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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闲事

作者:秸七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无殁的轻功好,长镰刀又在手上,他把镰刀奋力一甩,勾住了洞口的一块石头,使劲地拔动了两下,确保稳固不会轻易松垮。他便借力一跃,跳出了凹坑。


    熟悉的男子正如他所猜想的,是妖王蔺执。却不知他带着一众人马又来这里做什么,而且看到他对面的尉迟景大人,表面上云淡风轻,眸里的不满都快溢出来。


    敢情这一切都是蔺执干的。


    要不然他的主子也不会清闲地倚靠着树干,连他走过去也没发现。


    “大人。”他恭敬道:“王上。”


    妖王点了点头,转头看到的不是风信,竟是无殁,两眼放光,“啧啧啧,这个身体真是倍儿棒,要是成了我的人,我媳妇也不至于跑走了。”说罢,脑子回路被什么触到了一般,他慌乱地摇摇头,“不行不行,得长丑点,要是我媳妇看上你了,可不好。”


    无殁脸色僵硬,垂手站在边上。凹坑里的几人也陆陆续续地爬了上来,把他的长镰刀还给了他。


    “这次大费周章的,又是搞什么名堂?”尉迟景收回目光,迈出黑靴,朝蔺执走去。


    蔺执看着俊美的红衣少年衣袍带风,漏下的流光打在他白皙的脸上,连他都不自觉为之一撼。心里暗自庆幸,还好他媳妇先遇见的是他,万一是尉迟景这个千年都不开花的老树,他也伤心,他媳妇也伤心。


    “怎么?觉得自己太蠢?”尉迟景挑挑眉,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马鞭,冷不防讥诮几句,“自个媳妇不知道跑哪去,不知道找找自己的原因,倒跑来拦我的马车,我看先妖王是把你喂饱了,没事撑的。”


    “尉迟景,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能不能说几句好的,我的脸还不要吗?”蔺执一甩刚才对他姿颜的赞美,转身就是指着他骂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啊。”他又冷冷地哼了一声,“铁树一个,不晓得开花。”


    “哦,就你知道开花。”尉迟景说话间,已经夺走他的马,一跃而上,高高地坐在了马背上。蔺执回过神,嘴唇哆哆嗦嗦,话都说不太全,“你干什么,这个马不是你骑的,它,它会……”


    “哦?会怎么样?”


    话音一落,棕褐色的骏马就在尉迟景的指挥下有条理,温驯地,明晃晃地在蔺执面前绕了几圈。蔺执看着看着,瞠目结舌。这马不是一般的马,非常难以驯服,要不是他自小喂养培养出来了感情,他早就身死马蹄。


    “会……”蔺执手指一勾,扇子应声合拢。适才忙于欣赏尉迟景驾马,这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他骑的是他的,是他唯一的马啊。而且看尉迟景满意不已的架势,保不定是要把他的马骑走。他害怕地走前几步,开口问道:“你是要对我的马做什么?”


    尉迟景微微扬了扬下巴。蔺执循着看去。密密匝匝的林子无端地被闯出一条小道,枝桠被摧折成稀稀拉拉的,地上还有深陷的,凌乱的马蹄印。


    是尉迟景的马逃跑的路线。


    蔺执这下晓得尉迟景要说什么,如此明显的指示,不就是让他自己去把尉迟景的马找回来吗?而且尉迟景说什么也绝对是看上了他的马,要把它的马抢走。


    鬼王鬼苍的事他又不是不知道,尉迟景简直就是个强盗,鬼王家底都要被他掏空。当时他还幸灾乐祸来着,没想到时来运转,一盯就盯上了他最好的马。


    旁边的马尉迟景是眼皮也不抬,径直略过。


    蔺执忐忑不安:“你不是轻功很好吗?”


    “你不是要找你媳妇吗?”尉迟景拉紧缰绳,马走到蔺执面前,头扬得老高,一点也不瞧蔺执一下,仿佛就因着尉迟景带它走了两步,就这么简单地认了尉迟景为它的主子。蔺执看到这马的谄媚模样,心里头泛起一阵酸溜溜的滋味,这么多年的喂养算是喂到了白眼狼。


    “狐狸?”尉迟景提醒他。


    “哦,对对对。”一提到他媳妇,糟糕的心情就被一扫而空。一边的无殁不经意间一抬头,看到蔺执亮起的笑,莫名觉得和什么有些相像。


    直到视线一转,看见主子身下的那匹马。


    “那你是没找到?”尉迟景问道。


    蔺执莫名在他话里觉出了嘲讽的味道,不过他也习惯,展开扇子摇了摇,解释道:“找到了又没找到。说是找到了呢,是因为我媳妇送了份信给我,你瞧。”说着他就要珍重地从往衣服里头扒拉,要不是尉迟景拦着他,只怕这个蔺执真会掏出来让在场的所有人开开眼。


    而这个开眼过程没几个时辰是走不脱的。


    只因他展示又加解说赠送,能活生生把一件简单的事,扯到他媳妇是如何地眼光好,他媳妇是如何得聪慧,就这么在茫茫人海中看上了他。


    跟着他的贴身侍卫知道得最清楚,因而尉迟景甫一把他拦住,他的贴身侍卫眼泪都要感动出来,他们都知道妖王哪哪都好,就是有一个不正常的脑子。


    俗称恋爱脑。


    “说没找到是因为,我除了知道我媳妇也来了凡间之后,其余的一概不知。”蔺执神色沉重,“尉迟景兄,你我二人也有多年的交情,我知道你人脉广,在东州大陆上,几乎每个角落都有你的人,你既然帮我找过一次,那么第二次一定更有经验,能不能再帮我找找看。”


    “我是你家长工?”


    “要是你愿意也行。”蔺执厚着脸皮点头。


    尉迟景无言道:“人我没时间找,你这匹马还算可以,我就先骑走了。”


    “尉迟兄!”蔺执耍起无赖,“你恰才还问我,我以为你能帮我,既然帮不了我,又何必说出口?”


    尉迟景拉住乱腾的马,他冷冷地说道:“我说了我没时间,要找你自己去。”说罢就接下腰间的令牌甩给他。蔺执惊慌失措地一把接住,捧到怀中,细心地打量,倏尔满脸问号,“尉迟景,你要给就要,何必拿个假的来戏弄我!”


    “真的假的又有什么区别。”尉迟景斜了一眼,收回目光,马鞭一扬,意气风发的少年郎驾起骏马就在蔺执眼前跑远了,一直到他离开了视线,贴身侍卫过来问话,“主上,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蔺执的神思才从遥远的北方拉回来。


    他望着尉迟景离开的方向,又不死心地看了看手中的令牌,不解道:“尉迟景去那里干什么?”


    贴身侍卫又说:“我们的马都被骑走了,附近没农家,所以主上,我们要不然在这里休息一晚,等养足了精神头再出发?”


    “什么叫在这里休息一晚,我们不可以,不可以……”蔺执看了看四下荒凉无比的荒野,又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侍卫,又想到他的轻功算不上太好,看来看去,又看到了自己的两条腿。


    侍卫的话在这时分外清明,他怒道:“我好歹也是一个妖王,妖族之王,用两条腿走出深山,岂不是让人笑话死,而且,而且!”他气得牙痒痒,“尉迟景这个人还给个假牌给我!”


    “主上,我们别无他法。”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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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劝说道。


    “说什么我也不会用两条腿走出去,要走你们走,我就在这里待着……”


    话还没说完,侍卫又弱弱地提醒了两个敏感的词汇,“那夫人……”


    蔺执一敛不悦,撸起袖子,拍了拍腿,一本正经道:“走,现在就走。”又把离开的几人叫回来,“你们回来,回来一起走出深山!”


    ……


    尚在瓦缝里窝着躺着,打算就此舒舒服服地睡下去的大鸟突兀地被几个丫鬟吵醒。它揉揉眼,自己给自己定位的就是不听闲事的鸟,只因上次丢失的那段记忆它怎么也想不起来,就连它的鸟羽里都没有记载。


    是真脑子出问题了还是怎么样,就连它一只神鸟也搞不清。


    大鸟展开翅膀打算走,不妨她们又讲到,“你说仙人就是仙人,就连从我们余府走,也发生奇奇怪怪的事。”


    “什么事?”这话勾起了另一个丫鬟的心,她迫不及待地把脑袋凑过去问道。


    “大白天的,屋子里冒出奇香,据说方圆几百里的蝴蝶都来了。”


    “大冬天的哪有什么蝴蝶。”丫鬟不解,“假的吧。”


    “诶,你这可不能这么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前两天你们是不知道,在几十里的郊外啊,出现了一个被冻成冰棍的死尸,连仵作都分析不出来,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太玄乎了,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就好像是走着走着就倒下去,不省人事了。”


    “这么吓人?”有丫鬟掩住嘴,目露惊恐。


    “别说这个了,快说说那个天玄宗的发生了什么?”另几个丫鬟明显是被吊足了胃口,赶忙追着第一个丫鬟问,“你快说说,又发生了什么神奇的事情?”


    丫鬟高深地咳嗽了几下,“说来话长,当日我新年回来去换班,没想到还没进到里面,就传出了奇香,那香飘了几百里都有吧,然后过了不久我就看到了好多好多的蝴蝶。”说到这里,她又细细地回想道:“好像不是蝴蝶,发着光,可漂亮了,再接着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丫鬟异口同声地问。


    连躲在旁边的大鸟也不由地竖起耳朵,想听后续的心一拳打趴了理智,不得动弹。


    “看到了姑娘!”


    “不就是那个程仙子吗?有什么奇怪的。”几个丫鬟鄙夷道。


    “不是,你们别走,先听我说完。”丫鬟慌忙揽客,看她们真的要走,她情急之下说道:“不是程姑娘,是别的,是一个我们从未见过的,而且她还在鹤仙长的房内!”


    “真的?”经历了刚才这么一下,几个丫鬟的兴趣显然被消磨了不少,没问几句就没了想听八卦的心,纷纷拾掇起晾在一边的工具,重新干起活来。


    丫鬟郑重点头,“真的。不过还有就是……”那姑娘坐在鹤览川的腿上,鹤览川揽着她。不过这话她没敢说出来,只因大家都知道天玄宗的那位仙长可是清清白白的,断然不会干此等见不得光的事情。


    说她眼花了也有可能,她这般安慰自己。


    然而这些话落在大鸟耳朵里,想的却不是鹤览川的八卦,而是他已经离开了余府的事实。大鸟连嘴里的瓜子都没嚼完,匆忙就往余以若那头赶。


    余以若还在房里翻看古籍,冷不防纸面上跌进一只鸟,吓得她一个大后撤。


    书是保住在怀,鸟是被一掌甩飞,“吧唧”一声镶进了门板。


    “大鸟,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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