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月没有防备,整个人几乎被颠得腾空,只能死死抓住马鞍前的铁环。
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她的双眼很快就被吹得睁不开,却咬着唇一声不吭。
不知跑了多久,马终于停下,安小月早已经冻得半僵。
萧衍单手拎着她的后领把她拽下马,谁知她脚一软,差点跪下,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拖起来。
“这就受不住了?”他垂眼看着她惨白的脸,语气讥诮,“你不是做惯了粗活的奴婢?”
断魂崖的风像刀子,刮得人脸颊生疼。
安小月站在崖边,脚下是万丈深渊,黑雾缭绕,隐约能听见谷底传来湍急的水声。
萧衍站在她身边,声音冷漠。
“你不是说,对孤绝无二心?”
安小月抿了抿唇,开门见山道,“殿下要妾如何证明?”
萧衍忽然笑了,抬手一指崖底,“看见那株赤血藤了吗?传闻能续筋接骨,对伤势极好。”
他侧眸看她,眼底带着讥讽,“你若真心,便下去取来。”
安小月低头望去。
脚下崖壁陡峭,仅有一些凸出的石块可供攀附,稍有不慎便会摔得粉身碎骨。
她指尖微微发抖,但很快又攥紧。
她本就是相府的一枚弃子,若死在这儿,也不过是“意外坠崖”,又有何怕?
萧衍盯着她的侧脸,冷笑,“怎么,不敢?”
安小月深吸一口气,忽然抬头,冲他笑了笑,“殿下稍等。”
没等他反应,她已然转过身,抓住崖边凸起的岩石,一点点往下爬。
风卷着碎石滚落,安小月的手指很快被磨出血痕,但她没停。
萧衍站在崖边,垂眸看着那道纤瘦的身影在崖壁上艰难挪动,眸色渐深。
她竟真敢下去。
他忽然开口,“若摔**,孤可不会替你收尸。”
安小月没抬头,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那殿下记得……把赤血藤……带回去……”
萧衍眼神一沉,手指无意识收紧。
突然,安小月察觉到一股大力猛地拽住她的胳膊,硬生生将她拖了上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狠狠摔在地上,后背撞得生疼。
萧衍单膝压住她的小腹,一只手掐着她的下巴,逼她抬头。
“孤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声音低得可怕,眼底翻涌着暴怒,“孤让你老实点,别再骗孤,你听话了吗?”
安小月被他掐得生疼,却只是垂下眼睫,不辩解,也不挣扎。
她确实骗了他。
从一开始的接近,到后来的伪装,她没一句真话。
萧衍盯着她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胸口那股怒火烧得更旺。
他猛地松开她,一拳朝她挥过去。
“砰!”
拳头狠狠砸在她耳侧的地上,指节擦破,血丝渗进泥土里。
安小月睫毛颤了颤,却一点没躲。
萧衍呼吸粗重,死死盯着她,像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一点破绽,哪怕是一丝恐惧也好。
可她偏偏像团棉花,任他撕扯捶打,却连一点回响都没有。
他忽然冷笑一声,一把拽起她的衣领,逼她贴近自己。
“你是不是觉得,孤真舍不得杀你?”
安小月终于抬眼看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殿下想杀,便杀吧。”
萧衍脸色骤变,猛地一把扯开安小月的衣领,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崖边格外刺耳。
她浑身一僵,瞳孔骤缩,下意识想往后缩,却被他死死扣住手腕。
“孤知道你来太子府的目的。”
他声音低沉,带着冰冷的嘲弄,“藏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混成妾室,还躲什么?前些天没做成的事,现在继续,如何?”
安小月呼吸一滞,心脏几乎要撞出胸腔。
她原本以为,自己至少还能再周旋一阵子,可太子却直接戳穿了一切!
萧衍盯着她苍白的脸,冷笑,“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骗人?要不是孤刻意放水,你早死八百回了。”
安小月指尖发颤,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
她确实骗了他,可此刻,她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萧衍俯身逼近,气息灼热,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现在知道怕了?”
她睫毛轻颤,终于低低开口,“殿下想怎么责罚?”
萧衍眸色一暗,指腹重重碾过她的唇,声音危险而低沉。
“孤想怎样?你不是最清楚吗?”
她来太子府的任务,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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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他的“能力”吗?
那现在,他就让她亲自“验”个够。
萧衍眸色渐深,掐住她的下巴,力道狠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要是孤现在要了你,你是会向他们报太子无能……”他冷笑一声,眼底翻涌着暴戾,“还是说真话,让孤送你一死?”
安小月神色闪了闪,喉咙发紧。
她不会说。
她早就不想再骗他了。
可太子现在这副模样,摆明了不信任她,甚至可能只是在试探她是否还有二心。
如果她说了真话,他会不会觉得她又在耍花招?
会不会借此要挟她、羞辱她?
更何况……她的娘亲和弟弟还在相府手里。
她死死咬住唇,眼眶发烫,却倔强地不肯开口。
萧衍盯着她这副沉默抵抗的样子,怒极反笑,“连句谎话都懒得编了?”
安小月心痛得无以复加,睫毛颤了颤,一滴泪猝不及防砸在他手背上。
萧衍猛地僵住。
她哭了?
这个骗了他这么久,满口谎话的女人,竟然在他面前又哭了?
他胸口那股怒火突然像被浇了一盆冰水,瞬间烟消云散。
他恨她骗他,恨她到现在还不肯说实话,可看着她通红的眼眶,他竟连一句狠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他嗓音沙哑,指腹无意识地蹭过她眼角的泪。
安小月别开脸,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殿下杀了我吧。”
萧衍皱眉,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
她宁愿死,也不肯说?
安小月心如死灰,她知道自己百口莫辩。
北境死士的供词指向她,但她却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更不想让太子因她而陷入两难。
不如一死。
萧衍脸色骤然阴沉,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她这是默认自己与北境勾结?
可那些人根本不是什么北境死士,而是各方势力安**来的棋子,因为安小月挡了某些人的路,才被硬生生拖下水。
他早已审出破绽,只是……
人还没抓全,证据还没收齐,现在贸然出手,只会打草惊蛇。
可这女人,竟连辩都不肯再辩,直接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