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敏蹙眉思索良久,仍是没有头绪。
而梁蔚然,注意到郑敏放在胃上的手,意识到她晨起并未用饭,提议道:“不如先去用饭?”
“也好。”郑敏点点头,待会还要去调查在场宫人和侍卫的嫌疑,保持体力方是上策。
“我昨日听兄长说,这里的小厨房每日都会将猎物做成美食分发给众人,不若我们直接去小厨房,亲自看看今日有何吃食?”
郑敏听到此话心中一动,小厨房每日都会处理众人所得猎物,去毛剥皮脱骨这些活计都由膳夫来处理,他们常用的工具,是刀。
“每个院落都有小厨房吗?”
“是。”梁蔚然点点头,随后告诉郑敏,为了保证每人吃到的饭食都新鲜热乎,猎场中设有多个小厨房,每个厨房会有两个膳夫做菜,四五个厨娘做备菜等活计。
郑敏听后沉默半晌,还是忍不住问道:“若是想见到全部膳夫,可有办法?”
梁蔚然顿了顿,说道:“你认为凶手有可能是膳夫?”
“嗯,方才我细细思索,凶手是膳夫的可能性很大。”
“猎场膳夫不像侍卫宫人有固定人员,常会在围猎时临时挑选些帮工,不乏有胆大之人在此行凶。”
梁蔚然顺着郑敏的思路,又添上许多他知道的信息,“如若要将他们全部召集起来,目标太大……对了!”
他眼睛一亮,想到一件事情:“等到后日,圣上会和众人在围猎场共享盛宴,届时大部分膳夫都会到场。”
“可是到时守卫森严,我不好接近。”
“那有什么,我带你进去便是。”
两人一路说着,很快便到了小厨房。
一进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原来是今日三皇子猎了一头鹿献给圣上,厨房众人正在处理。
郑敏旁观着,看到一位手持宽刀之人正将鹿开膛破肚,取出内脏,手法娴熟,下手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最后处理完毕也不过是裤脚上沾有一点血迹。
一旁的厨娘注意到郑敏的目光,笑着说道:“贵人可是受到惊吓,他是处理猎物的老手,不会让那些血腥脏了您的衣裙。”
“他用刀很老道。”郑敏赞同地点点头,在梁蔚然挑选饭食之际,同厨娘搭起话来,“这里的膳夫人人都有这样的好本事吗?”
“哪能人人都能做到他这样啊。”厨娘小心避开郑敏,手中活计不停,“他的徒弟能学他四五成,已经很了不得。”
等梁蔚然过来时,郑敏已经从厨娘口中得知不少信息。
“郑娘子,烧饭尚需一段时间,就在此处稍作休息如何?”
“好。”郑敏随着梁蔚然一同做到院中的竹椅上,应是平时厨房之人休息之地,头顶还架有一个雨棚,刚好为二人遮挡逐渐刺目的日光。
郑敏从怀中将绿漪所给名册拿出,仔细翻看起来。而梁蔚然瞧着她认真的模样入了神,一时之间似乎听不到外界嘈杂,耳中只剩下郑敏翻书的声音,坐在温暖的日光之下,他的头一点一点慢慢耷拉下来,眯着眼睛进入睡梦之中。
等梁蔚然醒来时,院中只剩下他一人,对面的竹椅上空无一人,方才的场景好似他的臆想。
不过他很快回神,寻找起郑敏的身影,屋内的厨娘看到他起身,连忙跑到他面前。
“方才那位娘子急匆匆离开了。”厨娘从屋内端出来一个木托盘,“这是做好的膳食,一直在灶上热着。”
梁蔚然猜想郑敏有了新发现,暗自懊恼自己方才睡着,草草吃了几口饭,便起身前去寻她。
此时的郑敏,正在前往谢蝉所在院落的路上。
方才她仔细翻看绿漪给出的名册,发现那日发现谢蝉的宫人张桂娘恰与谢蝉同住过。
与谢蝉住在一起时,她夜间时常能看到窗外有黑影,转天询问谢蝉却得到眼花的回答,长久下来,张桂娘变得疑神疑鬼。
最后在管事嬷嬷的劝解之下,将她安排去其他房间。
而昨日,张桂娘一口咬定她撞了鬼,定是想到以前之事,凶手与她所见“鬼影”十分相像。
或许昨日凶手本就恐吓过张桂娘,如果今日他回过神来,难保不会再次找到张桂娘,除掉这个隐患。
郑敏抹去额角流下的汗珠,只恨跑的太慢。
她昨日自负耍些小把戏便能使凶手归案,却忘记去探查事情本质,若是张桂娘因此出事……
郑敏喘着粗气跑到张桂娘门前,敏锐地听到里面有衣物摩擦之声。她放弃上锁的房门,去推旁边的窗户,用尽全力却无法推开。
无奈之下郑敏又回到门前,时间紧迫,不容慢慢摸索开启门锁,她干脆选择撞开房门。
她用肩膀抵住门扉,用力撞了上去。
撞门发出的响声,让屋内之人有了忌惮,郑敏更是听到门里传来微弱的呼救声。
一下。
两下。
终于在她的用力撞击下,门扉松动倒地,郑敏亦由于惯性栽倒在地。
屋内有一黑衣人,正一手捂着张桂娘的嘴,一手拿着匕首架在张桂娘脖子上。
郑敏顾不得肩膀的疼痛,连忙爬起身,拿起门后一个半人高的花瓶朝黑衣人砸去。
张桂娘在郑敏闯进来的那一刻,重新燃起对生的渴望,她用力抓住黑衣人的胳膊,配合着郑敏顺利将花瓶砸到黑衣人头上。
只是做完这一切,她脱力往地上滑去,再直不起身,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张桂娘绝望地闭上双目。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她睁开眼,看到浓稠的血色。
是郑敏。
用手接下黑衣人一刀,并捡起碎瓷片刺入他的胳膊,疼痛之下,黑衣人握刀的力气小了几分。
巡逻的守卫也在这个时候匆匆赶来,黑衣人见状不妙,一脚将郑敏踹倒,从后窗翻出,消失在两人视线之中。
“此处发生何事?”
“凶、凶手,往那边去了。”
守卫看着郑敏所指方向,当机立断带人追去。
张桂娘捧着郑敏受伤的右手流下泪来,只是她知道这时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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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慌张,勉强爬起身,找了一块干净的巾帕,准备先为郑敏止住血。
梁蔚然到时,第一眼看到满地狼藉,紧接着顺着地上血迹看到郑敏受伤的手,他提起的心放下半截。
“郑娘子。”梁蔚然快步走到郑敏面前,将她扶起坐到一旁的软榻上,帮着张桂娘一起,为她的伤口止血。
“御医马上就到。”
郑敏方才拼尽全力拦下黑衣人的匕首,掌心伤口深可见骨,她试着动动手指,牵扯伤口发出的剧痛让她忍不住皱眉。
梁蔚然轻轻托住郑敏颤抖的手腕,好让她有个支撑点,避免再次动作扯到伤口,一边看向跪坐在地上的张桂娘。
“方才是怎么一回事?”
张桂娘怯怯地瞥了梁蔚然一眼,挺起身跪行几步抓住郑敏的裙摆,道:“他要杀我,请娘子救命!”
“你先起来。”郑敏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拍拍张桂娘的肩膀,“慢慢同我们说。”
在郑敏的安抚下,张桂娘慢慢平静下来。
刚才黑衣人悄无声息潜入房中,却被站在窗前的张桂娘看得清楚,她张嘴呼救,可是叫嚷半晌都没有人听到。
黑衣人冷笑一声,上前捂住她的嘴巴,要将匕首刺入脖颈,张桂娘奋力抵抗,直到快要脱力,最终等来郑敏救她一命。
“多谢娘子大恩!”说罢,她朝郑敏俯身叩头,话语里满是感激。
郑敏摆摆手,示意她起身:“小事而已。”
沉吟半晌,郑敏又问道:“他行凶之际,可曾说过什么?”
“没有,他什么都没有说。”
“此前你与谢蝉同宿一屋时,亲眼见过夜间闹鬼?”
郑敏的话像是唤醒张桂娘一些不好的记忆,她惊恐地点点头,道:“我不止一次在夜半十分见过窗外有黑影晃动,甚至还见到过谢蝉着了魇一般朝门外走去。”
“你和谢蝉同住时,她可与什么人来往?”
“不曾听她提起。”张桂娘虽然不解,但还是一一解答郑敏的疑问。
“她出事那日,你看见过什么?”郑敏紧紧盯着张桂娘的眼睛试图从她口中问出些凶手的信息。
张桂娘神情茫然地摇摇头,有些无措地看着郑敏。
“无妨。”郑敏感受到张桂娘的不安,温和道,“这几日你好好休养,不要随意行动。”
“是。”
郑敏与梁蔚然对视一眼,一同离开房间。
“梁捕头,还请你留一个人保护她。”
梁蔚然注意到郑敏眼中自责的神情,轻声安慰道:“张桂娘平安无事,郑娘子不必苛责己身。”
郑敏神思不属地点点头,又道:“关于凶手,可以调查一下我们方才所见膳夫和他的几个徒弟。”
“嗯。”梁蔚然郑重点头,“我会同太子提议,加强别院守卫,这几日不会再发生伤人事件。”
“我先送你回去,你之后想到什么只管交给我来查。”他心系郑敏的伤,不想她过多劳累,征得郑敏同意后,梁蔚然心中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