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矮身上前:“晏婕妤,皇上让您进殿。”
晏妼柔收回凝在姜少琮身上的视线,无声掩去眼底冲天妒意:“好。”
内侍引着人上前:“皇上,晏婕妤来了。”
“嗯。”皇上正在批阅题本,一本批完又拿起另一本,仿佛忙得说句话的功夫也无,“晏婕妤可是真心实意要来伺候太后?”
“嫔妾愿意伺候太后。”晏妼柔神色诚恳,一双水眸情意绵绵,“皇上政事繁重,又要看顾太后难免分身乏术。皇上放心,嫔妾自会替皇上看顾好太后。”
皇上没搭话。
晏妼柔朝身后递去一个眼色,柳素立即捧着参汤上前:“皇上,这是娘娘特意给您熬的参汤。”
皇上总算抬头,不过视线只停留在那参汤上,片刻后似是无意扫过晏妼柔修剪精致的指甲:“晏婕妤有心了。”
不知皇上深意,晏妼柔还以为对方喜欢自己熬的汤,赶紧盛了碗自行端着往前走去:“汤还温着,现下喝温热刚好。”
寥深落在票拟上的目光微微一沉:“搁在桌上吧。”
正欲上前亲自给皇上喂食的人身形一顿:“好。”
放下汤碗人未退回原处,而是捏着帕子擦拭御案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她身子特意微微前倾,动作幅度不大,在旁人看来似乎也没什么可指摘的。
岁荣可是人精儿,对后宫女子那一套摸的门儿清。晏婕妤这般,便是有意勾引了。
帝王自然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傻子,他端坐如松目不斜视,仿佛跟前压根儿就没她这个人。
直到一股熟悉的梨香荡入鼻间……
“晏婕妤熏的什么香?”今上似笑非笑抬头。
对上帝王一双带笑的深眸,晏妼柔满脸娇羞:“是新进的熏香,不知皇上可还喜欢?”
寥深难得同她对视,说出来的话却没什么温情:“不喜欢,往后这香婕妤还是别用了。”
挂在嘴角的笑不自然僵凝片刻:“是。”
“婕妤挡光了。”
日光凭窗而入洒满御案,她的影子偏过案角投落在地,何曾挡光半分?
晏妼柔不自在错后半步,想了想还是老实退回原处。
今上批完手里的题本,终于抬头看了过来:“朕的确公务繁忙,担心照顾太后有所不周这才想让你入慈宁宫看顾,不过现下看来似乎并不妥当。”
晏妼柔大惊:“皇上莫不是嫌弃嫔妾多话?往后嫔妾定当谨言慎行绝不多言。”
若是因此犯了皇上忌讳,那往后再想夺宠可是难上加难。
“婕妤话是多了些。”寥深面色无波,帝王威势十足,“不过这不是重点,罢了,回吧。”
“皇上……”晏妼柔秀眉成褶,一副我见犹怜的可怜模样。
只是端坐御座上的人似乎铁石心肠:“回吧。”
“皇上……”
“晏婕妤。”岁荣从一侧从容而出,厚重的身子刚好堵住帝王的身影,“请吧。”
眼看此事再无转圜余地她只好退出殿外,却不甘心,临了还不忘同岁荣套话:“本宫实在不知皇上为何突然变了主意?”
岁荣眼观鼻鼻观心不欲作答。
柳素立马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锦袋:“总管劳苦。”
岁荣乜了眼那锦袋,神色半分也未动容。
柳素赶紧又掏出一个同样大小的锦袋,稍作迟疑又掏出一个,前前后后拢共三个,少说也有几十两。
岁荣的眼皮总算抬了抬,随手接过锦袋:“太后喜好梨香,偏巧婕妤也好梨香……”
话点到即止,明明什么都未明说,又仿佛一切都已言明。
太后喜好梨香,后宫女子谁若用了便是触犯太后,即使味道不同但只要是梨香就不成。
帝王偏宠至此,叫她往后在这后宫该如何自处?又该如何才能争得圣宠?
晏妼柔心头一沉,面上尽量保持着后宫嫔妃应有的端庄仪态:“有劳总管。”
回头,姜少琮还在。
只是这回从廊下挪到了院中。
此刻烈日当空,他的脸上有汗水不断滚落,冷白的皮肤被烤得通红,他却浑然未觉,一双眸子紧紧落在正殿半开的窗上。
只是窗虽开着却看不清内间实质。
“姜大人怎么还没走?”岁荣疑声道。
一旁当值的内侍赶紧凑上前来:“右都御史说腿麻了,休息一会儿再走。”
“腿麻?”岁荣即刻顿悟,不走心笑了笑,“也不知是腿麻还是心麻。”
说笑间回头,瞥见晏妼柔正一脸神伤望着姜少琮。
眼中情绪繁杂,求而不得,怨念,不甘,妒恨……
岁荣嘴角一哂,原来晏婕妤对右都御史存的是这份儿心思,只是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更何况如今人已入了后宫。
入了宫还怀念旧人,蠢。
晚膳时辰,皇上自偏殿而出。
院中空无一人,只余几个当值的内侍。
皇帝眉角微动:“人走了?”
岁荣赶紧应声:“申时正刻时走的。”
帝王皮笑肉不笑:“腿麻?这种由头都想得出来,看来是朕小瞧了他。”目光落向正殿,殿外内侍不足十人,“加派人手,没朕的允许谁都不许私入正殿。”
“是。”
思及太后病情,天子神色晦暗,面上光芒全无:“院判可有来过?”
“来过。”
“怎么说?”
岁荣声音难得有些低沉:“情况不容乐观。”
皇上抬腿就要入殿,岁荣赶紧堵住他的去路:“皇上,保重龙体要紧啊!”
寥深浓眉一压:“让开。”
帝王发怒岁荣吓得一哆嗦,却没有让路,刻意压低了声音道:“那个吉梦国使臣南弋都说了救治之法可皇上并没有实施,奴婢斗胆猜测皇上并不想用那法子。可那疫疾来势凶猛,若龙体不幸染疾,又能寻谁来治啊?”
帝王不语。
“随意寻个人想来您是不愿的,此事还请皇上三思啊!”
岁荣所说他又何尝不知?可若让他将人弃之不理又是断然不能。
皇上许久未动,正在岁荣以为自己劝说有效时,寥深长腿一提竟是绕过他径直往正殿去了。
岁荣面上一白,扯着小短腿就追:“皇上留步,皇上留步啊!!”只听“咚”的一声,却是他结结实实撞上了已经关合的殿门。
这一下撞得结实,疼的他脑袋嗡隆。但此刻殿门已关又不敢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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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前推门,左右思量只能战战兢兢侯在殿外,暗暗祈祷天子龙体无恙。
约莫半个时辰后殿门动了,皇上神色忧虑走了出来,不等岁荣上前便道:“宣院判。”
————
身在太医院的院判听闻皇帝宣召吓得手抖腿也抖,生怕皇上会因太后染疾一事降旨怪罪。可该来的躲不掉,皇上宣召只能乖乖前去。
慈宁宫偏殿,皇上一脸肃色:“太后现下情况如何?”
院判不敢欺君如实回话:“不好。”
“……”寥深眉梢下压,周遭空气骤然降温,“能不能医?”
“这……臣听闻此病来势凶猛,去势也快,若一直拖着不见好转,那便是大凶。”
皇帝沉眉不语。
殿内静得落针可闻。
良久,帝王声音肃重:“可有法子让太后清醒个把时辰?”
院判仔细斟酌:“煮喂汤药,再辅以针灸应当可行。”
“嗯,那可有法子将太后的病引到朕身上?”
院判惊骇交加:“万万不可!此事万万不可啊!”
寥深眉心蹙起:“就问你能,还是不能?”
对上帝王深不见底的一双龙眸,院判突然丧失了劝说的勇气,涩声道:“约莫是能的。”
“如此甚好。”
——
入夜之后,天色一片黑蒙。
当夜值的内侍个个塌肩缩腰本分在殿门前站着,慈宁宫外不时有巡逻守卫经过,秩序井然。
一队守卫刚过,一道身姿轻巧的黑影自慈宁宫外门闪进。
黑影踏夜疾行,不消半盏茶功夫就摸到了正殿。
他劲袖一挥有什么白色粉末自掌心飘出,刚好拢住当值的内侍。
不过片刻,原先站得板正的内侍一个个歪在地上。
黑影绕过地上阻碍直达殿门,手掌轻轻用力,殿门应声而开。
外间当值的内侍以为是皇上夜访太后,一个个压低了脑袋不敢言语。
来人不慌不忙入殿,关门。
夜行靴一步一顿步调稳当,若不是常年跟在帝王左右之人压根儿辨不出真伪。也是巧了,一个年轻小内侍打了个盹儿脚下一个没站稳险些跌倒,目光四散之时凑巧就扫到了一身夜行衣的男子。
小内侍睡得迷糊,片刻后反应过来就要喊人,黑衣人故技重施将人迷晕,如此一来也惊动了殿中其他内侍。
黑衣人做事干脆利落,一个腾空跳跃将手中白粉撒向众人。
如他所料,几乎是白粉撒出去的瞬间几人便晕死过去。
来人不屑扫了眼一地的“躺尸”迅速往床边走去。
小太后身子正煎熬得厉害,衾被衣衫胡乱皱作一处,一双玉/腿就那般毫无遮拦露于人前。
她雾鬓散/乱,交领大开,因为缺水而过分干红的唇瓣艳若海棠,撩惹人心。
方才气息平稳的黑衣人忽然乱了分寸,拳头因着主人波澜起伏的心绪攥得死紧,胸腔也因主人起了欲/念来回起伏。
他盯住床上活/色/生/香的一幕,只觉腰间酸胀无比。
下一刻再不迟疑,直接翻身上塌一把压住那不盈一握的腰身,吐息炙热:“知你难熬,别怕,我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