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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 7 章

作者:敲锣打蛊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男孩的眼神锋利地扫过丁思南的脸,什么都没说,走到沈时旁边乖乖坐了下来,准备吃饭。


    王琴朝他们使了个眼色,那爷俩彼此对视互相气得酱紫的脸,都成了闷葫芦,公婆瞬间变脸,宠溺地给沈艺夹菜盛饭问学校情况,一时间竟起了欢声笑语,氛围渐渐温馨。


    “爸爸,”沈艺侧身看着沈时,眼眸澄澈乖软,“妈妈让我跟你说,我需要补习英语和数学,冲一冲年级的名次,对考取区里重点中学有好处,她认识的名师可以给我们推荐,价格有优惠......”


    沈时一巴掌拍在桌上,骤然打断他:“你妈说你妈说...又是你妈说!我没钱!你去问你妈要!那个b子只会说说说!就她屁事多,我家怎么管教孩子要她指点?上这个班那个课的不要钱啊?她推荐来的名师哪个不是贵得要死?!她嘴上这么关心你,抚养费倒没见她掏过一毛钱!花在你身上的钱还不及她给姘头送的礼物多!只会在小孩子面前装好人!”


    沈时对这个儿子除了厌烦没有多余的感情,乃至当着孩子的面咒骂孩子的亲妈还觉得不解气,因为他总在沈艺的脸上看到那个□□的影子,他不止一次怨恨过老天爷为什么要丢一个拖油瓶来拖累他。


    哪怕沈涛和王琴想尽办法地宠溺孙子,这对父子间的疏离,仍然促成了沈艺的感情天然地更向亲妈靠拢。


    如果没有这个儿子,丁思南算什么,他可以搞定更有钱的…


    王琴忙说:“好了好了,孙孙乖,别听你妈妈教唆。咱们不提了啊,你爸爸该生气了。”


    沈时再没胃口,他放下筷子,冷哼一声:“我去公司里看看,这几天不回来了。”头也不回地出门去。


    王琴在他身后追:“等会儿,儿子!等孙孙吃完了你顺道送他去学校…”


    沈艺小心翼翼地投去期待的目光,随后迅速地撤回了满眼失望,他不动声色地听着爷爷奶奶在他耳边反复安慰自己和帮爸爸找借口,小小的火苗在心里越烧越旺。


    这个女人命硬,昨天没把她摔死还让她跑了,我在门外都听见了,爸爸为了她和爷爷奶奶吵架,他们还要组建小家庭,还要生小宝宝,还要抢本该给我买房的钱…所以爸爸没有钱给我用了,等到有了小宝宝,爸爸就更不可能喜欢我了...


    他低垂着眼眸,不让任何人看出眼底藏着的恨意,恨不得将丁思南剥皮泄愤。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指望丁思南留下做家务是不可能的,吃饱喝足她甩了门出去散步消食去了。


    沈涛为了儿子的婚礼请了两天假,现在也该回到他管辖的镇上去,那个贫困镇远在八十公里外的山区里,不忙的时候他周末才能回家一次,平常照顾小孩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王琴的身上。


    一家人不欢而散。


    懂事的沈艺为了不耽误奶奶下午的麻将局,承诺自己等会儿一个人去学校就行了,反正就走三条街,他都十岁了没问题的,于是王琴麻溜地收拾完碗筷就欢欢喜喜出门找麻友了。


    一下子整个屋里只剩沈艺一人,静悄悄地特别适合做坏事。


    爸爸是爷爷的儿子,自己是爸爸的儿子,这个家的东西迟早都是自己的,现在拿点怎么了?现在不拿,以后不都便宜了那臭女人和她生的小宝宝?


    他眉头一皱,绝不允许!


    王琴和沈艺最亲,平时放贵重东西和钱都不会背着他,沈艺警惕地把大门反锁,然后蹑手蹑脚走到客厅电视柜边上,贴着墙伸手往电视柜背后摸,拿出来一串钥匙,直冲杂物间。


    垫着脚搬下几个纸箱,露出被杂物围在最里面的靠墙的小柜子,他呼哧呼哧地推开周围的杂物,依次打开柜子上古老的铁锁,‘咿呀’一声掀开柜门露出了垒在一起的三个木盒子,利索地打开了最上面的一个。


    飘窗外草丛响动,他到底是做贼心虚,有一丁点风吹草动就紧张地不敢动弹。怕大人随时会突然回来,沈艺快速地在箱子里摸索着,从里面抽出来几张毛爷爷。


    三百呢,应该够了,沈艺不敢拿多,怕被发现,把东西物归原位后,背起书包出门上学去了。


    门刚合上,垫着脚扒在外墙的丁思南探出了半颗脑袋,散步归来的她蹲着身子藏在矮木丛后,目送着沈艺从楼道里走出来。


    等他完全走出去了小区,丁思南二话不说飞奔进家里直奔电视柜,学着沈艺的样子在老地方摸出了钥匙,冲进杂物间,开始翻箱倒柜。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撞得晕晕乎乎,心怦怦跳个不停,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一边翻一边感谢老天爷。


    不是骂我是蝗虫么?我让你们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蝗虫!


    第一个小箱子里,是一些零散的现金,一百的五十的二十的五块的十块的都有,厚厚的几沓,看起来是王琴和沈涛的私房钱,不知为何没存。


    空余的地方铺着一些零散首饰,有两串老式的金耳环,一块标着50克重的金如意,一条金项链,一块成色不错的老坑翡翠、一盒十二生肖成套的纪念金牌和一只丁思南不认识牌子的机械表。


    前世婚后,为了忽悠心软的丁思南不断地掏钱出来,这老两口每次配合沈时装穷都说什么家里日子过不下去了,看来全都是放屁!


    第二个小箱子,垒得整整齐齐的小黄鱼,在昏暗的房间里都闪烁着金光,不是她的嫁妆又是什么?回收!


    第三个小箱子,红艳艳写着喜字的红包里抖落出来一叠叠粉嫩嫩的毛爷爷,是昨天宾客给的礼金,看来老两口早上还没来得及存银行。酒席钱谁出的,礼金就该谁拿,回收回收!


    最下面压着一本老旧的存折,年数久远,往年的存款记录都是稳定且可观的,而且每个月存入的数字呈逐步上升的趋势,但从前年开始,存款数字锐减,每个月只有300、400的进项。


    钱没放到家里,准是花别人身上了。


    丁思南挑眉,看来公公那边真的有鬼啊...自己不会一语成谶了吧?


    再看取出记录这边却是清一色的大额取用,不用想也知道,是去填沈时这个天坑了。来回这么折腾,余额最终停在了5306元。


    从改革开放至今二十多年,全国经济腾飞,公公好歹也当了许多年的副镇长,沈家的存款居然才这么点,难怪婆婆连吃个肉都抠抠搜搜。就算在槐市,沈时若想娶个正常条件的姑娘,光彩礼三金都不止这点钱,他能娶个锤子!


    除了存折没动,丁思南伸手薅出来一把满满的纸币,抽了几张大钞和散票放回原处,又在那几张钞票下面塞了一刀废纸。


    她又把首饰手表和属于她自己的东西掏得干干净净,塞了满满一包。


    王琴的散票子统共就一千多块钱,丁思南给她放回去五百多现金,就留给她的乖孙孙吧。要是自己没猜错,沈艺尝了腥,不可能忍得住只偷一次。


    丁思南兴奋地打开背包数了数,100克的小黄鱼一共8条,散票子加上礼金收了近7000,加上这些首饰金牌手表七七八八,够回一部分血。


    金饰和翡翠成色看着不错,可只要想到这些是王琴和沈涛贴身戴过的东西,丁思南就恶心。


    等会儿就去找个地方先把它们出手掉,黄金翡翠这种硬通货,收的人有的是,价格黑点无所谓,关键是要能保密。然后再办张卡把大额统统存进去,身边就留个六百块现金。


    看来下午她不适合待家里了。


    出门时没忘记房间角落里的蛇皮袋,塞满了王琴和沈涛的衣物,被她拖到了小区里的垃圾箱房,抬脚送进了臭烘烘的垃圾箱。


    丁思南背上沉甸甸的巨款凭着记忆走了七八条街,肩膀都被勒出了红印子,来到鱼龙混杂的北城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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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站在一家老式招待所的前台。


    “我找伟哥。”


    小城市脏污纳垢的本事一点不亚于大城市,地处偏远经济又不发达,人民只好自力更生,反而更容易催生许多灰色产业。


    沈时上辈子借了高利贷,破罐破摔躲到外省去逍遥快活,把丁思南留了下来抵债,那个暴力催债的债主是伟哥的一名小弟,明面上替伟哥经营着这家招待所。


    那时她被强行拘禁在这家招待所,差点被卖到缅甸去,是伟哥放了她。


    前台的瘦竹竿金毛纹身小弟抬了抬眼皮,往丁思南身后瞟了瞟:“没这个人。”


    “我出货。”她把手掌往前台一摁,缓缓下移,指尖处冒出金如意金色的边边,然后迅速收回口袋里。


    迷迷瞪瞪的小弟眼睛一亮,不一会儿,就撩开帘子,请丁思南往里屋坐。


    “就你一个人?”伟哥饶有兴趣地观察她,“这批货,来路不正吧?你就不怕我黑吃黑。”


    丁思南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这种吓小孩的话唬不到她,但再次来到这个地方,说心里没有一丝害怕是假的,若是命该如此,她也无话可说。


    “我看人很准,伟哥你不是这种人。这一片我就信你。”


    丁思南语气肯定,满眼真诚,静静地接受这位曾经的救命恩人审视。


    伟哥防备的眼神融化了,他的眉头慢慢舒展,嘴角扬起满意的角度。


    甭管对面说了什么,她的态度打动了自己。


    出来混的若不讲信用,那谁还跟你混?


    伟哥面露赏识之色,吐出一口烟圈,身体前倾听她说。


    “我也不绕弯子了,我急用钱,这批货我用脑袋担保绝对是好货,不过发票没了,您看着给。”


    丁思南把沈家薅来的首饰金牌等摊在面前,先探探价格。


    她把所有展示的物件往前推了推,示意这就是全部。


    伟哥懒洋洋地打了个响指,从他身后暗处阴影里走出来一个男的,戴着手套和工具,一样一样当面地检查。


    双方静静地对视了十几分钟后,那个人弯腰附在伟哥的耳边说话,看来是确认过货没问题了。


    手表不值钱,丁思南送他了,翡翠出价一万五,丁思南也不懂行情,对这些都没有异议。


    黄金物件一共368克,伟哥微笑着伸出三根手指,然后缓缓收回。


    三…万?才三万?


    丁思南的笑容顿时僵硬,胸口像被勒住,差点没背过气去。


    真特么黑啊。


    最近的金价255/克,这几天又涨了些,她心里有数,摆出来的这些总价绝对超过九万。现在直接砍半还不止。


    想到十年后的金价,她搂紧了背包,小黄鱼不打算卖了。


    思考了几分钟,丁思南深吸一口气,沉沉地呼出一声无奈地叹息。


    认了。


    反正不是自己的东西,装也要装像点。


    交易达成,伟哥也不含糊,着人从后边抱了一大捆的现金,还贴心地问丁思南要不要派人护送她。


    “爽快!妹子,以后有好东西想着点哥!”


    伟哥一伙人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欢笑着送走丁思南。


    黑市收获4万5,加上礼金那些现金的7000,和卡里剩下的三千块,手里现在一共5万5千余。


    一直在走钢丝的双脚仿佛落了地,尽管这点钱和她的付出相比九牛一毛,但在丁思南心里终于又有了安全感。


    什么狗屁爱情、白头偕老、生儿育女,钱才是自己的脊梁骨。


    丁思南旋即打了个三蹦子往市区去,终于找到玉城银行分行,把钱存进去。还另外开了一个银行保险柜为小黄鱼安了家,看到账户上资产一栏终于恢复到了一个令人安心的数字,她久违地有点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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