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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大婚

作者:安如卿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拐过第一个街口凌舟则就放慢了速度,等后面的迎亲队伍赶上来,才不紧不慢地随着大部队的速度走在前列,迎接着夹道两旁百姓的各类祝福。


    骑在马上的沈悦然挺直了腰杆,除了刚上马那一瞬,其他时候再不敢与凌舟则贴得太近,但在马上颠簸久了,她直立的脊柱也往前弯了下来,但还是顾虑着后边的人,把重心往前挪了挪。


    “啊——”


    一只手贴上她的肚子,稍微一使劲,她就往后贴上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


    凌舟则强劲有力的心跳通过两人相连的部位传给沈悦然,让她的心跳也慢慢被感染,与之达到同一频率,一跳,便是两颗心脏的共振。


    “王妃心跳好快。”


    一道轻笑声在耳边突然炸起,让尚且处于震惊的沈悦然又受一惊,她猛地转头怒视后边的浪荡子,企图让他收敛一番,可她忘了此时她盖着红盖头,不仅表现不出怒气不说,转头的瞬间嘴唇隔着绸缎蹭过了某人的脸颊。


    被绸缎划过的脸庞不仅感受到缎面的细腻,也感觉到了藏在绸缎后面的柔软。凌舟则只怔了一瞬便勾起了唇,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暗自欢喜。


    因着刚才的接触,沈悦然的脸哄得一下变得通红,热气在盖头的覆盖下无处消散,只能往她脸上跑,不过一会儿功夫,她就感觉自己的脸烧得都能烫熟鸡蛋了。


    沈悦然忍着羞,刚想要张嘴怼回去,突然想起凌舟则并不知道新娘子已经换了人,为了防止出现不必要的麻烦,她忍住了不再出声,想着等仪式都结束后再找机会讨回来。


    她放松了身子,就着凌舟则环抱她的姿势倚在他胸膛上,挪动了一下,换了个她舒服的姿势瘫着,左右不需要她做什么,她闭上眼睛小憩,缓解昨晚没有睡够的疲劳感。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的马行得越发稳当了。


    拐进摄政王府前的那条街,沈悦然没等人叫就自觉睁开了眼,她接着红盖头的遮挡打了个哈欠,快速眨巴了几下眼皮,把眼角洇出的泪水逼了回去。


    “清醒了?”


    被吓了几次的沈悦然这次长了记性,在凌舟则靠近的时候就知道他要说话,因此在他问完之后先是小幅度的扭了扭略僵硬的身子,稍微分开两人的身体坐板正了,然后才像想起来回答问题般轻微点了一下头。


    倒不是她故作矜持,实在是头冠太重,又因为刚在休憩的时候歪着脖子,她此时都感觉脖子要断了一样,有一点动作就扯着脖子后面的肉又酸又痛,可又不能说话,只好忍着酸胀微低了下头,算做是个答复。


    沈悦然低下的头刚有向上的动作,一只宽大的手掌贴上她的后颈。


    致命之地被人扼住,沈悦然瞬间要挣扎,却被人先一步箍住身子,“别乱动,我给你揉揉。”


    和话一起的,是后颈上传来的感觉。


    沈悦然佯装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实则所有的感官神经都往后颈上跑去,手上传来的温度灼烫着她的皮肤,又热,又有点痒,可她不敢有所动作,只能任由那只作乱的手拂过她的脖颈,用两根手指给她按压着皮肉,从上倒下,缓慢而有力。


    热气又重新冒了出来,甚至比前一次更甚,连她的鼻头都被熏得有了小水珠。


    好在这种折磨没有持续多久就被迫停止,几乎是在凌舟则收回手的那一刻,沈悦然涣散的目光开始聚焦,透过薄薄的红绸缎看见面前的摄政王府的大门。


    凌舟则先一步下马,伸手去接还在马上的新嫁娘。


    沈悦然把手搭上去,刚一碰上,她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被人抱在怀里下了马。她在被抱的瞬间绷直了身子,下意识揽上凌舟则的脖子,然后就着这个姿势进了摄政王府的大门。


    因着她是随摄政王骑马来的,也就免了踢轿这个步骤,进了大门的跨火盆,也是凌舟则抱着她进行的,因此她只需要老老实实地在凌舟则怀里待着即可。


    就这么享受了好一会儿摄政王的伺候,进了大堂她还是要站在地上拜堂的。


    她暗自惋惜了一会儿,凌舟则的怀抱的确是既温暖又充满了安全感,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再试一次。


    喜婆见两位新人已站定,便带着丫鬟给他们两个扯上红绸带,一人拎着一端,象征着夫妻二人的心紧密相连,也寓意着婚姻美满,祝福新人白头偕老之意。


    沈悦然低头把红绸带握在手里,不着痕迹地扯了扯,也不知道在试探些什么。


    没有接收到回应,她就抬起头安安静静地站在那等着傧相进行接下来的拜堂仪式仪式,可是一抬头,发现高座上竟然坐着一个人。


    传闻摄政王凌舟则无父无母,是多年前因舍身救了圣上才被圣上接到都城教养,因着他后面展现出来的才能,圣上对他委以重任,他也不负众望,一步步往上爬,刚弱冠便已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因着他是孤儿的缘故,他只对对他有恩的圣上亲近,这也就造就了坊间流传的“不近人情”。


    能在大婚当日坐在摄政王高堂上的,大概也只有那位了。


    因为红盖头的缘故,沈悦然看不清那人的面貌,只是影影绰绰能分辨出那人穿的是明黄色的锦袍,而傧相的一句话也确实证实了她的想法。


    “皇上,是否可以开始了。”


    也许是高座上那位点了下头,只听傧相领命开始今天的拜堂仪式。


    “一拜天地。”


    沈悦然和凌舟则两人齐齐转身面向门外,深鞠躬。


    “二拜高堂。”


    两人又再次齐转身,向着高堂一拜。而这次,沈悦然手里的红绸带晃动了一下,若是她不注意,也许就当做是两人动作时带起的了。可是她明显能感觉到绸带的晃动不对劲,因此借着弯腰鞠躬,借着盖头的遮挡,分了些目光向新郎一侧,结果就看见紧紧攥住红绸带的手,手背上还有暴起的根根青筋。


    那不易察觉的绸带的晃动就是这么来的。


    沈悦然微微蹙眉,来不及多想就听见傧相在喊“夫妻对拜。”


    两人面对面站定,沈悦然察觉到凌舟则有了动作,赶忙紧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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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后弯下了腰,没收着力,就这么对着对方行了一个今日最深的躬,等她觉得时间差不多起身时,对面的凌舟则竟然还保持着鞠躬的动作,还是她晃了下绸带才将人拉了回来。


    “送入洞房——”


    傧相的声一起,满堂的宾客都开始起哄,高座上的圣上也笑着拍了拍手。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听说沈大小姐貌如天仙,不知摄政王舍不舍得掀开盖头让大家伙瞧瞧?”


    此话一出,人群中立马有人呵道:“这大喜的日子你说些什么浑话。”


    “哎,正是因为是大喜的日子,所以本世子才借着胆子说这话的,你敢说你不想看?”


    “你……你真是有违君子礼仪。”


    “切。”


    外面再怎么闹腾,堂内的沈悦然也没有受到影响。早在那人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凌舟则就走到她身边,俯耳对她说着外面的情况,“不用理会,是陆家的那个不学无术的混小子。”


    陆家?如今都城能数得上名号的陆家只有异性王一家,异性王家的世子陆无恙的确是个人尽皆知的纨绔子弟,也不知道是凌舟则邀请他来的还是他自己偷偷跑来的,竟然敢在圣上和摄政王两人面前如此放肆,不知道异性王知道了此事会是如何。


    见两位新人没一个理他,陆无恙自知没趣,朝着凌舟则做了个鬼脸便大摇大摆地推开挤在他身边的人走了,走之前,还在临近的桌上顺了一瓶酒,回头向凌舟则展示了一番手中拎着的酒,仰头灌了一口,然后大步迈出门去。


    众人见捣乱的人终于走了,都回过头来拱手道喜,好像刚才的一幕并没有发生过一般。


    此时傧相走到凌舟则旁边低声询问道:“王爷,现在是否先‘送入洞房’啊?”


    凌舟则听此点点头,将沈悦然手中的绸带收回来,换上自己的手掌,然后牵着人往新房走去。


    房门一关,隔绝掉门外想要闹洞房的一干人,他把人领到床上坐着,拿过下人早已经准备好的合卺酒,分了一杯放在沈悦然手里,两人沉默着交臂喝完杯中的酒。


    等手里的空酒杯被收走,沈悦然看着自己带着红盖头,突然感觉到一阵不对劲。她伸手一抓,正好拉住了放完酒杯回到床边的凌舟则。


    “怎么了?”


    沈悦然伸手指了指头上的红盖头,示意他应该先把盖头挑了再喝合卺酒的。


    “抱歉。”


    凌舟则直接用手捏住盖头的两边,一掀,就漏出了盖头下明艳貌美的新嫁娘。


    沈悦然在他掀盖头之前就惴惴不安,还想着在他去拿秤砣的时候做点心理建设,结果眼前人竟然直接用手掀了盖头,没有给她留一点缓冲的余地。她揪着手里的手帕不敢抬头去看凌舟则,虽然流程都走遍了,凌舟则也不能随意把她退回沈府,但她也的确没底他会不会留下她。


    “王妃打算一直低着头吗?”


    听到这话,沈悦然也知道自己躲不过去,在心里给自己暗暗打了气,然后一抬头,就对上了凌舟则怔愣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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