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然看着白薇的脸皱成了包子,使劲抿着的嘴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来,“要是奴婢是摄政王,奴婢哪个也不选。”
“这无论是哪一个娶回家,都不得安宁。”
是啊,如果是娶了痴傻的那人还好,人虽是傻的,但起码单纯没心眼,只要好吃好喝的供着,好玩的哄着,任她也翻不了天去;可如果娶的是那个被拒过婚的,这根刺已经扎在心里,时不时让她痛上一下,那这后院可宁静不了。
龙椅上那位就是吃准了摄政王不会抗旨不遵,这是想着法儿去试探他的底线,好试探这把刀会不会将刀尖刺向他自己。
果然天家无情啊。
沈悦然在心里感慨一番,吃完碗里仅剩的那点银耳羹,便收拾着就寝。
等她洗漱完后,白芷关窗,白薇熄蜡。在白薇吹熄蜡烛的功夫,她透过将要关上的窗缝,看见那两片仅存的花瓣也被吹落,这下子,真就只剩下光秃秃的枝茎了。
刚起床,沈悦然就听下人说沈父一大早就去了摄政王府,趁着今日休沐,赶紧去商议着把日子定下来。
“父亲对此事倒是积极。”
“毕竟是圣上赐婚。”
沈悦然默然,一道圣旨压下来,哪怕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都得弯腰低头,更何况他们作为臣子和百姓的,更得俯首跪地,恭迎圣喻。到底是权势大过天地,君权高于一切啊。
上午无事,沈悦然便让人搬来躺椅,一脚支地一脚踩在椅座上,单臂支棱着身子翻阅着手中的游记,没过一会儿,手臂发麻酸痛,她只好端正地坐了起来,让白芷给她揉揉酸麻的胳膊。
一打眼,又看见了那株光秃秃的‘勿忘我’。
“小姐,可是要把那朵花拔了。花都掉光了,叶子也都没了,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白芷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花,提议道。
“先留着吧,植物生命力顽强,说不定它能撑到下一季花开呢。”
沈悦然抖落了两下已不再发麻的手臂,暗叹自己这身板太过较弱,又想起之前问外公要了两个会武的姑娘,便让白芷把她们俩叫到跟前来,好问一嘴怎么着强身健体。
她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位看上去娇娇柔柔的小姑娘,一脸疑惑地看着白芷,“你确定没找错人?”
白芷看她和第一次见到这姐妹俩时一样的表情,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又不好意思当着小姐的面嘲笑她,故而强忍着笑意道:“小姐,这就是裴将军送来的人,送来的时候裴将军还让人捎了话,说:别看这两姐妹跟养在深闺的大小姐似的,实际上却武艺不差。”
“那人还说,姐姐云若擅长轻功,打探消息最在行,妹妹云禾懂点医术,若是需要,可帮小姐伪装。”
沈悦然点点头,外公不愧是久居沙场的将军,即使是个硬汉子,也想得比她周到。了解完了她们的特长,她也把将她们叫来的目的说了出来,“我想学点招式防身,有什么适合我学的吗?”
两人对视一眼,姐姐云若问道:“小姐之前可曾接触过武术?”
“不曾。”
“那医学上一些能够强身健体的动作可曾做过?”
“也不曾。”
云若了然,然后提议道:“小姐不若先做些能增强体魄的动作,待小姐能适应之后再学防身的动作。”
沈悦然点头,道:“我不懂这些,你们看着自行安排便是。”
听她这么说,云若还真给她安排了一项任务:先跑三里。
沈悦然听到她说的,下意识想去拒绝,结果被她一句“小姐做不到吗”给堵了回去,只能勉强扯出个假笑来,“能,不就是跑步嘛,本小姐可以。”说完撸起袖子,撩起裙子就跑了出去,连白芷在后边追着喊着让换衣服也没有听见。
她在前面跑,云若、云禾两姐妹就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等她跑了百来米,她就后悔刚才没有拒绝,而且因为起步跑得太快,这会儿她感觉肋骨连着腹部的位置,传来一阵阵抽痛,她捂着痛的地方,有心借此停下来躲过这次跑步,却不想被云若一眼看出她的意图。
云若没有说什么,只是伸手扶住她让她倚在自己身上,然后让云禾给她按揉一下岔气的地方。
等她感觉不到疼痛,云若拉着云禾站在她身后,不说停止也不说继续,倒是让沈悦然不好说就此停止的话,只能顺着原来的方向继续往前跑,只是在起步时云若嘱咐了一句,“小姐,慢点跑就可以,第一次只是尝试,没有必要跑太快。”
沈悦然在前面默默抿嘴扬起一个假笑,暗道:你怎么不在我跑完再说呢,真是...马后炮。【1】
跑了近半,沈悦然就觉得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她向云若提议先休息会儿,还没等云若回话,就听到旁边院子里传来争吵声——是父亲和姐姐。
就在她们旁边不远处,是沈悦希的春馨苑,此时里面传来一阵瓷器跌落在地破碎的声音,还伴随着呵斥声和哭泣声。
沈悦然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劝劝,在门口磨蹭的时候就看见听到消息赶来劝架的沈夫人,她赶忙迎上前,还没开口询问,沈夫人就一把拉过她,把她拽进院子,一起往沈悦希的房间奔去。
刚推开门,一个八角瓶就摔在她们要往前迈的步子前面,碎片差点蹭到她们的鞋面上。
沈夫人和沈悦然被震地呆了一瞬,回过神来便小心翼翼地跨过地上的碎瓷片往沈府和沈悦希身边走去。
刚抬起步,就听见“啪”的一声,沈悦希捂上了她的左脸。
沈悦希不可思议地看着沈父,道:“父亲,您打我?”
沈旭杰气得浑身颤抖,手哆哆嗦嗦地抬起来指着沈悦希,道:“我不管你是从哪儿听来的,把这句话给我忘掉,你就是我沈旭杰的女儿,是沈家的大小姐。”
“我不是,我明明是长公主的女儿,我应该郡主,而不是只是一个小小的中书侍郎之女。”
“反了,反了。”
沈旭杰来回扫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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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企图能找到什么可以教训眼前这个不孝女的东西。沈夫人见沈旭杰真有了动手的打算,连忙拉住他的胳膊劝慰道:“老爷,有话好好说,您可别因为在气头上做后悔的事啊。”
沈旭杰挣开沈夫人拉着他的手,推了一把,见找不到趁手的东西,便伸出食指指着沈悦希怒声道:“你真当你是主了,我告诉你,既然那位把你送到沈家,你这一辈子只能是沈家的女儿。想当郡主?做你的美梦去吧。”
说完也不管屋里人的反应,踩着地上的碎片大步走出去,站在门口喊道:“来人,给我看好大小姐,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让她踏出房门半步。”说完便拂袖而去。
沈悦希听到这些话后便脱力跪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地看着这满屋狼藉,嘴里不停地呢喃道:“不是的,我是郡主,长公主是我母亲,圣上是我亲舅舅,他们会带我走的,还有六皇子表哥,对,他说过会带我走的,一定会的。”
被沈悦然接住的沈夫人到底是不忍心看着沈悦希如此落寂,走到沈悦希身边蹲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柔声哄道:“没事了悦希,没事的,母亲在这的,你看看母亲好不好?”
沈悦希好像听不见有人在跟她说话一样,还是自顾自嘟囔着,一遍又一遍。
就在沈夫人叹了口气要起身的时候,沈悦希一把拉住她,问道:“摄政王不是拒婚了吗?他不是不娶吗?为什么又答应赐婚了?他第一次拒婚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凭什么我什么也没做就要受人指指点点?”
说着转头看向沈夫人,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为什么是我?凭什么是我?”
沈夫人捧着沈悦希的脸,拇指抹掉她脸颊上的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她,只能一直哄着她不哭。
“母亲,我不要嫁给摄政王好不好?我不喜欢他,我喜欢的是六皇子。”
沈夫人听此立马捂住她的嘴,道:“不可乱说。”
被捂住嘴的沈悦希无法再说话,只是流泪,一直流着。等到下人把地上的碎片都收拾干净,把空出来的位置用别的物品替换上,她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泪流干了,嗓子哑了,只好愣在那,死气沉沉般生人勿进。
沈夫人和沈悦然一边一个把她架起来,扶到床上,等沈夫人给她盖上被子,她便一把扯过蒙在头上,任沈夫人怎么扯也不愿意放手。
沈悦然对母亲摇摇头,示意先让她自己冷静冷静。
见此沈夫人也不敢再出声刺激她,只好点点头,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出去,轻轻合上门,吩咐下人们好好照看屋里的人,然后便带着沈悦然离开了春馨苑。
而同样不满意此次婚事的凌舟则听见暗卫来报的,关于沈家大小姐沈悦希在沈府的所作所为,不由得咧嘴一笑。他正愁怎么搅黄这桩婚事,没想到有人和他想法一样。
听到李恒益和沈悦希的事,凌舟则招来暗卫吩咐道:“去,帮帮沈大小姐,既然她想和李恒益在一起,那就...成全她。”