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远人虽长得不丑,但想的是挺美的。
琢磨着由他发起的‘星星托管培训班’这边资金链被卡了脖子,而齐氏集团这块老天爷送的大肥肉只要动动心思或许就能截取到源源不断的资金,齐修远开始认真思考顺水推舟打入齐氏集团内部的可行性。
他在手机通讯录里翻了翻,翻到了司机老马的联系方式,主动给老马发了条短信,确认了具体接他的时间。
然后急忙回到了公司里去,仍有些不放心地找到了虞晓莲和丁思南,核对一下资金方面有没有自己遗漏的问题。
他思考再三,还是觉得回去和另两人坦白一下比较好,隐瞒这么重大的事情,一定会影响丁思南对自己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任,他不愿意因小失大。
他已经想好了,先扯个谎告诉大家他要回家处理点事情,钱的事情他再另想办法,大不了去贷款,银行行不通就网贷。
再不济还有那么多的狐朋狗友呢,通讯录里挨个地去借,反正丢的是齐氏集团大公子的脸关他齐修远什么事?能凑一点是一点。
给虞晓莲雪上加霜的事情他不能干,既然他承诺过丁思南,这口必然也是开不了的。
闲聊一会儿,齐修远刚要鼓足勇气切入正题之时,风风火火的刘舒雅从外面闯入,抢过丁思南刚刚给齐修远倒的一杯水一饮而尽。
她放下杯子,向齐修远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齐老板,我刚去‘超越教育’和那群人吵了一架,口渴得紧。”
“东西拿到了吗?”丁思南又给他俩分别再倒了一杯水。
“拿到了。”
刘舒雅当初为了教好课,花了大量时间自己总结编制了一本教案,凝聚了她这些年的宝贵经验。
最近她家亲戚家小孩刚好升高一想找她私下补补课,这才发现到处找不到那本教案,猜测可能是落在了‘超越教育’,于是今天回去找找。
“我一进去就看到他们一个数学老师分明手里就拿着我的教案在看!还死鸭子嘴硬不承认不肯还我,吵了一架,还好王老板看在你们几位的面子上,逼他还我了。”
“嗯,那就好,”丁思南点点头,淡淡地说,“用不着跟他们那些人浪费时间,晦气。”
“嘻嘻,”刘舒雅明亮的眼睛里闪现八卦的光芒,“放心,我没吃亏。你们就不好奇这两个月‘超越教育’有没有变化吗?”
丁思南瞄了虞晓莲一眼,刚想说,反正也不是同行了,没必要关心他们的事情,虞晓莲忽然笑笑问:“什么变化?”
刘舒雅一下子站直了,目光炯炯道:“乱成一锅粥啊!你们听我说。”
“王老板不知道从哪儿瞎找了一批员工补上我们的缺,我过去的时候,前台排了三四个家长都在投诉,说他们新老师架子大,水平差,没有责任心,和我们比差远了!要退课退款!”
“财务小朱上周也走了你们知道吧?那个小三如愿以偿地当了老板娘了,把她得意的呀!还大张旗鼓地把她的什么表妹什么堂嫂地统统安插进来,一堆的亲戚,喳喳喳喳喳喳开着办公室的门唠闲嗑,满地的瓜子壳!”
“那些关系户占着舒服的闲职却拿着高别人一头的工资,还喜欢瞎指挥,和其他员工的关系剑拔弩张的。什么便宜都要占,占着占着吧,就把财务室的人也都挤走了。那个小三才上位几天啊?小朱跟了王老板这么多年,真是瞎了眼。”
“正常,她们做偷儿做惯了,自然是要疑心别人也有贼心了,财务这么重要的职位换个自己知根知底的心腹来做,没什么奇怪的。”
丁思南不阴不阳地点评道,“不过,听起来情况很糟呀,公司乱成这样怎么做生意啊,王老板都不管一管吗?”
刘舒雅的声音高了一个八度,甚是不屑:“他有什么能耐管呀?小三的亲戚压根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他除了唉声叹气吹鼻子瞪眼,干什么都不行,以前‘超越教育’有啥事儿不都是咱们晓莲姐顶在前面的吗?就他?我早说过他啥也不是,干啥都不行!”
“哼哼,王老板还以为那三儿是个温柔体贴的可人儿呢,如今看起来根本就压不住她。我过去的时候啊,路过一间空教室,结果你们猜我听到了什么,里面欢声笑语在打麻将!我天,隔壁就是学生在上课的教室啊,她们是一点都不在乎服务质量了。”
“我看王老板那面色呀,比咱们在的时候差远了,印堂发黑面如土色,连他都叫不动那些‘皇亲国戚’,你们是没看到,三儿的亲戚酸溜溜地训王老板的样子,倒像是他是员工,人家是老板似的。可笑死我了!”
大家哄笑成一团,心里别提多爽快了。
“我要走的时候啊,王老板还拐弯抹角地跟我聊天,烦死了!我让他有屁快放,他就眼巴巴地跟我打听晓莲姐的近况,说一些没骨气的软话,现在知道晓莲姐的好啦?可后悔死了他!我看‘超越教育’就要完蛋了!”
丁思南眼中闪过惊喜和痛快。
‘超越教育’核心员工全都离开,空心账目里一堆的债务等着王仁补上,凭现在‘超越教育’两位管理人的能力和混乱的现状,只怕是回天乏术。
王仁娜搞来的那一群亲戚明摆着就是来把‘超越教育’的剩余价值吃干抹净的,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赚钱是别想赚了,再强壮的狮子顶得住那么多吸血虫叮在身上没日没夜的吸血吗?
世间的报应本就是个玄学,不然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的冤情呢?能在王仁身上亲眼看到报应轮回,无疑是给丁思南打了一剂强心针。
抗争不是全然无用的,人在做,天在看。
她在独自抵抗的道路上冲动而不盲目、勇敢而不莽撞、尽力而不冒险,凭着本心施与他人的善意,终于看见了微不足道的公道。
即便这公道并不直接作用在她身上,可它就像一滴清水滴落在被污浊的墨迹染黑的眼睛上,睁开眼不再是令人心生恐惧和放弃的无尽漆黑。
有时候人只需要一点点微光的指引,就可以走好远好远。
虞晓莲的笑容微妙地滞了一滞,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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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茶。
刘舒雅察觉,立马四指并立举在耳边:“我发誓,我可没跟他说任何咱们的事情,请组织放心!”
虞晓莲噗嗤笑出声,拍了拍刘舒雅的肩膀:“多放心思在工作上,不管‘超越教育’是不是完蛋,我们的‘星星’之火,未来必可燎原。”
她没有兴趣多聊,收了杯子回自己的办公室工作去。
等到虞晓莲的身影彻底消失,刘舒雅吐了吐舌头:“哎你们说,有的男人就是贱啊,好好的老婆在身边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偏要去沾花惹草。现在好了,把野花恭迎回宫了,他又觉得家里的那位不香了,是不是有病啊?”
“当然,没病能喜欢吃外面的屎吗?”
丁思南毫不避讳在场的唯一一位男士。
齐修远比平常安静不少,脸色不是很好看。
刘舒雅以为自己对男人的吐槽口无遮拦扫射到了他,慌忙想起自己的身份,赶忙和老板道歉解释。
齐修远尴尬地笑了笑,站起身来仓皇离开,甚至都忘记和丁思南打个招呼。
这很不正常。
丁思南默默注视他无精打采的背影。
齐修远垂头丧气地走出公司大门,拐进侧边狭窄的小巷,这条小巷是死路,平常只有收垃圾的定期会来光顾,齐修远左右张望着确认没有来人,挨个拨通电话。
“虎子,是我。最近怎么样?我不在K市,不约不约不约...最近手头有点紧,想问你借点钱...”
“涛,是我,最近酒吧生意怎么样?挺好的是吧?晚上不过去...我没在家。我这儿最近缺个几万块周转...”
“阿力,别叫哥别叫哥,我比你还小两岁呢,再说了咱们都是朋友...你之前那事儿解决了吗?还套着呐?啊...没事儿没事儿,就是想你了问候你一下,我没别的事儿。”
......
通讯录翻过了第五页,齐修远就差气得鼻孔冒烟,他斜倚在墙壁上点了根烟,也不管衣服被墙上那乌糟糟混着油腻和灰尘的污迹弄脏,实在是没有心情。
真他妈的狐朋狗友,一点没说错。除了能在一块儿喝酒吃肉玩女人,别的都指望不上。
当初在一块儿玩的时候,一口一个‘远哥’,酒吧夜店一晚上开十几万的酒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会儿跟他们开口借个几万块都不愿意。
什么玩意嘛?齐氏集团又不是还不起!
齐修远高高地仰起脖子,朝着天空吐烟圈,烟圈轻微地漂浮在他鼻子周围然后迅速落下,把他狠狠地呛了几口。
咦,这东西除了能装X到底有什么用?
做纯情男大的时候全寝室男生都在争先恐后地学着大人模样,只有他专心读书不烟不酒。现在被迫要当社会人了,愣是抽不惯这玩意。
从底下抬头往上看,两堵直耸入云间的高墙将他夹在中间,天空被切割成了逼仄的一小片,夏末稀薄的云朵飞速地从狭窄的天空中逃也似的飘走,这样的景色令他心情更加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