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娘子?”
郑敏回头,发现是梁蔚然,正要回答无事,却见他突然冲到自己面前。
“你受伤了?”情急之下,梁蔚然一把抓住郑敏的手腕,只见她白皙的皮肤上赫然印着一圈红彤彤的牙印,十分醒目。
郑敏抽回手,对梁蔚然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太子妃派人向太子禀报此事时,梁蔚然正巧在场,担心郑敏有事,慌忙同太子告别后寻来此处,尚未进门便听到郑敏呼痛,一时之间他顾不上许多,冲上来近前查看。
郑敏看到梁蔚然额头上的汗珠,一时有些动容,不想辜负他对待朋友的一片赤诚之心,但因梁蔚然突然出现,方才的宫人受到惊吓,往床背后躲去。
“梁捕头,还请你先出去。”郑敏指指宫人露在外面的衣角,朝梁蔚然眨眨眼。
梁蔚然看了眼郑敏手指的方向,瞬间明白她的意思,知道此时什么更重要,他放下心中莫名出现的失落,将门半掩后,转身在门口守着,以防有人再次靠近。
经过方才的插曲,郑敏知道不能贸然接近宫人,选择轻声安抚,期望能套出些有用的话。
然而事与愿违,无论她温声安抚或是严厉质问,宫人仍旧不肯与之交谈,能得到的回答也只是一句有鬼作祟。
郑敏无奈,只好先行离开,回去问问绿漪之后再做打算。
“郑娘子,抱歉,是我突然闯进来吓到她了。”梁蔚然看着郑敏一脸失望地将门重新锁上,再想到方才情形,心中很是愧疚。
“你也是关心我。”郑敏摇摇头,询问梁蔚然,“是太子殿下让你过来查看情况的吗?”
梁蔚然听后先是沉默,直到看见郑敏疑惑的目光,才回过神来,点头称是。
“是,殿下让我过来查看情况。”
“我要再去看看伤者,梁捕头是先找殿下回禀,还是与我同去?”郑敏偏过头,询问梁蔚然。
“我与你同去。”梁蔚然躲开郑敏的目光,不待她问话,便径直朝前走去。
身后是郑敏追上前的脚步声,他下意识扬起一抹笑容,下一瞬却听到郑敏的声音,“往西走。”
“绿漪姑娘,久等。”
“郑娘子,六郎君。”绿漪朝二人行礼后,没等郑敏发话,便急切地看向郑敏,“如何,那宫人怎么说?”
郑敏摇摇头,宫人虽然看着神志不清,但是行为很有条理,不像疯癫之人所为,更像是被什么吓到,真是她口中所说的厉鬼吗?
“姑娘将她关进客房时,她看上去是否与常人有异,或是受到惊吓言行无状??”
“倒不曾注意。”绿漪仔细思索后,发现方才她一心惦记伤者,只是按照郑敏吩咐行事,根本顾不上那人的状态。
“你关她之时,她并无惊慌失常。”郑敏蹙眉,不曾注意代表着在绿漪面前,宫人没有异常行为,“在她关押期间,有人曾进去恐吓。”
那间客房虽然上锁,可是窗户依然可供人进出,若是她真有嫌疑,被关起来时会设法逃出,可她并没有出逃。
恐吓她之人很可能是凶手或者同伙,郑敏仔细回想了那间房的结构,房门正对着走廊,不会选择走靠近门的窗户,应该从后窗潜入,准确知道她被关在哪个房间,说明凶手从一开始就密切关注着宫人的情况。
至于为何恐吓,应该是宫人在不经意间看到过凶手留下的破绽,她或许没有留意,但是凶手却十分紧张。
发现伤者时她并未死亡,足以说明凶手当时离开现场不久,并且藏于人群没有引起旁人注意,要么是围观众人,要么是伪装成当时经过的宫人或者别院守卫。
围观众人多是前来随驾的官宦子女,不太可能在此生事,而且他们若要对付宫人,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最可能的是在原本就在猎场的宫人守卫,或是随圣驾前来与伤者有旧怨的宫人。
梁蔚然与绿漪听后,纷纷表示赞同,只是绿漪尚有一点不解。
“郑娘子既然说凶手就躲在暗处,为何还要让我把她还活着的事传扬出去?”
“其实,凶手密切关注,我们可以顺势来上一场瓮中捉鳖。”郑敏看向梁蔚然,“此事需要梁…六郎君帮忙。”
“郑娘子只管开口,我一定办到。”
郑敏的方法很简单,入夜撤掉明面上的守卫,之后由她来假扮伤者,梁蔚然派出两个暗卫伺机行动,合力将凶手抓住。
“此法行之有效,但是有一处不妥。”梁蔚然听后看向郑敏,“此事不须你以身犯险。”
“嗯?”
“凶手若来,定是要置伤者于死地,谁都不能保证他是否会做出过激行为。”梁蔚然直视郑敏疑问的目光,“你是我请来的客人,我自然要护你周全。”
绿漪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亦帮着梁蔚然劝说:“是啊,郑娘子既是六郎君的贵客,又是娘娘的座上宾,这种事交给奴来做便是。”
“我好歹会些功夫能保周全,姑娘不必因我提议身置险境。”
最终几人的争论以梁蔚然的一句话告终:“不必争吵,找一个会武功的女暗卫即可。”
“对。”绿漪一拍脑袋,对郑敏露出笑容,方才被郑敏的话牵着走,竟忘记这一茬。
郑敏眸中流露出些不可言说的复杂意味,在梁蔚然看向她时及时掩饰,重新扬起笑容。
“如此便好。”
几人商议完毕后,由绿漪留下来看守,郑敏与梁蔚然一同去向太子妃回话。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现下很可能还在别院?”万玉姝听完郑敏的陈述,询问道。
“是。”郑敏颔首,看向上座的万玉姝,“娘娘还是先离开此地,届时万一凶徒逃窜,恐伤害到您。”
“不妥。”万玉姝摇摇头,“此时尚有不少官宦子女仍在别院,本宫却只顾自身安危,岂不让殿下难做。”
方才太子回来见过万玉姝,她亦是这番说辞,太子并没有强硬要求她离去,顺着她的意思留下几名贴身护卫后,便去找圣上禀告此事。
“娘娘执意如此,还请让民女护卫身侧。”郑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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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朝万玉姝行礼,没有看到梁蔚然眼中一闪而过的讶异神色。
“也好。”万玉姝语气并不严肃,还同郑敏打趣,“正巧本宫夜间难眠,听郑娘子说一说宫外的新鲜事,或许会好上一些。”
“娘娘,臣弟会带人守在院外,不必过多担忧。”
入夜,郑敏与守夜宫人一起检查过屋内外确认安全后,被带到侧间休息。
“娘娘说了,您是贵客,哪能让您守夜。”宫人替郑敏铺好床后,留下烛台,“娘子且安心歇息。”
两间房中间有小门连通,若是太子妃那边有动静,郑敏第一时间就能赶过去,于是便没有反对,点点头任由宫人将门关上。
她坐在床上,眼里映着烛台明明灭灭的光芒,脑海里划过诸多念头,最终只剩下一个,她要翻案,为自己,为恩师。
这个念头一出,扫去她这些时日的迷茫,也让她坚定信念,当初识破梁蔚然身份,选择与他合作是第一步棋。
如今她借着梁蔚然,成功认识太子妃,这是意料之外的第二步棋。而且太子妃过问她的案子之时,表现像是已经知晓其中内情,或许这几天太子妃客气相待,不只是因为梁蔚然,还有案子的缘故。
只是郑敏不敢赌,她不能将生命与恩师身后之名全押在别人身上,不论是证据还是查案,都必须由她主导,才能有让真相重现天日的可能。
正想着,窗外传来一阵风声,院中树枝的影子落在窗户上,像是舞着爪牙慢慢接近人的怪物,她慢慢坐起身,将烛台拿在手里,聚精会神的看着窗外。
风声渐止,窗外忽然窜过一道黑影,直奔万玉姝所在房间,郑敏快速起身,推开门发现守夜宫人正护着万玉姝,二人的目光落在窗户上出现的一个血手印上。
她望过去,那只手正慢慢滑落,过一会又按在窗户另一侧。
“门打不开。”宫人方才试着开门却没有成功,她朝郑敏摇头,眼神里满是恐惧。
郑敏蹲下身子悄声走到窗户底下,将烛台放在第二个血手印出现的位置,很快那只手便感受到热源,嗖地一下缩了回去。手收走后,郑敏听到外面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但是很快便消失不见,根本没有留给她追出去的时间,更何况万玉姝还在这里,她贸然与人追出去,不妥。
“娘娘,是人。”郑敏将烛台放在桌面上,给屋内带来一丝光亮,她也得以看清楚万玉姝手中拿着的长剑,是挂在墙上辟邪镇宅的宝剑。
但在烛光摇曳之下,郑敏看到剑身闪着寒光,一把开过锋的利剑。
她意识到,这不是饰品,而是万玉姝随身佩剑。
“本宫知道。”万玉姝点点头,脸上不见慌张,“来人!”
无人回应,万玉姝冷笑一声,道:“今日之事,原是冲着本宫来的。”
她站起身,吩咐宫人将点上蜡烛。
“既如此,便让本宫瞧瞧这鬼有何厉害手段。”万玉姝持剑坐在房中央,盯着紧闭的房门,脸上带了些不同于往常的狠厉,“无论是人是鬼,一剑斩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