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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本官最擅长的便是凌迟刀

作者:典墨换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些时日,据我派出去的探子每日回禀,云蘅除了去给她弟弟抓药,并无别的异常,行踪也正常。”


    程川立在北镇抚司的公廨,向周啸阑回禀。他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大人,这次,会不会是咱们怀疑错云蘅了。”


    周啸阑望着梧州探子传回的信,那信上说,当年去往梧州赈灾的官员一共三位,能对的上那梧州县令口中所说的,便只有这孙谦一人。


    数月前,赵家灭门后在赵府偷袭他和赵柔柯的黑衣人,便是当年孙谦当年救下来的。为了报恩替人卖命这点无可厚非。


    如果说,云蘅所说的是真的,那么科考泄题多年,内定学子,赵清远也有牵扯。孙谦为了不让赵清远供出自己,故而买通锦衣卫内部之人残害于他,并且在赵清远死后担心有人将此泄露出去,让黑衣人埋伏乱葬岗以绝后患也说的通。


    可那兰花图呢?


    周啸阑捏了捏眉心,问道:“上次让你找人混入长公主府,盯紧清嘉郡主,可有何异样?”


    程川回:“除了清嘉郡主和长公主的关系不怎么亲密之外,并无其他异常。”


    周啸阑想起那日,赵柔柯那副兰花图被秦南书踩在地上,那模样似乎十分憎恶。


    “继续盯着。另外去查查她们母女二人早年可有龃龉。”


    程川躬身,“是。”


    “对了。大人,自上次云蘅提到孙谦,我便让人也一直盯住他,查了一些他的过往。你猜怎么着?”


    周啸阑淡淡抬眼,“说。”


    “孙谦早年好亵玩男伶,且酷爱折磨人,早年有个男伶因为是被人牙子拐去的,被折磨致死,后家里人找到报了官,只是当时碍于他官阶太高,便被压了下来。”


    周啸阑捏着信纸的手渐渐发白,他眼中寒凉一片,这些时日,那个血雾弥漫的梦境,一时之间全涌了过来。


    他额上青筋微微跳动,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程川。”


    “集合人马。去尚书省。”


    “是!”


    *


    清晨时分,尚书省,都堂内,一队人马带着肃杀之气奔袭而来,堂内顿时人群骚动,如同沸水。大宁规定,凡六部官员,上午都集合在都堂之中一起办公,埋首办公的官员抬头一看,飞鱼服,雁翎刀,锦衣卫的标配。顿时一个个心惊肉跳,私下与同僚议论。


    这些年眼看圣上对锦衣卫越发看重,权力范围逐渐扩大,他们这群文官也不再像早些年自在。更何况那锦衣卫的头子是个软硬不吃,手段狠辣之人,看今日这阵仗,也不知道是何人要遭殃。周啸阑眼神微眯,扫过人群,堂内顿时噤若寒蝉,生怕他的眼神落在谁身上,谁就要被抓去北镇抚司。


    周啸阑双眼在堂内转了一圈后,目光落在了一人身上。“拿下。”


    程川看他眼神,抽刀上前,将还未从意外中回过神的官员押了过来。


    那人看着颈间的刀锋,惊出一身冷汗,这才出声:“你大胆,我乃堂堂正三品官员。你竟敢胡乱抓人!”


    周啸阑似是听见了什么新鲜事,“哦?程川。这些年,锦衣卫所抓之人可有比孙大人品级更高的?”


    “回大人,并无。”


    周啸阑心情似乎很好,勾起唇角笑:“看来孙大人是首位。嗯。既然如此,那便再多赠大人一副麻绳罢。”


    程川接过属下丢来的绳子,将孙谦五花大绑,丢在周啸阑的脚边。


    周啸阑靴子踩在孙谦的肩上,一点点加重力道,孙谦疼得汗珠子直冒,喉咙发出痛苦呻吟。


    “本来想全孙大人一个体面,可您好似不领情。那便辛苦孙大人这般跟我回北镇抚司受审罢。三品官员被五花大绑押解出尚书省的都堂,孙大人,你可是大宁第一位。若日后话本传奇编撰此事扬了名,可要好好谢谢我。”


    说完,他收起脚,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


    “哦。差点忘了,你可能没命谢我。”


    说完这话,便眸色发寒,“带走。”


    *


    北镇抚司,诏狱血腥味浓重更甚从前,一间暗房之中隐隐传来烙铁烙向皮肤的焦香味,一道粗嘎的呻吟声断断续续传来。


    “周...啸...阑.....你不得.....好死。”


    孙谦身上着的白色中衣,此时早已经被血染红,几寸来长的伤口一道道划在身上,皮肉外翻,狰狞可怖。


    周啸阑站在刑具案前,把烧红的烙铁丢下。手下的人端来一盆水,他仔仔细细地净了手。


    “大人,这人嘴硬,可要我等端几桶盐水过来?”


    周啸阑没回说话的那个小旗,只是看着眼前血淋淋的人,冷冷开了口。


    “你知道一斤盐的售价可抵多少市井百姓半年的吃穿用度吗?”


    小旗以为这话是说给他听的,正要回声“是”退下,便听得周啸阑又开口道:“这盐是多金贵的东西,孙大人,你配吗?”


    “本官这里有上好的东西,足以配得上孙大人。”他抬起两指。往后挥了挥,“带上来。”


    孙谦并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他听过锦衣卫千奇百怪的手段,因此,声音发抖,眼神恐惧,


    “周啸阑!我已经招了,你莫要欺人太甚!”


    “招了又如何?”


    他侧身,问身后之人,“程川,按大宁律法,收受贿赂,科考泄题,□□良家子,数罪并罚,孙大人这罪该怎么判?”


    程川想也未想,便回他:“回大人,凡四品以上官员收受贿赂达三千两,革除官职,流放五年。科考泄题,罪情严重者,处枭首之刑,□□良家子,处阉割之刑。”


    “听见了吗?你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谁会在乎一个死人呢?”


    “我找了你十年,为了找你,我才到了如今这个位置,孙大人,你说我该不该谢谢你?”


    “本官再问一遍,当年,周寒声失踪,是否为你所掳?”


    孙谦咬了咬牙,满眼愤恨,


    “是又如何啊?怪就怪他太正直了,他偷听到了我与掌院的谈话,还妄想要告发我们!他说他的书读的讽刺,是啊。可不是讽刺吗?无权无势,凭着一股子书生傲气,就想蚍蜉撼树?真是痴人说梦!他死了便死了,我如今落在你手上,要杀要剐我已经不在乎!我活到这个年纪,该享受的早享受了!说到那人,他叫周什么来着?名字我忘了,可那滋味,真叫一个.....啊!”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周啸阑用利刃扎在伤口之上,那薄刃一点点往下划,他整个身子如筛糠一般抖了起来。


    周啸阑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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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作未停,唇角微微勾起,那抹笑意未达眼底,在昏暗的诏狱中显得阴森森的。


    他盯着孙谦半晌,突然大笑,直到脸上肌肉微微发酸才停下来。


    “好啊。好得很。”


    他点了点头,认真思索,


    “本官觉得孙大人的提议甚妙。孙大人或许不了解,本官擅长刀法。这刀法,却并非使雁翎刀,而是——”


    他拖长调子,一只手自案几上两排几寸长的薄刃上虚虚抚过,然后拿起一把极为小巧的刀刃。


    待到刀光轻轻闪过,他才开口,“凌迟刀。”


    “一般行刑之人至多能到一百二十刀,二本官,可至三百刀也不会让受刑之人咽气。”


    “既然如此,便由我亲手送你上路吧。”


    “啊!啊!周...啸...阑,老夫在地狱等你,到时候哈哈哈哈,你会...发现...你所求的真相不过....呃”


    诏狱暗室惨叫声,终于停止。


    “大人,他不堪痛苦,已咬舌自尽。”


    周啸阑将刀扔了,缓缓走出暗室。不知道为什么,兄长的仇明明已经报了,他却没有丝毫畅快之感,只觉得胸中滞闷。


    他走了很久,终于来到了一扇门前,抬眼看,才发现是无境书院的门。赵柔柯此时在做什么?是不是又在气夫子?他眼底浮现一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笑意。


    周啸阑抬脚想进书院,又低下头看着自己掌心,掌心满是粘稠的鲜血。他吸了吸鼻子,衣衫上也是浓重的血腥味。他突然想到,她好像不喜欢血腥味,好几次他着官服回府,离她若是稍微近点她都会微微皱起眉头,却什么也不说。


    思及此,他又转身,脚尖一点,一个跃身,往周府方向去了。


    *


    今日赵柔柯总觉得怪怪的,她总觉得暗中有一道视线在注视着自己,可每每一抬头又找不到人,也不知道是谁把她盯上了,导致她听夫子讲课都神情恍惚。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下学,陆心棠和李思朝被李夫子留了堂,她一人要穿过一条雕花长廊才能到斋舍。四下无人,她心里那份紧张之感便越来越浓重。雕花长廊的尽头,好像有一道暗影,她调转毛笔的笔尖,在袖子中用坚硬的那头对准前方。


    那头暗影一闪,赵柔柯眼看那人扑来,挥笔便要扎向那人的眼,哪知手被擒住了。


    “是我。”


    赵柔柯才发现那人是周啸阑,他离得近,热气扑来,她向后退,却突然被抱住了。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肩上那人声音格外疲惫,声音还带有一丝淡淡的,不易察觉的委屈。


    赵柔柯停下挣扎,手中的毛笔啪嗒掉在了地上,手缓缓地在他背上拍了两下。


    她说:“没事了。”


    虽然不知道他今日是为了什么,但是她总觉得周啸阑此刻特别像自己曾经刚捡回来的流浪小狗,明明想要很多很多她的爱,可是却又很笨拙。


    周啸阑颤了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直到身上染了她的淡淡茉莉香气才将她放开,在有人刚要踏进长廊中,便闪身飞上墙头离开了。


    赵柔柯看向手中,是一个油纸袋,她抬指掀开一看,是西街口夜食摊卖的爆孛娄,爆孛娄透过纸袋,在她掌心一片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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