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梨觉得,周小满想找自己亲生父母没什么问题。
但看到亲生父母有钱,就装可怜造谣养父母对他不好,甚至过年都不许他回家——问题就很大了。
“给你的花。”周顺满将两枝梅花递给周晚梨,黑着脸道,“小满知道你喜欢花,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我带给你——你说你矫情什么,一个农村人喜欢花,真把自己当城里大小姐了?”
周晚梨看了那花一眼,接过来忽然反手就往周顺满身上抽。
梅花摘下来又拿了这么远,已经有点蔫吧了,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花瓣瞬间簌簌往下掉。
“你疯了?”周顺满急得跳脚,“不能拿别的东西打?好好的花都被你糟蹋了,可怜小满一番心意。”
“梨儿,拿这个打。”周和满刚要进屋,听到这话,顺手给周晚梨扔了个扫帚过来,后半句却是对弟弟说的,“走之前怎么和你说的?怎么没照顾好弟弟?我看梨儿打得好。”
周顺满只比周晚梨大了一岁多点,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形成鲜明对比——周晚梨长得可爱,性格好,人还聪明;周顺满却是个犟种,脾气冲动,没少惹事。
每次两人间有矛盾,家人几乎都是无脑站周晚梨的。
周顺满张了张嘴,到底没为自己辩解。
“你过来。”周晚梨揪着周顺满的衣服,将他拖到院子另一边。
“周晚梨,我跟你说别太过分。”周顺满怒道,“别逼我大过年的对你动手。”
他嘴上叭叭得凶,实际上连挣扎都没敢用大力气——听说周晚梨又病了,怕力气太大把她碰倒。
身娇体软的,真烦。
“我打你,不是因为你没照顾好小满。”周晚梨松开手道,“我有别的事问你。”
周顺满一愣,梗着脖子道:“那天确实怪我疏忽,我认。”
“你真是头犟牛。”周晚梨气笑了,“不和我唱反调,你脑子就没法好好思考,是吧?”
“怎么跟你哥说话呢?信不信我揍你……不是,你是谁呀?看谁呢?”周顺满说着说着,忽然冲隔壁院子里吼道,“是你能看的吗?你给我过来,看我不揍……”
周晚梨回头一看,见是傅同舟,急忙拉住周顺满:“你快闭嘴吧,那是我们的新邻居。”
“什么玩意儿?”周顺满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怎么突然冒出个新邻居?
“同舟哥,这是我二哥。”周晚梨将他往自己身后拽了拽,拽不动,只好探出脑袋笑着解释,“不好意思,他前些天不在家,不知道这房子换人了。”
傅同舟温和地一笑:“没关系。”
又主动冲傅同舟打招呼:“你好,我是傅同舟。”
周顺满还是脸色不善:“就算是新邻居,也不能……”
周晚梨一把捂住他的嘴,对傅同舟讪笑两声,说了句“回头聊”,然后强行将周顺满拖回屋里,低声道:“你嚷嚷什么?”
“那小子什么来历?为什么要在我家隔壁买房?”周顺满一叠声问道,“他刚刚一直在看你,是不是冲你来的?”
周晚梨头都大了,只得先和他说了傅同舟的来历。
“人家公安建议他来保护村民的,不是他非要来。”周晚梨最后道,“你别乱说话,寒人家的心。”
“反正我看他有点问题。”周顺满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周晚梨长得这么好看,哪个男的不喜欢?
要是周和满觉得傅同舟有问题,周晚梨会添油加醋让他小心防备,但是对周顺满她可不敢这样——但凡绳子拉松一点,这小子可能就直接冲出去乱咬人。
虽然周晚梨现在对傅同舟是否是杀人狂魔还存疑,但也不敢让周顺满去得罪人。
“先别说你的怀疑毫无根据,退一万步讲,即便你说的是真的,就要嚷嚷得整个周家湾都知道吗?你猜,这事传开了,大家会骂他还是骂我?”
虽然这事很没道理,但事实就是,在这种小地方,一个男人和女人扯上关系,一定是女人挨骂更多。
更别提,她还是有婚约在身的人。
周顺满虽然犟,倒也并非完全不讲道理,只要顺着他的思路,他就能听得进去。
“那你少跟他接触。”周顺满果然冷静下来,皱着眉头道,“我会盯紧他。”
“你盯着他干嘛?”周晚梨说,“最好是咱们家所有人都少跟他来往。”
周顺满点点头:“你说得对。”
可惜天不遂人愿。
两人这里刚说定,中午吃饭的时候,丁兰香就说要请傅同舟一起过年。
周顺满直接跳了起来:“我们都要去爷爷奶奶家团年,带一个外人像什么话?”
周瑞金就两个儿子,每年过年都是三家各自准备几个菜,大年三十晚上聚在一起吃团年饭。
“你大伯家今年要进城去过年。”丁兰香说,“他们两家中午就团过年了,你们爷爷奶奶说晚上吃不下,让我们自己过。”
“中午怎么没叫我们?”周顺满更不满了。
丁兰香尽量表现得不在意:“那时候你不是还没回来吗?怕赶不上,我就说不去团年了。”
实际上周瑞金根本没喊他们,吃完饭才跟周平玉说的。
丁兰香一直都知道,老两口不喜欢周平玉这个儿子,也顺带着不喜欢他们这一家人。之前以为周晚梨有出息,对他家面子上还过得去,这两年也懒得装了。
她对老两口没什么感情,喜欢不喜欢都还好,但不想孩子们难过,总想着掩饰一二。
周顺满将信将疑,还想再问,丁兰香赶紧转移话题,催他们赶紧去上坟祭祖。
她还特意让周晚梨也跟着一起去。
周晚梨其实对上坟这事并不在意,有可能不会喜欢她的祖先,祭拜来干什么?不过她知道丁兰香在意,也就没反对,只是将丁兰香和秦海霞也一并叫上了。
往年周瑞金带家人去上坟,是不会带儿媳妇孙媳妇的。
周平玉心里怎么想的不知道,反正面上没反对。
上完坟回程途中,周晚梨遇到一个小学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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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姑娘去年出嫁,今年就一个人回娘家过年,她虽然没说,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的婚姻有问题。
周晚梨比其他人更清楚,这姑娘的丈夫不是个好东西。
上辈子她就过得很惨。
周晚梨隐晦地劝了几句,听出这姑娘并不想离婚,还竭力遮掩自己的情况,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没再劝了。
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周晚梨和同学分开。
一转身发现周顺满蹲在不远处的田埂边,不知道在干什么。
“二哥,你看什么呢?”周晚梨走过去问道。
周顺满直起身,揉揉发麻的腿,说:“看到一条黄鳝,跑了。”
“首先,黄鳝会冬眠。其次,你看到黄鳝怎么可能忍得住不动手?”周晚梨戳破他的谎言,“担心我就明说。”
“谁担心你了?少自作多情。”周顺满大步走远了。
周晚梨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眼前闪过很多画面。
小时候父母要出工干活,弟弟妹妹就交给周和满带,周和满也还只是个孩子,带一个尚且困难更何况是两个,他更多时候便只能顾着更小一点的周晚梨。
父母也一样,会更关注身体差年纪小的那个。
周顺满也不过才比周晚梨大一岁多,难免心里难过,可他性子别扭,不肯明说,就找周晚梨的茬。
以至于周晚梨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二哥很讨厌自己。
可每次有人欺负她,周顺满都会像疯狗一样冲上去跟人家拼命。
“二哥。”周晚梨看着渐渐慢下来的周顺满,追上去对他道,“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
“你疯了吗?”周顺满瞬间耳朵都红透了,整个人手足无措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眼看他就要退到田里去,周晚梨赶紧伸手去拉:“小心……”
手刚刚拉上,周顺满已经踩空了。
他身体晃了几下,还是没稳住,朝田里栽倒。
周晚梨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力气小,在被他拉得挪动了一小步后,就果断松开了手——这块田里有点水,但不多,掉下去不会摔伤,只会很丢人。
周顺满果然没能稳住,掉进了田里。
不过田坎不高,他只摔了个屁股墩,自己很快便站了起来。
周顺满尴尬不已,赶紧抬头,只见周晚梨默默后退几步,然后背过身去,肩膀一耸一耸,显然在偷笑。
“周晚梨!”周顺满气得大喊一声。
周晚梨回过头来,捂着嘴,但露出来的眉眼弯弯,笑得像三九天的太阳一样灿烂。
周顺满顿了顿,然后才带着一身狼狈爬上田坎,作势要去抓周晚梨:“你故意戏耍我的,对吧?还笑,看我不把你也扔下去!”
“哈哈哈!”周晚梨终于没忍住,大笑出声,一边撒腿往家里跑,一边喊,“妈,二哥掉田里了!”
自打重生以来一直郁结在心口的一团气,忽然就全消散了。
周顺满:“……”
好烦!周晚梨绝对是全世界最奸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