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知晓定西侯的身体状况后,增派一队禁军供刑部调遣,但是勒令必须在三日内找到毒杀大郎君的凶手。”方道甫将刑部调查此案的人手并梁蔚然聚集起来,追问此案进展,“不知各位可有头绪?”
“这几日每天都有人在城门处巡查,并无排查出可疑人员,倒是在侯府找到两个伪造身份的小厮,经过排查与本案无关送交府衙,至于其他的疑点…”
负责官员抬头看向方道甫,迟疑道:“昨天晚上,在杨二郎院中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不过这些高门大户多少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我们的人便没有深究。”
“可否说说杨二郎院中传来什么声音?”
负责官员纳闷地瞧了吴延一眼,只得说道:“先是有重物落地的声音,隐约还听到交谈声,但是感觉离人很远,与平日在院子里听到的声音不同。”
刑部之前为了确保不错漏任何一个线索,经定西侯允许,每天都有几人暗中在府里巡逻,记录府中的异常事件。
吴延听后与梁蔚然对视一眼,正犹豫间,便听到方道甫的问话:“可是什么新线索?”
“目前尚未有确切证据,但从情理来说,有怀疑之人。”
“吴延。”方道甫敲了敲桌子,语气严肃,“你是第一天开始办案,从情理论,刑部办案便是靠情理,不问证据吗?”
“是,大人,是我的错…”
“方侍郎,这是我的推论,虽然目前尚未有证据…”
“那就拿证据说话。”方道甫打断梁蔚然的话,语气比方才平和许多,但说出的话没有半分退让。
“是。”
“唉,我们要是拿得出证据,也不至于惹大人生气。”
“方侍郎生气,与圣上所定期限也有关联,吴主事只是被迁怒了。”
“如今时间紧迫,我们却全然没有头绪。”吴延看向梁蔚然,“接下来,我们不如再去昨日的家舍一探,或许便能找到新线索也说不准。”
梁蔚然也正有此意,根据方才负责官员的话来说,杨二郎的问题很大,说不定他院中藏着的怪事便是此案突破口,如果能找到一点老金和侯府的关联,他们便有理由去侯府搜上一搜。
“找到了!”
从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打破梁蔚然的思绪,他循声望去,是蔡达。
“找到新线索了。”蔡达语气兴奋,将一张银票递到他们眼前,“这是老金失踪当天去票号兑换的银票。”
吴延将信将疑地接过,发现上面落款是周氏钱庄,已逝定西侯夫人娘家的钱庄。
“这果真是老金的?”
“那还有假,姓薛的不说实话,今天我又去吓唬一番,那老小子扛不住,才吞吞吐吐说老金发了笔横财,拖他拿了张银票去兑换成银两。”
“蔡捕快,按正常办案流程来说…”
蔡达摆摆手,打断吴延的话:“那是你们斯文人的做法,我这种大老粗,不拘什么办法,管用就行,接下来怎么查?”
“可打听到老金拿了银钱后的踪迹?”
“嗨,姓薛的说他乔装出城去了,可这几天城门盘查那么严格,指不定还在哪里躲着呢,不过嘛…”蔡达话锋一转,朝梁蔚然伸手,“若是梁捕头愿意付出一点小小的心意,我或许便知道老金的线索了。”
“蔡捕快。”吴延不赞成地看着蔡达。
梁蔚然没有犹豫,直接将荷包递给蔡达。
“不需要这么多。”蔡达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从里面拿出一块碎银,将荷包递还给梁蔚然,“我找城中的泼皮乞丐打听,他们说看见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被一名贵人押着,往定西侯府去了。”
“当真?”
“应该不假,冲我身上这身皮,他们不敢骗我。”蔡达摇摇头,“何况他们还讹了我的钱,胆敢骗我,忙完我就了结他们!”
“那些人甚是难缠。”吴延也同这些人打过交道,甚为理解蔡达,“只是单凭这些,如何能进侯府搜查呢?”
“换个说法就行。”蔡达冷哼一声,指了指脑袋,“有时候,脑子还是灵活些好。”
“你们是说,有人曾潜入府中偷钱,那人现在又回到府里?”定西侯仍闭门谢客,他们只好找了杨三郎说明情况。
吴延点点头,将那张周氏钱庄的银票递给杨三郎:“三郎君,请看。”
杨三郎接过细看后,深色一顿,抬头瞧了几人一眼,道:“我府上是从周氏钱庄取钱不假,可如何确定这张银票便是从我府上流传出去?”
“还有别的证据。”
“哦?”杨三郎疑惑抬头,仔细打量着吴延的神色。
“有人亲眼看到,那小贼挟持府上一名贵人,进了府中,想来他仍在侯府某处躲着。”
“是哪一位?”杨三郎面上带了几分焦急,追问道。
“令兄,杨二郎。”
杨三郎听后面色为难道:“如今父亲身体不佳,若我带人去搜查兄长院子,岂不是成了那不孝不悌之人。”
“三郎君这是担忧兄长啊。”吴延神色恳切,看向杨三郎的眼神里带着谴责,好似杨三郎不去,杨二郎便会因此命丧黄泉一样。
“去,让他们去!”吴延正在劝说杨三郎,花厅里传来定西侯的声音。
“父亲。”杨三郎走至定西侯身旁,因为速度太快还踉跄了几步,“身子还没好全,怎得出来吹风?”
“这点风还吹不倒我,我随你们同去。”定西侯指着一旁的小厮,“去,你在前面带路,去二郎的院子。”
“父亲小心脚下,就算您担心二哥,也要顾惜些自己的身体。”
吴延却觉得这架势不太对,试图劝阻定西侯,对方却不为所动,执意前行。梁蔚然也觉得颇为不对,可三言两语间,众人已经到了杨二郎院前。
“父亲?”杨二郎得小厮通报,连忙前来迎接,“你身子可大好了?”
“二哥,你可还好?”杨三郎先定西侯一步,抓住杨二郎的胳膊仔细检查一番,确定他平安无事才放手。
“父亲,三弟,这是何意?”
“我们听吴主事说,你被人挟持,父亲听后担忧不已,急着前来看你。”杨三郎拍拍兄长的肩膀,“你没事父亲也能放心。”
“这,这都是、子虚乌有之事。”杨二郎脸色变得苍白,勉强朝杨三郎一笑,“可是吴主事误会了?”
“误会不误会,去院子里一查便知。”定西侯紧盯着杨二郎,眼神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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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杨二郎看见父亲神色,脸色难看起来,沉默不语地站在院门处,一步不肯退让。
“二哥,父亲也是担心你。”
“担心什么?”杨二郎冷笑一声,“担心我会带刑部这一大群人来我院子?担心我,还是怀疑我?”
“二哥!”
“既然父亲想查,那便查吧。”
事已至此,杨二郎隐约明白父亲的意思,往后退了一步,给定西侯让出路来:“只是父亲,究竟想要什么结果?”
定西侯在原地沉默许久,才转身看向吴延:“吴主事,进去看看吧。”
“是。”吴延内心叹息一声,“侯爷,二郎君,多有得罪,见谅。”
梁蔚然提步想要跟上,却被定西侯拦下。
“此事便让吴主事一人前去吧,还望梁捕头给侯府留点面子。”
定西侯背过身去,闭上双眼,不去看杨二夫人惊慌的面孔,不去瞧杨二郎额角留下的冷汗。
空气似乎在这一方小小的院落里凝滞,似山雨欲来前最后的平静,终于,众人等到吴延的消息,同时也看到他身后那个陌生邋遢的身影。
“这是,从二郎君暗室里发现的贼人。”吴延将老金拖到院中,面向杨二郎,眼神坚定起来,“二郎君,可是此人挟持于你?”
“不、不错,正是此人挟持于我…想要偷盗!”杨二郎在看见老金的那刻便慌了神,老金明明已经被送走,现下却又出现在这里…
“父亲…”
杨二郎下意识往定西侯身边迈步,却看到他冷漠的眼神,又止住脚步。
“你可姓金?”吴延看向瘫坐院中,神情呆滞的老金,推了推他的背心,“说话!”
“别、别打,不是我,不是我!”听到吴延声音后的老金,突然爬行几步,双手抱头,大声求饶。
蔡达见状,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控制住老金,不让他继续行动,以免冲撞到院中其他人。
但是抬起头的老金不知看到何人,双目睁圆,神情惊恐,一个劲地想要挣脱桎梏。
“是谁指使你?”
蔡达手上力气加重,突然听到定西侯阴沉的声音,下意识松了力气。
而老金也在此时抓住机会,一把冲上前去,抓住杨二郎的胳膊,声音嘶哑道:“是你,是你害我!”
“胡说!胡说!”杨二郎一把将他推到在地,“你、你为何会出现在我的院子里。”
“要钱,我要钱!”老金仍不死心,着了魔一般往杨二郎扑去,还是一旁的杨三郎护了一把,他才没被老金抓住。
蔡达终于回过神来,上前一脚踹在老金膝窝处,重新将他制服。
“是他胡乱攀咬,父亲,是他在胡说!”杨三郎大喊道,仿佛声音足够高他便足够有底气,可他的声音并未换得定西侯驻足,反而将他推向老金。
定西侯踩着杨三郎无望的呐喊,一步一步走到老金面前,询问他:“你究竟是干什么的?答得好,有赏钱!”
“我、我,来卖药。”老金浑浊的眼里划过一道精光,他用力从蔡达手中拽出一条胳膊,从怀中掏出来一个脏兮兮的瓷瓶,递给定西侯“我有秘药,你要不要?”
“这药是做什么的,灵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