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看到她吃痛拧眉,力道略松了些,“孤准你**吗?”
安小月睫毛颤了颤,却仍固执地闭着眼,不肯看他。
“殿下何必为难自己?”
“为难?”萧衍怒极反笑,猛地将她拽到身前,“你以为你**,孤就能高枕无忧?你以为……”
他声音突然哽住,眼底翻涌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痛色。
安小月终于睁开眼,却发觉他眸中情绪复杂得让她心尖发颤。
张了张嘴,却仍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萧衍死死盯着她,声音沙哑,“安小月,你听好了……”
“你的命是孤的,没有孤的允许,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他猛地松开她,站起身,背对着开口,“把衣裳收拾好。”
安小月怔住,指尖微微发抖。
他……又放过了她?
明明证据确凿,明明她已认命求死,可他却再一次,决定放她一条生路。
萧衍没有回头,嗓音低沉而漠然,“孤让人送你回去,从今以后,做好你的妾室本分,别妄想其他。”
他顿了顿,语气更冷,“没有孤的命令,不准再靠近孤。”
安小月感觉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不是囚禁,不是审问,而是彻底将她推开。
没多久,侍卫从林中走出,沉默地示意她离开。
她缓缓站起身,脚步虚浮,却在转身的瞬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太子仍站在原地,背影挺拔,崖边的风卷起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安小月眼眶一热,仓促低下头,跟着侍卫离开。
可那一瞬的画面,却像刀刻一般,深深刻进她的心底。
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此刻的背影,竟显得那么孤独。
回到行宫后,安小月没有被关进那个偏僻的柴房,却也没有被安置在偏殿。
她被带进一处陌生的院落,四周寂静得可怕。
一连几日,只有固定的时辰会有宫人送来饭食,而后迅速离去,仿佛多停留一刻都是忌讳。
没有人同她说话,也没有目光愿意在她身上停留。
她像是被遗忘了,只剩下一具空壳,日复一日地坐在窗边,望着窗外一成不变的景色发呆。
太子真的不要她了。
这个认知比任何刑罚都更令人绝望。
直到某日,院门突然被推开。
苏德面无表情地走进来,眼神冷得像在看一个死物。
他居高临下地扫了她一眼,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安娘子。”
安小月缓缓抬头,干裂的唇瓣微微颤抖。
苏德冷漠道,“殿下有令,明日启程回宫。”
安小月指尖一颤,黯淡的眼底忽地亮起一簇微弱的火光。
来时与太子同乘一辆马车的记忆浮现在眼前,她终于要见到太子了!
“不过殿下尚有要事处理。”苏德突然打断她的雀跃,“你随杂家先行。”
安小月一怔,半晌才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妾明白了。”
“路上安分些。”苏德拂袖转身,“殿下说了,若敢生事,令堂与令弟,会很乐意替娘子受过。”
安小月勃然变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太子竟也会用骨肉亲情来要挟她?
可没人解答她的疑惑,第二日她直接被送上一辆破旧马车。
回程的马车走得极慢,车轮碾过官道的声响单调而沉闷。
没有太子随行,也没有往日的戏弄与刁难,这一路平静得近乎压抑。
安小月靠在车壁上,透过纱帘望着外头不断后退的景色,恍惚间竟觉得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到头。
直到马车终于停下,她下了车,抬头便看见熟悉的太子府大门。
还未等她缓过神,苏德已冷着脸示意内**她押回自己的院子。
王嬷嬷早早得了消息,正满脸喜色地等在院门口,一见她回来,忙不迭迎上去。
“娘子可算回来了!老奴这几日……”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一队内侍无声无息地围了上来,将院门牢牢守住。
王嬷嬷一愣,下意识想往外走,却被为首的太监伸手拦住。
“安娘子需静养,闲杂人等不得随意进出。”那太监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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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不笑地说。
王嬷嬷这才意识到不对,脸色瞬间煞白,颤着声问,“这……这是何意?”
可惜无人应答。
院门“吱呀”一声合上,落锁的声响清晰可闻。
安小月站在院中,望着四四方方的天空,忽然笑了。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囚笼。
王嬷嬷慌乱地抓住她的手,“娘子,这到底……”
安小月轻轻摇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嬷嬷,是我连累了你,我们或许……出不去了。”
风卷起落叶,在紧闭的院门前打了个旋,又无声无息地落下。
安小月彻底沉寂了下来。
她每日晨起梳洗,用膳,**,入眠,像一具被抽空灵魂的精致人偶。
铜镜里的面容依旧清丽,却再没有一丝鲜活气。
太子不要她了,但娘亲和弟弟的命还捏在相府手里。
这两个念头日夜撕扯着她的心神,让她心神不安,可面上却愈发平静。
王嬷嬷急得嘴角燎泡,这日终于忍不住,将绣绷重重摔在案上。
“娘子是要活活熬死自己吗?”
见安小月睫毛都不颤一下,王嬷嬷突然推着她来到窗前,“您看看,前头热闹了两日了,说不定殿下已经回了府,娘子就半点打算都没有?”
安小月眼底终于泛起一丝波澜。
“老奴知道您怕连累亲人。”王嬷嬷突然压低声音。
“可越是这时候,越要沉得住气,娘子好不容易才坐上这个位置,还是殿下头一个女人,难道就甘心放弃?”
“王嬷嬷。”安小月突然开口,“青莲现在如何了?”
王嬷嬷闻言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托娘子的福。”她斟酌着词句,“她爹娘没再强求她嫁人,如今在城南赁了间小院,那丫头自己接些绣活,日子虽清苦,倒也能糊口。”
茶烟袅袅,模糊了安小月的眉眼。
王嬷嬷没瞧见她捏着杯沿的指尖微微发白。
“只是……”王嬷嬷又叹了口气。
“女子到了年纪,终究躲不过婚嫁之事,她如今这样躲着,也不是长久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