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
安静抬起头,又看了一眼墙上的画面,画面里的股东们,表情肃杀,好像一群正要捕杀的猎手。
薄老爷子沉着声音,一字一句地对她说:
“安小姐,既然你始终不肯离开景言,那么,我让只能让你亲眼看看景言将会因为你失去什么。”
说完,薄老爷子指着面前的一张椅子。
“安小姐,请坐。”
“多谢。”
安静乖顺地坐到椅子上。
等她坐定,薄老爷子才拄着拐杖,走出会议室。
他走得门口的时候,又回过头,对她说:“会议结束前,还请安小姐不要离开。”
“好。”
老爷子走出了会议室,他一出去,于天顺就关上会议室的门。
同一时间,特助李星正慌慌张张地奔向总裁办公室,他快要跑到办公室时,突然被祁溪鹤喊住。
“李特助,请留步。”
“祁经理,您怎么来了?”
“我来找景言。”
“祁经理,薄总马上有个非常重要的会议,不管您有多十万火急的事要说,都请等到会议结束。”
“李特助着急跑来,是向景言汇报安静被薄老爷子请过去的事吧?”
是。
他的确是来汇报这件事的,但,祁经理是怎么知道的?
李星的面色变得有点难看。
见此,祁溪鹤笑了笑,就好像他没看出李星的脸色变难看了。
“李特助,安小姐的事还是我去告诉景言吧,正好我想和他谈的事,也和安小姐有很大的关系。”
李星犹豫了一秒钟,让开了道。
“祁经理请。”
“恩。”
祁溪鹤推开门,走进总裁办公室,彼时,薄景言刚签完一份文件,准备站起来,到七十楼开会。
“景言,我想和你谈谈。”
“晚点吧。”
薄景言绕过祁溪鹤,要走出办公室,祁溪鹤飞快地说了一句:“安静被薄老爷子请去了七十楼。”
薄景言停了下来。
“所以呢?”
“景言,你一向聪明,我不相信你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你真想让安静看见这些吗?”
“祁溪鹤,你有话,直说吧。”
“好。
在你前往和国,和九棱电子谈合作其间,姜书仪联合姜、祁两家,暗下收购了大量的薄氏股票。
她掌握的股份超过了百分之四十,再算上薄老爷子的二十,她实际控制的股份高达百分之六十。
如果你什么都不做,她将完全掌控薄氏。”
“你不想让她掌控薄氏?”
“我当然不想!
景言,我们是朋友,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眼看着姜书仪夺走你的总裁之位而什么都不做呢?”
“是吗?”薄景言坐回到办公桌后,然后,他朝祁溪鹤勾起了嘴角,“这么说,你有办法帮我?”
“对,我有。”
“说来听听。”
“姜书仪收购股份的钱是祁氏的,这些股份全在我父亲手里,他可以给姜书仪,当然也能给你。
父亲让我转告你,只要你不再支持董氏,并且履行薄祁两家的婚约,他可以把股份全部送给你。”
“祁总挺阔气。”
“父亲不是阔气,他是特别欣赏你,所以他不忍心看到你输给姜书仪,被她夺走属于你的一切。
父亲还说,如果你答应继续履行婚约,祁氏以后会无条件地支持你,甚至可以帮助你整垮姜氏。”
“听起来,我好像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祁溪鹤听了这话,立刻露出了笑容。
“你的确没有。
只要你答应继续婚约,不仅能得到祁家无条件的支持,还能让薄老爷子和薄家的长辈们都消火。
他们的火气消了,你薄家掌权人的位置才不会丢。”
“有道理。”
“你明白就好。
景言,我们是多少年的好朋友了,我就算坑害任何人,都绝对不可能坑害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恩。”薄景言笑着点点头,点到第二下,他突然沉下脸,“祁溪鹤,所以,你曾经害过哪些人?”
祁溪鹤的心,突然漏跳一拍,他不由地在心里惴惴不安地问,景言的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说的哪些人,指得又是谁?
没等祁溪鹤想明白,薄景言又问出了第二个让他心惊肉跳的问题。
“祁溪鹤,祁亨通给了你多大的好处,才能让你答应他来做我的说客?是祁氏地产的继承权吗?”
“……”
“看来还真是。”薄景言一边说着,一边又站了起来,“祁溪鹤,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天真的时候。”
“我——我没有,我——”
“行了。
就像你说得,我们是很多年的朋友,你很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就像我也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
祁溪鹤,七年前你来投奔我时,我曾经问过你,为什么要舍祁氏而就薄氏,当时,你说不知道。
现在,你有答案吗?”
“什么意思?”
“摇摆是人的天性,但是,人不能永远摇摆,因为你想要的东西,不会一直在天平上等你抉择。
祁溪鹤,等你想清楚要什么,再来找我谈吧。”
说完,薄景言拉开了办公室的门。
“等一下!”
祁溪鹤喊住薄景言。
这一刻,他的心里充满了不可名状的恼怒,这股恼怒和之前他在天台,被安静质问时一模一样。
“薄景言,我或许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但那又怎么样呢?
你知道自己要什么,可是你能得到吗?
不,你不能!
薄景言,你马上就要失去薄氏科技,失去薄家掌权人的位置了,你会在安静面前变得一无所有!”
“是吗?”
“难道不是吗?!”祁溪鹤愤怒地咆哮,“薄景言,你是很厉害,可你能这么厉害,是因为薄家。
如果你不是薄家太子爷,如果你和我一样,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普通人,你绝对不可能有今天!”
他或许不是一个普通人,但小凤凰是一个普通人,但她从来不像祁溪鹤这样,蔑视自己的普通。
她是一株草,一株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草,她不喜欢怨天尤人,她习惯迎击残酷的命运。
她真得很好。
这份好无关于她曾经救过他,即便她没有救过他,她依然会像一颗耀眼的流星,撞进他的心扉。
他忽然很想她。
“祁溪鹤,你要不要也来亲眼看看,我会不会在今天失去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