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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贡冰暗计

作者:月光无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辰时初刻,久榆站在州桥老槐树下,望着树下露出的半块青石板。石板边缘刻着朵宝相花,与她银簪上的纹样严丝合缝。赵州握着铁锹蹲在旁边,劲装袖口挽起,露出小臂上新添的刀疤——那是昨夜地道突围时留下的。


    “准备好了?”他抬头看她。


    久榆点头,将银簪插入石板缝隙。地面传来沉闷的“咔嗒”声,老槐树根部裂开个洞口,里面隐约可见木箱的铜扣。她深吸一口气,摸出袖中的蜜渍罐子——这是她特制的“驱虫蜜”,混着艾草与硫磺的气味。


    木箱打开的瞬间,久榆捂住嘴——里面装满了泛黄的账本、绣着宜男草的围裙,还有母亲的嫁妆清单,最底层是张泛黄的地契,上面写着:“州桥西街三号,长宜斋旧址”。


    巳时三刻,久榆站在州桥西街三号门前,望着门上的“长宜斋”匾额。匾额虽已褪色,却仍能看出当年的气派。任瑶坐着软轿赶来,掀开轿帘时,腕间的鎏金镯子闪过冷光:“需要我做什么?”


    “三姑娘只需在开业那日,带几位贵眷来捧场。”久榆递上块“玫瑰茯苓酥”,“这是给您的安胎点心,里面加了从西域买来的乳香。”


    任瑶挑眉:“乳香不是与滋阴汤相冲?”


    “那是骗二房的。”久榆轻笑,“乳香配茯苓,才是真正的安神妙方。”


    午后,久榆正在整理旧铺的灶台,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争吵声。几个蒙面人抬着木箱闯进来,箱里装着腐烂的糯米:“这是你们铺子里的东西,吃死了人!”


    她蹲下身,捏起一粒糯米,见米芯泛着黑褐色——这是用乌头汁泡过的毒米,与当年害任瑶的手法如出一辙。久榆擦了擦手,望向赵州:“公子,劳烦请吴娘子来一趟。”


    赵州轻笑,摸出袖箭割断蒙面人的衣襟——里面竟穿着二房的家丁服饰。没过多久,吴娘子被暗卫押来,看见毒米的瞬间,脸色骤变:“这不关我的事!是二房娘子...”


    “我知道。”久榆打断她,“但你忘了,赵府上下的食材采买,都由我掌管。”她摸出本《食材进出账》,“昨日你领了十斤糯米,却只登记了五斤,剩下的...去哪儿了?”


    吴娘子浑身发抖,久榆趁机将一块掺了哑药的蜜渍塞进她嘴里:“这是给你的教训,下次再敢偷换食材,就不是哑药这么简单了。”


    酉时初刻,长宜斋重新开业。任瑶带着汴梁城的贵眷们准时到场,每人手中都拿着久榆特制的“宜男草蜜渍”——蜜渍包装上印着宝相花暗纹,既是广告,也是未来的情报暗号。


    “这蜜渍酸甜适口,竟还有提神的功效。”一位三品夫人赞叹。


    久榆福身:“夫人好眼光,这蜜渍里加了薄荷叶与朱砂粉,最适合午后犯困时食用。”她忽然提高声音,“不过有孕的夫人可不能吃,里面的朱砂...对胎儿不好。”


    任瑶抚着肚子轻笑,贵眷们立刻心领神会——这是在警告二房娘子,她的那些阴私手段,长宜斋早已识破。


    深夜,久榆坐在旧铺的灶台前,借着烛光整理母亲的围裙。围裙夹层里掉出张纸条,上面是母亲的字迹:“宜男草需用雪水养,秘方在冰窖第三层”。她想起赵府的冰窖,想起父亲火场中紧攥的宜男草雕花。


    “在想什么?”赵州推门进来,手里拎着坛酒,“任瑶说,这是她从老夫人酒窖里偷的二十年陈酿。”


    久榆接过酒坛,用糖霜在坛口画了个圈:“我在想,长宜斋的冰酪,该用赵府冰窖的雪水来做。”


    赵州挑眉:“你想偷冰?”


    “不是偷。”久榆轻笑,“是让大房夫人亲自送过来。”她摸出白天贵眷们留下的点心渣,“这些人里,有三位是丞相府的眼线,我在她们的点心里加了能让人腹泻的巴豆粉,大房夫人为了平息事端,定会答应我的要求。”


    子时三刻,久榆站在赵府冰窖前,大房夫人的贴身丫鬟递上钥匙:“夫人说,以后冰窖的雪水,您随意用。”


    她点头,走进冰窖,指尖触到冰块上的霜花。冰窖第三层,果然藏着个木盒,里面装着宜男草的种苗,还有本用冰酪汁写的秘典——遇热即显字。


    “久榆!”赵州的声音从冰窖口传来,“丞相府的人来了!”


    她迅速将种苗塞进衣襟,转身时,看见丞相府的管家带着几个杀手冲进来。久榆握紧木盒,忽然想起母亲的话:“灶台虽小,却能烹煮天下。”


    她抓起一把冰块,混着随身携带的蜜渍抛向杀手——冰块遇热炸开,蜜渍里的朱砂粉溅入杀手眼中,顿时一片惨叫。赵州趁机挥剑,护着她冲出冰窖。


    黎明时分,久榆站在长宜斋门口,看着天边的朝霞。赵州替她理了理乱发,指尖触到她耳后的伤:“疼吗?”


    “不疼。”她摸出秘典,上面的字迹在晨光中渐渐清晰,“你看,这是父亲写的冰酪方,用宜男草汁与雪水混合,能做出世上最甜的冰酪。”


    赵州轻笑:“那我们明天就做,让全汴梁的人都尝尝。”


    久榆点头,望向州桥方向,晨光正照亮桥上的每一块青石板。她摸出糖霜,在门框上画了把火——这是新的暗号,意味着长宜斋的火种,已从深宅的暗巷,烧到了这繁华的州桥畔。


    “明天,”她轻声说,“长宜斋的冰酪,会让丞相府的人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杀人于无形’。”


    赵州揽住她的肩,两人的影子映在“长宜斋”匾额上,宛如两株并蒂的宜男草,在晨风中轻轻摇曳。


    卯时初刻,久榆站在灶台前,看着铜盆里的宜男草汁与雪水交融。翡翠捧着琉璃盏站在一旁,盏底的“宜”字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姑娘,州桥那边已按您的吩咐摆好了冰桶,可这冰酪...真能让丞相府的人上钩?”


    “自然。”久榆用银勺轻轻搅动,淡绿色的浆液渐渐凝固,“丞相府的大公子有个怪癖——爱吃冰酪却怕凉,所以每碗冰酪都要温着吃。”她忽然轻笑,“但温过的冰酪里,宜男草的毒性会加倍。”


    巳时三刻,长宜斋门口排起长队。久榆特意让伙计们穿上绣着宝相花的围裙,每人腰间挂着个小陶罐,里面装着“试吃蜜渍”——这是她新创的营销手段,实则是为了观察食客中有无丞相府的眼线。


    “久榆姑娘!”


    州桥巡检带着几个衙役挤进来,身后跟着丞相府的大公子。此人面色苍白,却仍强作镇定:“本公子听说你这里有宜男草冰酪,特来尝尝。”


    久榆福身,端出预先准备好的温冰酪。琉璃盏下垫着暖炉,宜男草的清香混着温热的水汽扑面而来。大公子尝了一口,皱眉:“怎么有股苦味?”


    “回公子,”久榆垂眸,“这是特调的‘清热冰酪’,加了黄连粉,最适合您这样体虚火旺的贵人。”


    大公子脸色铁青,却不得不继续吃——他素日最爱在人前装“风雅食客”,此刻骑虎难下。


    午后,久榆正在清点食材,赵州匆匆赶来,手里攥着张密报:“丞相府的人果然在冰酪里下了毒,却不知我们早就换了碗。”


    久榆点头,摸出另一份冰酪——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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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大公子的真正毒饵,里面掺了她用厨房废料配的“假死药”:“申时三刻,他会在丞相府的宴会上‘毒发身亡’,而我们...”她望向窗外,“要去当那个‘救人的活菩萨’。”


    申时三刻,丞相府果然传来噩耗。久榆带着赵州与任瑶赶到时,正见丞相哭天抢地,指着长宜斋的伙计:“就是他们!用冰酪害死了我儿!”


    久榆不慌不忙地跪下,掏出银针验毒——针尖果然泛黑,却在她用蜜渍擦拭后,黑痕渐渐消退:“大人请看,这毒...是有人后加的。”她转向大公子的贴身小厮,“敢问公子中毒前,可曾吃过别的东西?”


    小厮支支吾吾,任瑶趁机开口:“我今日在长宜斋看见,公子的小厮曾接过一包东西,像是从二房娘子那里来的。”


    丞相脸色骤变——二房娘子正是他的宠妾,与大公子素来不和。久榆适时呈上大公子的膳食记录:“公子午间吃了二房娘子送的核桃酥,而核桃与宜男草...同食会腹痛如绞。”


    酉时初刻,长宜斋门口的告示牌换上新内容:“宜男草冰酪,温食有害,冷食最佳——长宜斋敬告”。围观百姓议论纷纷,久榆趁机让伙计们分发“冷食冰酪”,并附赠宜男草蜜渍。


    “原来温过的冰酪有毒!”


    “还是长宜斋厚道,主动提醒咱们!”


    任瑶望着人群,轻声说:“丞相府这下脸面尽失,而我们...”


    “而我们,”久榆接过话头,“成了汴梁城最讲良心的点心铺。”她摸出袖中的账本,上面记着今日的流水——竟比预期多出三成,“这还只是开始,等明天推出‘冰酪义诊’,让百姓免费试吃,长宜斋的名号会更响。”


    深夜,久榆坐在灶台前,看着赵州递来的丞相府密信。信里果然提到二十年前的纵火案,还有老夫人与丞相夫人的合谋:“他们想借你的手除掉大公子,好让二房的庶子上位。”


    “可惜,”久榆轻笑,“他们没想到我会将计就计。”她摸出白天从大公子那里顺来的玉佩,“这玉佩里藏着丞相府的香料配方,正好用来改良我们的蜜渍。”


    赵州揽住她的肩,望向窗外的州桥夜景:“下一步怎么走?”


    久榆用糖霜在案板上画了座宫殿:“听说下个月宫里要办赏花宴,我打算让长宜斋的冰酪,成为贡品级点心。”她顿了顿,“而你...要帮我拿到入宫的路引。”


    赵州挑眉:“怎么帮?”


    “用宜男草冰酪。”久榆轻笑,“宫里的娘娘们最爱美容养颜,而宜男草汁混着雪水敷面,比任何胭脂都管用。任瑶会把冰酪送给她的闺中密友,一步步打进后宫。”


    灶膛里的火映着她的侧脸,赵州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蹲在赵府后厨擦灶台的模样。不过数月,她竟从任人欺凌的厨婢,变成了能搅动汴梁风云的楼主。


    “久榆,”他轻声说,“你真的很厉害。”


    她抬头看他,眼里映着跳动的火光:“因为我知道,在这深宅与市井之间,只有把膳食做成武器,才能活下去。”


    窗外传来更夫“子时初刻”的梆子声,久榆摸出块蜜渍塞进他嘴里:“睡吧,明天还要去宫里‘送货’呢。”


    赵州咬下梅子,酸甜中带着微微的辣味——原来她在蜜渍里加了辣椒末,这是他们的“清醒暗号”。


    长宜斋的灯笼在夜色中摇曳,宝相花的纹样被风吹得明明灭灭,宛如她心中的火种,越燃越旺。


    这一次,她要让长宜斋的冰酪,从州桥畔一路甜到皇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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