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前,姜书仪揪着薄景言言行失当,致使薄氏失去一份十亿合同的事,召开股东大会,想要撤换总裁。
他们在股东大会上打了一个赌,赌谁能挽回损失,谁就是下一任的薄氏总裁。
今天,要出结果了吗?
“我吃好了。”安静丢下碗筷,“我们去薄氏吧。”
“是。”
到了薄氏,安静直接去七十七楼找姚谦,她刚走进副总办,就发现今天的副总办的人都特别忙。
“你好,请问姚副总在吗?”
“在的,请安小姐稍等。”
秘书拎起座机电话,给姚谦拨了一个内线,在得到姚谦的准许后,她挂断电话,笑着对安静说:
“安小姐,姚副总让您直接进去。”
“好的。”
副总办公室有点凌乱,办公桌上堆着的文件高得像是一座山,姚谦靠着椅背,脸色有一些发暗。
“您好,姚副总。”
“你好,安小姐。”姚谦挺直后背,指着对面的椅子,“请坐吧,安小姐。”
“多谢。”
安静坐到姚谦的对面,她刚坐下,姚谦就递过来一份文件。
“安小姐,你先看看这个。”
“好。”
她翻开文件。
这一份长达七十页的企划书是她昨天交给姚谦的。
和昨天不同的是,这份企划书上多了好几处标注,有些标注提出了疑问,有些标注写上了不可行。
不可行的理由写得不仅详细,而且有理有据。
“安小姐,你对酒店的发展很有见解,但你似乎不太熟悉酒店管理,以至一些建议显得很真空。
再好的建议如果真空了,那就没有被实现的可能,说得直白一点,就是你的构想没有一点价值。
安小姐,你说是吗?”
“是。”安静含笑着点点头,“我之前从事地是酒店服务,的确不懂酒店管理,感谢姚副总指正。”
安静的谦虚态度让姚谦一时间接不住话。
平心而论,安静的企划做得不差,就算是薄氏的一些精英,都未必能做得比她好。
他这么说,有借题发挥的意思。
他本来以为自己这么说,安静肯定会生气,甚至会找薄总撑腰,他想着说不定能让薄总烦一烦。
男人嘛,一旦被女人烦得多了,指不定哪一天,脑子就清醒了。
谁知道安静不上套。
算了。
“安小姐,请问你什么时候能交出修改案?”
“明天可以吗?”
“安小姐今天有事?”
“不是。
就像姚副总说得,我不太了解酒店管理,所以想去帝豪拜访闫总,顺便问一问闫总后期的打算。”
“安小姐所谓的后期打算,是指什么?”
“我是个服务员,承蒙薄总和闫总抬举,接手了企划案的工作,等企划案定稿,我就该回去了。”
“回去?”姚谦露出了玩味的表情,“安小姐说得回去,该不是指回到帝豪,继续做服务员吧?”
“不是。”
“我想也是。”姚谦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变成如霜的冰冷,“我猜安小姐一定是等着嫁进豪门了。”
安静没有顺着姚谦的话往下说,她笑着拿起文件夹。
“姚副总,您先忙,我去帝豪拜访闫总了。”
“等一下。”姚谦沉下脸,喊住安静,“安小姐,你知道薄副总带着凯瑞电子的合同回薄氏了吗?”
“听说了。”
“那么安小姐有没有听说,姜董事召集了全体股东,将于今天下午一点,再次召开股东大会呢?”
“还没有。”
“既然安小姐没有,我就告诉安小姐一声。
今天下午一点的股东会议将会是薄氏科技建成以来,规模最大、参会人员最多的一次股东大会。
包括薄老爷子在内的全体股东都会参加这次会议,他们会在股东大会上表决,选出新一任总裁。
姜董事已经放出话来,如果薄总落选,她会立刻发起二次表决,表决薄总能不能继续留在薄氏。
一旦表决的结果是否,那么,薄总不仅会失去薄氏的总裁之位,他也将失去薄家掌权人的位置。”
说到这里,姚谦停下说话,他深深地看了安静一眼,才接着往下说。
“安小姐,看在我们共事过的交情上,我无偿地送给你一个忠告,别觉得自己一定能嫁进豪门。
薄家太子爷很可能因为你,变成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不会的。”
“什么不会?”姚谦恼了,“安小姐是觉得薄总不会失去一切?还是觉得自己不会嫁不进豪门?”
“都不是,我只是觉得薄总不会输。”
“安小姐哪来的底气?是谁让安小姐这么笃定?”
“你。”
“什么?”
那个遭到亲人厌弃,因为自我怀疑,只能绝望地跳进水池的小小少年,终于找到属于他的信众。
而信众又是神明能立于云端而不坠的底气。
现在的薄景言再也不是没有人爱的小可怜,他的身前、身后、左边、右边围满了无数的簇拥者。
他和她不一样,他永远不会坠落泥潭。
“姚副总,我先走了。”
安静推开门,走了出去。
姚谦看着打开又关上的办公室门,心里不由自主地涌出一个念头,这位安小姐真是个奇怪的人。
他……会不会看错了她?
姚谦陷入沉思的时候,安静抱着文件夹,穿过了狭长而空寂的走廊,走到了电梯前。
她正要按住下行键,电梯的门开了,薄家的管家于天顺,朝她弯下腰。
“安小姐,老太爷有请。”
“好。”
安静走进电梯,跟着于天顺,下到了七十楼。
她跟着他停在了一间小型会议室的门口。
于天顺推开门。
“安小姐,里面请。”
“好。”
她走进了会议室。
这里她来过,上一次来的时候,长长的会议桌上摆满了饭菜,此刻,桌上没菜,只有一台电脑。
电脑开着,电脑屏上播放地是隔壁百人会议室的画面,这个画面又被投影仪,投放到了白墙上。
薄老爷子站在白墙的正中央,朝她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嘴唇。
“安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又见面了。”安静点点头,也弯起了嘴角,“薄老太爷特意把我喊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