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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人鱼村落(6)

作者:泽木西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许芸芸今天也没提洗澡的事,草草收拾了一下就一直嘀嘀咕咕地在低头做着什么。


    “这项链……怎么越来越紧了?怎么回事?”她说着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我会来到这个鬼地方?为什么?!”


    她的哭腔逐渐带上了怨恨的味道,手指用力拽着脖子上的项链:“什么破考试!根本就是骗人的!这世界上根本不会有这样要人命的考试!根本就不可能有那样不正常的监考老师!我们都被骗了!!这个地方根本就出不去!黄毛已经死了,我们迟早也会死!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


    “你冷静一点!”


    时越试图按住她拉扯项链的手,那里已经被项链坚韧的绳子摩擦出了一道道血痕。


    时越:“我们之中不是有人参加过考试也顺利出来了嘛,说明这不是非死不可的死局,总有解决的办法。”


    许芸芸听了却狞笑起来:“参加过并顺利出来?你怎么知道他们说的究竟是真是假?这里这么不正常,你怎么知道他们还是不是人?万一一切都是假的呢?!”


    殷红的血线从许芸芸后颈上显现,她吃痛放手,带着怨气将木桌上的矿泉水瓶甩到地上。


    时越看着她极不稳定的状态,又想起早上她吃鱼食的样子,最后也没说什么。


    四面不透风的屋子看起来拥堵压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严严实实的木屋时越总想起白天看到的那具棺材。


    不知道别人眼中人鱼村的夜晚是什么样,但时越眼中村落的夜晚一直都是静谧安详的。


    不过,今晚除外。


    裹挟着凉意的海风吹在时越身上,她忍不住扯了扯旁边的被子,扯了半天什么都没扯到。


    她睁开朦胧的眼睛,发现被子不知什么时候竟被她踹到了地上,正当她准备把地上的被子捡起来的时候,她却突然愣住了。


    她顺着余光扫到的方向看去,原本封闭的木墙上居然挂了个窗子。


    时越看着外面黑漆漆地夜色,海风带着潮湿的气息从她的脸颊拂过,深重的夜色中似乎有一道身影移过,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不敢再瞎看,低头准备继续睡觉,却听到窗柩突然传来敲打声,似乎有人在拍她的窗户。


    她心如擂鼓,眯起眼睛瞄了一眼,确实有人在窗外,那身影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转身走了。


    可时越看到了那张侧脸——


    ——是陈喻!!


    “芸芸!许芸芸!”


    时越轻轻摇着熟睡中的许芸芸,可无论她怎么摇晃怎么在她耳边呐喊那人都没有反应。


    陈喻半夜为什么会在外面?


    又为什么敲她的窗户?


    陈喻是发现了什么想要叫她出去看吗?


    又或者———


    ———她只是碰到陈喻先前晚上遇到的那种情况?


    可她又不能证明前两天许芸芸确实没有出过门。


    时越看着熟睡的许芸芸,叹了口气,轻轻推门出去。


    夜晚的人鱼村真是既不静谧,也不安详,海风肆虐,吹得她浑身发抖,潮涨潮落的声音在耳边疯狂叫嚣,更窒息的是,迎面吹来的风里掺杂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浓烈的腥臭味。


    她裹了裹身上单薄的衣服,向着陈喻屋子的方向走去,却一眼看到陈喻就站在海边的树下,迎着海面而立。


    这一幕竟有些眼熟,印象中她刚来到这里的时候陈喻也是在那里站着,从背影就透出一种极致的绝望。


    “陈喻,你半夜不睡觉,站在这里做什么?”时越边说边朝海边走去。


    “时越,你半夜跑出来干什么?”


    是陈喻的声音。


    “不是你刚刚……”时越话说了一半突然愣住了,伸出去的脚悄无声息地往后退了一步。


    明明海风这样大,时越却觉得冷汗瞬间出了满身。


    那声音的确是陈喻的声音,但那声音却不是从她前面传来的,而是从她身后。


    有两个陈喻?


    不对,也可能一个都没有。


    她不该出来的。


    她缩着身子一时间不知是该往前还是往后,前面的明明能听到她的声音却没有答话,说不定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可后面的主动问话,会不会才是那些东西的伎俩?


    没等她犹豫几秒,面前的陈喻突然转过头来,眼眶上没有眼珠的两个黑洞猝不及防地对上她的视线,惨白的脸色像是白纸一样的质感,张着血红的大嘴就朝她走来……


    “卧槽!!!!”


    她用尽了毕生最快的速度转身就跑,但无奈腿是软的,四肢像是新安的一样,她只知道自己在手脚并用疯狂地跑,至于什么姿势就不清楚了。


    没等她跑几步,拐弯处突然出现一道黑影将她的胳膊拉住了,她死命地挣扎,却被拖入了阴暗的角落,她用尽了力气却最终笨手笨脚地投入了黑影的怀抱。


    “………”


    “我是陈喻。”黑影说。


    耗尽力气的时越听到这句话像案板上垂死挣扎的鱼一样咬上了对方的胳膊。


    “嘶……你属狗的啊?”黑影又说,“你刚刚到底看到什么了?”


    声音确实是陈喻的声音。


    时越微微松口,试探着吐出一句话:“你今天背书了吗?”


    黑影:“……”


    感觉到对方的牙又咬上自己的胳膊,黑影忙说:“背了背了,我真是陈喻,你忘了,我屋子的窗户正对的就是海边,我本来以为我说半夜又遇到许芸芸事件了,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你。”


    “我看你的动作身形并不像不正常的样子,甚至还叫了我的名字,就在窗口问了一句,结果你突然骂了一句转身就跑,本来我还不确定你是人是鬼,听到那句脏话就赶紧跑出来了。”


    时越听完趴在陈喻身上松了口气,抹了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吓出来的眼泪:“你刚刚有看到海边有其他人吗?”


    “我只看到了你,我当时以为你在跟我说话,但头朝向的又不是我,像是在自言自语。”陈喻说。


    陈喻说完感觉到怀里的人有些颤抖。


    时越战战兢兢地跟她说了一下自己刚刚遇到的情况,她偷偷往外看了一眼,外面分明什么都没有。


    “你是说你刚刚看到我了?”陈喻问。


    “可不嘛,要不然我能跟着出来,我还以为你发现了什么线索要告诉我。”时越心有余悸。


    时越本来想着自己的屋子有点远,要不去陈喻的屋子凑合一下算了,却见陈喻抬脚向外走了。


    “哎,哎哎,你上哪去?”


    “你提醒我了,我突然在想,海边会不会有什么线索?”陈喻按了按眉心,“外面太危险了,你先回我屋子吧,比较近。”


    她说着朝海边的方向走去。


    “海边我们白天不是去过嘛,明明什么都没有,连条鱼都没有,海边怎么会有线索,我们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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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我一个人害怕,外面太危险了,你一个人更危险啊。”时越一边嘀嘀咕咕一边拽着她的袖子捂着眼睛跟在她后面,还在之前恐怖的东西已经消失不见。


    “无论是我觉得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许芸芸还是吸引你来这里的我,似乎都在引导我们往这个地方来,而且这个地方也是村民祭祀的地方,白天的海里什么都没有,深夜的海里或许会有什么不同。”陈喻死死地盯着那个位置,“而且你有没有闻到夜晚的海水臭得熏人?”


    “我没有时间了,我必须提前离开这里,现在得到的线索太有限了,我必须抓住一切寻找线索的机会,或许至关重要的线索就隐藏在这些令人畏惧的地方”陈喻的眼神里带着执着。


    她们走近那棵正对着窗户的木麻黄树,深夜的海水不再清澈透亮,而是变成了浓重的墨蓝色,拍在海岸上的浪潮似乎要将岸上的人卷入深海。


    “你能看清吗?”陈喻问,“我出来前明明有月亮的,现在怎么没了。”


    “哪有月亮啊,不行,太黑了。”时越从身上鼓捣一阵,掏出一样东西。


    陈喻默默看她一眼。


    时越挠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带进来的,一直怕没电不敢用。”


    那是一部手机。


    时越打开手机手电筒照入水面,由于看不清她贴着水面往下瞅了眼。


    不瞅还好,这一瞅差点没跳起来。


    “卧槽!!!”


    “卧槽卧槽!!!!”


    “怎么了?看到什么了?”陈喻也贴着水面向下看去。


    “卧槽!!!”


    她俩条件反射喊得此起彼伏,一时间也分不清是谁在喊。


    灯光打在海面上,映出海面下无数泡得浮肿发白的脑袋胳膊腿,臃肿的脑袋和黑洞洞眼眶对着她俩,苍白的胳膊触碰上她们站在海水中的小腿,数不清的尸首挤满了整个海域。


    陈喻总算知道为什么晚上的海水这么腥臭难闻,难怪那些村民每天都要在这里祷告,这里简直就像一片水中的乱葬岗,怨气不知道有多重。


    “历代的村民不会都葬在海里吧?”时越说。


    “你怎么确定里面的都是村民?这村子里有这么多村民吗?你怎么知道里面会不会是游客?”陈喻神情复杂。


    “……不是吧。”


    “你说海里还有没有其他东西?这样人的存在代表的究竟是什么角色呢?他们是海里的鱼呢还是鱼食呢?”陈喻说。


    浓重的夜色和糟糕的海景终究不太安全,陈喻和时越没敢过多停留,转身进了陈喻住的那间屋子。


    时越住的那间屋子离海边稍远一些,她没敢再回去,而是在陈喻屋子睡了一宿。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时越怕许芸芸看到她不在担心,便拉着陈喻回昨晚自己住的那间屋子找许芸芸。


    “芸芸!”


    时越拍了拍门,见没什么反应就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陈喻走在后面还没进门就听到她喊了句“卧———”


    几乎是瞬间,她冲进了厕所。


    陈喻刚刚走进门就闻到一股熟悉的腐臭味,只见靠门的那张床上许芸芸静静地躺着,脖子上的贝壳项链深深勒入脖颈之中,周遭全是鲜红的血液。


    更让人窒息地是,在许芸芸的脖颈上还紧紧地缠着一个塑料袋,她的腰部和脚踝被塑料瓶以诡异地姿势勒出深重的血痕,嘴里塞满了塑料垃圾。


    陈喻愣了几秒,也冲进了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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