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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喂我喝

作者:山山尔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入冬已经一个多月了,第二场雪迟迟未到,干燥的风吹遍了整个A市。


    期末考持续了将近半个月,考试分布比较散,白应初不算忙,去酒吧找姜雨的次数却少了很多。


    这些天他避无可避地跟蒋齐风碰了几次面,意外的是对方很沉得住气,对期末考的态度和平时判若两人,没了那股浮躁和不长脑子的蠢样,想来这种人只会为自己在意的东西费心,看不上的,利用价值低的他不耐烦装。


    考完试,陈淼不急着回家,嚷嚷着回家前一定要跟白应初喝两杯。


    陈淼翘着二郎腿坐桌前,在大群吐槽几句考试的事,再一抬眼,看见桌上多了一张黑卡。


    陈淼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一眼就认出某高端会所标志,豁然捂住胸口后退:“如果这是你的手段,我也不是不能从。”


    “少玷污我。”白应初:“还有一张,替我给他。”


    他朝蒋齐风的位置抬了抬下巴。


    陈淼犹豫道:“说实在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俩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大蒋这段时间性子确实有些古怪,你也不用做到这份上。”


    就蒋齐风对白应初使阴招那德行,白应初过后不计前嫌送高档会所的卡给他享受,陈淼觉得匪夷所思。


    “你随意。”白应初淡淡道。


    他这样说,陈淼自然不能将两张卡都攥在手里。


    两人谈论的话题中心蒋齐风此时却不在学校,而是在市中心某个豪华小区楼下。


    保安亭曾登记过他的名字,对他的再次来访轻易放行。


    蒋齐风走进电梯,按下楼层键,意气风发的模样仿佛是这里的业主。


    酒吧散台区离舞台近,摇晃灯光和舞姿几欲迷人眼。


    白应初胳膊搭在台面上,指尖百无聊赖地滑动两下玻璃杯,底座碰撞大理石台面的清脆声瞬间淹没在空气中。


    陈淼拎着酒杯逛一圈,回来兴致勃勃对白应初说:“我看到一个漂亮小姐姐,要不要请她喝酒?”


    “去。”


    陈淼:“人家要看不上我咋办?那多尴尬啊。”


    白应初:“我替你去。”


    “靠!你可别,留条活路给兄弟。”


    两分钟后,陈淼扭扭捏捏地去。


    五分钟后,他窝窝囊囊地回来,散台处已经找不到白应初的身影,空掉的酒杯折射出漂亮的彩光。


    白应初去了趟卫生间,今晚多喝了两杯,没什么醉意,只是心情说不上好。


    从卫生间回廊拐出来,没走几步,白应初的胳膊被碰了下,回头发现姜雨夹着托盘,不知什么时候跟在他身后,目不转睛看着他。


    见他终于发现了自己,姜雨眼睛弯了下:“我早就看见你了。”


    “嗯,在那边坐了会。”白应初说:“晚饭吃的什么?”


    姜雨:“炖了芋头排骨汤。”


    “喝牛奶了吗?”


    “喝了。”


    姜雨有问必答,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白应初揉了揉眉心。


    “这么听话。”他说。


    姜雨老实巴交道:“知道你为我好。”


    白应初上前一步,低声说:“没有金主的派头。”


    姜雨忽然倾身,鼻尖使劲嗅了嗅,“你喝酒了。”


    他像是在白应初身上发现了不得的事,感到很新奇,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那金主该怎样做才有派头?”姜雨虚心求教。


    白应初缓慢阖了下眼帘。


    见不着人的时候,觉得无聊。


    现在人在眼前,又不是很舒坦。


    白应初散漫一笑,“你说呢?”


    姜雨被那笑晃得一怔,脑里蓦地闪现一个画面,脸腾地红了,双眸发亮,“我见识少,但也知道一点儿。”


    “嗯?”


    姜雨挠挠脖子,眼神飘忽:“要你配合,行不?”


    白应初微微一笑:“要求你随便提,不然我白拿钱不办事,心里过意不去。”


    姜雨拽着白应初就往休息室跑,把人往沙发上一按,“你等我。”


    语气带了点小雀跃。


    白应初仰头背抵在沙发,闭上眼,喉结轻轻滚动了下。


    不到五分钟,姜雨去而复返,手里捏着一只装着橙色液体的马天尼杯,做贼般反手锁上休息室的门。


    他慢吞吞走到白应初身前,酒杯递到白应初面前,含糊道:“就像那次……喂我喝一口就行。”


    白应初:“什么?”


    “喂我喝。”


    “……”


    连酒杯都复刻了。


    “我就要这个。”姜雨红着耳根,淡然道。


    当初白应初伺候那男人喝酒,姿势亲昵,毕恭毕敬,那一幕太刺眼,在姜雨心里扎了根,生出了独占欲。


    别人有的,他也要有。


    白应初低头轻嗅杯口,一愣:“不是酒。”


    姜雨正正经经地说:“喝酒误事儿,我点的橘子气泡水。”


    白应初眸光复杂,那点不知名的情绪又涌了上来,如附着杯壁的一颗颗透明气泡,在姜雨所在的空气范围内,无声无息地炸开。


    他轻拍身边位置,淡声说:“坐。”


    话音落下,仿佛开始的讯号,姜雨呼吸紧了紧。


    身侧皮质沙发塌陷,白应初抬起的手搭在姜雨后颈,指腹一捏。


    姜雨被迫仰起脸,慌乱地睁圆了眼,和白应初对视上,喉结上下滑动。


    白应初:“张嘴。”


    冷淡的声线并不强硬,却抵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更何况姜雨已经是一滩浆糊,只会听从指令。


    白应初侧身靠过来,气息陡然逼近,姜雨瞳孔印着他清俊面容,眼神失了焦,仿佛下一秒白应初就要亲上来,然而只有冰凉的玻璃杯抵在嘴边。


    “……”


    姜雨抿了两口,气泡在舌尖跳跃,似短暂丢失了味觉,木愣愣的表情,心脏却在狂跳。


    空气中萦绕着无形的暧昧丝线,将两人缠绕。


    浅色的唇瓣因为玻璃杯的按压变深,水珠不可避免地从唇边滑过,带过一抹水光。


    “嘴角溢出了。”白应初轻声提醒。


    姜雨探出舌尖去舔,白应初的指尖却在这时递过来,比他更快将水渍揩掉,姜雨舌头在他指腹一扫而过。


    白应初挑眉:“你舔我?”


    他手指捏着他下巴。


    姜雨心虚,慌张道歉:“不,不是故意的。”


    说话舌头都捋不直了,似闷了口二锅头。


    “还喝吗?”


    “够了。”他把下巴从白应初手中解救出来。


    白应初松了手,撤开距离,放下玻璃杯。


    无形的重压倏而消失,姜雨呼吸顺畅几分,不自觉咬了下唇,神情恍惚。


    被动承受比远比碰触更有冲击力,姜雨说不清缘由,嘴唇和被后颈皮肤上的异样感难消。


    迟钝的人快遭不住了,被白应初拎着铲子的程度,撬开了敏感神经。


    “评价一下。”白应初唇角微扬。


    姜雨屁股底下仿佛扎了根针,坐立难安,红着脸硬邦邦道:“满分。”


    “感觉呢?”


    “……很好。”不是一般的好,难怪都想当金主。


    姜雨也是个大俗人,抵挡不了美色诱惑,以至于将气泡水喝成了烈酒,刺激得心脏疾速失衡。


    他若无其事地问:“那个男的,你对他也是这样做的吗?”


    白应初懒懒笑了下,“上次是第一次练手,酒洒了大半。”


    他想了想,补充道:“没肢体接触。”


    姜雨嘴角止不住上翘,又想忍,表情一度变得十分鲜活。


    陈淼在酒吧遇上了一波拼酒玩骰子的同学,果断加入其中,玩到半夜,喝得走路都不稳了还不忘给白应初打电话,不让那些人送,口齿不清的说自己有人接。


    白应初在附近酒店开了两间房,把陈淼扔进去,自己留了间,随后又回了姜雨那儿。


    他不放心。


    原文里,蒋齐风走投无路,能从姜雨这里搜刮来的钱不过杯水车薪,便去那个女骗子经常出入的会所蹲点,企图能逮住人。


    期间这段曲折的过渡期,蒋齐风颓废潦倒,精神状况堪忧,不小心得罪了一位惹不起的贵客,最后为了赔罪,听闻那位喜欢玩男人,慌不择路把姜雨骗过去。


    那个会所就是金业,白应初从魏涛打听过,符合原文的贵客,便是A市有名的房地产大亨陈厉方。


    书中蒋齐风被轻易放过,不是因为姜雨讨得了男人的欢心,而是对方欣赏姜雨身上的狠起来不要命的劲儿,后来就没追究。


    如今蒋齐风尚且人模狗样,即使被骗,也不会迅速衰败消瘦,以他的性子,拿了金业的卡,就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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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安分分。


    蒋齐风不知道的是,陈厉方不仅喜欢脸好的,更偏爱身材壮硕,看起来刚硬猛烈的男人,尤其是这类年轻男大。


    回到酒吧大概是凌晨三点,白应初待在角落位置的卡座。


    姜雨自己花钱点了杯牛奶,跑去后厨加热,送到白应初手心。


    “真不回去睡觉?熬通宵会很难受。”姜雨说。


    白应初:“假期有时间补觉。”


    “要不要去我出租屋睡一下?张泉他们现在都不在。”姜雨顿了下,改口道:“不过我床太小了,房间没暖气,你睡着不舒服,还是在对面酒店开间房。”


    “钱还够花吗?不够我再转你。”


    老实人不懂沉没成本,似巴不得要把自己的钱送出去,全然忘记他和白应初着关系不牢靠。


    白应初按住他转钱的手:“不去,我等你。”


    姜雨不多说了,他感觉自己很明显地开心了下。


    他没问白应初为什么不和同学一起,也不去探听白应初寒假的安排,来来回回只有一个念头——


    有人特意等他下班。


    这会儿酒吧客人散得七七八八,白应初跟着姜雨进了休息室,展开折叠沙发,在上面躺了会。


    凌晨四点半左右,姜雨请了半小时的假,准备去休息室带白应初离开。走到休息室门外,他看见一道穿着服务生制服的陌生面孔,正要拧开门把手。


    姜雨上前拦了下,说他朋友在里面休息,他们很快腾出休息室。


    对方在他脸上打量片刻,笑笑说没事,转身走了。


    姜雨记起来,这人寒假来店里兼职的A大学生,他没在意。


    室里,白应初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的外套大半散落在地上,一条长腿屈起,双手随意搭在腰侧,闭着眼,似在熟睡。


    暖气不足,温度有点低,姜雨怕白应初着凉,弯下腰,探他额头温度,没注意,掌心下的睫毛微微颤动。


    接着,他手放自己额头上感受了一下,觉得白应初比他热一点,不放心,想去试探他的颈侧。


    清醒时闭眼,对旁人视线和碰触很敏感,对方抬手时衣料的摩擦声牵动了白应初的每一根神经。


    他倏然睁眼,眸底清明锐利,姜雨没防备,被捏住手腕一拉,跌倒在沙发,身上陡然覆上一片阴影,挡住头顶的光,脸侧沙发下陷。


    “别乱摸。”白应初嗓音低哑,撑在他上方,眉眼冷沉。


    熟悉好闻的气息扑了一脸,姜雨仿佛被一只隐形的手扼住喉咙,木讷出声:“我看看你有没有发烧。”


    白应初:“那也不能。”


    “哦。”姜雨眼神发飘,继续:“哦。”


    白应初见状,眸底一闪,忽然松了手臂,身体沉沉压了下来,呼吸近在咫尺,姜雨猛地闭上眼,绷直成一条风干的小鱼干,卷翘的睫毛抖个不停。


    预想中的某种画面没有到来,两秒后,周身一轻,四周空气开始流动。


    姜雨掀开眼皮,见白应初坐在他身边,神色淡淡地看过来:“刚才手臂没撑住歪了一下,我……压疼你了?”


    姜雨手忙脚乱爬起来,胡言乱语:“没、没压着,你轻得很,比我家沙发轻一百倍,我一点没感觉。”


    白应初:“……”


    熬到凌晨下班,两人去街对面吃了碗牛肉汤米线。分开前,白应初说他这几天留校,让姜雨有事打他电话。


    他交代道:“快过年了,小偷抢劫犯多,陌生人敲门不要开。”


    姜雨点点头,看天看地,不看白应初。


    回去的路上,他久违地想起蒋齐风。这人放假不愿意打寒假工,大概会回老家,别来找他就行。


    不到一个月,蒋齐风的脸在他印象里已经变得模糊黯淡,闪现频率不到十秒,姜雨把脑海冗余的部分清除。


    门外是酒吧震耳欲聋的乐声,室内却寂静到落针可闻,空调送风口呼呼吹着热气,一片燥热。


    白应初撑在身侧的手移开,捏住姜雨的下巴,沉声说:“嘴巴张开。”


    男人直接下了命令,声音又冷又沉,姜雨不得不从。


    他颤巍巍分开双唇,迎来的是铺天盖地的亲吻。


    氧气逐渐被掠夺,姜雨险些窒息,他猛地掀开蒙在头上的被子,直挺挺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呼吸,低头看了眼,嘴里喃喃念叨:


    “我不是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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