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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 2 章

作者:祝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不多时,小陶拎着打包好的餐盒回来,一进门,感觉病房里的气氛颇为压抑。


    病房里的两个人都没在说话,魏庭风在低头看宁烛的检查单。


    至于他家老板,则是在面如土色看着空气走神,气色比刚清醒那阵子看上去还要差。


    看来真是饿着了。


    小陶连忙在宁烛的病床上支好小桌板,把几个饭盒打开,甚至过分体贴地把筷子递到宁烛手里。


    还给魏庭风打包了一份:“魏医生也一直没吃东西吧。我刚出去的时候,看见其他科室的医生都下班了,真是辛苦您了,唉,我就是见宁总出事太着急,没搞清楚状况就把您叫过来。”


    魏庭风:“没事,今晚本来也轮到我值班。”


    而且幸好是把他叫来了。后面的话魏庭风没说出口,接过餐盒后道了声谢。


    宁烛脖子后头从他醒来后便一直抽疼。他再想到那个高到吓人的匹配度,食不知味地吃了两口,放下筷子无声叹气。


    小陶:“?怎么了宁总?”


    宁烛把小桌板往前一推,摆出视死如归的态度:“准备准备好上路。”


    小陶:“上哪儿去?”


    魏庭风:“……”


    他嗽了嗽喉咙,“对了,陶助理,有个事儿想请你帮忙。”


    “您说。”


    “你们宁总……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他这段时间需要静养,劳烦你回公司跟你们纪总说一声,宁烛这几天要在家休息。”


    小陶听到前半句时松了口气,立刻连连点头。


    宁烛觉得小题大做:“……用不着吧。”


    反正都已经打过抑制剂了,他的腺体总不至于顽强到刚打完抑制剂就开始抽风。


    说罢,他接收到两人同时甩过来的凌厉目光。连小陶这小子现在都敢瞪他了。


    宁烛噎了一下,只好默默闭嘴。


    吃过饭,魏庭风看一眼表,起身说:“那我先回科室了,有什么情况就联系我。”


    魏庭风走后,宁烛记起今天帮他叫救护车的那个Alpha,朝小陶勾了勾手:“那个送我来医院的好心人,你买点礼物送过去,代我道个谢。”


    虽然宁烛对那人的长相毫无印象,但对那位好心人印象颇好。


    小陶愣了下,随即面露窘色。


    宁烛:“怎么?”


    小陶尴尬道:“那人虽然跟着救护车过来了,不过没久待就走了。我听到您出事赶来医院,太着急,也忘了问医院留人家的联系方式。”


    “这样……”宁烛倒是没怪他。


    小陶:“我明天去问问,看能不能要到电话。”


    “嗯。”


    *


    之后几日宁烛都在医院病房住,小陶后来也的确找时间去问了那位好心Alpha的情况,可惜最后也没能问出个后续来。


    宁烛固然遗憾,但也只好作罢。


    他被强制放了一周假。在医院里躺了两天,打过抑制剂后,身体各项指数没多久便恢复了正常。


    魏庭风说他的腺体估计得疼好一段时间,给开了几片止疼药。


    宁烛遵医嘱吃了几天,腺体附近仍旧不适,却不至于太难受,就停药不再吃了。


    办理好出院手续当日,病假还剩下三天,他找理由给小陶派了个活把人打发走,自己偷偷去公司转了一圈。


    旗胜科技的公司logo高悬在大楼顶部,宁烛坐电梯上顶楼,还没进办公室,就在走廊里撞见纪驰。


    当初宁烛创业初期处处碰壁,是纪驰主动找上门来跟他合作,并且提供了一笔在当时看来数目颇为可观的启动资金。如今纪驰已成为旗胜的二把手,是宁烛相当可靠的创业伙伴。


    一看见宁烛,纪驰的眉头皱紧:“我记得你的假期还没结束。”


    宁烛张口欲言,对方却不等他解释,打发叫花子似的把他从大楼里吆了出去。


    逮住一个违规加班的家伙,纪驰把宁烛押出公司楼外,冷淡道:“要是给你放几天假,公司就撑不住的话,说明手底下养了一群吃干饭的草包。”


    宁烛连办公桌都没摸着,就被纪驰的司机护送回了家。


    公司禁止入内,宁烛住院前未能收尾的工作一并被纪驰包揽了去,只将几个他无法代劳的重要文件留给宁烛审批。


    宁烛没用太久,悉数处理完毕,随后腾出时间来操心自己的事。


    他给自己的心腹去了通电话:“……信息素匹配库那边,最近有收到新消息吗?”


    电话那头又一次给了他否定的回答,宁烛平静地应了声,并无太多意外或失望的情绪。


    魏庭风所说的“其他治疗手段”,他此前并不是没有考虑过,甚至于早几年的时候,宁烛就开始着手寻找高匹配度的“特效药”。


    毕竟事关性命,从他创业手头有了点钱和资源之后,他一直有关注各种渠道的匹配库。


    可惜几年来始终没能找到达标的。


    “知道了,你继续关注。还有某些……不在明面上的匹配库,你也替我留心。”


    电话那头应声后,停顿了片刻,没忍住多嘴问了句:“我听公司的人说您晕倒住院了,这件事跟您的腺体有关?”


    宁烛不避讳地“嗯”了声,“这两天我不在公司,工作交接上的事你多操点心,权限问题就找纪驰。”


    “我明白了,宁总。”


    挂线后,宁烛在家里无所事事地待了半天,整个人在卧室里闲得发霉。


    他不是能一个人呆得住的性格,偶尔得几天假期,也一定要往人多的地方钻。


    宁烛很少在家里过周末。他的房子是早两年买的,买的面积稍微大了些,装修好之后他一直有点后悔。


    他家人从他读高中后就跟他断了联系,那时在校期间的学费生活费,还有价格高昂的抑制剂费用,都是宁烛自己想办法解决的。因此偌大的地盘,除了宁烛之外,白天就只有一个负责做饭和清洁的阿姨在。


    冷清之余,也显得格外无聊。


    他到底没能闲住,傍晚在家吃过阿姨煨的猪肚鸡汤,换了身体面些的衣服准备出门。


    走前跟在厨房里忙活收尾的阿姨打了声招呼:“我出趟门,林姨,您忙完就回家吧。”


    “又出去喝酒啊?”林姨停下手里的活,回头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两眼。


    “小宁老板,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的。你还总爱跑那种夜店酒吧里头喝,那都不是什么好地方,很不安全的。”


    林姨人很和气,但有时会有点絮叨,在宁烛这里干得久了,看宁烛就像是看自己的小孩那样,偶尔会控制不住念叨两句。


    宁烛倒是不觉得烦,只是也不怎么听劝,笑眯眯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


    林姨只好道:“那我给你炖点汤,给你温在保温箱里,晚上你回来喝。”


    “成。”


    *


    从家离开,宁烛让司机驱车前往北城他常去的一家酒吧夜场。


    接待员早就对宁烛眼熟了,看到宁烛出现在店里,立刻迎上来露出微笑:“宁老板,还是老样子,我给您开个包厢?”


    这家酒吧内设两个包厢,其余都是半开放式的卡座,包厢平时只给少数的几位客人开放。


    往常宁烛来玩,会约上一两个关系不错的朋友,不过明天还是工作日,他就没去打扰别人。


    今天他自己过来的,一个人在包厢喝闷酒未免太无聊了,便笑着摆手说:“今天就不用了,随便弄个卡座,我喝两口酒就走。”


    接待员揣摩他的喜好,给宁烛找了个环境较暗,稍微靠后些的位置,视野却正好对着舞池。


    宁烛抬眼就能看见几个着装个性的Alpha在舞池内表演,动作带有一些色/情的诱导意味,场面在他看来有些魔幻。


    周围的客人和服务生,有半数都没有佩戴颈环和手环。


    来这种地方取乐,异性的信息素自然是必要的调味品。


    宁烛猜空气里应该充斥着各种气味的信息素,像个串味儿的巨型多味豆罐子,闻起来大概蛮有意思的。


    可惜他的腺体对绝大部分AO的信息素都不敏感,只能嗅见空气中的酒味,还有一些Beta经过时留下的香水气味。


    宁烛颇觉新鲜地将周围打量了一遍,招手叫服务生给自己要了瓶酒。


    舞池音乐响彻整个场地,身体一经酒精催发,在这种环境之下不由自主就变得亢奋起来。


    宁烛靠在卡座的小沙发上,胀痛的腺体神经跳动着,在某一瞬间跟强节奏感的鼓点声重叠。


    忽地,鼓点声中掺进几道语气不善的人声,在一众寻欢作乐的声音里,显得十分突兀。


    宁烛爱看热闹,搁下酒杯辨认了一下方向,果然在身后与他挨着的大卡座里,看见了七、八个行为不怎么雅观的男女。


    看着装都是来消费的客人,其中有几个明显是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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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伴儿,菟丝花似的腻在人怀里。


    几人以最中间一个横眉竖目的男人为首,对方没戴手环,不过看块头大概是个Alpha。方才宁烛听到的声音大部分也来自于此人。


    “说‘对不起’有个屁用!你的道歉值几个钱?有本事你把酒钱退回来。”


    Alpha用拿棒球棍的手法攥着一个空酒瓶,瓶身在手心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拍。他手臂上肌肉虬结,好像下一刻那个空酒瓶就会砸在某个人的头上,“妈的,老子花几万块买酒喝,你他妈连屁股都不给摸,把老子当冤大头?”


    他的发作对象是一个站在他面前的Omega男生,看起来最多二十岁年纪,脸很嫩,身上有种干净的学生气,在这种群魔乱舞的地方并不常见。


    但宁烛看了看男生的衣服,制服款式,看样子是这里的特殊服务生。


    Alpha挥着酒瓶冷笑道:“或者你现在过去,把你们老板叫过来,我问问他是怎么培训新人的。这酒钱我也不要了,权当扔到路边喂狗了。”


    Omega的脸一下子涨得很红,张了张嘴又闭上,不过倒是没哭。


    他没再继续道歉,在原地垂头站了一会儿,不出意外地乖乖坐回了卡座中间,沉默地给人斟酒。


    宁烛也就转回头举起杯子喝自己的酒。


    这酒吧毕竟有夜场性质,有一些陪酒服务的灰色地带。宁烛没主动接触过,但对这种服务方式还是有所了解的。


    客人花钱买酒,陪酒的服务员从中拿提成。这钱来得虽快,却也不是那么好挣的。


    那学生样的Omega看起来做这行没多久,行为举止和神态都透露出一种生疏和羞耻。可是能干这一行的,大多在入行前就已经做好了被吃豆腐揩油的心理准备。


    实在没必要凑这个热闹。


    过了少顷,兴许是那Omega终于肯配合,方才放狠话的Alpha愉悦地笑起来。


    宁烛抿完杯子里剩下的酒液,还想再添,酒瓶里已经空了。


    他略微思考了两秒,侧过身,朝那几个人喊了一声。


    后方卡座的几人迷惑地看了过来。


    宁烛拿起桌上的空酒瓶晃了两下,道:“我想点个单。”


    “点单你找服务生啊,跟我们说有什么用?”


    “我是要找服务生。哎,你。你是服务生吧。”宁烛冲那个学生样的Omega轻抬下巴,“给我拿瓶酒来。”


    那Omega愣了一下。


    从各方面看去,宁烛都认为夜场里这种你情我愿的交易,自己着实没有掺和的必要。


    可心里有一丝细微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小情绪,叫他总惦记着后面这几个人。


    想了想,觉得还是掺和一下吧,免得把这点破事儿再带回家惦记。


    “……你喝多了吧?”卡座里一人皱眉道,“这里没其他服务生了吗,非要从我们这儿要人?”


    宁烛说:“不好意思,我比较急。”


    此时附近也好巧不巧的,一直没有其他的服务人员经过。


    可这帮人哪里管他急不急。


    “神经病,你点不了单关我们屁事?”


    “哪儿来的醉鬼?滚滚!雷哥别理这脑残,咱们继续玩。”


    见用嘴说不通,宁烛默不作声地看了几人片刻,转回了身。


    一帮人打发走这醉鬼,忽略这个插曲,接着大笑调情。


    过了不到两分钟,一个经理打扮的男人忽然过来,陪着笑脸打断了纠缠在一起的几人,低声说了些什么。


    为首的Alpha脸色就变得难看了起来:“什么叫别人预定过了?操,那我刚刚选人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


    “实在不好意思,雷先生。都是手底下的人做事马虎,我向您道歉。”经理说道,“今晚您这桌的消费我跟您免单,作为补偿。您看可以吗?”


    “……我他妈说不同意有用吗?”


    经理继续微笑:“我很抱歉。”


    Alpha黑着脸看着刚摸上大腿的Omega被经理带走。


    ——然后转了个弯被带到了隔壁的卡座。


    Alpha:“……”


    其余人:“??”


    这时,隔壁卡座上的人回过头,看了看他们,然后对几人扯出一个无比欠揍的笑来。


    一副厚颜无耻的特权嘴脸。


    众人:“………………”


    我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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