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刚过,慈宁宫偏殿的门终于开了,帝王一脸倦色走了出来。
在廊下打盹儿的岁荣即刻醒神跟上,边走边例行汇报:“太后巳时三刻用了汤药,眼下人睡得正沉。”
“可有进食?”
岁荣老实摇了摇头:“不曾。”
寥深顿住步子,浓眉微拧:“可有用水?”
“用了半盏。”
当值的内侍瞧见皇上赶紧打开殿门将人迎了进去。
床榻之上小太后呼吸顿促,即使睡着眉眼间也是一副煎熬之态。
院判早已言明,但凡得了温柔乡之人浑身血液缓滞会有呼吸不畅之症,因血气不足还会伴有头疼眩晕之感,最为熬人的还要属廷,孔生痒之症,痒不得解周身虚浮,进而虚汗连连破人精神。
帝王小心翼翼替她拢好耳侧反复浸湿的发丝,又命人端来换洗衣物和温水手巾,这才动作轻缓在床边坐下。
透过窗纸能看到外间内侍纹丝不动的背影,皇上神色微顿,随即起身放下了床幔。
床幔上染了金粉,金光闪闪间桃花朵朵,展翼蝴蝶般异彩纷呈。
小太后躺在一片金粉光晕中,一张脸晃似着了粉色重新焕发出独属于年轻小娘子的光泽来。
难得一见的健康颜色引得帝王展颜,只是下一瞬阴云遮窗光晕尽消,小太后的面颊也变得暗淡无光。
寥深压了压眼角,想要浸湿手巾替她擦拭。
指尖触及轻软交领却顿住了。
以往总想寻机同她亲近,如今大好机会就在眼前他却没了放肆的念头,甚至还担心她是否会因自己唐突的举动而倍感冒犯。
伸出去的手默默回落,落到一半复又抬起,迟疑片刻后重新落回那绣着春日繁花的交领之上,指尖微动,交领随之散向一侧,露出下头骨瓷般的娇嫩肌肤来。
美人明艳,肌肤胜雪,又是如此旖旎境况,很难让人不起别的心思。
本来寡淡的念头火苗遇风一般疯了似的迅速蹿高,隔着手巾擦过细白优雅的颈,玲珑起伏的锁骨,然后沿着胸间沟,壑迟疑往下,与此同时帝王的呼吸不由加重,刻意避着的视线不受控制集中往下,在她洁白如玉身上来回逡巡,加深,晕黑……
带着凉意的手巾挪至腰侧轻轻擦动,一直双眸微阖的人儿突然嘤咛出声。
尾音细软,又带了一股难以自控的近乎享/受的声调,几欲引得帝王方寸大乱。
偏在此刻,小太后玉/腿微侧,腿/间春/光若隐若现,撩得帝王呼吸粗/重几乎难以自持。捏着手巾的手缓缓回收,握紧,引得上头绣着玉兔捣药的手巾都变了形。
更私/密的地方尚未擦拭,怕自己情难自控做出什么让她厌嫌的事来,他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靠着感觉摸索过去。
可人一旦失了视觉,其余感官便会被放大。
每一寸在指尖滑过的肌肤都带着一种湿潮暧昧的味道,引路人一般引得人下意识想要去探寻更多,触碰更多。
指尖越埋越深,床上的人儿表情也变得愈发难耐撩人,终于,在事态完全失控前帝王慌促替人穿好衣衫夺门而出,险些和前来通传的昌景撞在一起。
“皇上恕罪。”昌景恭敬出声,“晏婕妤特来探望太后奴婢这才前来通传,因此冲撞了陛下,还望皇上恕罪。”
“晏婕妤?”寥深眼底无波,声音带了几分不耐烦,“她来做什么?不见。”
“可是皇上……”
“朕说不见就不见,退下。”
昌景自是不敢惹皇帝不悦,只得默然退作一旁。
行至偏殿,瞧见一人。
那人穿了件月色褙子,搭在里头的衫裙也是清一色的素色。发髻虽特意梳过,上头点缀却不招摇。
还算懂事。
“皇上。”晏妼柔远远瞧见皇上,声色柔和福身作礼。
寥深神色肃重并无笑意:“往常求见太后也是直接在偏殿候着?”
话中隐含质问她不是听不出来,晏妼柔面上柔色依旧:“有时在前殿,有时在后殿。”
“……”寥深眉梢不动声色压了压,“太后正病着不便探访,你且回吧。”
“嫔妾心中挂念太后娘娘想见娘娘一面。”见皇上提步要走她赶紧加了一句,“作为晚辈床前恃疾是嫔妾的本分。”
这一回,帝王终于屈尊降贵看了她一眼:“你要恃疾?”
方才为了留人这才口不择言扯了个由头,如今若是皇上真要让她恃疾岂不坏事?可临时改口又断然不成,只好硬着头皮把话尽量说得情真意切:“是,嫔妾恳请皇上准嫔妾恃疾。”
一直跟在身后的大宫女柳素心下一惊,下意识看向自家主子,偏这一眼刚好被帝王瞧了个正着,吓得她脖子一缩赶紧垂下头去。
可方才她眼底的不可置信早已被寥深尽收眼底,帝王眉眼深沉道:“晏婕妤有心了,如此……甚好。”
晏妼柔眼底的娇柔诚恳有一瞬的凝滞,不是说除了皇上其余人等都不能近身伺候的么?怎么……和她听说的不一样……
不过,事到如今她也只能顺着话茬儿应下:“能伺候太后是嫔妾的福分也是嫔妾应尽的孝心。”
意味深长的目光在皇上眼底滚动一遭,化作洞悉一切的深渊:“你且回去收拾一番,待会儿再来。”
“是。”
打发走晏婕妤,帝王重回偏殿处理政事。题本刚捏在手中,殿门口就有了动静。
是内侍寒春的声音:“皇上,右都御史有要事求见。”
姜少琮?帝王敛眉,今日要事一早就在御书房议过了,还能有什么政事会让一向克己复礼的右都御史一路追到慈宁宫来?
“让他进来。”
“是。”
话音刚落姜少琮推门而入,仿佛本就紧贴门外候着,只等帝王一声令下。
“皇上,官员政绩考核的最终结果臣已整理妥当,请皇上过目。”
寥深挑眉看他:“这么重要的事先前御书房议事怎的不提?”
姜少琮面上神色有那么一瞬的不自然:“臣……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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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有意为之,皇上看破不说破:“右都御史向来记忆超群,怎的此次这般健忘?”
“皇上恕罪。”
不解释不辩解不是他的行事作风,若他自认无罪多少都会为自己分辨两句。
“考核结果朕已收到,你且回吧。”
“是。”
姜少琮躬身退出殿外,按照他的性子办完政事向来都是提步就走,可这次却顿住了步子,忧虑的目光扫向不远处的正殿,步子欲提未提,好半晌都挪不了一步。
寒春面露不解:“姜大人,还有事么?”
“有事。”姜少琮神色赧然,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道,“不知何故本官腿麻了,不知可否在殿外休息片刻?”
他人生得温润,又是一副端重贤臣模样,寒春不疑有他,稍作思虑道:“那大人就在此歇息片刻吧,奴婢前殿还有事要忙,若是待会儿大人不识得回去的路寻个殿外当值的一问便知。”
“好,多谢。”
寒春匆匆离开,姜少琮迟疑片刻默默朝着正殿走去。
他边走边慢慢拍打腿部,走出来的步子略显僵硬,倒真像是腿麻的症状。
能来慈宁宫求见帝王的自不会是等闲之辈,当值的内侍自然也不会没眼力见儿主动出面为难,便由他来回在廊下溜达。
只是走了十来遭后内侍们总算瞧出了端倪,这位一向端方正直的姜大人视线怎的总是有意无意往正殿飘?
不光如此,那目光似忧非忧,似喜非喜,瞧着甚是揪心揪肺。
难不成这位位高权重的右都御史忧心太后病情竟到了这般地步?可前些日子他分明还带头在朝堂上弹劾太后来着?
但细看之下那神色又不单是忧心,还夹杂着股心疼。
这朝臣忧心当朝太后那是本分,可若心疼就有些过了。
一个前朝臣子,一个后宫太后,两人本就不会有什么交集,何来引人心疼的交情?
除非……
这位姜大人对年轻貌美的小太后有什么旁的心思。
至于是什么心思,年轻郎君对貌美小娘子这般挂怀还能是什么心思?
懂的都懂。
殿门旁的内侍都识趣低下了头,眼不见为净,左右同他们做奴婢的没什么干系。
“吱嘎”一声,正殿的门开了,两名内侍手捧脸盆手巾及换洗衣物走了出来。
看形容是太后刚换下来的。
姜少琮迟疑许久,终是没忍住上前询问:“劳烦问一句,太后娘娘近来病势如何?”
没料到在正殿外会遇到朝廷重臣,两个内侍听罢都是一惊,旋即又觉得自己反应太过,不落痕迹敛去眼底情绪,声色端正道:“太后病情反复,尚未见好转。”
姜少琮面色一白:“太后进食如何?”
两名内侍对视一眼,默默摇了摇头。
本就揪着的一颗心揪得更紧了。
晏妼柔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姜少琮一脸痛心的揪心模样,而他目光所及之处正是太后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