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呜哇!扒了你的……皮!”
能生,耐杀,是蟑螂没错了。你伏在桌下,望着不远处屁股开了花、两腿间血肉模糊都还能趴在地上张牙舞爪挥舞斧子的奥寇巴尔,想着。
不过你也知道问题出在火药包的份量上——毕竟在你的计划里,它应该是在尼莫斯椅子下面、被你那假扮清洁工的宠物点燃的,起码够尼莫斯飞到半空中并驾鹤西去;可惜它时运不齐,摊上奥寇巴尔这个不讲武德给自己堆肉装的……
总之,现在你的处境颇有些尴尬。
爆炸声响起后没一会儿,奥寇巴尔的手下就从王座侧后方的小门中冲了进来,一看就是排练好的,举起十字弓就射,射完才发现首领的人中遭到了重创,纷纷惊慌地大喊大叫起来;尼莫斯和戈格尔等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早知道对方来者不善,纷纷用桌椅充当盾牌躲过这一轮射击,并砸碎窗台玻璃、吹起哨笛召唤伏兵动手,很快,大厅的大门处也传来了喊杀声,你还听到了那把手枪典型的砰响,不过受转轮弹膛数量所限,七声之后就消停了。
比较幸运的是,你藏身的这张桌子原本坐着的宾客因为愣神被第一波弩箭射死了,没能跟你抢掩体,还掉落了一把防身用的匕首;但倒霉的是,这桌子正处于双方短兵相接的位置,你还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把不小心钻进来的家伙推搡踢踹出去;更倒霉的是,奥寇巴尔跟疯了一样,怒吼着就朝你这边爬过来了,一路像个倒地风车一样抡着斧子,砍了不知道多少人和桌椅的腿,一双血红的眼睛却眨也不眨地死死瞪着你。
你完全无法理解他仇恨为什么会在你身上,明明是尼莫斯干的好事啊?难不成是因为你的宠物点了火,仇恨就自动锁你了?
你对奥寇巴尔比了个中指,把桌布扯下来,打开火绒盒把它点燃,奋力一甩,把这团迅速燃烧起来的布扔在了他面前拖延他的爬行进度;随即,你不顾他声嘶力竭的挽留,往大厅侧边的柱子边冲了过去。
地上到处是呻吟哀嚎的伤员,还有不太幸运的尸体,你本就手脚不协调,于是很快就被他们绊倒了,只得摸爬滚打地时而爬过他们时而融入他们,躲避着混乱的厮杀、又一轮的放箭和毫无预兆的踩踏;好不容易爬到了柱子边,总算能喘口气,却又突然被一只手抓住胳膊薅了起来。
??
“做得很好。”尼莫斯拽起你就沿着大厅侧边往外走,一路用柱子躲避着箭矢和来袭的你能听出他话语中隐藏着亢奋与得意,“真是没有白白让你想坏点子……”
他能想到火药包本来是针对他的并不奇怪,你当时一告诉他你的计划他就反应过来了;他身边还跟着丹塔诺,闻言则向你投来了警惕又忌惮的目光。
不过你并不在意丹塔诺的态度转变,也不像尼莫斯那样心存侥幸:“杀了奥寇巴尔!不把他杀掉我们就全白干了!”
“他已经活不了了。”尼莫斯笑起来,“重要部位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要坚持活动,简直是自寻死路。”
你踉跄着回头看了一眼。
果然,奥寇巴尔这会儿终于因为失血过多爬不动了,但他仍然一边哀嚎,一边狂言要把你炖得骨肉分离云云,他的手下们终于敢冒着被不分敌我砍腿的危险围上去救他;而你之前引燃的火已经借着布料和倾洒满地的烈酒着成了一截火墙,他们只得手忙脚乱地试图把还在挣扎的奥寇巴尔往王座的方向拖。
你努力拉住了丹塔诺的袖子:“你还有多少子弹?”
“多着呢!”丹塔诺把你的手甩开,没好气地说,“根本没空重装!”
但他也没把装子弹的口袋扔掉,毕竟装填完毕的手枪确实好用,而那些子弹和火药不管在工艺还是材料上对现在的他来说都相当贵重。
“那就直接全扔火堆里!”你朝他喊,“再炸奥寇巴尔一次!”
丹塔诺显然不信任你了,他只询问地看向尼莫斯;尼莫斯则意味深长地看了你一眼:“乖一点,暂时不需要你的坏点子了。”
“他摸了我!我要他的脑袋!他摸了我!我要他的脑袋!”你也甩开了尼莫斯的手,抓住窗框不走了,且像复读机一样癫狂地大声尖叫起来。
尼莫斯皱起眉头,恶狠狠地看着你;但还没等他再说话,他的小儿子就跑了过来,告诉了他一个不幸的消息——奥寇巴尔其他盟友的军队已经逼近了大门外的阶梯,而戈格尔的儿子却慢了一步,没有截住他们,你们被包围在大厅里了。
尼莫斯的脸瞬间就为自己找了这么个笨蛋盟友扭曲了。
你反而冷笑起来:“奥寇巴尔的脑袋才是我们的通行证,不然他死了他亲近的手下也能说他没死,鼓动士兵继续与我们战斗,你的老婆孩子、你手下的老婆孩子一个也保不住!”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尼莫斯的次子也已经被逼退到了大厅门口,双方以那扇漂亮的橡木大门为屏展开了激烈的争斗,血肉横飞;尼莫斯挣扎良久,但在儿子和下属的劝说中,最终,他闭了闭眼睛,也不再犹豫了。
他采纳了你的建议,让那些在火堆里发出鞭炮一样响声、在三五米范围内四处乱飞的子弹吓退了奥寇巴尔的手下们,又让儿子们集结盾兵顶着十字弓往前冲了一波;对方意识到了他想做什么,拼死要抢奥寇巴尔回去,可惜还是失败了。
奥寇巴尔的脑袋被传送到大门口高高举起的场景,是你在大厅里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
……
倒不是说你噶在大厅了。
你现在对费诺里安的感情十分复杂——如果没有接触过他们,你就不会沦落至此,但也就不会知道他们建的城堡有可能在地下设置采暖通道来代替壁炉。
……可他们就不能把采暖通道修得大一点吗!
你现在就正在这种圆筒通道里艰难地爬行,好吧,准确来说是蠕动,因为它实在太过狭窄,有些地方甚至会卡住你的肩膀和屁股,只有“宠物”这种体型才算爬得比较顺畅;乱战中尼莫斯作为家族领袖必须冲锋在前,虽然他已经安排了人看管你,但你还是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颗脑袋上时,成功逃进了“宠物”用于藏身并在你经过时偷偷打开的通道检修口。
不管是尼莫斯的脑袋还是奥寇巴尔的脑袋被挂出去,也不管回来主政希姆凛的还是不是迈荣,你的计划都算是完成了。
——你倒要看看,有这种借了兵却没赢、事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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讧中还公然割了友军三阶首领的脑袋大肆招摇的先例,安格班以后还要怎样让各个二阶大人们毫无芥蒂地通力合作。
??
尼莫斯不见得想不到这一点,让奥寇巴尔自己因为重伤死掉还能说是“切磋”出了意外(这种意外在安格班内部也不少见),割掉脑袋可就不好掩饰了。
他现在是活下来了,但要怎么跟迈荣交代呢?
??
你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然后被呛到了。
“您还好吗?”前方的黑暗里传来了“宠物”生涩的询问。
你一边咳嗽一边断断续续地示意他继续往前爬。
这条通道的终点是“烧”宝石的“锅炉房”,已经快到夏天了,“锅炉房”里一般没有人值守,“宠物”已经在里面存了点干粮;你们的目标则是出了“锅炉房”就打劫一套仆人的衣物,趁乱走一条仆人们才会走的小道进下城区,最后从凯隆河的小瀑布溜下去,顺着凯隆河南下,游出希姆凛。
“宠物”能这么听话当然是吃了你画的饼,你再次把林顿吹得天上有地下无,还拿奥克俘虏透露的信息忽悠他,说他去了林顿好吃好喝有穿有住,跟王子一个待遇;他毕竟只是个幼儿园年纪的小孩子,当了你的“宠物”没多久就被忽悠瘸了——你甚至只是让他睡了一次床尾。
“咳咳,我得给你起个,咳,正式的名字,不然在林顿不好上户口。”通道里实在太黑了,你几乎有种空气都变得粘稠了的幻觉,又感觉自己像是在沥青管道里游泳,为了平复一下心态,你只好找另一个活物聊聊天了。
“宠物”问:“‘户口’是什么?”
“就是表示你在林顿有家了。”你答道,用力闭眼,试图消灭眼前黑暗里莫名开始漂浮的五光十色的幻视“彩带”,“嗯,你自己对名字有想法吗?”
“……我叫,‘那个东西’……”半晌后,“宠物”老实巴交地答非所问了一句。
“好吧……这只能算小名。”你被那些“彩带”搅得心烦意乱,又觉得胸闷气短,脑筋迟钝,手脚冰凉而麻木,身体也有点不听使唤,不过这很正常,通道太久没通风了,“要不,你叫‘Taur’吧,嗯,不是‘森林’,是‘桃’。”你实在没有忍住,嘟囔里开始夹杂汉语,且语无伦次起来,“我们这情况就很像桃花源记,不过谁知道要复爬多少步才能豁然开朗,特喵的,我在这儿连桃都没见过,我好想吃桃啊,好想吃桃啊……”
你对管道的最后记忆居然在你复读机一样说“好想吃桃”时戛然而止了。
等你再恢复意识时,你竟然已经仰躺在了“锅炉房”的地上,头疼得像被人开过颅又用你的脑子当史莱姆捏了会儿,稍微动一下就想吐;桃正在手足无措地看着你,见你醒了才松了一口气。
“……你,你这么大力气的吗……”你颤颤巍巍地问。
桃黢黑的脸上布满了迷茫。
被你夸奖了一顿他不顾自身安危、不忘与你的友谊,大力出奇迹把你拖出取暖通道的事迹后,他居然更迷茫了。
“是你自己爬出来的呀。”
……这次换你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