到了换值的时间,自然没看到拿着大碗飞奔出来找许云帆认错的齐修泽四人。


    其中一人,一手拿碗,一手还拿着一个矮凳子。


    “兄弟,对不住啊兄弟,你别怪兄弟我不仗义,主要是我也是被逼无奈啊~”齐修泽一通哀嚎,不忘替许云帆收银子。


    没办法,田假结束后,学子回来了,口口相传后,许云帆卖的菜好吃,已经被部分学子得知,这不,一下堂了,一个个都过来打算买一份试试看。


    许云帆忙不过来,好在齐修泽四人够义气,还懂得给他帮忙了。


    谢柏洲看人不少,若不是他们在,就这些少爷,恐怕早冲许云帆嚷嚷了,“排队,排队,一个个都给排队去,乱糟糟的像什么样子?”


    沈如溪拿过他们四人的大碗,先把他们那一份给装好,不然他怕待会连口菜汁都不剩。


    按照许云帆以往给他们盛菜的习惯,沈如溪很是自觉的给他们四人都多打了一块肉。


    见状,许云帆瘪瘪嘴,没好气的道:“亏我平日待你们如兄弟,每次都给多你们一块肉,你们倒好,反手就把我给卖了,今儿你们夫子都来蹲我了,要不是我有点真本事,他都不放过我。”


    许云帆并没有生气,但这不妨碍他刷一波好感。


    林萧然赶忙同他沆瀣一气,“对对对,齐修泽真不够义气,今天不多给他一块肉了。”


    齐修泽:“……”


    说得好像他们就没份了似的。


    等菜都卖完了,齐修泽自知对不住许云帆,手脚麻利的将满是油污的罐子盖好再放到许云帆背篓里,饭都顾不上吃,又狗腿的拉过许云帆早前让他们帮忙收的小板凳给他坐下。


    许云帆听着齐修泽几人一通卖惨,都替他们感到着急,那么简单的课业,十天都做不好,蒋岚方不骂他们骂谁?


    这么笨的,可怎么考取功名哦。


    就这样了,还要每天按时起床看书听课,真真是辛苦了。


    许云帆等他们吃了饭,这才从兜里掏出一团油纸。


    油纸里包了十二颗糖果,是今早许云帆特意给他们带的。


    别看齐修泽四人笨了点,但架不住人家上头有人啊!


    没想到被他们卖了一遍的许云帆不仅原谅了他们,居然还给他们带了这么精致好看的糖果,谢柏洲当即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倒不是他没吃过糖才被感动了,而是许云帆的那份兄弟情让他动容,“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林萧然把手里的糖果转来转去的看,都舍不得下嘴,“云帆,这玩意也是你从海外带来的?”


    就是在京城,他们都没见过这么精致的糖果。


    “嗯,我家里还有很多,你们要是喜欢,可以跟我买,还有,你们进去了,给我做个免费的宣传知道吗?我这糖果,一颗只要两个铜板,谁要买的,买多少,你们帮我记好,到时候我拿货来,当然了,你们给我办事,好处自然少不了你们的,怎么样,干不干?”


    今早起来,许云帆首先去打开皮箱看了,果然,他把白糖取出来后,今早上皮箱里又出现了几十斤白糖。


    那批糖果,日后全靠秦二他们卖,显然不够,许云帆便把目标放到学院来。


    “干,怎么不干,这么一点小事,兄弟们不帮你,那还算什么兄弟,就几句话的事,你跟我们说什么好处啊,太伤感情了不是,不过若是你执意要给,兄弟们也不好不给你这个面子,那我们就勉为其难收下吧,嘿嘿。”


    许云帆:“……”


    这话说的,你们倒也不必如此勉强自己。


    ……


    昨天许云帆说了,鸡枞油日后大有用处,而且捡过的鸡枞第二天很可能会再长出来。


    秦润做好要卖的饭菜,目送许云帆背着背篓走远后,这才进到柴房给秦安他们分了每人两颗糖,之后便带着他们上山。


    可能是太热了,昨天找到的白蚁穴,今天再去找,长出来的鸡枞菌并不多,秦润带着秦安跟小野又往山上找,直到找满一背篓了才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孙甜甜挎着一个菜篮子从菜园子里出来,见到秦润,孙甜甜一把拦住秦润,不客气的问,“润哥儿,我问你,许公子最近频频往镇上去做什么了?”


    村里人不是没发现,最近几天,许云帆都会在快到晌午时背着一个背篓出门,回来时又背着一背篓的东西。


    上次许云帆打孙大河时,说出来的话,经过村民的宣传,谁不知道许云帆认识清风书院的学子一事。


    反正就是一通传之后,也不知道就怎么传出许云帆赚大钱了。


    要是没赚大钱,小秦家能请方猎户他们干活?秦润能在家啥活都不干?


    还有啊,没有银子,秦润他们能捡回来一个无亲无故的孩子?


    秦安跟那个野娃每天出门割猪草时,她们可都看见了,两小孩嘴里含着糖呢,就是跟秦安一块玩的三个蛋,哪个不是嘴里含着一颗糖的?


    乖乖,许云帆已经富到这个程度了那吗?不仅给自家孩子吃糖,连三个蛋他们都给。


    要是许云帆是自己的女婿哥婿,许云帆不得孝敬她们?


    到时候,她们还用愁没有糖吃吗?


    早前那些大娘大婶还劝家中小辈,莫被许云帆那张脸迷花眼咯,还说什么长得好看也不能当饭吃之类的云云。


    如今得知许云帆赚着钱了,一个个不就开始有点想法了么。


    秦润不是不知道一些村里人是怎么想的,孙甜甜如此直接明了问许云帆的事,让他很不舒服,“他去镇上做了什么,与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孙甜甜昨天就听她娘说了,等有时间了,她会去跟许云帆聊聊。


    虽说这样一来,会显得女方太主动,但许云帆这样的女婿,你不主动出击,到时候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孙甜甜:“我跟你直说了吧,我娘要给我说亲了,说的就是许公子,到时候,我肯定不会做小,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不明白。”秦润微微歪着头,嘴角上扬,似是不屑,“我不明白,你哪来的信心确定云帆会看上你,我告诉你,许云帆是我的相公,就永远是,谁也抢不走他,你来抢一个试试。”


    秦安捏紧拳头,“哥夫才不会娶你,他是我哥夫,他才不会娶你呢。”


    小野啊啊啊的附和两声,可惜孙甜甜听不懂他说什么。


    “我哪来的自信?就凭我是女子,就凭我长得好看,身子比你软千倍万倍,你也不看看你,哪里有个哥儿样,孕痣又暗,许公子为什么不会选我?我看你是人丑但想得美。”


    “我不丑,云帆就喜欢我这样的。”


    这些恶意满满的话,不知是听习惯了,还是许云帆对他的承诺给了秦润无限的勇气,以至于他秦润未被这样恶毒的话讽刺到,“你这样的,用云帆的话来说,就是满嘴喷粪,云帆最爱干净了,你这吃了大粪的嘴,听你说一句话,他都会觉得恶心倒胃口,更何况是娶你,要真娶了你,只怕他都下不了嘴,毕竟太恶心了。”


    秦润不是会任人骂的人,他长的彪悍,性格自然也不会软到哪里去。


    “你……”孙甜甜从没被人这么羞辱过,特别是看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走到秦润身后,用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她的人后,羞愤难当,一个转身直接跑了。


    “哈哈哈……”


    突然一声爆笑声传来,秦润三兄弟下意识扭头看去,不知何时回来的许云帆正站他们身后笑得花枝乱颤。


    第74章 第 74 章 我入赘了,以后就是秦氏……


    “云帆。”秦润唤了一声, 生怕许云帆累着,上前一步,意欲把许云帆背上的背篓拿下来。


    许云帆一个侧身避开秦润的手, 笑着道:“不用你拿, 我背得动,都习惯了。”


    一句“都习惯”了, 让秦润心疼得差点去半条命, 秦润固执的继续去拿背篓, “我来拿,还有一段路才到家,我不想你累着,云帆, 你给我拿吧。”


    这类似于恳求的语气,听得许云帆差点飘了。


    许云帆:“……”


    我靠,秦润他果然心疼我, 他好爱我。


    许云帆又美了, 知道秦润固执, 他便把背篓放下,跟秦润换着背, 他扒开背篓上的草, 看到满满一背篓的鸡枞菌, 跟捡到银子似的小声笑起来, ,“哇, 你们三兄弟今天捡了这么多鸡枞菌啊,今晚又可以美美的吃一顿了。”


    许云帆想,肯定是秦润知道他爱吃, 特意给他找的。


    秦安跟小野跟着许云帆熟了,主动过去牵着许云帆的手,生怕孙甜甜真的会来把他们的哥夫给抢走了。


    “回去我煮给你吃,走,我们回家,日头晒得很。”秦润怕许云帆晒着,催促着许云帆回家,绝口不提方才的事。


    许云帆顺势牵着两个小家伙的软软的小手,轻轻的捏了几下,然后又晃了几下,“走咯,我们回家咯,秦润,你给我多煮点鸡枞菌,今天我高兴,户籍的事已经办好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你放心吧。”


    一句‘你放心吧’,代表了什么意思,秦润立马就听出来了,这句话就如一根定海神针,让秦润彻底松了一口气,眼睛不由得一亮,“好,回去我煮多多的,保证够你吃。”


    秦安跟小野笑起来,亦步亦趋跟在许云帆左右。


    秦润看着他们,不觉得头顶的太阳晒人,只觉得暖洋洋的。


    吃过饭,剩下的鸡枞,秦润留着晚上再炼,许云帆进了柴房不知做了什么,出来时,口袋鼓鼓囊囊的。


    许云帆对在水井边洗衣服的秦润说:“秦润,我出去一趟,就在村里随便逛两圈。”


    秦润抬头看天,“现在出去?”


    今天的许云帆有点反常啊,以往从镇上回来,热得他是家门都不想出,昨天是因为有来自鸡枞菌的诱惑,吃饭时,他告诉许云帆说鸡枞菌没发那么多,许云帆还失望的说,那就不去找了,我就待家吧。


    吃饭时还说的好好的,现在又要出门了?不觉得日头晒了?


    许云帆嗯的一声,“我去秦大娘家走走,顺便跟秦氏这边的人联络一下感情,以后我就是小秦家的汉子了,这件事得让他们知道一下。”


    说完,许云帆急吼吼的出门去了。


    秦润笑了一声,继续洗盆里的衣服。


    ……


    许云帆双手背在身后,像领导视察一样,从秦氏族人的院子门前经过。


    路过时,看到院里有小孩或者老人了,许云帆立马就笑:“爷爷奶奶在忙呐。”


    这问的都是废话。


    七十老叟了在这个季节都得帮着剥玉米粒,又不是一个个跟许云帆一样,闲得大中午不在家干活就到处乱晃。


    不过听方猎户说,许云帆这小子聪明着呢,给小秦家做了个叫脱粒机的玩意,听说放玉米棒下去,再转动卧柄,一把玉米棒丢进去,最后出来的就是玉米心了,玉米粒那是脱的干干净净。


    所以,现在脱玉米粒的工作,全权由秦安跟小野负责。


    哎,这么聪明的人,难怪人家忙得屁股冒烟,他还能悠哉悠哉的来串门。


    当然了,许云帆这样的人,他们不佩服都不行,特别是老人家,对许云帆,那是喜欢得紧。


    谁叫这孩子嘴甜得要命,甭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一律爷爷奶奶一通叫。


    而且许云帆跟他们也特别能聊,旁的汉子听他们说事,没听几句就嫌啰嗦,敷衍了事。


    许云帆就不一样了,无论这帮老人说什么事,他都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能插上一嘴问后来呢,结果呢?


    总之无论他问说什么,只要他问,那就证明他有在认真听,就这一点便足够他们老人家高兴了。


    哪怕年纪老了,可谁不希望自己说的每一句都能被人认真以待呢,他们年纪是老,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需要被耐心以待了。


    秦老,也就是秦氏这边的族长,见到许云帆出现在院门外,直接就起身对许云帆招手,“许小子,快进来快进来,最近在忙什么啊,好长一段时间没来找爷爷聊天了。”


    许云帆笑呵呵的进门,“爷爷,我也想来啊,可最近实在太忙了,这不,好不容易赚了点银子上了小秦家的户籍,我一想,以后我就是咱们秦氏的一员了,一想到这,我就高兴,一高兴我可不就想到爷爷,特意过来看您了吗?”


    其他人听着,都忍不住想笑,暗道,这个小汉子,倒是会哄人,看把他们父亲/爷爷哄得那是笑的合不拢嘴。


    秦大有媳妇,也就是秦老的大孙媳妇赶忙给许云帆拿凳子,“许小子,你看看,你一来,我爷爷开心得哟,最近这几天他不知念叨你多少次呢。”


    “是嘛,那是爷爷疼我咧。”许云帆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秦老身边,任由族长奶奶慈爱的揉着他的头。


    许云帆掏出几颗糖果放到族长奶奶手里,“奶奶,今天办好户籍了,那是喜事一桩,我特意去我亲戚家要了点糖果,您别嫌弃。”


    “哎,这可使不得,你能来跟我们说一声就好了,咋还带这么贵重的东西呢,老婆子我老了,可不能要,你拿回去给安哥儿他们吃。”族长奶奶推辞着。


    许云帆笑道:“安哥儿他们有的,奶奶,在我们那边,这可算是喜糖了,分出去的喜糖,吃的人能沾喜气呢,还有啊,我的喜糖您不收,这可不行的,难不成这件喜事对您来说不是什么喜事,所以您才不收我的喜糖?奶奶,您这样,我会很伤心的,我孤身一个人来到这里,润哥儿身边也没个长辈,以后还得麻烦族人帮衬呢,您不认可我,这让我以后有事都不好意思来麻烦您了。”


    秦大有等人:“……”


    许小子不是会说话,那是非常会说话,还说的一套一套的,简直让人无法拒绝。


    秦大有媳妇昨儿去河边洗衣服,还遇上秦二他娘,两人一边洗一边聊天,不知怎么的就聊到许云帆身上,秦大娘当时就说了:“许小子那张嘴,说的那叫一个厉害,头头是道的,就是歪门邪理,到他嘴里,那都得变个味再出来。”


    “就许小子那张嘴,难怪李童生他娘,他都敢呛,完全不在怕的。”


    秦大有媳妇当时还觉得秦大娘说的有点夸张,今天见了,总算见识到许云帆的厉害了。


    看来秦大娘说的一点都没错。


    秦老笑出声,要是许云帆再小几岁,他一定要把许云帆搂怀里揉他的脸几下,“你这小子,我这个老头子都说不过你了。”


    “爷爷肯定说不过我啊,谁叫理在我这边呢。”许云帆又跟族长一家人聊了几句,不知为何,突然就伤心起来,嘴角耷拉着,配上他那张脸,哪个长辈见了不得心疼。


    族长奶奶本就喜欢许云帆,见状,赶忙问,“哎哟,我们许小子怎么了?怎么不开心了?”


    秦老连玉米粒都不剥了,“谁惹你了,你跟爷爷说,爷爷收拾他去。”


    许云帆:“还不是那个孙甜甜她娘,她居然要上我家提亲,让我娶孙甜甜,她这不是明摆着让我不当人嘛?我今儿刚上小秦家的户籍,哪有刚进门就让人做小再娶的?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只怕也只有负心汉跟禽兽才能做了,爷爷奶奶,你们说,我长成这样,看着像禽兽吗?”


    “荒谬。”秦大有骂了一句,“那老太婆不要脸。”


    哪有许云帆刚入赘就上门给自家女儿说亲的?


    “她这是安的什么心呐?该不会是见许小子最近赚了点银子,请得起人干活了,所以就想巴上去吧!”秦大有媳妇是听家里几个小子说过的,平时他们出门割猪草,秦安要是见了他们,他要是带了糖,有时候还能分他们一颗呢。


    能买那么多糖给秦安还有小野当零嘴,许云帆没赚到银子,他能这么嚯嚯?


    不过秦氏的人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拾掇家里的孩子故意去找秦安玩,人家秦润好不容易寻了个汉子,日后这汉子就是他们秦氏的人了,都是同氏的人,哪有这样占人便宜的?


    他们老的还要面子呢。


    族长奶奶一听孙媳妇的话,顿时就气了,“孙氏这个不要脸的,真当她家闺女是朵花了?不成,我得找她说道说道。”


    孙甜甜对秦润说的那些话确实过分,但许云帆想着,他要真上门,不说其他人看见了会怎么猜测怎么说,无论如何,满天飞的流言蜚语,对他、对孙甜甜都不好。


    要是孙家人反咬一口,不承认这事,说他自恋,想要败坏孙甜甜的名声,意欲何为,那怎么搞?


    许云帆只能让族长奶奶去说两句,让他们打消这个念头。


    私底下的事,旁人不知道,孙甜甜至少还有脸面在。


    “奶奶,那您可得去跟孙家人说说,我父亲经常告诫我,做人要从一而终,这娶媳妇还是娶夫郎都一样,我家祖训不允许三妻四妾的,要是我犯了祖训,哪天我父亲知道了,还不得打断我的腿啊?”许云帆说的委屈巴巴,那小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人欺负惨了,看的两个老人家心疼不已。


    族长奶奶甚至连乖孙都喊出来了,“乖孙,奶奶帮你,待会奶奶就找她去,不委屈了哈。”


    得了准话,许云帆脸上的委屈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乖巧懂事的甜甜的笑,“还是奶奶最好了,奶奶您真疼我,奶奶快吃糖。”


    说完,许云帆从族长奶奶掌心里捡起一颗糖放到老人家缺了几颗牙的嘴里。


    嘴里一甜,又听得许云帆说那么好听乖巧的话,族长奶奶那是笑的合不拢嘴,没忍住揉了把许云帆的头。


    秦大有等几个孙子见了,心里有点酸溜溜的,自从他们有了儿子,奶奶有了曾孙,他们是同父亲叔叔们一样,被打入冷宫了,奶奶这般慈爱的模样,也就对几个曾孙才会有,如今……


    酸归酸,但许云帆这人嘴巴甜,会说话,还特别会哄人,没见上次这家伙跟族里的人,上至阿公阿奶,下至蹒跚学步的幼童,那都可以打成一片。


    这样的人,谁见了能不喜欢?


    所以,酸归酸,他们倒也不是真的讨厌许云帆。


    许云帆走后,族长奶奶嘴里含着甜到心坎里的甜,这才看向手心里的糖果,这一看,族长奶奶都移不开眼睛了。


    乖乖,活了六十多年,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糖呢。


    不说他了,就是村里人家,一年到头吃不到一颗糖的,见过最多的无非就是红糖,白糖更是只敢看不敢买。


    可如今手心里的糖,颜色不仅好看,就是那图案也是可爱的不行。


    不说族长奶奶了,就是秦老以及其他人,当场就震住了。


    “曾奶……”


    不知哪个曾孙弱弱的喊了一声,秦大有几人才回过神来。


    看到盯着糖果看,口水快留到下巴的曾孙,族长奶奶这才把糖果分给两个曾孙,一人一颗,多了没有。


    剩下的,她想收起来,可一想到家里不知多久没买过糖了,不说曾孙们馋,大人也是馋的,她有的吃了,其他人没得吃,那多不好。


    想了想,她干脆把糖果一人一颗全部分了,秦大有媳妇得了糖,只舔了一口,当即就舍不得吃,收了起来,想着留给孙儿吃,“奶奶,你几时去孙氏家,我跟您去,不然真吵起来,我怕您一个人吵不赢。”


    吃了人家的糖果,那就得尽心给人办事。


    许云帆在村里晃悠一圈,口袋里的糖果分完了,这才心满意足回家去,这下好了,他是秦润小相公的事,不再是口头上的事了,那是有户籍作证,板上钉钉的事。


    看看以后谁还敢说他会走。


    李云飞一家人听说了这事,那是后牙龈都快咬碎了。


    不就是入个赘嘛,许云帆何至于如此大张旗鼓,为的不就是打他们的脸吗?


    当初李氏有多少人说过许云帆会走的,今儿,那是被打脸打到啪啪作响。


    许云帆此举为的就是告诉他们,看,他许云帆不仅没离开小秦家丢下秦润,反而还入赘挣钱了,因入赘小秦家一事,他还高兴的大手一挥,竟买了喜糖一通发。


    可见这家伙是高兴疯了,不然哪有人这么嚯嚯银子的?


    可你要说许云帆不就发个喜糖么,既然有心,怎么不同秦润成亲摆个酒席?


    对此事,人家可是放话了的。


    许云帆面对秦氏这边的爷爷奶奶问话,他说:“亲事肯定要办的呀,今儿发喜糖,那是因为我俩同在一本户籍上了,这是喜事一件,得发糖庆祝一下的,不是说我发了喜糖亲事就不办了,这一生就成一次亲,哪有不办的道理?不过我家那边有规矩,这亲事啊,男子需到弱冠之年才能办,我还有几个月才到呢,所以这亲事还得几个月后才能办。”


    在村民们看来,许云帆这些话,传递了两个信息,一是他对上户籍的看重,还有,一生成一次亲,这句话什么意思?


    那就是,合离?休夫郎再娶,那都是不存在的,就算他要再娶,那也不会办亲事,不办亲事就迎进门的,这人得是什么身份?


    说白了,你就是妾,过去就是做小的。


    李氏的人,除了那么几家,剩下的那些,多是看不起小秦家,更看不起秦润。


    原以为小秦家会一直成为他们的谈资笑料,不曾想,人家运气好,捡了个小汉子回来。


    在村口的大树下,李婶捡了一箩筐的玉米来剥粒,顺带乘乘凉,附近几家的大娘、夫郎都过来了。


    同李婶一样,他们每人面前也是一箩筐的玉米棒。


    一个刚嫁过来几个月夫郎,这段时间一直剥玉米粒,手心指腹上的水泡那是破了又长长了又破,又辣又疼的,就是去茅房拉个裤子都疼的难受,“哎,家里还有一堆的玉米没剥,也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每年这种时候,真是高兴又愁人,听说小秦家那个汉子做了一个脱粒机出来,好用得很。”


    秦安跟小野勤快,之前方猎户他们收回来的玉米,干到能脱粒的,他们全部脱粒了,那些不够干的,还需要晒一两天才好脱粒,为此,秦润便把脱粒机给秦大娘家送去,让他们用一天。


    就这,经过秦二等人一通吹捧,村里人谁不知道小秦家那个汉子,不仅能挣钱,会做小推车,还会做脱粒机呢。


    第75章 第 75 章 盘他!干他!


    秦三在地里碰上秦森时对秦森说了, “叔,你是没看到那脱粒机,好家伙, 还是铁做的, 不大不小的,就七八斤重, 但好用得很, 一把玉米棒丢进去, 再转几下,出来的就是玉米心了,我奶奶跟我娘这会正在家里用,等下午就给你们送去。”


    秦森家的玉米也不少, 秦大伯便说了,他们用半天,剩下半天给秦森家送去, 能脱多少是多少, 省得手受累。


    好家伙, 秦三这通话,让其他人听了去, 那必定是不得了的。


    铁做的脱粒机, 先不说这玩意有没有秦三说的那么好用, 但就用铁做的这一点, 指定就不便宜。


    既买铁,又买糖的, 现在的小秦家,当真了不得。


    李氏一说到秦润,口气那叫一个酸溜溜。


    特别是李婶, 之前在小秦家,她是老脸都丢尽了,被个后辈打得牙都被扇飞了,如今,村里人教训孩子,大孩子恐吓小孩子,时不时就会来上一句,“你不听话是不是?等下我一巴掌过去,牙都给你打飞了你信不信”之类的话,就是他的儿子女婿也没讨到好,李婶能不气恨小秦家才怪。


    这会听到面前这夫郎羡慕的口气,李婶不客气的呸了一声,“什么脱粒机,就他做出来的东西,有没有那么好用还不一定呢,你们是没看见,方猎户给他家秋种,那玉米种红通通的,方猎户可说了,那玉米种上有毒,人中了毒都得死,你们说说,那种子上都是毒的,玉米种还能发得了芽?我看到时候地里一棵玉米不长,他们上哪哭去,真以为自己海外来的就厉害了,还不是跟咱们一样,两只眼两个鼻孔,偏这人傲气得很,是不把我们这里的人放眼里。”


    红色玉米种这件事,他们不仅听过,还亲眼所见。


    其他人不吭声了,他们同李婶所想的一样,玉米种上都是毒,那玉米能长出来吗?


    在李婶看来,许云帆再厉害又怎么样,就他那样不会做人的,今天看着光鲜亮丽,以后呢?


    她家云飞可是童生,还在清风书院就读,日后肯定是要做大官的,就算许云帆做生意挣了银子又怎样?日后见了当官的,还不得乖乖下跪行礼。


    许云帆现在傲就让他多傲两天,来日有的他后悔。


    ……


    日子就这么过了两日,许云帆照例在清风书院院门前摆摊,可今儿他屁股还没坐热乎呢,突然两个凶神恶煞的汉子不知从哪过来的,两人走到许云帆面前,二话不说,一脚便把许云帆的背篓踢翻,以至于背篓里装菜的罐子全部倒了。


    对方此举,一看就知道是来者不善。


    许云帆嗖的站起身,眼睛一眯,“你们来找茬的是不是?敢踢我的东西?你们是第一人。”


    “你小子,说话挺狂啊,爷警告你,往后不允许你再来这卖饭卖菜,听到了没有?明儿你再敢来,你的下场就跟它一样。”一脸上带刀疤的汉子一脚踩在罐子上,力道大得罐子当场四分五裂,拼都拼不起来。


    罐子里头装的菜淌了一地,见状,许云帆肉疼死了。


    那都是肉啊!


    “谁派你们来的?”许云帆突然就收敛了怒气,其实有的事,生气也只能气坏自个罢了,谁让他不爽了,加倍报复回去不就爽了吗?


    眼角余光之中,许云帆瞥到院门口两个探头探脑的身影,其中一人,曾在他卖饭时出来看过。


    对方当时还停下看了他几眼,随后又看了几眼排队等着买饭的学子。


    当时这人与学子们打招呼,面上笑盈盈的,可眼里笑意却不达眼底。


    经过那些学子的话,许云帆才得知,原来这中年大叔,并非夫子,而是学院负责伙房事物的掌柜。


    清风书院的伙房,倒不如说是一间客栈,他们的生意甚至比外头的客栈还要赚钱。


    毕竟他们的客人基本上都是书院学子,因此,清风书院的伙房其实就是一栋两层高,与外头客栈别无二致的房子。


    因着在清风书院这样的清雅之地,该客栈还有一个比较雅致的名字,叫清玉客栈。


    在清玉客栈里,有专门上菜的小二,还有负责洗菜的大娘大婶等等。


    虽说他们清玉客栈不缺客源,但许云帆的存在确确实实碍着他们了。


    在清玉客栈里吃饭时,那帮学子总会不时吐槽一句,“今天的饭菜有点难以下咽啊,都不比书院外卖的好吃,算了,本少爷还是出去买吧。”


    诸如此类的话听多了,人家做掌柜的心里能舒坦就怪了。


    书院里的学子大都有点背景,他不敢招惹,听孙大河说,许云帆就是一个从海外来的,在村里入赘一个丑哥儿家的无权无势的小汉子时,掌柜便起了教训许云帆的心思。


    凑巧的,蒋岚方在许云帆这里受到了接二连三的降维打击,那是对齐修泽四人气的牙痒痒。


    看看许云帆,人家夫子教导出来的门生,那是哪哪都好,再看看自己的四个得意门生,原本还是得意门生,放到许云帆跟前一对比,好家伙,丢人现眼都不带这样玩的。


    蒋岚方有心想把齐修泽四人的短处给弥补上去,没少压着给他们补,这一补,连着几天了,谢柏洲四人就没出过蒋岚方的院子,就是肚子饿了,蒋岚方便吩咐他的人给他们弄顿吃的,连书院门都不让他们出。


    如此,孙大河哪里知道许云帆与他们的交情,他不知道,掌柜的更不知道,要是知道了,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砸许云帆的生意啊!


    许云帆脑子转的快,大抵猜到孙大河大概是伙同清玉客栈的掌柜想断了他的财路。


    呵,跟他玩这一招,弄不死你们,他都不姓许。


    知道是怎么回事后,许云帆自然不用跟两个大汗打听旁的事了。


    两个彪形大汉还未意识到自己惹到了狠角色,“你抢了谁的生意你不知道?小子,老子告诉你,有的生意,不是你想做就能……”


    ‘做’字还没说出口呢,许云帆出腿神速,甚至快到另一个汉子尚未从身边人被踹飞的错愕中反应过来,许云帆反腿便给了他一脚。


    “嘭”的两声声响。


    只见原本叫嚣着,在许云帆面前耀武扬威的两个汉子捂着腹部,躺在地方左右翻滚,竟是起不来了,一个个痛苦的哀嚎着,话都说不出一句。


    许云帆拍拍手,走到方才踹他背篓的汉子跟前,嘭的又是一脚,直接把人拖着地踹出两米远才堪堪停下,“敢威胁我?你们是第一个,这个仇,本少记着了,回去告诉你头儿,今天我敢收拾你,明儿我就敢收拾他,你回去告诉他去,让他等着瞧,我倒要看看,是他教训得了本少,还是本少教训得了他。”


    说完,许云帆捡起没碎的几个罐子,看里边的肉跟菜洒了一半,剩下那一半还是干净的,他便将盖子盖好,整整齐齐的将罐子放回到背篓里去。


    已经快到学子下堂的点了,许云帆临走前,似乎觉得地上的汤汤水水还有沾了泥巴的肉菜不够狼藉似的,折断一节树枝后将地面‘扫’的更为狼藉,让人一看就知道这里之前发生过一通怎样的恶战。


    做完这些,许云帆才瞥了院门口的两人一眼,对着他们竖起一根中指,这才慢悠悠的走了。


    见识到许云帆那三脚后,清玉客栈的掌柜与孙大河躲都躲不及,哪里还敢出去找踹。


    孙大河见着许云帆那几脚,突然就觉得身上疼得厉害。


    在小秦家时,他可是亲身体验过许云帆的腿上功夫。


    见人走了,掌柜纳闷的问,“他最后那个动作是几个意思?莫不是还想回来打我一顿?”


    孙大河想了想,拍马屁的道:“估摸着他是怕了,王掌柜,您别看他好像有点武功榜身,但俗话说得好,双脚难敌四拳,他就一个乡下汉子,哪里敢跟你斗啊,看,他现在不就走了,还是王掌柜厉害。”


    王掌柜瞄了孙大河一眼,不屑的想,给书院看几年门,真当自己学识就跟着上去了,还双脚难敌四拳,不过是照猫画虎,不成大器。


    许云帆之前就想过书院这里的生意会在田假结束,或者其他小摊贩回来后受到点影响,现在呢,人家小摊贩还没听到风声回来摆摊呢,人家掌柜的倒先容不下他了。


    清玉客栈,说白了就是搞的食堂承包,别人可以承包食堂,凭啥他就不可以?


    那些学子不都说了,他卖的饭菜比清风客栈的大厨做的还好吃,既然如此,是不是他也可以承包清风书院的食堂?


    沈如溪四人已经有两天没吃到许云帆卖的饭菜了,每次从蒋岚方的书房出来,四人那是身形枯槁,活像被蒋岚方蹂躏了一番似的,一个个神色憔悴,目露呆滞,头发乱糟糟的。


    知道的都知道,谢柏洲四人这般模样,定是被蒋岚方进行了一番爱的教育。


    头发乱,那都是思考问题时,想不出答案,烦躁不已时自个抓扯的。


    目露呆滞,神色憔悴,那都是用脑过度,累的。


    好不容易被蒋岚方大发慈悲放出来,四人冲出院门就想找许云帆给他们出出主意。


    没办法,蒋岚方之所以对他们突然这般过分严苛,还不是在许云帆身上受到了打击。


    都是夫子所教,为什么他们之间的差距如此之大?


    等齐修泽四人到了学院外,除了遍地的狼藉,哪里还有许云帆的影子。


    待他们一打听,好家伙,自家兄弟居然被人欺负了。


    不得了,不得了了。


    哪个丧心病狂的居然对许云帆这样一个看起来满腹经纶,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动手的啊?


    还有,他们与许云帆混一块,那就是一伙人了,谁这么不给他们面子动他们的兄弟?


    这年头,居然有人这般胆大包天,都敢爬他们头上作威作福了是吗。


    拥有这等胆量的人,齐修泽都得称他们一声英雄好汉。


    但现在不是夸人的时候,敢动他们认的兄弟,兄弟有事了,他们不帮,谁帮?


    得知许云帆没走多久,齐修泽四人追了上去。


    直到追到镇门口,四人才看到背着背篓慢悠悠走回去的许云帆。


    “云帆。”齐修泽隔着大老远就开喊。


    许云帆转过身,看到谢柏洲几人,当下停下脚步,等着四人跑到跟前,“你们怎么会在这?”


    “这话我们还想问你呢,你怎么不在书院门口做生意了?”沈如溪喘着一口粗气问道。


    许云帆撇撇嘴,“我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做什么生意?”他还想着回去了要想什么法子盘了清玉客栈的掌柜呢。


    活了二十年,他许云帆头回被人欺负,这口气,他能咽的下去,他就不姓许了。


    “清玉客栈那老家伙估计是眼红你了。”林萧然一语中的,“他那人就见不得别人抢他生意,以前书院外的小摊贩,谁生意做的火了,保管第二天人家小摊贩就不敢再来了。”


    清玉客栈的掌柜是什么德行,品行如何,学子们不在意,毕竟,他们去清玉客栈,不为交际结交什么好友,去那儿只为吃顿饱饭,所以,人家掌柜是什么德行,只要不碍着他们,他们便也管不着。


    有的学子就算看不下去,却也拿清玉客栈掌柜的没办法。


    为什么呢。


    还不是因为人家同书院的副院长,那可是拐了个弯的亲戚关系,若没有这层关系,就他,能在清风书院开客栈?


    那绝对不可能。


    他们作为学子的,有几个敢与夫子对着干?


    当然了,以前齐修泽几人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人家清玉客栈的掌柜如何也碍不着他们什么事,因此,他们便也管不着人家怎么做事。


    这个世界上的好人千千万,坏人同样千千万,他们总不可能惩恶扬善到人家不犯到他们头上,他们还硬要冲上去吧。


    但今天不一样了,人家掌柜的犯到他们兄弟头上了,这种事,还能忍?


    齐修泽将许云帆上下打量一番,“怎么样,你没被欺负吧。”


    “没有,但他们踢翻了我的菜,还出言恐吓我,这事,我跟他没完。”他许二少,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什么都受,就是不能受气。


    “那你想怎么做?”沈如溪盯着说得一脸平淡的许云帆问道,这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主,还别说,许云帆这脾气倒是对他的胃口。


    看许云帆的样子,貌似已经想到要怎么整回去了。


    果然,许云帆吐出四个字,“盘他!干他!”


    林萧然:“怎么干他?”


    总不能他们几个冲上去把人给揍一顿吧。


    “他不是不想让我卖吃食,生怕我抢了他的生意吗?那我偏要抢。”许云帆说的阴测测的。


    齐修泽听的一头雾水,“你要怎么抢?要不,兄弟几个给你拉拢其他学子,咱不去他那儿干饭了。”


    许云帆白了齐修泽一眼,“你能不能把眼光放远一点?就拉拢几个学子,这算什么报仇?又不是闹着玩的。”


    沈如溪点头附和,“你说的对,云帆,你直说吧,需要我们兄弟帮忙的尽管开口。”


    许云帆等的就是这句话,“别说,这件事你们还真的得帮我,当然,我也不白让你们帮忙,要是事成了,以后你们来我这吃饭,不管吃啥,全免。”


    一听许云帆给出的诱人条件,齐修泽四人脑子在线,立马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了。


    不得不说,许云帆野心倒是大,但是,他们怎么那么喜欢呢。


    清玉客栈的掌柜,仗着与副院长的关系,平日里学子们投诉饭菜不干净,他也不当一回事,那青菜,吃着吃着你都能听到一声咔嚓声,好家伙,感情这是吃到蜗牛了。


    还有,那青菜上面,仔细挑两下,你都能看到上边一小块半卷的黑色东西,不用说了,农村出来的人都知道,那玩意可不是什么好吃的,而是蜗牛的排泄物。


    书院学子不知吃吐了几回,每每投诉上去,到了副院长那就再没下文。


    清玉客栈的事,由副院长管,事情没传到蒋岚方那,蒋岚方自是不知。


    齐修泽等一些有身份,不缺银子的学子,不吃清玉客栈的饭菜,他们还能让小厮送,可其他学子就没有这个能力了。


    清玉客栈的掌柜也是个会来事的,书院里哪些学子不能得罪招惹,他都记着,因此,这些学子去吃饭,那些饭菜,自然与其他学子吃的不同。


    不说更色香味俱全,至少它肯定更干净。


    若是许云帆将清玉客栈盘到手,日后他们有口福了不说,此事也算是造福其他学子了。


    吃不好,身体跟不上,怎能好好温书?


    沈如溪四人越想越觉得可行。


    许云帆真到他们书院里做事了,日后他们岂不是有吃不完的糖?


    第76章 第 76 章 让你看看二十岁的我……


    前几日, 许云帆给他们的那几颗糖,好吃就不说了,主要是颜色图案也好看, 无论是拿去送人还是自个吃, 端是看着就赏心悦目,外边的糕点店铺都没有的卖。


    其他学子一见到这些糖, 争先恐后的要跟他们买, 齐修泽将要买的学子名字以及要买的数量记下, 结果最后一看,好家伙,就他们甲一班三十六名学子,竟是订了一千颗。


    这数量可不少, 好在他们跟许云帆关系铁,想买糖不需要同旁人那般排队,所以, 许云帆的忙, 他们不帮不行啊!


    是兄弟, 兄弟有事,那必须得上啊。


    齐修泽拍拍胸脯, “放心吧, 这事就交给我们去办, 保证最迟几天, 清玉客栈我们就能给你盘下来,你要是没有那么多银子, 我给你想办法。”


    以前他们是吃不吃清玉客栈的饭菜都无所谓,今儿,那王掌柜狗胆包天, 居然敢欺负许云帆,他们自然要盘他,否则,王掌柜的还不得以为有副院长撑腰,他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齐修泽:“不过有件事,云帆,你得做好准备工作,那就是,清玉客栈里的厨子还有帮工小二,都是王掌柜的人,听说都是沾亲带故的亲眷,所以,王掌柜一旦离开,他们势必不会留下,就算他们留下,那也不用为好,所以,这人手,你得准备好,若是你找不到人,我这边……”


    齐修泽想说,许云帆要是找不到人,他可以替他找找,结果许云帆摆摆手,一点都不把这事当事,“这都是小意思,人我可以自己找,你们只管给我把客栈盘下了再说,其他的事我来处理。”


    “那就这么定了。”沈如溪戳戳手,视线落在许云帆的背篓上,“今儿的菜……嘿嘿。”


    “还剩点没被踢翻出去,都是干净的呢。”许云帆将背篓放下,寻思着,这几日,清玉客栈的掌柜肯定还会派人盯着他,这生意怕是不好做了,趁此机会他先把日后客栈的工作人员定下来,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清玉客栈到时候也该改个名字了。


    客栈客栈,开在学院里,说白了不就是食堂,许云帆听不习惯,在学院里开什么客栈?


    开家食堂还差不多。


    清玉客栈名得改,这经营模式也得改,既然如此,这装修肯定也得重新改造一下。


    清风书院的学子天天都得吃饭,掌柜一走,他便得立马带人过去,否则,饿着学子了也不妥。


    一想到自己承包下了清风书院的食堂,日后不用天天背着个背篓来卖菜了,许云帆那叫一个美,同齐修泽他们嘱咐一通后才背起背篓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速度都快了一倍不止。


    回到村口,许云帆发现孙甜甜站在村口的大树底下,一副欲哭不哭的样子,见到许云帆后,不待许云帆走过去,孙甜甜一把伸手将许云帆的去路拦住,“许云帆。”


    一声许云帆,喊的那叫一个委屈又深情缠绵。


    不知道的,还以为孙甜甜与他有什么亲密的关系,这会是受了委屈来找许云帆给她出头了。


    许云帆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后退两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干什么?说话就说话,你靠我那么近做什么?”


    “许云帆,你什么意思?”孙甜甜哭的梨花带雨,奈何明月照沟渠,全然哭给“瞎子”看。


    什么什么意思?


    没头没脑的一句质问,许云帆哪懂孙甜甜说的什么意思?


    许云帆方想问她是几个意思时,脑中灵光乍然一现,他突然就懂孙甜甜等在这拦他的原因了,“就是那个意思呗,不然还能是什么意思?”


    孙甜甜虽不是大梨村的一枝花,但也算是村里乃至附近几个村出了名的小美人了,想求娶她的汉子不少,家里门槛都快被媒婆踏烂了,偏孙甜甜眼光高,这个长的不好看,她不嫁,镇上的汉子,住的不是青砖房的,她不嫁,总之就是各种挑。


    挑来挑去的孙甜甜最后看上了被秦润捡回来的小汗子。


    一开始,孙甜甜对许云帆,欣赏他的颜,却欣赏不来的他的孑然一身一无所有,这才迟迟没有动静。


    后来许云帆赚钱了,秦安天天有糖吃,秦大娘那几家跟小秦家关系好的,甚至还沾了许云帆的光,吃上香喷喷的鸭肉,可见许云帆最近天天去镇上,定是没少赚。


    孙甜甜想,许云帆现在没有房没有地,她不嫌弃,只要许云帆会赚钱,日后也给她买糖吃就好了,这样的人,她看得上,也愿意嫁,哪知,她愿意嫁,许云帆却不愿意娶她。


    秦氏的族长奶奶来他们家找她娘说的那些话,孙甜甜一字不落全听了个遍,当时只觉得羞的无地自容,孙甜甜觉得委屈,这才跑来等许云帆。


    “你不想娶我?为什么?我哪里不好了?我可以改。”


    “你哪里好不好,这关我什么事呢?”


    许云帆还算给人面子,口气没那么冲,反而耐心说:“我很感谢你能喜欢我,你的喜欢,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种肯定,无论这份肯定是基于我的长相,还是其他方面,例如是喜欢我的能力或者为人作派,如果,你对我的喜欢是基于以上几点,那我不得不说,你很有眼光,你的这份喜欢,我也会欣然接受。”


    “但,你对我的喜欢,若是基于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那很抱歉,我不能接受,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就只有一颗心,它里面已经装了另外一个人,便装不下你了。你不要问我你好不好,你好不好,其实与我无关,你好,我不会娶你,你不好,我同样也不会娶你,所以,我不愿娶你,不一定就是因为你有哪里不好,你也别傻到为了一个不喜欢你的汉子轻易去改变自我,那样做不值得。”


    面对孙甜甜,许云帆的态度与之前坐孙爷爷牛车时对那两个哥儿的态度截然不同。


    至少,孙甜甜没有当着他的面议论秦润是非,否则,管他是哥儿还是少女,他都照怼不误。


    许云帆确实是富家少爷,可没有谁规定,富二代富三代他们就该如何如何,更没有哪条准则规定许云帆面对他人当着他的面讨论秦润是非时,他还得秉持着绅士风度,彬彬有礼,以礼待人。


    不管是富二几代,他们同样是人,同样也会护短,会生气。


    许云帆在现代时,就读的不是贵族学校就是顶级学府,身边人卷的厉害,哪有功夫指着人家的器官骂,但在网络发达的时代,什么东西是网上学不到的?


    所以,许云帆骂人也是超厉害的。


    今儿,他没说太过毒辣的话,一来是顾及孙甜甜的面子,二来,孙甜甜没得罪过他,也没怎么说过秦润,总不能因为孙甜甜喜欢他,给他造成一定的困扰,他就要对孙甜甜恶语相向吧!


    对于一个只是单纯喜欢你的人口出恶言,在许云帆看来,这是一件很没有素质的事。


    许云帆自小接受到的,深刻进骨子里的教养并不允许他这么做。


    看孙甜甜年纪尚幼,许云帆苦口婆心道:“你年纪还小,很多事想的不够长远,你想想啊,如果我同意娶你,是因为你好,长的漂亮,那么日后我遇上其他比你更好,更漂亮的人呢,你不可能保证,没有人比你更好的了吧,到时候我左拥右抱,看都不看你一眼,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就算你不介意,我自个都介意,我不希望我的家里有任何不和谐的因素存在,成家之后,那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我得对我自己负责,对我的另一半负责,甚至对我以后的孩子负责。”


    虽然现在孩子什么的还没个影,秦润也说了,他孕痣暗淡,说不定一辈子都怀不上,但这不妨碍许云帆教育人。


    再说了,怀不上就怀不上,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来他没有皇位要继承,二来,他同秦润在一起,有个孩子固然好,但没有,也不强求,秦润虽然是个哥儿,但他生来又不是为了替他生儿育女的。


    许云帆有点佛,总之就是,得之我幸,是他的,哪怕隔着时空,他都能来到这同秦润见面,所以,他要是有孩子的命,他不想要只怕都不行。


    这么一想,许云帆一点烦恼都没有了。


    “你自己想想,如果你的父亲还有别的夫郎、媳妇,你在家里感觉如何?如果他们相处的好,那还好说,若是勾心斗角,你又有什么想法?你娘又有什么感受?总之,我说这么多,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这么多,许云帆觉得可以了,该说的也说了,孙甜甜不听劝,那也没办法了,只能怪他魅力太大。


    哎,有时候,长的太帅,也是一种负担啊!


    他爸他妈也真是的,怎么就生出他这么帅的一个儿子来?


    他也就只是随便长长,就长的这般惊为天人,迷倒万千少男少女了,要是他再认真的长一长,那还得了哦。


    许云帆今儿心情好,什么事都想得美,脚步轻快的继续往家里走,完全没有被孙甜甜的出现打扰到。


    反而因为许云帆的那番话,孙甜甜更伤心难过。


    如果之前,她看上的只是许云帆的脸与他赚钱的能力,那么如今,她算是彻底的喜欢上这个人了。


    十几岁的年纪,在心理年龄二十岁的许云帆眼里,孙甜甜还小,放在大晏朝,孙甜甜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已经不算小了。


    很多事,她都明白,也听过见过太多的汉子是如何与许云帆不同的。


    换其他汉子,他们遇上这等事,只怕要一口答应下来,哪还记得家中的夫郎媳妇。


    许云帆与他们不同。


    他那些言简易懂的话,孙甜甜听懂了。


    正因为听懂,孙甜甜才会更伤心。


    像许云帆这么好,能说出这些话的汉子,应该不不会差到哪去。


    可惜了,这么好的汉子,不是她的,哪怕她春心暗许,许云帆都不带多看她一眼。


    晌午十分,日头晒得很,这个时辰,还有一些村民刚从地里头扛着锄头回来。


    见到许云帆,一些汉子大大方方的同他打招呼,“许小子,又从镇上回来啊?”


    最近许云帆天天背着背篓去镇上一事,村里人口口相传,自然无人不知。


    “嗯,大伯,今年田里收成怎么样啊?”见什么人就说什么话,许云帆跟着几个汉子一边往回走一边唠嗑,显然已经融入到村子里的生活了。


    大伯回了一句还成,转而又问许云帆去镇上回来吗,怎么大中午的跑镇上去了,日头晒,还叮嘱他明儿再去,戴个草帽也好啊!


    不是大伯没话找话,实在许云帆这细皮嫩肉的俊俏模样,他真怕许云帆被晒得秃噜皮了。


    许云帆乖巧的回:“这天气是挺热的,下回我记得了,今儿我去镇上同人谈点生意。”


    反正他要在秦氏这边大量招工了,到时候,他不说,村里人也晓得他做生意了,因此这事,没必要瞒着。


    至于清玉客栈是否能盘下来,这个问题,许云帆表示,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齐修泽四人合力,要是这点事都办不好,他们四个赶紧滚回京城去得了。


    许云帆与齐修泽四人称兄道弟,那感情不是白培养的,他们几人什么来历,是何身份,许云帆门清。


    沈如溪几个会对与许云帆毫无保留,自然是拿许云帆当兄弟看,将心比心,许云帆自然也拿他们当兄弟对待,所以,让他们去办事,许云帆一点压力都没有。


    再说,他也不让人白帮忙不是,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


    不过,许云帆也知道有的话不能说的太满,他只说去镇上谈生意,至于是谈的什么生意,自然没必要说的那么清楚。


    许云帆又与大伯聊了几句,回到家后,立马急吼吼的跑去找秦润。


    得知许云帆要做生意的计划,秦润最近很忙,忙着去收购红薯,小野还有秦安则是漫山遍野的去找鸡枞菌。


    扛着一麻袋红薯到院子外时,秦润就听到许云帆喊他的声音,“我在这儿。”


    许云帆听到秦润的声音很重,急忙跑了出来,见到压在秦润肩膀上的麻袋,赶忙接过,“秦润,你又不听话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干这么重的活了吗?你现在才十八,还是长身体的时候,扛这么重的东西,不利于长高。”


    秦润肩膀上一松,听了许云帆的话,心头不由一哽,他如今这个身高,已经比许多汉子还要高,要是再长下去,只怕要丑到惨绝人寰,令人不忍直视了。


    不过,他也知道,许云帆审美不同,但还是心有担忧。


    秦润呼了一口气,吐出胸腔里的浊气,缓解几分疲惫,用开玩笑的口吻说:“云帆,我再长下去,到时候说不定比你还高,你不会介意吗?”


    现在他们就高的差不多了,许云帆看起来精瘦,皮肤又好的过分,一张脸又白又嫩又俊的,秦润真担心日后他们走出去,一眼看过去,不知道的,不得以为许云帆才是他夫郎啊!


    到时候,许云帆岂不是很尴尬。


    许云帆怎么会介意。


    对他来说,他现在就是同性恋,于身体上,他自己压了人,那么在名声上,秦润压他又怎么了?


    许云帆扫了秦润一眼,“放心吧,我绝对长的比你高。”


    他没“返老还童”时,二十岁的他,已经长到一米八八了,男生可以发育到二十二岁,要是他再加把劲,没准能冲破一米九的大关呢。


    秦润现在不过一米八左右,不论是在这里还是在现代,这个身高都不算矮了,要是能再长高一点,也好啊!


    “你怎么这么有自信?”秦润对许云帆的话信了三分,毕竟许云帆胃口是真的好,顿顿三碗饭起步,菜、肉就更不用说了。


    吃的这么多,肉不见长一点,那肯定是拿来长个了。


    许云帆这么高的,已经比附近十里八村的汉子都高了,再高下去,岂不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背着一袋红薯的许云帆脸不红气不喘,他走在前头,将红薯袋放到之前秦父住的房间。


    秦父这间房是最大的房间了,如今里边被几十袋红薯占据,一打开门就能闻到一股红薯的味道。


    许云帆放下麻袋,将门锁好,这才对秦润勾勾手指,“走,我给你看看我以后的样子,看过之后,你就知道我有多高了。”


    这句话,秦润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叫看许云帆以后的样子,难不成许云帆还能知道他以后长的有多高吗?


    许云帆的皮箱已经被他带进柴房。


    在皮箱里,许云帆没穿来前放有一个平板,而平板的屏保就是他二十岁拍的照片。


    秦润看到二十岁,嘴角微扬,张扬而又肆意的许云帆时,瞳孔下意识就是一缩。


    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原以为,他见过那么多汉子,许云帆已经是他见过的最好的,所以,秦润之前还以为许云帆是个小仙男、男狐狸精。


    可眼前这个男子,哪怕只是一副“画像”,秦润都不得不被他的容貌折服。


    那通身的气质,眼里盈满星星点点的笑意的人,完全可以让人过目不忘。


    秦润词汇量匮乏,不知该怎么形容这人的相貌才好,他只知道,看到这“画像”,他的视线几乎移不开了。


    这个人,太像许云帆了。


    十七岁的许云帆,脸上还带着些许稚嫩,甚至脸颊两边还有点婴儿肥。


    二十岁的他,已然褪去了婴儿肥,看起来更为成熟,内敛,也多了一分独属于男人的稳重。


    见秦润已经看愣了,许云帆拿过秦润手里的平板,随后关机放回去,“这回你信了吧,我二十岁的时候就长得很高了,所以你不用怕自己会长得太高什么的,我猜你再高也断不能突破一米九的。”


    第77章 第 77 章 秦一被打


    说着, 许云帆耍流氓一样的补充,“如果到时候,我俩一样高, 或者你只比我矮一点的话, 其实也挺好的,嘿嘿……以后咱俩亲亲的时候, 你不用仰头, 我不用低头, 你脖子不酸,我大脑不充血,咱们就能亲很久了,想怎么啃不行。”


    没有经验的许云帆, 这一通话,直接把接吻说成了啃猪蹄。


    秦润:“……”


    这时候的秦润,哪里还在意这些事, 他在意的是, 许云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云帆,那个人是你吗?”


    “是我啊, 那是我二十岁的样子。”发现秦润表情不对劲, 许云帆腮帮子一鼓, “干啥子这么看着我?难不成你嫌我比你老?还是觉得我这样, 你不能接受,认为我是鬼怪, 害怕我了?”


    秦润一哽,害怕?


    害怕是不可能害怕的。


    当初他就以为许云帆长成这样,不是小仙男下凡, 说不定就是什么山野精怪变成的,当时他都没觉得怕,更何况在相处这么一段时间后,更不会怕。


    他怕的是,许云帆突然变年轻了,会不会伤害到他的身体,或者有旁的影响。


    要说老,许云帆现在十七岁,比他还小呢,就算他二十岁,那算什么老?


    秦润将自己的顾虑担忧说出来,许云帆笑了一声,“不会的,我现在吃好睡好,一沾床就能打呼,吃嘛嘛香,身体倍棒,不会有问题的,至于我会变成这样,大概是因为我过来时,通道时光流速不同的原因吧,反正我很好,你不用担心就是了,还有,下次你别扛那么重的东西,知道吗?”


    秦润心暖呼呼的,无论是现在长得稍显稚嫩的许云帆,还是二十岁已经趋于稳重的许云帆,秦润都喜欢得要命。


    “对了,你方才喊我做什么?”


    许云帆一拍脑袋,秦润不提醒,他都差点忘了跟秦润分享这个好消息了,“秦润,我跟你说……所以,这个厨子、帮工、小二什么的得我们自己找,你看看我们该找谁好呢?”


    秦润已经被这个巨大的惊喜给惊懵了,久久回不过神,直到许云帆推了他两下,秦润才反应过来。


    帮工,也就是后厨里负责洗菜洗碗的人。


    小二,负责跑腿,擦桌,上菜的人。


    帮工好找,随便找个干活不偷奸耍滑,爱干净的妇人就成,至于小二,嘴皮子溜一些,会察言观色也就能胜任了。


    难的是,“云帆,这帮工、小二好办,可是这厨子、掌柜、账房不好找。”


    虽说工钱给到位,哪会招不到人,可难就难在,能不能招到令他们满意的,有真本事的。


    许云帆嘿了一声,浑然不在意的说:“我承包的食堂,掌柜自然就是我来当了,至于账房先生,这个我也可以做,这些对我都是小意思了,就是你得辛苦一点。”


    “我能做什么呢?”


    “我的打算是,厨子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


    “我不怕累的,只要我能做,我什么都可以干。”秦润干活习惯了,自然不觉得累,能替许云帆做事,他开心都来不及,怎么会觉得累。


    可问题是,他真的可以吗?


    他不觉得累,许云帆还舍不得呢。


    清风书院好歹也有几百的学子,一个人负责他们的饭菜,累都能累死,不过许云帆有计划,“你不累我还心疼呢,清风书院的学子不少,要是你一个人,得累得够呛,所以,我决定了,将清风书院食堂目前的规矩改一改。”


    秦润拿了两张凳子过来,一张给许云帆坐,两人就坐在屋檐下,“你想怎么改?可以跟我说说吗?”


    “可以啊,怎么不可以,你是我夫郎,无论大事小事,总之有事我自是要同你商量的,这是夫夫之间最基本的尊重了。”


    “你听我说,清风书院的食堂,目前是这么营业的……”


    清风客栈,与外边的客栈一样,学子到了那,看了菜单,想吃什么点什么,一道菜,几十文甚至几百文几两的都有,因此,平时都是几个关系好的学子一起凑一桌,然后花去的银子再平分,也就是现代所谓的AA制。


    这类点餐式的运行模式,许云帆不太考虑,要知道,有的人出于性格使然,就不喜欢交际,有的纯粹就是被排挤,亦或者是出于旁的原因,根本融不进旁人的圈子,这样的学子,难道他们就不用吃饭了?


    而且他也没有那么多厨子。


    许云帆打算采用现代食堂自助式的制度,一天就做出几样菜,再让学子们根据自己的喜好、口味买。


    “你看啊,我们现在有烤窑,到时候请人帮忙杀鸭,一次可以烤个八只,烤鸭是一道菜了。还有卤肉,这玩意可以卤的东西就多了,再炒两个青菜,或者再多做两道荤菜就够了,学院学子也不是个个都会去食堂吃,所以,一天准备四到六个菜,应当是足够了。”


    “至于饭,这个就交由帮工的大婶大娘负责蒸,还有盛饭盛菜,这些就由小二们负责。”


    秦润:“你负责收银子吗?”


    许云帆摆摆手,“收银子?他们开次饭我就得收一次银子,那多麻烦啊!”


    “那你是有什么想法吗?”秦润发现,许云帆这脑袋,真是聪明了,确实,如果学子点菜,到时候,他忙不过来不说,学子也得等很久。


    如果是直接把菜做好,再让学子根据口味选择,六道菜,总有一两道能入口的吧,就许云帆脑袋里的菜谱,就没有哪道菜是不好吃的。


    许云帆:“到时候,我再推行饭票管理制度,荤菜多少价,素菜多少价,他们每个人从我这儿买饭票,如果一餐吃两荤两素,小二收到饭票了就给他们盛,一天我就收一次银子,不就没有那么累人了吗。”


    “不过每天六个菜,干几个月还成,久了也累人,你放心,后面红薯粉做出来了,咱们再一起卖,谁吃粉吃饭都成。”


    要卖粉,调料、汤底什么的,只要他平时把辣椒酱这些准备好,汤底可以让帮工熬,至于熬制汤底准备的佐料什么的,由秦润来负责,把其他步骤的活分出去,秦润自然就能轻松多了。


    到时候,他再推出一些甜品,如面包或者红豆沙绿豆沙啊什么的,就算一天只有百来人去吃,除去房租、工钱,他们也能小赚一笔了。


    许云帆美滋滋的想着,前期他是没有银子,齐修泽考虑到了,说是会同院长说情,先缓他一个月租金。


    一个月时间,许云帆就不信自己交不起房租了。


    “帮工,我们就请两人,小二的话,就暂定三人吧,这五个人,你看我们要找谁好?待会我写几份契书,要是他们同意,咱们就签契书,如此一来,也不怕谁反悔或者他们担心我们会克扣工钱之类的,对双方而言,都是一份保障。”


    秦润没想到许云帆上午刚计划把清玉客栈盘下来,这会就已经做好计划了,连请多少个人,该如何运营,他都说的门清,秦润听完,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许云帆来到大梨村才多久啊,论与秦氏这边的关系,自然是秦润比较熟。


    秦氏这边的人,谁品性如何,秦润心里头门清,“这小二,虽不像客栈里头的小二,需要传菜上菜什么的,不过,我们招的小二,定要胆子大点的,面对学子不惧,否则,人家问一句,支支吾吾半天应不出声,那也不行,秦森叔家的秦七之前就做过小二,有经验,虽然腿脚不便,不过站着给学子盛饭盛菜的活倒是难不倒他。还有方伯伯家的方一,经常同方伯伯带猎物去卖,见过的人多,不会怂。秦二哥他们也是胆大的,都可以用,至于帮工,秦大娘,秦三娘她们手脚麻利,勤快,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也不是会偷奸耍滑的人,我觉得他们几个可以胜任这份工作。”


    按照辈分,秦润喊秦森叔,喊秦三娘应该喊婶婶才对,不过小时候不懂事,喊秦大娘喊习惯了,便也这么跟着喊秦三娘。


    早年秦森在外打零工,时常的不在村里,秦父少有见到他的时候,在大梨村落脚后,秦父去秦大娘家拜访,看秦三娘比自己大,拍拍秦润的肩膀,让他喊三娘,这一喊就喊习惯了,后头大伙觉得无所谓,便也没改口。


    秦润说可以,那自然是可以的。


    许云帆想也不想,“好,那就听你的,我去写契书,你去做饭,等吃过饭,下午再找她们谈谈,我还想找秦木叔给我做几百个木质餐盘,对了,这个工钱,你觉得该怎么算好呢?”


    秦木最近没有活干,许云帆照顾他的生意,把活交给他,秦木用心给他做,对双方来说,是两全其美的事。


    工钱的话,秦润提议,“要不按一天二十文算?”


    帮工就在厨房里洗菜洗碗拖地什么的,活不累人,但事多且杂,一天二十文钱,秦润觉得这个价给的可以。


    在码头扛大包,也是一天二十文,那活更累人,还晒,定下二十文,秦润也是看在亲戚的份上。


    清风书院规定,每十天便休一天,所以,实际上他们一个月需要忙的也就二十七天。


    许云帆干脆道:“那就按一个月六百文工钱去算吧,我们请的长工,按天算麻烦,而且到时候,学子放假,他们不一定能放。”


    平时忙,不可能每天大扫除,那么等不忙了,自然要全面清扫打理一次。


    都说病从口入,做饮食行业,一定要讲究卫生,许云帆在这一块,肯定要把控好。


    “一个月六百文?不是说清风书院每隔十天便放一天假吗?”秦润微微惊讶,许云帆给的这个工钱,不算低了。


    许云帆:“嗯,学子放假,我们可以大扫除打理卫生,也累人,工钱就这么定了吧,我去写契书了。”


    直到许云帆进柴房了,秦润还有些怔愣。


    许云帆就去镇上卖了十来天的饭菜,今儿就计划着把清风书院的清玉客栈给盘下来了?


    并就请工这事都同他商量好了。


    这事,怎么给人的感觉那么不真实呢?


    虽是如此,不过许云帆说了,秦润只会无条件的相信他。


    吃过饭,趁着这个时辰热,少有人下地干活,许云帆与秦润草帽一戴,这才往秦大娘家去。


    临出门前,许云帆嘱咐小野、秦安,“太热了,你们乖乖在家,不要乱跑出去了,知道吗?”


    “哥夫,大哥,你们要去哪?”秦安牵着小野的手,抬头眼巴巴看着许云帆,“我们不可以去吗?”


    被秦安这般眼巴巴看着,许云帆有片刻的心软,很快又心硬如铁,“不可以,我跟你大哥去秦大娘家商量点事,很快就回来,外边晒得很,你们乖乖在家,等哥夫回来了给你们糖吃。”


    得知许云帆他们去秦大娘家,秦安乖乖听话了,“好的,哥夫、大哥,你们要早点回来呢。”


    秦润摸了下两个小家伙的头,“嗯,我们很快就回来了,要是怕的话,待会你把院门关好。”


    自从孙大河李婶来过一次后,秦安跟小野大抵是被吓到了,他们倒不怕自己会被打,而是担心秦润跟许云帆出门在外会被欺负,以至于,他们去哪,秦安都想跟着。


    到秦大娘家的时候,许云帆还没开口呢,就发现今儿秦大娘家的气氛不太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法呢?用许云帆的话来说,那就是给人一种愁云惨淡的感觉。


    “大娘。”秦润喊了一声,这才与许云帆走进去。


    看到秦润他们来了,秦家人纷纷看了过来,对着许云帆牵强的扯了下嘴角。


    许云帆:“……”


    不想笑,笑不出来可以不笑,这般面部神经抽动的如此僵硬,不自然的表情,看得他一度联想到恐怖片里鬼似乎也是这么笑的,就挺渗人。


    这会要不是青天白日,又在秦大伯家,有秦润在身边陪着,说不准他们这么一笑,许云帆能立马转身就走。


    许云帆不见外的自己拉过一张小板凳坐在秦大娘身边,不急于说自己的事,反而先询问,“大娘,你们这是有什么事吗?看你们一个个愁的,可是遇上事了?”


    秦大伯叹了一口气,脊背都弯了,脸上的褶皱似乎因为愁绪,变得更深了一些,“你秦木叔出事了。”


    “啊?”许云帆扭头一看,嚯,秦木还真不在,“秦木叔出什么事了?”


    昨儿不是刚下地干活去的吗?


    “你秦木叔今早接到消息,方翠翠带着他那几个兄弟找秦一去了,你秦木叔不放心就赶去镇上看看,哪知,秦一被方翠翠他大哥二哥摁在地上打得像条狗一样,你秦木叔气不过,怒气上头,哪里还有理智,这不,直接给了方大一棍子,如今方大喊丫丫的,非说手断了,没个十两银子,怕是好不了。”


    方翠翠也就是秦大媳妇了,自从回了娘家,秦大媳妇以为最迟两天秦一就会去接她回来,哪知,她等了又等,几天过去了,依旧不见秦一的影子。


    方翠翠的大哥方大,一去打听才知道,好家伙,秦一不说去接她妹回婆家了,这人居然还告诉他们,他要与方翠翠合离。


    因为秦一是他们妹夫,方大方二这些年可没少从他身上拿银子,时不时还能上秦家打个秋风,他们这妹夫,工作体面,赚的也不少,要是方翠翠真的同秦一合离了,日后,秦一还会孝敬他们两个大舅子?


    合离,他们是断不会答应的。


    秦一早知道方家人是什么德行了,话不投机半句都嫌多。


    以前秦一以为方翠翠同他们不一样,至少,她在自己面前,表现出的善解人意,温柔贤淑体贴大方的一面,足够让他顶着秦木的不满,强意要娶方翠翠为妻。


    成为夫妻,接触过后,秦一才知道,什么叫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所谓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又是什么意思。


    方翠翠她不是出淤泥而不染,就算她与方家人不同,但相处久了,她也早已经被方家人的贪婪给同化了。


    成亲后,方翠翠不知多少次开口同他拿银子,但凡他拿不出,方翠翠必定要说他几句。


    秦一知道,方翠翠不仅花钱大手大脚,她还会把银子给方大他们花。


    这几年,秦一累的半死,银子却是没能存下多少,秦木一直以来的心愿,他是半点没实现。


    他娶了方翠翠,却得养着方家兄妹三人,就这,他们还嫌他赚得少,平时问他拿银子,他给的不合他们心意了,两个大舅子必定要抱怨一句,“那谁谁谁多有出息啊,早知道就该让翠翠嫁给他,偏翠翠就看上你了。”


    听到这种抱怨,听得久了,被说的多了,秦一心里没有半句怨言是不可能的。


    加上秦木去寻他,告知他方翠翠在家里是如何做的,秦一更不想忍了,因此才起了合离的念头。


    哪知,他刚与方大他们说这事,两人便不顾念情份,不由分说的将他一顿揍,嘴里还骂着什么他不是东西之类的话。


    要不是秦木给了方大一棍子,任由他们继续打下去的话,只怕秦一得卧床十天半个月的才能起。


    方大方二两兄弟长得膘肥体壮,打人那是不知手下留情,一旦出手,绝不心慈手软。


    讹人,他们同样也是如此。


    秦木还没找他们要银子呢,他们反倒恶人先告状,不要脸的让秦木赔十两银子,否则,这事闹大了,他们方家村的汉子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方翠翠就是来自方家村,方家村不大,但人家团结啊!


    一家有事,其他家的汉子那是袖子一挽就上,因此,方大他们才会这般有恃无恐,哪怕是妹夫,他们也照打不误,丝毫不怕秦一敢同方翠翠合离。


    第78章 第 78 章 这句话我说的


    方二放话了, 秦家若是不拿出十两银子来,并把他们妹妹接回去,他们方家村的汉子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


    这话, 就是赤裸裸的威胁、恐吓了。


    许云帆听到这, 与眉心深蹙的秦润不同,不以为意的嘿呀一声, 拍了下大腿, “都是小事, 看你们愁的,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


    秦大娘家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居然与这样的奇葩做亲家,真是林子大了, 什么鸟都有,世界大了,什么人没有?


    方家人人品真是不怎么样, 讹人都讹到妹夫头上来了, 这样的大舅子, 要换许云帆,早让他们打哪来回哪去。


    你敢讹我, 我就敢教育你怎么做人做事。


    秦大伯等人具是被许云帆的出声给吸引了注意力, 随后就是一言难尽。


    不是, 在他们看来是大事的事, 许云帆居然说都是小事,他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方家村要是真来找他们麻烦, 这事一闹,名声什么的先不说了,日后秦一又该怎么办?


    不能合离, 秦一乃至他们一家永远都要被方翠翠一家压榨。


    就算能合离了,按照方大他们的脾气,能让秦一讨得到好?


    以后秦一还用不用再讨媳妇、夫郎了?


    总之,那帮无赖,他们秦家惹不起。


    秦润将这其中关系与许云帆说清楚,以便让许云帆清楚,他说的太过乐观了。


    许云帆不以为意,“放心吧,他们不敢来的,他们要是敢来,我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你们派人去方家说清楚,就说,我许云帆是小秦家的哥婿,开口闭口怎么也得喊你们一声大娘大伯,他们方家敢来找你们的麻烦,以后,我让他们方家村出不了一个读书人,这句话我说的,他们敢不听,我让他们后悔八辈子。”


    一旁的秦润闻言,猛的扭头看向许云帆,要不是看到许云帆信誓旦旦的表情,不像是在吹,秦润都要以为他在说大话了。


    不止秦润这么想,就是秦大伯一家也是目瞪口呆。


    以前他们怎么没发现许云帆这么不要脸的,听听,这种大话,他是张口就来,还吹的那么厉害。


    他以为他是谁,一句话就能让方家村的人心生忌惮?


    他又凭什么以为,他有那个能力决定方家村日后读书人的命运?


    恐怕就是秀才都得费一番功夫才能做到。


    可许云帆在这里,他一无权,二无势,三非秀才身,他又如何能做到?


    难道就凭他会吹牛吗?


    这年头,可不要小看一个秀才了。


    学子入学,哪怕不是入清风书院那等高等学院,就是进入其他秀才自己开设的私塾,这类私塾,一般就只有秀才本人一个夫子。


    而一个秀才之所以在科举上止步于此,开设私塾,要么是中举无望,要么就是旁的原因。


    秀才的学识终归有限,又没有专业的教材,就是教学指导也是秀才本人根据自己的经验摸索而来,这类教学的弊端有多大,咱们暂且不说,就说哪怕是这类夫子,他们招收学子,若是这名学子在其他夫子口中名声不好,或者其宗族风气风评不佳,夫子也是不敢随意招收的。


    否则,一旦这些学子闹出什么事了,夫子的名声也就臭了。


    私塾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书院那等地方。


    因此,古代学子,特别注重、在意名声。


    正因为知道这一点,许云帆才敢说“大话。”


    都说打蛇打七寸,收拾敌人就要击中要害,给与对方致命一击。


    方家村难道没有读书人吗?


    就算现在没有,难道以后没有吗?


    这一点,谁敢保证?


    他们不是横得很,不问缘由的偏袒同族吗?


    他许云帆有样学样又有什么不对?


    跟无赖讲大道理,人家只会觉得你在乱吠。


    方家村的人敢跟他横一个试试,到时候就看看谁横得过谁了。


    许云帆知道,他这样做不好,说白了就是以权欺人,但有时候,你得看人看事决定自己的良心。


    人家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回去,这不是很公平吗?


    以德报怨这种事,那都是圣人干的事,许云帆自认,自己就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凡人,谁惹他不痛快了,他势必要让他们比他痛苦百倍。


    秦大伯他们都不知道怎么说许云帆才好了,这小子,真是吹得一手好牛。


    秦三面部抽动,“云帆,方家村现在就有两个读书人,听说明年就要考童生,要是他们考过了,到时候方家村就更得意了,你如何能一句话让他们不敢来?”


    “哦,他们还有两个读书人啊?那就更好办了,我过段时间可能就要去清风书院混了,到时候,虽然我没有秀才身,但好歹也是个教书育人的夫子,你们这里,夫子的身份地位不是挺高的吗?怎么我一句话还威慑不了他们了?”


    他这个夫子,还不是私塾的夫子,他可是清风书院由院长亲自聘请的夫子,那地位自然更不一样了。


    “不是,许小子,你方才说了什么?”秦木差点掏耳朵了,他是不是听错了,还是听了许云帆的大话后,在毫无他法之下,竟是对他心生期待,所以才会听到一些足够让他震惊的话。


    且不说秦家人,就是秦润都有片刻的怔愣,这事,他怎么没听许云帆说起过?


    许云帆也不是不想对秦润说,而是他之前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去清风书院任职。


    蒋岚方几次三番的找他,美名其曰是交流一下学识上的见解,实则是在考验许云帆的能力。


    几次“考察”下来,蒋岚方恨不得抹一把脸,好家伙,许云帆这小子,不仅脑子转得快,你问他有关算术的问题,他只眼珠子一转,答案张口就来。


    你问他民生,他能与你大谈阔论一番,你与他探讨农事,好家伙,人家说的,他听都没听过,偏偏没听过也就算了,听许云帆说完,他又觉得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确实可行的样子。


    书法、绘画、算术等等,好像就没有许云帆不会的。


    蒋岚方大受打击,回去对齐修泽四人是进行了一番惨无人道的教育。


    同样的年纪,许云帆的夫子还只是个举人呢,而齐修泽他们呢,好歹也是他教出来的,怎么就差了许云帆那么一大截呢?


    蒋岚方是个惜才的人,虽说他有些攀比心,不过这都是人之常情,他知轻重,也知人才的可贵,因此,在思虑过后,还是决定破格把许云帆招收进书院。


    许云帆哪能听不出蒋岚方话里的意思,不过他有点不愿意。


    为什么呢,还不是一旦做了夫子,他就得去清风书院上课,要是一大早的有他的课,他起不起得来,那还另说。


    就说一大早从村里出来,就已经足够让许云帆喝一壶的了。


    村里早晨雾气大,听说这种时候,正是阴气最浓的时候,会有一些看不见的东西出现,许云帆敢一个人走?


    这会已经八月份了,再过几个月,昼短夜长的,那就更不同说了。


    想到这,许云帆犹豫了,想了想,觉得还是小命更重要,银子总有别的办法赚,要是每天早上提心吊胆的,走一步得三回头,估计他得少活几年。


    考虑到这些,许云帆才迟迟没有答应蒋岚方的邀请,不过,如果清风书院的食堂被他承包了,以后他就可以跟着秦润还有秦大娘他们一块去,要是赶时间,还可以跟孙武合作,每天让他负责接送。


    许云帆一切都考虑好了,这才敢放话,否则,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收不回来,到时候说到做不到,他许二少的脸岂不是要被打的啪啪作响?


    秦润目光灼灼注视着许云帆,那架势,好似恨不得将他看出一个窟窿来,“云帆,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啊!”许云帆也是要脸的人,“我拿这事来耍你们,一旦你们发现是假的,我不也丢脸?这事我之前没跟你说,是因为我有一些顾虑,如今咱们生意做起来了,我的顾虑自然也就不存在了,到时候,清风书院院长再请我去,我就答应他了。”


    秦大伯一家子只觉得今日他们莫不是没睡醒?


    否则,许云帆说的话,怎么那么直击人心呢?


    许云帆不仅要去清风书院当夫子,而且,还是人家院长请他去的,听他那意思,人家可不仅请了一次而已啊!


    天呐!


    他们在大梨村落户多少年了,清风书院的院长,他们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许云帆倒好,才来了多久,整天往镇上跑,这就让人请他当夫子去了?


    这事,他们怎么那么不敢相信呢。


    其他秦家人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秦大伯激动得双手都发起抖来,“许小子,你真的见着清风书院的院长了?”


    那样的人物,是他们一辈子估计都见不到的,许云帆竟然与人认识,这如何不让他们感到惊讶。


    “是真的呀,我不见着他,他怎么知道我学识过人,非得让我去他书院当夫子?”许云帆说的轻松,全然不知,在他看来轻飘飘的一句话,可把秦家人是给砸晕了又砸。


    许云帆究竟是有多大的本事才能让一书院的院长几次三番的请他去当夫子?


    在他们的印象中,那些夫子,不是举人之身就秀才,许云帆他是个什么东西?


    他貌似连个童生的身份都没有。


    就算他在他家乡那里考有功名,可到了他们大晏朝,他的那些身份,这边是不认的。


    换言之,许云帆在他们那,哪怕是个状元,到了大晏朝,啥也不是,就这,清风书院的院长居然请他去当夫子?


    这许云帆究竟有多厉害?


    秦家人看向许云的目光顿时就变了。


    变得崇拜、骄傲、敬畏,总之就是复杂得很。


    这样的人,居然被秦润给捡到了,这一刻,真不知道,他们是该羡慕秦润,觉得他好运气,还是该担心。


    不过,眼下,他们自是欢喜胜过对未知未来的担忧。


    “许小子,你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好,就是夫子,也很注重名声的。”秦木犹豫着,许云帆能帮他们,他们应该感谢人家,但他不能只顾他们自己,却不替许云帆考虑一二。


    对此,许云帆无所谓的摆手,“放心吧,就算我不当这个夫子,就方家村那群人,他们要是敢横,我就敢收拾他们。”


    方家村的人,他早有耳闻,之前出言骚扰秦润,意欲将秦润叫到小树林的几个老头就是方家村的人,许云帆这人有时候是大方得很,有时候却又睚眦必报,记仇。


    他受不得委屈,更无法忍受自己的夫郎受半分委屈,之前谁给秦润委屈受的,他不会主动找上门,但他会一点儿一点儿的给整回去。


    世上就没有绝对的好人与坏人,许云帆承认,他算不上是什么君子,骨子他,他也有腹黑的一面。


    ‘过去的就过去了’,这话说的轻松,但有的事,在他这,他没整回去,这事想过去?


    不说门都没有,连缝他都能给你堵没了。


    秦家人自得知许云帆被清风书院院长三番聘请去当夫子一事时,一个个都还恍恍惚惚的,犹不敢置信。


    因生活条件局限,不说秦家人,村里的人对学子,不管对方是秀才还是举人,在他们眼里,能去镇上入学,无论是进入私塾还是进入学院,那都是顶顶的厉害,与他们就是不一样。


    如果不是这样,李云飞在村里,地位也不会那么高。


    秦家的事,不过是小事,接下来该解决他的事了,许云帆见秦润似乎还在发着愣,只能自己来,“秦大娘,是这样的,我打算盘下清风书院的食堂,食堂,也就是书院学子集体吃饭的地方,到时候,我就是食堂掌柜了,之前的掌柜跟我不和,现在食堂里的都是他的人,到我接手了,他肯定会把他的人带走,所以我现在需要请帮工请小二……”


    许云帆将自己打算雇的人说了出来,秦大娘刚被许云帆的话砸到恍惚,这会又被一块馅饼砸到头上,头晕了半晌,哪回得了神。


    但是秦三秦二反应快,“云帆,你说真的?”


    “当然,我契书都起好了,你们看看……”话没说完,许云帆才记起,村里人就没几个是识字的,干脆给他们念了一遍,“这份契书,是你我双方的保障,在契约期间,你们得做好本职工作,而我作为雇主,每个月必须按时发放六百文的工钱,若是在这期间,被雇者存在干活偷奸耍滑,或者将以上不可外传的菜谱外传,我不仅可以开了他们,他们还得给我补偿,相反的,若是作为雇主,我不按时发放工钱,你们可以拿这份契约去衙门告我。”


    “啥?”


    秦二惊呼出声,“一个月六百文?”


    六百文对于镇上那些有钱人家,有时候不过是一盘菜的价钱,可对村民来说,那是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一个月都挣不到的铜板。


    就算他们去镇上找活干,可谁能保证,他们每天都能找到活?


    许云帆给他们一个月六百文,已经算很高的了。


    因为许云帆给的活,虽是不包住,但他包吃,也就是说,一旦去上工,一天就有二十文进口袋。


    这件事,让秦大娘一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还是秦奶奶慈祥的拉过许云帆的手,拍着他的手背道:“许小子,你有心了,奶奶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你能想到我们几家,无非是念情,想帮衬我们,但是,奶奶跟你说,你有这个能力,那是你自己的本事,你有那个心,奶奶谢谢你,但都说亲兄弟得明算账,你这包吃两餐了,这工钱就该适当的减少一些,否则你就亏了。”


    秦奶奶的话,得到了其他秦家人的附和。


    是啊,人家许云帆愿意帮衬他们,给他们活干有铜板赚,可他们不能因此觉得理所当然了。


    他们不能不识好歹,否则,许云帆又会怎么想?


    许云帆看着脸上满是皱纹的秦奶奶,再垂眸看那只轻拍自己手背满是老茧的手心,哪怕这双手掌粗糙到膈人,但在这粗糙中却透出一股温暖。


    长年累月的劳作,秦奶奶的手上满是一道道黝黑的皲裂口子,犹如干枯的老树皮,骨节突出的十根手指头早已伸不直,指甲缝指甲沟里早已经侵染上洗不掉的来自草汁的颜色。


    这样的一双干枯黝黑的手,也许在有的人看来,光是看到指甲缝里的黑,他们便觉得这是不干净的,但许云帆知道,它很干净,它的黝黑不过是它曾经辛苦劳作的见证。


    就是这么一双手,养大了儿女,给儿女撑起半边天,它怎么会是不干净的呢。


    许云帆这个太子爷一点嫌弃都没有,左手握住秦奶奶的手,“奶奶,这个工钱我已经定好了,再改很麻烦的,您看看这上边的字,虽同样是黑色,但它可不是用毛笔写的,就算这张纸湿了,上头的字都不会变模糊,这可是我废了大劲才写出来的,改来改去,麻烦。”


    秦大伯显然不信,“不是用毛笔写的?那还能用什么写?”


    这时候,除了毛笔,还能有什么笔?


    许云帆:“这是我家那边的东西。”


    一句我家那边的东西就让秦大伯哑声了,好吧,许云帆来自海外,带着他们没见过的东西,不奇怪。


    秦润、秦三夫郎以及秦二嫂这时候才从许云帆的事中“清醒”过来,秦润压下心底的激动,“奶奶,就听云帆的吧!”


    既然许云帆都这么说了,秦奶奶还能说什么,她知道许云帆就是故意这样说的,推辞来推辞去,现在的年轻人就烦这一套,他们干脆不多说了。


    许云帆给的多,日后他们必须要好好干活,小秦家的事就是他们的事了。


    不止秦大娘一家这么想,秦三娘与方猎户家感激的送许云帆出门时,也是这般想。


    第79章 第 79 章 办妥了


    三家人今晚都被许云帆给震惊到了, 惊喜来的太突然,以至于这一晚,三家人睡觉的时候, 有枕边人的都在问身边的老伴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秦大伯用胳膊肘推了把身旁的秦大娘, “孩他娘,我不是在做梦吧?这么短的时间内, 许小子就找到活干了, 真是厉害了。”


    秦大娘有活干了, 一个月就能挣六百文,此时的她比秦大伯还恍惚,“我不知道,但是许小子给的契书, 我跟秦三签字了,他不会拿这种事来诓骗我们的。”


    三个小二,其中一人从秦二秦三两人当中选一个, 秦二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他比秦三胆小些, 让他招待清风书院的学子,他肯定做不好, 因此, 这个小二活, 秦二直接让秦三去做。


    对此, 秦三没什么异议。


    古时讲究父母在不分家,他们家赚的银子都是上交给秦大娘保管, 秦大娘与旁的婆婆不同,银子她拿了,但每个月她会给秦二他们这些小家庭发个十几文的, 让他们自个收着当零花。


    之前秦二秦三都在家里干地里的活,没有说谁能多赚银子什么的,如今秦三去跟许云帆干活了,一个月能赚六百文,那确实比伺候庄稼强。


    秦大娘为此也担心起来,“当家的,你说,以后这老三家的银子,我是全收还是……”


    她要是全拿了,秦三夫郎会不会有意见?


    觉得他们赚得多了,凭什么每个月拿的铜板还是跟秦二一家无差?


    秦大伯翻身背对着秦大娘,“我看你就是睡不着闲的,这银子还没赚着你就先苦恼这些事了,咱家几个孩子什么品性你不知道?”


    不说秦二秦三,就是秦二嫂与秦三夫郎的为人都是不错的。


    可知道是一回事,秦大娘没读过书,但她听过一句话,叫‘财帛动人心’。


    秦大娘想到的事,秦三同样考虑到了。


    他动了动,悄悄伸出一只手勾住秦三夫郎的小手指,轻声问:“睡着了?”


    睡着是不可能睡着的。


    秦三夫郎这会还高兴得很,“没呢,咋啦?”


    “丰哥儿,以后每个我都能挣六百文,这个钱得交给母亲,这件事,你怎么想?”秦三是知道自家夫郎性子软,但有的事,知道是一回事,他总得问问,也许对于这事,赵丰有旁的想法呢。


    秦三夫郎笑了一声,“你就在想这事啊!该交的就交呗,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这工作,本就有一半是二哥的,再说了,你跟云帆干活,风吹不着雨淋不到的,二哥在家伺候地里的庄稼,不比你轻松,他一个月是拿不出六百文,但我们吃的米,喂猪的红薯都是地里来的,他赚的银子都是粮,这个我是知道的,你不用担心我会多想什么。”


    秦家人都好,秦二嫂为人同样不错,秦三夫郎生三蛋的时候,因为是突然发作,秦大娘手忙脚乱的,孩子生下后,还是秦二嫂把三蛋带她那屋照顾着。


    古时候生孩子,坐月子并不像现在,做满月或是四十来天才算出月子,才可以干活。


    村里人没那么多讲究,身子能动利索了,那就该干什么的就干什么去。


    没条件的,生孩子后,家里地里的活,一个不落。


    秦大娘却是让秦三夫郎坐了半个月的月子,这期间,三蛋都是她跟秦二嫂轮流带着,家里的家务活,也是秦二嫂打理,秦大嫂可是看都不看一眼,更不用说帮忙了。


    秦二嫂的好,秦三夫郎记着呢。


    另一边,秦二也问了秦二嫂,“你是不是觉得我没用?或者对我把工作让给老三有什么意见?”


    闭眼休息的秦二嫂眼睛都不带睁一下,“我能有什么意见,总归都是一家人,老三跟丰哥儿是什么性子的人,你比我清楚,我拿他们当弟弟看,弟弟有出息,能赚钱了,哪怕我不能沾光,我也替他们高兴。”


    秦二笑出声,“我媳妇真好,娶了你,难怪我们秦家这么和睦。”


    要是娶一个像方翠翠那样,估计他就得头疼了。


    方猎户家。


    方一突然有了活干,一个月还能挣六百文,方家老小当晚是高兴的睡不着。


    方爷爷方奶奶甚至决定第二天就多种点菜,等许云帆的食堂开起来了,需要的菜肯定不少,光买菜肯定得去不少银子,他们俩老,旁的忙帮不上,只能多种点菜,到时候给许云帆送去,能省一点也是好的。


    都说醉了才知道你爱谁,没钱了才知道谁对你最好。


    自古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许云帆愿意拉扯这三家,全然不是没有原因的,用这样的人,他也放心。


    几天后,同齐修泽他们的约定时间到了,许云帆出发去镇上。


    齐修泽他们没银子是真,但权势地位摆在那里,要想弄一个王掌柜,于他们而言,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


    副院长就算有心想护下王掌柜,有齐修泽他们四人轮番施压,副院长就算不惧齐修泽四人,难不成他们背后的人,他敢不放在眼里?


    几人相约在学院门口见面,到了清风书院门口,许云帆才发现,今儿站在院门口的人不是张大河,而是换成另一个年轻的汉子。


    “你们书院守门的换人了?”


    “换了,那个张大河嘴巴太多了,不换了他,难不成还留着他添堵?”通过沈如溪的调查发现,清玉客栈的王掌柜会找许云帆麻烦,还是张大河牵线,敢动他认的兄弟,这事沈如溪能忍?


    反正清风书院的门卫是谁,对许云帆来说都无关紧要,他现在唯一在意的就是食堂的事齐修如他们办的如何了。


    齐修泽拍拍胸脯,“兄弟们办事你还不放心吗,院长说了,明儿正好是学院学子休假的时间,你后天就得把学子们的饭菜备好。”


    沈如溪他们背后有人,在学院公然对副院长施压,这是不把蒋岚方放眼里,本来他们四人已经做好准备跟蒋岚方商量了,哪知蒋岚方一听是有关许云帆的事,直接挥手,“这事,你们看着办吧,他想做就做,不过,你们给他带句话,就问他,之前我与他说的事,考虑的如何了?”


    “上面的话就是院长让我们问你的,云帆,院长让你考虑什么事了?”林萧然对此很是好奇。


    许云帆扬起下巴,有些许小得意,“你们猜?”


    沈如溪看许云帆那样,拳头莫名就硬了,“猜你个头,我们要是猜得出还用得着问你,赶紧说吧,少卖关子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已。”


    许云帆摆摆手,“就是你们院长知道我学识过人,是个不得多得的人才,所以想请我去你们学院当夫子,一开始我是拒绝的,他觉得我不进书院就是埋没人才了,几次三番的非得请我去,哎,看在你们院长一副真心实意的份,盛情难却,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了吧。”


    齐修泽:“……”


    林萧然:“……”


    沈如溪:“……”


    谢柏洲:“……”


    四人一阵无言,最后默契的双双抬头看天。


    真是奇了怪了,这天上也没牛在飞吧,咋的许云帆能吹这么厉害?


    “兄弟,你这牛吹的有点大了。”齐修泽是知道许云帆有点本事的,但他的本事能大到让蒋岚方请他去当夫子?


    那估计是不能。


    要真如他所说,许云帆真有那么厉害,他们四个跟他一块混,那不是衬得他们一无是处?


    许云帆很是认真,“我吹?我拿这种事骗你们我能拿到什么好处了?我是不是在吹,待我当上你们的夫子,你们就知道了,现在说再多,你们未必会信。”


    看他们四人还一副神魂天外的样,许云帆没再多说,转而从背篓拿出几袋糖果,“呐,这是你们要的糖果,这四份是你们的。”


    林萧然机械性的接过那份小的,居然还有心情数,他跟许云帆预定要的糖果是一百颗。


    没办法,他与林萧然他们想多买些,许云帆还不同意,“不成,我的糖果也不多,这玩意不好做,你们在大晏朝找找,能找出像我做的这样好看且甜的糖果来,我收你们多少银子,我十倍还回去,这玩意不好做,看你们是我兄弟的份上,一个月我才能卖你们一百颗。”


    许云帆不是不想卖,不想挣钱,而是真的任由林萧然他们买,只怕他做出来的都不够他们买。


    糖在这里是稀罕物,许云帆不想被他们三人垄断了。


    林萧然数了一遍,发现数不对,“云帆,你给多了,我这里有一百三十颗。”


    闻言,齐修泽与沈如溪、谢柏洲赶忙拿过自己的那一份数起来。


    这种时候,对吃货而言,谁还记得什么夫子不夫子的,肯定是吃的比较重要了。


    许云帆多给林萧然三十颗,要是他们没有,许云帆铁定要被他们揍一顿。


    一碗水就得端平了,这样“挑拨离间”他们兄弟间的感情,许云帆不挨揍谁挨?


    反正他们是绝对不会承认,他们纯粹就是心理不平衡。


    好在许云帆还会做事,他们也是一百三十颗糖果,齐修泽满意的将糖果重新包好塞进自己的前衣里,还特别哥俩好的拍着许云帆的肩膀,“不愧是我们兄弟,下次有好东西,你可得记得我们啊!”


    许云帆哥俩好的一手搭在齐修泽肩膀上:“必须的,都是兄弟。”


    此时,许云帆还不知道,他做出来的糖果在学院里引起了多大的轰动。


    食堂已经确定盘下了,后天上工,许云帆回到村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跟秦大娘他们说一声,后天大家伙一块去上工。


    秦木知道许云帆定制的玩意,也就是许云帆所说的餐具是做什么用的,几天功夫,他是加班加点才把一百多个餐具做出来。


    “不着急,餐具没做够数之前,我会用盘子代替。”许云帆丝毫不慌,用盘子,饭菜都装一块,汤泡饭的,有的人会觉得埋汰,而且菜汁混一块了,多少也会有些串味。


    但是现在餐具没做出来,只能暂时先想办法安抚他们忍几天再说。


    后天就要上工了,秦大娘几人是又开心又激动,当然,紧张也是有的,毕竟那都是学子待的地,他们生怕做错事,惹学子不快,到时候也让许云帆为难。


    “云帆,我有事想同你商量。”得知后天就要去书院上工了,定制的餐具还没做好,秦润便有了想法。


    许云帆像个大爷似的坐在凳子上,笔直修长的双腿搭在另外一张凳子,秦安跟小野就像两个仆人,一个给他捏肩,一个给他捶腿,可让许云帆好生享受了一把大爷的待遇,“你说,咱们什么关系啊,有事直说。”


    秦润拿了一张凳子坐在许云帆身边,看他享受的半眯着眼,莫名觉得好笑,“你说的餐具还没做好,学子们吃饭只能用大碗……”


    感情秦润要说的,全然是许云帆所想,“不用担心。”


    说完后,许云帆突然睁开眼,“润哥儿,你觉得,此事,我们应该怎么解决呢?”


    等自己当了夫子后,食堂的事必然要交由秦润全权负责。


    最近几日,秦润已经跟自己学了一些管理、算账等方面的知识,许云帆发现,秦润学东西,那是真的快,都快赶上自己了。


    不过,念于秦润只掌握了基本的理论,还没实际操作过,食堂开张,许云帆定是要去坐镇的。


    现在,倒是可以让秦润开始试试。


    秦润想了想,“订单的活,我们已经交给秦木叔,再去找其他木匠,这不合适,清风书院的学子,有的来自权富之家,定然不喜欢用一个大碗就解决一顿饭,但短期内我们又没办法解决,所以,我想,我们可以想办法安抚他们,让他们暂且忍耐几天。”


    见大哥跟哥夫商量着事,秦安与小野很安静的,“尽职尽责”的给许云帆按摩着。


    许云帆又享受的半眯眼,“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云帆,我们不是存有一些糖果了吗?”


    “嗯,你是想拿糖果安抚他们?”


    “嗯。”秦润点点头,他确实是这么想的,“虽然书院的学子,有的本身不缺银子,不缺糖吃,甚至不稀罕,但是你做出来的糖果不一样。”


    镇上店铺卖的红糖,那都是一块一块的,白糖则是小小的一颗一颗的,压根就不存在什么美观不美观的问题。


    至于其他拿糖做出来的吃食,秦润没吃过,但他见别人吃过,那些玩意,哪有许云帆做出来的糖果好看。


    况且,有的人,吃不吃是一回事,重要的是图个新鲜。


    “齐修泽他们不是说有很多学子跟你买糖果吗?所以,到时候,我们可以一天给他们发颗糖果,以示安抚,你觉得怎么样?”


    秦润这么说,不是他大方,而是担心,一旦他们做的不好了,其他学子会有意见,齐修泽他们能帮许云帆,那么,无论是许云帆还是他,都得让齐修泽他们的面子保住了才行。


    最近几天,许云帆每天都会扯糖,如今柴房里已经推了好几大袋了。


    对于秦润的想法,许云帆是赞同的,“你说的可行,之前我有想过,酒香不怕巷子深,但是,饭菜做的好,可这餐具太埋汰,人家会以为是我们态度有问题,你的想法很棒,虽然一天可能会去几百颗糖,不过我们也不亏,毕竟日后,他们就是我们的固定客源了。”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秦润伸手替许云帆捏着胳膊,“后天就要辛苦你了,我会尽快学好你教我的本领,这样你就能轻松些了。”


    “哥夫,你跟大哥都要去上工吗?”秦安突然问道,他有些伤心,哥夫他们不在了,虽然有小野陪着,他还是会感到很难过,好像哥夫大哥他们不在家了,这个家就少了点什么一样。


    小野听懂了,跟秦安一样眼巴巴的看着许云帆,小脸上的疑惑、不安显露无疑,“锅……锅夫……”


    被两个孩子这般依赖的注视着,许云帆坐直身子,将两个孩子拉到自己跟前,轮番摸着他们的头,“放心放心,哥夫去上工了,不会单独把你们留家里的,到时候,咱们一块去。”


    许云帆想的牛逼哄哄的,食堂他包的,还是个老板,里边干活的又都是自己人,他带俩孩子去怎么了?


    闻言,秦安高兴了,蹲在许云帆脚边,将头趴在他的膝盖上,又苦恼不已:“哥夫,可是我去了,家里的鸡鸡还有小猪怎么办呢?”


    秦润也跟着问道:“真的可以带他们去吗?”


    把两个孩子单独留家里,一去就是一整天,秦润哪里放心得下。


    第80章 第 80 章 羡慕,太羡慕了


    将两个孩子托给秦大伯他们照顾, 一天两天的还可以,可他们这活不是干个一天两天而已,天天麻烦人家, 人家也没那个义务、责任帮你看孩子, 秦润自然不好意思麻烦秦大伯他们。


    能不能带两个去,这个问题, 许云帆想都不想, “可以, 整个食堂都是我的,自然是我说了算,带我两个小舅子去怎么不行了?至于鸡、猪,那就好办了, 早上咱们喂了再去,回来再喂一顿,够了。”


    对许云帆来说, 这些事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喂鸡?洒一把碎玉米不就够了?


    至于猪, 那就更简单了,没时间找猪草, 玉米面总有吧, 随便拌一拌再往猪槽里一倒, 不就喂好了?


    这些鸡猪, 吃那么多的干什么,吃多了还肥, 他又不爱吃肥的,只要养不死就成了。


    秦润放心了,转而问许云帆, “明儿我们村里的秦大树家要办喜事了,到时候你要去吗?”


    秦大树?


    这人是谁啊?


    许云帆在村里这么久了,有的人确实还没见过,“谁家的啊?我好像不认识这人。”


    “秦大树是秦大有的堂弟,为人话少,你应该见过他的,只是没交谈过,所以你不认识。”


    秦大有是谁,许云帆知道,就族长家的大孙子,他见过几次了,方方正正的一张脸,长的很有正义感。


    经过秦润的提醒许云帆这才记起,之前他在秦氏这边走动时,的确有发现一汉子好似很害羞似的,每每看到他,都会朝他点个头,却半句话不说,转身就走,颇有种逃命的感觉。


    许云帆还一度纳闷过呢,是不是自己长的太帅了,还是能帅到爆炸对汉子来说都具有危险性的那一种,才会让一个汉子害怕成那样,感情是人家害羞啊!


    “他成亲的话,你是不是得过去帮忙?”


    这年头,可没有什么酒店可以给你承包婚宴的,谁家要办喜事或者白事,全靠村里人或者族人的帮忙,秦大树要办喜事,其他孙、李两族的人去不去帮忙另说,秦氏这边的人肯定要去。


    “嗯,待会我就得过去了,傍晚忙完了我再回来给你们做饭。”秦润这样的过去帮忙,今晚秦大树家会给他们包一餐,明儿成亲了,他们还得再帮一天,因此,明天还会包一天饭,如果明天许云帆不去的话,他就直接给喜钱,许云帆去,喜钱就是许云帆给了。


    在大晏朝,村里人去参加喜事或者白事,懂得做人的,都不会只交一份份子钱便携家带口一家子都去,毕竟古有父母在不分家,一家子祖孙几代,少说也得有十几口人,份子钱一般也就给个十几二十来文,要是一家子齐上阵,一桌都坐不下。


    但有的人则会。


    许云帆没想多久,直接点头,“那明儿我去,我可以带安哥儿他们两个都去吗?大不了份子钱我多给点,不然你还得回来做顿饭,麻烦。”


    “可以带他们去的,份子钱也不用多交,你们才三个人。”


    有的人更厉害,带七八个人去的都有。


    许云帆之所以会去,主要是他现在是小秦家的汉子了,秦润去帮忙干活,家里总得有个人去坐桌,当然了,没大人的话,那就例外。


    下午去干活,主要是帮忙杀鸡杀鸭,秦大树家甚至还杀了一头猪。


    自从许云帆来到小秦家后,秦安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现在的秦安会带小野去找三个蛋还有小山一起玩,得知秦大树要杀猪,大蛋还特意跑来喊秦安一起去看,没一会,几个小家伙一窝的全跑去看人杀猪去了。


    秦安临出门时,许云帆给他们每人抓了一小把糖,“去看可以,不过不可以靠的太近,傍晚了记得回来喂鸡。”


    伸出双手接过糖果的秦安笑弯了眼睛,小模样可爱的不行,“哥夫,我记得了。”


    他知道哥夫很厉害,好像什么都会,但这么厉害的哥夫最怕软趴趴的虫子了,就是见着木柴里的虫子了,哥夫都能怕得逃出厨房,跑的飞快。


    秦安几个孩子跑到秦大树家的院里时,在那儿帮忙的夫郎、大婶大娘见着几个小家伙嘴里含糖也就算了,人手居然还抓着几颗。


    这些糖他们是见过的,有的还吃过,不仅好看,吃起来更甜。


    大蛋他们的糖哪来的,不用想就知道了,肯定是许小子给的。


    方婶就在秦润身边跟秦润掐着几把九月红,这时候没那么多旁的青菜,九月红虽然家家户户都有,但农村人办酒席,能有几个荤菜就不错了,青菜更多的还是应季的蔬菜。


    见到小野,院子里的人纷纷看向秦润,方婶这人心直口快,直接就压低声音问了,“润哥儿,这孩子,我听说你们要养他,你家当家的同意了?”


    小野的事,他们听秦大娘说过一嘴,也知小秦家会收留小野,这事还是许云帆做的主,不过,耳听为虚,今儿见到了,自然要问问。


    “嗯,云帆见他可怜,不忍让他回山上去,就把他留下了。”秦润低着头,抓起一把九月红继续掐,不忘补充一句,“他很乖的。”


    坐在秦润身边的几人闻言,都看向小野,原本在他们印象中里,像只野兽,只会啊呜啊呜乱叫,蓬头垢面的小野娃,在小秦家住了几天,被秦润收拾的干干净净,看起来长的可好看了,就是太瘦了些。


    柳婶好奇道:“这多个人就是多了一张嘴,你们……许小子能养得起吗?可别到时候力不从心了再把人给送出去。”


    村里人,无论是夫郎还是妇人,就爱聊这些家长里短,特别是几个阿奶阿婶凑一块,真是让人见了都害怕。


    好在这些人都是秦氏这边的人,就算好奇心重了些,本身并没有什么恶意。


    秦润:“云帆可以养的,他养得起。”


    对于许云帆的话,秦润是深信不疑,无论他说什么,他都信。


    许云帆能养得起?


    他拿什么养?


    全然不知许云帆做吃食生意的方婶不由得对秦润的话表示质疑,“许小子能养得起吗?润哥儿,之前婶儿忙,也没得空找你聊聊天,有些话不好听,但婶儿还是得跟你说两句。”


    没办法,秦润的娘还有父亲都不在了,身边也没个长辈,秦大娘他们都夸许云帆如何如何好,但他们只听说,没亲眼见过,早前又听说,许小子干不了活受不住累,干脆请了方猎户他们帮忙,这样可不成。


    村里人,又不是像李云飞那样的读书人,不干活,以后吃屎啊?


    就算许云帆身上有点银子,但有银子也不是这么嚯嚯的,该省的还得省。


    方婶考虑的长远,“就算许小子身上有点银子,但你们日后的日子还长,婶听他说,待他十八了便同你成亲,到时候,婚事得办吧,没个几年,你们就该要个孩子了,这日子过的就是一个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都要银子,他干不了农活,等身上的银子花完了,难不成你要养他吗?”


    “方婶,云帆不怎么会干地里的活,但是他很勤快,会做的,他都抢着做,最近他也在做生意了,家里现在都是他在养。”秦润想,许云帆本事那么大,哪里用得着他养。


    一旁的一位夫郎道:“是啊,方婶,你别瞎操心了,许小子没点本事,安哥儿几个能天天有糖吃?”


    不止安哥儿他们有糖吃,就前几天,许云帆上了小秦家的户籍,这小子高兴,袋里装了满满一袋子糖,逢人就发,在他们秦氏这边的晒谷场与几个大叔吹了一下午,也不知道聊了个啥,几个汉子笑声震得偷吃谷子的麻雀吓的都不敢靠近,隔着大老远都能听到,就连晚饭都不想回去吃,要不是家里孩子来催了几次,天也快黑了,估计他们还想着跟许云帆继续吹。


    “许小子做生意了?他做的什么生意?”


    就在方婶柳婶好奇许云帆做什么生意时,秦大娘跟秦二媳妇还有秦三夫郎过来了。


    一过来,秦大娘三人就听到方婶的问题,当下直接就走了过去,“润哥儿,明儿就去上工了,你都准备好了吗?”


    他们婆媳几个之所以来的晚,就是在家准备东西了,这围裙啊什么都得准备好,许云帆可说了,做吃食卖,一定要干净了,因此他们几个特意在家做了几件围裙还有整理一些小毛巾、扫帚出来,到时候去了食堂,打扫啥的都方便。


    有许云帆的交代,秦大娘也缝制了几个奇奇怪怪不知干啥子用的东西,但许云帆说,那玩意叫口罩,到时候要用的。


    “上工?上啥工啊?”方婶等一众在院子里忙活的人都懵逼了,“不是,难不成你们在镇上找到活了?”


    秦大有媳妇拔着鸡毛,“镇上啥活需要这么多人?”


    秦大有看过去,“婶,你们该不会是被骗了吧?”


    他去镇上找活干过,从没见哪个活计需要这么多人,又不是码头那扛大包的活。


    秦大娘笑了,前几天,因为不确定上工的时间,虽然签订了契书,但秦大娘他们总怕许云帆办事不稳妥,谁让许云帆的真本事,他们没亲眼所见,耳听终究为虚的多,因此,他们不好到处嚷嚷许云帆承包食堂的事,就怕到时候办不下来了,许云帆尴尬。


    现在确定上工的时间了,还是后天,秦大娘他们终于可以确定,自然也就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秦大娘袖子一挽,加入拔鸭毛的队伍,笑了出来,“怎么会,后天我们就给许小子干活去。”


    秦大树身为家里的独子,好不容易娶着媳妇了,自然得大办,杀猪了还不算,还抓了五只鸭五只鸡来杀,这架势,可谓是非常有排面了。


    寻常人家娶亲,能杀头猪就不错了,看看秦大树,鸡鸭猪都有,就阔绰。


    杀猪的几个汉子,刮猪毛的,打水的都停了下来,一个个竖起耳朵。


    秦老作为族长,年纪上来了,但作为族里为数不多的识字人,记账的事自然得他来忙活,听到秦大娘的话,秦老搁笔,“你们给许小子干活去?什么意思啊?”


    秦二媳妇跟秦三夫郎你一句,我补充一句,大家伙这才晓得了。


    这下子,整个院子安静了下来,唯独院外看完杀猪的几个孩子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分着糖,好不开心。


    许云帆给秦安他们的糖多,秦安他们要出门时,他特意嘱咐过,见到认识的小伙伴了,要学会分享,三个蛋他们牢记许云帆的话,这会见到秦氏的几个孩子,同他们还有一起割过猪草的交情,这才分了他们每人一颗糖。


    能在清风书院内找到活干,难怪许云帆出手那么大方,不但给秦安他们几个糖吃,还大方的让他们分糖,感情人家是不缺这点东西。


    而且,许云帆要做的生意是什么生意,那可是清风书院的食堂啊!


    虽一开始不知道食堂是个啥玩意,但秦润一通解释后,一个个哪还能不知道食堂是什么地。


    清风书院又是什么地方?


    许云帆怎么会认识里边的人,从而有门路寻了这么一条发财的路子?


    院子里的一众人心情激动,看向秦润的目光,更是说不出的复杂。


    羡慕,那肯定是羡慕的。


    早前穷的连顿肉都吃不上的小秦家,因为许云帆的到来,如今已然成了他们需要高攀的存在。


    这时候,秦三娘他们也来了,秦大有媳妇不禁问了一嘴,“三婶,你们咋的也来晚了?莫不是后天也要跟着许小子上工去?”


    “哎哟,这事你咋的知道了?”秦三娘扫了一眼,发现秦大娘他们都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方婶等人这会是彻底说不出话了。


    羡慕,太羡慕了。


    看看,现在因为许云帆,小秦家起来了,连带着之前同小秦家交好的秦大娘几家都沾了光。


    但他们再羡慕也没法子,他们同小秦家虽不交恶,但总归做不到像秦大娘几家一样的,毕竟各家有各家的日子要过,他们的生活尚未富足到顿顿有肉吃的地步,自然无暇顾及旁人。


    因此,乍然得知许云帆这么有出息,一人升天,连带着秦大娘他们都飞了,除了羡慕,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一些刚嫁入秦氏的小夫郎小媳妇,无不羡慕秦润,觉得他是苦尽甘来了,有的人则是觉得秦润走了狗屎运,他怎地运气那么好,偏偏许云帆就被他给捡到了呢?


    诚然,许云帆是不怎么会干农活,但人家有本事,能挣银子啊!


    种田也是为了赚钱混口饭吃,可他们一年到头,光靠种地,收入能有多少?


    哪怕他们没去过清风书院,但作为大晏朝的子民,谁不知道,清风书院可是除了国子监之外,数一数二的好学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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