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办法该不会是今天一直都躺在床上,然后等着对方自投罗网吧”,贺言远放下手中的书与剑,“如果什么都不想做的话至少要起床练练剑……”
说到剑,边歇语突然想起自己与还没来得及与那位脾气暴躁的老头进行交易,毕竟那个果脯真的很好吃……
“好的,我知道了。”本来还打算在床上眯着眼多睡一会儿的边歇语最后还是决定起床。
“我在外面等你。”她还在对着镜子整理头发时,贺言远就开始避嫌了。
等到边歇语出去时,看到贺言远正在欣赏着贴在公告栏上的两人的通缉令。
“看到自己的通缉令后心情怎么样?”边歇语很小声地站在贺言远身旁问。
她今天没有穿青色,只是从自己带来的衣服里挑了一身红色烟云蝴蝶裙,微风吹起时,裙角就像翩跹的蝶翼。
“感觉当亡命之徒非常刺激……你是想听我说这句话吗?”
边歇语仔细地端详着逮捕令上画着的她与贺言远的脸,压低声音道:“怎么可能?你难道不觉得,这两张通缉令把我们两个画得很难看吗?”
贺言远的嘴角控制不住地抽动了几下,他确实是没考虑到还有这种情况。
“我已经做好陷阱了,现在只等着对方自己跳进来了。”
贺言远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地避开了边歇语的目光。
“如果何以年就是那个骗了我们所有人,偷偷绑架了溱洧的那个人,你会怎么办?”
“虽然我很不喜欢别人骗我”,边歇语皱眉,“还是要看他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是不是有什么身不由己的原因吧?”
“如果只是出于一己之利呢?”
“那以后只能大路朝天,各走两边了,我没有办法原谅这种人”,边歇语观察着此刻贺言远的状态,“怎么,你是知道什么内幕吗?”
贺言远摇摇头,看了一眼公告后嘲讽地笑了一下:如果他知道什么内幕,也不至于落到现在的地步。
边歇语看出了贺言远的失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无意间用余光看到路过的侍女疑惑的神情时才突然反映过来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什么。
边歇语笑意盈盈地靠近贺言远,用力地挽着他的手,佯装很亲密地问道:“你什么时候陪我去尝尝这里的饭菜呀?”
贺言远僵硬地帮她理了理颈边并不存在的碎发:“那就现在吧。”
八方寒食饼,油浴饼和边歇语最喜欢的贵妃红就在桌上,以往两个人都会默契地开始吃饭,但现在,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桌上的餐饭。
“你不饿吗?怎么不吃?”贺言远开口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胃口了。”
大概是被刚才矫揉造作的自己恶心到了,边歇语在心里这样想着。
“好巧,我也不怎么饿。”
小米南瓜粥在桌上冒着热气,散发的清香在整个包间里飘散着。
边歇语想到自己过去早起起床去菜园子里摘南瓜,给南瓜去籽儿切块儿熬粥的日子,最后还是把那碗粥喝完了,还吃了几块贵妃红。
贺言远没有吃,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吃完吃食,然后递给她一块帕子。
“所以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守株待兔吗?”
边歇语点了点头回应贺言远的问题:“只要等到今天晚上,就可以知道何以年究竟是不是那个绑架溱洧的人了。”
贺言远半信半疑,虽然他并不在乎那一道通缉令,但他还是想知道边歇语究竟有什么办法。
“这里所有的事都结束后,我们要回一趟青囊。”
边歇语很命苦地应下了:与风华酒楼的日子比起来,青囊门派简直就是在吃廉价劳动力的红利……不过她也确实学到了很多东西。
依旧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贺言远与边歇语躲在后厨的角落里,静静地监视着放着溱洧平时服用的药材的地方。
“你确定他今夜真的回来吗?”贺言远站在角落打了一个哈欠,像猫一样揉着眼睛。
“贺言远,你小点儿声,他一定会来的,近来放在后厨里的药材只有一天的量。”
边歇语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渐渐走近,然后推开了后厨的木门,因为来人急切的动作,木门发出很大的声响。
贺言远用传音咒问:【真的是他吗?气息、动作不稳,与何以年的状态与境界差得很远。】
边歇语不说话,放出了一点灵力附着到药材上,用眼睛死死地盯着不请自来的人。
黑暗中,边歇语看不清他究竟是谁,但只要他的手碰到药材,她就能知道这个绑架溱洧的人究竟是谁……
“好巧,你们今天晚上是在这里等我吗?”
那人用漆黑的灵力很熟练地点燃了后厨所有的油灯,后厨亮如白昼,三个人静静地对视了片刻。
“你们两个,每天顶着这么低级的易容术在酒楼里乱逛,真的以为我不会把你们两个报官抓起来吗?”
绑架溱洧的人就是何以年。
边歇语看到他的手上的青绿色立即做出了判断,她观望着何以年的态度:“是你绑走了溱洧,对吗?你为什么这么做?”
贺言远看到何以年手上的青绿色,就明白了一切:边歇语大概是利用了那种药材遇到灵力就会生成青绿色的特性……
“我难道做错了什么吗?你难道不知道你的治疗会让溱洧一步一步走向死亡吗?”
“你说什么?”
边歇语想起浅月曾经说过溱洧自从开始治疗之后,虽然异化确实逐渐在减少,可身子骨也越变越弱的事,脸色一下子变得刷白。
“你在胡说什么”,贺言远扶着脸色惨白的边歇语,给边歇语渡了一些灵力,一手召出了那把泛着浅蓝色的双手剑,“告诉我们,你到底把溱洧带到了哪里?”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天真”,何以年从剑鞘里抽出自己的剑,剑身上有黑色的气息在流动,“你还不打算放弃你那可笑的医剑双修,和我一样修炼单手剑吗?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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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双手剑可没办法打败我。”
不对,根据两个人对话语气来说,何以年和贺言远的关系应该不仅仅只是萍水相逢的过路人才是。
何以年看了一眼自己亮起的玉佩,拿起药材转身就走:“我没时间和你们耗了。”
一定要跟上他,这样就能找到溱洧了。
边歇语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掐了一个御剑诀就跟了上去。
按照何以年的实力,不可能没有发现自己跟在她身后,边歇语想:“一定是有什么比这些更重要的事。”
何以年的目的是一处庭院。
庭院里种着一一排又一排的杏树和桃树,在春四月开了花,远远就能闻到扑鼻的香气。
而溱洧穿着一袭白衣站在庭院门口,好像在等着何以年回来一样。
溱洧看到了在何以年身后尾随的和边歇语和贺言远,很温柔地笑了笑:“你们怎么还是找到这里来了?”
贺言远收回双手剑:“我是跟着边歇语来的,是她非要来找你……你究竟想做什么?”
溱洧正要开口解释,一丝鲜血却从她嘴角边渗了出来。
何以年将溱洧抱回到房间的床榻上:“你怎么突然出来了?最近刚刚下过雪,天气有些冷。”
溱洧没有回答他的话,看着趴在她床边的边歇语,抬起手轻轻抚摸她的头顶:“回去后把契约用你教过我的方法处理一下试试看,我给你留了礼物。”
“何以年说,我的治疗是在损害你的身体,是吗?”
边歇语不敢抬头看溱洧的眼睛,只是把手指轻轻地搭在她的手腕上,静静地感受着逐渐变慢的脉搏。
“不是这样的”,她叹了一口气,“比起被异化折磨得面目全非,我还是想更平静地离开。”
边歇语用两只手紧紧地捂住溱洧冰冷的手,妄图把自己的体温通过肢体接触传递给溱洧。
“我给你们所有人都准备了信与礼物,希望你们喜欢,祝你们都获得自己的幸福。”
屋子里好安静,安静得让边歇语想起医院仪器紧急响起的“滴滴”声,窗外的白色杏花让她想起改在逝世的人身上的白布……
她想挽留溱洧一句“别走”,却不知为什么说不出口。
她净化溱洧身上的异化时,如果不小心触碰到都会觉得痛苦,她从来不敢想象:被异化像菟丝子一样附着寄生了十多年的溱洧该有多痛苦?
如果只是因为“我需要你”、“我离不开你”劝阻溱洧,那太自私了。
“本来没打算让这么多人知道的”,她抬手叫何以年过去,“何以年,虽然从始至终你都没办法理解我,但我知道你会尊重我的选择,对吗?”
何以年单膝跪地,用脸贴着溱洧的手,就像是初出茅庐的幼兽感受着周围的环境一样:“我爱你。”
溱洧笑道:“和一个濒死的人谈论爱可不是聪明人会做的事,如果我说的话可以让你余生好受一点,那么……我也爱你。”
溱洧的心跳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