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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珠胎结

作者:凫岚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面对这一推论,众人一时五味杂陈,皆叹一声,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眼下,白石村新案已近乎查明,但旧案却依旧毫无头绪。


    毕竟过了五年之久,即便案发现场还留有当年的一些痕迹,但凭她们这个赶鸭子上架的探案小分队、临时组建的草台班子,想要发现也是有些难度的。


    没了一手证据,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从当年的卷案,以及知晓此案的人证着手了。


    几人正讨论着,一只洁白如雪的鸽子忽地从凉棚外头飞来,轻轻地落在沈观澜的肩头。


    “呀,是阿栀!”


    杨灵灵眸光一闪,仿佛看见的不是鸽子,而是她阿娘那封长长的回信。


    鸽子“咕咕”叫了两声,抬了抬左脚,沈观澜会意,将两张纸条从它腿上的双层信筒上取下。


    “有我的吗?”杨灵灵又连忙问。


    见沈观澜这边刚做了个“有”字的口型,便立即摊开手掌:“快快快,快给我。”


    接过纸条,又忙不迭地展开,一旁的储衙内和林冬青也凑了过来,一看——


    “已入涪州,平安,勿念。”


    好个惜字如金、乐不思蜀的冷酷女人!


    亏得杨灵灵思念之情洋洋洒洒地写满了一页信笺纸,好不容易塞进了信筒里,她就回了这八个苍蝇字?


    双眸霎时暗淡下来,又听对面的沈南南问:“姝姨都写什么了?”


    杨灵灵撇了撇嘴,只将纸条折好收进荷包里:“没什么,她说她们一行已经到涪州了,平安得很,让我没事儿别念叨她。”


    沈南南知晓这是她的夸张之词,安慰道:“总归是平安就好。”


    这边,沈观澜已经将另外一张纸条收好,向储衙内递了个眼神,见对方有些愣神,没什么回应,便只将五两银子递给沈南南,说自己手头还有要事,先行一步,让她帮忙付冷淘的钱。


    沈南南笑盈盈地接过,拍拍胸脯,让他只管放心的去,付钱这种事她拿手得很。


    见沈观澜一走,几人总算可以毫无顾及的畅所欲言了。


    于是乎,免不了挤眉弄眼、淌眼抹泪、“我是小杨、她是小沈”地相认一番,又将目前已知的信息快速交换了。


    林冬青用手帕抹了抹眼泪,缓了一会儿,才道:“刚才沈北在这里,我有些话不太好说。”


    “你们知道吗?其实昨天在九莲山上时,我们就已经见过那慕霜娘了。”


    见众人一脸惊讶,又继续道:“在罗汉堂中时,我见她脸色苍白,满头大汗,便上去拉住她的手,想为她把脉,但她却拒绝了我,出去解签了。”


    杨灵灵忽地想起,那个时候,罗汉堂解签的厢房外,除了她以外,还有另一个年轻女子:“那慕霜娘当时是不是就坐我旁边?”


    “是的。发现这一点时,我也相当意外。”


    林冬青眼中满是不忍,“可能是因为昨晚敛房光线太过昏暗,她的脸又完全被划花了,加上衣服几乎被鲜血染红,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我当时完全没认出来……”


    “今日一早,那樊幕僚叫我重新验过后,我这才认出她那身衣裙,还有右手手腕上那颗明显的痣。”


    闻言,储衙内的脑中猛地闪过那双将颠茄连枝摘下的手——右手腕骨处,的确有一颗褐色的小痣。


    许是那尸体的样子实在太过骇人,林冬青神情有些痛苦,闭着眼缓了一会儿,这才道:“起初我和阿爹只验了外伤,见那姑娘身上全是伤口,也全都是血,所以即便见她大-腿内-侧有好大一片血污,也都没太在意,但今早重新验过之后,我发现那血竟然是从她下-身流出的……”


    听到这里,余下众人几乎是凝神屏气,生怕一错过了什么。


    “所以我就用手头的一些……”


    林冬青顿了顿,想了个合适的词来代替她的搜证道具,“……一些工具。我用那个工具又重新验了一遍,你们猜我竟然发现了什么?”


    见众人均怔怔地摇了摇头,林冬青声音压得极低:


    “——那慕霜娘竟然怀有两个月的身孕!”


    杨灵灵满脸惊讶,同样低声道:“两个月?那她岂不是在回到渝州之前,就已经怀上了?”


    “能不能知道是谁的孩子啊?”沈南南连忙问。


    林冬青摇了摇头,语气有些失落:“这个目前还看不出来。”


    杨灵灵却十分笃定:“我现在合理怀疑,孩子的父亲就是白慎!”


    “啊?这怎么说?”沈南南问。


    “我们在白石村遇到的那个汉子不是说,有一天晚上,他看到白慎和慕霜娘抱在一起吗?只怕这两人早就有私情了!”


    杨灵灵道,“回了渝州之后,慕霜娘那姨母又将她许给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做填房,这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吗?那个白慎恐怕也是个懦弱的,拗不过他那黑心肠的阿娘,又恨自己没本事,所以才会大晚上的,倒地上念叨什么‘对不起霜娘’‘要救霜娘’这种话吧?”


    沈南南点了点头:“听起来的确有点道理……”


    “还有!”杨灵灵补充道,“当时在那解签的厢房外,慕霜娘就坐我旁边,满脸焦虑,手一直不停地摩挲着那签纸,像是隐隐期待着,又害怕着什么。既然来了寺庙,那必然是有所念有所期,才会有所求!但是她都要嫁给一个七十多岁老头了,难道不应该是心如死灰吗?”


    “——所以我猜,会不会是在那汉子看到白慎和慕霜娘抱在一起的那天晚上,白慎向慕霜娘承诺了什么,答应了要救她,这才让她生出了期许。但她知晓白慎的个性,又怕事情被她姨母知晓,所以心急如焚,这才入寺求签,以求安心。”


    “最后的结果大家也都知道了,解签的圆修根本就是个骗子,说的那些话不过就是猜你喜欢。一见到年轻女子,那就是什么旺夫啊,顺遂啊之类的好话。那慕霜娘听了,心中定然是畅快非常,脚下自然也就健步如飞了。”


    “只怕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有心情留意到那株颠茄,进而才想着将它带回家的吧。”


    杨灵灵想起自己当初在山中见了那艳丽的果子,也曾想过摘来食用,只是当时被林冬青制止了,说着,又叹了一声,“当真是造化弄人,她怎么就误食了那果子呢?就没有其他人提醒她吗?”


    其余几人也跟着叹了声。


    跟着杨灵灵的讲述,储衙内强忍不适,又把脑中有关颠茄的画面回想了一遍,然而听到这最后一句,瞬时双眼整大,怔怔地道:


    “其实有一段画面里,我看到慕霜娘在山上摘了颠茄后,又在村口遇到了村长的浑家,两人说了些话,那大娘明显看了那颠茄好几眼,可是因为根本听不清她们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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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也不敢确定那大娘到底提醒慕霜娘没有……”


    冷砚冰推测道:“那个渝州包打听不是说,是那村长占了白家的屋子不肯归还吗?而且一开始,就是那村长的浑家发现的这家人的尸体。会不会是那大娘见了慕霜娘手里的颠茄,却故意没有提醒?之后算准了时间,等这家人毒发,便第一时间去了现场,又报了官。其实就是贼喊捉贼。”


    “不会吧……”沈南南倒吸一口凉气,“那这村长夫妇心也太黑了吧!”


    杨灵灵道:“这夫妇两个不是都被当做嫌疑人带回县衙了吗?也不知道县太爷审问了没有,一会儿去看了就知道了。”


    “估计没呢。”林冬青道,“今早我去应卯,听说县太爷向陈、李两为捕头吩咐了一些事情,便急匆匆地去了州府衙门,中午那会儿我回去,又听说县太爷的夫人闹了起来,那动静大得,连巡按大人都差点去劝了……”


    “啊?那后来呢?”众人齐声问。


    “我验完了尸,又帮着整理了卷案,那会儿才听到后宅好不容易消停些,等到快散值了,又看到县太爷和巡按大人出了县衙,听说是刺史大人设宴,邀请两位前去。”


    “天呐,那县太爷也太忙了吧,一个人拆成几瓣儿用啊。”


    杨灵灵叹了句,内心忍不住吐槽,难道这就是已婚中年男人的生活职场现状吗?小西怎么承受得住……


    “那县太爷不在,李捕头和陈捕头联合办案,应该也把嫌疑人审问得差不多了吧?”


    说了这半日,沈南南抬头看了看天色,见烈日早就隐匿在山后头,天边是一片绚烂的粉紫色云彩,便问,“对了冬青,你出县衙的时候,那两位捕头离开了吗?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过去了?”


    “他俩吗?陈捕头今天一天根本就没出现在县衙,而那个李捕头磨了一天的洋工,下午县太爷和巡按大人前脚刚出县衙,后脚他就溜了,比我还走得快!”


    林冬青语气忿忿,“我先头在快班房整理卷案的时候,就看到李捕头在那儿嗑瓜子喝茶,案卷也不看,嫌犯也不审。我偷偷听了一耳朵,那李捕头盘算着把事情全扔给巡按大人手下的樊幕僚做呢……”


    冷砚冰了然道:“毕竟这个案子有巡按大人督办,州府衙门和县太爷也都盯得紧,想从中捞些油水只怕也难,所以这两个人都不想管了。”


    眼见天色逐渐变暗,县衙里如今应该只剩下几人值守。沈南南几人便商量着,还是兵分两路,分别前往快班房和牢狱一趟。


    而林冬青则要先回昌盛坊,说是待林白术睡下后,再来与几人汇合。


    按照各自道具的功能,储衙内、沈南南、冷砚冰选择去快班房查看证物和卷案,而杨灵灵的道具于讯问有益,决定去牢狱一趟。


    快班房那边倒是没什么问题,毕竟陈捕头和李捕头这种态度,手下的人只会更加懈怠,除巡夜的人手外,估计也不会有人留守。


    而牢狱那边就不一样了,因此前出了囚犯逃脱的事儿,牢狱的值守更加严密了,像杨灵灵这样没有编制的快班帮役,没有捕头的带领,根本进不去。而名义上,冷砚冰又在休沐,又并未办理此案,所以压根儿没有理由堂而皇之地带着杨灵灵进入牢狱审问嫌犯。


    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去,又要在狱卒的眼皮子底下审问那几个嫌犯,这着实有些难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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