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啊。”沈悦然拖着长腔,捂着一边的耳朵往旁边一躲,在韶思南吼完后又打了个哈欠。
“你昨天晚上不是去清远府找摄政王了?”
“是啊。”
“呦呵,昨晚战况挺激烈啊?”
“什么?”
只见韶思南一脸贱笑地看着她,目光中满是不怀好意。她顶着一脸莫名其妙想要越过那人去楼下吃早饭,却被人一把抓住,贴近耳边吹了口气,“你打算就这样下去?”
沈悦然疑惑地扭头看了一眼,刚要迈步就被人拽着胳膊拖进屋里,两手扶住肩膀把她摁在梳妆台前,让她去看铜镜。
这一看,着实让她吓了一跳。
镜子里的人长发披散,只用一根青色丝带拢起搭在背后,脸上不施粉黛,但眼底一团乌青,好像是有人恶作剧,用浓墨画上了两只黑眼圈。与周边白皙的皮肤一对比,更显得黝黑。
沈悦然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顿时在心里把凌舟则狠骂了一通。昨天晚上商议事情本就用了好几个时辰,他还在走的时候留下一包糕点让她忍不住吃了几口,结果吃得多了有点涨腹,只能多清醒了会儿再睡。
结果躺在床上又莫名想起凌舟则知道她小名的事,左思右想,怎么也猜不透他们俩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于是翻来覆去不能入睡,又浪费几个时辰。
于是等她睡着的时候,估计已经是四更了。等她迷迷糊糊醒来,实在是太困,只摸索着随意拢了下头发,拿着毛巾往脸上一抹就当洗了脸。然后就转身迷迷瞪瞪地去找吃的,睡了一觉的她腹内早已放空。
而此时她一捋顺,发现自己竟然只睡了两个时辰就起了。
这一想,她心里的火气又大了些,连身后的韶思南都感觉出来了。
“你们昨天晚上……”韶思南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出了声,说了一半顿了一下,换了个比较委婉的词,“相处不太融洽?”
“何止是不太融洽,简直是,是。”沈悦然此时正在气头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也没有听出韶思南话里的不对劲。
能让人这么气愤,摄政王到底是多么不行,连王妃这么娇小柔嫩都满足不了。韶思南瞪大了双眼暗自诽谤着,摄政王竟然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都怪她看见王妃的黑眼圈以为昨晚是干柴烈火,结果当事人竟然这么不满意,果然眼见也不一定为真,还得亲身试验一番才行。
自以为发现什么重大秘密的韶思南频频点头,还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看得沈悦然又起了一股子无名火,赶紧挥挥手把人赶出去,自己拿起脂粉去遮眼底的乌青。
等再出门,正好赶上店小二送上早饭。
沈悦然在韶思南旁边的空位坐下,一眼不发只埋头吃饭,速度快的都赶上她们几个已经吃了一会的了。于是韶思南举着半个包子,嘴里塞着啃掉的半个包子,呆愣愣地看着那人手不停地夹菜,嘴不住地咀嚼,没感觉出来的功夫就已经吃完了。等那人吃完抬起头来看她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动动嘴。
“你,真厉害。”韶思南突然冒出一句,嘴里塞得满满的,话都说不清楚。
沈悦然看她鼓鼓囊囊塞得严严实实的嘴,只听见唔唔两声,实在听不清她说了什么,又怕她一说话把嘴里的喷出来,没好气地说道:“你先好好吃饭。”
察觉到语气不是很好,她深呼吸几次散散气,刻意放缓了声音,“你先把嘴里的饭嚼嚼咽下去,塞这么多,不累吗?”
等韶思南唔唔哝哝咽下嘴里的包子,又拼着速度把剩下的包子吞进去,其他人也已经吃饱了。于是她拿了个芋头囫囵个往嘴里塞,还是被众人拦了下来,才分着几口吃饭,但还是不出意外的被噎住了。顿时几个人忙活起来,不是捶胸拍背就是递水灌醋,一通混乱之后,卡在喉咙处的芋头才顺进去。
“小姐你真的是光给人找麻烦。”邵和气极又无奈的说道。
被自己婢女说了的韶思南心虚地不敢反驳,毕竟此时的确是她先出了错,怪只怪她光顾着乐子,把正经事给忘了。
沈悦然几人还是第一次见邵和说她家主子,又是第一次见韶思南心虚的模样,一时间又新奇又觉得好笑,都捂着嘴笑起来。在韶思南主仆二人看过来时,更是放开了哈哈大笑起来。
等沈悦然带着韶思南和邵和出门时,太阳早已高高升起。她们一路直奔柳轻依所在的医馆,一进门,正好看见背着竹篓要出门的柳轻依。
“柳姑娘要出门?”
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到的柳轻依慌了一瞬,待看到来人是沈悦然几人时又安下心来,转头看向韶思南回了她的话,“嗯,打算趁着天好去摘些药草。”
韶思南回头看看越发毒辣的太阳,不赞同道:“这么大太阳出门,柳姑娘为什么不等太阳下山那会儿去呢,天还凉快些。”
“多谢韶姑娘的好意,不过,有些药草在正午之前采摘才能最大的保证药性不流失,所以……也是没有办法的。”
韶思南皱眉,不是很理解什么药草这么矫情,也不理解这满屋子的男人,怎么忍心让一个女子盯着灼热的眼光上山采药。她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身后的邵和却拽了拽她的衣角,让她错过了开口的时机。
“若是不急着用,柳姑娘可否将时间匀一些给我们?我们现在需要柳姑娘的帮助。”
“可以,随我进来吧。”
没有迟疑,柳轻依听完就把她们带回了后院,不同于上一次,她这次直接领着人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只是后院几排屋子里不打眼的一间,位于第一排最靠里的位置,墙外正好一棵百年大树的枝丫覆盖在屋顶上,倒是给这间屋子带来许多清凉。只是树干挡住了大半的窗户,晒不进多少阳光来,到了冬天也是如此,烧多少碳也无济于事,屋里始终冰冷刺骨。
但柳轻依已经习惯了,只要她还有一个容身之所,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她从柜子里取出珍藏的菱草,抓了一把泡开了,给她们几人都倒了一杯,“尝尝,菱草茶,喝了对女子有益。”
听到“有益”二字,韶思南先跑过去取了一杯,对着杯口吹了几口气,然后就忍不住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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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来。尝到一丝丝清甜,也不管茶水还滚烫,一股脑都喝了进去,又伸出空杯子想再要一杯。
柳轻依失笑,却也不忘提醒她,“菱草茶虽然有好处,但也不能多喝,两杯就是最多了。”
韶思南只盯着手里的茶杯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她捧着杯子慢慢放在桌子上等它放凉些,然后转身取了一杯,双手举着递给沈悦然。
等人接了,又回去盯着自己那杯。
经过这么一会儿,第一次倒的茶已经是适合入口的温度,沈悦然浅尝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开口说明了来意。
“柳姑娘可否帮我看看这药方可是妥当?”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张纸递过去。
展开后,没有药方的名字,只有需要用到的药材和分量。
“这是能治疗疫症和解毒的药方?”柳轻依问道。
“没错。”沈悦然回道。
她果然没猜错,即使没有看到病人的症状,没有参与药方的试验和改良,但柳轻依还是能一眼看出来这方子的用处,不知道她是真的在医术上天赋异禀,还是另有其因……
柳轻依拿着药方逐字看着,看到不合适的地方,走到桌案边,提笔蘸色,用朱砂圈出来,又在一旁用小字标注了正确的用量,“我把觉得不对的地方圈出来批注上,王妃可以再检查是否合适。”
“柳姑娘改的,想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药方上所需要的药材不多,只是每种药材的用量都偏多。若是寻常的药材也就罢了,分量或多或少都不耽误,但其中有几种药性相近或是不适宜老弱的,柳轻依都划掉改成适合的分量,最后又添上一味药材,然后才把方子递还给摄政王妃。
沈悦然直接略过圈出修改的部分,把目光锁定在最后的红字——青果粉三十钱——不解地问道:“这类病症就是因为混用青果而引起的,怎得这会儿又用上青果粉了?”
“整个的青果和青果粉可不是一种东西,药性当然也不一样。”柳轻依也给自己添了一杯茶喝了,又提起另一件事,“本府的青果或许只剩下小路子家的那几筐,且不说小路子会不会让出来,就是都拿来,恐怕也不够。王妃打算怎么办呢?”
“这就不劳柳姑娘费心了,相信王爷自有办法解决。”
“如此,那便不留王妃了。”
沈悦然刚迈出门,柳轻依又出声叫住她,“王妃平常可以常喝菱草茶,可以解毒。”
此话说得奇怪,她又没中毒,怎么会需要解毒?于是只是回身点了头便不再理会。等出了医馆,沈悦然才反应过来,她现在没有中毒,但此前她痴傻却是被人下毒所致,莫非……是指这件事?
她不确定,现在也没有时间去给她思考这些,她把这件事记在心里,想着等将此地的事解决了再去问问。
回了客栈,沈悦然先是把改后的药方抄了一份交给白芷,让她和邵和一起去搜集药材送往清远府,然后又把柳轻依修改过的药方交给韶思南,让她想办法把药方交给凌舟则。
而她,则去见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