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湿滑黏腻的血迹从陈喻指间滴落,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腰腹,那里已经被鲜血完全浸染,似乎被拦腰截断。
疼,很疼。
疼到她喊不出一个字来,她感觉到有温湿的液体在顺着她的脸颊滚落,她也不知道那是冷汗还是刚刚被飞溅上去的血。
生理性的泪水从她眼中溢出,她浑浊的视线落在周遭,周遭哪里还有一块木料,那个木匠早已消失不见,许芸芸举起手里的斧子面目狰狞地又朝时越后背劈去。
时越似有所感,像是被带起了浓烈的怒火,拾起地上的斧头蹦着仅剩的一条腿就朝许芸芸砍去,残肢被扔在地上,血肉在空中甩落,她们变得面目狰狞,浑身鲜血。
她们不再像是人,而像是地狱里放出的魔鬼。
陈喻越来越感受不到自己微弱的气息,身躯沉沉地仰面倒去,额头上的鲜血模糊了她的视线……
不对!全都不对!
之前黄毛的死多半是因为没去景点,未跟随监考老师的指引,这也说明到达这三个景点应该是硬性规定。
题目既然给出这些信息点就肯定有用,虽然会有干扰信息,但一定不是死局,否则这场考试不就成了无解的送命局。
难道……又被魇住了?
“卧槽!卧槽卧槽!!”
时越滋哇乱叫的声音将陈喻的思维拉了回来,像是做了一场噩梦惊醒般,陈喻大口喘着气看着视线慢慢聚焦。
等到感官慢慢恢复正常的时候她居然发现自己又高高举着把斧子,她略一迟疑,旁边那道身影已经快她一步蹿了出去。
——是高举斧头作势下劈的许芸芸。
“你们两个疯子!我他妈是你们队友啊!!”时越两手空空,一边狂奔一边嘶吼。
陈喻:“……”
所以到底是醒了还是没彻底醒?
陈喻丢开手里的斧头摸了把脸,干净的。
她抬头一看,前面的许芸芸像是着了魔,呲牙咧嘴地举着把斧子追着时越跑,时越骂骂咧咧地狂奔。
她朝着那边跑去,默不作声地在许芸芸前面半寸伸出脚。
许芸芸一眼不眨地目视着前方的时越,全然没有注意脚下,被绊得直直面朝下趴在地上,手里的斧子也顺势飞了出去。
好巧不巧,飞出去的斧子劈在时越身旁的地面上,吓得她又骂了句脏话。
“刚刚怎么回事?”陈喻问。
时越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无语和埋怨,陈喻觉得她从时越的眼神里读出了一句话: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回事?!
许芸芸似乎也从被魇住的状态里脱离了出来,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自己衣服上的沙砾,不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刚刚发生什么了?我怎么突然趴在地上了?”
“你们俩都不记得自己刚刚干了什么了吗?”时越拍拍屁股上的土,站了起来,她的语气带着一种生无可恋的味道,“那木匠要考验咱们学的怎么样,你俩倒好,拿着大斧子就朝我身上劈,怎么,我长得很像块木头吗?”
许芸芸听得一愣:“……然后呢?”
“然后?然后你们追,我逃,咱们都插翅难飞。”时越一脸悲伤地看着她们说,“两个人凶神恶煞地就提着斧头追我啊,要不是我跑得快估计这会儿早就血溅当场了。”
陈喻:“……”
“我就记得……赵师傅说完之后我就开始劈眼前的木头,可是木头居然跑了,我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就追过去想看看,结果那木头居然自己撞到我手里的斧头上,木头裂成了两半,居然从里面淌出了红色的汁液,突然洒了我一身,然后我发现……”许芸芸说着不禁发起抖来。
“……我发现那是血,那是我的血,斧子劈的根本不是木头,斧子劈在了我身上,我疼得说不出话来,我本来想喊你们,可我发现你们都满身鲜血地倒在地上,我顺着地上的血迹看过去,竟然下意识地觉得是我手里的斧子把你们弄成这样的。”
“还好,还好你们没事。”许芸芸心有余悸地说。
陈喻也大致讲述了一下自己刚刚遇到的情况,跟许芸芸有些相似,倒是时越碰到的情况跟他俩完全不同。
那木匠说完了话后,对着时越露出个阴森的笑容,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眼看旁边的陈喻和许芸芸举起了手中的斧头,她也只好装模作样地抡一抡斧头,可她将手放到柱了半天的斧柄处,却怎么也拿不起来。
明明之前试的时候还觉得这斧头很轻,像个假斧头,可如今她用尽全力也无法挪动其分毫。
正当她满头大汗有些焦急的时候,她余光里的一样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
不知什么时候,眼前本应该摆放着木桩的地方放了一具棺材,黑红的棺木在日光之下显得阴森可怖,她顿时冷汗就流了下来。
“……不是吧。”
几乎是瞬间,她干脆利落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睁开眼,棺材还在。
一定是打得不够重。
时越毫不犹豫地又给了自己一巴掌。
再睁开眼,棺材居然真的消失了。
她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正准备跟旁边的陈喻说,还没转过头就听到利器的破风声,她抬头一看,骂了句娘,转身就跑。
“卧槽!!!”
两个斧子轮流朝她身上劈,陈喻和许芸芸像疯了一样呲牙咧嘴举着斧子追着她跑。
“你们怎么了?!你们疯了吗?!咱们是一伙的啊?!”
陈喻和许芸芸听了时越绘声绘色地描述,默契地沉默了一会儿。
“你刚刚有没有听木匠讲课?”陈喻突然问。
时越:“我当时跑神了,我以为只要看一阵就可以走了呢。”
“按照目前我们仨遇到的情况,你似乎是被锁定成了拿来练习的木材。”陈喻一脸认真。
“我和许芸芸看到的画面中,虽然每个人都受伤了,但都是原本在砍木头,结果却砍伤了你,而且你看到的画面和我们都不一样,并且在现实世界我们都在追着你砍。”
时越满脸崩溃:“就因为我没好好听他的课?!”
“有这个可能。”
离开赵师傅这后几人的状态都差了很多,除去恐惧之外,饥饿也在疯狂叫嚣,她们只好又去了昨天的餐馆。
不出意外地,其他几人又都聚集在这里,他们的脸色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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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到哪里去,看起来就像是受尽了摧残。
“今天怎么样?”秦曜意味深长地对着陈喻微微一笑,“快来吃点东西吧。”
怎么样?怎么样他难道不是很清楚吗?毕竟他们昨天刚刚去过。
“还好。”
陈喻看了眼秦曜那边,突然注意到秦曜队伍里那个扎双马尾的女生腰间别了朵浅红色的花,她从未见过那样的花,莫名吸引人的注意,一眼看上去就很特殊。
她发现不同队伍之间并没有过多的交流,似乎是秦曜他们几个老人抱团,对他们几人新生也不抱什么希望,陈喻倒也不指望他们。
她和时越一人要了一份饭,许芸芸从包里掏出包面包啃,让陈喻不解的是,今天买饭的还是只有大汉和双马尾。
昨天回屋子的时候,她见过其他人,他们几乎也没买什么零食面包之类的东西,他们难道不饿吗?可他们又分明不会错过每一顿早饭。
三人走在路上的时候,时越突然问:“你说如果我们今天不上这个体验课,算违规吗?”
“如果村长是监考老师,他要求我们的只是跟随三位村民去参观,而体验课是村民的安排,这还算是考试要求吗?”
“可能界定没有那么分明吧,我们不是老手,不知道违规的度究竟在什么地方,只能保险起见,尽量不要违反。”陈喻略微顿了一下说,“其实我不认为这是件绝对的坏事,一般来说,题目越长,给出的信息也就越多。”
“那这到底透露了个什么信息?”时越郁闷。
“抛开考试和超自然现象来说,你觉得离开这里的方法是什么?”陈喻问。
时越试探着说:“等待救援队伍?”
“抛开外援。”
“那怎么办?总不能游出去吧?游出去……应该是坐船,不,应该是造船!你是说木匠的作用是……”时越似乎突然想通了什么。
陈喻:“只是猜想。”
在村落里游荡了一会儿之后天色逐渐变暗,众人都回到了屋子附近。
陈喻正准备回屋,突然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转过头发现居然是大汉。
“丫头,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就是……你看你一个人住也不安全,如今我也一个人,之前那屋子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我自己住也不是很放心,我想着……能不能跟你搭个伴?”大汉挠着头说。
陈喻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你就不怕明天一早醒来,我也死在你旁边?”
她说完大汉似乎想起了早上的场景,脸色阴沉了好几个度,说了句打扰了就转身走了。
陈喻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想这人真是奇怪。
之前她也一个人住,怎么从没人关心她安不安全?现在自己害怕了就来她这找安全了。
她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还是像昨天一样,没有窗户,什么都看不到。
时越回屋后看着四面的木墙麻木地躺在床上,许芸芸在她旁边吃了一堆零食面包,甚至还泡了包面,她似乎又感觉到了饥饿。
“这扔在外面不太好吧?”时越看着许芸芸手里提着的垃圾。
“放在屋子里很难闻的。”许芸芸一脸嫌弃地把手里的一袋垃圾拿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