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跑了那三里路,沈悦然的小腿酸痛的要命,她又是按摩又是用热水泡脚,好歹是缓解了几分。
也许是腿肚酸胀的感觉太过于有存在感,也许是白天沈悦希闹得那一出让她睡不着,她平躺在床上看着床顶,思考着几日前想过的借用凌舟则这把刀的想法。
且不说能控制住这把刀,就她现在而言,她与凌舟则之前素昧平生,不过是这几日阴差阳错有了几次接触,抛开那次她不想再回忆的落水相救,她和他不过是只有未来小姨子和未来姐夫这一层关系,要想更进一步……
突然,一个她忽略的点闪现在她脑海。
圣旨上写的是摄政王凌舟则和沈家嫡女,众人包括她皆以沈悦希为长女先入为主地认为这张圣旨是给凌舟则和沈月希的,那同样是沈家的嫡出,她这个嫡次女,也是嫡女啊。
想到此,沈悦然突然就笑了,盟友哪有夫妻利益捆绑的结实呢。若是她能嫁给凌舟则,那这把刀,或许也能让她用上一用。即使使唤不了这把利刃,借此为自己谋个方便,也是她占了便宜。
毕竟摄政王威名远扬,除了圣上,谁不是见了他就想老鼠见了猫。
只不过是那些人是老鼠,而凌舟则是一只表面看起来像猫的真虎王。
沈悦然阖上双眼,思考着怎么才能让自己毫不被怀疑地替了这桩婚。想着想着,她就慢慢进入梦乡,错过了一场逃婚的大戏。
“小姐,大小姐不见了。”
刚坐起身伸个懒腰的沈悦然看着海嬷嬷脸色着急,一进门就甩出一个重磅消息。她打哈切的嘴张大到一半,两臂抬高举过头顶,腰腹随着动作往前凸起,海嬷嬷的一句话像把她点了个定穴,就这么钉在那,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还是感觉到呼吸不畅,她才“咳咳”两声换过气来,两根原本擎天的胳膊也迅速收了回来,两双手捂着喉咙咳个不停。
“小姐怎么也不注意一点,这都能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海嬷嬷说着赶紧上前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顺气。
听着海嬷嬷话里的埋怨,沈悦然也不好意思跟她继续纠缠这个让她丢脸的话题,赶忙扯开另一个话头,“嬷嬷刚才说什么?姐姐不见了?”
“哎对,老奴是来跟小姐禀报的,大小姐不在自个屋里,老爷把整个沈府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大小姐的踪迹。”
“是什么时候发现姐姐不见的?”沈悦然一边被伺候着穿衣一边问道。
“是今早上,白洛没听见大小姐起床的声音,以为她因昨日太过劳心费神起得迟了些,想着等一会儿再进去看看,结果一进门就看见床上平平整整的,根本就不像有人睡过的样子。”
海嬷嬷接过白芷递来的毛巾交给沈悦然,趁她擦手擦脸的时候整理着床铺,一边继续说着,“白洛问过门口的守卫,没有人见大小姐出来,大小姐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沈悦然听此感到好笑,“这话嬷嬷也信?”
“老奴自是不信,可架不住大小姐真的是莫名其妙消失的啊。”
莫名其妙吗,沈悦然总感觉哪里不对,猛然想到昨天下午她和母亲出了春馨苑后,因她小腿实在酸痛不愿再走,便拖着母亲在旁边的小道上说了会儿话,借此歇歇脚,在她们动身拐过春馨苑的时候,她好像余光中看见白洛从春馨苑出来,往后院那条小道走去。
“白洛昨晚在哪?”
“白洛怕大小姐伤心过度做出危险的事来,便睡在外间,好听到大小姐需要能赶紧伺候上。”
外间?说到这话时沈悦然刚好经过外间耳房,她侧头打量了一下外间与里间的距离,心中暗自有了结论。她唤来云若,低声吩咐了几句,云若便领命离去。
沈悦然看着云若离去的身影想,既然沈悦希想逃,那这婚,就让她逃到底好了。
从早上发现沈悦希不见了开始,整个沈府除了沈悦然的兰昼院,都陷入了一片混乱。沈家这边乱得人仰马翻,而郊外的一处别院里,沈悦希正在婢女的伺候下吃着瓜果赏着美景。
她用勺子从碗里舀起一颗已被剥好皮的葡萄,凑近了含上半口慢慢咀嚼着,“咯噔”一声,她一口咬在残留在中间的葡萄籽上,她吐出嘴中的果肉,撂下碗,一脚踹在还在给葡萄剥皮的婢女身上。
“大胆贱婢,你是想硌掉本小姐的牙吗?”
说完还不解气,抄起桌上盛满葡萄的盘子扣在婢女头上。
葡萄果肉混着汁水从跪地的婢女头上淅淅沥沥地往下淌着,盘子也从她的额头上弹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她抖着身子跪趴在地上,“小姐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连你也要欺负本小姐。”说着又踹了一脚,似不解恨般,她刚想再来一下,余光中却瞥见廊角处走近一个人来。她赶紧收回动作,低声呵道:“赶紧下去。”
“是。”
等人从另一边走了,沈悦希整理了一下衣服,理了一下头发和带着的簪子,脸上扬起微笑朝着往这边走来的人迎去,“六皇子表哥,你来了。”
“你怎么在这?”李恒益先是惊讶的问了一句,不明白沈悦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然后又沉下声来训斥道:“都说了不要叫本宫表哥,明面上你是沈家的大小姐,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怎么能叫本宫表哥?把你的表哥收回去,以后还是叫本宫殿下。”
沈悦希不知道他哪里来的火气,只好悻悻地把称呼改了过来,“六皇子殿下。”
李恒益见她“知错就改”,也不再为难她,像往常般随意地问道:“何时过来的?怎么不等我找你就擅自来这?”
“不是殿下让我来的吗?”沈悦希疑惑道。说完还怕信上的内容太短,李恒益理不全整个事情的经过,因此又口头解释了一遍,末了还强调是他的人把自己解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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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此时她还被禁在院子里,估计得大婚时才能被放出来。
原本背对着沈悦希的李恒益听完解释,立马转身摁住她的胳膊,急切地问道;“你是说你是偷跑出来的?为了逃避赐婚?”
还不等沈悦希做出发应,李恒益就一把推开她,“你疯了?”说完立马拽着她一只胳膊往外拖,“赶紧回去,你想死别拉上本宫。”
“我不回去,我不要嫁给摄政王。”
任凭沈悦希怎么挣扎,李恒益打定了主意要把人送回去,听到这话把人一甩,指着她恨铁不成钢道:“你不嫁?那可是圣旨,难道你当是平民百姓口头约定不成,想毁就毁?”
沈悦希被他训得没了脾气,可是又不甘心道:“若是第一次,我接受赐婚,只要能帮上殿下,我什么都能做。可是摄政王明明都已经拒过一次婚了,殿下也答应娶我为妃,一切原本都是好的,可是偏偏又来了一纸赐婚,这让我怎么接受。”
“那你就敢逃婚?你逃了,且不说沈家会怎样,若是被人知道你在本宫这,父皇会不会以为本宫抢了摄政王妃,会不会认为本宫有了野心,要跟摄政王对上。”
李恒益说着捏起沈悦希的下巴,恶气狠狠地道:“不要因为你的任性毁了本宫的大计。”
“不,不会的。”沈悦希突然眼睛一亮,想起来圣旨上只写了沈家嫡女,却没有写名字,可明明沈家有两个女儿,都是嫡出。此前是她想岔了,只以为圣旨上写的是她,也许,也可以是沈悦然。
她着急地将自己的猜想说出来,企图因此避过这桩婚事,“沈悦然也是沈家嫡女,若是让她嫁给摄政王,岂不是既能完成赐婚,又能让我有身份去觅得所爱,岂不两全其美。”
她分析着这这样做的好处,又想到若是沈悦然成了摄政王妃,以她痴傻的劲,摄政王或许并不会对她设防,那他们哄着沈悦然,也许等捞到更多关于摄政王的信息;而她自己成为六皇子妃,借着她的名头给六皇子和裴家搭线,也不耽误六皇子的计划。从目前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完美而且对他们有利而无一害的计划。
听完她的分析,李恒益原本浮躁的心情慢慢缓和了下来,蹙起眉头思考起这件事是否可行起来。思着思着却发现刚才自己一直忽略的事来,忙抬头问道:“刚刚你说是本宫的人把你从沈府带出来的?”
“是,而且是我寄出信不久就来了。”当时见了人沈悦希还沾沾自喜,觉得六皇子看了信立马派人来救她,一定因为她在他心里占了很重要的位置。
“我昨晚...并没有收到什么信。”
李恒益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暗悔今日不该来这,这分明就是着了别人的道了。
“你现在就回沈府。”过了一会儿他又改口,“不,你就待着这,既然他想你逃,那定然也是不满意此桩婚事,既如此,那就把那傻子送过去,反正他也不敢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