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十多年的连环杀人悬案浮出水面,第一个受害者是新闻播报过的张檩以,第二个受害者是2016年海城高中礼堂后台上死掉的外校小混混。
当时这两具尸体的脖子都被用红丝袜勒住,死因都是性窒息,所以被警方合并立案,他们认为这是同一个凶手犯案的标志。
我在海城公安局的档案室调出当年的案子,看到上边留有当年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察留下的案情分析以及各种资料。前两名受害者没有人际上的往来,当时发生这两起案件时,警察们认为凶手可能是根据某个特定条件挑选受害者,又或者是随机杀人。
时至今日或许只有我知道凶手并不是随机杀人。
我高二那年暑假的一个吵闹夜晚,张檩以案就发生在这一夜。彼时我正从兼职的便利店回家,路上遇到了还活着的张檩以。她急匆匆地背着包,似乎要赶去一个地方。
她走得太急,不小心撞到我,然后她书包上的小熊挂件掉到地上,我捡起来喊她。张檩以就像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着她,我跟着她跑到一条路口,想把那个小熊挂件还给她。
路上来往车辆很多,一辆大货车挡住我过马路,使我没追上张檩以。
就在那时,我远远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从工地旁边闪过,紧接着一个黑色不明物体被扔出来。
我蹑手蹑脚挨着树群走去,黑色书包落在高高的杂草丛中,前方是工地的大门,许许多多来往的工人们头顶照明灯仍在工作。如果没有这个书包,我或许会以为看到的一切是我的幻想。
紧接着,我接到了一个未知电话。电话那边传来男人的声音,明明声音不是很明亮,却能让我忽略周围挖掘机在运作发出的嘈杂声。
“我知道你看见了,敢说出去下一个就是你的家人。”
正是那句话令我在炎炎夏夜腋下冒汗,吓得一屁股摔坐在地,电话那边传
来嘟嘟的忙音,眼前经过来往的几个工人,而工地中的水泥山前、挖掘机旁、土堆后四处都是工人。
黑夜无垠,人海茫茫,凶手就藏在里面,盯着我。
那晚我不敢回家,去了一座公园睡觉。
害怕凶手会通过跟踪我,找到我的家。
第二天回到家中,弟弟不解我的煎熬仍顽皮地哭闹,妈妈扶着额头用座机打电话,正为要抚养费而跟爸爸吵架。
没人注意到我夜不归宿,也不在乎我怕得发抖的身体。
我躲进房间的黑暗中戴上耳机,希望这一切都是我的幻想,不存在可能杀害同学的凶手,不存在那通未知电话,不存在谁的尸体会被发现。
我想起了那只小熊挂件,正放在我校服外套的口袋中。说不定哪天,张檩以想起来她的东西落在我这,会在学校时找我要回去,我得替她好好保管。就这样自我洗脑,不久之后我几乎都要忘记这段时间我做了多少噩梦,梦中的画面有多么恐怖,让我怕得不敢入睡。
作为和凶手擦肩而过的目击证人说完第一起案件,接下来说说第二起吧。
第二起发生在海城高中的礼堂后台,死者是梁一一联系过的外校小混混。
这起案子的目击者是我们整所海城高中的人。
当我和楼雪的合奏结束时,幕布缓缓向两边打开,接着我先是听到尖叫声,然后是重重的一声哐。
有重物砸在台上。
台下观众中涌上来几个男老师,一把挤开我,我顺着他们惊慌的视线回头一看,一个面朝下,脖子被红丝袜勒住的男生,正一动不动地趴在台上,血从他的脸边流出来,像死了一样。
如果我刚才没被挤开,他的头就会紧挨着我的腿边。
直到救护车和警车的鸣笛声到来,警察在现场问我事发时的情景,我才意识到原来混混真的死了。
问我的女警叫吴清明,说话轻声细语,一头利落的短发,封锁现场的其他警察听命于她,因为她是海城公安局刑警队的队长,也是后来带领我成为一名警察的人。
当晚结束和吴清明的对话后,我一出校门就在群里给另外两个人发消息,确认她们的情况。
然后我们三人约在学校附近的一家便利店门前见面,那里有凳子,只需要我们消费根棒棒糖就能坐那很久。
店员在店内打扫,我们三人围着圆桌呈三角形坐着,林月本来不想告诉我们今晚在后台发生了,但还是耐不住我们担忧的样子,于是她捧着一杯奶茶平静地说:“我走的时候他还没死,应该是去找了梁一一。”
“班主任呢?”我问。
“我没告诉他。”林月道。
楼雪眉头皱得更紧,被林月伸指甲戳她眉头。
“你别老皱眉。”
我在心底腹诽,怎么楼雪她像林月的傀儡般,林月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然后楼雪说:“他怎么会听你的?”
林月做了个数钱的手势,我们顿时恍然大悟。混混本身就是一个被利欲熏心的人,不然不会听梁一一的话,跑来我们学校打算做那种丧尽天良的事。
“那这么说,他最后见的人其实是梁一一?”我本来在低头吃杯面,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慢慢停下吃面的动作,“当时在后台是只有你和那个混混吗?”
林月微微摇头,轻轻敲着桌子:“还有梁一一她们,她们躲在一个幕布道具后面,我从墙上挂的镜子看到她们了。不用担心梁一一会觉得不对,没有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诡异地认同她的话,那些混乱不安的思绪像被一把剪刀剪掉。
了解过心理学的人可能会觉得这是被下了心理暗示的表现。
事实上,我也找不到缘由来说明林月的古怪,就那样听了她的,重新回到生活当中,恍若那些事只是一个恐怖故事。
有了艺术节那晚的事情,接下来我要说的也就不那么令人害怕。
事情发生艺术节过去的三天后。
我家邮箱中收到一封匿名信件,收信人写了我的名字。那封信被妈妈从楼下的邮箱拿回来放到我的房间,我晚上从学校一放学回到家中看到桌上躺着一封信,一开始我以为是我妈放错了地方,开门喊她,她说就是给我的信。
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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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别人寄信给我,我抱着微妙的期待来回打量这封信,信笺上绘制着精美的孔雀翎图案,接着给我用美工刀拆开。
信纸雪白,上面的黑色字迹是打印字体,当我看清上面写了什么时手指一抖,信纸从我手中飘飞,背后附带的一摞照片散落在地,令我吓得面部颤抖,扶着墙剧烈地作呕。
「宝贝,我会来找你。」
后面的照片是偷窥视角拍摄的我、林月和楼雪的照片,全是我们在学校时被拍的。最后还有一张红丝袜的照片。
下一个就是我。
混混的死只是序幕,那时候我意识到就在我身边,潜藏着一个窥探着所有人的杀人魔。
明明我前些天还下定决心要去死,现在却被一堆照片和一封恐吓信吓得腿软。
这时,我房间的门被人猛地推开。妈妈听到我的动静冲进来,看到我失神地盯着那些照片,她弯腰捡起那些照片,捂脸跌坐在地。
紧接着她颤抖地摸我的脸,说:“阿然,你看着妈妈,不要怕……妈妈现在就去报警,别怕,别怕……”
我被搂进女人带着奶粉香的怀抱,是妈妈的怀抱。我有多久没被妈妈这么抱过了?好像久得我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好像又只是一瞬间。
弟弟还在客厅的学步车中嗷嗷大哭,哭声越来越近,他雪白细嫩的小脸从门后弹出来,圆溜溜的眼珠望着我。
他还在哭,慢慢地,停下了。
似是在看他那个胆小得缩进角落的哥哥,也在看他妈妈边报警,边咬着指甲来回踱步。
当我拆开那封恐吓信时,林月正敲着楼雪家的门,却无人回应。
我在她的日记中看到,就在这天,她会在楼雪家知道一件令她毕生难忘的事情。
肖赛日期将近,她提前跟楼雪约好去她家放松一下,但楼雪忽然爽约,理由是她妈生病。
林月问她是什么病,得到是感冒的答案后,她去药店买了口罩和一袋子感冒药找到楼雪家。先是戴好口罩敲了敲门,没听到动静,然后她两手一撑翻墙进去。
楼雪家住在城中村,这里都是潮湿的农民房。林月一进楼雪家里,就看到跟她家天壤之别的环境。大门口是沉重的绿色铁门,内衣裤晾晒在木架子上,采光很烂,太阳光完全照不进来。
正当林月张口想喊楼雪时,她看到紧闭的门前有一双男士皮鞋。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一个女人拿着扫把低声冲林月袭来,头发散乱,五官标致,看得出年轻时是个大美人。
林月认出女人是学校的清洁工,也就是楼雪的母亲。她连忙递出那袋子药,“阿姨,我是楼雪的同学,听她说您生病了就给您送药来了。”
女人回头看了眼屋门,警惕心慢慢下降,仍是低声说话,像怕吵到谁一般。
“哎呀不好意思,我以为是坏人……小同学咱们出去吧,阿姨请你喝奶茶。”
“楼雪不去吗?”林月问。
女人捂嘴眯眼笑说:“小雪要上钢琴课呢,我们先去吧,等回来你就在我们家吃顿晚饭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