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边有消息了?”
边歇语看着在美人塌上侧卧着的贺言远的玉佩发出浅淡的绿光,从床上跳了下来,差一点就要从贺言远的腰上扯下玉佩一探究竟了。
“啧……”,贺言远略带嫌弃地往上拉了拉被子,“深更半夜的,你能与我稍微保持一点距离吗?”
边歇语看着与自己隔了半个房间的距离的贺言远,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应该算是非常安全的安全社交距离了,难不成还要她闭上眼睛吗?
贺言远不说话。
边歇语想起白天的事,还是决定向满脑子都是“男女授受不亲”的封建糟粕的贺言远妥协,不然的话,等到天亮了,她也没办法知道贺言远到底有没有收到罗散绮的消息。
“不好意思哈,是我逾越了——所以师兄,是那边有消息了吗?”
“一点儿也不走心”,贺言远一边吐槽,一边在黑夜中查看传音咒传来的消息,解释道,“不是罗散绮和明霞那边传来的消息,是钱庄发给我的账款统计。”
“真是让我这个穷人感到陌生的词语。”
边歇语回到床上坐着,明明是深夜,她却没有一丝困意。
自从溱洧失踪之后,她已经连着好几个晚上没睡着了。
“贺言远,你睡着了吗?”
“还没有,怎么了?”
贺言远看着黑暗中的屋顶发呆,这还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和别人睡在同一间房间里,他居然意外地有些失眠。
“要不我们现在去后厨看看吧,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因为倒春寒刚刚下过雪的缘故,青石板砖上还留着一层薄薄的霜,天空也蒙上了一层红色的霞光,看起来美得如梦似幻。
在边歇语正要伸手推开后厨的门时,就被贺言远制止了。
他从背后捂住了边歇语的嘴,示意边歇语看玉佩上的传音消息。
【后厨里现在有人在。】
怎么可能?!边歇语扒在门上竖起耳朵听,的确是有一些细碎的声音,但并不明显,就像是老鼠在吃东西一样。
而且,现在是丑时,就算明天的工作量再怎么多,朱嫂也从来没有让手底下的人工作到这个时辰过。
【你能用灵力探测出后厨里的这个人是谁吗?】边歇语同样用传音咒偷偷地询问贺言远。
贺言远摇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到了里面有着一丝异化的气息。
“是谁在外面?”,屋里的人突然说话了,“你们也是肚子饿了,来找吃食的客人吗?”
被贺言远搂在怀里的边歇语清晰地听到了贺言远的心脏在“砰砰”地跳,当然,大概率也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
贺言远有一定自保的能力,也并不是胆小怕事的性格,可他发现有嫌疑的人后并没有直接冲上去,反而选择在门外偷听,说明他并不清楚门内的人的实力,或者门内的人的实力远远强于贺言远。
而他们现在被发现了……怎么办?在一篇混乱中,她居然觉得这个声音莫名地熟悉,像谁的声音呢?
意料之内的,门“吱呀”地一声被里面的人打开了,红色的霞光映在对方的脸上,就像蒙了一层血雾,隐隐约约看不太真切。
边歇语明显感受到贺言远捂在她嘴上的手略微压紧了一些,好像生怕她一不小心叫出声来一样,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看出来她拙劣的易容术。
在这千钧一发的紧急关头,边歇语双手攀上了贺言远脖子,装作要吻上去的样子,严严实实地挡住了两个人的脸。
“我还说是谁会大晚上出现在这里,原来是你们两个啊。”
即使是边歇语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看到对方真的出现在两个人身后时,她还是被吓了一跳。
这个人怎么是何以年?
即使这出戏对于她和贺言远两个演员来说略显尴尬,但还是要演下去,她捏着嗓子撒娇:“真是的,人家都让人看到了。”
黑暗中,边歇语看不清贺言远的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贺言远在接受如此冲击后作何感想,只觉得自己矫揉造作的语气和表情让自己快将隔夜饭吐了出来。
但她没有办法,因为,以她贫瘠的知识和狭隘的眼界实在没办法想出:一男一女,大半夜躲在一个人迹罕州的地方究竟可以做什么。
也不知道何以年有没有认出他们,她希望没有。
“你们继续吧,我就先告辞了。”何以年抛下这一句话,就不声不响地离开了后厨。
贺言远和边歇语都默契地没有进后厨检查,贺言远松开了搂着边歇语的腰的手,边歇语则自觉地把刚刚情急时搂住贺言远的脖子的手松开。
“我还以为你要锁喉勒死我呢,下次可以轻一点儿吗?”
边歇语看着贺言远脖子上被自己不小心用指甲划破的伤口,尴尬地笑了笑:“我下次不会了……不对,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却被贺言远猝不及防地牵住了手,她诧异地去看贺言远的眼睛,却在无意间扫了一眼自己的玉佩,绿色的荧光在黑暗中很扎眼……应该是有人给她传信了。
【慎言,何以年可能还没走。】
何以年为什么会深更半夜时出现在后厨,总不能是因为大半夜肚子饿到后厨找些东西吃吧?
虽然边歇语并不愿意相信,但现在的事实是:绑架边歇溱洧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何以年。
这还是边歇语第一次和异性牵手:虽然贺言远人看着并不怎么好相处,可手却十分温暖:边歇语这个时候居然有些觉得贺言远的可靠了。
“你确定我的房子已经修葺好了吗?”边歇语突然想起房子的事情。
如果这次她没有攒够足够的银子的话,回到青囊门派之后就还要继续住她那间破烂的小房子了。
“已经完全修好了。”
“那就好,别我在酒楼里打工半生,归来只能睡在门派的石阶上,那可真够惨的。”
贺言远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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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得点了点头。
两个人看似在聊着一些不相关的话题,实际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两个人交握着的手上。
只不过是和异性牵个手而已,边歇语正在自我催眠,从幼儿园到小学都和多少个男生牵过手了,和贺言远牵个手怎么了?
她隐约记得自己应该已经询问过贺言远有关自己在青囊门派的房子的修葺状况……但是如果抛去钱与房子这两个话题不谈,她尴尬而又紧张的大脑里只有一片空白。
贺言远看似很冷静地回答着边歇语的问题,可如果真的让他像平时指导边歇语一样说出个一二三,他知道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两个人一路沉默着走回到房间,直到两个人同时迈进房间,在房门上落下锁时,才如释重负地松开了手。
贺言远表情严肃地坐在美人塌上:“你认出刚刚那个人是谁了吗?”
“是何以年。”
边歇语焦虑地用手摸着自己腰间的玉佩,贺言远从储存空间里随意地摸出了一两银子递给她:“你这家伙好像对财物有什么奇怪的执念。”
边歇语也不解释,手上的动作也放缓了几分,不过神情中还是充满了担忧。
“你在担心溱洧吗?”贺言远打了个哈欠,看起来有点疲惫。
“是啊。”
“是害怕拿不到她约定好要给你的诊疗金吗?”
“不是”,边歇语看着照进屋内的月光,“我是医修,应该治好自己的病人的。”
边歇语又想起自己当年拿着录取书走进医学院时,看到的第一条标语就是希波克拉底誓言。
这一世选择医修,难道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边歇语自己心里十分清楚,绝对不是。
“哦。”贺言远此时说话的声音轻得好像就要睡着了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她所说的话不感兴趣。
边歇语在这段时间里并不是没有仔细观察过溱洧身边人的动向,她也有仔细观察过何以年。
与其说何以年的行为不太正常,倒不如说他的行为太正常,边歇语看不出来一丝异常。
作为溱洧的贴身护卫的何以年早出晚归,就算是大雨天也在一直寻找,甚至夜不归宿。
可如果现在转换视角一看,一切都说得过去了:夜不归宿、早出晚归……都是因为他要回到关押着溱洧的地方,防止溱洧逃走。
“你打算什么时候睡?”
边歇语表情十分严肃地坐在床边,大有一种今天如果查不出事情的真相就绝不睡觉的冲动。
“你怎么这个时候还睡得着?”
两人面面相觑,都觉得对方的想法感觉难以置信。
“你能确定那个人真的是何以年吗?你会易容术,不代表别人不会易容术,如果是其他人易容成何以年的样子,想要把我们两个引出来呢?”
边歇语沉默了片刻,最终听劝地躺回了床上,打算睡觉。
没关系,她已经想到了能让绑架溱洧的人露出马脚的绝妙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