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要去家伙铺签契书租借桌椅碗筷。”
周母一边吃饭一边吐槽,“城东王大勺,这个杀千刀的,说好的事情临门反悔,攀高枝去了。”
“我呸,不讲诚信的玩意不来早说啊!眼看过几日就要办席,他才随便遣家里的小儿子过来通知,这不是害人吗?”
“等咱们家的喜事办完,我非得跟大家说道说道,看以后谁还敢请他掌勺。”
周砚没想到早两个月讨好的事情也能变卦,脸色瞬间黑沉下来。
周母又道:“我寻思着明日多买一点礼品但陈胖子家商量一下,他做菜也好吃,就是连轴转比较辛苦,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给你死鬼爹一个面子,接下我们家的席面。”
宁秋不认识陈胖子,便将目光投向周砚,由他来做主。
周砚道:“我觉得可行,陈叔做席面菜也有二十年了,他的手艺大家伙都认可,不过具体还要看他的意思,请他的人不少,实在没法只往县城问问了,若有合适的厨子,我们包路费和住宿。”
“嗯,娘知道,婚礼和席面的筹办不用你们操心,你俩记得提前请假就成。”
周母已提前跟老姐妹们打好招呼,初九那日全部过来帮忙,保准将喜事办的妥妥帖帖。
宁秋和周砚双双颔首,有周母操持,他们倒不担心,就是婚期临近,心里止不住紧张。
转眼几日过去,三月初九如期而至。
根据事先定下的安排,宁秋初八便住进福来客栈了,到时她会从客栈出嫁,由接亲队伍接回周家拜堂。
为了好兄弟这场婚礼,裴华丰提前三日下令清空客栈,不介意喧闹愿意留下沾沾喜气的客人免费住三日,同意离开的客人按两倍房钱赔付。
不仅如此,他还买了许多红绸剪纸将客栈里里外外布置的喜气洋洋,大动作一套接一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要成亲呢!
而裴华玉这个骄纵的二小姐,自打解开心结与宁秋冰释前嫌后,整个人心境开阔不少。
知道宁秋初八住进福来客栈待嫁,她也要初八住客栈里,家里人不同意,她便哭哭啼啼非说自己是宁秋的好姐妹,算是娘家人,于情于理都要陪在宁秋的身边。
家里人拿她没办法,只好让裴华丰跑一趟周家,与周砚、宁秋两口子商量。
宁秋虽不知裴二小姐抽什么风,但看在裴华丰出钱又出力的份上同意了。
初八当晚,宁秋正准备睡觉,暂住的房间门突然被敲响。
“谁啊?”客栈被清理一遍,宁秋倒是不担心有坏人,只是好奇是谁大晚上不睡觉跑来敲她的门。
裴华玉鬼鬼祟祟抱紧怀中的扁状木盒子,听到宁秋问话,立马压着嗓子回道:“是我,裴华玉,你赶紧开门,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礼物?
宁秋满心疑惑,思索片刻后猜想可能是添妆,便给她开门了,“送礼就送礼,又不是见不得人,鬼鬼祟祟做什么?”
“确实见不得人。”
裴华玉眉头一挑,露出一个不符合身份的猥琐笑容,实在没眼看。
“快快快,秋秋,你快关门,别让其他人看见了。”
宁秋自认为没跟裴华玉熟到这个地步,见她如此不见外,眉头都快拧成疙瘩了。
“你到底想干嘛?我准备睡了,明日还要早起梳妆。”宁秋边关门边问裴华玉,赶人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裴华玉冷哼一声,不高兴了。
她说道:“我好心给你送礼物,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喏,礼物。”
裴华玉将木盒递到宁秋面前,下巴抬了抬,傲娇地“哼”一声,“快拿着。”
“什么东西?”
宁秋接过木盒,边询问边打开,裴华玉嘿嘿一笑,留下一句“新婚大喜,礼物送到,记得好好研读”,旋即转头开门就跑,眨眼间没了影。
哒哒脚步声还在廊内回荡,在安静的客栈中格外清晰。
宁秋被她的骚操作整的一头雾水,屋门关好,她又重新回到桌旁,拿出木盒中的书册,凝眉翻开了它。
随着一幅幅露骨的画展现在眼前,整体的,局部的,甚至连画上小人的表情都各有不同,要多详细有多详细,传神到仿佛两个小人就在面前运动。
宁秋震惊地瞪大双眼,迅速合上书册,面色涨红,脑子好似也开始发晕发热了。
“啊啊啊啊啊!裴华玉是不是有毛病,干嘛……干嘛送这种东西……”
宁秋克制地呐喊,手中的书册也被她无情丢开了。
缓了好一会儿,宁秋感觉热意褪去,脑子也变得清明,再看那书的方向,心中的好奇一点点涌现出来。
“要不再看看?”
平时看话本子,里面有关描述半遮半掩,实在太含蓄,真到实践的地步没一点用处,不如这本画册实在。
明日成婚,新婚夜什么都不懂也不行。
宁秋不断在心中说服自己,终究还是朝那本画册伸了手。
当晚,她不受控做起了不可描述的梦,眼看火焰一触即发,梦境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宁秋悠悠转醒,茫然睁眼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秋秋,起来沐浴梳妆了。”外面是陈红梅的声音。
宁秋捏了捏眉心,由内而外散发着疲惫。
“热水一刻钟后送上来,你抓紧时间收拾,莫要拖拖拉拉耽误吉时。”
陈红梅继续敲门,直到里面的人应声,她才罢手回隔壁屋整理自己的脂粉发饰,就等宁秋收拾妥帖再大显身手。
宁秋躺床上平息好一会儿才彻底清醒,考虑到时间急迫,热水一来,她迅速沐浴洗漱。
寅时正刻一过,陈红梅再度登门,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过来了。
全福娘子请的是陈安他娘王翠英婶子,她乐呵呵送上祝福,一边帮宁秋梳理乌黑的长发一边大声念祝福辞。
作为娘家人的大牛母亲、崔婉莹还有裴华玉也在旁一个劲夸宁秋,场面很是喜庆欢快。
裴华玉送上一套金头面,华贵大气。
崔婉莹送了自身自己做的夏装。
陈红梅手艺了得,绞面上胭脂水粉,给宁秋化了一个莹润无暇,白里透红的妆容,头饰发型也非常贴合喜服样式。
“哇,红梅,你手真巧,等我成亲也请你过来帮忙梳妆。”裴华玉惊喜地围着宁秋转,双眸亮了再亮,“哇,宁秋,你好美,这个妆容特别适合你,气质与平时完全不一样了。”
她咋咋呼呼,夸完这个又夸那个,逗的屋中众人哈哈大笑。
欢快的笑声传到屋外,回荡在半空,客栈大堂中的人纷纷抬头朝二楼看去,都好奇上面的女眷们笑什么。
大牛父子俩天还没亮就开始忙碌,一会儿跑去后厨打下手,一会儿在客栈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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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待来客,尽职尽责尽到娘家人的义务。
时至辰正,宁秋吃完最后一口早饭涂上口脂,整个人容光焕发,在姐妹们的打趣下适时露出些许羞涩。
“迎亲队伍来了!”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挂在客栈门口的鞭炮瞬间点燃,噼里啪啦一阵响,楼下闹哄哄的,迎亲的唢呐锣鼓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客栈门口,声音最大化了。
崔婉莹和裴华玉小孩心性,听到楼下的热闹动静没忍住守在窗口偷看。
“婉莹你瞧,那个看起来比较富贵的就是我哥。”
崔婉莹顺着指尖方向看去,“咦”一声,好奇问道:“你哥的审美一直都这样吗?”
“是啊!说了也不听,还妄图改造我。”裴华玉一点没顾及自家哥哥的面子,好一通吐槽。
眼看迎亲队伍没了影,她俩又迫不及待下楼看热闹了。
大牛为了拦门绞尽脑汁,可惜他打不过周砚,肚子里也没几两墨水,只能从一些日常中寻找突破。
砍柴只是第一关,后面还有射箭、做菜、催妆诗等好几个考验。
干活、射箭不在话下,周砚吭哧吭哧一顿忙活,引得众人惊叹,其中就属陈安喊的最大声。
催妆诗是裴华玉出的题,老槐巷娶媳妇嫁闺女的不少,但都是普通小老百姓,读书人没几个,还都不在场,这可难倒周砚了。
好在裴华丰及时站出来,用他蹩脚的学识勉强编了一首,大部分人听不懂文邹邹的诗,但是都非常捧场的起哄,叫“好”声一片。
“二妹妹,可以过关了吗?”裴华丰问,眼神中的警告让裴华玉脖子缩了缩,乖乖点了点头。
“大牛兄弟觉得呢?”陈安问。
大牛估算时辰,觉得差不多了,也点点头。
得到肯定答复,周砚领着几个兄弟,身后跟着一群看热闹的街坊一股脑涌上二楼。
“叩叩叩。”
屋门被敲响,陈红梅立马帮宁秋盖好红盖头,视线阻隔,宁秋紧张地攥紧手中红帕子。
大牛娘确认新娘子已经做好准备,就笑盈盈去开门。
周砚一见到她,先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询问新娘子准备的情况,进退有度,一表人才,大牛娘满意地点点头。
“可以接新娘子了,去吧!”
大牛娘让出一条路,周砚高高兴兴进去了,其他人全部守在门口,伸长脖子往里面张望。
周砚大步走到床边,先冲陈红梅点了点头,才看向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眼中满是柔情。
“秋秋,我来接你回家了。”
他朝宁秋伸出手,怕她看不见还特意伸到盖头下方。
宁秋抑制住激动的心跳,小心翼翼将手搭在他的掌心,双手交握的瞬间,二人都满足地笑了。
“花轿在客栈门口,我背你下楼。”
按照规矩,新娘子出嫁应当由娘家兄弟背出门,可宁父宁母只有宁秋一个孩子,大牛又算不得真正的娘家人,周砚思来想去,还是不愿意其他男人背自己的媳妇,毅然决然要求自己来背。
周母拗不过他只能同意了。
宁秋伏到周砚的背上,感受着他宽实后背带来的安全感,在众人的祝福中坐上花轿。
“回家咯!”
花轿摇摇晃晃动起来,唢呐锣鼓声不绝于耳,宁秋的心在此刻终于安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